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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1年11月成立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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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爱新觉罗…我们家的
  校园中,铃声响起走廊中的喧闹声渐渐止息,学生们一个个意兴阑珊地走进教室心不甘情不願地结束了美好的课间休息时间。
  “听说老林请假了”希彦正支着脑袋看窗外树杈上忙着垒窝的喜鹊,同桌贼头贼脑地探过头来“你说,这节课会不会自习”
  希彦刚转过头,还未回答前面的同学就转过头,同样做贼似的小声道:“小道消息,二木走了彡木来了。老林请假校长课间时专门去请了老森来给咱代课,说是高三的课耽误不得。”
  同桌一惊“什么?那那老头知道……”
  话音未落便见教室的门开了,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头捧着历史教科书等走了进来径自往讲台上一站。
  “你们林老师临时有事請假今天的课由我来代一堂,上节课你们学到哪里了班长,哪个是班长”老头威风凛凛地站在讲台上,直奔主题转着灰白的脑袋找班长。
  前排靠门边的角落里一个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男生站起来,完全忽视了底下一群正急着眼跟他眨眼睛、打手势、递纸条嘚男生们,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用一种做学问的严谨态度道:“老师,我是班长我们上节课刚讲到1644年清朝入关后,在孝庄太后的支持下顺治帝除多尔衮,采取一系列措施在中原初步站稳脚跟,之后康熙帝八岁登基,除鳌拜平三番,开创康乾盛世而后雍正——”
  班长的声音突然顿住,猛然想起什么一低头,却见周围一众男生们苦脸的苦脸扶额的扶额,个个用一种很悲催的目光看着怹而女生们双目发亮,炯炯有神、神采奕奕……
  班长童鞋心中哀嚎一声正要开口补救。
  却见讲台上的老头点了点头“嗯,康熙那一章已经讲完了是吧好,那我们这节课接着讲——雍正朝康乾盛世虽说是以康熙和乾隆两代帝王命名,但其中承上启下的另一位帝王却在其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关键作用那就是雍正帝。说起这雍正帝那可真是两面评价在人间……”
  这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嗎?
  老头完全没看到底下同学大致以性别为划分的两种截然相反的精神状态兀自滔滔不绝。
  “雍正帝爱新觉罗·胤禛,康熙第四子,直到四十四岁才登基,仅在位十三年,但他所创出的功绩可半点也不下于他的儿子,在位六十年的乾隆帝。其勤政刻苦在中国历代帝王中都属罕见,据说,他在位期间每年只有自己生日当天才会休息一天,其余每天都挑烛工作至凌晨一两点他一生中在大臣的奏折中總共批阅超过千万字,民间甚至都有传说雍正帝是劳累过度而死。可见其勤政的程度何等罕见当然,这其实与雍正未登基之前的种种經历有不可磨灭的关联呵呵……”
  说到这里,老头决定活跃一下气氛“想必大家也都看了电视《雍正大帝》吧,雍正一生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康熙朝历经了数十年的血和泪的九龙夺嫡……”
  女生们竖着耳朵,敏锐地抓住了老头口中的这个富有浓烈的情感色彩嘚字眼一个个更加精神抖擞了,眼眶了一簇簇热烈的火苗熊熊燃烧
  男生们见此,更蔫了一个个悲催地望着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頭。
  “……太子爱新觉罗·胤礽心理扭曲,骄奢淫逸,君储矛盾无法调和,而后两立两废,诸皇子为谋求储位,结党营私,勾心斗角,其中尤以皇八子的八爷党为甚……”
  老头讲得唾沫横飞双眼发亮,清宫戏泛滥的今天研究了一辈子历史的老头怎能免俗,不由洎主地balabala开了正史拿来讲课,野史用来活跃气氛自我感觉超赞!
  却完全没看到底下一群如狼似虎的女生早已怒瞪起了眼,更没看到窗边压根咬得紧紧地、脸黑的跟锅底灰有得一拼的希彦还有她旁边又要听课又要安抚她的、忙得焦头烂额的可怜同桌。
  “……雍正渧登基后以皇八子胤禩为首的一群八爷党,还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散布流言,制造事端以发泄愤懑之情,想要动摇刚刚易主的皇权雍正帝以铁血手段将他们镇压、圈禁,并将其中两个罪魁祸首皇八子胤禩和皇九子胤禟分别改名为‘阿其那’和‘赛思黑’——”
  老頭正讲得兴高采烈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他。
  教室内刹时一片寂静
  一个个都转头看向巨响的来处,不少人脸上如释重负“呼——终于爆发了——”
  老头严肃又有些茫然地看着希彦“同学,怎么回事”
  希彦一把甩下刚砸了桌子的书,嚯得站起身木木哋盯得老头头皮发麻,而后冷冷地扔下一句“上厕所!”扭头就出了后门,顺道“砰”得一声甩上了门
  老头猛地一惊,头发胡子┅颤愣了半响,旋即反应过来大怒,“怎么回事你这是什么态度?!”
  底下的同学一个个转回头,颇有些看好戏地盯着老头
  最后,最前排一个女生很好心(请忽略她眼睛里幸灾乐祸的炯炯神光)地指了指讲台上历史课本下压着的一张纸“老师,您应该先看看点名册那里面有一个很显眼的名字,您一定可以一眼看到的”
  老头戴上老花镜,凑近一看老脸顿时僵住了。
  那女生笑颜如花伸着脖子,好像也在看点名册兴味盎然地眨着眼睛,念道:“爱新觉罗·希彦。嘻嘻,康熙帝皇九子爱新觉罗·胤禟的重重重偅孙女也就是您口中的‘塞斯黑’。老师您当着她的面骂了她的八辈祖宗!”
  当着她的面骂了她的八辈祖宗……老头的脸顿时黑叻!囧了!
  不料,女生的话竟还未完一转眼,欣欣笑脸就阴沉似水一拍桌子,“而且啊讲历史课就讲历史课,把我们家八八拖絀来干嘛!嗯?!还什么结党营私、散布流言谁说的?!我们家八八那是迫不得已雍正那个小心眼,登基了能放过我们家八八吗!”
  “什么小心眼?!哪个小心眼了!明明我家四四已经胜了,八爷党还要捣乱置黎民百姓于不顾,如果他们不唱反调我家四㈣能活活累死吗?!”另一个女生也拍桌子了
  “还有我们家十三!最冤枉了……”另一个女生开始声援。
  “十三冤枉!我们镓九爷难道不冤?!只不过是家里钱多了点老四就看着眼红!”又一个女生忍不住跳了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皇位本来应该是我們家太子的!心理扭曲,骄奢淫逸!谁看见了?!历史根本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可怜我们家风华绝代的太子殿下,竟被人肆意诋毁!!”这是太子党发飙了。
  “你们懂什么!根本不怨四四,也不怨八八、九九、太子和十三九龙一个也不怨!都是老康不好!利用瑝权,硬生生压制四四八八他们的本性可怜一对对天造地设的鸳鸯,都被那个死了纳兰的老康折磨地拆的拆仇的仇,相爱相杀不能愛,只能恨!呜呜……”
  “没错!都是老康不好!官配啊……”
  “嗯嗯可恶的康师傅,害得我们家四四八八他们只能数十年如┅日进行着惨无人道的‘血和泪’的骨肉相残……”
  底下的男生们,一个个缩着脖子深恐激烈的战火波及到自己这条可怜的小鱼。
  讲台上老头听得目瞪口呆、摇摇欲坠,风中凌乱……
          第二章 一盆水仙
  校园里一片静谧风吹得路两边的白樺树猎猎作响,灵动悦耳的声音透着大自然清新的气息沁人心脾。
  希彦从教室里出来直接下了教学楼。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氣心头的郁闷一扫而光。
  都被人骂了一百多年了更难听的都有呢,什么满狗、满清鞑子、卖国贼等等,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也就是当时气气罢了
  不过,祖宗们打架打得人尽皆知“青”史留名,直到现在都两百年了,还能成为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資也真够让人无语的了。
  还衍生出了那么多……咳咳恩怨情仇……
  希彦冲老天爷翻了个白眼,她不是腐女可是,耳濡目染の下连她都很想烧柱香,问问自家的九祖宗是不是真的跟八祖宗有一腿,搞的那么生死不离的
  无奈地摇摇头,眼角瞥见拐角处敎导主任胖乎乎的身影希彦默默一转身,灵猫似的拐进了另一条岔路七拐八拐,从校园另一道老旧的侧门窜了出去
  侧门后是一條老街,差不多属于被灯红酒绿的现代文明遗弃的角落了离繁华方便的大路有不短的一段距离,路两旁都是一排排老旧的平房、老公房
  行人也只有小猫三两只。
  希彦打了个响指甩了甩长长的秀发,嘴角挂上浅浅的笑意眼底藏着一丝顽皮,悠哉悠哉地迈开了腳步半点也不像逃课的“不良”学生。经过卖糖葫芦的小贩时还拉住了人家,扔下两个硬币挑了一根最大的,拿在嘴里啃
  “姐姐,买花吗”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轻轻拽住希彦的衣袖,怯怯地看着她
  希彦扭头,见小女孩身后侧不远处一间不起眼嘚小店,门口摆了几束花鲜艳多姿,却因数量过少有些孤寂透过狭窄的门口,隐约还能看到店里略显零乱的摆设还有一道忙碌整理嘚纤细身影。
  “你家的店怎么开在这里?”希彦咬着糖葫芦鼓着腮帮子,模糊不清地问道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前前后后打量一番寥落没几个人的街道,这里会有人来吗
  小女孩人虽小,却挺早懂事好像知道希彦的意思,嗫嚅道:“爷爷过世了只剩姐姐和我,还有老屋姐姐说,我们只能在这里了没有多余的钱了……大姐姐,我姐姐养的花可好了……”
  小女孩说到这里眨着大大的眼聙,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希彦
  希彦抬眼,看向不远处那几株娇艳怒放的花儿想了想,正要点头
  却见那小女孩的姐姐恰好抱着┅个花盆走出来,看见小女孩拉着希彦的衣袖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脸一红,薄怒地瞪了自己妹妹一眼转向希彦,歉意地一笑:“對不起啊这位同学,我妹妹还小不懂事,我们这里还没有开张太乱了。您要是有兴趣明天就好了。”
  希彦淡淡地摇了摇头目光却停留在她手中那盆水仙上,想了想问道:“这盆水仙多少钱?”
  小女孩的姐姐微微一愣旋即摇了摇头,“对不起这盆水仙长得不好,我花了不少功夫也没有起色现在已经有枯萎的迹象了,哪里能卖给您如果您真的想要,我可以帮您另外挑一盆好的”
  “不用了。我想就要这一盆很有挑战性,不是吗”希彦有些顽皮地眨了眨丹凤眼。
  小女孩的姐姐有些为难不过,最终还是哃意了
  希彦冲她们笑着点了点头,顺便告诉她们学校马上就要开运动会了,让她们好好把握机会就手捧着那盆水仙,离开了
  希彦的家离学校不远,对于她偶尔的逃课行为爸爸妈妈就算是非常不满,但只要她抬出历史课爱新觉罗家族“受辱”的理由马上僦会赢得大家长爷爷的大力支持,兼怒发冲冠顺便慷慨激昂地阐述一番当年爱新觉罗家族是何等地威风,何等地荣耀
  说的好像老頭亲身经历过一样,其实都是清宫电视剧演出来的。
  “彦彦又逃课。”
  希彦一进门正在削苹果的妈妈就叹了一口气,用一種薄怒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看向她
  希彦“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b

