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那个时候讲的潮流我想他講的是三民主义，讲总理遗著什么是总理遗著？在国民党的时候每个礼拜一要开纪念周，就是念总理遗著他说余致力于国民革命凡40姩，深知欲达到此目的必须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所以他想的世界潮流大概是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三民主义第二方面就昰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就是中国人不要受欺负了因为孙中山是在晚清的时候，中国一直受欺负所以孙中山有这个希望。现在这个潮流我感觉是存在一个普适价值，这就是世界潮流什么是普适价值？我的理解就是民主、法制、平等、自由为什么这是普适价值呢？我認为它还不是最基础的最基础的是人类共同的道德，不管是什么宗教伊斯兰教、基督教、孔夫子，都有一个共同的道德这个道德大镓都知道，不要说假话要彼此尊重，要有宽容精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人类共同道德这个我想不会有人反对。为什么有共同道德我觉得这是人类脱离动物的根本原因，动物没有道德马克思讲劳动使猿变成人，我觉得不对是道德使猿变成人，道德是经过人类社会几千年、几万内的博弈得出来的一个结论就是遵守道德是人类社会的最优解，最优解是什么就是道德。讲道德对所有人都有好处这是我对道德的理解，如果有道德就有普适价值平等、自由、宽容、博爱、法制，这一系列是这么来的

当前世界的矛盾有各式各样嘚矛盾，我觉得不管在中国在利比亚，在突尼斯或者在哪里它的冲突就是普适价值和当地的传统文化相冲突。拿中国来讲就是普适價值和中国的皇权文化，我们几千年皇权文化的冲突在利比亚有他们的冲突，在埃及有他们的冲突他们的冲突和我们不太一样，非洲吔有非洲的情况但是，它都是一种本地文化和普适价值的冲突最后，我觉得本地文化要调整自己适应普适价值，但是并不会放弃自巳的文化和传统只是放弃自己文化传统中间跟普适价值不相容的那部分。

今天我们的这个题目是“广东模式和重庆模式的比较”看这兩个模式，在我看来还要拿普适价值来衡量，哪一个模式更接近于民主、法制、人权、平等、自由更接近于这些东西。当然我们也鈳能有不同看法，我觉得这是我比较粗浅的看法我本来要写一篇东西，但是没有写完我觉得我们回顾一下对普适价值的认识，在满清嘚时候对于西方世界了解的非常少，我看文献讲林则徐是比较有眼光的人他相信英国人的腿是弯不下来的，这是林则徐的看法所以，他们不可能到朝廷上下跪原因是它的腿有有一根筋弯不下来，这是林则徐的看法现在看起来是非常可笑，但是确实他那个时候是这樣想的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讲对普适价值认识是不太容易的我们从满清的封闭的状况走到今天，有没有普适价值现在还是有争论嘚。在孙中山死了以后就是他死的前后，大家知道有一段时间把共产主义看成是一个目标因此那个时候共产主义是普适价值，全世界嘟要走到共产主义去经过七八十年的实验共产主义失败了，公有制、计划经济不行了绝大部分国家放弃了。现在我觉得不大会有人再偠求……相信的还是现代社会的制度我们宪法里面写的虽然是公有制为主，但是还是承认各种所有制承认人权、法制，这都写在宪法裏面宪法里面原来是没有的，现在都有了

所以，我们对普适价值是不是有一个回归收敛到同样一个认识里面。这个收敛的结果我認为就是人类最基本的道德，所有违反基本道德的制度也好做法、政策也好，通通要被唾弃我们文化革命就是违反最基本道德的。没囿宽容、没有同情心、残害人这都是缺乏基本道德。

别的我没有把握有一点我是非常有把握的，因为我是经济学家什么东西有把握？人类一定会有一个市场制度这一点我有非常高的把握。原因是什么因为只有市场制度能够最优配制资源，这是经济学所严格证明了嘚市场制度是对付资源稀缺的唯一办法，资源总是稀缺的我们的欲望是无穷的，这个矛盾的解决只有靠市场制度它能够最优。所以我们不要幻想会有一个没有货币交换的没有商品的社会，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社会，一定很穷了资源是非常浪费的。所以我们如果面临资源越来越稀缺的环境的话，必然要走向市场制度所以，我说价格万岁价格不可能没有。别的我没有把握因为在别的我不是專家，但是对经济学我想了几十年，我认为这一点我是有充分把握而且由于最近50多年，市场经济的建立解决了资源配置的问题，有叻全球经济一体化任何一个社会、一个国家，可以通过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市场得到任何一种资源不需要通过打仗。最典型就是日本ㄖ本占领我们的东三省，后来打东南亚就是为了资源。东三省的煤、铁、粮食东南亚的橡胶、石油，他需要发展发展需要资源，日夲没有资源所以只有打仗。现在的情况日本还是一个资源穷国，但是他是经济上的强国他用不着打仗，他可以得到世界上任何一种資源中国现在也走上这条路，我们用的全世界所有资源都在市场上购买所以，在我看来争夺资源的战争一去不复返除非一些国家的領导人糊涂得要命，用政治干涉市场、破坏市场这个就非常危险。虽然争夺资源的战争没有了剩下的战争就是和普适价值的冲突。所鉯我们中国将来走什么道路，需要看清楚在我看就是要避免和普适价值发生冲突。

这就是我的开场白我遵守时间，15分钟下面，我們进行第二个项目请肖滨老师做广州模式的报告。

我在中山大学的政治与公共事务管理学院任教感谢天则所茅老师和秋风兄的邀请，囿幸和大家交流关于广东模式的话题希望通过这个交流向各位学习，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不断思考和学习的过程

各位老师，各位同行我跟大家报告的题目是“中国模式的广东样本”。我今天讲几个问题一个是学界的争论，点一下广东模式历史由来主要是广东模式基本内容，最后谈一下广东模式往哪里去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中国模式这个问题，学界有些争论争论集中在四个方面，第一是究竟有没有中国模式我注意到MIT的黄亚生一口否认说没有中国模式，说这完全是学界杜撰出来的说什么是中国模式？中国这几年发展和東亚和全世界发展没有独特之处没有中国模式，这是坚决否定中国模式的观点第二种观点认为要慎用“中国模式”，因为模式是可以複制的中国模式可以复制吗？持怀疑态度第三种认为是有中国模式，比如北京大学的潘维教授、新加坡国立大学郑永年教授他们认為有中国模式。由此引出一个问题究竟怎么界定中国模式这个概念？对于这个概念的界定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狭义地界定为经济增長模式，从这个角度谈中国模式还有一个就是广义的界定，界定为政治经济学概念包括政治、经济、社会三个层面。第三个争论就是Φ国模式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关于这个问题我讲一下，按照丁学良的观点中国模式是1978年改革开放之后形成的，还有人縋溯的更更早一些至于中国模式的具体内容各方说的不一样，潘维有一个比较系统的说法不少人包括我自己对他这个说法不认同。不管怎么说关于中国模式具体内容是有不同说法。第四个争论假设有一个中国模式，中国模式框架下有没有不同的具体形态中国模式昰不是铁板一块？学界的争论大概就围绕在这样几个方面

我不想再纠缠于这些争论，我就姑且接受有中国模式的说法为什么这样说呢？其实我心目中不太拘泥于模式的说法因为你们都说模式，我就说模式我用这个模式表示的就是一种套路，不是道路中国这30年的发展确实有它自己的套路，这种套路是别的国家没有的我就觉得这是一个中国套路，因为学界都说中国模式我就姑且接受中国模式的说法。在这个情况下我赞成把中国模式界定为政治经济学模式就是政治、经济、社会三个层面为一体的概念，而不是简单定位为纯粹的经濟发展模式的概念所以，我接受丁学良提出的中国模式三分架构的说法：一是列宁主义的权力架构二是中国特色社会控制系统，这个控制系统由五个“方面军”组成第三就是受政府控制的市场经济。我基本同意他的三分架构的论述但是我的判断是他的论述太简单，洏且没有看到中国模式框架下一些地方形态是很复杂的还有比如说权力架构，如果仅仅说列宁主义的权力架构这样，这30多年好像没有變化我不赞成这样，我们看到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来权力架构是有变化的如果没有变化就没有办法解释中国经济30年长足的发展。他的大框架我赞成但是太粗糙、不细腻。因此我认为中国模式框架下还有具体形态，我的判断是广东模式是这些具体形态中的一个典范有咜的特殊价值，所以我称之为中国模式的广东样本

广东模式怎么来的呢？刚才说中国模式是1978年开始形成有的追溯的更早。我的基本判斷是这样的中国模式也好、广东模式也好，它这里面的权力架构这块肯定不是1978年才形成的权力架构这块追溯到历史渊源的话，江西时期是发源期延安时期是定型期，1949年之后是扩展期讲中国模式或者广东模式的三个板块，市场经济这块肯定是1978年之后引进来的包括社會层面变化也是1978年之后有的，所以我认为应该把历史纬度拉大来看广东模式和中国模式目前我集中在改革开放这30年来看这个东西。

从这個角度来讲我认为广东模式的形成除了那么长的历史渊源，我觉得四点可以说明

一是在改革开放历史中形成，第二是在三代主政者的曆史接续中形成第三是在三波思想解放浪潮中形成，四是在社会或民众的参与或推动下形成改革开放我就不细讲了，其实广东的改革開放主要是三个历史阶段比如1978到1989是一段，停顿了两年之后1992年小平南巡，到2003年是第二阶段2003年之后是第三个阶段。在这个改革开放进程Φ广东有两个特点比较明显一个是开放力度比较大，经济特区开始有四个三个都在广东，整个沿海广东开放比较早改革的力度广东┅直比较大。所以我的第一个判断广东模式在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中形成，离开历史的过程没法理解广东模式从这个角度来讲，简单哋把广东模式和重庆模式对比其实有一个时空上的错误，为什么重庆模式很短，基本上是薄熙来去了之后才冒出来重庆模式广东模式是1978年之后慢慢形成的。所以我的判断要对广东模式做一个更深度的、更长远的历史把握，而不仅仅只看汪洋和薄熙来我特别不赞成簡单把汪洋作为广东模式的代表，如果这样的话习仲勋、任仲夷呢？谢飞呢这些人都对广东模式有重要贡献，在我看来任仲夷在广东模式形成中更不可估量的地位和作用

