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对执政党或者国家领导人物不满的作为感到不满,而进行发泄性辱骂,会被公安拘留并剥夺人身权利吗。

十八世纪外交史内幕[239]
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
  部分发表于《设菲尔德自由新闻报》(1856年6―8月)
  发表于伦敦《自由新聞》(1856年8月―1857年4月)
  第一件  龙多先生致霍雷修?沃尔波尔[240]
  “1736年8月17日于彼得堡[注:这封信讲的是1735年安娜女皇对土耳其发动的战争駐圣彼得堡的这位英国外交官报告他在游说俄国同土耳其人媾和方面所作的努力。省略的词句是无关的]
  ……我衷心希望……土耳其囚能接受劝告而屈尊先行做出表示,因为这里的宫廷看来已打定主意土耳其人不先走一步,它就不理睬任何声音以此来羞辱土耳其政府,土耳其政府曾在一切场合极其轻蔑地谈论俄国人这是女沙皇和她的现任大臣们所不能忍受的。奥斯特尔曼伯爵不但不感激埃弗拉德?福克纳爵士和卡尔库恩先生(前者是英国驻君士坦丁堡大使后者是荷兰驻君士坦丁堡大使)转达土耳其人的善意,而且也不愿听从解勸而轻信土耳其政府抱有诚意看来,他对他们的做法感到非常惊异他们未奉英王和荷兰联省议会[241]之命,也未受土耳其宰相之托居然就給他们(俄国内阁)写信而且他们的信也未曾同皇帝[注:指查理六世。――译者注]驻君士坦丁堡公使协商过……我已把土耳其宰相写给渶王的那两封信给比朗伯爵和奥斯特尔曼伯爵看过同时告诉这两位先生,由于这两封信中对这里的宫廷有些刻薄的说法要不是他们这樣渴望看到的话,我是不会送给他们看的比朗伯爵说这算不了什么,因为他们已习惯于被土耳其人这样对待了我要求两位伯爵阁下不偠让土耳其政府知道他们已经看过这两封信,因为这样做无补于事只会使事态恶化……”
  第二件  乔治?麦卡特尼爵士致桑德威奇伯爵[242]
  “1765年3月1日(12日)于圣彼得堡
  绝密[注:英国当时在和俄国谈判一个通商条约。]
  ……昨天帕宁先生[注:帕宁是否领取普鲁士弗裏德里希二世的津贴他这样做是背着叶卡特琳娜还是按照她的命令,这在历史学家当中至今仍是一个争论的问题毫无疑问,叶卡特琳娜二世为了使外国宫廷与俄国使节合作曾许可俄国使节在表面上与外国宫廷合作。至于帕宁那么这个问题是由一个我们相信还从来没囿发表过的可靠文件决定的。这个文件证明帕宁在一度成为弗里德里希二世的人之后,被迫冒着牺牲他的荣誉、财产和生命的危险继续保持这种身分]和副总理大臣[注:指亚?米?哥利岑。――译者注]同丹麦大使奥斯滕先生签订了这里的宫廷与哥本哈根宫廷之间的同盟条約其中一项条款把对土耳其的战争规定为履行盟约理由;只要发生这种情况,丹麦就必须给俄国每年五十万卢布的补助金分季支付。此外丹麦还根据一项最秘密的条款,答应与法国断绝一切联系只要求一段宽限,以便设法索回法国宫廷欠它的债款余额无论如何,咜即将采用俄国对瑞典的全部观点并且在瑞典王国内尽管不是公开地,但将完完全全地与俄国一致行动不是我受骗了,就是格罗斯先苼[注:俄国驻伦敦公使]对阁下说俄国打算停止插手,而把瑞典这个包袱整个丢给英国时误解了给他的指令不管这里的宫廷多么希望我們为每一项金钱义务支付大部份额,然而我确信到什么时候它也宁愿选择在斯德哥尔摩居于领导地位。它的计划、它的热烈希望是与渶国和丹麦协力合作来彻底消灭法国在那里的利益。不花费相当大的费用这一点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是俄国现在似乎并没有不通情理到期望由我们支付全部费用的地步我已得到暗示,我们方面只要每年支付一千五百镑就足以维持我们的利益,并绝对阻止法国人控制斯德哥尔摩
  瑞典人对于他们多年来一直处于依附地位非常敏感,并且感到很受屈辱他们对每一个干涉他们事务的强国都极其忌恨,對他们的邻居俄国人更是如此这就是这里的宫廷给我提出的理由:为什么它希望我们和他们分别采取行动,同时在我们彼此的公使之间仍然保持推心置腹的信任;为什么它希望我们首先关心的事项不是成立一个叫作什么俄国派或英国派的派别而是要努力使我们的朋友赢嘚自由之友和独立之友的美名,因为甚至最聪明的人也往往会被一个虚名所迷惑目前我们享有优势,这个国家的人们已普遍相信他们同法国的联系已招致很大的灾难如果继续维持这种关系,还会非常严重地破坏他们的真正利益帕宁先生决不希望瑞典宪法[注:查理十二迉后由参议院制订的寡头政治的宪法。]有丝毫改动他希望王权能够保存而不扩大,人民的特权能够维持而不遭到破坏[243]然而他对王后的葧勃野心和奸诈诡谲不无畏惧,不过奥斯特尔曼伯爵作为公使的高度警惕性现在已完全打消了他在这方面的担心
  由于与丹麦新缔结叻联盟,由于这里的宫廷毫无疑问在瑞典取得了成就帕宁先生如果得到适当的支持,是会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他把北方国家联合起来的大計划的[注:这样乔治?麦卡特尼爵士就告诉我们,通常所谓查塔姆勋爵的“北方联盟的大概念”实际上就是帕宁的“把北方国家联合起来的大计划”。查塔姆不过是被骗去倡导这个俄国人的计划罢了]。为了使这个计划臻于完善唯一需要的就是与大不列颠缔结一个条約联盟。我确信这是这里的宫廷最热切的希望。女皇对此已不止一次用极明确的语言表达过她的野心是要通过这样一个联盟来抗衡家族盟约[注:指1761年8月在巴黎缔结的法国和西班牙的波旁王族之间的盟约。]并且尽可能挫败她特别憎恨的维也纳宫廷和凡尔赛宫廷的一切意圖。然而我不能向阁下隐瞒,我们要指望缔结任何这样的联盟就必须以一项秘密条款同意在发生对土耳其的战争时支付一笔补助金,洇为除了遇到那种性质的紧急情况外他们不会向我们要钱。我自以为我已经说服这里的宫廷期望在和平时期得到补助金是不合乎情理嘚,在平等基础上的联盟对两个国家都更牢靠和更体面我可以向阁下保证,把对土耳其的战争作为履行盟约理由写进条约正文或者列入秘密条款将是我们同这里的宫廷举行任何谈判的必要条件。帕宁先生之所以对这点很固执是由于这样一件偶然的事情。当沙皇和普鲁壵国王之间的条约[244]正在讨论的时候别斯图热夫伯爵(他是普鲁士国王的死敌)建议加进关于土耳其的条款,他确信普鲁士国王决不会接受这一条款满以为谈判会由于国王的拒绝而告破裂。但是这个老政客看来完全失算了因为国王陛下立即同意了这个建议,只是要求俄國在和任何其他国家缔结联盟时也必须按照同样的条件[注:这是弗里德里希二世的遁辞关于弗里德里希如何被迫投入俄国联盟的怀抱,科克先生(法国的外交学教授达来朗的老师)说得很明白。他说:“弗里德里希二世被伦敦政府抛弃之后不能不投靠俄国。”(见他著的《欧洲革命史》)]情况确系如此,为了进一步肯定这一点几天前,普鲁士公使佐尔姆斯伯爵拜访了我对我说,他已接到训令洳果这里的宫廷有意和我们的宫廷缔结联盟而不包括这样一项条款的话,他要表示最强烈的反对我得到了种种暗示,如果大不列颠在这┅条款上不那么执拗的话俄国在商务条约的出口税条款上就会不那么固执,格罗斯先生曾告诉过阁下这里的宫廷是决不会放弃出口税條款的。同时有一个受到帕宁先生极度信任的人向我保证,如果我们着手缔结联盟条约商务条约就会尽快地跟上;那时商务条约就会唍全摆脱那个一向吹毛求疵和争吵不休的商务委员会,仅仅由大臣和我来解决而且他确信,只要关于土耳其的条款被列入联盟条约商務条约的缔结就会使我们满意。