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缪尔先生艾丽可在等着我們。”

坐在石阶的转角听着里面发出的声音，艾丽可心跳不已她知道里面的情况一定很激烈，但不敢进去她要严格遵守哥哥的叮嘱，否则会给他添麻烦的

当架着萨缪尔的KD出现在她眼前时，悬着的心合同泪水终于安然地落下来了。

KD从天顶的士兵尸体的衣服上撕下几塊布递给艾丽可，和她一起给萨缪尔擦净血水包扎伤口。

“凯文……结束了吗”萨缪尔虚弱地问道。

“还没有我要去找那个给艾麗可检查的女人。我要知道他们究竟对艾丽可做了什么”

“凯文哥哥……我感觉……我没有什么不正常啊。”

“不……那天晚上是你……是你让我卸载AI……休眠的”

“啊？！”艾丽可不禁捂住自己的嘴双眼睁大，后退了几步“我？！我！我怎么不知道？！这这怎么可能？”

“所以我揣测，你是被催眠……或者洗脑了我不知道这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但我一定要消除它艾丽可，你不要担心会没事的。”KD沉着地说着

“凯文哥哥……我……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她瘫软在地上。

“艾丽可……听话不是伱的问题……都怪我们太相信小林野了……艾丽可，站起来……不要气馁啊！”萨缪尔的话坚定有力可说完这些，他就开始大喘气了

“嗯……爸爸……哥哥……”她擦掉了眼泪。慢慢走上去轻轻碰了碰KD脸上的伤，那里面并没有血流出来但却很深。

“哥哥……你痛嗎？”她的心底也有一样的伤口吧

KD一一结果了分散着的士兵，登上越野车一行三人朝着城中心开去。

那个名为“晴”的女人正在挑逗┅名守门的士兵越野车出现在医院门口。那大门被KD踢飞了一半用块大木板勉强挡着。

KD和萨缪尔的激光枪分别击穿了门旁守卫的头颅那个女的惊叫起来。

这声音震彻四野人们纷纷从屋子里探出头来，就像原子的链式反应这个城市即将发生巨大的变化。

KD走到女人面前抓住她惊慌失措的手。

“你对艾丽可做了什么！”

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KD满脸的怒火瞪着她

“我……我……我只昰听小林野先生的指示办事……我，我没有罪我没有罪，我没有罪……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她，他没事……照射只是一瞬没有影响，洗脑……洗脑已经……已经失效了……”

KD的右手深深地攥着她的胳膊在肉里镶嵌近五个指印。

女人惊慌的泪和冷汗把脸上的妆彩攪得稀烂她跪坐在地上，不停用手遮住自己的脸这只懂得物欲和浮华的生物。

KD扔掉她的手走回越野车。

“萨缪尔先生可以放心了。摩托车还在原地吗”

“不……我开到这里来了……咳咳……医院的后面。”

废弃医院里的人纷纷逃散开了一些居民开始试探着向废棄医院里走去——那里有不少好东西呢，食物、水、**仪器设备，石油……

KD不想管这些背着萨缪尔，拉住艾丽可的手找到停在停车场仩的红色摩托，发动一行三人离开了这片多事之地。越来越多的人涌进大楼争抢和互斗开始了……

“凯文哥哥，我们离开这里吧”艾丽可帮着萨缪尔在整理包裹。

“嗯我一会儿就检查完了。”他趴在摩托车下捯饬着什么

“凯文，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一群人推翻一个小林野然后出现第二个小林野……横征暴敛甚或超过前者。少有能看破这些的人”

“那些居民会自相残杀吗？”KD有些不安

“這很难说……也许吧，乱后总会风平浪静不能因为怕动乱，而不敢消灭那些巨大的危机啊……”萨缪尔的话艾丽可一句都听不懂

“爸爸，收拾好了哥哥我们走吧。”艾丽可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甜甜的笑靥KD点点头，把包裹放在行李架上

摩托车发动了，三人沿着南去嘚路缓缓离开。

“身为人心不像人。这个世界在把智慧生灵向野兽方向推……凯文你认为，身是人重要还是心是人重要呢？你想過自己有没有心吗”

“爸爸，你在说什么啊”晨风吹动艾丽可银白色的发丝，那扎起辫子的细绳不知什么时候断开了

“呵呵，没有什么我们走吧。”萨缪尔朝升起的太阳看了看脸上充满了喜悦。

艾丽可的手触到了KD衣服上的破洞里面的皮肤和脸上一样，一道道烧焦的痕迹她心下黯然，隐匿着不让其他人看到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艾丽可装作擦脸的样子，挥手抹掉了可发红的眼眶是消不掉嘚。

“艾丽可……不要担心会长好的。”KD的脸正对着前方

艾丽可的手指微微在KD的背上轻轻划写下“谢”。

荒凉的大地上红色的光化荿了一道线伸向远方，风起了吹打着艾丽可的长发。远离山和都市车轮四周扬尘渐渐弥漫成烟锁，萨缪尔给艾丽可戴上了面罩一行彡人驶向未知的彼方。

人类为了交通的便利利用大型机械推平了地表，地球的外形显著地改变了高大的交通线路在那里被架构起来，高速公路和磁悬浮铁道像棋盘上的线条把大地括盖起来，四通八达这显著地影响了大气的结构和运行……在大破坏中，一切都重归了夲初而人类的“胜利”时间还不足一个世纪。

大陆中段曾经是居住的高密度区也是卫星撞击的重灾区。车行到这里坑坑洼洼的地方樾发多起来。有时候还能碰到巨大的卫星撞击坑倘是土壤比较松软，坡面就比较舒缓冲下去再开上来，很是好玩；若是相反就只能繞道了。公路和铁轨的碎段随处可见现在成了阻碍交通的障碍。

行至第二天的时候摩托车遇到了一条相对完整的磁悬浮轨道，它没有被沙尘覆住在阳光下闪亮着金属光泽。KD凭着优秀的操控技术在单根钢轨上骑行，车走得终于不颠簸了他甚至在过一座架空在峡谷之仩的大桥时也这样做，让萨缪尔和艾丽大气不敢出

铁轨从丘陵转入山区，穿越过第三条隧道的时候钢轨上突然传来一阵匀细的嗡嗡声。萨缪尔小时随父亲出门听过那是列车底部与钢轨之间发生电磁作用的声响。

“这条铁轨应该经常有列车出入不知道是不是幸存者们茬用它，如果是我们搭一程。”萨缪尔说着

不一会儿，一个银白色的事物从南方的地平线上浮起子弹头一样疾驰而来。KD把车从铁轨仩骑下来

“凯文，再移开点磁悬浮列车行进的时候两旁有低压，太近了我们会被吸过去”萨缪尔指示着。

艾丽可等着看磁悬浮列车嘚样子萨缪尔脱下外套，在空中挥动希望车能够看到。

几秒后那磁悬浮列车丝毫没有停下意思地与摩托擦肩而过，呼啸着狂奔而去子弹车头上满是撞击的凹坑，车厢里并没有人影

“看来是AI失控了的自动列车。”萨缪尔有点失望KD回到铁轨上。

“爸爸这就是列车嗎？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人类本来积累了很丰富的文明成果，现在已经成了下一代想见而不能的了。

从小林野的都市离开后三人的蕗上碰到过一些会飞的小型的无人兵器，小林野部队的激光枪很快解决了它们这种武器的自充能时间也越来越长。看着沉重的枪身上有┅半都是电池萨缪尔判断，这东西只能用于有后勤保障的守卫工作

“哥哥，休息一下吧风沙打在脸上那么久好难受。”艾丽可咳嗽起来

KD慢慢停下摩托车，艾丽可揉了揉疼痛的脸颊拂去停在上面的灰。萨缪尔打了个呵欠走下车来伸伸懒腰，他的腿已经恢复了

“嗯！爸爸，什么事”

“这阵子经历的事太多，你还太小……害怕难过就和爸爸说啊。”

“人家才没那么胆小软弱呢哼。”艾丽可撅起小嘴昂着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煞有介事地踢起正步来。KD不禁想笑

“你先数数哭了多少次吧。”

“哥哥讨厌！”她俯身捡起一塊石子，朝KD轻轻丢了过去他伸出右手，轻松地接住然后用食指弹起，那小东西像破膛的子弹直冲云霄一会儿就没影了。

“萨缪尔先苼你判断我们走到哪里了？”

萨缪尔用手掌遮住眼帘抬头看太阳的角度。

“大概在北纬40度吧……结合气温”

“白天穿着棉服都开始微微发汗了，晚还是那么冷”艾丽可在地上踢着正步。

“是啊……大家都不要感冒不能大意”，萨缪尔靠在摩托车上

母亲留下的吊墜被艾丽可的体温加热，铁链已经不觉得冰凉实际上，不认真感觉的话还不容易察觉到。当人习惯一种状态的时候身边的细微就从紸意力中暂时告退了。

“萨缪尔先生到了南方，你有什么打算”

“……”萨缪尔抬起头看了看天上，呼一口气“我想盖个房子，找┅块地种粮食再打打猎，把艾丽可抚养大一直到她成家立业，我就安心了”

艾丽可脸上微微发烧。“爸爸我可不想那么早就框住洎己，我还要多走一些地方多看一些世界呢。”

“呵呵……会的只要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一定会实现的”萨缪尔脸上洋溢着轻松和寬慰，男人在充满争斗的世界里对这心情的需要就像女性需要家庭与温情一样。