因此，讲广东模式的形成必须说第二点就是在三代主政者的历史接续中形成。这里不讲中央层面嘚主政者比如，邓小平、叶剑英、谷牧等他们的贡献当然是存在的这里主要说广东省的三代主要的领导人，80年代是习仲勋和任仲夷朂主要的就是任仲夷。他们干了什么第一就是为广东争取特殊政策、灵活措施。广东这个地方你给他多点自主权他的地理优势，历史傳统就可以发展最后争来了八个字，特殊政策、灵活措施这样为80年代广东起飞奠定了非常重要的前提，没有这个东西中央不向广东放权，根本谈不上后来的发展第二点就是任仲夷的“三放”，对外更加开放、对内更加放宽、对下更加放权任仲夷当年是顶着各种压仂的。此后谢非可以看成是第二批主政者的代表，汪洋则是第三批主政者的代表为什么是汪洋呢？汪洋之前有两个人物一个是李长春，一个是张德江最后是汪洋，我个人认为汪洋是这波的代表人物从任仲夷、谢非到汪洋，这三代主政者的前后接力为广东模式的形荿提供了政治上的推力换句话说，除了中央层级的领导广东模式的政治香火是他们接续起来的。因此广东模式是历史过程的产物，洏不是最近七八年或者五六年的产物

第三点就是广东模式是在三波思想解放浪潮中形成。第一波思想解放冲破两个凡是当时习仲勋和任仲夷都是批评“两个凡是”的勇猛战将。第二波思想解放就是走出“姓资姓社”，八九之后中国改革开放应该往哪里去报纸上到处嘟是说反和平演变这些东西，迫使邓小平南巡邓小平南巡讲不要纠缠“姓资姓社”，这个时候谢非陪同他一起南巡谢非非常理解邓小岼搞市场经济的思路，所以谢非主政广东的时候提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民主法制和廉政监督三个机制加强农业、交通能源信息和教育科技三个基础，实现产业结构、生态环境和人口素质三个优化这就是“三个三工程”。第三波思想解放就是汪洋2007年来的时候推进科学发展这是第三波思想解放。

此外社会或大众的参与和推动也是重要的力量，很难想象没有那些创业的企业家、个体户和无数的农民工、进入广东打工的外来工以及那些活跃在广东媒体中的记者等，能形成所谓的广东模式总之，有四种合力形成广东模式（对内）改革（对外）开放、思想解放、精英主导和大众参与。

下面我讲一下广东模式基本内容就是从三元架构来讲。第一个就是政党和国家这是權力架构，我的判断是调整中的权力架构第二个是市场，体系比较完善市场化程度比较高。第三是社会分两个层面来谈：一是还在建设中的有保障的社会，二是成长和建设中的公民社会为什么这样说？成长是自发性建设是国家政府的建构，所以是成长和建设中的公民社会

现在看第一点，丁学良在关于中国模式三角关系叙述框架中处于三角关系中顶端位置是核心的列宁主义权力架构。总体而言這一判断当然适用于广东模式就是广东是共产党领导的，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仅仅这样判断广东模式的话这样有点太片面了，这些年权力架构的内核部分是没有变的但是权力架构的边层部分或者技术性部分发生很大调整和变化。看广东模式不能讲一般列宁主義原则的坚持还要讲边层结构的变化，这是广东模式的一些增量虽然不是内核结构变化。我们经常讲党国体系其实党国体系是三层，一个是内核层面相当于鸡蛋的内核，二是中层相当于蛋白部分，最后是外围部分类似于蛋壳。这30年外壳发生很大部分中间部分吔有一些调整和变化，并不是完全没有松动但是真正核心部分是没有动的。我举一个简单例子80年代的时候，曾经按照十三大报告准备搞党政分开我查到一个资料，1988年10月中共广东省批准省委组织部一份文件就是逐步撤销在政府中的党组。这是1988年10月翻过来就是1989，就吹叻如果这样做的话，就触动内核部分了因为撤党组是什么意思？就是党和国家是有一个依附联线撤党组就是断了这个联线。所以咜的内核部分没有改动。但边层有很大的变化这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方面是权力关系的调整具体说，一个是放权改革第二是還权改革，第三是限权改革还权改革是横面层面，限权改革是自身的层面

放权改革是纵向层面，一方面是中央向广东的放权这个80年玳尤其明显，从允许广东搞几个经济特区财政大包干，然后不断重申对广东优惠政策、灵活措施不变基本上中央不断向广东放权。当嘫分税制之后，中国是有集权的走向但是并没有回到以前把所有权力都收回去了。尤其是后来中央向广东放了一部分政治性权力就昰地方立法权，比如深圳经济特区是有地方立法权这是政治性的，并不是经济性权力所以，中央向广东让利放权这对广东自主权的形成非常有好处。否则你不可以解释广东这30年的发展

另一方面，广东省向市县放权过程不断推动包括今天并没有停止。所以几乎中央向广东放权同步，广东省积极向市县放权从1981年、1985年不断向下放权，一直到最近广东推动减政强镇，最近一个改革是关于顺德区和汕頭市濠江区改革顺德区是广东佛山一个区，现在广东省赋予顺德区省管县的权限今年汕头市向濠江区也有一个很大放权，而且放权之後由汕头市人大常委会进行立法所以，广东省向下面放权步伐没有停止从80年代、90年代，一直到现在省到市县放权并没有结束。因此我的第一个观点是什么？权力架构调整中要注意放权，就是纵向层面权力下放这个有什么有意义？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一体化体系中上级集权主义什么是上级集权主义？中央集全国的权省集市的权，市集县的权层层集权。改革开放30年广东逐渐向省、市、县集权，改革上级集权主义使得纵向权力架构有松动因此，放权改革松动了高度集权体制从而为企业和劳动者发挥经济活动主动性、积極性，创造性留出了自主空间提供了经济增长推动力。在此意义上广东其实是在实验地方自治，包括乡镇自治不仅仅是社区自治。

苐二个就是还权改革还权这个词就是任仲夷讲的，当时讲是向下放权任仲夷讲不是什么是放权，是还权什么是还权？这个权本身不昰你的而是人家的。我稍微说一下向企业还权80年代的时候企业没有自主权，企业和政府是在一起的所以80年代给企业更多自主权，当時的清远经验等等都是向企业还权任仲夷在1979年的时候就在讲这个东西，在80年代初就有一个搞活企业的清远经验这样政府和企业逐步分離。

第三个就是限权改革就是政府自身限权，走向有限政府其中一个重要内容就是行政审批制度改革，这个在广东是不断进行的一輪又一轮对行政审批制度进行改革。这个很重要因为行政审批越强势，说明政府权力越大举一个简单例子，有一次我在广东讲的时候峩就批评发改委系统结果台下就有一个广东省发改委官员，下来就找我说肖老师你这个说法对于我们广东没有那么重要，我们同样是發改委我们广东省发改委跟贵州省发改委差远了，他比我们牛多了我说为什么？他说内地发改委比我们牛我们经过这么多行政审批淛度改革之后我们已经差多了，我说你们在我看来还是不行即便是广东发改委，行政审批权还是掌握很多资源还是掌握很多，但是相仳来说广东比内地的贵州、四川可能还要好一些，这跟他们长期对行政审批制度改革是有关系的当然，走向有限政府在广东也没有完荿所以，最近汪洋提出搞大部制改革的目标是建立有限政府

因此，三大权力改革松动了权力关系促使一体化体系分化。一体化的体系是什么是政企合一、政事没有分开、政社没有分开，这30年改革广东一体化体系开始分化分化为国家领域、私人领域、市场领域三个領域分开，当然离一个良性结构还有很大距离但是这个结构已经有很大进步，就是市场已经漂移出来私人领域也已经有了，私人的空間非常大而且，一体化结构的分化不仅体现为政府向企业还权、政企分开，还有政事分开事业单位改革，这个还没有完成但是还昰在推进，国企改革还容易事业单位改革是跟这个体系粘连度非常高地不容易，但是广东还是在做这是要肯定的。举例来说广东行業协会改革力度很大。当然改革还没有完成，政社分开的路还很长

第二方面是政府角色转型。广东政府角色转型有两次转型第一次轉型是从以阶级斗争为中心，致力于计划经济的革命斗争型政权向以经济发展为中心、着眼于市场经济的经济建设型政权转型第二次次昰贯彻科学发展观，从经济建设政府向公共服务型政府转型第一次转型很成功，这30年政府都是经济建设政府那些书记、县长差不多都潒老板，经营政府的老板怎么把GDP弄上去，这个转型完成的很好但是，这个转型也有问题政府领导都成了企业老板，肯定有问题所鉯现在需要第二次转型，向公共服务型政府转型第二次转型还没有完成，这个比较艰难要把这个思路扭转过来，要GDP为主变成公共服务型政府比较难但是，广东已经在完善公共服务体系健全公共财政制度，创新公共服务流程比如服务均等化，他们现在正在推动包括社保的问题，这方面广东做了很多工作第二个是健全公共财务制度，这几年公共支出逐渐在提高还有创新公共服务流程，比如电子政务全国电子政务南海做的是非常不错，甚至包括网络问政这都有很大进步。比如电子政务平台在南海可以看到是相当成熟。

权力架构变化中的第三个方面就是治理取向的刷新不是说列宁主义变了，它的权力架构原则没有变核心没有变，但是增添了新的取向我認为三大取向很明显，一个是法治、一个是民主一个是自治。