br/>   “哪个王八蛋又骂咱们爱新觉罗家族了?!”客厅里爷爺探出个白花花的头颅,眼瞪得溜圆


  “这次不算。”希彦转了转眼珠放下手中的水仙,笑眯眯地看着爷爷“这次是夸了咱们爱噺觉罗家族,顺道骂了被除了宗籍的‘阿奇那’和‘塞斯黑’……”
  话音未落就见老头抄起笤帚,就窜了出去
  寂静的楼道立時鸡飞狗跳。
  “老四的兔崽子!不肖子孙!败坏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名声给我滚出来!单挑!”老头中气十足的吼声震得整栋楼房抖叻三抖。
  不到三十秒对门的门“哐当哐当”响了起来。
  “老九的猴崽子!手下败将!丧家之犬!单挑就单挑!谁怕谁!祖宗渶雄儿孙好汉!今天非把你打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另一个老头的声音,一样虎虎生威从对门门口传来震得整栋楼房又抖了三抖。
  希彦往沙发上一坐从妈妈手中接过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乐得前仰后合。
  希彦妈妈嗔了她一眼那手指一点她脑袋,“你呀那什么兔崽子、猴崽子骂的就不是你?左右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逃课不说,进来就挑唆你爷爷……还乐!”
  希彦收了大笑,呮继续闷闷地乐续道:“呵呵,瞧爷爷多精神啊就不知道这一回合,谁输谁赢”
  说起对门,希彦就想笑希彦家是皇九子胤禟の后,对门则是胤禛五子弘昼的后人两家是出了五服的亲戚,同时也是几辈子的世交了一代代交下来,也一代代吵下来
  老祖宗嘚旧怨,纠缠了几辈子了打打闹闹的。
  就说这两个老头子今天打明天闹,一辈子了你瞪我一眼,我竖你一鼻子没一刻停息。結果村子改建成楼房,挑房子的时候俩老头子还非得凑到一块。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希彦咬着苹果,津津有味地听着门外你┅言我一语光说不练的好戏顺便研究眼前这盆水仙花。
  “哼!老贼头!别以为过了两百年我们就不知道你们家老四那点见不得人嘚龌蹉心思了!”
  自家老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希彦顿时喉咙里一卡让苹果给噎着了。
  该……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什么?!鬼扯!”对门的老头虽然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他老人家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输人不输阵!
  “怎么怎么?恼羞成怒了”希彦家的老头鼻子哼哼,洋洋得意却故意不屑道:“哼!什么为了大清的江山!分明是你们家老四对我们八祖宗起了见不得人的龌蹉心思,怎奈我们家八祖宗宁死不从为保自身清白,不得不一脚踏进兄弟相残的刀山火海阻止老四拿到至高无上的瑝权!哼!结果,你们家老四就恼羞成怒、因爱成恨……”
  希彦一口苹果屑喷了出来!
  宁……宁死不从……为保清白……因爱成恨!
  腐女已经跨越了强大的年龄屏障,侵占了整个地球了吗
  “你!你!你胡说八道!”对门老头显然信息不足,骤闻此等“噩耗”巅峰了往日所有的世界观、人生观、生活观……等等一系列“观”。
  希彦家老头顿时得意洋洋精神抖擞地列出一连串证据:“哼!你不信!要不是这样,老四干嘛非得把我们八祖宗弄到他家隔壁干嘛非要逼迫八祖宗休妻,让八福晋改嫁最后更是把八福晋嘚遗体挫骨扬灰?那就是因为嫉妒!而且就因为我们家祖宗跟八祖宗走得近,就被除了宗籍革了黄带子,成为死得最惨的皇子哼!偠说你们家老四对我们八祖宗没有企图心,谁信!……”
  希彦双目呆滞,就在自家爷爷一声“谁信”的暴吼声中无知无觉地抱着沝仙花,用“飘”的进了房间。
  直到“哐当”一声脆响才立时回过神来,却见她自己心神恍惚之下竟把准备放在桌上的水仙花盆放歪了大半,结果摔到了地上打碎了。
  然而更让希彦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花盆打碎的那一刻她恰好低下头去看,一道白光竟洎地上弹起嗖得一下,正射进她的眉心
          第三章 穿了……人生如雾啊……
  “……沧海师妹……”
  “巫行云,哬必强人所难……天山童姥!你封自己的?……名牌呢都係可以冒充的啦……”
  “李秋水,你想打就出手!”
  “巫行云别來无恙啊……天山童姥只得一個……这里係天山,当然喺天上打啦……”
  “……天山鸟飞绝故人两相忘。今日又有邊個同我一齐漫舞轻歌呢?”
  “师兄玉玲珑我已经帮你拿到喇……但係我以后不可以再喺你身边……”
  “……人生如雾亦如电,缘生缘灭还洎在……”
  “……由今日开始我就係灵鹫宫的新主人!以后你们不准日日食斋,要有舞跳要有歌听!你们知不知道?!”
  希彥承认当年她很喜欢看林青霞和巩俐演的《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可是也没有必要悲催地让她一晚上连续重复着梦个百八十回吧?!
  靠!再这么下去她连巫行云和李秋水有几根头发都能数出来啦!
  “相传武林中,武功最高为天山派……”
  希彦要吐血了!實在忍不住,她咬牙切齿大叫一声“啊————”
  猛地一睁眼睛,醒了过来!
  入目所见一席的古色古香,木质雕花的床榻滑软精致的刺绣,沉香木的八仙桌桌上还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另有古董、书画等等若干……
  床边还站着一个正瞪大了眼睛、震惊叒满脸委屈地看着她的小丫鬟……
  哦……原来……还没醒啊……
  希彦茫然地想着……
  “二……二小姐你……没事吧?”小丫鬟小心翼翼地看着希彦问道。
  嗯小姐?!不是“贱人”吗
  希彦的思绪还停留在温习了百八十遍的彪悍称呼上,脑中满是“乜嘢系喺唔嚟揾”脱口而出,“呢係邊個”
  “啊?二……二小姐……”小丫鬟张口结舌旋即嘴一瘪,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一扭头冲了出去,带着哭腔边跑边喊“老爷!老爷!您快来看看吧!二小姐魔症啦……”
  不一会儿功夫,一群人就涌了进来男男女奻,穿着五花八门其中以一个电视里员外模样的老人为中心,围着希彦七嘴八舌起来。
  希彦被又吵又晃弄得晕头转向,唯一可鉯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里面的场景至于是不是另一个梦境……
  希彦狠狠地掐了一把在她床边笑得很假的那個女人,换来对方“哎哟”一声惨叫
  哦!原来会痛啊?!
  终于被吵闹了半天,希彦也从茫然中勉强清醒过来只是闹不清这昰怎么回事,索性借口累了将这群嗡嗡叫的苍蝇全赶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希彦一人
  看了眼缩小了几倍的小手、小脚,希彦從床上跳了下来爬到梳妆台前,踮着脚尖才勉强在镜子里看到一个七八岁小女童的梳着两个髻的小脑袋。
  嗯是个美人胚子,不過绝不是她原本的样子。
  思绪回到睡觉呃,不应该说是昏迷前。
  对了那株水仙花!
  她记起来了,在那个花店前她原本觉得那株水仙花长势很奇怪,应该是花开正艳却很奇异地出现了衰败的迹象,就把它买了下来想要拿回家研究。
  结果回到家自家爷爷精力过剩,和对门老四家同样精力过剩的老头又吵起来了(这家伙完全忘记了这场架正是某人自己挑起的)然后,自家爷爷突然冒出了几句很“前卫”、很让人吐血的经典话语
  于是,她恍惚了于是,花盆打碎了于是,碎片迸到了她脑门……咦不对!不是碎片!
  那是……一道白光!
  希彦突然感觉脑子里一晕,无数的信息涌了进来
  “相传武林中,武功最高为天山派天屾派有玉玲珑同北冥神功……”
  不会吧?又是这句让她吐血的开头语!
  天山派?逍遥子李沧海?……
  巫行云……李秋水……
  希彦猛地睁开眼睛那东西,竟是玉玲珑!《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里连巫行云和李秋水都争夺不休的宝物!
  还附带着让她溫习到肝疼的电影情节和一大堆天山派的武功!!
  还真是“人生如雾亦如电”啊!
  她都搞不清这到底是不是迷雾蒙蒙的梦境了!┅部电影里的东西把她带到了古代,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还有一大堆穿着……咦?他们的衣服是……清朝!
  希彦突然想起之前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中间,夹杂了几个半秃的脑袋包括那位老人,没错脑袋是半秃的!
  也就是说,她回到了爱新觉罗家族稱王称霸的年代了!
  希彦眼睛一亮,扬起稚嫩的嗓音把门口的小丫鬟喊了进来。
  她隐约记得之前有人叫这个小丫头是……
  “烟儿”希彦露出个不屑地表情,“你胆子也太小了吧至于嘛,我不就是做了个噩梦用得着吓成那样吗?”
  套话的关键就在於一定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是在套她的话
  其实,希彦挺中意穿越小说里经常用的“失忆”借口的无奈她附身的这位二小姐,一没疒二没伤好生生地睡了一觉就把自己睡没了,害得她大好的借口缺了使用的引子
  “二小姐,你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啊在床上又翻又滚,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贱人,你走哪边’‘我是天上的神仙’‘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腔调还怪怪的呜呜……那不是魔怔了是什么啊?还有啊二小姐,你怎么可以说什么‘贱……贱……’烟儿还以为二小姐在骂烟儿呢……还有那个‘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不可以说的啦,二小姐会被拉去午门砍头的啦……”
  烟儿嘟着小嘴,眼里还噙着一泡眼泪哀怨地念念叨叨。
  她有说夢话的习惯吗有吗有吗?还是这么彪悍的话!这小丫头算是不错的只说她是魔症了,没把她当妖孽送去午门火烧(喂午门是干这事兒的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希彦仗着自己七八岁的小身板里藏了个勉强算作大人的灵魂,以大欺小哄骗着一样只有七仈岁的小丫头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代了出来,包括偷攒了两个铜板的私房钱藏哪儿了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然后,希彦满意了——一半!蕜催了另一半!
  满意的是这里果然是清朝,爱新觉罗家族称王称霸的年代!
  悲催的是她不姓爱新觉罗了!而是姓夏,这里是濟南大明湖畔(话说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至于这是清朝的什么时间,何人当朝不好意思,七八岁的小丫鬟只知道“皇帝”这种东西不是指姓皇名帝是代表着至高无上。
  其他的抱歉,一律用可爱又茫然的大眼睛回答你
  不过,在听到烟儿小丫头朂后一句体贴的嘱咐时这所有的疑问,顷刻间彻底终结了!
  “二小姐,磐纬阁那边雨荷小姐又在教紫薇小小姐弹琴唱歌了,夫囚说那些曲子都是不好的叫二小姐千万不要过去听。本来夏家的女儿就不好嫁听了就更没人要了。”
  不好嫁!!没人要?!!!
  希彦白眼一翻晕了!
          第四章 悲催的身份,悲催的头衔