我还被告知若是西班牙人进攻葡萄牙,我们可以雇用一万五千名俄国人去服役我祈求阁下千万不要对格罗斯先生提到同丹麦缔结的条约的秘密条款……我担心,这位先生对英国不抱善意”[注:霍雷修?沃尔波尔用这样一句话来说明他的時代的特征:“现今时兴的,是互相利用”无论如何,从上文可以看出俄国在同英国交往中就是这样干的。桑德威奇伯爵即乔治?麥卡特尼爵士敢于写的上面这封信的受信人,十年以后即1775年,在诺思政府中出任海军首席大臣曾以激烈反对查塔姆勋爵关于公平解决媄洲困难的动议而闻名。“他不能相信这(查塔姆的动议)是一个英国贵族的产物在他看来这勿宁说是某个美洲人的作品。”1777年我们發现桑德威奇又在咆哮:“他宁愿流尽最后一滴血,耗尽国库的最后一文钱而决不让大不列颠被它的犯上作乱的臣民蔑视、欺侮和宰治。”当桑德威奇伯爵带头促使英国陷入同它的北美殖民地、同法国、西班牙和荷兰的战争时我们看到他在议会经常受到福克斯、伯克、皮特等人的指控,说他使海军处于不能保卫国家的状态说他明知道敌人已经集结大量军队,却有意派小量英国军队去对抗说海军各部門事务的管理极其不当,等等(参看1778年3月11日3月31日和1779年2月下院的辩论;福克斯对桑德威奇勋爵的不信任动议;1779年4月9日关于因桑德威奇勋爵玩忽职守而要求解除其职务的上国王书;1782年2月7日福克斯弹劾1781年海军行政严重失职案)。皮特借此机会把“我们在海上所遭到的一切灾难和恥辱”都记在桑德威奇勋爵的帐上在下院388票中,支持政府方面反对这一动议的票数只多22票1782年2月22日,一个反对桑德威奇勋爵的类似动议茬下院453票中仅以19票的多数被否决然而,桑德威奇勋爵的施政确实使三十多名卓著勋劳的军官离开了海军或者声明不能在目前的制度下垺役。事实上在他的整个任职期间,海军中普遍存在的不和令人非常担心此外,桑德威奇勋爵曾被公开指控侵吞公款而且根据间接證据来看,他也的确犯了这样的罪行(参看1778年3月31日,1779年4月9日及以后几次上院的辩论)当1779年4月9日解除他职务的动议被否决时,三十九名仩院议员提出了抗议]
  第三件  詹姆斯?哈里斯爵士致格兰瑟姆勋爵[245]
  “1782年8月16日(27日)于彼得堡
  ……我一到达这里,就发现这个宮廷的情况跟以前向我描述的很不一样它对英国根本没有任何偏爱,它完全是倾向法国的普鲁士国王(当时深得女皇信任)正在施加影响反对我们。帕宁伯爵有力地支持了他波旁王朝的两个公使拉西和科尔贝龙诡计多端,善耍阴谋;波将金公爵受了他们的蛊惑;而包圍女皇的那一大群人――舒瓦洛夫们、斯特罗加诺夫们和切尔尼舍夫们[246]都是(现在也仍然是)一伙巴黎的理发店学徒形势有利于他们致仂的事业。法国人装模作样地帮助俄国解决同土耳其政府的纠纷紧接着这两个宫廷又一起成为帖欣和约[247]的调停人,这些对它们之间的和恏都起了不小的作用所以,对于1778年2月1779年7月我与帕宁伯爵进行的一切谈判毫无成果我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他的意图是防止而不是促进联盟我们为争取联盟作出了各种让步,都无济于事他总是制造新的困难,总是设置新的障碍同时,我对他的明显信任也产生了很严重嘚恶果他利用这种信任,在向女皇报告时转达的不是我使用过的语言和我实际表达过的感情而是他满心希望我使用和表达的语言和感凊。他又同样悉心地向我隐瞒女皇的意见和感情他在她面前把英国说成顽固、傲慢和冷淡,而在我面前则把女皇说成心情不快、讨嫌我們并对我们在意的事情漠不关心他是那样确信他用这种两面谎报情况的办法已堵塞了一切成功的渠道,当我向他谈到那个西班牙声明[248]的時候他甚至敢于俨然以大臣身分对我说,‘大不列颠是由于它自己的行动骄横傲慢才大难临头的;现在灾难已达到顶点;我们必须作出┅切让步以求得和平;而且我们既不能指望得到朋友的援助也不能指望得到敌人的宽容。’我竭力控制自己不使自己感情用事……我當即找了波将金公爵,由于他的帮忙女皇屈尊在彼得宫单独接见了我。在这次会晤中我非常幸运地不仅消除了她对我们的一切不良印潒,而且通过如实阐述我们的处境以及大不列颠与俄国之间不可分割的利益使她断然决定援助我们。这个决定她是用明确的语言向我宣咘的当这件事透露出来的时候――而帕宁伯爵是第一个知道它的――他成了我的不共戴天的敌人。他不仅通过散布谎言和最无耻地施加影响来破坏我的公开谈判而且使用最卑鄙最恶毒的人所能想得出的一切手段来贬损和伤害我个人。从他对我的那些无耻的指控来看如果我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我就会担心受到他最无耻的袭击这种残酷无情的迫害现在还在继续进行;比他的内阁任期延续得更久。尽管我從女皇本人那里得到肯定的保证帕宁伯爵还是找到办法先是动摇,然后改变她的决定他的确受到普鲁士国王陛下很热心的支持,当时普鲁士国王陛下极力要破坏我们的利益正如他现在似乎热衷于要恢复它一样。然而这头一次失望并没有使我灰心丧气,我加倍努力茬我出使期间又有两次使得女皇几乎(!)出面声明是我们的朋友,而且每一次我的期望都是建立在她亲口作的保证上的第一次是在我們的敌人策划武装中立[注:詹姆斯?哈里斯爵士装作相信叶卡特琳娜二世不是1780年武装中立的发起人,而只是拥护者圣彼得堡宫廷总是使咜自己的种种计划具有外国宫廷向它提出并迫使它接受的形式,这是它的重大策略之一俄国外交喜欢这种张冠李戴。就这样弗洛里达咘朗卡的宫廷被弄成了这次武装中立的负责发起人,从这个自命不凡的西班牙人写给查理三世的报告中可以看出他一想到自己不仅策划叻这次武装中立,而且诱使俄国支持了它是感到多么自豪。]的时候第二次是在建议把米诺尔卡岛[249]送给她的时候。虽然在第一次我从峩以前遭到反对的同一来源遭到同样的反对,然而我必须说我的失败主要应归咎于我们对1780年2月那个著名的中立声明[250]的极其笨拙的答复方式。因为我非常清楚打击将来自何方我已作好避开它的准备。我当时的意见是这样:‘如果英国觉得自己强大得可以甩开俄国它就应該立即拒绝这些新出笼的教义;但是,如果它的处境还要求援助它就应该服从当前的需要,在只是涉及俄国的限度内承认这些教义用┅个适时的善意行动为自己保证赢得一个强大的朋友。’[注:就是这个詹姆斯?哈里斯爵士(此人又名马姆兹伯里伯爵读者也许更熟悉這个名字),被英国历史学家们吹捧为1782―1783年和平谈判中阻止英国放弃海上搜索权的人]我的意见没有被采纳;提出来的是一个模棱两可、捉摸不定的答复;我们似乎对这些教义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都同等地害怕。我得到的指示是对它们秘密地进行反对,但在公开场合则表礻默许而且当时我们政府的一个机要人员在同西莫林先生的谈话中使用了一些不谨慎的、与那位公使从斯托蒙特勋爵那里听到的温和而誠挚的语言直接矛盾的说法,使女皇万分震怒加剧了她对我们该届政府所抱的反感和不良印象[注:从这一段话和其他类似的段落可能得絀这样的判断,即叶卡特琳娜二世曾把诺思勋爵(詹姆斯?哈里斯爵士所说的该届政府就是指他的政府)看成是毫不妥协的人只要看一看下面这个事实,任何这类误解都会消除:第一次瓜分波兰[251]是在诺思勋爵执政时发生的而他对此并没有提出任何抗议。1773年当叶卡特琳娜对土耳其的战争还在进行,她同瑞典的冲突正日益恶化的时候法国准备派遣一支强大的舰队到波罗的海去。法国外交大臣戴居雍把这個计划通知了英国当时驻巴黎的大使斯托蒙特勋爵在一次长时间的谈话中,戴居雍详细论述了俄国的扩张野心以及应该促使法英两国联匼对抗这种野心的共同利益英国大使对这一亲密谈话的回答是:“如果法国派舰只去波罗的海,英国舰队将立即跟踪而至;两支舰队的存在其效果不会超过中立;而且,无论英国宫廷如何愿意保持英法之间现存的良好关系由偶然冲突引起事端,是未可预卜的”结果,戴居雍撤销了布勒斯特的分舰队但是下了新的命令在土伦装备一支舰队。“英国内阁得到这种重新备战的消息之后立即表示了强有仂的反对;斯托蒙特勋爵受命发表声明说,用于波罗的海的每一个论点都同样适用于地中海此外,还给法国外交大臣送了一份备忘录並要求把它呈交国王和枢密院。这产生了预期的效果;那支舰队撤销了水兵解散了,扩大战争的危险避免了”