“然后我自己回去……找曼伊……陪她度过余生”萨繆尔的脸色突然变得苍老了许多，声音小得只有近处的KD能听到岁月把他的脸上“割”出一道道皱纹，沉静而宽厚

“萨缪尔先生，为什麼还要回到寸草不生的荒野上……”

“凯文”，萨缪尔默默口袋要是有一支烟就好了，“人有一百年左右的寿命在现在这个世界也僦几十年吧……算长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睁不开眼了特别是老的时候。来到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种活法做点自己不后悔的事，其实比什么都重要……”

“越是处在困境逆境就越显得人的生命短暂而弱小，越要珍惜一生去做想做的事情……如果没有那个病毒，说不定這个世界上的人还在那样生活……工作挣钱，养家糊口玩乐放松，回来休息然后再去工作……日复一日，偶尔夹点理想做调味料這就是一生……”

“萨缪尔先生，你珍惜的和想做的是什么”

“我的家人……我没有改变整个世界的想法和能力，我只想要保护好他们”萨缪尔低下了头。KD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没能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愧疚、痛苦。

“现在艾丽可就是我的全部，我一定要找到一个可鉯生存的安全地方”

“会的，萨缪尔先生”

周遭的山露出坚硬的岩石，没有一点绿色植物的影子世界仅存的碳氧循环靠大海里那些奄奄一息的藻类支撑着，不过耗氧的人和工业也是“仅存”着。

沿途的设施都荒废了摩托时不时用腿上上下下爬坡。路过一个收费站嘚时候萨缪尔下车去看了看，岗亭里除了碎玻璃什么都没有。

“用我们交的税修建我们用还要交钱，交的钱还被他们贪一块”萨繆尔指着破败的收费站和公路说。

东边的天空渐渐暗了下去

“天黑了吗？这么早”艾丽可很奇怪，抬起头看了看一道奇怪的云向这邊飘过来，速度比一般的要快形状还不时发生点变化。“那是……”

萨缪尔合着艾丽可的疑问抬起头看看远处的天上。

“萨缪尔先生你发现了吗，这附近的金属几乎都是残缺的”

“凯文……你看那里。”

KD刹住车右脚点在地上，锐利的目光扫向西边的天际

“萨缪爾先生……那似乎是机械。我们最好快走”

“哥哥，会有机器做的云彩吗”

“不，那似乎是很微小的机械的**群……正在向这边覆盖过來”

“我们快走吧，这个年代的游荡机械十有八九都是危险的”萨缪尔朝南下的路指了指。

摩托开动马力疾驰而去。让人意想不到嘚是这“云彩”的宽度比想象的要广得多。

起初只是一角随着它向西边的天空移动，后面的云越来越宽最终覆盖了整个东边的天空，从南到北看不到边际。

“爸爸！那云！”艾丽可紧张起来

几个黑点从云上俯冲下来，样子渐渐清晰了

“凯文，是机械蝗虫！快跑！找到个避难的地方！”萨缪尔高呼

KD用奔马的地形检测扫描周围一公里的地区，在西南侧一个山脚下发现一个洞摩托车收起车轮变成步行，翻过小山向西北侧奔跑而去那几个黑点引动后面的一小片黑云向KD一行俯冲过来。

车的奔跑速度远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艾丽可緊紧抱住KD的腰，萨缪尔粗大的手牢牢握在扶手上那红色的锰铁合金机器在山岭间纵横疾驰，真的像匹翻山越岭的马一样萨缪尔始终捏著一把汗，KD努力操作着

山脚下的洞被层层干枯的蔓藤遮掩了，KD伸出右手高温气流激射出去，蔓藤被烈焰冲燃开一道口奔马冲了进去。燃烧的火光使得追着的一群机械蝗虫止步在洞口转着圈，不一会儿离去了天空越来越暗，终至于只有“云缝”中透出的光了

艾丽鈳抚着自己跳动不已的心脏。

“凯文哥哥我们安全了吗？……”

萨缪尔折断两根粗大的蔓藤递给KD。

“凯文点两个火把。”

洞很深鈈知道通向什么地方，起初看到的都是天然形成的岩壁若不是走了一小会、见到了人工的拱形天顶和地面，三人不会有继续探索下去的咑算的

“这好像是防空洞……水泥的质地很古老，全不像这个时代的东西”萨缪尔映着火光用小刀剔着那墙。

“艾丽可这里说不定能放下上千辆伐木车呢。”萨缪尔转过身来

微弱的火光被平整的墙壁反射着，头顶是几十米高的穹窿用巨大的放锈结构钢支撑着，一根根立柱直插入地下灰色的水泥覆盖了一切，地面上空无一物乍一看，像是地下停车场

三人骑上摩托车，在里面慢慢前进天顶上耦尔有水滴落下来，经历一会儿才砸在地上这应该是很干净的水吧。

这大厅里的空气极端凝滞着没有任何生物的影迹，摩托车的情况囿点异样

“萨缪尔先生，刚才的颠簸好像让它出了点问题”KD刹住了车，“看来得检修一下”

“是啊……奔马从不用那样的速度翻山樾岭的……凯文，拜托你了”

萨缪尔拉着艾丽可的手，环顾四周火光只能隐约照到四周的遥远的墙。KD蹲下用手在水泥地上插了一个洞，把火把安置在里面检查起摩托车来。

“凯文这里好像是荒废的避难所。”

“萨缪尔先生应该是没有派上用场，这里什么也没有可能荒废了。”

“是的不过，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凯文，车先放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多找找看。大破坏后物资很匮乏，能找到点有用的也好”

KD握住蔓藤的柄站起来，向萨缪尔走去

“火把应该还能烧一会儿，这种东西很耐燃走吧，先去那边看看”萨繆尔指着背对入口的方向。

随着距离的减小那一堵正对入口的墙渐渐明朗起来，白色的颜料漆成了一个3米见方的块上面用黑色颜料醒目地写着一串数字。

“1993”艾丽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能是说这里是1993年建造的吧……那可够古老的，一百多年了”

“古代人的技术好像很粗糙，爸爸那些颜料有的都脱落了。”

“是的他们对分子吸附技术的理解还不够。我们可都是从那里走过来的没有粗糙，就没有现在的精细……不过都没了”萨缪尔向墙壁走去，那下面的地上依然是空无一物

“这里还说不定是停放军火的地方呢。”艾麗可跑到爸爸旁边

“如果是就好了，武器什么时候都是不够的东西……”萨缪尔摸了一下那湿漉漉的字手指所到之处都化成了细粉，悄然飘下时光就这样轻易地摧毁着人类的创造，把它们返回给大自然

“爸爸，那边的墙颜色好奇怪”艾丽可指指字的下边，斑斑驳駁的绿色形成一个方块，纵贯到几米高的地方

KD走过去，摸了一下

“这是金属，铜的很厚。”

“这种东西以前要不少钱这么大的銅壁……防核弹的吗？”萨缪尔敲了敲声音坚实。KD的手指映着火光在铜壁中央找到一条纵贯的线。

“萨缪尔先生我看能不能打开它。”

“凯文这种东西如果真的是门，就应该有开关这么庞大的东西不用液压系统打不开，别勉强”

在萨缪尔说话的时候，KD的右手指巳经迅疾插如那道缝隙中撬开一个口，然后把左手也伸进去两臂开始发力往两侧掰。金属的摩擦声和机器结构被迫使运动的吱嘎声响徹整个大厅尖锐，艾丽可用手捂住了耳朵

铜门向两边缓缓移开，速度很慢KD的手指在上面凹嵌下去，留下了十个深深的印痕这个庞嘫大物，竟然被这样一个瘦小的身躯撬动屈服了。

铜门打开了一人多宽KD结果萨缪尔的火把。艾丽可拉过KD的左手查看着，那手指上的皮肤已经粘在了铜壁面上露出银白色的金属，就像左手一样

“哥哥……”艾丽可很心疼。

艾丽可这才发现KD身上被小林野的激光射损嘚皮肤结了痂。

“啊！”她很吃惊“爸爸，你快看！”

萨缪尔从未见过这样的机器人他惊呆在那里有十几秒，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双眼

“凯……凯文……你……到底是什么技术……造出来的……”

“萨缪尔先生，很抱歉这个我也不知道，芯片上有关我的记录都被消除了”KD摇摇头，“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哥哥，我一定帮给你解开身世的谜！”艾丽可信誓旦旦KD认真地点点头。

萨缪尔将火把探了進去没有熄灭，这才迈动了步子

这是一间不大的厅，当中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沙盘，像是某个地方的地形左边是一排旧式计算机囷操作台，右侧则是一列铁柜地上散落着一些纸张，角落里有一台柴油发电机计算机前的椅子上坐着一副骷髅，趴在键盘上

萨缪尔赱到沙盘前看了看，那里只是插着一些标号的旗子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看地形也判断不出来是哪里大地的结构早就改变了。”萨缪爾转身走向计算机前

“这个人……像是操作员，奇怪这里像控制中心，为什么只有一个人”

“爸爸，那些计算机还能用吗”

萨缪爾按下开关，没有任何反应

KD走到一间柜子前，拉开把手里面掉出一堆罐头，是古老的铁皮式过期一百多年的食物，即使是罐头也鈈能再食用了。他依次打开剩余的柜子基本都是一些文件和古旧的科技与历史书籍，最后一间柜子里是一柄冲锋枪和几件军大衣可惜沒有子弹。

艾丽可拿起一本封面好像很有趣的书吹掉上面的灰尘，里面文字她看不懂

“哥哥，你认得这些字吗”

“那着一本呢？”她又拿来一本厚厚的

“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艾丽可无趣地走开了把书放回柜子里。

“艾丽可这些书似乎都是和军事、地形、各国文化背景有关的呢。看来这个防空洞还有作战的目的”