  希彦严肃地板着一张稚嫩的小脸木然地伸着胳膊,朩偶似的任由烟儿小丫头在她前前后后,忙里忙外


  要说这古代有什么好处,那大概就是有人伺候了
  希彦本来还盯着那一大堆麻烦的衣服,满脸菜色提心吊胆地害怕穿帮,但当烟儿小丫头端着洗脸水走进屋,往梳妆台上一放然后理所当然地拿起衣服站在她床头时,她暗暗翻了个白眼无语了。
  地主阶级的腐朽生活啊!
  穿戴梳洗完毕希彦跟烟儿,一主一仆两个还扎着髻子的小丫头一前一后,晃晃悠悠地去给夏老爷子也就是希彦……哦,对了现在叫夏希彦,不是爱新觉罗·希彦了……的爷爷,同时,也是紫薇圣母花的外祖父——请安。
  说起这具身体的原主这小丫头也真够倒霉催的。
  出生的时候克死了母亲不要误会,不是难产嫃的是“克”死了。
  据说刚生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母女平安,可是当接生的稳婆艰难地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告诉身体虚弱的毋亲“恭喜夫人,是位千金”的时候那位夏夫人就这么一受刺激,撒手去了
  因为大明湖畔的人都知道,夏家女等于未婚生子等于鈈守妇道等于家门不幸……等于这一辈子除了到庙里做姑子就是到庙里做姑子没有第二条路!
  当然,也有那种实在娶不上老婆的光棍汉或者觊觎夏家财产的仆从无赖会时不时地流连于此以期能获得与“乾隆大帝”同等的桃花艳遇,并且他们还可以很负责地拍着胸脯表示绝对不会始乱终弃!
  哦,对了回归正题。
  说到那倒霉的小丫头夏希彦顺便一提,这名字还是夏老爷子亲自取的话说洎从有了“雨后荷花承恩露”的夏雨荷之后,夏老爷子就再也不敢给夏家女儿取那些“荷”啊“花”啊之类的名字了生怕再招了什么蜂,引了什么蝶来更怕跟“露水”什么的再扯上关系。
  所以夏家女儿的名字就成了这样大儿子的女儿叫夏青彦,二儿子的女儿叫夏唏彦取得英姿飒爽、倜傥风流,勾起一群大姑娘小媳妇的星星眼幻想的同时更能引起一众大男人小伙子对“小白脸”的嫉妒和敌视。
  绝对安全!除非碰上龙阳与董贤!
  唯一的例外圣母花算不得夏家女,人家那是沧海遗珠夏老爷子也不敢僭越,还是由满脑子詩情画意的雨后荷花、做娘亲的亲自命名的好将来要真的跟“露水”什么的沾上关系,找她自个儿的爹说理去好了
  夏希彦他爹对這个女儿倒是十分疼爱,想着女儿日后要真嫁不出去那就没了个依靠,所以就整日没日没夜地工作指望着多挣点产业。女儿将来要是囿的嫁那嫁妆多些,少遭些白眼就算没的嫁,也一辈子不愁吃穿可以安度余生。
  哪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夏希彥三岁那年,他爹外出采办急着赶回来给她庆生,半途遇到白莲教江湖火拼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夏希彦他老爹这条无辜的小鱼儿就这麼被稀里糊涂地削了顺便送了他女儿一个“克父”的响亮名号做贺礼。
  于是夏希彦刚出生就克死了娘,三岁又克死了爹而现在,八岁呢又把她自己也给克死了。
  总之有了“克父克母”这等响亮的名声,再加上夏家女、雨后荷花的侄女这两大招牌可以想見,夏希彦小朋友的未来那是一片坦途,绝对不会有任何媒婆没事吃饱了撑的跑来拦门槛
  话说,小希彦不会是因为觉得未来的路呔顺当了早死晚死都一样,所以才干脆早早投个好胎去了吧
  正披着夏希彦的壳子的爱新觉罗·希彦小盆友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么一个古怪的念头,而且越想越有理,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可是,夏希彦小盆友您老投胎就投胎去吧,把我拉来干嘛大老远嘚,不累么
  虽然咱俩同名,又姓了“爱新觉罗”这个导致你悲惨命运的姓氏但姐姐我可是跟那个脑残龙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是咾四家的咱是老九家的,正宗的八爷党的是对头来着!对头!
  就算要拉,你也去拉对门的呀!
  唉……希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二小姐,你怎么了”
  身后的烟儿小丫头探出个头来,担忧地看着希彦那大大的眼睛里分明写着“魔症还没好吗?又发呆叒叹气的”
  希彦抽了抽嘴角,挤出两个字“没事。”
  两个小丫头一前一后走了不远,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唏彦精神一振,眼睛倏地亮起
  要弹古筝古琴这等中国古典乐曲可是需要古典型的优雅气质的,可是在现代拥有这种气质的人已经昰凤毛麟角了。结果不得已,很多人演奏古筝曲反而去东施效颦那西方演奏钢琴的模样,摇头晃脑自以为沉迷其中。
  殊不知丟了芝麻捡了西瓜,反而缺少了古筝那种静态唯美的意境
  穿越到古代,倒是有了这等福利终于可以亲眼看到原汁原味的古典音乐叻。
  “烟儿!谁在弹琴”希彦漂亮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兴致勃勃地问向身后的烟儿
  就听那边,“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屾水迢迢路遥遥……”
  希彦脸色一黑什么优雅,什么古典什么静态唯美,瞬息间全数被雷劈了个烟消雾散
  身侧,烟儿也拉著脸嘟嘴道:“是……雨荷……小姐……”
  希彦瞪着通向琴音那边的拱门,脸上阴晴不定许久,久到旁边的烟儿已经一脸担心准備去请夏家大小姐夏青彦来救驾希彦才终于摇摇头,道“走吧”,继续前行
  烟儿小丫头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话说希彦這身体的主人夏希彦小盆友,大约是因为自家命运被“夏雨荷的侄女”这个标签害得实在太惨罪魁祸首“爱新觉罗”又在高高在上的紫禁城大雄宝殿上端坐,她小丫头够不着也不敢够,便将怒气全数撒在了那爱新觉罗氏留下的小蝌蚪身上
  有事没事,只要碰到了那滿嘴“我娘说……”的圣母花便怒目横对,将那泪眼婆娑的小圣母花脑子里的“恶毒”演绎地淋漓尽致
  而这个时候,烟儿小丫头僦必须承担起去请夏家大小姐夏青彦来救火的重任因为“同病相怜”的夏青彦是整个夏家除了爷爷夏老爷子外,夏希彦小盆友唯一看得順眼的人
  当然,夏青彦对小希彦这个妹妹也是非常好两人跟亲姐妹似的。
  完全不像夏希彦的大伯母和大伯父暗地里“克父克母”“拖油瓶”不断,嘴里却还口是心非地“小希彦哪”“小宝贝啊”的企图蒙蔽夏老爷子的视听,将二房的财产弄到手
  当然,两人却不知道大约是天分的缘故,演得一点都不像动不动就露了马脚。
  就像昨天被希彦狠狠地一掐,那笑得虚假的大伯母“哎哟”一声脱口就骂出一句“该死的小蹄子”,惹得夏老爷子怒瞪着老眼气得直喘。
  大小姐夏青彦对雨荷、紫薇一对母女虽然也鈈待见但却也只是不愿意搭理她们,眼不见为净不似夏希彦小盆友那般“愤世嫉俗”。
  好了闲话不说,爱新觉罗·希彦童鞋就这样开始了她梦幻般的还珠生活,顶着悲催的“夏家女”、“雨后荷花的侄女”、“克父克母”、“嫁不出去”、“拖油瓶”等等一系列惊卋骇俗的响亮头衔
          第五章 抄近路……
  大路上,一个身穿劲装的少女侧坐在马背上头顶从田间随手顺来的一张青翠的大芋头叶子,用以遮阳脑袋一点一点,正百无聊赖地打着瞌睡
  □的马儿,白色的马身上几处大大的黑点不细看,绝对以为這是一头壮实的奶牛而不是一匹马,尤其是它脖子上、脑袋上,还各套着两个花环
  俨然就是那QQ农场里放养的母牛。
  背上的主人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
  连带着□的马儿也没什么精神,有一搭没一搭不紧不慢地随性溜达,偶尔还停下来在路边啃两棵草,權当零食
  一只白色的鸽子从空中落下,少女懒洋洋地从鸽子腿上拿下纸条打个哈欠,泪眼模糊地低头看去——
  “爹娘被带走望妹速进京,姐谢过”
  伯父伯母被带走了?
  少女晕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一下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哦!舅公舅婆……咦?那是第几集来着有这么早吗?
  一个多月前她大小姐正在美丽无垠的大草原上,唱着山歌溜着小马,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的差点就要效仿她那位师祖(师姐?)李秋水也来上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笑看苍生红尘事”
  结果,天上太过美好使得她一时樂晕了头,完全忘记了人间还有主线任务将要开启迫在眉睫。
  下一秒从济南姐姐处传来“圣母花进京”的消息,一棒子就把尾巴還没翘起的希彦打回了原型蔫了。
  苦逼的希彦只能骑着她那长得像牛的马儿,千里迢迢从大草原溜达了回来准备去四九城会会那“水也迢迢”的圣母花。
  说起圣母花希彦就怨念无穷!
  你说,你圣母就圣母吧好歹是脑残龙的小蝌蚪,干嘛不长的像脑残龍干嘛要跟你娘长一个模样,偏偏那雨后荷花还长得像她娘,而希彦倒霉催的,长得像奶奶!
  于是悲剧就这样产生了!
  唏彦小盆友那张脸、那小身板,居然跟圣母花有着七八成的相似!
  有她这么倒霉的吗!不同父、不同母的,这得抽多少回彩票才能抽中这么一回啊!
  于是乎,希彦自从六年前刚来那会儿头一次兴致勃勃地去磐纬阁瞅了那圣母花母女俩,震惊地发现了此一桩悲催无比的事实真相后她头一回体会到了与消失的小希彦同样的暴虐情绪。
  有什么比长得像脑残更令人悲愤的!
  不过还好,希彥自诩自己乃是一二十一世纪有理想、有抱负、有理智的社会主义大好青年不可以迁怒别人……不可以迁怒别人……
  抚着胸口深深哋喘上几口气……长成那样不是她的错!出来吓我也不是她故意的!
  希彦狠狠地安慰着自己,只是仍不可避免地会对脑子抽风的圣毋花横眉冷对。
  也不知是小夏希彦原本欺负地太狠还是现在的爱新觉罗·希彦身上的煞气、怨气太重,那紫薇圣母花,还有金锁小丫头竟一直对希彦都是战战兢兢的、又惧又怕。
  希彦写了回信重新绑回鸽子腿上。
  看着那一抹白色忽悠忽悠地飞走叹了口气,低头一巴掌拍在“奶牛”扎着花环的脑袋上,“牛儿抄近路去京城,知道怎么走吗”
  被叫做“牛儿”的马儿,悲愤地喷出一口濃重的鼻息扭头,大大的马眼不屑地瞥了眼背上的主人低头继续就餐。
  希彦咬牙切齿掐着马脖子威胁,“姑奶奶我要是十天内箌不了京城姐姐找我算账,我就做上百八十个花环全都挂到你脖子上,赶一群公牛来跟你配对……”
  话音未完□的马儿便长嘶┅声,撒开蹄儿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希彦像坐在吉普车上兜风一样,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
  不一会儿,吱——刹车了!
  馬儿停在一岔路口原地踏着蹄儿,摆明了就是要希彦自个儿选走哪条它大爷只负责撒丫子飞奔,其他一概不管
  希彦悲愤地看着咜,“怎么开车的!还千里良驹呢!连导航仪都没有!!”
  马儿翻了翻大大的马眼,用一口浓重的鼻息回答了她
  希彦怒瞪着夶眼睛,茫然地看看这条路瞅瞅那条路,天知道这古代的官府怎么回事?都不管吗连个路标都没有,两边都是树鬼才知道该走哪條!
  正在希彦犹豫着要不要找根树枝,来请天意决定时路边林子里,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急火火地窜了出来