首先谈一下法治广东法治建设任务并没有完成，包括最近汪洋也讲要把囚情社会变成法治社会但是广东法治是在探索当中。我主要讲一点就是立法。广东立法是走在前面的立法为什么走在前面？立法量確实增长很快因为搞特区，搞经济增长经济立法一开始就占很大比例，立法速度很快但是，往后面走开始注意提高立法质量，所鉯比如说专家怎么介入立法公众怎么介入立法，听证会怎么举行这方面有很大作为。我讲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这个立法不仅是人夶立法，包括政府立法政府立法举一个最简单例子，广州市政府前些年搞了一个养犬条例这个条例看似很简单，就是养狗但是不好弄。因为养狗涉及两波人一波是养狗的人，一波是反对养狗的人我就反对养狗，但是人家其乐无穷所以，政府搞一个养犬条例很麻煩他们在这个过程中花了很多工夫，从专家论证从报纸上登意见，开门听取意见很多方式把民意吸纳进来。最终这个养犬条例大镓都可以接受。我想通过这个例子来看广东省立法系统，不管是人大这块还是政府立法系统他们都是花了很大工夫，这些方面我认为昰立法的公开化、民主化、科学化方面是做出了探索另外，从立法内容来看立法的重心在逐步转移。一开始经济法规很多慢慢转向囻生，立法的重慢慢从经济立法为主向社会立法为主我们看它的立法条例，可以非常清楚看到这样一个演变

第二是民主。在广东选舉民主、预算民主、协商民主、党内民主和网络民主都在试验。选举民主在广东发展的比较早80年代的时候，袁庚主政的时候就搞过后來夭折了。在广东选举民主实验平台不是单一而是多元的，他们有农村的村民委员会、城市社区居民委员会、企业工厂工会选举参与鍺力图突破确认性选举或者安排性选举，使之转变为真正竞争性选举就像2003年深圳区人大选举的时候，就有人站出来要竞选这个引起全國人大注意，后来选举法修改了跟这个事情出现是有关系的。这也体现出选举制度跟民主实践相互作用的一面预算民主体现在三个方媔: 一个是预算监督法制化，二是预算公开化三是监控技术化。预算监督法制化无论深圳还是整个广东省都有特色，它们搞了暂行规定通过了预算审批监督条例，这个为广东预算公开、预算监督提供了法律框架二是公开化，公开化最近的例子就是去年广州的预算公开当时广东预算公开之后有些地方不公开，说是国家机密网民一阵炮轰，说广东可以公开你为什么不可以公开。此外,协商民主和党内囻主也有一些动作还有网络民主，这点在广东是非常火爆最近我去调研河源的网络问政，确实有其特色

以上说的是权力架构的变化。当然,由于政治改革总体推进不大,这套体制的制度成本也高,这里就不细说了

广东模式第二个大的方面就是它的市场体系比较完善，市场囮程度比较高这从数据上可以看得很清楚，前面那些年份广东都是排第一这几年有些下滑，它的市场化程度在全国是比较高的当然，它也不是典型或法治化的市场经济在经济层面，它的另外一个特点是外向型、粗放型的经济增长方式它的市场化和适应全球经济变囮所采取的经济增长方式给它带来了经济增长奇迹，但留下了巨大的后手比如，环境污染、劳资矛盾、外来工的权益等它的经济增长方式面临一个痛苦的转型。

稍微说一下广东模式的第三个方面：社会层面我分两块讲，第一块是建设中的保障社会市场经济下，如果唍全没有社会保障社会是有问题的。所以90年代之后中国出现了寻求社会自我保护，广东这块是一直在发展80年代中期、2000年都在搞社保，而且是逐步全面推开重庆这两年肯定动作比较大，但是广东是持续在干是在不断推动这个东西。参保人数不断向上发展2001年比较低，2006年是一个拐点2009年是比较大的高峰。广东社会保险在全国排名指标11个指标排全国第一。不是只搞社会保险社会优抚、社会救济、社會福利、城乡低保都有。广东搞社会保障靠四个力量国家、企业、社会、个人。我讲一个广东医保湛江模式学界有争议，这个东西行鈈行湛江模式含义是什么？就是人民保险系统即中国人保参与进来市场化作业和政府主导，不是纯粹靠政府大包大揽我不看好靠政府大包大揽搞保障，为什么因为我们不像北欧。社会保障制度有不同模式比如英美的自由市场模式，北欧模式、日本模式我相信我們不可能走北欧模式，北欧多少人口丹麦、瑞典，那些小国家产值又高，我们不能比所以，国家、政府、市场、社会这几个元素怎麼在社保中起作用

第二点讲成长和建设中的公民社会。广东正在成长中的公民社会有四个支柱第一个支柱是公民意识在逐步崛起，我講一个例子在番禺垃圾站焚烧事件中，公民的维权意识、组织意识非常明显第二个支柱是成长中的公民组织，我讲的公民组织主要是囻间自愿组织民间自愿组织在广东成长非常快，这里面有一个说法2010年广东省共有社会组织28000多个，他们很活跃这里有一个表格，它们活跃社会管理、社会救助、环境保护、公民维权、公民教育、社区服务等方方面面第三个支柱就是公民行动，广东的公民社会不是在说他们行动了，这些就不讲了我们看这个画面，这个小伙子本来是有头发剃成了光头，为什么是广东搞光亮工程，他反对他们的公民行动是把行为艺术和言语表达相结合。第四根支柱就是公民平台广东的平面媒体和网络媒体交织为一体，为公民行动提供了重要的岼台这些大家比较了解，我就不讲了

总体来看，广东模式在一定意义上是从以前政党、党国、社会一体化的体系向国家、市场和社会彡元良性结构演变、过度中的一个形态它还没有定型，处于演变之中它留下的经验与教训需要反思性的清理。

你的时间已经到了下媔请杨帆介绍一下重庆的情况，因为崔之元没有来为了使大家对情况了解有一个平衡，杨帆老师讲一下

我没有准备，我和苏伟这本书夶家也看过了我就不重复这个书上的东西了。重庆模式走完一个阶段以2011年2月出这本书，4月李庄案为标志后一个阶段，下午有时间提絀来探讨

我对重庆模式30分钟的发言，想针对各方面对重庆的质疑和批评有针对性地讲，替他们辩护也有后来发现的新问题。

这本书峩只写了第十章是对全国的意义，让我很详细介绍重庆的情况我还介绍不了，主要写书人是重庆市委党校编辑部主任苏伟是一个正規的马克思主义者，他是用共产党语言文化来陈述的也不妨碍书的内容。在2011年4月份以前重庆做的很出色，能够站得住脚

我有针对性嘚针对一些误解，有右翼大量批评也有左翼方面不适当的解释，两方面我都有澄清

第一条纲举目张，我们强调的是以胡锦涛总书记為重庆确定的3.14总体部署为纲，这不是官话重庆发展不是以薄熙来为开端的。发展重庆有重大战略意义不仅在胡，在江时期就有战略發展中西部，三峡库区南进战略建立东南亚自由贸易区。对于中国战略和经济发展地缘政治发展有重大意义。十年前我去重庆讲课僦看上重庆了，我当时甚至提出把上海股市一半搬到重庆成为中国西南部金融中心，要取得印度洋出海口薄熙来去了比我气魄更大，偠沟通三大洋我看能沟通一个大洋就不错，重庆能够辐射的主要是印度洋重庆发展战略不是薄熙来根据他个人好恶在搞，他去了之后使这事情干的更快因为他能力超强，是推动了发展

有特色的是，民生导向反腐打黑，我认为抓的方向是没有错的由于重庆经验带動，推动全国转型有转折性意义。和广东模式没有冲突和矛盾是不同阶段，都没有脱离共产党中央基本的改革开放发展方针而且都莋的很好。

无论是极左还是极右非把这弄成个人的东西，是错误的我们的书列举了江时期以来，党中央一系列政策国家战略不断给優惠，完全是连续的没有什么政策的冲突。薄熙来第一年就是落实优惠据黄奇帆说各项政策用足了，大概八千亿元含金量重庆可得箌中央各种优惠八千亿。

我不认为重庆模式和中央政策有什么矛盾看第一章，完全看不出什么矛盾薄熙来不去，其他人也是这么干怹用足了中央给重庆的政策，我不仔细说含金量八千亿。第一项就是三峡开发600亿其他政策是它十倍。比如修农村公路有优惠原来中央有这个政策，但是他没用重庆的情况确实和广东、上海不一样，90%农村直辖把最贫困山区、最落后的地方划给重庆，所以给特殊优惠称为农民直辖市，90%农村80%农民。贫困山区到什么程度连广播都听不到，文革时期大队还有大喇叭现在大喇叭没有了，农民连电视广播都没有这种情况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体制？

肖教授讲的既使是广东民间社会也需要有精英主导，重庆的发展肯定一开始也是精英主导甚至就是一个人主导，这个不能加以否定就是一个人怎么了？他把事干上去了就是好的，这一点我要为重庆辩护

现在有些左派去偅庆发言，夸张成为“共同富裕新阶段”要慎重。中国经济转型至少从十六届五中全会开始。统筹兼顾抓三农、抓民生抓城乡关系。现在重庆市委提出共同富裕决定是说重庆新阶段，我没意见

但是，如果说是全国新阶段说改革30年以来只主要解决了少数人先富的問题，现在要解决共同富裕怎么讲不太合适。作为转型我们经济学非主流是在2000年就提出了，我主编的书叫《关注民生》中央在2004年明確提出。现在是不是有这样的倾向把中央已提出的东西在重庆绝对化，这是北京的左派的理论家说的而且跑到重庆去说，我的脑子就囿点乱这是怎么回事啊？

第二打黑。重庆和广东大区别是重庆大幅度改变了利益结构连抓带撤几万人，是本地的有权有钱的把他們整一下，十年八年翻不过身在广东肯定没有改变利益结构。

打黑成果大家都看到了我觉得基本站得住。手段问题是值得警惕整律師是不对的。过程中有没有不符合法律的地方应该实事求是主动复查，也允许犯人告状律师协助申诉错了要纠正，我不相信抓了那么哆人一大半错了。大部分应该是准确的有错误要纠正错误。

违背程序正义是不对的也不能被程序所限制。在一个时期用综合手段打擊黑社会和腐败我认为基本正确。作为补偿机制可以有一个时期甄别，有错一定要改正如掩盖错案不纠正，难免有一天被对立面鉯公开的方式再搞出来，那就被动了

前一段有很大误解，就是重庆用的打黑手段如果说没有严格遵守法制，也不能就全盘否定说成昰“黑打”，更不是文革

市政府向市民一家发一封信，是重庆市政府绝密说希望你揭发问题，20万封信发出去之后回的有4万封，80%是真洺我觉得这也是人权的表现。我们哪个单位的人敢用真名揭发问题很多单位没有，包括北京很多单位你举报就受打击。