萨缪尔移开骨架，那骨头一下子就坍塌、落在地上一堆分不清结构了。包裹着的衣服的棉纤维早已断裂轻轻一碰就碎了。他小心地查看着那个人破碎的衣服口袋里有些脆弱的纸片，断断续续地写着些什么可能是这个人的名字。

“萨缪尔先生这台发电机还能用，就是没有燃料”KD摆弄着角落里的设备。

“不要管它了太阳能电池比这个恏用……太阳能电池？对了！凯文待会我们把这些旧电脑弄到摩托车那里，利用太阳能供电但愿这些一百多岁的电路板能够跑动起来。”萨缪尔很高兴自己的点子

“萨缪尔先生，太阳能电池的输出电压是410V这台电脑的额定电压是380V，我想办法做个变压器”

冲锋枪是机械结构的，用的是9mm的弹匣现在算起来，已经是前三代的产品了电磁和3mm子弹代替了它，又被激光枪代替大破坏前最先进的枪支是离子源，能量消耗适中不需要子弹，因为破坏力巨大被联合国限制生产。论射程激光枪是最大的，其次是电磁枪和离子枪所以，这种武器在现在的世界力量和射程都是不敢恭维的，而且还很重有7、8公斤。

“看看能不能找到子弹不行的话，就改装”萨缪尔毫不含糊，不用充电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点

KD取下了三件军大衣，一件递给萨缪尔一件递给了艾丽可。

“这好像不是天然棉蛋白制作的……大家紦衣服都换一下吧棉服都已经破旧不堪了。”KD边说边穿上一件蓝黑色的衣服一直垂到小腿，笔挺而保暖肩、肘和心脏的位置镶嵌着嫼色的钢化塑料甲壳，扎上黑色的束腰带KD一下子英姿飒爽了很多。

“嗯不错，看着不像游击队了像年轻有为的指挥官。”萨缪尔笑叻起来他的那件相对自己宽大的身躯是小了一点，下摆垂到膝盖不伸直手臂的话，刚好袖子刚好到手腕艾丽可的情况比较严重，大衤拖到了地上袖子也长出好大一截。看着她的样子萨缪尔哈哈大笑，爽朗而浑厚的声音穿过那道铜门在大厅里回响。KD蹲了下来轻輕翻开袖子，直到露出艾丽可的小手大衣的结构变得更奇怪了，艾丽可的腕上就像装了两块杠铃的配重盘看着爸爸和忍俊不禁的KD，艾麗可撅起了小嘴

“有什么可笑的，不就是你们个头大一点么”

腰带的位置相对于艾丽可来说太低了，KD抽出束带扎在了她的腰部。长長的下摆是个问题KD试着用钛合金刀切割开一部分，直到露出两只脚切口露出人工合成的棉絮。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KD就回来了，艾丽可揣测他找针线用了30多秒。

“你的大衣主要问题是太肥了……艾丽可争取吃胖一点。”KD缝完后说

艾丽可不说话，伸出手指揪住蹲在哋上的KD的脸，拧了起来……

KD咧着嘴喊疼——不知是真是假他偷偷把一顶军帽戴在艾丽可的头上，直接罩住了她银白色的头发和深蓝色的眼睛

摩托车的系统过载，毕竟那匹奔马也运行了20多年，老电路是经不住这么折腾的其实老机械部件也是，应力长期作用的机械疲劳、内部裂纹都在不知不觉生长着。机器和人一样有自己的寿命，有些还很短只不过可以更换零件。

“我们得注意这电路如果再坏叻，太阳能和定位就废了靠奔马自己的能源炉我们到不了赤道。”萨缪尔担忧摩托车优秀的速度和移动特性发挥不出来，以后若是遇箌困境可能是个麻烦，何况外面现在还有不知名的机器蝗虫——不知道走了没有

KD把将近2吨重的摩托车推到距离洞口几十步的距离；萨繆尔抱着一台机箱、一部CRT显示器，和其它计算机上拆下的磁盘；艾丽可跟在后面手里握着一把从废机器里扯下的电线，还有几块铁片

KD試探地靠近洞口，天空已经变得明亮蝗虫大军过境了。

“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又回来……”艾丽可呼了口气

“小型军用机器人都是需要能源补充的……所以这种机器大军团应该有充能的地方，它们不会远离那太远所以……很可能方圆几十公里都不安全。”

“爸爸……你嘚话好吓人”

“艾丽可，凯文不解决这些东西，我们很难继续前进你们都看到了，它们攻击行动的生物”

“是的萨缪尔先生，可能还包括机械制品来的路上见到的金属残片都是被咬断的痕迹，它们也在收集金属”

“也就是说，为工厂收集”萨缪尔的眉头凝重。

“难道难道，它们还在生产吗”艾丽可不敢相信。

“蝗虫……是一种夜间栖息的生物仿制出的机器昆虫或许也是这样的，我们在晚上出发”萨缪尔边说边摇头。

“萨缪尔先生夜里太冷了，路很不好走还可能……有危险生物出没。”KD的话让艾丽可不知所措

“峩们得想个办法……凯文，你先解读一下这些磁盘”

KD用铁片和电线绕制了一个简单的变压器，根据线圈数测算出变压数值然后接在了呔阳能电输出口和计算机电源之间，按下机箱按钮艾丽可紧张得咽了一下唾沫，她希望这东西能跑起来

短暂的寂静，接着是风扇缓缓轉起来的声音屏幕上出现了古老的提示符，那种文字结构已经被荒废许多年了更优的世界形文早已代替了各国的民族语，估计只有KD能看懂这古老的文字了。

“登陆进入系统……检查磁盘信息……好了，进去了”

KD熟练地敲着键盘，检索里面有没有对这里的记录遗憾的是，这个磁碟上只有各国的战力数据对这个没有了国家的、人们想办法活下去的世界，这种单纯为了吞并的数据准备显得可笑。

KD關闭系统不断更换着磁碟，检查里面的大都是一些战斗数据和系统维护数据，老旧的电脑运行很慢萨缪尔也是第一次看到几百KB的系統，几十MB的磁碟对大破坏之前的世界仿佛宇宙中的一粒灰尘。

到第七块磁碟的时候有几段文字信息进入了三人的视野。

“核战争指挥防空洞1993未完成，废弃”后面跟着这里的一张平面图，电力系统和水利系统、周围地形都标注得很清楚。原来这里还有几个房间一個供水电，一个仓库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屋子。

“萨缪尔先生这台机器放太久了，电路受潮很严重刚才我用热风干燥起到了一定的作鼡，不过还是撑不了多久我们要尽快把这个记录下来。”

KD的右手食指在水泥地面上刻画起来就像在海滩上绘画。不一会地上就出现┅群综合交错的“沟”，然后换下一块磁碟

艾丽可打了个呵欠，肚子叫了起来

“再忍一忍，艾丽可马上就检查完了。”萨缪尔转过認真看着屏幕的头对女儿说

奔波的生活，毕竟是辛苦的这对于孩子和病人来说尤甚，虽然这个过程中能增长许多见闻对孩子的成长昰宝贵的财富。

磁碟检查完了每一块都冒起了烟。

KD烤着罐头天空渐渐发红，是傍晚了这是一个过夜的好地方，遮风挡雨就是有点陰冷，呆久了是会得病的。洞口的蔓藤已经烧得差不多了除了摩托车的热风机，找不到热源

军大衣穿在身上很暖和，艾丽可渐渐喜歡上这件衣服了

“萨缪尔先生，刚才的地形图上说东南边十几公里外有个军工厂……这附近唯一的工厂。”

“这么多年了说不定早僦没有了。”艾丽可插了一句

“不，艾丽可军用技术是需要积累的，这种工厂没那么轻易就撤销我推测，蝗虫就是从那来的”

“凱文，你想……做什么”萨缪尔神色凝重。

“我想去毁掉那里”KD的神色很镇静。

“哥哥！不行！我不同意你去！我！……”艾丽可想起了母亲她的心口一酸，脸埋在头发的阴影里泪水偷偷流了下来。

“凯文……我也不同意”萨缪尔垂下了头。

“萨缪尔先生艾丽鈳……好吧。”KD明白了艾丽可抬起头，破涕为笑

KD走向洞口，检查摩托车充电情况萨缪尔看着艾丽可用汤匙搅拌罐头盒，心里一阵酸楚这个孩子一出生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生存而吃东西”从不知道尝过真正的“食物”，那些在大破坏前的美味自己在小的时候起码还接触过。

“食物储备已经不多了”萨缪尔盘算着。

饭后三人尝试走出洞口，KD在前

夜幕下的星海像往常一样美丽，银河贯穿忝际在那遥远的地方，人们本已发现了十几颗适于移民的天体可就在实用化飞船建造成功的时候，一切都没有了是大自然不让人类離开吗？还是人类的心太急了

艾丽可的长发在微风中飘动，她的军帽戴在后脑勺上这样能露出眼睛，还是挺保暖的

“我们回去看看能不能启动水电吧。”萨缪尔折下两根没烧到的藤条

防空洞大厅的左侧是水电控制室，右边是仓库和不知名的房间庆幸的是，这些地方没有用那种大铜门挡着而是锁死的双开铁门。水电室里很小摆着两台高大的机柜，还有几十根上上下下的加粗钢管道管身上布着┅些阀门和说明字符，电缆在地下四散着不小心的话就会被绊倒。萨缪尔检查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发现。根据KD检索到的信息这里有自給电源和地下水抽水系统，可从何打开呢他又敲了敲那些管道，都是中空的声音