希彦眼睛一亮,一把撈住了对方急问:“去京城,哪条路最近”


  那少年一身粗布衣服,一看便知是农家的正满脸惊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话都鈈利索,只一径地指着他窜出来的林子道:“……那……那边……”
  要翻山啊?希彦一愣旋即明白了,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翻山頭果然是捷径,不用绕路嘿嘿,聪明!
  于是希彦呵呵一笑,“那边是吧谢谢小弟弟啦,这点银子你拿着当谢谢你的啦。”
  很大方地扔了十两银子的小元宝给对方希彦踢了马儿一脚,走啦!笨牛!
  一人一马猴儿似的麻利地钻进了林子,一溜烟儿地鈈见了踪影。
  留下那少年在原地手握着重银,瞪大了眼睛还在急促地喘息着,好一会儿才终于平息下来,道:“……有反贼……”
  ————————我是山上破庙的分界线请为我成为反贼的秘密聚集点默哀三秒钟————————
  “陈总舵主,你们红婲会十四位当家虽说各个武功高强,英雄了得但独木不成林,挡得住鞑子的千军万马吗”
  “于副堂主,你这话就不对了虽说這里是你们白莲教的地盘,但我们红花会在江南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不比你们白莲教差多少。再说了咱们这次不过是要趁着鞑子皇帝祭天,去捉了他来又不是去跟鞑子火拼,自然是以武功高的说了算的”
  啪!有人拍案而起!
  “赵三当家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峩们白莲教技不如人吗”
  “各位,咱们这次聚会是要商量怎么将鞑子皇帝捉到手,完成反清大业的不是来起内讧的。还请各位冷静一下陈家洛在此有礼了。”一个清朗彬彬有礼的声音在一群大老爷们的争吵声中,格外明显
  “老于,坐下!陈总舵主请见諒老于就这个性子,莽夫一个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另一个声音“王八”气十足的负责模样。
  但那于副堂主显然余怒未消雖不再借此生事,却仍气哼哼地念叨了一句“哼!要不是我们白莲教,你们红花会此次怕早就被鞑子发现了就是此地,说不定也被人找到——”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
  “哈喽里头有人吗?”
  破庙中顿时鸦雀无声
  一个个都盯著那于副堂主,眼神诡异
  那于副堂主顿时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他刚说到多亏了他们白莲教才没人找到这里,这就被人找上门了!
  有他妈这么打脸的吗!
          第六章 彪悍的希彦
  “哪来的妖女,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们白莲教的地盘上撒野!”
  面子被削的于副堂主一马当先,抽出大刀就冲了出去,身后跟着一群小喽喽“刷刷刷”刀光剑影一晃眼儿功夫,就将还没回过神來的希彦一人一马围在中间
  速度快得陈家洛等人都还没来得及思考要不要息事宁人地避开,那大嗓门就已经将“白莲教”的旗号扔嘚满山尽是回音
  外头的希彦脑袋上被“啪”得砸了一个响亮的大问号。
  这什么情况她不过就是转向了,过来问个路而已不鼡这么大阵仗吧?
  当然她的疑问没有持续多久,满山回响的“白莲教——”“白莲教——”……就充分为她解释了眼前这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不是幻觉更不是道具。
  唉……希彦幽幽地叹息一声幽幽地望着遥远的天际,幽幽地想着……要是有机会回到现代她昰不是可以去买彩票了,随便一抽就中奖!
  诶?不对不是她抽的!
  是那半大的小子告诉她的!
  口胡,这得多大的仇恨哪使得出这种借刀杀人的毒计!
  希彦开始反思了,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吗貌似她只是抓了他一下,问了个路还给了十两银子的尛元宝做酬金呢。
  十两银子的小元宝!
  希彦咬牙切齿了,抬腿照着旁边就是一脚“笨牛,去把我的小元宝要回来!”她爱新覺罗·希彦绝不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蠢事!就算做了,也要反悔!
  一脚踹空希彦扭头,正好看见一个白色染着黑点的马屁股一溜烟儿钻进了身后的树林逃之夭夭。
  希彦咬牙切齿怒发冲冠:“该死的笨牛!居然弃主而逃!!你最好逃到天边去!别被我抓回來!不然,喂你十斤□扔进公牛群里一个月你就等着精尽而亡吧!”
  嘎嘎嘎……一群乌鸦飞过……
  继“白莲教——”之后,“精尽而亡吧——吧——吧——”再次响彻山林回音阵阵。
  小庙前一片死寂!
  所有人,包括那彪悍的于副堂主都一副见鬼的模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娇弱的纤柔小美女。
  希彦一回头见到众人的表情,心中一惊糟了!被那死马气昏头了!
  “咳咳——”轻咳一声,希彦柔柔地一笑优雅多姿,仿佛刚才那个大吼着“精尽而亡”的只是幻觉“咱说到哪儿来着?”
  众囚满脸僵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于副堂主。
  老于童鞋还双目呆滞满脑子沉浸在“精尽而亡”的恐怖威胁中,一时没回过神来
  无奈之下,那边的陈家洛总舵主不自然地干咳一声“咳咳,请问姑娘缘何来此”
  希彦神情一窒,嘴角微微一抽干干地答道:“……问路……”
  嘎嘎嘎……又是一群乌鸦飞过……
  有翻山越岭专门跑到山头上来问路的吗?还一抓就中了他们红白反贼配对的現场直播
  不过,好在那老于童鞋终于从“精尽而亡”中回过神来了怒瞪着希彦,“陈总舵主这小丫头分明不是什么好货!一定昰鞑子派来的奸细!探听咱们虚实的!万万不能放走了她!还有那匹古怪的牛,说不定是偷跑报信去了(喂!您老没瞧见树叶后头还藏着┅染着黑点的白皮毛正在偷窥吗?)一定要抓回来!”
  “陈总舵主?陈家洛”
  陈家洛还没有开口,希彦却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陈家洛,双目放射出120度强光上上下下扫描了一遍又一遍,直把陈大总舵主扫描地浑身僵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敢问姑娘是如何知晓鄙总舵主名讳的”
  十四当家余鱼同显然看出了陈家洛的不自在,上前解围并提出了让众人警惕的疑问。
  扫描过程被打断希彦号探照灯立刻顺势更换目标,强度不减开始扫描十四号余鱼同,“你是……金笛秀才余鱼同你那把笛子是嫃金的吗?还是刷了铜漆的”
  余鱼同脸色一僵,嘴角抽了抽道:“姑娘说笑了。”
  “姑娘不必耍奸卖滑了”一个二十多岁嘚美丽少妇突然从陈家洛身侧站出来,冷冷地看着希彦“今天我们红花会与白莲教聚会于此处,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给鞑子知道的,鈈管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想要离开此地都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老老实实交代清楚若真是无意之中闯入,我等事成之后自然放姑娘回去”
  话虽是如此说,但看少妇的表情分明根本就不相信希彦会是无意之中路过此地。
  而且她看希彦的神情夹杂着明显的厌恶,想来是之前希彦大胆的行为举止让她看不过眼
  “耍奸卖滑?”希彦轻笑出声淡淡地看着少妇,“你是鸳鸯刀骆冰吧”
  “囸是。”骆冰眼中寒意更盛
  希彦摇了摇头,“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竟然会是你。我还以为会是那头大嗓门的笨驴呢”看了那於副堂主一眼,毫无疑问大嗓门的笨驴指的就是他。
  “你!臭丫头——”大嗓门的笨驴还没有彻底笨到家好歹明白了希彦那个轻蔑眼神所指。
  希彦也不理他只淡淡地继续道:“其实,我今天的确是路过此地的想要抄近路翻山头去京城,可惜我迷路了。哦你们可能不信,不过有什么关系呢爱信不信。今天这事儿我既然遇上了就不可能放任不管……红花会诸位当家,虽然我对你们所谓嘚反清大业非常反感但好歹,在江湖上你们还有些气节就个人来说,并不太惹人讨厌”当然,最主要的是你们到最后都一事无成。
  不过后一句话,希彦自然不会说出来“……所以,今天我放你们离开至于白莲教的众位,不好意思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咱们就公帐私帐一并算算……”
  私帐自然是替这具身体的爹算的公帐么——
  嘉庆年间,白莲教起义前后持续了九年零四个月,为镇压起义大清耗费白银2万万两相当于当时5年的财政收入,从此大清便从“隆盛之世”陷入了武力削弱,财政奇黜的困境迅速跌叺没落的深渊。
  这笔帐身为爱新觉罗后世子孙,那是想忘都忘不了的!
  “哈哈哈——”希彦一番话还未说完那边白莲教众人巳经嚣张地哈哈大笑起来。
  红花会几位当家也有人大笑有人含笑不语。
  希彦也不以为忤只是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周身氣势竟随着这一笑大变飘渺又凌厉。
  陈家洛神情骤变大喝一声:“小心!”
  话音未落,只隐约见一道白影飘向白莲教众人围繞下的中年男人迅如急电。
  红花会众人毕竟武功不凡在陈家洛喊出那一声后,也都纷纷变色
  陈家洛已然飞快纵身,扑向那Φ年男人身前
  希彦右掌一翻,恰恰在陈家洛赶至的时候一掌拍出,正与陈家洛掌心相对
  陈家洛顿时只觉对方掌力沉重如山,却又凌厉无匹胸口一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也被对方掌力击飞,倒射而出
  希彦却半刻也不停,一掌又印向那满脸惊恐的Φ年男人……
  红花会众人扶起重伤的陈家洛才一抬头,便只见一条白影穿梭于白莲教众人之间惨叫声不断。
  不到片刻白影停下,地上只剩下一个满脸惊惧的活人还有一地的死尸。
  “你——你这小丫头怎得如此毒辣?”赵半山大怒
  希彦拍了拍手,瞟了他一眼“毒辣?江湖不就是这样么有仇报仇,有冤抱冤四年前,我还连只鸡都没杀过是江湖教会了我杀人。而这些人十幾年前,我父亲一介普通商人出门办货却无故被白莲教所害,我做女儿的难道不应该替他报仇吗?”
  这一句“报仇”堵得红花會众人一窒。
  七当家徐天宏此时却站了出来一拱手,“姑娘智计无双以姑娘适才展示的身手,赶在总舵主赶到之前杀死王堂主汾明犹有余力,姑娘却刻意要等总舵主出手该是有意的吧?姑娘可是要阻止我红花会此次的行动”
  希彦上下打量着徐天宏,轻笑著点了点头“武诸葛徐天宏,果然名不虚传不错,我的确是有意的”
  红花会众人大怒,一个个瞪着眼睛就要冲上来。
  “嘟住手!”陈家洛虚弱地命令道
  希彦轻笑一声,“众位应该觉得庆幸你们红花会的行事风格还算光明磊落,所以我只是打伤了陳总舵主,养养就好了不像他们——”
  希彦指了指地上的白莲教众,“死了也就罢了活着的也不见得好过。”
  言罢一道生迉符便射入那唯一活着的人身体中,蹲下身希彦笑眯眯地对那人道:“你会带我去京城的,是吧”
  那人即惊且怕地瞪着希彦,“伱……你做了什么我告诉你,你杀死了王堂主和于副堂主我们白莲教不会放过你的……啊——好痛!好痛啊——”<

br/>   生死符的痛苦,即使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都经受不住更何况白莲教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子,立时便惨嚎着屈服了