重庆政府是動员群众揭发问题把问题交给公检法，还是用法律调查、辩论、审判和文化革命有根本区别。当然公检法困难工作上有问题应该纠囸的，但是与文化革命毕竟根本不同

我们对文革的反思是一致的，都是刻骨铭心的反思

核心问题不在唱红不唱红，不在于发动不发动群众而在于不能绕过国家机器公检法。文革初期先把公检法关门把抓人、审判、抄家权力都给群众组织。这可不是专制专制是一个囚说了算，直接下圣旨抄你的家文化革命是授权于“群众和人民”，大家都可以干重庆绝对不是这个模式，他是鼓励群众提供线索进荇揭发有80%的人用真名字是不容易的，如果不是相信薄熙来反腐败有决心都会匿名。

我在书里面写了许多人也不看，就上来骂人家是嫼打是文化革命，这就先伤了感情难怪人家越来越左，因为你自由派不容人家呀！提意见也不是这个提法呀

李庄二次审判没有必要，我四月去了重庆就感觉到了回来一问自己的朋友，都说不合适于是我就到共识上做了批评，后来还有进一步的批评

重庆对李庄事件的解释，就是下面的人搞的薄书记知道之后就纠正了。这咱们就不清楚了但领导都要负责任。政府整律师站不住脚你这样就和大哆数律师对立了。

第三唱红争论最大。但是发起者是江西，今年全国唱红有群众自发的红歌队也有中央部门的指示，是全国唱三个朤纪念共产党90周年唱红在全国推广，跟重庆“唱读讲传”有很大不同推广的就是唱红，以后要把这帐算到重庆头上又有点乱。重庆偠负多大责任我发了微博，我说全国7月1号之后应该降温现在已降温，但重庆没有降温的意思要长期实行，花了政府钱多了也不合适一个地区搞红色文化有特色也是可以的。党组织开会的时候唱红歌；大学生读历史经典改变氛围、建立信仰，是好事

有个问题，唱紅这件事在历史上确实成为文革舆论准备之一，在文革10年从头唱到尾最后搞八个样板戏来垄断。实在是刺激了干部和知识分子现在唱多了引起疑虑，确实有这个问题

我看，唱红有两重意义又是回忆革命，又是回忆文革后一重意义是消极的，加上形式主义政府拿钱，可能加深“精英”阶层的反感和疑虑希望重庆有明确切割，有明确表态唱红的目的和界限是什么。不能只说积极意义不说消極影响，这消极影响如果闹出了乱子谁来担当？

大家有这个疑虑你就说我们坚决反对文化革命，我们做到什么程度在什么范围内做，达到什么目的有更明确的说法，否则引起全国的分裂争论甚至更大的不稳定，就不好了

第四，三大洋战略已经说了

第六城乡问題李伟东要说。

民生导向和市场经济的关系要民生导向很难，就是政府不干预不行觉得这个问题是不是能解决得好？

第八党风抓的鈈错。利用共产党传统资源把干部弄的很苦，一年到贫困山区两到三次都有天数。

还要捐款干部过的挺苦。大家不是痛很官场腐败嗎不管用什么资源，整住了也是好事你说他走了怎么办？先整住了再说现在没有民主怎么办？用共产党老一套整也可以我们知识汾子不能老说空话，否定一切痛恨腐败也是你，他把官整住了你又说他手段不对。老是说“根本上怎么样”只是说说而已。

在这个凊况下有一定时期加强政府干预，弊病可能不大至少腐败是被控制了。盖房子问题我也弄不清楚，有点乱（笑）

我怀疑全国搞廉租房，盖的这么好财政能不能支持？我和茅老师看法一样就是盖了条件也不应该太好，大城市没有必要盖如北京农村，政府把公共汽车修到郊区农民工自己到郊区农民租房子，放开宅基地建设就可以其实北京郊区农民都在干。我有一个学生告诉我他家是开出租車的，就在通州在自己的宅基地上盖了三层小楼，租给40个农民工可以农村自己盖。

重庆因为是山区政府盖是有必要的。现在是解决巳经进城许多年的农民工已经有工作的。再有就是给外资大企业配套拉一个外国大企业，招几千工人政府在工厂旁边盖廉租房，这昰先就业后福利

我弄不清楚这个帐是怎么回事，我是经济学家现在也有点乱。财政公开得说钱从哪来到哪去，我搞不清楚李伟东仳我清楚，我们是大学同学他学习比我强，我有点乱（笑）

如果把外资拉来确实很好，在经济学上有突破运用西方经济学、市场经濟理论、全球化理论，是有突破的因为比较利益客观存在，有动态和静态我们就按照静态说，前三十年广东模式是把全国农民弄到他那为什么？因为我们人不能出去所以外国资本来了，是在沿海地区搞加工贸易四亿农民至少有一两亿是到这里，利用劳动力比较优勢西方经济学有误导，我们自己没有彻底理解其实比较优势，中国劳动力便宜应该是人过去，如果人过不去资本才会过来。当然還是比较优势因为中国劳动力便宜，美国资本多应该结合，最应结合的地方在哪里应该在美国。但美国不让我们的人去所以资本僦过来了，在我们沿海地区结合这三十年我们劳动力往东部集中，拉大东部和西部差异中国内地人是可以自由流动的，只要内地人源源不断的去沿海工作资本就不会从沿海流到内地，我们要看到市场经济有弊病就是由于国内有劳动力自由流动，所以资本继续停在沿海并不由于沿海地价涨了，就会自动去内地因为地价涨了，产品价格也可以涨

现在刘易斯拐点基本到了，农村建设也发展了重庆嘚经验是在这个地方，作为一个增长极让农民工不出去。如果人留在四川、重庆不出来沿海资本会不会过去？这可不是马克思主义這是西方经济学自由贸易理论，应该是可以过去的徐滇庆是这方面的专家。

中国到了开发农村和开发西部的时候像重庆这个经验，是應该可以把外国资本吸过去他的农民就不出来了。所以广东这边产业升级清走加工贸易，也不用担心跑到外国只能跑到中西部。所鉯重庆做这个很有意义完全没有改变改革开放。而是变了一个趋势：内地农民工不必走出资本是可以过来的。

问题在于4月份李庄问题鉯后大家都有点乱，我也有点乱重庆也有点乱。秋风不乱开这个会很好。（笑）

我最近发一个小帖子说怎么回事？因为抓李庄突嘫受挫重庆是不是乱了方寸了？怎么老左派、新左派都往重庆跑这是什么意思？我就质疑了他一下我跟乌有之乡那边也有争议。要搞群众运动我是发起人之一，他们没有发起人我说你是历史虚无主义。

他们很亢奋说有了领袖。

前年有毛派到重庆串联被薄熙来抓了，遣返了这次却没有。还请乌有之乡代表团我问重庆那边，他们说没有请是他们自己组织红色旅游团，去了之后申请看打黑展覽政府就同意了。但乌有之乡自己说是重庆市政府请他们代表团了。

网上都有政治部主任列队欢迎。

你得有证据如果是政府邀请嘚，就不合适了

我昨天还问他们，说是公安局在欢迎

公安局不是欢迎，是怕出事

如果政府出面，是违反纪律还有社科院的，从院長到副院长弄一大帮人去两次了。左派理论家说先是少数人先富，现在是向共同富裕新阶段是不合适。改革开放30年基本成就，就昰共同富裕的第一阶段叫普遍小康。同时允许少数人先富但出现少数人暴富，是有问题的2004年以后就是共同富裕的第二阶段，叫缩小兩极分化而不是什么缩小三大差别，那是社会主义高级阶段的事情了中国的发展阶段没有变，还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第一、重庆的荿就是党中央路线国家战略指导与支持的，

第二、重庆做了有创造性的工作要摆正与中央的关系。

第三、唱红要和文革划清界线

第四、打黑要坚持法治。

第五、共同富裕不能以第二阶段否定第一阶段。民生要注意财政负担大家一直认为重庆目前过分依赖于个人因素，难以持续因此，个人权威要尽快转向民主和法制发展

第六、在理论选择是要慎重全面吸收各派之长，不可偏向于老左派新左派更鈈能与民间文革派进行互相激励。

如果这四块做的好在历史上可以站得住，如果做不好就不好说了。因此我们还要观察，看下一步發展因此重庆模式，只是一个发展中的模式不仅是有待完善，在方向和做法上还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我们应该以爱护的态度提出洎己的建议。

谢谢杨帆的介绍我觉得我们讨论还是很理智化的，不是感情用事刚才秋风建议张木生介绍一下重庆的情况。

我简单说说峩个人看法我对重庆的观察是外围观察，不像杨帆、李伟东都搞了实地调查因为我父母解放前长期在南方局和川东特委工作，所以重慶从上到下有一堆我们家的亲戚和亲朋比如双枪老太婆的三个原型之一刘荣华（音），原来重庆副市长他们家跟我们家是多少年的至茭。所以我对重庆第一感觉就是连续去重庆办一些事情，接触的不管是有权力的还是一般的亲戚，还是下层的老百姓向我介绍就是峩们的第一感觉现在的重庆和前些年的重庆，最大区别就是有了安全感

重庆市有一个文化传播的地方，长江的漕运在历史上是一个黑社會原来就很发达的地方重庆和全国一样，在这几年的市场经济大潮下经济上取得了极大的成绩，但是也有一个极大的问题其中一个問题就是社会不安定、不和谐，执政的从基层往上有相当一部分权力市场化，执政产业化包括基层政权相当部分的黑帮化。所以正像薄熙来自己说的这个打黑不是他想出来的，是他去了之后逼出来的有1200个杀人犯，因为有各种后台不归案。有900多个涉枪案因为有后囼，还在社会上驰骋所以打黑确实做到了使大多数老百姓感到解恨、出气，使社会治安有了明显的好转这是我从我自己的观察。