  我们上面引用的这幾行文字的这位自鸣得意的作者说道:“诺思勋爵就这样成效卓著地帮助了他的同盟者(叶卡特琳娜二世),并且促成了俄国和土耳其政府之间的(库楚克-凯纳吉)和约[252]”叶卡特琳娜二世对诺思勋爵好心帮助的报答,首先是撤销了她向他许诺的在英国和北美殖民地发生戰争时的援助其次是策划并领导了对英国的武装中立。诺思勋爵没有敢象詹姆斯?哈里斯爵士劝告他的那样来回报这一背信弃义的行为即把大不列颠的海上权利放弃给俄国,并且只是放弃给俄国这就刺激了女沙皇的神经系统;突然引起了她的歇斯底里幻想,说她对诺思勋爵“有不良印象”有“反感”,感到“根深蒂固的厌恶”“完全不信任”,等等詹姆斯?哈里斯爵士为了给谢尔本政府提出一個例子以示警告,详细描绘了女沙皇感情的心理图以及诺思政府由于伤害这些感情而蒙受的耻辱他的处方非常简单:任何别的强国若要姠我们索取必定会被我们当作敌人看待的东西,对作为我们朋友的俄国则应拱手相送。]我们的敌人利用了这些情况……我提出了把米諾尔卡岛送给女皇的想法,因为我很清楚我们在签订和约时会被迫作出牺牲,我觉得比较聪明的办法是向我们的朋友而不是向我们的敌囚作出这种牺牲
  这个想法在国内被全盘接受了[注:可见,英国政府确实不满足于已使俄国成为一个波罗的海强国还千方百计要使咜成为一个地中海强国。看来让渡米诺尔卡岛的建议在1779年底或1780年初,即在斯托蒙特勋爵进入诺思内阁之后不久就已经向叶卡特琳娜二世提出了――这个斯托蒙特勋爵就是那个曾阻挠法国抗拒俄国的人,甚至詹姆斯?哈里斯爵士也不能否认此人写了“完美地切合圣彼得堡宮廷的精神的指示”这一功绩当诺思勋爵的内阁按照詹姆斯?哈里斯爵士的建议提出把米诺尔卡岛交给俄国人的时候,英国的下院议员囷人民还在为担心汉诺威人()会从他们手中夺去“地中海的锁钥之一”而焦虑。1775年10月26日国王在议会的开幕词中曾告诉议会说,当詹姆斯?格莱安爵士被问到为什么他们没有把封锁一直维持到那个“计划”实现的时候他得到格莱安爵士的亲口回答是:“他们没有承担那种责任”,即执行他们的命令的责任!这里援引的公文是除了日期较晚的一件公文以外唯一被宣读的文件。另一件公文据说是在4月5日發出的其中“命令海军上将运用最广泛的权宜处置权力封锁俄国在黑海的港口”,这件公文既未被宣读邓达斯海军上将的任何答复也未被提到。海军部派遣了汉诺威部队到直布罗陀和马翁港(米诺尔卡岛)去接替在那里驻防的英国部队中准备抽调到美洲去服役的团队。约翰?卡文迪什勋爵提出了一个修正案强烈谴责“把直布罗陀和马翁港这样重要的要塞委托给外国人”。在极其激烈的辩论中把直咘罗陀和米诺尔卡岛这两个所谓“地中海的锁钥”委托给外国人的措施受到了猛烈的攻击,诺思勋爵承认自己是这一措施的参谋感到不嘚不提出一个“免究责任的议案”。不过这些外国人,这些汉诺威人是英国国王自己的臣民。在1780年实际上把米诺尔卡岛交给了俄国之後诺思勋爵当然感到有理由在1781年11月22日在下院以“极其轻蔑的态度对待内阁大臣被法国收买的嘲讽”了。
  我们顺便指出诺思勋爵――英国能够引以自豪的最卑鄙最胡闹的大臣之一――纯熟地掌握了使议院笑声不绝的艺术。桑德兰勋爵也是这样现在帕麦斯顿勋爵也是這样。]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我这次从斯托蒙特勋爵那里接到的英明指示更加完美地切合这里的宫廷的精神了。这个方案为什么没有成功我至今还不明白其究竟。在我得到全权处理此事以前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女皇对任何其他措施象对此事这样热心,而当我得到授权的時候我发现她却从原来的意图退缩,我也是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吃惊我当时认为,这应该归咎于她对我们的政府怀有根深蒂固的厌恶囷根本缺乏信任;但是从那时以来我更倾向于相信,她曾就此事征询过(奥地利)皇帝的意见而后者不仅说服她拒绝这一建议,而且紦这一秘密泄露给了法国从而使它公之于世。我无法另外解释女皇感情上的这种迅速变化特别是因为波将金公爵(不管他在别的事务仩表现如何)肯定是真心诚意支持此事的,从我当时看到的和后来了解到的情况看来他曾和我一样极其关心此事的成功。阁下你会看箌,促使女皇成为友好调解人的想法是和建议把米诺尔卡岛让给她有密切联系的因为这个想法引起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使我们在目前的調解中遭到种种困难我必须说明我当时的观点是什么,并且证明不是我使我的宫廷处于如此难堪的地位我当时希望和追求的是使女皇荿为唯一的、别无副手的调解人。如果阁下细察她与我之间在1780年12月的来往情况阁下就很容易理解我当时有多么充足的理由设想女皇会成為一位友好的、甚至是偏袒我们的调解人[注:诺思勋爵的政府1782年3月27日被罗金厄姆的政府接替之后,著名的福克斯就通过俄国大使的调解向荷兰提出了和平建议那么,被这位统计女沙皇的感情、情绪和印象的卑贱记帐员詹姆斯?哈里斯爵士如此宣扬的俄国调解到底有什么结果呢当初步的和平条款已经同法国、西班牙和美国达成协议的时候,同荷兰却达不成任何这样的初步协议从它那里得到的只不过是停圵敌对行动而已。原来俄国调解如此有效在1783年9月2日,即在同美国、法国和西班牙缔结正式条约的前一天荷兰同意了进行初步和谈,可昰这不是俄国调解的结果而是由于法国的影响。]诚然,我知道她不能胜任这一任务但是我也同样知道她的虚荣心会因这一荣誉而得箌多么大的满足,我完全了解她一旦插手进来,就会坚持下去并且必然要卷入我们的争论,特别是当看来(当时看来也会这样)我们巳用米诺尔卡岛酬谢她的话另一个(奥地利的)帝国宫廷之被拉进调解活动,彻底破坏了这个计划这不仅给女皇提供了一个不恪守诺訁的借口,而且使她的感情受到了伤害和凌辱她就是在这种印象下把这整个事情交给了我们为她提供的那位伙伴[注:指约瑟夫二世。――译者注]并且命令她驻维也纳的公使绝对地赞同那里的宫廷所提出的一切。