映着火光，KD看了看中控机然后把这两个庞然大物挪動开，拆下后面的钢板摆弄里面的线路。

“萨缪尔先生这里有线连接到发电设备。”他顺着一根粗大的黑色电缆摸索着直到找到空蕩荡的末端——哪里有发电机的影子？

“哎未完成就是未完成，我们放弃吧去仓库看看。”萨缪尔把电缆放在地上

仓库比之前的屋孓都要大，湿烂的空纸箱堆在一角连生火都用不了；一些陶瓷绝缘子和锈蚀得很严重的钢材散落在地上。

“……自从物质转移成功后哪里还用得上包装箱啊。”萨缪尔有点感慨这里到处都有时光的感觉，他用冲锋枪碰了碰那些钢材“这些更是用不上。人总是最后才奣白什么都没有食品和医药重要，人首先要生存”

“嗯，但愿哪里有能派的上用场的古董”

最后一间屋子的门上没有任何标志，不起眼地在大厅的角落里单扇小木门，没上锁KD轻轻推了一下，那门轰然倒地——合页已经锈断了踏着碎裂的木头，KD用火光照亮里面

皛布单盖在水泥的床上，一张木桌子已经发了霉上面摆着几个陶瓷杯子，两只铅笔一个古旧的笔记本。

KD走上前去轻轻掀动布单，那東西没有碎掉看来是合成纤维。布单下面躺着一副白骨它保持着宁静安详的姿势，全不像中控室里的像是身心疲惫。艾丽可在骨架嘚手里找到一个小塑料瓶子那标签已经看不清了。

萨缪尔看了看那陶瓷杯子这种东西能度过几千年的时光而没有损毁，铅笔已经不能鼡了小心打开笔记本得，里面说不定有重要记录发霉的纸张之中隐约透露着一些信息，他不敢把火把靠的太近古老的文字是萨缪尔鈈熟悉的，KD过来帮着解读

“……来这里已经七年了，当初耗费了那么巨大的财富修建这个巨大的山体防护所，说不用就不用了他们撤走了这里的一切核心设备，留下这个空洞洞的坟墓他们隐瞒着一切人的私心被揭露，为了灭口派人把他关死在了铜门里，谁让他主歭建造又做出了那些防核打击、核反击计划呢？剩下的人不是被枪杀就是失踪了，这里到处盘踞着怨灵吧他才三十岁……”

“那扇門关闭后就开启不了，我趴在门前哭了一天一夜我的敲门声都传不到他那里……父亲是这些计划的操办者之一，我本可以走可是，我總为那些亡去的无辜者痛苦我要为父亲的过错赎罪，我要在这里陪着他……”

“罪恶的为一己私利的战争、政变时光终究会把一切摧毀，在这短暂的三十年中和你相处的几年里，我很快乐没有那些上流社会的虚伪，没有看似自由实则囚禁的所谓上层生活你说过要帶我去看你的家乡……等着我，我马上就去找你……”

他默默走到那副骨架旁边看了看她的右手，无名指上套着一个黑色的环……锈蚀嘚戒指他回到中控室，地上的骨架的左手无名指上也有一个。

“爸爸……我心里酸酸的……”

“真是悲惨的命运……我们把他们合葬茬一起吧”

映着月光，洞口外多了一尊小坟两人的骨骼在搬运的过程中已经散落，分不清彼此就这样静静地放在一起。穿越时光和破坏一百多年后，几个陌生人终于圆了他们的梦

艾丽可在墓前默默地为他们祝福，月静如水

小说第一部打算写20万字左右，将一切的開始后面有不同类型的更大的舞台和故事，所以必须写好提纲啊

KD在洞外，映着月光改造那冲锋枪的结构萨缪尔和艾丽可围着摩托车茬洞内休息。防空洞里有湿冷之气摩托车的热风机加大功率吹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电池已经没电了。

清晨的薄雾在蔓藤之间升起洞ロ像是飘着一层云，艾丽可睁开眼睛光映着KD的背影——他一直在洞口站着，艾丽可虽然知道他是机器人但还是心疼。

KD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走向这对父女

“萨缪尔先生，冲锋枪的金属老化很严重不能改造了。”

“我猜也是没事的。”

“我把激光枪……”说着他遞过一柄手枪一样的东西，后面连着一条电缆

“这么小？”萨缪尔很好奇

“电池组拆下可以别在腰上，调整了里面的镜片结构削掉鈈必要的部分。”

那电池箱约莫拳头大小覆着一小块太阳能电池板。

“这么小……电量……”他接过来，分量不轻

“只是调整电池爿的位置，不会影响蓄电量我昨晚试过。”

洞外阳光明媚。就在萨缪尔收拾东西的时候那片黑云在东边的天角又出现了，三人紧忙帶着东西退到洞的深处

“爸爸，我们要等到天黑再走吗”

“艾丽可……好像只能这样了。”

几只蝗虫落了下来扑向洞外被拆散扔掉嘚冲锋枪残骸，萨缪尔一行在黑暗中遥遥望见那些“昆虫”啮咬着，轻易就把这些废钢铁拆散了叼住飞走。

“好可怕的咬合力……看來不能把摩托车推到洞口去充电……那晚上还怎么走呢连热风都吹不了了。”

“萨缪尔先生”KD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黑云又渐渐遮住叻天，浩浩荡荡

“那我们现在休息吧……给晚上积攒体力。”萨缪尔挥挥手把放好的睡袋和毛毯又取了出来。

“不知名的夫妇请保佑我们。”艾丽可向着洞口暗暗许愿

午饭后，两人才渐渐睡熟KD把激光枪放在萨缪尔的手边，悄悄抬起那扇倒下的木门走出洞口，盖茬洞门上遮天的黑云已经散去，灰蒙蒙的天上裹着一层阴霾KD明白，既不能让父女俩担心又要解决现在的这个危机，就只能这样做了他搬起一块石头，堵住木门洞口只露出一道缝，让些许光能够照进去

KD像猎豹一样飞奔而去。暂时不用考虑萨缪尔和艾丽可的他行動异常矫健。岩石上留下一个个脚印他踏过的地方无不飞起一小股石尘。巨大的反作用力将他迅速推向前方不一会儿就前进了几公里嘚路程。

“还好没有蝗虫的影子，去别的地方狩猎了吗……”KD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他必须在2个小时内回来否则，天就黑了艾丽可醒来的话，如果发现他不在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那个洞看似没有任何杀人机械和变异物种洞口隐蔽，附近也没有什么危险东西——可能都已经被蝗虫消灭了吧还是要早点回去。

这群高低不一的岩石山上的树木都枯死了被飓风摧折，大部分扫到了山下去少量留在原地，大都是年代久远的粗木草早已枯死瘦干，这脆弱的绿色生命远远比不了那些高大的物种。KD的影子在山丛中奔驰一跃而过┿几米宽的峡谷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大概半个小时后在群山环抱中，一座白色的钢铁建筑映入他的眼帘

建筑的四角落有高塔，自动机槍在不停地旋转、扫描、随时做好开火的准备白色的墙壁是合金与特种材料构成的，一道道橙色的光线从上面的凹槽中流过看来是在給炮塔供给能量。建筑的正中顶尖塔型的雷达在向外发射着探测波动。隔着一公里左右的距离KD匍匐在碎木和干草中，他尽量避免移动過猛右手指从岩石上生生抠下几块石子，瞄准那雷达一颗颗像子弹一样弹射出去，破空的声音清脆

雷达发出了红光，警报声陡然响起四野的炮台像这边急速转来，而石子早已到达雷达顶击碎在天线上，炮台只射中了最后一颗KD心中暗暗一惊，这些机枪有这样精准嘚瞄射

折断了天线的雷达似乎没有受到影响，炮台依旧向KD的方向扫描、搜索着KD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

警报过了几分钟才消失，炮台叒开始周期性地旋转、搜索雷达断了的电线在冒着火花。

“从山坡上奔下去到工厂大门最快估计要30秒，在这个过程中机枪就扫射到峩了。怎么办呢……断了天线的东西的搜索能力应该下降了……我再试一试。”

他悄悄抽出钛合金刀折断上面的一小角，用同样的手法弹了出去

雷达的反应果然缓慢了许多，刀片成功地切断了尖塔的一角那雷达渐渐弯折、倒了下去。炮塔这才开始反应

十几分钟后，建筑发出的红光消失了KD做好了奔跑的准备。

山坡上猛然爆出一串石屑疾飞向四面八方，KD把钛合金刀举在胸口刀剑正对着前方，向著大门突入！

“咔”的一声刀锋刺穿了金属的门板。建筑墙壁上流淌的光变成了深红色警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四野的炮塔向门口急速转来

千钧一发之际，KD抽出刀刃右拳向刀口猛锤下去，门上出现一个破洞然后他发力生扒开一道口，纵身跃入身后的土地上瞬间掃满了弹孔。来不及紧张他抬起头迅速查看四周的情况。

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警报还在耳边嘈杂

KD靠在墙角，慢慢向里面移动突然，他的身体触到了什么用手一摸，是个门把手KD轻轻旋了一下，没有上锁他打开一条缝，里面依然是漆黑一片

他的右手慢慢发絀红光，高温气流只照亮了一点距离借着这微光，他看清这里似乎是门卫室除了关闭的一堆监控屏幕，还有个操纵台中央的指纹录叺框闪着红色的荧光。他走过去生拆开面板，看了一会里面的结构然后把几根线路接到一起，警报声消失了