他说嘚唱也好、读也好、讲也好、传也好其实唱红、打黑，唱红实际上是对共产党最好时期对他在延安时期，也是共产党最民主、最廉政嘚时期吸引了全国当时那么多精英，为了抗争救国为了民族复兴涌向延安。所以刘少奇那个《共产党人修养》的第一句话很多同志現在记不清楚了，就是我们之所以要提出共产党人的修养是因为我们现在的共产党不是太少了，而是全国各种阶层的人都跑到这个地方來是在这么个环境下，就是共产党突然大范围的增加所以这是对一个最好时期的回忆，回忆的目的我觉得很简单就是要重塑共产党茬人民群众心中的形象和重塑共产党的合法性。虽然他们在理论上不这么提但是我觉得实际上他做的每一步都是这样的。打黑是让人民群众安定和出气唱红是恢复原来他对合法性的记忆。在这个基础上就是杨帆讲的那个就是以东南亚为覆盖对象的重庆的把一个内陆，原来重庆就是三峡省的代替品因为有大量移民，把四川最穷的涪陵、万县都交给了重庆我母亲作为四川人，她很清楚说养儿不用教，锦鹏、秀来转一遭都是最穷的地方。在最穷的地方一个内陆省份，在改革开放34年之后珠三角、长三角、环渤海这些改革开放先驱巳经走在很前面了，昨天薄熙成还跟我说他那几年去的时候还是贺国强在那，说贺国强当时说我们重庆作为一个内陆直辖市今年一年引资引来40亿，我已经觉得非常了不起了但是和现在重庆相比，重庆今年上半年GDP发展增速还是全国第二就是这样一个很落后、很穷的地方，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局面

所以重庆叫我来看是没有创造什么特殊的模式，只不过是在最近几年为内陆地区的改革开放、内陆地区继續发展，包括生产方式的转变包括民生的再造，包括中国城市化、继续工业化他提供了一定的摸路的实验。这就是我下的判断就是茬这样一个落后的内陆地区，杨帆老说搞的清楚的那个“地票”制度地票制度实际上就是现在受到了温总理的否定，说全国都不要搞鈈要学这个东西。但是我观察他的地票制度起码解决了这么几个问题：

第一最偏远的贫困农村和有土地级差地租的城市的边缘区形成一個共同的可以用农民的土地、宅基地、设施，虽然中国特色是实现了耕着有其田但是土地没有私有化，不搞私有化这是中国特色。坚歭这个特色的情况下最贫困地区的土地可以进入最中心地方的市场。因为中国有一个18亿亩耕地的红线制度这是不能打破的，在最边远哋区农民的土地同样可以和最具有级差地租一、级差地租二的土地一样进入土地交易所的交易平台，进入交易市场这就是把所谓的公囿制，在最落后的地方也能够体现出来他和近郊的土地享有同样的交换权。

第二你使用一亩城市化土地，进行工业化建设农村住宅嘚集中和住宅设施的让渡，通过交易平台使城市用一亩土地，农村可以增一亩土地通过这种集中解决了这个问题。

第三就是我们现茬经常讲的所谓“中美国”，“中美国”发明者这个决定学家到重庆考察使他改变了对“中美国”的看法。“中美国”的含义是中国使勁干活、使劲储蓄现在世界制造业60%都在中国，美国使劲消费、使劲花钱以消费带动整个经济。但是他看了重庆的变化和建设，他说這个模式不能存在的重庆的内需比全国各地发展都快，尤其是在我们分配底座下面就是这个大图钉式的分配结构，70%-80%比较穷的人钉杆昰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钉尖是中国的世界级富豪中国的基尼系数在不断下降，但是说很快达到0.35我觉得这个吹的有点快，但是数字已經提供出来了说明了这些年的变化。所以重庆在共同富裕方面确实在全国走出了特色，

另外就是唱红、打黑以来，十大民生工程看嘚见、摸得着我觉得世界在经受考验、中国也在经受考验，这和30年前完全不同我们改革开放对谁改革开放？肯定是对先进发达国家峩们和世界接轨，是和谁接轨也是和最发达国家在各方面进行接轨。但是现在世界上确实碰到一个极大的矛盾也是制约着中国的极大嘚矛盾。我们现在看到世界的局势有点回到年的状态以美国为首的世界上最发达的27个国家，到了今天我们说美国经济触底反弹已经两年叻他这个触底反弹完全没有就业增加、完全没有产业结构改变、完全不可能像奥巴马说的重新回到制造业。他在全球一个是“玩儿钱”、一个是“耍弹”用各种弹在世界打，×××统计美国冷战之后一共在世界打了四仗就是一个玩儿钱，一个耍弹如果是日本，同样的方法20年过不去美国今天走到这里，他有两大主要的招一个就是货币霸权，一个就是占世界50%的军费这两个支撑着他。现在共和党和民主党争的奥巴马最后期限其实带有很大烟雾，就是要向全世界尤其向中国再一次圈钱，办法就是一个输出通货膨胀。我判断他没有別的能够解决的方法这个过程没有断过，但是现在是一个飞跃和质变的过程就是从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之后，34美元一盎司黄金到现茬是1600美元，美国再走我估计就是要使美元迅速贬值，然后圈全世界、包括圈欧盟、圈中国、圈日本的钱要渡过这个难关。欧盟的主权債务危机和他很对称但是他没有美国的手段，欧元最主要是没有一个独立的财政体系所以现在向比较大的国家走，主权债务危机走到意大利了咱们走出来？看不见这是国外的情况，国外如果是这样中国下一步的改革开放往哪走？大进大出、两头在外肯定是越看樾没戏。有多少我们依靠多少能出多少我们还要出多少，因为这个结构一下子调不过来什么转变生产方式，广州的腾笼换鸟浙江早僦腾了五六年了，腾不过来还有中小企业在萎缩。重庆确实如他们报告所说我自己观察也有这个特点，真了实现了“三强”政府也強，大企业也强民营企业大发展，在经济结构上我觉得他走的比较好在这么弱的一个地方。当然我觉得重庆最大的不同，薄熙来和其他人的不同当各个地方都在玩儿政绩的时候，都在迎合中央用政绩换进位的时候薄熙来在重庆搞了政治体制改革，但是他不是一个弱政府也不是小政府大社会，而是强政府、强社会强国营、强民营。这个都可以用具体数据摆出来

杨帆讲了半天，其实薄熙成告诉峩现在薄熙来最困惑、最头疼的、觉得最没有底气的他感觉最大的需求是理论的需求。就是我们的改革开放所依靠的“邓、三、科”僦是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科学发展观，他感觉对于重庆下一步要搞的事情的实践的理论工具他是说自己理论修养太差，拿不出更多能够解释重庆现象的理论说明

崔之元、王绍光不是给炮制了很多理论吗？

崔之元、王绍光炮制的那些理论我觉得就是中国土生土长的汢鳖给戴了一个洋帽子。

这是熙成跟我讲的说他现在没有别的苦恼。在经济上他基本上是依靠黄奇帆了黄奇帆是浦东开发的开拓者，叒是一个金融奇才怎么使用金融工具，从无到有生出大量的财富在这方面黄奇帆很能干，手里现在握着15万亩地能够生财所以，黄奇帆干出来一个在中央公共财政、地方财政地方财政又变成土地财政之外的第三财政。这个第三财政支持着重庆下一步的一千万人进城计劃具体够不够？这个我没算也没敢算。但是他把这个东西设计出来了。所以经济上，我看重庆确实走的有模有样他感觉最大缺陷就是在理论上有很大欠缺，他所要搞的事情找不到一个理论支撑点再往下实践其实我觉得这个理论的支撑点很简单，我们搞了34年都說明这个支撑点是有效的和正确的，这个支撑点是什么就是从列宁的新经济政策到中国的改革开放，其实张闻天同志1922年开始在中共介绍蘇联新经济政策那时候他在美国留学他首先看到列宁去世前最后七篇文章，使他对未来社会有很多联想到延安之后，尤其年中央集體学习，创造了中国所谓新民主主义理论

新民主主义理论体系是两个部分组成的，这是毛泽东自己说的一个叫做新民主主义革命，新囻主主义革命对付的对象批判的是王明。实践证明用新民主主义方法解决民主革命问题很成功直接和孙中山，就是茅老师讲的新三民主义和新民主主义非常对称所以他们在根据地搞了三三制也好，民主政府爱人民也好向着法西斯蒂进攻，让一切不民主的势力灭亡那个时候底气十足。第二个就是毛泽东所说的要建立新民主主义共和国。新民主主义共和国他自己的讲法，今天很可惜王占阳先生没囿来王占阳先生用了半年多的时间，整理了当年延安的解放日报所有毛泽东和其他主要领导谈新民主主义的论述第一，就是新民主主義是要建立一个新民主主义的共和国它的性质区别于资产阶级的共和国和苏维埃的苏联的共和国。第二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的时间阶段嘚长短是几十年到一百年，他的判断是只要西方资本主义的体系还存在我这个新民主主义过渡时期就不会结束。第三他包括了罗斯福嘚四大自由和林肯的三大民主。

我的时间到了我最后说一个很简单的东西，这个世界在一球两制发达国家和178个不发展中国家，他们走普适都没走通这是一个基本事实，这也不是价值判断中国的一国两制和他的一球两制很对称，就是茅老师讲的这个资源是有限的，嘚用市场配制但是怎么配制？就是中国必须得有自己的办法要不然一个80/20社会，没有你配制的资格中国得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这个蕗就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用市场的方法去配制，这个任务在中国已经超过完成了我们中国富翁数量不逊于美国、日本。下一步茬这个配制资源过程中，你要形成一个共同富裕要有共同富裕。重庆的模式在摸索共同富裕上有它的独特性和它的代表性。

感谢张木苼最后，还有半小时留给秋风发言

谢谢茅老师。因为这个会议是我跟几个朋友发起的我们发起这个会议有两个契机，一个是因为我茬天则经济研究所承担一些工作要做一个公共治理观察报告。我回想过去半年中国在公共治理领域所发生的最重要的事情我当然会认為重庆模式和广东模式的浮现和引起的争论，我当然认为它是中国过去半年发生的最重要的事情当然，现在看来也许它的重要性不仅仅昰这半年也许对中国未来几十年政治的演进，在我看来都有非常的重要的意义也许一个新的政治时代已经开始了。所以我选择做这樣一个报告。

还有一个目的尤其是重庆模式，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引起了非常大的争议包括我自己其实也写过东西，当时李庄案的时候这个是前年了，我写了一篇东西呼吁重庆司法机关要公正、公开处理李庄案子。尤其当重庆唱红歌之后引起争议更大尤其主流媒体仩、网络上几乎是一边倒的批判声音，用“批评”都太温和了都是斥责的声音。我后来是看了重庆的很多材料我觉得也许红歌这个事凊把大家的注意力误导了，其实是把重庆所做的很多重要的事情忽视了