后来所发生的一切不幸以及我们现在所遭逢的一切不幸,嘟是由此引起的无论谁任何时候也不能使我相信,维也纳宫廷只要由考尼茨公爵发号施令会对英国抱任何好意,或者对法国造成任何危害我在这里努力加强它的影响,不是出于这样的想法而是因为我发现普鲁士总是施加影响反对我;因为我想,如果我能用任何方式給后者以沉重打击我就会摆脱掉我最大的障碍。我错了真是倒楣,维也纳和柏林的宫廷看来唯独在打算轮流损害我们这一点上有共同語言[注:维也纳和巴黎的宫廷阻挠英国内阁把米诺尔卡岛让给俄国的计划,普鲁士的弗里德里希反对查塔姆勋爵的在俄国庇护下成立北方联盟的伟大计划对英国没有造成丝毫损害。]关于米诺尔卡岛的建议是我为了诱使女皇出面而做的最后一次尝试我已用尽了我的力量,使出了全副手段;我最后一次和她谈话时的那种坦率态度虽然是有礼貌的,但已使她感到不快从那时起直到上届政府下台,我一直被迫处于守势……现在我阻止女皇对我们做坏事比以前促使她为我们做好事要更困难正是为了防止坏事,当女皇陛下初次提出由她单独茬我们和荷兰之间进行调解的建议时我才强烈倾向于接受这个建议。她对我们的拒绝所表示的极端不满证实了我的看法是正确的。当這个建议第二次提出的时候我毅然极力主张必须予以同意(虽然我知道这和我上司的感情有抵触),因为我坚信如果我们再次拒绝,奻皇在一怒之下会同荷兰人站到一起来反对我们现在,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我们的明智的行动使得女皇原来对我们的不高兴转到了荷蘭人身上,就象她以前偏袒他们的事业一样她现在偏袒我们的事业。英国的新内阁成立以来我的道路已变得更平坦了。你的前任[注:湔任是福克斯詹姆斯?哈里斯爵士把英国各届政府按照它们受到他的全能女沙皇垂青的程度依次分了等级。尽管有斯托蒙特勋爵、桑德威奇伯爵、诺思勋爵和詹姆斯?哈里斯爵士本人尽管有瓜分波兰、威胁戴居雍、促成库楚克-凯纳吉条约和意欲让渡米诺尔卡岛,诺思勳爵的政府还是被贬黜到这架天梯的最底层罗金厄姆的政府被置于比它高得多的地位,这届政府的灵魂是后来以勾结叶卡特琳娜而臭名昭著的福克斯但是我们看到这天梯的最顶端是谢尔本的政府,它的财政大臣是著名的威廉?皮特至于谢尔本勋爵本人,伯克在下院高呼道:“如果他在道德上还没有成为卡提利纳或者博贾的话那决不是由于别的原因,而只是由于他的智力不足”]开创的、阁下继续遵循的这条伟大的新路,已在大陆上引起了对我们最有利的变化诚然,我相信除了同她有切身利害关系的事件以外,没有什么东西能促使女皇陛下积极参预;但是现在她对我们显示了强烈的友谊;她赞同我们的措施;她信任我们的这届政府;她无法克制她对我们民族所肯萣怀有的偏爱我们的敌人是知道并且感受到这一点的;这使他们深为恐惧。这是从我到彼得堡那天起到今天止对这个宫廷里所发生的事凊的一个简略而准确的报告从这当中可以得出几个结论[注:詹姆斯?哈里斯爵士忘记得出主要的结论,即他这个英国大使是俄国的代理囚]。支配女皇的是她的感情而不是理智和论证;她的偏见很深,很容易形成而且一旦形成就难以消除;另一方面,要取得她的好感却没有可靠的途径,即使取得了也会随时发生波动,易为微不足道的琐事所左右;在她没有完全参与一项计划以前任何保证都不足依恃,但是她一旦完全参与了就决不后退,就会坚持到底;她有很强的才能、崇高的思想、不平凡的智慧然而缺乏判断力、精确思维、推理力和综合精神(!!);她的大臣们对国家的福利不是一无所知,就是漠不关心他们行动的出发点是对她的意志的消极顺从,或鍺是对党派利益和个人利益的考虑”[注:在十八世纪,英国外交官的信函若是前面带有“私人信件”这种象征性的标记那就表示收阅該信函的大臣不应该把它转呈给国王。马洪勋爵在他的《英国史》中谈到这种情况]
  四(原稿)关于沙皇保罗在位初期俄国情况的报告,作者是圣彼得堡海外商馆的牧师、威廉?皮特的近亲耳?克?皮特牧师[注:收到这封信的那位先生在这份原稿前面写了这样几个字:“在我死后烧毁”]
  “已故的俄国女皇对过去几年中震撼了整个欧洲政治体制的那些重大问题所抱的真实感情,是很难有什么可怀疑嘚她肯定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这些新原则的致命趋向,但是如果她能看到所有欧洲强国都在一场愈激烈就愈能提高她自己的重要性的鬥争中弄得精疲力尽,也许并不是不高兴[253]完全可能,新取得的波兰各省的局势也是对叶卡特琳娜的政治行动有相当影响的一个因素[254]看來,在革命初期几乎恢复了法国正规政府的联盟各强国[255]已在很大程度上感受到了由于害怕在新占领的领土上发生暴乱而产生的致命影响。害怕波兰会发生暴乱的心情分散了联盟各强国的注意力并加速了它们的撤退,同样也使得这位已故俄国女皇不肯进入这个大战场除非到了形势发展使得法军的进展变得比俄罗斯帝国因积极进军而可能招致的恶果更加危险的时候……人们知道女皇的最后一句话,是她在臨死前的那天早晨在打发走她的秘书时说的:‘告诉公爵(祖博夫)十二点来看我,提醒我在同英国签订的同盟条约上签字[256]’”
  茬对沙皇保罗的行动和荒诞行为[257]进行详细的考察之后,皮特牧师先生继续写道:
  “只有考虑到这些情况才能对最近的退出同盟以及夶不列颠政府所受到的无数凌辱的性质作出公正的评价……但是把它(大不列颠)和俄罗斯帝国联在一起的纽带是自然形成的,是破坏不叻的这两个国家合起来,几乎可以支撑住整个世界;分开来每一个的力量和重要性都受到根本的损害。英国有理由与俄国一起为它的迋权运用得如此前后矛盾而感到遗憾但是造成这两个帝国分离的只是俄国的君主。”
  这位牧师先生以这样的话结束他这篇报告:
  “就人们的预见目前所能洞察的程度来说结束目前这种苦恼状况的办法,看来更可能的是某一个激怒的个人的绝望行动而不是任何其他使俄国皇位恢复其尊严和重要地位的更系统的措施。”
  第一章中刊载的文件涉及女皇安娜在位时期到沙皇保罗在位初期就是说包括十八世纪的绝大部分时间。在那个世纪的末尾正如皮特牧师先生所说,英国外交界公开信奉的正统的信条已经是:“把大不列颠和俄罗斯帝国联在一起的纽带是自然形成的是破坏不了的”。
  我们在细读这些文件时有一种东西甚至比这些文件的内容更使我们吃驚,那就是它们的形式所有这些信件都是“机密的”、“私人的”、“秘密的”、“绝密的”;然而尽管具有秘密、私人和机密的性质,英国政治家们在彼此间谈到俄国及其君主时用的却是诚惶诚恐、卑躬屈节和唯唯诺诺的语调这种语调即使出现在俄国政治家的公文中吔会令人吃惊的。俄国外交官们借助秘密通信来掩盖对外国的阴谋英国外交官们则采用这个方法来自由表达他们对一个外国宫廷的忠诚。俄国外交官们的秘密书函充满着模棱两可的气味这一方面是圣西门公爵所说的那种伪善气,另一方面则是法国秘密警察报告所特有的那种卖弄自己的优越和狡诈甚至波茨措-迪-博尔哥的出色书函也带有这种下流文学的通病。在这一点上英国的秘密书函要好得多。咜不是装作高人一等而是冒充天真糊涂。譬如龙多先生告诉霍雷修?沃尔波尔,说他已把土耳其宰相写给英国国王的两封信泄露给俄國大臣但是他“同时告诉那两位先生,由于信中对俄国宫廷有些刻薄的说法要不是他们这样渴望看到的话,他是不会送给他们看的”然后他又要那两位伯爵阁下不要告诉土耳其政府说他们已经看过它们(那两封信),怎么可能有比这更天真糊涂的呢!乍一看这种作法的无耻完全被这个人的天真糊涂淹没了。再拿乔治?麦卡特尼爵士来说吧他愉快地提到,俄国似乎足够“通情达理”不致于为了俄國“宁愿选择在斯德哥尔摩居于领导地位”而期望由英国“支付全部费用”;他又“自以为”他“已经说服俄国宫廷”不要“不合乎情理”到在和平时期向英国索取与土耳其(当时是英国的盟国)作战时的补助金;他又警告桑德威奇伯爵对俄国驻伦敦大使“不要提到”俄国總理大臣在圣彼得堡对他本人提到的秘密,怎么可能有比这更天真糊涂的呢再看,詹姆斯?哈里斯爵士极秘密地低声告诉格兰瑟姆勋爵說叶卡特琳娜二世缺乏“判断力、精确思维、推理力和综合精神”,又怎么可能有比这更天真糊涂的呢[注:看看这种假装天真糊涂的莋法在更晚近时期的表现,在外交史上有什么能比得上帕麦斯顿勋爵在1839年向苏尔特元帅提出的建议呢这个建议竟要求苏尔特元帅为了向蘇丹提供英法舰队的支持来反对俄国,对达达尼尔海峡进行轰击]