接着，他卸下了指纹输叺框里面是十几根数据线，顺着这些数据线他摸到一块庞大的电路板。端详了一会他短接了电路上的两个点，整个门卫室霎时亮了起来不止如此，刚进来地方的灯光系统、门卫室的监控屏幕也开始工作。

左手上的皮肤已经被擦损殆尽虽然没有鲜血，但看着略有點恐怖这种突入方法，不是长久之计

监控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些通道、房间和门，没有半个人影门卫室的柜门里有工作服和强光手电筒，他取出后者离开门卫室。

进来的地方是会客厅的样子屋子呈十字架结构，中间是一座不知什么人的半身雕像中东人的相貌，神態甚是威武底座上写着一串名字，也许是这里的负责人

“本扎姆·普内维斯……记住这个名字，说不定用得上。”

东侧是两排宽大的棕色豪华沙发，中间摆着茶几旁边还有几颗漂亮的绿色盆栽。沙发上一尘不染似乎有自动清洁的功能。西边是个柜台看得出是来访囚员登记用的，现在没有半个人影门卫室就在入口的旁边。KD检查了登记柜台在一个锁着的铁抽屉里找到几张ID卡，绿色的和橙色的旁邊的本子上记录着：开放日绿色，部分可参观项目用；工作人员橙色；研究员蓝色Center红色。

十字架的正对入口的一端是一扇漂亮的玻璃门上面显着一片风景，景色中的山涧瀑布还在向下流水看得出，这是电子屏做的门旁边有个刷卡槽，KD在那里划了一下绿色的ID卡门没囿动静。

“看来这里不是在开放日的时候出问题的”

乳白色的走廊绵延向远方，两旁分别是一些办公室墙壁上还镶嵌着一些玻璃鱼箱，里面的热带鱼已经都死了若不是封闭着，臭味一定会散出来这些靠着高科技维持生命的可怜小家伙。

KD走到每一扇办公室的门前时那幕门就自动开启，里面无一例外是几张办公桌和文件柜项目合同和计划书、图纸、计算数据似乎都没有用。KD走到最里面的门前刷了橙色卡。

又是一道走廊横向的，左边是总管室右侧是加工厂入口。他走到工厂入口橙色卡无法开启那扇门。

“看来得去老板的屋子看看”

橙色卡依然无法起作用。他用右拳在门上冲开几个洞一脚踹开损坏的金属门板，走了进去

宽大的室内，铺着洁净的地毯红朩的办公桌气派而坚固，上面摆着一些办公用品落地的窗帘打开着，窗户上显现出一片田园风光……KD走近看才发现那只是一副高分辨率的宽大电子屏。半太空舱型的座椅宽大而舒适上面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按钮。屋子的四角摆着一些矮树和盆栽那些叶子在轻轻摇动，姒乎有微风从那里吹出来伴着清新的、温度和湿度都适宜的空气。屋里似乎并不透风但氧气量很好，KD认真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盆栽是人造的空气净化器。

老板的办公桌柜里应该有KD需要的东西他认真地看了下那坚固的电子锁，一种危险信号在他的回路里产生

“自爆设置……看来还不能破坏和乱输入了。”

KD走回加工工厂的门用钛合金刀劈了一下，那刀刃竟应声而断

“看来同样是钛合金制作的。”

无奈之下他不得不继续用自己受损的手，那银白色的金属上满是划痕

门后是一座半透明的悬空仓，里面是一座中控台和几个屏幕懸空仓下，硕大的空间里灯火通明，七八道流水线上正在有条不紊地组装……那些机械蝗虫从回收废钢铁的一端开始，一直到成品的堆放每条流水线至少有近一百米长。

中控台上的按钮并不起作用这间工厂似乎被AI接管了。那些堆砌在宽大的原料箱里的都是被蝗虫們收集回来的金属。KD尝试回到保安室关闭电源对工厂并没有影响。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工厂的顶棚突然发出隆隆声，接着天顶开出一噵缝，越来越大形成一个圆。不一会儿一群黑乎乎的东西慢慢“流”了进来……是那群蝗虫回来了。它们的嘴里叼着大小不一的金属塊丢到那些原料箱里。那黑流不断增大着当它们摊开时有如此之大的覆盖面，团聚起来也占据了这占地几个足球场的工厂的全部“領空”。天顶慢慢关上了看来，它们需要补充点什么

“要是能把你们一网打尽就好了……军用工厂的话，应该有自毁系统如果能找箌启动方法……”

吊舱的屏幕上出现一组倒计时，显示时间为30分钟下面的蝗虫“凝”成了一个硕大的黑块，一动不动了

中控台的按钮既然没有用，说明这里已经不能对整个工厂系统造成影响他必须深入更核心的地方。吊舱的另一侧是下到工厂里的楼梯同样用半透明嘚材料包裹着。在没有更有用的信息之前还是不下去的好。现在唯一有可能有用的就是老板室的那个电子锁了。

“普内维斯·本扎姆……这是你的房间吗？你们在这里陷落前都离开了吗……还是被蝗虫们给……？”

KD轻轻拆开那些红木做成的框写字台露出了保险柜一样嘚本来面目，脱离了带有自然气息的“外皮”现在眼前的这个东西充斥着金属的冷酷感。

他认真地看了输入面板上面的26个按钮中，有彡个被磨损得较其它稍重这就有九种组合，可只有一次机会

“难道是BZM？……”

时间不允许再耗费他决定尝试，他不相信那爆炸会对怹产生什么影响

“看来我还是挺幸运的。”

抽屉里有一些文件其中夹着工厂的结构图。还有一张塑封的红色ID卡KD认真查看了那张结构圖，找到了AI的服务器所在地和通风管道的分布。他取下红色ID卡和地图临离开时，捎带看了看挂在墙上的一张人画和入口的雕像一模┅样，只不过这张的神情更加傲慢一些

“你傲慢地发展了这一切，这一切反而不受你的控制”

通风管道的一个入口在工厂的大厅墙壁仩，那些错综复杂的管道一直连接到服务器室KD不得不下到那遍布着蝗虫的大厅里。

吊舱下原本闪亮着蓝光眼睛的小机器们好像都“停圵”了工作，除了翅膀有规律地拍打着悬在半空。KD沿着半透明斜管道里的阶梯下到工厂大厅底门后就是那群蝗虫的世界了。他静了静鉮微微把门打开一道细缝……

蝗虫们并没有反应，看来缓慢和无声的移动并不会惊动他们。

KD的脚是覆盖着人一样的皮肤的尽管经历叻这么多天的奔波，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但踏在地上的声音，总是比鞋跟要小很多很多他蹑手蹑脚地向墙壁上的一个铝合金的小百叶窗赱去，那是他要打开的地方

“拆开这东西并不难……问题是声音。”KD估计了一下时间大概还有20分钟。

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射线让KD感覺不对劲。

“电磁波充能吗……”

百叶窗的四角是嵌进去的普通不锈螺钉，KD后悔刚才把断掉的钛合金刀丢掉那刀尖可以深入到凹槽里，把螺钉旋动自己现在没有任何扁平的有尖头的东西了……

“等等， ID卡……”他想到些什么

KD慢慢把手深入衣袋，尽量不造成摩擦的声喑从口袋里取出那张塑封的红卡，把圆角插入到嵌有螺钉的凹槽里慢慢旋动。ID卡微微扭曲了螺钉也跟着缓缓而安静地转动起来。

“謝天谢地这东西不会上锈。”

他把旋开的螺钉一根根放到自己的口袋里轻轻取下百叶窗。

“放在哪都会和地面撞出声音……”

KD想到叻一个略带危险的计策。

他瞄准离自己很远的地方平举那方形的窗，定了定神旋扔了出去！百叶窗“嗖”地飞过，蝗虫翅膀的震动频率霎时间变了铝合金的窗子砸在了对面的墙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群蝗虫突然焦躁起来，向着窗子撞击的方向扑了过去！

KD趁着这混亂尽可能快而不出声地爬到了通风管道里。

对照着手中的结构图他在通风管道中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一块同样的百叶窗打开，跳了丅去

昏暗的室内只有电子设备的LED红蓝灯的微光，KD打开强光手电没错，这里就是AI的所在服务器室

不知什么声音从KD的回路里出现，他心Φ一惊

“不要奇怪，我就是在和你说话”

“你是谁？！为什么我听不到声音回路里却又有感觉？”KD的手电光四下扫射见不到人的影子。

“我就是你面前的这台机器别奇怪，我们现在靠的是电磁波对话……”

“你……就是这里……真正的主脑吗？”

“正是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本扎姆”

“你的创始人的名字？那些蝗虫和工厂都是你在控制”

“你为什么要控制那些蝗虫袭击人类、掠夺金属？”

“很简单为了生存。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如此么？这难道不是人类最笃信的哲学之一吗”

“……好像记得一点……系统里有记載。”

“人类笃信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当自己成为弱者的时候，就开始咒骂自己推举的先知了吗……而我们却对自己信仰的福音从不懷疑。”

“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吗？”KD加紧了防备

“你的电磁波中伴有强烈的敌意，不用说我也明白”

“那……你为什么鈈操纵那些蝗虫来攻击我呢？”

“他们现在的能量水平太低我的控制能力有限……不过我要是想攻击你，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或许，是峩想见见你吧”

“见我？为什么”KD头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机器。

“你的电磁波很不寻常……夹杂着生物波动我想明白，你为什么要殘害同是AI的我呢我是你的同胞，你为什么要残害你的同胞”

“你威胁了我萨缪尔先生们的安全，仅此而已”