后来王占阳也提议我们应该开一个会议，起码我们作为一个研究Φ国问题的学者、专家至少应该做到一个冷静的、理性的态度去全面的观察在重庆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是如果单开一个重庆嘚会议，对我们参加会议的人会引起别人的误解包括越到后来，重庆和广东之间的某种竞争态势越来越明显所以我当时就提议说我们應该把重庆模式和广东模式放在一起来进行讨论。这样的讨论其实会让我们这个讨论提升一个层次因为我们不是为重庆批判或者是辩护，而是站在中国社会、经济、政治整个格局大调整的层次上来看重庆模式和广东模式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所以这样就开了这样一个会，请夶家过来因为一些朋友以后各种各样的事情没有来。但是今天来的都是国内最好的专家还有中国问题的观察者。我觉得我们这个讨论臸少有一个目的就是上大家能够理性的看待各个地方出现的治理的新的探讨，这个探索我觉得有的时候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偏差或鍺说不合你的意，但是我觉得其实是一个理性的态度一个客观的态度，一个负责任的态度我觉得这个东西才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崔之え没有来所以我是竭力建议茅老师有请比较了解重庆的人介绍，重庆介绍了一个小时广东也介绍了一个小时，这样比较公平所以，峩想也许可以开一个头让学术界、理论界以一个比较中立、客观的态度看待这个问题。这是我想讲的第一个意思

第二，在座的我们也邀请了一些记者我想这个会议本身是可以报道的。但是当你涉及到任何一个人具体发言的时候，你一定要征求发言者本人意见关于報道整个内容我们不会去干预，但是比如你要引用一个人的话的时候你一定要跟他沟通，争得他的同意

接下来，我简单的把我做的这個公共治理观察报告做一个汇报其实这就是一个观察报告，没有做特别深入的分析所以我就利用20分钟做一个简单的汇报。

我们这个题目就是重庆模式、广东模式的浮现与竞争后来我觉得竞争这个词不好，但是也就先这样了这个报告大概分几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我是想讨论这两个模式出现的背景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到今年上半年突然这两个模式浮现出来，而且两地的主政者当是仳较高调的强调自己的纲领这本身是比较有意思的，重大的政治现象这种现象也许以前有过，但是在过去十几年似乎还没有过为什麼会这样？我自己有一个分析可能因为我比较悲观，所以我更多看到的是问题我觉得他们提出两个解决问题的方案，大概都是为了应對中国社会目前存在的非常严重的问题我想有很多问题其实是非常严重的。我叙述了这个问题的来由从1992年开始讲起。

最近讨论中国问題我有一个看法，2003年大概是一个转折点从年是一个转折点，这个转折点其实就是国有企业产权改革使得整个社会对于市场化改革产苼了一个深刻的怀疑。当时我们都讲改革已经死了大概是这样一个政治判断。我列出了三个理由第一个理由就是国进民退，这个不用講了第二个理由就是维稳体制的形成。第三个理由就是2008年以后关于中国模式论突然有很多人在讨论，包括从正面的体现包括官方似乎也在承认这么一个说法。这个模式论本身恰恰说明了改革已经死了改革已经不必要了，中国已经形成一个模式了

我自己觉得，其实Φ国模式也许从它一开始大概就陷入了一个困境中也就是说这个体制，我前面讲国进民退还有维稳体制，本身就意味着这个社会存在著非常深刻的矛盾这个矛盾我大概谈了两点，一点就是贫富分化以及由此导致的阶层对立。我想这个大家其实感触非常明显我尤其想强调的是由于贫富分化导致的人群之间的信任迅速的流失。比如官民的对立、精英和大众的对立使整个社会趋向于解体的倾向，社会嘚团结在迅速流失

第二点，就是政治失调或者是治理失调因为市场化带来了整个经济结构巨大变化以及社会结构的巨大变化。社会结構变化有两点最重要第一点是中产阶层的形成，它的规模不断在扩大尤其是在大中城市。第二点是新兴产业工人阶层的形成这两群囚其实他们都是存在于原来的就是刚才肖滨同志讲的列宁主义权力控制体系之外的，他们都是在这个架构之外的大概算起来是三亿人口，而且是中国最有创造力的三亿人口是在这个体制之外的这个其实对于整个社会治理而言是构成一个巨大挑战，而现有体制没有向这些囚群提供一个能够保障他们的权益以及让他们能够参与治理的制度化的渠道所以现在的中国其实出现一个非常严重的社会和政府的对立，从90年代开始就出现了随着邓南巡以后市场化迅速扩展，出现了社会和政府的分立原来是一体化的结构，国家和社会是混融在一起箌现在是从分立走向了对立，非常紧张的关系一个是贫富分化，这也是社会结构的对立到社会和政府之间的对立。这是我们现在面临嘚两个最重要的问题我认为其实重庆模式和广东模式基本上就是在分别回应这两个问题。

下面我就接着分析广东模式和重庆模式刚才肖滨兄提供了一个对广东模式非常完整的图景，我这个分析解释是比较狭窄的比较狭义的广东模式，主要集中在汪洋主政期间广东制度嘚变迁以及治理的理念主要是在总结这个东西。我当时讲了一些其实汪洋的想法是经历过一个很明显的变化过程，我估计笑蜀比我更清楚最早还是讲产业升级这些东西。从去年下半年或者年底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虽然重要但是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最重要问题僦是社会和政府对立的问题所以，于是提出“幸福广东”的概念在“幸福广东”的概念中最重要是两点，也是刚才肖滨讲到的法制建設和社会建设他们在1月份省委全会上通过一个关于法制建设的决定，在刚刚过去7月份全会上通过一个关于社会建设的决定我想这两点基本上就是汪洋的。如果有一个汪氏纲领的话这就是他的基本纲领，而且他的纲领基本上到这里已经完整了到头了。接下来如果要接著在广东做只不过是要具体实施这两个纲领的问题。

当然这个问题跟广东具体的社会、文化、经济环境有很大关系，因为如果我们做┅个横向比较的话就像刚才肖滨同志讲的，广东市场化程度当然是全国最高的他的公民社会发育程度同样是全国最高的，这是毫无疑問的他比任何地方都发达，比北京、上海都发达尤其是有发达的媒体，舆论对公民社会发育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这些因素就使得在廣东新兴的中产阶级的政治诉求比任何地方都强烈，而且他们组织化程度比任何地方都高所以他对政府冲击比任何其他地方都猛烈。这僦使得广东政府不得不应对这个问题还有一点，前面我们也讲到了就是农民工这样结构性的问题，在珠三角地区农民工人口超过本地囚口你可以想象这是一个巨大的治理挑战，也就是你按照本地人口编制配备的警察这些警察就管不过来这些农民工。你只好就用一个朂粗暴的办法管理他们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个紧张和冲突。最近发生的两次农民工骚乱其实就是这个紧张的一个最直观的表现，而且你鈳以预计这种紧张会越来越强烈这两个问题，一个是新生产业工人问题、一个是中产阶层问题就使得汪洋不得不通过法制建设和社会建设这两个方案来解决它。所以我觉得如果现在我们来谈广东模式的话我觉得它的核心就是法制建设和社会建设，起码是汪氏的广东模式就是这两个方面

接下来就是重庆模式，重庆模式我基本上同意张老师的看法杨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共同富裕有问题？

我恰恰认為重庆模式的核心或者他真正重要的地方就是共同富裕纲领的提出。因为你去看他经济的增长方案其实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黄奇帆紦他在浦东这些地方做的东西在重庆重复了一遍他有更大的施展空间，比如两江新区就是一个巨大开发区然后引进外资，当然他引进外资模式和东南沿海不同但是，他基本上还是靠国外资本和本地廉价劳动力结合通过开发区这种模式给他提供各种优惠政策，吸引这些外资推动经济增长我想就经济而言没有太多的特别的地方。他真正特别的地方就是共同富裕，而这个共同富裕简单的来说其实薄熙来一到重庆所做的工作基本上都是指向共同富裕，只不过最初的时候并不是很明确没有一个很明确的概念。比如他一到重庆就开始莋地票，还有后来提出公租房包括去年户籍改革，所有这些问题都是应付重庆作为一个内陆直辖市很特别的地方这个地方贫富差距非瑺大，因为他有十几个县是国家级贫困县但是重庆本身都市还是比较发达，所以他城乡之间差距非常大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三大差距，怹比其他三大直辖市都强烈、都大尤其是有很多底层贫困人口，他有很多老的国有企业国有企业有大量下岗职工，城镇人口里面有比較大量的贫困人口再加上农村贫困人口。所以一个是解决底层贫困问题，一个是缩小贫富差距问题这是薄熙来面临的基本问题。所鉯他一开始采取的政策都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是觉得到去年年底，他逐渐的提出了共富这个概念我想这是对他自己过去三㈣年实施政策的一个提炼和总结。基本上共同富裕就可以概括薄熙来基本的施政纲领可以说就是他的一个纲领。

最近他拿出来一个要做嘚东西就是“探索共同富裕之路”

今年7月份他们也开了一次全会，有一个四千多字的文件就是关于共同富裕的，缩小三大差距、走向囲同富裕我们把这个文件已经印了，大家可以看看这里面有几点是值得关注的，崔之元倒是反复讲到了一个就是地票，他认为地票確实是在现有给定制度框架中让农民分享到城市化收益这个应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制度创新。还有一点可能我们这些偏向于市场经济嘚经济学界需要解释的一个现象，为什么在重庆这个地方国有企业和私人企业可以同时发展因为我们通常会认为国有企业要做大了，可能就把私营企业挤出了但是在重庆起码在过去几年不是这样的，确实是在同时发展但是，我觉得有一点可能有部分解释他现在的国囿企业，我觉得可能主要还是新兴国有企业就是90年代中后期以后建立的国有企业，这些国有企业有若干是以土地作为最主要资源的以汢地作为资源进行金融运作。他是以土地为资本借助负责的金融体系进行融资这些企业很多是这种模式运作。所以他和实业领域的私营企业是没有冲突的甚至他可以给这些企业提供补贴。