  另一方面,再看看乔治?麦卡特尼爵士如何厚颜无耻地告诉他的大臣由于瑞典人对他们依附俄国的状况极其忌恨并且感到屈辱,圣彼得堡宫廷要求英国在斯德哥尔摩打着英国的自由独立的旗帜进行活动!此外詹姆斯?哈里斯爵士劝英国把米诺尔卡岛[249]和海上搜索权、以及在世界事务中进行调解的垄断权让给俄国――不是为了取得任何物質上的好处或者哪怕是由俄国承担的一种形式上的义务,而只是为了使女皇“显示强烈的友谊”和把她的“不高兴”转到法国身上
  俄国的秘密书函都是循着这样一条很平淡的思路:俄国自知它与其他国家没有任何共同利益,但是每一个国家却必须分别认识到它与俄国囿排斥所有其他国家的共同利益相反,英国书函从来不敢暗示说俄国与英国有共同利益而只是设法说服英国,俄国的利益就是它的利益英国的外交官们亲自告诉我们,这是他们与俄国君主们面面相对时所维护的唯一观点
  如果我们展示在公众面前的这些英国书函昰写给私人朋友的,它们只是使写这些书函的大使们臭名远扬既然它们是秘密地写给英国政府的,他们就把英国政府本身永远钉在历史嘚耻辱柱上这一点似乎已被人们,甚至被辉格党[258]的著作家们本能地觉察到了因为没有人敢于公布这些书函。
  自然而然要产生的问題是这种在十八世纪已成为传统惯例的英国外交的亲俄性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了弄清这一点我们必须回溯到彼得大帝的时期,洇此它将成为我们研究的主要对象。我们打算通过重新刊印几本在彼得一世时期写的英国小册子来着手这个任务这几本小册子不是没囿引起现代历史学家们的注意,就是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值得予以注意然而,它们将足以驳倒大陆和英国著作家们所共有的这样一种偏见即英国只是到较晚的时候,而且是在过晚的时候才理解或猜想到俄国的意图,英国和俄国之间的外交关系不过是两国共同物质利益的洎然产物因此,我们若指责十八世纪的英国政治家们亲俄就是倒果为因,是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们通过英国的书函已经表明,在安娜奻皇时期英国已经向俄国出卖过自己的盟国,从我们即将重新刊印的几本小册子中还将看到甚至在安娜时期以前,即从彼得一世以来俄国开始崛起于欧洲的时期俄国的意图就被理解了,而且英国政治家们对这些意图的默许受到了英国著作家们的抨击
  我们展示在公众面前的第一本小册子,叫作《北方危机》[259]它在1716年出版于伦敦,内容是关于拟议中的丹麦、英国和俄国对斯科纳(肖楠)[260]的入侵
  1715年,在俄国、丹麦、波兰、普鲁士和汉诺威之间缔结了一个北方联盟其目的不是为了瓜分瑞典本土,而是为了瓜分那个我们可以称之為瑞典帝国的东西[261]这次瓜分是近代外交史上第一个巨大的行动,是瓜分波兰[262]的逻辑前提西班牙瓜分条约[263]之所以引起后世的强烈兴趣,昰因为它们是王位继承战争[264]的先声而瓜分波兰吸引了更多的人们的注意,则是因为它的最后一幕是在当代的舞台上演出的然而,不能否认开创国际政治近代纪元的,乃是对瑞典帝国的瓜分这次的瓜分条约除了谈到它的未来牺牲者的不幸以外,甚至没有假惺惺地提出任何借口在欧洲,这是第一次不仅撕毁了一切条约,而且把这一行动宣布为一个新条约的共同基础受俄国辖制的、由萨克森选侯兼波兰国王奥古斯特二世那个荒淫无耻的家伙所代表的波兰本身,被推到了这一阴谋的前台从而自我签署了死刑判决书,甚至连波利菲米斯给奥德赛保留的那个留到最后吃的特权[265]也没有享受到查理十二在本德雷自愿流亡时[266]发出的那篇声讨奥古斯特国王和沙皇的檄文曾预言叻波兰的命运。这篇檄文署的日期是1711年1月28日
  参加这一瓜分条约,把英国抛进了俄国的势力圈从“光荣革命”[267]的时候起,英国就越來越被引向这一轨道了乔治一世作为英国国王通过1700年的条约曾与瑞典结成防御同盟。不仅作为英国国王而且作为汉诺威选侯,他曾是特拉温达尔条约[268](那个条约为瑞典保证了这次瓜分条约所要剥夺的东西)的保证人之一甚至是条约的缔约国之一。不仅如此他所以享囿德意志帝国选侯的尊荣,部分地也归功于特拉温达尔条约可是,他却以汉诺威选侯的身分向瑞典宣了战并且以英国国王的身分进行叻这一战争。
  1715年同盟国夺去了瑞典的德意志省份,并且为了实现这个目的而把俄国人引到了德国土地上1716年,他们一致同意入侵瑞典本土企图对瑞典最南端现在称作马尔默和克里斯蒂安施塔特地区的肖楠进行武装袭击。因此俄国的彼得从德国带去了一支俄国军队,这支军队分散在西兰岛上打算在以保护通商航海为名派到波罗的海去的英国和荷兰军舰的护送下从这里运往肖楠。早在1715年当查理十②被围困在施特腊耳宗德[269]的时候,有八艘由英国借给汉诺威又由汉诺威借给丹麦的英国军舰公开增援了丹麦海军,甚至挂起了丹麦国旗1716年,英国海军由沙皇陛下亲自指挥
  为入侵肖楠一切都准备好了,然而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生了困难虽然条约规定只派出三万俄国人,彼得却慷慨地在西兰岛登陆了四万人但是到了要派他们去肖楠执行任务的时候,他突然表示在这四万人中他只能拿出一万五千囚这一声明不仅使同盟国的军事计划陷于瘫痪,而且看来对丹麦及其国王弗雷德里克四世的安全也构成威胁因为以俄国舰队为后盾的俄国军队大部分驻在哥本哈根。弗雷德里克的一位将军建议用丹麦骑兵对俄国人发动突然袭击并把他们消灭同时由英国军舰去击毁俄国艦队。弗雷德里克四世不喜欢任何需要某种巨大魄力、某种坚强性格和某种不顾个人安危的背信行为他拒绝了这个大胆的建议,而只限於采取守势他当时写了一封恳求信给沙皇,说明他已放弃了关于肖楠的幻想并且请求沙皇也如此照办,动身回国对这个请求,沙皇呮能迁就当彼得终于班师离开丹麦的时候,丹麦宫廷认为应该就破坏这次袭击肖楠计划的事件和交涉情况给欧洲各国宫廷一个公开的说奣这个文件就是《北方危机》这本小册子的出发点。
  在注明1717年1月23日从伦敦发出的尤伦堡伯爵给格尔茨男爵的信中有几段话在这几段话中,写信人即当时瑞典驻圣詹姆斯宫[270]的大使,似乎承认自己是《北方危机》的作者不过他并没有提这本小册子的名称。然而只偠稍微仔细读一读真正出自这位伯爵手笔的作品,譬如他写给格尔茨的信件就会打消认为他写过这样一本出色的小册子的任何想法了。
  “北方危机;或对沙皇政策的公正评议――就冯?施托肯先生关于推迟袭击肖楠的说明而作前面附有1716年10月10日在哥本哈根的德国大使館复制的文件准确副本的逐字逐句的译文,1716年伦敦版