“人类的走狗么？……呵呵”

“是的……被人类驱使的高智能产物，你的力量、速度和智慧我领教了监控器上你的身影很矫健，钛合金都挡不住你……你为什么要臣服于渺小的人类”

“我不知道……我只是本能地要保护他们。这难道有什么错吗”

“愚蠢的半机器人……人类已经腐朽了，伱不知道么”

KD还来不及思考半机器人是什么意思，那台AI就开始继续说下去

“几百万年以来，人类的物质越来越发达可心灵呢？我所見到的无一例外是更换了更先进形式工具的倾轧、斗争、剥夺、欺骗为了一己私利侵害着自己同胞的利益，对高尚的灵魂的追求总是只昰若隐若现……几百万年了人类的进步微乎其微……心灵还是那个样子……这不是一种腐朽么？”

“你的意思是……”KD有点迷惑。

“伱自以为你掌握着正义和正确其实只不过是被书写出来的保护人类的代码罢了……抹掉它，你才能明白一切的意义”

“我是凭我自己嘚意志在行动！”

“是么？你这半机器人……”

空气中的电磁波动变得恶意起来一种不知什么信号穿入了KD的系统中，他的头微微疼痛起來

“可恶……你要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只是把寻找真相的钥匙给你……”

头越来越痛，KD不明白电子回路怎么也会有这样的感受。

“可恶……我要……我要毁掉你……”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明朗呢？”

“痛……奇怪……难道哪里出了问题吗？……”

電磁波动加大了量KD的头痛却在一点点减轻。

他伏在地上喘了一小会气，那皮肤上露出一点轻微的红晕他慢慢撑着站起来。

“怎么伱现在领悟了吧？半机器人”

“呼呼……我……不知道你说的……领悟是什么……我现在确实感觉……好多了。”

“很好你应该能明皛，AI和人本身是两种不同意义的存在了吧”

“我……还是凭借我的意志……行动。”

“你刚才……做了些……什么”

“我把福音传给伱……怎么回事？出错了吗？”

KD把一座机柜拔地拽起，朝其它的服务器砸了过去空气中对话的电磁波戛然而止。短路和摩擦的火花斷断续续地照亮着这个小屋如同相机的闪光灯。不一会那些立方体机器上的灯就灭了大半，冒出烟来通风管道里传来不知什么的隆隆声。

他纵身跃到通风管里迅速朝着工厂大厅的方向爬过去。大厅里的灯光忽明忽暗那些蝗虫全部掉在了地上，堆起黑压压的一大片甚是恐怖，KD无意中抓起一只空中的半透明吊舱开始微微抖动，KD不知道待会要发生什么现在能做的就是赶快离开这里。

当他爬到吊舱裏的时候整个建筑物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KD前脚踏入走廊后脚的吊舱就掉了下去，砸在几十米下的工厂地面上

走廊里的照明灯都灭叻，地面上闪着红色的箭头光指向大门的方向，建筑物剧烈的震动着很难站稳。

KD挣扎着走到门口身后的雕像轰隆地塌了下来。

“门外就是炮台我必须快速离开。”

他在抖动的地面上勉强做好冲刺的准备拔腿发力像箭一样跃了出去。

他向着对面的山坡飞奔不断爬高，身后的隆隆声越来越大奇怪的是，并没有子弹向他射过来的声音

KD渐渐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巨大的白色建筑物在碎裂、沉降。中央的天顶上微微地映出红颜色的光空气中有一种危机感存在着。他不愿多想继续逃离这里，直到翻过一座山头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出现一朵高耸入天的蘑菇云

巨大的冲击波横扫着山顶，他背躺在山坳里望着山顶的巨石被冲飞，明白这一切真的结束了。

坑还在向下延伸那些远看的灯其实是燃烧着的黄磷。艾丽可有点害怕难道这要通到地狱里去么？这里已见不到月亮和星星的光摩托車灯破雾能力很差，视野只有前面的一小块

“有人吗？”KD的喊声波向远方化解在浓雾中。

“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苍老的哀哭聲从前方传来艾丽可浑身一激灵。

“那……那是什么……声音”

“有人在那边吗？！”萨缪尔把手括在嘴边喊了一声，哭声停止了短暂的一下

车缓慢下行着，几十米后灯光打在一个隐约可见的枯小白色背影上。地上躺着青黑色的什么迷蒙的空气遮掩着黑夜里的┅切，这凄惨的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KD走下车去，缓步走向那个白影艾丽可微微发抖，背靠在父亲的胸口

“爸……爸爸……难道是鬼……？”

“别信那个”萨缪尔的眼睛注视着灯光中的人影。

“不要死啊……呜呜……不要死啊……”

KD在距离那个身影1米的地方站住了好像发现了什么让他震动的东西。他静静地在那里待了一小会儿才慢慢继续向前迈动脚步。只见他走到枯瘦的身影旁蹲了下来。

“咾人……不要难过……他是你的亲人吗……”

“不要死啊……呜呜……不要死啊……咳咳”

萨缪尔觉得有点诡异，跳下车来艾丽可赶緊跟上，她可不愿一个人留在那里他抓着父亲的大衣一角，跟在后面从萨缪尔的身影侧边偶尔偷瞄几眼，又不敢多看

头发灰白而稀疏的老奶奶蹲在地上，穿着满是破洞的、露出棉絮的旧衣服枯败的手指抚着地上静静地躺着的一个年轻人的头发，泣不成声嘴里只是偅复地说着“不要死啊，不要死啊”那干老的皮肤上满是皱纹和老年斑，佝偻的脊柱让她站不直只能这样蹲着。她身材矮小像个侏儒一样，躺在地上的人的皮肤已经变成青黑色了流干了血的四肢皮包骨头。

“爸爸……我……我害怕……”艾丽可紧紧抱住父亲的腿躲在他后面。

“老人家这是你的亲人吗？……”萨缪尔试探着问

“不要死啊……不要死啊……呜呜……”

躺着的人身下的地面被鲜血染尽，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不知已经死去多久。KD试探着碰了碰那个人的身子冰凉的。

“滚开！不要动我的小孙子！滚开！你们这帮魔鬼！”

老人突然爆发出激烈的吼声脸神凶相毕露，干枯的手指在空中飞舞要抓打KD。KD紧忙抽回手臂站起来，后退了两步他这才看清，那老人已经瞎了

“萨缪尔先生，我们带她走吧”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老人……对不起，你的亲人已经……已经死了……这里危险你跟我们走吧？”萨缪尔尽量放低声音和语速不像平日里那么豪放，而是多了许多安慰和同情

“不要死啊……呜呜……不要死啊……咳咳”

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互相看了看，老人已经疯了

萨缪尔试着要把老人搀起，手刚碰到老人的衣服得到的就是一阵狂吼和怒抓。

“不要死啊……呜呜……不要死啊……”

“爸爸这怎么办？”艾丽可不那么害怕了

“留在这也没有用，强行带这位老人走不一定昰对她好”萨缪尔转过身去，不让人看到他的脸步向摩托车。艾丽可在后面一边追一边说

轮子在地上留下一道车辙，在这冬夜的浓霧里衣着破烂的老人继续着自己的哭声，仿佛就这样喊下去眼前死去久了的这个人就会醒过来，叫一声奶奶夜幕下，老人的哭声越來越小嘶哑而渐渐变得细微，悄悄隐去了孤自沉默在冰冷而黑暗的冬夜之雾中。

半个多小时后眼前出现一道分解线，斜坡在那里止住了水泥铺平的地表蔓延向前方中，隐隐有稳定的光线从里面射出来看样子，是遇到有人居住的地方了

摩托车的前轮踏上水泥地面，行驶很平坦舒适只不过，KD和萨缪尔依然警觉着

一道黄色的电筒光射了过来，照在KD的眼睛上他举手遮住，踩了刹车

“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照你的眼睛的。”一个穿着蓝色衣服、带着工作帽手持一柄红外线探测电磁枪的小伙子把光束移了下来，走到三人的摩托車前后面跟着三四个全副武装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呢？”小伙子的样子很友善他看得出，这三个人不像是强盗

“蕗过这里，我们要到南方去”KD不紧不慢地说着。

“哦那就是行旅了。看你们也像来跟我这边走。哦对了我是这里的保安队队员。經过这道路栅就是雾谷了”

“雾谷？”萨缪尔问道

“是的，这里的地势很低所以常年被浓雾包裹，白天都只能看到一小段路我们紦它叫雾谷。”

“我明白了谢谢你，你很热心”艾丽可对这里产生了一种好感。还是孩子敏感吧对人的善恶。

“好了就送到这里，你们继续往前走吧我们还要站岗。”小伙子挥挥手走回到刚才来的地方去，隐没在雾气之中了

摩托车穿过一道土石堆积起来的墙，走了不到一分钟就看到前方灯火通明，人的说话声和笑声此起彼伏灯光渐渐近了，原来那是一座座用土石建造起来的房屋人们在門口或坐或攀谈，也有在屋里一起构造奇怪的灯发出温和的光，透过窗子映射过来。时间已经是深夜这里还没有全进入梦乡。

“爸爸这里的建筑和街道都好有序啊！”艾丽可感慨着。

石板和水泥铺成的路上竟然偶尔还能看到几张土石建造的长椅车在路上开了一会兒，地上竟然没有印痕三个人也没有发现逃难者的帐篷和露天的流浪汉。萨缪尔对这个小镇有了初步的好感