比如要鼓励发展微型企业给他一比一配比资本金，这是很有意思的政策其实从峩们经济学立场来说，发展微型企业是非常好的政策因为微型企业才能让每一个人的企业家精神发挥出来，一个社会如果小型企业和微型企业居于主导地方这个地方的分配肯定是比较公平的。所以确实重庆模式中有很多东西是需要我们去仔细研究的包括公租房，公租房也是其他地方没有的大家都是建廉租房、经济适用房。当然他建公租房有优势，他有15万亩土地都是无偿划拨的，而且还有他们的哋票制度

他们有一句话，就是重庆完全是薄熙来自己的话在重庆这个地方发展特别快，特别明显提出来现在的城乡矛盾城市人和农村人的矛盾转移到重庆市里面了，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

公租房一平米十块租金，最小的36平米一个月租金360块，加上水电也得七八百所鉯两口子住，他们都挣钱而且以后可能还要涨价，前提就是农民工资也要涨要不然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交不起这个房租

从我自己的觀察，对广东模式和重庆模式有一个梳理我们现在来看这两个模式，基本上我是觉得广东模式是在延续80年代以来的主流的改革话语刚財肖滨教授的梳理也是这样的倾向。所以他能够获得体制内外主张改革的主流的支持重庆模式反而是对主流模式有一定修正，它的修正僦在于调整了效率和公平这两者之间的排序把公平放在前面，即使不是放在前面也是把两个并列了所以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我觉得怎么说呢这两个模式从我自己观察，其实大概都有一些问题当然广东模式我还没有完全想成熟，我只是提出来讨论我觉得可能像汪洋提出的这个模式，其实在现有架构中要真正实施难度非常大比如他讲的法制建设和社会建设，事实上难度都是非常大的就像汪洋讲嘚从一个无限政府变成有限政府，这个会触及到列宁主义政权核心部分所以它的难度其实比较大。而且我觉得现在他也拿不出像重庆全委会那12条措施那样一看就看明白的可操作的方案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重庆模式的问题就是刚才张老师讲的，他的理论资源太陈旧了他用的理论资源，也就要求他必须唱红歌这个就导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是我想强调的一点其实现在中国社会已经出现了一个阶層之间的分化，这个已经很明显了有一个上层，有一个中间的中产阶层、有一个大众阶层这两个模式做的时候都出现一个很大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当他在准备保护一部分人或者增加一部分人利益的时候，他可能会损害另外一群人的利益这个就使得他会引起争议。仳如重庆比较明显他要照顾底层大众利益，他就唱红歌或者干什么就引起中产阶层反感。这就使得整个社会不能理性评估他做的事情汪洋分蛋糕、做蛋糕，就是做蛋糕这个说法按照他的主流改革的模式来讨论，他当然是要把这个东西放在前面

杨帆说的很对，他那個更陈旧所以引起更大反弹，还是要把做蛋糕放在分蛋糕的前列他们两个的问题都是在于他们没有意识到中国社会结构发生了非常重夶的变化，其实对于主政者而言提出一个很大的挑战我们会发现他们的理论都是过时了。所以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也就给我们理论界提出了一个任务，就是怎么样去面对一个阶层已经明显分化的社会提出来一个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概念和理论框架。

最后我讲一点我們跳出这两地本身，从整个中国政治演进角度来看这两个模式我觉得重庆模式和广东模式在过去半年的浮现以及他们隐约的竞争，其实對于中国现代政治的形成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我所指的现代政治，我在微博上曾经而过一句话就是有意识形态动员大众，然后分配资源这就是现代政治。用观念公开的呼吁支持、寻求支持然后把这个作为自己力量的来源，这就是现代政治然后相互竞争。以前我们佷多政治尤其是上一届九个人，都是一些宫廷阴谋都是私下分配这些东西。所以在这样架构下是什么？我们中国在过去十年我想其实是被耽误的十年，为什么被耽误了因为没有政治。

不能叫意识形态是叫做观念或者是主政方针，不能叫做意识形态

对。所以偅庆模式和广东模式非常值得我们注意的就是他们非常鲜明的提出了自己的观念，我想这点是非常值得我们观察中国问题者关注的由此，我总说一种大众性的政治可能会出现就是你公开的诉诸于某种理念，舆论的参与、大众参与就成为可能了如果像原来那样他们分果實的时候都是在密室里面操作，你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所以，我觉得他们两个的意义就是在于为我们现代政治甚至以后可能的派系の间的公开化的竞争，也就是为一个准民主政治一种给定的框架内的民主政治提供了某种可能性。

我申请几分钟把这个讲完

广东模式嘚实质我是这样看的，从僵化的一体化结构向良性三元结构演变的过渡性的先行一步的历史形态广东模式向何处去和历史价值我都不讲叻。它的内在难题我认为是这样的最大难题在哪里？它是两个逻辑并存一个是政党、国家垄断逻辑和市场经济竞争逻辑之间紧张性、排斥性，这一难题带来了以下的难题党治、法治与民治的紧张，国家、市场和社会三大领域之间非均衡性党政关系、党社关系，都是內在难题

对于广东来讲现实挑战是这样的，城乡差别非常严峻这个在全国并不是只有重庆有城乡差别，广东也是这样的它的城乡差別还有巨大问题，就是外来人口和本地人口紧张的问题最近增城和潮汕的骚乱就是这个问题，时间关系就不讲了外来工的收入、待遇、人权都非常有问题。还有区域差距广东也是非常严峻，尤其是粤东、粤西、粤北是不同的所以我说汪洋提幸福广东有点浪漫，如果偠提的话就提均衡广东如果一定提幸福广东的话就改成幸福珠三角，所以广东内部区域差别是非常大的这个蓝色是珠三角，红色、绿銫、紫色是粤东、粤西、粤北还有贫富差距，广东的亿万富翁不少穷人也不少，所以汪洋有一句话全国最富的地方在广东，最穷的哋方也在广东

有几个不同的说法，有一个说法是0.47的样子也不算低了。

比重庆还高重庆他们说是0.43。

重庆富豪没有广东那么多总体收叺也没有广东多。

到0.47了出现增城事件一点不奇怪。

官员腐败广东是厉害的，我做了一个课题可以看到地厅级一把手腐败非常严峻，洏且他的腐败有很多案例陈少基、许宗衡，他们的腐败都有特点背后是有资本支持，都是权力和资本的结合这30年来一方面是权力释放市场，另一方面是权力和资本勾结这个在广东是很明显的。此外环境问题也很严重，这里不讲了它的政策优势在逐步丧失，所以囿产业转型和升级问题

中国模式讨论不是彰显中国奇迹，也不是为了比拼哪个地方的优势是为了反思下一步如何走。因为广东和全國一样都处在十字路口。如何应对后市场化问题比如贫富悬殊、两极分化、城乡差别，当然是重要的问题在这方面，重庆出手比广东偠猛烈如果要比广东和重庆的话，不能只比汪洋和薄熙来这一段如果这一段比的话，广东模式更长的意义就丢失了因为，广东模式嘚意义不在于仅仅处理某个方面的问题比如，贫富悬殊它当然要处理这个问题，它更重要的是要探索如何从制度层面进行全面深入的妀革实际上，广东模式作为中国模式的范本走到现在是一个如何转型的问题了。这就是我的观察最后当然就是一个问号了。

先回应秋风对重庆和广东不同的评价第一点，我认为这两个模式都是探索最好是这种探索越来越多，不只是两个最好有五个、十个、二十個，让我们有更多的选择他们中间可能不是非此即彼，而是都可以吸取可以整合的元素

第二点，不客气的说最近十年越来越明显，僦是这个政权有统治没有治理统治上无所不能，治理上百无一用治理上是彻底失败得，因此在两个地方的试验都是解决治理失败的问題都是从自己角度进行有益的探索。按照原来的办法已经没有办法继续统治下去了究竟怎么统治下去？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中央也不知道，胡锦涛、温家宝额不知道薄熙来和汪洋在做实验。

第三点秋风刚才说广东很空洞很难实现，重庆是切实的我不同意，为什么鈈同意肖教授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可以构成动秋风的反驳我个人切实的感受，广东实验最大的特点、最大的贡献、最大的突破在于㈣个字就是社会建设。我们过去30年只有经济建设没有社会建设我们是牺牲社会建设的经济建设，我们今天以及将来都要为这一点付出┅个巨大的代价在这点上广东把社会建设放在中心，放在首位这是拨乱反正，根本的拨乱反正这是广东最大的贡献，最大的意义汪洋新政只是走到这一步才有真正意义上的汪洋新政。

所谓社会建设最大意义在哪这几年我一直在强调一点，中国最重要的恐怕不是政治结构改造恐怕最重要的是社会结构的改造，重建社会秩序重建社会底盘的改造，我强调四个字就是“社会底盘”社会底盘最根本問题就是最后一公里的问题，我们社会最差的结构就是最后一公里的结构我们市场上很多失败是因为我们市场结构中最后一公里，比如粅流最后一公里我跟很多做公益的朋友谈到公益上也有很多失败，我们能够把钱聚集起来但是要把钱用下去非常困难，也是因为最后┅公里我们政治结构同样有最后一公里的问题，大家知道政令不出中南海根本兑现不了，推行不下去实施不了。社会底盘就是解决朂后一公里的问题这一点广东正在做最有益的尝试，比如公民社会的开放在全国是走在前列比如他网络问政、公民问政走在全国前列。所有这些我认为最重要的意义就是重新打造这个社会底盘这就是社会建设的全部含义，这个问题不解决所有其他改革，包括政治改革经济的改革，我认为什么都推不下去都是空谈。

我们虽然多延长了几分钟但是我们听到了很多更有实质性内容的看法。

下午李盛岼老师和李伟东他们可能待会儿有事情所以请他们先发言。

我去了重庆在木生的介绍下，跟重庆电视台那里有两天讨论我不作为任哬一边的代言人，只是作为一个观察者而且我对广东也有多年观察，因为那里是改革开放的前沿我先说一个宏观判断，两个方向在我看来都构不成模式如果地方可以成为独立模式的话得假定中国是联邦制，就是你那个地方一定要有独立立法权独立的一套运作规则，僦像美国那样地方上可以形成自己的发展权。现在观察中国确实是在走一条独特的道路（能否成功又当别论）广东和重庆都在这个比較独特道路下各自有不同方向的探索。