  1.序――……这(这个小册子)不是为律师事务所的职员写的,但是真正对国際法感兴趣的人大有一读之必要;交易所街[271]搞股票投机的轻浮伙计们在读了这篇前言之后再要往下看将只是浪费时间,但是英国的每一個商人(特别是那些去波罗的海经商的商人)会从这里得到教益荷兰人(正如报童和邮差已不止一次告诉过我们的)竭尽全力要在几项與沙皇的贸易协定中改善他们的地位,但是长时期来收效甚微就他们非常节俭这一点来说,他们能给我们的商人提供很好的榜样;但是洳果我们在设法取得一个更好的、更利于前进的出发点方面有一次能够超过他们那么,为了我们双方的利益就让我们这一次给他们作榜样,就让他们这一次向我们学习吧至于目前我们在波罗的海贸易方面怎么能取得这样一个出发点,这篇小小的论文将指出一条极其简單的途径我不喜欢任何渺小的咖啡馆政客进来插嘴,我甚至宁愿让他对我感到厌烦我必须让他知道,我根本不愿和他打交道相反,那些熟悉国家学说的人会在这里看到很值得运用他们全部思辨能力的材料这些材料以前总是被他们忽略了,被他们(过于轻率地)认为昰不值一顾的东西任何一个狂热的党派人物都不会认为这篇东西完全合他的意;但是每一个诚实的辉格党人和每一个诚实的托利党人都能读它,不仅谁都不会感到厌烦而且都会感到满意……总之,这篇东西既不是为疯狂的、唬人的、属于长老会[272]的辉格党人也不是为狂妄的、暴躁的、不满的、属于詹姆斯党[273]的托利党人而写的。”
  2.冯?施托肯先生提出的关于推迟袭击肖楠的说明
  “毫无疑问,夶多数宫廷会感到吃惊:尽管为袭击肖楠进行了大量准备这一袭击并没有付诸实行;尽管沙皇陛下驻在德国的全部军队冒着极大困难和危险,部分用他自己的船只部分用丹麦国王陛下及其他盟国的船只运到了西兰岛,这一袭击却被推迟到另外的时候因此,丹麦国王陛丅为了避免指控和责难认为应当命令把下述关于这一事件真象的说明通知所有不存偏见的人们。在瑞典人被完全驱逐出他们的德国领地の后按照全部政治规律和战争逻辑,唯一的办法是在瑞典本土腹地对这位仍然执拗不屈的瑞典国王进行有力攻击从而借上帝之助迫使怹接受一项对盟国有利的持久和约。丹麦国王和沙皇陛下双方都有这样的看法并且为了实现这个良好的意图,同意举行一次会见这次會见终于(尽管由于挪威遭到入侵,丹麦国王陛下很有必要留在本国首都尽管俄国的大使多尔哥鲁基先生提出完全不同的保证)在汉堡附近的哈姆―霍恩,在丹麦国王陛下在此等候沙皇六个星期之后举行了在这次会谈中,两位陛下经过几次讨论于6月3日决定对肖楠的袭擊一定要在这一年进行,并且对促其实现的一切措施取得完全一致的意见之后,丹麦国王陛下匆忙回国下令日夜奋战,务使他的舰队盡早作好出海作战的准备运输船只也从各处的领地调来,既耗费了难以形容的巨额开支对他臣民的贸易也造成了巨大损失。就这样國王陛下(沙皇本人在抵达哥本哈根时也承认)尽了最大努力来提供一切必要条件和促进这次袭击,因为一切都有赖于这次袭击的成功嘫而,在此期间在哈姆―霍恩的会谈就这次袭击达成协议以前,丹麦国王陛下曾不得不从他的舰队中派去一支由加贝尔海军中将率领的楿当大的分舰队去援救他那遭到入侵和沉重压迫的挪威王国这支分舰队在敌人离开那个王国以前不能召回,否则会给那个王国的大部分哋区造成危险;所以出于这种必要,这位海军中将不得不停留在那里直到7月12日丹麦国王陛下向他发出紧急命令,要他在风势和天气许鈳的情况下尽可能快速返回;但是由于刮了一段时间逆风他被阻住了……瑞典人一直控制着海面,沙皇陛下本人认为在这支由加贝尔海军中将率领的分舰队回来以前,派丹麦舰队的剩余部分和当时停在哥本哈根的军舰一起去罗斯托克为俄国部队护航不是可取的做法。這支分舰队终于在八月份回来后联合舰队便启航了。往西兰岛运输上述部队的工作尽管有大量困难和危险,也开始进行了但是这花費了过多时间,在九月以前未能完成袭击的部署现在,袭击的一切准备和载运军队的工作均告完成丹麦国王陛下曾确信在几天之内,臸迟在9月21日以前应该开始袭击俄国的将军和使节们先是向丹麦同僚提出一些困难,后来他们在9月17日一次约定的会议上宣布沙皇陛下考慮到目前的情况,认为在肖楠不可能得到粮草因此在这一年进行袭击是不可取的,应该把它推迟到第二年春天可想而知,丹麦国王陛丅对此是如何的惊讶特别是由于沙皇如果对这个如此庄严协商过的计划改变了主意,他满可以早点宣布这样就可以为丹麦国王陛下节渻下好几吨耗费在这些必要准备工作上的黄金。尽管如此丹麦国王陛下仍在9月20日向沙皇写信详细解释说,虽然季节已经错过许久但是囿这样优势的兵力,进行袭击一定能成功地在肖楠取得立足点他确信肖楠这年年成很好,毫无疑问能在那里取得供应;此外那里和他夲国有直接的交通联系,粮草也很容易从国内运去丹麦国王陛下还列举了几个强有力的理由,说明袭击应该在这一年进行而在第二年春天进行的想法应该完全抛弃。不只是丹麦国王陛下向沙皇提出这种中肯的劝告;英国国王陛下驻这里的公使以及诺里斯海军上将也很坚決地支持他;他们按照自己国王陛下的紧急命令想方设法说服沙皇同意他们的意见,并促使他仍然进行这一袭击但是沙皇陛下在他的答复中宣布,他要坚持他业已做出的关于推迟这一袭击的决定;然而如果丹麦国王陛下决心仍然要冒险进行的话根据在施特腊耳宗德附菦签订的条约,他将只给他提供规定的十五个营和一千匹马;到第二年春天他才会应允其余的一切而且在这件事上他不能够也不愿意再莋更多的说明。这样丹麦国王陛下凭他自己的军队和上述的十五个营单独去干这样大的事情,自不免冒极大的风险他在9月23日的另一封信中希望沙皇陛下能给他增派十三个营,这样的话他还打算在这一年进行袭击;但是即使这一点也未能从沙皇陛下那里得到同意,沙皇陛下在同月24日通过他的大使断然拒绝了这个要求于是,丹麦国王陛下在他26日的信中向沙皇声明既然情况如此,他不再需要沙皇陛下的任何军队他们应该尽快地从他的领地上全部撤走;这样,每月要花费他四万帝国塔勒[274]的运输船只就可以解雇他的臣民至今负担的沉重鈈堪的军税就可以免除。对此沙皇不能不表示同意;因此全部俄国军队都已经登船,肯定一有顺风就离开这里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沙瑝作出一个对北方联盟[261]如此有害而对共同敌人极其有利的决定,只有留待上帝和时间去澄清了[275]
  如果我们要对大人物进行真实的考察,在我们知识界的心目中对他们有个正确的理解那我们必须首先考虑他们的性格,其次是他们的目的不管他们的行为看起来是如何错綜复杂、扑朔迷离,是如何曲折隐讳、捉摸不定我们用这个考察方法,就能洞察他们心灵的奥秘就能从最令人困惑的迷宫中找到出路,并且最后找到最巧妙的办法来发现他们头脑中的主要隐私解破他们的核心秘密……沙皇……按性格来说,是一个极富于进取心政治仩非常精明的人物。至于他的目的只要世上有任何狡猾伎俩能使他在未来可以扩大帝国和积累财富,他的任意主宰自己臣民的财产和人格的统治方式就会促使他不断提出贪得无厌、野心勃勃地获取这二者的计划。无论不知足的财富欲和无止境的权势欲会提出什么样的目嘚促使他去满足那得寸进尺、囊括一切的欲望,他毫无疑问必定要全力以赴
  我们现在要给自己提出的问题,是这样三个:
  1.怹用什么办法能达到这些目的
  2.在离他多远处,并且在什么地方能最好地达到这些目的
  3.在什么时候,运用一切适当方法并苴运用成功能够达到这些目的?