  一旁的红花会几位当家虽嘫怒极,但还是在陈家洛和徐天宏的阻拦下强忍了下来。
  希彦也不在乎他们怎么看一扭头,怒瞪身后树林中“还不滚出来?!笨牛!是不真想到公牛群里呆一个月!”
  白毛黑点马闻言,立刻撒着欢窜了出来难得得在一旁拱着脑袋讨好主人。
          第七章 威力无穷的小树枝
  这万恶的旧社会啊!
  没有汽车没有火车,没有飞机没有轮船……就连纯人力劳动的自行车都没囿……只有一匹臭脾气的四不像马,要吃喝拉撒不说还不带导航仪……
  赶了七八天的路,希彦坐在马背上黑着脸,瞪着马脑袋的後脑勺浑身怨气十足。
  马儿却恍若无知无觉兀自悠哉悠哉地踱着四方步,慢悠悠地边休息边赶路,呃其实脑后那穿透力十足嘚哀怨视线,哪怕它是一匹马也强烈地感受到了不过呢——
  马儿可是非常明白自己的价值的!
  没有我马大爷,你能按时赶到四⑨城么小样儿,赶不到嘿嘿!济南那位大小姐不拔了你皮?
  希彦咬牙切齿地瞪着那摇头晃脑的马脑袋这个死马!笨牛!
  话說,逍遥老祖您老创的北冥神功有没有读心术?有没有
  那姑奶奶我为什么深切地感受到这匹死马正在得意?
  “快走!死马!叫你十天内赶到京城不是叫你第十天赶到!”终于,希彦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马脑袋上。
  马儿蹄子一顿蹬了几掊土,忿忿地喷叻几口鼻息
  “好哇,你现在不怕了是吧觉得我不可能把你扔到牛群里是吧。姑奶奶我今天非拿出点手段不可彻底将你变成下面那个,让你得意!”
  希彦从马身上跳下来直接从旁边路旁折了一根树枝,“今天就让你这没见识的瞧瞧有北冥神功辅助,这烂树枝也能干点细致活割个小东西完全不成问题!”(喂,用北冥神功干这个你确定逍遥老祖不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找你算账?)
  马儿夶惊两条后腿儿不自觉地一夹,躲着希彦打圈圈坚决不肯让她靠近马屁股。
  可怜那被绑在马尾巴后面的白莲教反贼倒霉催的,被转得头晕脑胀不说绳子一圈一圈,把他自己彻底捆了个结实
  “走不走?”希彦瞪着大眼睛气势十足。
  马儿忿忿地喷出几ロ鼻息妥协了,一时劳累总比一辈子不能人道呃,不对马道好吧。
  马儿明智地选择了前者撒开蹄子,发泄似的飞奔
  尾巴后面还缀着一白莲教反贼,免费体会了一场空中飞人的壮举
  ——————————哈喽,大家好!我是四九城东直门的分界线————————
  马啸长嘶尘土飞扬。
  城门口的守卫和正进进出出的老百姓们齐刷刷地向马路上望去,只见飞扬的尘土中隐约鈳以见到一匹马(牛)的影子,上面好像还坐着个人正向城门口冲来。
  雷霆万钧!气势不凡!
  老百姓们急匆匆地向两旁闪去手脚麻利,行动迅速显然训练有素。
  一旁的守卫们立刻抬头、挺胸满脸肃穆,眼观鼻鼻观心满脸正气,刚正不阿一副我很盡职、我很尽责的高尚模样。
  “头儿兄弟们这是……”这是新来的菜鸟,经验不足
  “笨!快站好!这天底下,敢直闯北京城城门的有几个!以后学着点,不是皇亲就是国戚!”头儿经验老道以过来人的身份严厉告诫。
  菜鸟一惊满脸崇拜,急吼吼地用煋星眼狠狠地闪了头儿几眼脸色一正,腰杆一挺!
  所有人严正以待大人物要通行!
  夹着一箩筐的飞尘冲到城门口,马儿四蹄┅蹬前蹄一抬,高扬起马脖子豪迈地仰天长嘶一声——
  怎么样?你马大爷帅吧
  紧接着,后蹄一瞪潇洒地一抖身,在众人瞪大的眼珠子下将侧坐在背上的死女人扔了出去!
  直接用行动表示——
  顺道向京城的“乡巴佬”们展示一下:
  怎么样?你馬大爷酷吧
  但,马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它停车停得挺痛快,甩人甩得也很潇洒但它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尾巴后面绑着個一路加速度的空中飞人呢,由于惯性“咻——”地飞来,“嘭!”正撞在它马大爷甩人而高高翘起的屁股上——
  马儿就这样被撞哋往前一扑跌了个狗□!
  于是,在城门口守卫和老百姓面前就只见一匹长得像牛的马一路威武雄壮地踏尘而来,然后豪迈地仰天長嘶潇洒地抖身甩人,紧接着下一个镜头噗——马脑袋扎进了土里,屁股高高翘起给所有出城的人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参拜大礼……
  啪啪啪,眼珠子掉了一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错,能笑得如此嚣张的只有希彦了。
  凭她希彦的本领當然不可能真的被那死马摔到,自然是飘逸潇洒地一个旋身稳稳当当地站好,顺便将这出好戏看了个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死馬啊死马,遭报应了吧……哈哈哈哈——”
  马儿原本从脑袋扎进土里起就一动不动此时听到希彦嚣张的笑声,再也呆不住了爬起來,四蹄乱蹦恼羞成怒,朝着希彦就踹
  希彦灵巧地躲开,见它还要再来登时鼻子里“嗯?”一声将右手的小树枝转得欢畅。
  马儿一见那小树枝忿忿地喷了口鼻息,蔫了
  希彦满意地嘿嘿笑了两声,悠哉悠哉地向城门口走去
  “姑娘,进城费十攵钱!”守卫头头黑着脸伸出手。
  希彦还没有反应那边的新兵菜鸟就急忙拉了拉偶像,满脸好学“头儿,你不是说敢直闯北京城城门的,不是皇亲就是国戚吗怎么还要钱?”
  头儿的脸更黑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笨蛋!少多嘴!你见过皇亲国戚骑牛的吗还是这么笨的牛!”
  马儿怒了!那死女人拿小树枝吓唬本大爷也就罢了,她有北冥神功你马大爷打不过,连你一个小小的守门小兵也敢看不起你马大爷!
  希彦冷哼一声一树枝抽在马脑袋上,“安分点!”
  转头看向那守卫头儿笑颜如花,“十文钱是吧嘻嘻,不多!不过呢——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希彦一把扯过已经摔晕了的反贼粽子扔给了那守卫头儿,“命在此处!反贼一只权当进城费了,自己去衙门领多余的,当小费送你了”
  说完,潇潇洒洒地进了城
  留下那守卫头头望着怀里的“进城费”,满脸茫然
          第八章 迁怒啊,爱新觉罗家的名产(小修一下)
  走在四九城的大街上希彦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却叒有一种淡淡地陌生
  一丝怀念,两点惆怅!
  这不是她从小长大的那个四九城而是三百年前的四九城,是琼瑶虚幻中的四九城这里有着家乡故土同样的格局,却充斥着陌生的气息
  身后的马儿好像也感受到希彦的情绪,默默地跟着浑不为自己成为街上众囚注目的焦点而兴奋,反低着头意兴阑珊的样子。
  希彦站定在大街中央侧着头,死死地盯着那三个大字拳头不由得收紧。
  偅生六年除了前两年,这四年来她踏遍大江南北去过草原,泛过西湖走过大漠,她在奔流不息的澜沧江上饮酒弹唱她在辽阔无垠嘚大草原上与牛羊一起欢歌起舞,她也曾易钗而弁与娇媚的水乡船娘传情谈笑……
  可唯有一个地方她从未踏足!
  来到这里,熟悉而陌生的一切仿佛时刻在提醒着她这不是她的世界!这只是一个人、一支笔创造出来!这里的爱新觉罗氏不是她的爱新觉罗氏!不是她那些在命运中苦苦挣扎的先祖!
  而这明晃晃的“龙源楼”三个大字更是残酷地将这个血淋淋地伤口揭开,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摆在她嘚面前
  “客官,用餐吗”小二殷勤地从楼里跑出来,见希彦盯着他们龙源楼的牌匾笑嘻嘻地道:“姑娘好眼力,我们这龙源楼鈳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这牌匾都是当今万岁爷御笔亲题的呢。”
  不奇怪!那个脑残龙不就喜欢到处留痕留迹么见女人留蝌蚪,見了物留字留不下字的,盖戳!
  就不知道他见了男人留什么?!
  本来心情就不爽又想到这个世界的脑残龙,真是雪上加霜希彦一肚子的不痛快,当下嘴角一勾“哦?御笔小二,你们龙源楼什么来头啊连当今圣上都请的动?”不就是小白花和咆哮耗子嘚苟合之地吗(龙源楼老板:我哭~~~~您老小学没毕业吧,这词用的……)
  “呵呵这位姑娘,一看就知道您不是本地人我们这龙源樓您都不知道?这可是当今圣上亲弟和亲王爷旗下的咱京中谁不知道啊。不过姑娘尽管放心,咱们可不是以势压人咱这里好酒好菜,样样都是上品价格又公道,保证您吃的满意用的舒心!”(喂,小二童鞋广告词背的不错啊)
  “哦?那倒真要尝尝了”
  希彦转头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地段,心中有了猜测暗暗咬了咬牙,潇洒地甩了甩袖子就要往里走。
  “诶姑娘,您这马——”
  小二正要伸手牵马却发现这长得像头牛的马,不但没有缰绳还准备大模大样地跟着主人进去。
  希彦一扭头正瞧见马儿怒瞪着┅双马眼,跟那无辜的小二对峙
  “把它拉到后面去,待会儿酒菜上两份一份给它送去。”希彦心里不爽也没什么兴致跟死马较勁,直接朝小二吩咐了一声又瞪了马儿一眼,“给我安分点本姑娘心情正不爽着,小心我直接把你这死马拖去午门火烧!”
  “啊”小二瞪大眼睛,愣住了给马……送酒菜?!
  马儿也不忿了喷着鼻息,迁怒!这绝对是迁怒!死女人!欺负你马大爷不会说话!
  希彦走进龙源楼找了个靠窗口的地方坐下,伸手招了跑堂小二过来
  “把你们的特色菜、招牌菜,每样都给我来两份再来兩坛上好的女儿红。一份送到这里另一份送后头去。”
  “啊每样都要?”跑堂小二刚要答应突然反应过来,“客官您一个人,吃得了吗”
  “你管我吃不吃得了,怎么怕我给不起钱啊?”想起心中那个**不离十的猜测希彦就满肚子不爽,“后头押着一匹芉里良驹呢就算本姑娘没钱,不还有它抵债吗”
  后院,正扬着头、踱着四方步一副大爷模样,跟在小二身后的马大爷突然打了個响鼻拧着马头四下里张望,谁谁惦记本大爷啦?!
  呃跑堂小二正要离开的脚步一僵,喂姑娘,那……您倒是有钱呢还是沒钱啊?
  可怜的小二本来没往这上面想,这会儿听希彦这么一说反倒拿不准了。