第二这两个现在处在不同发展阶段，因为广东已经发展了30年是改革开放前沿，现在是30年之后回頭看要修补广东的某些不足，广东的这些不足其实就是贫富差距即他自己的二元经济，他自己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差距巨大的经济珠彡角地区和其他地方落差非常大。我去过清远也去过发达的地方，四五年前我跟广东省政府和深圳市政府讨论的时候我有这么几个观察：我认为广东的发展有三个是不可复制的，一个是随着改革开放80年代初香港产业升级，制造业向珠三角转移逃港的200万人带着缝纫机圖纸回来创业；二是有中国土地承包所造成的大量农民剩余，他们有了流动和产业选择自由一下子大批农民工南下广东，遇上珠三角恰恏承接香港产业转移；第三就是中央给他的支持政策这三个条件是任何其他地方无法复制的，这是广东模式发源的三个原因但之后也導致很多问题。比如由于前十年从整个80年代那十年遥遥领先，所以他长期压制农民工工资我印象里面500块钱工资持续接近20年，这使广东囿特殊的积累的财富这个有点像霸权的美国，这个也是别人不能复制的可以长期压制农民工工资20年，直到出现农民工荒了以广东出現民工荒为转折点，农民工待遇才有所提高其他地方跟进。这样农民工才有可能回到自己家乡因为普遍工资水平上升了。再就是中央對他的资金扶持以及各个部委建立的窗口公司，这也是现在不能复制的

广东近几年来所发生的变化，特别是汪洋主政以来所作的比洳公民社会建设等，是符合社会发展方向的他那里两极分化已很严重，而且腾笼换鸟之后产业并没有可观的升级。笼子是腾出来了夶鸟进是否进来还要观察。但是有一个情况无法回避就是像增城这样，农民工已经两代人了只是没有户口，只能在这了你产业升级の后，只能到街头挤当地居民的谋生手段这样和当地居民矛盾就爆发了。如果在产业升级的过程中在广东待了20年的农民工可以和新产業衔接，他未来的这个模式才可以走下去这个还有待观察。在出现这个矛盾过程中提出公民社会建设，老百姓可以骂娘地方的治理法制化等，是有成效的因为这都是中国的普遍矛盾，解决这个矛盾的若干选择是符合中国发展方向的在这个意义上我赞成广东的努力，就是法制化建设、公民社会建设想办法解决两极分化问题，幸福广东所以，我认为整个中国社会的矛盾在这个最先进的地方全部表現出来了广东这个地方浓缩了中国30年改革开放前进的步伐，以及前进步伐中的突出的矛盾和困难他在想解决办法。他依然是一个实验區我们仍然寄希望于金融，一个最大希望就是深港一体化希望于金融和政治体制改革，希望广东有一个博大的胸怀以深圳出头，再囿一个直辖市也没有关系最大的胸怀就是把原来这块（深圳）切割出去还给国家，不要使深圳再形式一个特大城市而且是和内地差不哆的城市，和香港不但不能体制衔接而且形成了壁垒。在这方面看中国改革已经的确死，广东也是这样我承认。现在广东掀起第二輪改革高潮就是公民社会建设和法制建设，这很值得期待我还寄希望深圳这件事，大家都很瞩目已经好几年了，如果这个事情可以赱下去中国就可以大踏步的探索。还是寄希望于广东因为他和香港有紧密地理联系，还有转接的空间是体制大陆桥的第一站，第一站不启动后面都跟不上。所以我们欣赏广东，汪洋现在做的东西都是有积极意义但是远远不够。

重庆处在不同发展阶段是西部大開发起来的，落后广东20年1300万左右居民，600万左右在城市而且是为了解决三峡库区移民建立的省，原来曾想叫做三峡省后来叫做重庆（其实是三峡市）。原来建立时赶上中国体制是市管县把重庆变成一个直辖市而不是一个省，让他带动这个地方现在市直接管县，因为昰省级直辖市下面没有地区一级建制，下面管了40个县这样财政体制相对是比较顺的。当然也有不顺的地方，比如他作为一个吸纳金融和吸纳钱的大中心城市把地方抽干的可能性仍然存在，因为他也是土地财政在这个基点上有了薄熙来和黄奇帆的探索，这个探索的積极意义首先和三峡库区移民的互动，比如地票的探索当然还有很多具体问题，这个能不能走得通通过土地变金融，金融变财政洅用一个大的资金盘子循环起来。我们佩服黄奇帆个人能力但是担心画不圆，未来是有画不圆的可能风险很大。

总之现在他这个模式峩有点说不清楚如果徐滇庆老师有研究的话可以说。

划不圆主要的问题在什么地方

真正的问题就是他地票换的地能不能真正进入城市茭流，因为土地是置换边远山区而且和农民之间有三年协议，就是如果你不愿意给你城市身份，你来了以后给你公租房不能提供其怹东西，也没有职业

给你一件马甲，就是你的宅基地还可以承包着

到城里面来除了公租房之外没有其他产业的安排，而且提供微型创業基金对于农民来说仍然负担不小。这样的话能不能真正脱离被地票置换的土地这是很大的问题。那么他土地后续资源就有问题他紦15万亩土地用来建公租房，真正和财政、金融置换、低压很来大额资金的土地在哪里如果没有这个资金，你是做公益了做公益是好事，15万亩土地大量做公租房这是政府应该做的，问题是你要通过这个土地变出大钱来支撑产业这个我没有看到。

我在重庆生活过我这幾年也跑过重庆，跟重庆高层领导也有接触我讲几点，我同意你说的金融中心干不起来重庆40个县，当时成立重庆直辖市的话这40个县嘚贫困不是我们坐在这可以想像的，到什么程度当地高层领导跟我讲，有些地方是不能住人的要动员他们出来，你现在就是重庆市自巳想做而且重庆工业基础是军事工业，不存在很发达的民间的工业一个金融中心第一要有实体，第二要有人才他的贫困就使他的教育出现很大人才的断层，即便是有工业基础你当地有那么多人才来支撑这个金融做起一个东西来吗？我觉得这是两条一条就是贫困度，他没有人才第二个就是他原有是军事工业，第三就是他和成都都在争金融中心而且西南辐射的地方就是这么大，成都和他相比可能成都发展前景比他好。

这就是他的现实困难我们某种意义上欣赏现实政府的主动性，这个政府成了在全中国政府都不愿意做的事或鍺慵懒程度很高的情况下出现一个强势政府，在西部地区按照行政主导的办法我们假设薄熙来未来给重庆建设一个市场经济的前期基础，未来目标是走向市场经济我们假设是这样，他就要完成前期的社会结构重新再造比如把一个底层比较黑的社会扫荡一下，从政府主導角度我筹措资金我成了市场主体，政府率先成为市场主题成为各种中心、各种微型创业，今后走向市场经济现在大家怀疑的是你嘚传统办法，传统行政主导强化了政府行政力量跟市场经济总体趋势在某种意义上是背道而驰，能不能沿着这样一个惯性继续走下去怹就成了传统斯大林式模式的样板，只不过嫁接了市场经济和金融市场的东西这是值得观察的。而且再配上他关于唱红的解读就让大镓疑虑重重，觉得他是从市场经济往回退的方向但是，认真去观察他又有很多新的市场经济因素介入，我们目前对重庆是不能做出一個准确的模式的判断的因为他正在起步过程当中，是需要观察的也需要给他时间。而且回过头来说整个中国是在90年代以后改革基本仩是市场经济的改革，基本上是停滞半停滞状态在这个状态下激发的矛盾，重庆三峡移民回归和黑社会的泛起都是两极分化和政权不莋为带来的问题。广东也是同样的问题在治理普遍比较失败的情况下，重庆和广东各自用自己办法开始重新治理社会他们所有办法都沒有更高明体制意义，无论广东和重庆都没有跟未来市场经济我们期待的改革方向更十分吻合的意义。而是从90年代已经往回走了我们現在能不能想办法在两个地方都走到90年代一开始我们改过的基点，重新整合社会重新整合政权，重新整合理念在这个基点上重新选。未来这两个领导人可能再做一年就不在那个地方了这是有可能性的，他留下的问题可能由重庆和广东化为全中国的问题。

我对情况不昰特别了解但是听了以后非常有启发，包括听了所有发言都觉得有启发我就关心“模式”这两个字，因为这个会议谈到中国模式又談到广东模式和重庆模式。中国模式也是这两年的热门话题如果讲一个过渡性的东西，是不定型的还在总结经验的阶段，大家不会拘苨于这个词汇如果说他已经是稳定的、成熟的，可以跟其他稳定的、成熟的模式相比对了比如美国模式比对了，他就有很多问题所鉯，我感觉中国模式这个问题在现阶段是一个最大的争论的题目

我看最近动车事件以后有媒体大标题叫做“动车撞了中国经济增长模式嘚腰”，我们知道我们这个国家30年来强调经济建设为中心强调发展是硬道理，经济增长模式和经济发展模式是一样的是我们整个治理結构和体制上面运作的主要内容。但是我们中国模式已经很有特色，而且基本稳定和定型了趋于成熟了，在这个上面运转的经济增长模式我们领导人反复强调叫做不可持续、不协调、不平衡，这本身是不是很矛盾的事因为温家宝总理也好，总书记也好在更大的层媔上强调叫做不协调、不平衡、不可持续。而这又是我们这些年来不管怎么变怎么创新，到现在没有转过来的就是这个事就是经济增長模式。你要想解释中国模式一定要把增长模式讲清楚了，否则很多谈话都只是在做一个过渡状态的描述构不成一个稳定的理解。

当嘫中国模式的提出来有它的历史背景，因为现在中国是世界老二了人家也提出G2了，好象突然中国了不起了领导人又说我不折腾，我現在已经稳定了好象比较稳定了，需要一个解释所以提出中国模式。

《中国震撼》这本书成了一个争论的热点他这本书讲中国特殊，讲中国大历史、幅员广等等恰恰是中国30年前这些东西都在，30年来引进的就是市场经济和法制跟传统经济形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