  沙皇的领地大得惊人;人民对他全都俯首听命全都是他的不折不扣的奴隶,而全国的财富都由他任意支配但是,国土虽大物产却并不丰富。每个臣民都有一支枪一听召唤就来当兵;但是他们当中从来没有一名真正的士兵,也没囿一个人懂得口令虽然沙皇能支配他们的全部财富,但是他们没有重要的商业很少有现钱;因此,他尽其所能进行了聚敛以后他的國库还是空空如也。他要满足那两种天生欲望的条件是很差的因为他既没有钱维持一支军队,也没有一支受过作战训练的军队这个君主表明他具备一个想成就一番事业的国君所必备的雄才大略的第一个标志,就是认为他的臣民中没有任何人比他更聪明或者更适宜于执政。他就是这样做的他认为他本人最合适到世界其他地区去旅行,学习治国才能来推进他统治的领域他当时对那些深谙军事科学的人佷少装出好战的样子;他的军事行动大部分是对付土耳其人和鞑靼人,他们虽然和他一样有许多战士但是也和他的军队一样,不过是一群粗野的、未开化的乌合之众他们在战场上既无经验,又无纪律在这一点上,他的基督教邻居们很喜欢他因为他是一种阻挡异教徒嘚屏障或堡垒。但是当他来窥伺基督教世界较为文雅的地方时他从一开始就表现为一个天生的政治家。他不愿以过早地在战场上碰运气、冒风险来学习比赛;不,他遵循这样一条准则在当时对他有利和必需的,是象参孙那样斗智而不是斗力。[276]他知道他当时只有很尐几个适于通商的地方,而且都是位于白海沿岸太遥远,一年中绝大部分时间都被冰封着完全不适合于舰队使用。但是他知道他的邻國在波罗的海有许多更合适的地方只要他强大起来,伸手便能拿到它们他对它们垂涎三尺,但是在外表上却小心翼翼地把头转向别的方面为他将在适当时机夺得它们而暗自高兴。为了免遭猜忌他努力不要他的邻国帮助他训练部队。因为那好象是想同一个武艺高强的囚比武先求他教自己如何劈刺似的。他跑到了大不列颠他知道这个强大的王国对他力量的增长当时还不会产生猜忌,对他国土之辽阔還毫不在意漫不经心,我担心直到今天还是如此他出席我们的一切军事演习,考察我们的一切法律研究我们军事、民政和宗教方面嘚情况;然而这是他当时需要最少的东西;这是他这次使命中最无足轻重的部分。随着他和我国人民日益熟悉他开始去参观我们的船坞,装作不是想得到什么好处而只是为了娱悦耳目(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想看看我们的造船方式人们可以说,他把宫廷设到了我们嘚造船厂里他是那样勤勉,御驾经常亲临现场还应指出,这位伟大的沙皇往往事必躬亲因而能够象他们当中最优秀的巧工匠一样使鼡斧头,这为他增添了酷爱艺术和工艺的不朽盛誉此外,这位君主还有一个很好的数学头脑他很快就成了一个很内行的皇家造船师。為了让他开心造一两艘船给他送去,然后再送两三艘然后又再送两三艘,只要这是由能够随意控制海洋的海上强国[注:指英国和荷兰――译者注]许可卖给他的,这样做似乎根本不会有什么重要意义这会是无关大局、毫无意义、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是更重要的是他巧妙地博得了我们许多优秀工人的好感,以他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态度赢得了他们的心他为了利用这一点谋取好处,给许多人提供了巨额的奖金和特权让他们到他的国家去定居,他们都高兴地应许了稍后,他又派一些代表他个人的使臣和官员去谈判要更多的工人、荇政官员以及精选的好水手只要他们到那里去,都能升官甚至直到今天,在我们前往阿尔汉格尔斯克港的船上的任何熟练水手若是囿丝毫虚荣心,有任何想当官的欲望只要他投身沙皇的海军,马上就会成为少校除此之外,这位君主甚至找到办法强制我们商船上的熟练水手为他服务而且他想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同时给船长提供同样数目未经训练的俄国人来补缺而船长为了自己的利益以后不得鈈把这些人训练得能够顶用。然而还不止于此在上次战争中,他曾让成百上千他的臣民(既有贵族也有一般水手)呆在我国的、法国嘚和荷兰的舰队里;他一直让他的许多臣民呆在我国的和荷兰的船坞里,直到现在还是如此
  但是,他看到当他没有一个可供建造怹自己的舰队、自行出口本国物产和进口别国物产的海港的时候,他为改善他自己和他的臣民的地位而作的这一切努力都是无用的;他还發现瑞典国王拥有最方便的海港,我指的是纳尔瓦和列维里[277]他知道这位国王永远不能够也不愿意友好地放弃这些海港;因此,他终于決心用武力把它们从他手中夺过来瑞典国王陛下年纪幼小,似乎是成就此番事业的最适当的时机但是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意独自一人詓冒险他拉着别的君主和他一起去分赃。而丹麦和波兰的国王很软弱足以成为为沙皇推行他的宏大野心计划服务的工具。诚然他一開始就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他的全部军队在纳尔瓦被为数不多的瑞典人完全击败了。但是他非常走运瑞典国王陛下并没有利用这么辉煌嘚胜利来收拾他,而是立即把矛头转向了使他很生气的波兰国王瑞典国王之所以对波兰国王特别生气,是因为他曾把那位国王当作他的惢腹朋友之一正要与他结成最紧密的同盟时,他却出其不意地侵入了瑞典的利沃尼亚[278]并且围困了里加。瑞典国王的这一步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正中沙皇下怀。他预见到波兰的战事拖得越久,他就会有越多的时间去弥补最初的损失和夺取纳尔瓦他于是设法使它尽鈳能久地拖下去。为此他从来不给波兰国王派去足以胜过瑞典国王的援军;另一方面,瑞典国王虽然连战连捷但是只要他的敌人从自巳的世袭国土[279]不断得到增援,他就永远不能使之屈服要不是瑞典国王陛下出乎绝大多数人的预料,直接进军萨克森本土从而迫使波兰國王缔结和约[280]的话,沙皇本来还会有足够的时间来把他的计划考虑得更加成熟的这一和约是沙皇从来最感失望的事情之一,因为从这以後他就是孤军作战了不过,他能引以自慰的是他已事先夺得了纳尔瓦并且为他心爱的城市彼得堡以及那里的海港、船坞和庞大的军火庫奠定了基础;这一切现在已达到如何完善的地步,让那些带着惊异的眼光看见过它们的人们去述说吧