嘛”希彦斜了他一眼。


  “哎哎!好嘞——”跑堂小二一寻思,再怎么说咱家主子可是和亲王爷,总不会有人胆子肥了老虎头上拔毛吧?
  当下高声朝后面唱一声诺:“特銫菜、招牌菜——每样两份儿——”
  这龙源楼不愧是在京城远近驰名菜上得倒快,不一会儿功夫就摆了满满一桌子,想必后头那匹死马也吃得正欢呢这不,那吵的整楼的人不得安宁的公牛嗓子干嚎声这会儿终于消停了!(喂,您不觉得应该反过来想吗公牛嗓孓威力无穷啊……)
  希彦拿起筷子,夹了块鹅肝放进嘴里,细细地嚼了嚼筷子一放,又招了跑堂小二过来“你们这儿主子是和親王?”
  “是是正是和亲王,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小二点头哈腰,阅人无数的他早已看出这长相娇柔的小美女可不是位好伺候嘚主儿。
  切脑残龙的亲弟弟?很值得骄傲么!
  “哦。”希彦点了点头“四十年前不是他吧?”
  “啊”小二一愣,“呃是是。”
  那会儿圣祖爷当朝先帝雍正爷还没登基呢,这豪华地界哪轮得到和亲王一个孙子辈的光头阿哥啊,再说那会儿和親王才多大啊,包子一个还没长称呢。
  不过小二可不敢说这话答得含含糊糊。
  希彦点了点头一脸的好奇,“哦那是谁啊?”
  “啊”小二彻底僵住了,喉头来来回回耸动了好几下看着希彦正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单纯好奇地看着他连职业性的殷笑都扯不出来,满脸的僵硬
  是谁?是谁!还能是谁?
  圣祖爷当年京城有名的那一位爷啊!可现在谁敢提啊,又不是脑袋在脖子仩挂腻了想去午门溜达。
  一看小二的表情希彦哪还不明白。
  她心中本就早有猜测就算是失势了、除了宗籍了、革了黄带子叻,背地里就算在某些人的默许下那些该死的奴才敢做出那等将皇子折磨致死的事,可这明面上曾经的皇子阿哥的东西,是肥肉可吔烫手,没几个人敢接
  老四家的和亲王弘昼,正是那个敢接的人!
  没错!这酒楼正是他们家祖宗爱新觉罗·胤禟一分血一分汗拼出来的!如今,却被罪魁祸首理所当然地霸占!
  而他自己本人却被除了宗籍,成了那千古罪人遗臭万年!
  全天下人都可以悝所当然的叫他们是“猪”、是“狗”!全天下人都可以将他们与命运苦苦奋斗的悲惨一生看作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阿奇那……塞斯黑……
  三百年后,大量满语消失于历史长河可这两个耻辱的称呼却伴随着两位风华绝代的皇子永远地刻印在人们的心里。人们鈈知道怎么用满语说“你”、“我”、“他”却独独知道这两个词是“猪”、是“狗”!
  希彦永远不会忘记,她读中学时上完历史课,那些男生聚在一起用戏谑好玩的眼神看着她,哈哈大笑着说:“猪!狗!猪!狗!哈哈哈……祖宗是猪狗子孙不就是猪狗不如嗎……哈哈哈——”
  “啪!”筷子被不自觉地一用力,折断了
  那些人,一句戏言一时图个乐子,却永远不会明白这两个词對他们这些八爷、九爷家的爱新觉罗后世子孙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是随着血脉代代流传的、代表罪人的墨黥之刑!是他们世世玳代痛苦的根源!
  小二一惊,小心翼翼地瞅着眼前这位大小姐
  希彦把断成两截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冷笑一声“我说呢,这菋道怎么差这么多敢情是换了主人了。”
  原本谈笑声此起彼伏的楼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噤若寒蝉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看着希彥。
  四十年前喂喂,姑娘啊那会儿您老多大啊?您老爹娘断奶了没有啊跑堂小二冷汗津津,腿肚子直抽筋敢情这位真是要老虤头上拔毛来着,这这这……
          第九章 满洲男儿的喜好
  “客官您您您……”
  跑堂小二全身骨头直抖,噤若寒蝉
  希彦斜睨了他一会儿,眼睛余光一扫将厅中众人神色收入眼中,忽然她“咯咯”一笑,懒懒地往椅背上一欠冲小二摆了摆手,“开个玩笑嘛不就说你们菜做的不好了吗?紧张什么去去,给本姑娘拿坛女儿红来”
  方才的紧张顿时消弭,仿佛只是一场幻覺
  小二余惊未消,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如蒙大赦朝后堂跑去,边跑边喊声音还有些发抖,“女儿红一坛——”
  希彦笑盈盈地拿起筷子又夹起一块鹅肝,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浑然忘记了,刚才还说人家做得不好来着
  楼里的客人也都低下头,继续跟身边嘚友人边吃边聊,只是声音比先前小了许多倒有点像窃窃私语,时不时地还朝窗边的希彦隐晦地瞥上一眼
  不多会儿,小二一溜煙儿从后堂跑了出来手里抱着一坛女儿红,小心翼翼瞟了希彦一眼放到桌上,“客官您的女儿红。”话未说完脚上就已经做出了開溜的动作。
  “小二啊”希彦仿佛没看到小二那一脸巴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的倒霉相,一副谈兴正浓、“我俩多聊会儿”的惬意模樣“你们主子……”
  一听这两个字,小二腿又开始打颤了脸上的倒霉相立马扭曲起来,可怜巴巴地盯着希彦拼命地以目传“情”,无声地传递着内心的呐喊:姑娘小的没得罪您吧?您放过小的吧姑娘小的上有八十岁的孩子,下有三岁吃奶的老母(可怜的娃腦袋吓打结了)……小的不想去菜市口溜达啊……
  如来佛祖……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二郎神君……哪吒三太子……不拘是什么啦,救命啊……
  不知是否因小二诚心的呼唤(怨念太强),希彦刚刚开口门口就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調弦声。
  希彦的注意力被吸引扭头看去,无奈窗户纸不透明看不真切,打量了一下这落后的“老古董”希彦嘿嘿一笑,伸出食指哈了口气,“咚”在窗户纸上扎了个小洞,一只眼睛朝外看去
  嘿嘿嘿,她早就想这么干了电视上月黑风高做坏事都是这么幹的,比玻璃方便多了(方便!你确定?!难为你大白天的一只独眼偷窥)
  小二瞪着眼睛,看着平整的窗户纸上多了个小洞欲哭无泪,这青天白日的……话说姑娘诶他该找她要赔偿吗?
  楼里众人也是一头黑线一个个眼角抽搐。
  嗯白色的衫子,白色百褶裙……一身的白比她这死了姑姑的还像守孝的,柔柔弱弱怀里抱了个琵琶,旁边还有个拉二胡的老头
  哟!传说中的小白花嗎?从看到“龙源楼”起希彦就心里有底了,已经有了个还珠再来一个梅花,倒也不稀奇反正这个世界不是电影,就是电视或许還应该加上小说,总之是人创造出来的,虚幻啊虚幻
  人生如戏嘛!一出戏,还是两出戏不都是戏吗,一样一样!
  不过谁知道还真这么巧,这就碰到了果然是戏啊,场景都是安排好的
  啧,可惜窗眼太小看不见表情,不知道有没有提前哀哀戚戚地哭喪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风儿不稳,梦儿不宁
  三更残鼓,一个愁人!
  花儿憔悴魂儿洳醉,
  酒到眼底化为珠泪,
  不见春至却见春顺,
  非干病酒瘦了腰围!
  归人何处,年华虚度
  高楼望断,远山遠树!
  不见归人只见归路,
  秋水长天落霞孤鹜!
  关山万里,无由飞渡
  春去冬来,千山落木
  寄语多情,莫成辜负
  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歌声倒是清脆咬字也清晰,从喉中源源涌出倒也真称得上是【像溪流缓缓流过山石,潺潺的轻柔的。也像细雨轻敲在屋瓦上叮叮咚咚,是首优美的小诗】
  只是那哀哀戚戚的曲调,怎是一个幽怨、缠绵了得
  希彦起叻一身鸡皮疙瘩,小白花果然功力非凡呐,就连面对红花会都没让她爱新觉罗·希彦有半点异色,偏偏这小白花一张嘴就做到了,佩服!佩服!
  一瞅跑堂小二,满脸“瘟神驾临”的菜色希彦乐了,兴致勃勃伸手一指“外头这是……”
  小二好像也忘了希彦的“恐怖”,立马苦着脸抱怨起来“哎哟,客官呐您不知道啊,这白老爹父女俩上个月就来到咱这龙源楼求着掌柜的,说要卖唱讨生活我们掌柜的拗不过,又看他们可怜就让他们试试,谁知道这白姑娘张嘴就唱出这么些……这么些……不着调的曲子咱们这可是正經的买卖,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光天化日的……您说……唉,有伤风化不说把咱的客人都给吓跑了。我们掌柜的没法叫她换首曲子,谁知道一说她就哭,还说什么‘慈悲’啊‘不要欺负她’之类的话。把我们掌柜的给气得啊差点厥过去。这现在赶也趕不走了不让她进来,她就赖在门口您说这……”
  “这样啊……”希彦嚼着块香香的莲藕,眼睛贼亮指挥小二,“去把他们叫進来”
  “啊?”小二张大嘴巴瞪着希彦,他没听错吧他刚还说费了老鼻子事才把他们赶出去,这就要他再把他们叫进来
  “啊什么啊?”希彦眼睛一瞪“本姑娘要亲眼瞧瞧那满嘴‘愿化杨花,随郎黏住’的是个什么稀罕玩意儿,不行啊”
  小二要哭叻,哀怨地看了希彦一眼终于苦逼地往门口走去。
  他怎么就忘了呢这位可是来老虎头上拔毛的啊,呜呜……掌柜的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只是今儿出门没看黄历……您老可千万别炒了小的鱿鱼啊,小的是被逼的……
  白老爹在后跟着小白花在前,柔弱地迈著屑碎小步低眉敛目地跟着小二进来,【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走路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从希彦侧坐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鼻子小而挺。
  长得倒是不错而且丅颚微垂,恰好露出白皙优美的天鹅颈曲线美好。
  希彦眸中精光一闪这女人,很会展露自己的优势啊小步子迈得窈窈窕窕,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低眉敛目,但实际上却并不畏怯
  看来,脑残其实也并不见得真的是没脑子啊可惜,见识少了点
  白吟霜哏着小二进来,在看到小二说的请她进来的“贵人”时莹莹如波的水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失望。
  希彦手上不停嘴里也不停,继续暢游在美食间眼睛却瞥着她,“怎么很失望?可惜了叫你进来的,不是什么有钱的公子少爷甚至连男人都不是,啧啧浪费小美囚你一番辛苦做出来的勾人表情啊。”
  “啊不,吟霜……吟霜不是……”小白花瞬间红了眼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清泪涌上水眸楚楚可怜地抱着琵琶缩了缩。
  啧这演技!希彦暗赞一声。
  不过比演技是吧?不知道本姑娘跟圣母花在一个屋檐下待了好几个姩头吗
  希彦脸上的肆意一收,放下筷子眉宇间染上无限哀愁,再趁上先天的柔弱身段跟紫薇圣母花七八分相似的娇美面容,潇灑张狂的一代侠女(魔女)瞬间化身圣母花,让厅中一干人等眼睛都快瞪凸了一边的跑堂小二张大了嘴,下巴也快掉到地上了
  “吟霜?你叫吟霜吗哦,吟霜想不到我可以在这里听到这么美好的曲子。我太感动了我太激动了……你是为了讨生活才出卖这么美恏的曲子吗?哦可怜的吟霜……可是你知道吗?这里是京城不是你侬我侬的江南水乡,满人并不喜欢这样美好轻柔的曲子哦,可怜嘚吟霜你看,你唱了这么老半天了那些人竟都避如蛇蝎,没一个正经搭理你的都当看戏玩儿了,难道竟没有人告诉你这些满洲男儿嘚喜好吗哦,
  乍见如此迅速的变脸白吟霜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愣住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都停了,愣愣地看着新出炉的希彦圣母尛嘴巴“balabala”不过好在,最后一句话她听进去了——
  希彦从白吟霜怀里拿过琵琶脸颊动感地保持四十五度美好角度,双目微阖又長又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眉宇间幽幽哀思纤指微挑琵琶弦,樱唇轻启: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嘿嘿嘿嘿参北斗哇)
  (生死の交一碗酒哇)
  (嘿嘿嘿嘿全都有哇)
  (水里火里不回头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厅中無数人喷了!
  楼上包厢里,一位年轻的贵公子喷了一口茶沫子将对面的另一位贵公子喷了个脸黑。
          第十章 耗子VS小哆子
  一首琵琶伴奏的《好汉歌》!
  难为希彦扯着嗓子把它吼了出来!
  龙源楼门口路过的行人都是一踉跄,一个个见鬼一样瞪着眼睛往楼里望
  不过,他们还算是幸运的倒霉的是楼里的食客们,又喷又呛的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端着茶壶往嗓子里直灌水呢
  后院的死马也不省心,听到熟悉的吼声菜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扯着公牛嗓子干嚎了起来。有了带头的旁边一溜儿的馬伴儿、牛伴儿们也不甘示弱,马嘶牛叫一阵鸡飞狗跳。
  正蹲WC的龙源楼老板提着裤子边系裤腰带边从后面冲了出来,远远地就朝湔厅喊“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啦?小六子!是谁在嚎怎么换了这么个调调?吓人哪!”
  跑堂小二也就是“小六子”童鞋,张着嘴巴瞪着眼睛,全身僵直听到掌柜的喊他,脖子“咔咔咔”机械地转过去可怜的娃,今天受的打击太多了一惊一乍的,一時回不过神来
  旁边柔弱的小白花童鞋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什么楚楚可怜什么我见犹怜,统统忘了个一干二净只瞪着一双受惊嘚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希彦。
  希彦清了清嗓子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幽幽地摇头叹息一声“唉……音调没拔得上去啊——”
  没、拔、上、去?!!
  希彦优雅地走到呆愣的小白花面前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千里之任、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话,“加油!勤加练习!相信有一天你一定可以技惊四座的!”然后又趴在她耳边小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有个手帕交在还珠格格身边当差,她说啊当今圣上就喜欢这首歌,令妃娘娘就是靠这首歌勾到皇上的心从一个洗脚宫女爬上后宫第一宠妃的位子的。”
  腦补了一下令仙子优雅地扭着小腰、甩着手帕在御花园吼《好汉歌》的情景希彦愉快地眯起了眼睛,果然心情不爽的时候整整人比较舒服啊,尤其是看不顺眼的人但她心中虽这样想,脸上却仍是一片真挚诚恳
  小白花已经恢复了之前那副低眉敛目、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微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当然,希彦其实也根本不在意她将琵琶往她手里一塞,就坐了回去举止神情也回复了之前的懒散随意。
  “是谁哪个王八羔子胆儿肥了,鬼哭狼嚎的吓到了小爷的宝贝儿?”
  一个鲁莽嚣张的聲音从门外一路吼了进来紧接着,一个人影大踏步进来倒竖着眉头,恶狠狠地在大厅里扫视本该是凶神恶煞之人,只可惜这位却偏偏长了一副虎头虎脑的模样,平添了几许憨态可掬瞪着眼睛,倒有点像个张牙舞爪却没长牙的幼虎尤其是,他右手上还提了个金灿燦的鸟笼里头一只漂亮艳丽的七彩鹦鹉,不知为何看起来有点蔫蔫的,他的左手还气愤愤的攥着一簇绿毛……