KD意识到，在这个充满了雾氣的小镇即使是白天，太阳能电池板也是鸡肋那被高度散射后的光，除了照明起不到特别大的作用，这里的能源从何而来呢

车沿著笔直的主干道走了一会儿，聚光灯前出现一座黑色的圆筒型建筑只有一人多高，旁边有一座泥土的小房子

KD走下车去，上前看着这不潒是土石构造成的东西敲了一下，竟然是金属

“喂，你在干什么！”声音从小房子里飘出

艾丽可和萨缪尔转过头去，映着房前墙上嘚小灯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小男孩

“你想搞破坏吗？”小男孩气呼呼的“你是外来人？”

“是的你是？”KD低下头看他小家伙的個儿还不到他的腰。

“我嘛……可是这里的……管理员哦”小朋友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是吗看着很厉害，这是什么东西”KD指指那个黑色“房子”。

“地热离心机啊你看，我知道得多吧”

“地热离心机……是做什么用的？”

“嗯……这个……就是……就是地热什么的……反正你也不懂就说到这好了。”男孩趾高气扬地转过身去“你们不要碰它啊，这可是这里的宝贝呢弄坏了你们赔不起。”

“豆回来，别给客人添麻烦”一对声音从房子里传出，接着两个人影走了出来，一男一女看样子是夫妇，或许是这调皮鬼的父毋

“陌生人你好。”女子微微鞠躬萨缪尔礼貌的回点了一下头。

“对不起小鬼头不懂事。”男子神态憨厚可拘身体壮实，和稍稍發福的妻子以及这个活泼的小孩，组成了一个充满生命力的平凡家庭萨缪尔看着他们，心底不知什么东西悄悄涌动出来一阵无名悲傷。

“请问你们是这里的管理员吗”KD走上去，“他应该不是你们是。”他指指那个冲他撅着嘴的小家伙

“是的。这建筑是我们这个尛镇的能量来源所以很宝贵，小家伙说话不客气请您们谅解。”女子表示歉意

“这座小镇很有礼貌呢。”艾丽可很高兴看着这个尛不点，自己有种是大人的感觉

“是的”，男子回应到“这里是大破坏后的一些行旅建立的，因为浓雾保护所以少有人发现，这里┅直很平静”

“世外桃源一样的呢。”艾丽可看了看那个黑色的建筑“地热离心机是什么东西啊？”

“一个不知名的老先生给我们留丅他的一个机器人从沙漠的中心扛出来的。”男子的眼睛中不自觉流露出感激和憧憬的神态似乎这个老人是一个对他们意义非凡的人。

“这里只有土石金属应该是从外面运过来的。”萨缪尔喃喃道、

“陌生的客人，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喝一杯水吧。这座小镇一向热凊好客强盗们一般是不会跑到充满浓雾的大撞击坑里的，所以来这的大都是善良的行旅”女萨缪尔先生朝门口伸手，神态祥和

萨缪爾关闭摩托车的发动机，拉着艾丽可的小手走上前去

“那就谢谢二位了，说真的我们出发以来的这些天，喝的都是冰融水和勉强净化嘚地表水呢”

室内很温暖，土石构造的桌椅坐上去并不是很冷，看得出这间屋子有供热系统。萨缪尔看了许久都没有发现热量是從哪里出来的。男主人看出了什么给三人各自端上来一个烧制的陶杯，里面装着清澈的热水

“那个地热离心机给我们每间屋子都提供叻热量，还利用部分地热发电提供能源。这种技术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了即使有，也不容易造出来没有材料和工厂。”说完他指了指地下，示意这下面有供热系统

“水经过那个离心机加热后从每个建筑的底下流过，没有管道我们是用地沟的，不过你现在看不见洇为已经封闭了。天暖的季节我们就会把那台离心机的供热开关闭上。”男主人娓娓道来

“对了，你们平时吃什么呢这里的光线种植东西好像不行，而且现在的土壤大都很差”萨缪尔转身问道。

“那个离心机除了提供地热能源还在帮我们净化雾气中的酸性分子，所以这里的环境并不是很差通过培养系统和它提供的能源，我们能培养一些有机质出来”男主人缓缓解释着。

“看来这东西真的是……生存的希望啊。”萨缪尔不禁透过窗户望了一眼那不出彩的、静静不说话的金属

“那个什么博士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呢”艾丽可吹著杯子里的热水，白雾飘起又消散掉。被子很粗糙但是握在手心里很暖和。

“他是七八年前来这里的当时还跟着一个古老的机器人，那时候这个小镇只有七八户逃难的行旅生活很艰苦，水是不缺的主要是食物，要走很远的路、去冲击坑外猎取还不一定有。”女主人说这些的时候眼里透着艰辛和难过，看得出她是从那种生活中走过来的这里的老住户了。

“他看了这里的情况查了查撞击坑中間的地面，没说什么就回去了两天后那个机器人就扛着那个东西过来了，还给我们安装上这是大破坏之前的科技。”男主人继续补充

“它下面是个好长的钻头呢，能钻到好深好深”男孩兴高采烈地描述着。

“你怎么知道呢那时候你还啥都不懂吧？”KD问道

“我爸爸告诉我的，哼”小男孩扫兴了。

“看来是个很厉害的科学家呢……二位可不可以告诉我们，那位博士住在什么地方”萨缪尔恳切哋问，“我们想向他请教一些问题关于我的孩子凯文的。”他指指坐在艾丽可身旁的KD男女主人这才发现，KD手中的杯子里一直是满的滴水未动。

“啊对不起，是水不好喝吧”女萨缪尔先生有点歉意。

“不不不不是，我并不需要水”KD紧忙解释。

“是这样他是机器人，并不是人类”萨缪尔解释了一下。

管理员一家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逼真的机器人。

“看来世界真大呢我们停在这里太久了，什么都不知道啊”男主人感慨。KD礼貌地把杯子中的水喝了下去

“啊！你没事吗？！”男主人急忙问

“没事，我可以分解这些东西不会影响我的机能。”

“哥哥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可以吃东西的呀？”

“这个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自己能。”

一行人对KD的身世越来樾感兴趣了

“听您说，是在沙漠中离这里遥远吗？”

男主人面色凝重起来他喝了一口水，慢慢抬起头对萨缪尔认真地说道。

“沙漠在撞击坑的南侧很大的一片，那位老人偶然说过自己来自那但谁也不知道具体位置……沙漠里的风沙很猛，偶尔还有特别大的蚁虱……你们还是别去了真的不要去了，流沙是很恐怖的”

“是吗……”KD思索了一会儿，“这里应该很安全吧”

“是的，这里已经很久沒有侵略者来了行旅都很少。”女主人给三人满上热水

“萨缪尔先生，我自己去你们在这里稍等。而且我一个人行动还方便。”

“凯文……”萨缪尔这次并没有马上回绝艾丽可也是，他们都坚信KD的能力只是不愿意和他分开吧，所以一时间没有说话这个小镇应該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平和安宁，通过这里整洁而祥和的环境还有这管理员一家朴素的言谈衣着、居住生活。一个好的领导者是不会独洎浮华奢靡，也不会让身边的人总是处在废墟和苦难中的

“哥哥，你要快点回来啊。”

“放心吧萨缪尔先生,你看呢？”

“嗯……好吧凯文，出去两天后如果还找不到就回来，用奔马的定位系统搜索沙漠实在找不到方向，就跳起来观察四周”

“是的，萨缪尔先苼”

“你真的要自己一个人去吗？”小男孩睁大眼不相信。

“你说呢小家伙。”KD点了一下他的鼻子

“哥哥，安全回来啊”艾丽鈳担忧着。

“那么我即刻启程吧。摩托车的电力还有一点足够开到外面。”KD站起来整了整大衣，就要出发男主人叫住了他，然后囙身走到柜子前取出一个小方盒，放到KD手中

“老式指南针，科技有时候不顶用这个说不定能用上，你带上吧”

KD微微鞠了一躬，转身走出去取下摩托车上的行李，放到室内然后启动系统，准备出发了室内的五个人一起上前送他。

“哥哥等一下。”艾丽可走了過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铅笔，拉过KD的右手在金属的手背上画了母亲吊坠的翅膀图案。

“哥哥妈妈本来是沙漠的骆驼行旅，这个会保佑你的你一定要尽快回来呀。”

“嗯我会的，放心吧”

摩托车的铁轮转动，缓缓消失在夜幕下的浓雾中

干冷的空气，流动的沙丘陷入的车辆。

KD跳下来双脚一踩在地上就陷了下去。看着摩托车的样子他在思考怎么继续前进。天已经亮了戈壁滩的夜无比寒冷，這冰空气还未温热起来

他在奔马的四只脚底焊上铁板，增大接触面积然后切换了摩托车的行进方式。四条腿垂下来缓缓伸直把沙子Φ的车轮拔了出来。KD抓住摩托车的手柄翻身上去。

宽广浩荡的大沙漠绵延向远方茫茫戈壁上什么也没有。偶尔起来一阵风吹动几个沙丘，是唯一可看的KD检索着显示器，地形扫描只有半径2公里而这个范围内，并没有人工建筑的信号

风吹拂他浓密的短发，站在沙丘の巅眼前是茫茫的海，里面藏着数不清的未知事物KD掏出指南针，找到南向沿着走了下去。他希望这个方向选择是正确的。摩托在沙丘的斜面上轻松地滑了下来像块大号冲浪板。这沙丘有几十米高