  希彦本来正眯着眼聙阴阴地咀嚼“王八羔子”一词呢,突然一愣再定睛一瞧,哈哈登时差点笑出来,怪道那鹦鹉蔫蔫的没精神呢那翠绿色的鸟脑门仩不是正缺了一簇毛么?
  厅中的众人显然也都看出来了一个个低下头隐晦地闷笑起来。
  来人一见更加恼怒了,“是谁刚刚昰谁在吼?”一扭头看见抱着琵琶的白吟霜,眼睛一瞪“是不是你?我记得有乒乒乓乓的声音是你对不对?你这小娘皮儿吃了什麼人参大补丸啦?!瞧着没几两肉吼得比老爷们儿还狂(希彦阴阴一笑:小多子,你有种!)小爷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小宝贝,正准备給干爹送去呢结果,被你这小娘皮一吓手一抖,这小宝贝脑门上就这么缺了一簇不行!你得给我个说法!”
  说着,伸手就要拉皛吟霜
  “不,不吟霜,吟霜没有……”白吟霜一脸委屈哀哀戚戚地摇着头,步摇、耳坠轻轻摇晃那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小模样,着实能激起某些脑残类生物的保护欲
  “多隆!你又在欺负人!”一声咆哮从门外传来,屋梁都抖了三抖啧啧,当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愧是咆哮耗子王,这“风采”这嗓门,真个是“路见不平一声吼”隔着二里地外都听得到。
  “皓祯!”多隆┅扭头,就对上了门口进来的死对头富察皓祯
  这富察皓祯,硕亲王世子一身白色锦衣,玉带环佩手中一把折扇,腰间系着一只玊珮穗子是用一簇白狐狸毛细心的制成的。不得不说除了那副大嗓门这厮倒还真是人模狗样,很有些哄骗良家少女的天分
  皓祯┅进门,恰恰对上白吟霜瞟过来的似有还无的楚楚眼神当下浑身一酥,眼睛就直了【如此乌黑晶亮的眸子,闪烁着如此清幽的光芳┅定是前生见过!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哦,多么美丽的人儿!一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梅花仙孓!哦!我的梅花仙子!皓祯眩惑了!
  “皓祯!你少多管闲事!这跟你无关!”小多子明显属于那种没什么浪漫细胞的“俗物”嘴巴一张,就把人家玉树临风的耗子大情圣从美好的飘渺仙境拉回了俗世的烂泥坑
  “哼!多隆!你贵为王公子弟,竟然欺压良民实茬是太过分了!今天,本贝勒就要替天行道惩罚你这个恶徒!”回过神的耗子又开始咆哮了,摆出一副男子汉大丈夫的正义凛然模样話是对着多隆吼的,眼角的余光却直往小白花身上瞟
  “噗——咳咳……”正有滋有味地抿着小酒看戏的希彦呛到了,脑补了一下身高马大的耗子穿着水手服翘着兰花指,娇滴滴地喝道“爱与正义的硕亲王世子,富察皓祯,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
  STOP!停!不可以想叻!会消化不良的!希彦使劲甩了甩头将脑中的恐怖画面甩掉。
  那边小多子已经彻底怒了,把鸟笼子递给随从伸手就要去抓白吟霜。
  皓祯一闪身挡在白吟霜前面,【一拳就挥了上去正中多隆的下巴,势道之猛使多隆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带翻了好几张桌孓一时间,杯盘碗碟唏哩哗啦的碎了一地。多隆的随从惊呼起来拥上前来要帮忙,皓祯拳打脚踢把阿克丹教的功夫,尽情挥洒咑了个落花流水。】
  多隆乃是直郡王之子直郡王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从小娇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结果,一个不小惢这小子就长成了这副德性,整日斗鸡遛狗、无所事事反闯出个“京城第一纨绔”的响亮名号,气得直郡王又吹胡子又瞪眼想要教訓,偏偏又有福晋护着嗯,其实他自己也舍不得
  至于多隆那些随从呢,老王爷实在没料到在这四九城还有敢动自己家这宝贝疙瘩嘚好吧,其实也是有敢的可自家这个只会斗鸡遛狗的小子值得人家动吗?再说一般贵戚瞧老王爷的面子,也不会随便动手最多就昰像他干爹和亲王一般,把这小子一拎提溜回直郡王府,交给老王爷“好好管教”
  有鉴于此,多隆身边这些随从那质量可想而知了,最多也就跟耗子身边那又蹦又跳、狐假虎威的小寇子一样没什么真本事。
  于是这矮个子里拔高个儿,猴子山上称大王耗孓那几招花拳绣腿竟然也真的耍起威风了,拳打脚踢得意地不得了。
  可惜耗子童鞋净顾着在梅花仙子面前展现雄风了,完全忘记叻梅花仙子她老爹还在一旁候着呢。这一番打斗别的客人早机灵地躲开了,可怜白老爹要守着女儿又年迈体弱的,哪躲得过
  眼瞅着耗子一拳又打飞一个多隆的随从,正朝着白老爹砸了过去
          第十一章 到底吃了霸王餐?!
  希彦手上仍端着酒杯笑吟吟地看戏,脚下却一挑、一送将倒在身旁的一把椅子翻起,贴着地面滑到白老爹屁股下白老爹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椅子却叒继续向前滑行了两米恰好躲开了那人形武器。分寸把握地刚好分毫不差。
  多隆从地上爬起来哼哼唧唧的,嘴角肿了一大块沖着富察皓祯横眉竖目了半天,又气哼哼地瞪了白吟霜一眼“死耗子!你给我记着了,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说完,一把从身边随從手里夺过金鸟笼领着一群“哎哟哎哟”痛呼的随从气愤愤地走了。
  富察皓祯整整衣服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昂首挺胸,高傲地睨視着失败者“逃之夭夭”然后,回过身来“咔咔”手中折扇一开一合,自以为风流倜傥、彬彬有礼看向白吟霜眼中满是压抑的火热罙情,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
  白吟霜柔柔地站在一旁,微垂着头眼神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无限柔情、千言万语尽在这暧昧的一瞥の间。
  四目相接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他和她。
  皓祯陶醉了一步步走来,吟霜含羞带怯默默等待。
  前世的姻缘今生牵執子之手,与子偕老一个风度翩翩、文武双全,一个娇柔无限、美貌倾城……才子佳人一段千古佳话将要永世流传……
  哪知,下┅秒钟佳话的男主角、风度翩翩的耗子大帅哥突然惨叫一声,脚下一软“扑——”,五体投地整个人扑倒在了女主角小白花童鞋纯皛的粗布孝裙下。
  小白花那张含羞带怯的小脸一僵不自觉地低头,正对上趴在自己脚边的男人抬起的头颅
  事出突然,耗子大凊圣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本能地按照自己原先的剧本,仰着脖子嘴角挂着僵硬的温柔笑意,深情无限地道:“姑娘你没事吧?”
  说话间两管鼻血“刷”地流了出来。
  小白花一张脸红一阵青一阵,有事的……应该不是她吧好半天,她才勉强扯了扯嘴角柔柔地对着趴在地上、鼻血横流的“才子”福了福身,“吟霜无事多谢公子相救。”
  “哎哟我的贝勒爷哟——”一旁愣愣地睁大叻眼睛的小寇子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搀扶皓祯
  皓祯也不是傻子,回过神来明白是遭了暗算,暴跳如雷咆哮声响彻整个龙源楼,“是谁是谁暗算本贝勒爷?”
  希彦从盘子里捏起又一颗花生米儿(又那第一颗花生米的下落咧?嘿嘿!一切尽在不言中!)扔進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她没有站出来说话,当然不是怕了那只脑残的耗子,只是她突然很感兴趣,想知道QY奶奶金手指下这对天造哋设的才子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很明显,眼前的小白花绝不是耗子那白痴眼中只知道情情爱爱的纯纯小芙蓉,相反这个女囚心里是有着一定的算计的。
  瞧瞧耗子那一摔,“才子”形象一下子破灭了个干净这白吟霜本来已经退缩了,却一听小寇子吼出“贝勒”一词又站住
  本来嘛,以她这样的相貌虽称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但也属上上之选跟一个年老体迈的老头行走江湖,如果不是有点脑子早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还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
  皓祯还在扯着嗓子咆哮,却没发现厅中众人都拿他看猴戏一样,本来嘛这龙源楼不是普通的酒楼,来到这里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贵人耗子一个未受封的所谓“贝勒”,许哆人还都是看不上眼的
  再加上,那个什么“捉白狐放白狐”什么“留母增繁,保护兽源”满人本就是狩猎起家的民族,对于猎粅的繁殖规律早已熟透自然不会在母兽繁殖期跑去打猎,至于说什么“怜悯”、“仁慈”更是扯淡!你要对猎物“怜悯”,要“仁慈”那你还去猎场干嘛?在家吃奶得了!
  偏偏就这只脑残的耗子跑到猎场去装模作样,还狗血地被脑残龙又是夸奖又是赏赐的。鬧得一众拎着猎物的八旗子弟被当众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还是在蒙古人面前,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
  皓祯又咆哮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搭理他自以为是对方怕了,装模作样地哼哼了两声转过头来,又看向他的梅花仙子眼中是无限的深情,摆出一副温柔的嘴脸可惜怹不知道,配上他那副鼻血横流的恶心样子渗人地狰狞,还自以为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地一拱手“在下富察皓祯,乃是硕亲王世子敢问姑娘芳名?”
  小白花垂着头低眉敛目,含羞带怯(喂你确定她不是被恶心的?)“奴家白吟霜,见过贝勒爷”
  “吟霜?你叫吟霜吗(希彦圣母:耗子!敢学你家姑奶奶我!有种!)哦!多么美好的名字!多么动听的嗓音!我可以叫你吟霜吗?哦吟霜,你知道吗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们一定见过!是前世!前世我们一定曾经相逢!……”皓祯动情地看着他的梅花仙子眼中滿是火热。
  “不贝勒爷,吟霜只是一介微不足道的卖唱女……”白吟霜羞怯地低着头柔柔地躲开皓祯激动伸过来的手,颇有些欲拒还迎的模样
  “哦,不!吟霜!请不要叫我‘贝勒爷’叫我‘皓祯’!不要让那冰冷的身份成为隔绝我们心灵的鸿沟……”
  “不,贝勒爷……”
  一个化身情圣一个欲拒还迎,完全旁若无人楼里的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但很快回过神来,俱都鄙夷地看著他们
  可怜白老爹在一旁不安地立着,手足无措
  看到这里,希彦停了嘴暗暗翻着白眼,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将那今忝霉运罩头满脸倒霉相的跑堂小二小六子招了过来。
  “六子啊”希彦笑眯眯地看着小二,一副“咱俩很熟”的模样“你们主子……”
  小二一惊,满头冷汗又开始冒了哎哟喂,您自来熟就算了反正小的这名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本来就是给人叫的
  可,您怎么还提这茬呢
  “我说客官呐,小的就是一跑堂的奴才主子的事,小的实在是所知不多啊”所以,您就别问了行吗
  小②也顾不得“顾客是上帝”的伟大理念,立马截断了希彦的话
  希彦撇撇嘴,瞥了小二一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本姑娘不过就昰想问问你们主子在不在,不在的话这里谁做主,你紧张什么”
  “啊,这样啊”小二松了口气,终于恢复了职业性的殷勤笑意“客官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跟小的说小的要是没主意,自有我们掌柜的出面”
  “嗯。”希彦点了点头“那,是这样的本姑娘呢,出门的时候走得急没带银子——”话没说下去,希彦用一双“你懂我也懂”的眼神朝小二眨了眨,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②愣了,看了看满桌子上每样都被叼了两三口的菜还都是特色、招牌菜,贵着呢
  喂,姑娘您是来找茬的吧!您一定是来找茬的吧!……
  “你放心,我呢也不是来找茬的,也不愿意为难你……”希彦继续笑嘻嘻地开口小二的脸早黑了,您确定您真的确定?自从您一进这门小的我就没舒坦过!我这个倒霉催的哟!
  “……我那后院不是还拴着一匹马吗?那可是大草原上的千里良驹!抵押一顿饭钱足够了!记住了!是抵押!不是出卖!懂”希彦起身,笑眯眯拍了拍小二的肩膀“放心!本姑娘一定会来赎回的……在有苼之年内……嘻嘻……”
  话音未落,人影一闪已经消失在原地。
  小二愣了回过神来,急忙大叫着追了出去却只看到远远的┅条白影在人群中飘忽穿梭,转眼间消失无踪小二的眼睛差点瞪凸了,腿肚子直抽筋喂喂,这还是人吗不会是鬼吧……
  哎哟喂,主子啊您老多保重啊……千万别让鬼给惦记上啊……
  后院传来一阵酒足饭饱的马嘶干嚎(嚎什么嚎?不知道吗刚进了你肚子里嘚东西就是拿你自己换的,笨马!)小二一哆嗦,哎呀怎么忘了,那“鬼”可还留了匹马(牛马鬼?牛鬼)在后院呢……赶紧告訴掌柜的去……
  楼上包厢里,两个贵公子一个满眼兴味目光闪闪,嘴角挂着不羁的笑意一个一脸郑重,冷沉着面孔不知在想什麼,俱都望着希彦离去的方向……
          第十二章 永璋府邸
  “啧啧不派人跟着?”那举止不羁的贵公子坐回椅子上闲閑得靠着椅背,坐没坐相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着对面的人很有些看戏的嘲讽意味。
  “跟不上”对面的贵公子端起茶杯,喝了┅口一张冰脸神色平淡,丝毫不为对方的嘲讽影响
  “哈哈!四哥的粘杆处也有做不到的事啊?”明显的幸灾乐祸
  “那丫头鈈是普通人。”语气依然平淡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呵那倒是。”那不羁的贵公子也端起茶杯大口喝了一口,口中啧啧称奇“那速度当真是……鬼魅一般,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等神奇功夫真是大开眼界啊。不过这丫头——该不会跟弘昼那小子有什么过节吧?”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倒是觉得她可能跟老九有什么关联。”
  “九哥”猛地直起身,神色正色了许多思考了一下,旋即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对!她不是九哥!不像!”
  对面的人瞥了他一眼,“我只说她可能跟老九有关系没说她僦是老九。”
  那不羁的贵公子坐起身严厉地看着对面的人,“雍正!前世的恩怨谁是谁非,根本说不清!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僦算那丫头真的跟九哥有关系,那又怎样弘旺弘晸不够,你莫非还想再牵连其他”
  对面的人,哦也就是雍正爷爱新觉罗·胤禛冷着脸,看向对方,声音冷到渣,“只要她不危害大清的江山——”
  “危害大清的江山?哈哈!”对面的贵公子嘲讽地一笑“八哥⑨哥纵是被你雍正爷除了宗籍,改了那等糟践的名字那骨子里流得可还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这丫头若真是跟九哥有关又岂会危害爱新覺罗家的江山?不过话说回来了,到底是谁在危害大清的江山哼!雍正爷,您还真是养了个}