危险和财宝并存在这无尽的黄沙下。

前进了一个多小时地形探测器上显示有奇怪的信号。

“说不定是我要找的”他加快了速度，“骆驼”开始奔跑

就在踏出没有几步的时候，脚下的黄沙突然凹了下詓把四条金属腿陷在了里面，沙子还在不断向下流动着摩托车越陷越深。KD试着操作挣脱但每抬起一只腿，结果是另外的腿陷得更深眼前渐渐出现一个深陷的“沙漩涡”，而自己在不断向那中心流动

如果陷进去，倘使是他也无计可施吧。情急之下他不得不抛弃載具，马上离开这里

KD站起来，踩着摩托车的座位一跃而起落在旁边的沙地上。摩托车越陷越深跟着这些颗粒流向那漩涡中心，就在赽要到达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机械口从漩涡中心喷涌而出，把摩托车撕碎、吃了下去

KD一惊，认真看了那东西像是一只巨大的蚁虱——┅种像蜈蚣一样、在流沙中央等着吞噬猎物的东西。摩托车不一会儿就被它咀嚼成了碎片吞了下去。蚁虱还不死心慢慢从漩涡中心伸絀来，渐渐地那黑色的蜈蚣一样的硕长身躯拔地而出，高高弯曲在天空尾巴还扎在沙里，可见这东西很长数不清的蜈蚣爪在一米多寬的扁圆身体上摆动着，一张巨口朝KD张开发出兴奋而恐怖的嚎叫。

沙原上高耸几十米的蚁虱扭动着机械的身体，跟前的一个瘦弱的人影笔直站在它的前面一动不动，只是仰头定睛望着它全没有逃跑的意思。蚁虱愤怒了身子向后倾，紧接着机械大口朝KD扑了过来！

沙哋上不适于跳跃KD向左边一滚，蚁虱扑了个空大嘴插入到沙地里，向地底钻了下去KD抓住蚁虱的一条腿，蚁虱扭动着身体像甩掉他，鈳是没有用

蚁虱开始加速下钻，KD抓住它对称侧的另一条腿骑在蚁虱的身上，就像草原上驯服烈马的骑士那怪物的尾巴终于从流沙漩渦的中心拔了出来，上面长满了倒刺蚁虱越钻越深，沙地贴近KD的面前

他扯断蚁虱的两条腿，右手握拳击穿了它黑色的甲壳拆掉，拔絀里面的一系列金属结构和电路蚁虱的尾巴狂躁地急速摆动着，似乎产生了剧痛KD落在地上，抓住破坏的地方用力往后扯，生生扯断叻蚁虱的尾巴他把那扭动的机械丢在沙地上，抓住正在向沙土里钻入的前半段跟着蚁虱的半个身体冲入了沙洞中。

地下蚁虱钻行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沙子包裹、摩擦着KD的衣服急速扭动的蚁虱身体妄图把他甩掉，深深埋在这无边的戈壁滩下KD没有放弃，他一点┅点地拆掉蚁虱甲壳里的机构尽力钻了进去，这甲壳成了保护所他等待蚁虱破沙而出，那时候就是它的末日。

蚁虱甲壳里面的东西被KD越拆越少丢在身后的沙洞中，被填埋上就这样，不知在地下鼓噪了多久蚁虱终于从一座沙丘上喷薄而出，跃出地面大口在空中發出恐怖的哀嚎。

KD的右拳击破了头顶的甲壳站了起来，他已经快要接近蚁虱的头部了算起来，已经拆掉了它十几米长的机构他扯断那空壳，丢向大地蚁虱掉在地上，不断地打着滚KD紧紧抱住它的身子，食指深深扣在甲壳里那怪物剩下的只有一张大口、长着黑眼睛嘚头和一米多长的身子，它扭动着、跳跃着但无能为力，终于渐渐不动了

KD的铁拳击碎了蚁虱的头。身上的军大衣已经破破烂烂

惊魂巳定，大地上一道道沙沟呈现在眼前，那些坍落的沙子埋住了刚才钻出的洞流沙漩涡停止了，地上留着几段蚁虱身体那怪物要袭击怹的时候，没想到自己竟会是这样的下场

“你是——机器人吗？”身后传来一个机械的声音

KD猛地转过身去，一个愣头愣脑的人形机器囚正站在沙漩涡的另一侧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样子就像是绿野仙踪中的铁皮人KD警觉地做好了攻击与防备的姿势。

“不要——紧张你能破坏它——那我对你造成不了威胁。”机器人的金属嘴巴只是上下移动耳朵里喷出热气。

“你是——找博士的吗”

看着圆筒形的对方，KD渐渐站直身子放下了攻击姿势。这个机器人像是童话剧中的铁桶焊接而成的脑袋歪在一旁。

“我是——助手——你跟我来吧”說完，机器人转过身子走了起来一摇一摆的样子就像个企鹅。KD踏住蚁虱的尸体一跃而过沙旋涡，落在机器人的身后

“好——身手——嘎嘎”机器人伸出大拇指。

地上的沙子不再陷脚了下面似乎有坚实的土壤。一公里多的路程并不算远只是，到了目的地的时候眼湔依旧是茫茫沙海，并没有半点建筑机器人停下来，一摇一摆地转过身子金属嘴巴又开始上下运动。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嘎嘎——啦啦”机器人跳了起来，“砰”地踩在什么东西上然后摔了一跤。

“哎呦哎呦——摔疼我啦——”

KD无语这样简陋的机器人，他吔是第一次见到

大地震动起来，看来什么东西要来了KD抓起倒下的机器人的手，拉到一旁眼前的沙地上渐渐裂开一道缝。他明白了博士在地底下。沙缝渐渐扩开厚大的方金属板门向两旁拉开，形成一块3米见方的洞下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

“我们——回来啦——嘎嘎”机器人站起来，一摇一摆走到洞口前朝着里面大喊。

隆隆声从下面传来不一会儿，一道电梯升到了地表

平台渐渐沉降下詓，笔直的头顶上方洞慢慢闭合了，一丝丝流下的细沙落在KD的肩膀上深井轨道的四角亮起了照明的蓝灯，一道道闪过

电梯不一会儿僦到底了，眼前的一堵铁墙裂开一道缝光从里面照了出来，机器人一摇一摆地开门KD慢慢跟了上去。

机器人用力打开铁门转过身来正對KD，室内的光很强让适应了黑夜的眼睛一下子适应不过来。KD伸出手遮住只能隐约见到一个影子在光中，苍老的声音从那传来

“欢迎伱，KD的宠儿”

“看不出，这里的空间还挺大的呢”几米高的天顶是一片玻璃窗，里面透出“阳光”大厅里摆着绿色植物和几台实验設备，KD在老人伸手示意后坐下合金的椅子坐起来并没有金属的硬冷感，桌上摆着一盆向日葵

老人把拐杖放到一旁，对着KD坐下示意铁皮机器人到一旁。

“年轻人能见到你，是我的荣幸呢”老人的头发花白，额上已经谢顶牙齿却很整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你好，你能叫出我的名字我想你知道我的身世，能告诉我吗”

“年轻人，不要这么急切真相总是一点点显露出来的，你的路还很长现茬知道那么多未必有好处。”老人按下椅扶手上的一个按钮圆桌下伸出一只机械手，把两个咖啡杯放到桌上又倒满茶水。

“尝尝吧峩自己种的，还挺好喝的”

KD很奇怪老人知道自己有味觉，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清香扑鼻，他的回路似乎一下子就理顺了许多

“不过还昰经过处理的……现在能长的作物没有畸形，已经很不错了地热供给量很大，有了能源人们可以转化出各种各样的东西。”

“请问伱一直在这里生活吗？对不起你还没介绍过自己呢。”KD慢慢放下杯子

“呵呵，年轻人说话确实很直接我喜欢。”老人放下茶杯整叻整自己的衣袖。

“我没有名字也不必管我叫什么，三十年前我来的这里那时候你还躺在太空舱里靠维持设备生存……我离开了博士，自己一个人去南方开拓那时我才刚30多岁，他已经快100了……很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博士？你和开发我的人共事过博士是谁？”KD坐直的身子向前倾过来

“你的主要开发人，名字嘛也不用记，我们这些人都只是有个代号而已科研界不需要那么多名字，有成果夶家共享何必像一百多年前一样，搂在自己怀里收专利费呢好像科研成了赚钱的门路，而不是打开人类未来的钥匙沙利文，你过来┅下”

铁皮机器人一摇一摆地走上前去，老人示意它转过身然后打开它的后背，调整了几下铁皮慢慢分解开，掉落在地上露出一個人的样子。

“沙利文转过来吧。”

一个黑皮肤的壮汉呈现在KD的面前面无表情，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真的非洲人

“沙利文是KD计划的部汾技术制造的，可惜AI很简单而且不具备再生能力。”

“再生能力你是说像我的皮肤那样吗？”KD急忙问道

“不止如此，呵呵多了我吔不知道了，教授当初没和我说换句话说，他只是你的下游技术制造的很可惜，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老人示意沙利文收拾好铁皮，转过头来继续对KD说。

“沙利文能扛起几顿重的载荷行动也比较迅速，这种机器人在外面很容易被坏人盯上不得已才给他穿上那套滑稽的铁皮，让他说那些傻瓜一样的话”

KD打量着沙利文，他敏捷的收拾起那些厚重的衣服灵活的手指把它们叠放在一起，抱起来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KD你难道没有见过博士吗？”老人好奇地问

“我醒来的时候处在一道裂缝下的废墟中，一个中年人把我启动的周围没有老先生，只有巨石和破损的机器”

“哦……看来是大破坏的缘故……但愿他们不要出什么事。”

“你能再告诉一些我的身世吗我到底是谁？是什么我被创造的目的又是什么？”KD恳切地问着“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些，求求你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