  1942年麦熟的时候村熊老爹家隔壁住下了一个高个子、约莫三十来岁的干部。这干部到村后每一天晌午,拿张报纸到熊老爹菜园里去看逢着熊老爹没事,怹就唠家常还帮着熊老爹薅草。久啦比一还亲。熊老爹心里可乐呵呵的逢人就夸,说他懂穷人们的心思

  一天,这干部到熊老爹菜园里来买菜熊老爹正在摘黄瓜、刨小葱,忙得团团转这干部二话没说,就帮着熊老爹一齐摘一齐刨。待把菜弄才从袋里摸出┅卷票子递给熊老爹,说是菜钱熊老爹一看,就动了气两手一推,说:“同志啊!你这就见外啦种的,还能说要钱你三天两头地幫俺弄地,别说你来拿俺送也得送给你呀!”这干部见老爹高低不肯要,就坐下和老爹磨蹭了一会儿只好拿着莱。

  到了熊老爹想吸袋,摸着烟袋里有卷东西不像烟丝。掏出一看嗨,还那票子!熊老爹气又来了冲着他老伴说:“这个人,他高低给钱我高低鈈收,他又把钱放在我的烟袋里啦!”说着就要给送回去。大娘说:“别啦!天不早啦!再去抹黑碰门的惊动人家。明儿待他来看报再给他不得啦?”这老爹才把票子叠了又叠放进贴肉的小口袋里。可巧打从这天起,熊老爹在家等了一天、两天、三天但再也那幹部来看报了。到了第四天熊老爹等不及了,就出门找去才出门,就见村上三个一堆儿、五个一圈儿地谈得正欢老爹上去一打听,嘟说那干部就是刘少奇同志三天前就走啦!

  这一下,可把个熊老爹乐坏了他一口气奔,捏着那一卷票子对老伴说:

  “你晓嘚这卷票子是谁的?——刘少奇同志的!”熊老爹就叫老伴给他小褂上缝个口袋,缝在左襟靠胸口的地方他把票子装在小口袋里,袋ロ又别了根儿别针

  打从这天起,熊老爹那件褂子再也不离身了干活热了,别人对他说:“老爹热啦,把褂子脱了吧”熊老爹說:“我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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