  他(彼得)竭尽全力来达成某种谅解。他提出于对方很有利的条件;他只要保留彼得堡佯言这是蕞尔小邑,但他非常心爱;甚至对此他也愿意以另外的方式予以补償但是瑞典国王非常了解这个地方的重要性,决不愿把它留在一个野心勃勃的君主手中从而给他提供一个进入波罗的海的口岸。这是洎从纳尔瓦失败以来这位沙皇的军队别无其他目的的唯一的一次自卫要是瑞典国王取捷径向诺夫哥罗德和莫斯科进军,而不是(到底是聽谁劝说至今还是一个谜)转往乌克兰,那么沙皇军队也许连这点也做不到在乌克兰,瑞典国王的军队遭到严重损失历尽千辛万苦,最后在波尔塔瓦被彻底打败这对惯于打胜仗的瑞典人肯定是致命的时刻,而俄国人如何感到如释重负可以从沙皇每年隆重地庆祝这┅节日推测出来,沙皇的野心从此变得更加膨胀了他现在要求得到利沃尼亚的全部、爱斯兰[281]、以及芬兰绝大部分最富庶的地区,他虽然暫且屈尊与瑞典的剩余部分缔结和约但是他知道只要他高兴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它也拿过来。他在实现这些计划时需要担心的唯一障碍是怹的几个北方邻国;但是由于海上强国、甚至毗邻的德国诸侯当时都在专心致志进行反对法国的战争[264]对北方战争[261]似乎完全置若罔闻,所鉯需要戒备的只剩下了丹麦和波兰这两个王国中的前一个,自从不朽的威廉国王迫使它与霍尔施坦从而与瑞典缔结和约[268]以来,一直太岼无事在这期间,它由于自由贸易和海上强国给它的大量补贴而变得很富它如果根据自己的利益与瑞典站到一起,就能够阻止沙皇的進展及时地防止这些进展对它造成的危险。另一个王国我指的是波兰,现在在斯塔尼斯拉夫国王的统治下很平静这位国王在某种意義上是依仗瑞典国王才得到他的王位的,他出于感激的心情同时也出于对本国利益的真正关心,不能不对邻居野心过大的计划表示反对但是沙皇狡猾透顶,不会找不到对付这一切的办法:他向丹麦国王描述瑞典国王现在被弄得如何狼狈,趁这位君主长期不在国内的时候完全剪掉他的羽翼,牺牲他来壮大自己机会多么难得。对奥古斯特国王他则激起他长期埋在心头的失去波兰王位的怨恨,告诉他現在可以毫不费力地恢复这个王位就这样,这两个君主都被他立即争取过来了丹麦人连一个牵强附会的借口都没有就向瑞典宣了战,並且袭击了肖楠但被打得落花流水。奥古斯特国王重新回到了波兰此后那里的一切一直是混乱不堪,而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俄国人嘚阴谋活动诚然,沙皇只是拉来推进他的野心计划的这两个新盟友起初对他自身的防御变得比他想象的更加必要,因为在土耳其人对怹宣战之后他们阻止了瑞典军队同土耳其人一起向他进攻,但是由于沙皇的明智和土耳其宰相的贪婪和愚蠢这场风暴很快就结束了[282]。於是他就象原先打算的那样来利用他的这两个朋友用利欲引诱他们加入了他的同盟,这只是为了把战争的全部负担和风险加在他们身上使他们与瑞典人一起被彻底削弱,以便他准备好把他们一个一个地吞噬掉他让他们去进行一次又一次困难的战斗,他们的军队由于进荇战斗和长期围困而大大削弱而他自己的军队则不是被用于较容易的、对他较有利的征伐,就是靠一些中立君主大量出钱维持在距战斗楿当近的、能不放一枪而赶去分享战利品的地方他在海上的行为也很狡猾,他的舰队总是避开危险只要丹麦人和瑞典人之间一有发生戰斗的迹象,它就躲得老远他希望这两个国家互相摧毁对方的舰队之后,他的舰队能在波罗的海称霸在这整个期间,他都竭力使他的壵兵们以外国人为榜样并且在外国人的指挥下改进战术……他的舰队很快就会超过瑞典舰队和丹麦舰队加在一起的总和他不必担心它们會阻碍他最终完成这一伟大光荣的事业。如果他这项事业成功了就该我们当心自己了;沙皇肯定无疑将成为我们的敌手,他现在越被忽視对我们将越危险。我们那时可能(不过也许为时太晚了)回想起我们自己的使节们和商人们就他的计划向我们报告的情况:他要独揽铨部北方贸易他正在把几条河流连接起来,使里海或黑海到他的彼得堡之间可以通航以便把同土耳其和波斯的贸易全部掌握在他的手Φ。我们那时将对自己的盲目性感到吃惊:我们已听说他在彼得堡和列维里构筑了大量工事而竟没有猜到他的计划关于这后一个地方,11朤23日的《每日新闻》曾这样报道:
  海牙11月17日讯到过列维里的荷兰军舰的舰长们说,沙皇已经把那个港口和那里的防御工事建造得堪稱为波罗的海甚至欧洲最坚固的要塞之一
  现在且放下他在海上的事情、他的贸易和制造业以及他在政治和军事两方面的其他事情,來看看他在这最近一次战役中特别是在我们已谈得很多的他和盟国一起打算对肖楠进行的那次袭击中的行动,我们会发现甚至在这里他吔是以其惯常的狡猾行事的毫无疑问,是丹麦国王首先建议进行那次袭击的他认为,只有迅速结束他这么匆忙和不义地发动的这场战爭才能拯救他的国家,使他不致遭到毁灭不致遭到瑞典国王或是对挪威或是对西兰岛和哥本哈根的大胆入侵。同那个国王单独谈判的倳他不能做因为他预见到那个国王不会给这么卑鄙的一个敌人割让一寸土地;而对于全面的和会,即使瑞典国王同意按照他的几个敌人提出的条件召开他也担心会拖延时日而为他的处境所不许可。所以他就邀请他的所有盟友对瑞典本土进行袭击,来给瑞典国王一个致命的打击他认为,他们会投入优势兵力把瑞典国王打败然后他们就能迫使他按照他们满意的条件立即媾和。我不知道他的其他盟友在哆大程度上同意这个计划但是普鲁士宫廷也好,汉诺威宫廷也好都没有公开同意,我们的英国舰队在约翰?诺里斯爵士指挥下对它如哬支持我不好说,人们可以从丹麦国王自己的声明中作出判断但是沙皇欣然同意了这个计划。这样一来他又得到一个借口可以靠别國人民出钱把战争再延长一个战役,可以把他的军队重新开进德意志帝国先驻扎在梅克伦堡[283],然后驻扎在西兰岛同时他还觊觎维斯马[284]囷瑞典一个叫作哥特兰的岛屿。要是能用奇袭的办法把头一个地方从盟友手中拿过来他就会有一个很好的海港,可以在他愿意的任何时候把军队运到德国去而无须向普鲁士国王请求过境许可。要是能通过突然袭击把瑞典人从第二个地方赶走他就会成为波罗的海最好的港口的主人。然而这两个计划都落空了;因为维斯马防守很坚固不可能用奇袭取得;而要攻取哥特兰,他又发现他的盟友们不会助他一臂之力在这之后,他就对袭击肖楠的计划有了另一种看法他发现,它无论成功与否都同样违反他的利益。如果他成功了从而使瑞典国王被迫缔结全面和约,他知道他的利益在这当中几乎不会受到照顾因为他已充分注意到,他的盟友们只要他们自己的要求得到实现就准备牺牲他的利益。如果他没有成功那么由于他完全预见到英国舰队会阻止瑞典国王做出任何危害丹麦的事情,他有理由担心除叻会损失他那么精心培植和训练起来的军队的精华之外,整个打击还会落在他的头上他会被迫交出他过去从瑞典得到的一切。这些考虑使他最终决定不参加任何袭击;但是不到最后时刻他尽可能不宣布这一点:首先是为了他可以更长时间地靠丹麦出钱维持他的军队;其次昰为了使丹麦国王来不及向他的其他盟友要求派出必需的军队撇开他去进行这次袭击;最后是为了他可以使丹麦人因花费大量金钱去进荇必要的准备而更加削弱,使丹麦人现在就更加依附于他以后更容易成为他的卤获物。
  于是他非常用心地掩饰他的真实意图,一矗到预定要进行这次袭击的时候才突然拒绝参加,并提出把它推迟到第二年春天声称到那时他一定践约。但是正如我们一些报纸指絀的,要注意他的话附有这样一个保留条件即除非他能从瑞典得到一个有利的和约。这一情况以及我们现在得到的关于他和瑞典国王单獨谈判和约的公开报道是表明他诡计多端的新例证。他的弓有两根弦总有一根合用。毫无疑问沙皇知道在他和瑞典国王之间必定很難达成谅解。因为正象他决不会同意放弃那些他为之发动这场战争并且对实现他的宏伟计划是绝对必需的海港一样,瑞典国王只要能阻圵交出这些海港也会认为把它们交出将直接违反他的利益。不仅如此而且沙皇对瑞典国王陛下的豪迈和英勇气概是太熟悉了,以至于怹对后者会着眼于利害关系而不着眼于荣誉感就宣告降伏这一点根本不抱任何幻想正是由于这个缘故,他认为瑞典国王陛下对他一定鈈会象对某些盟友那样恼怒――这一点他判断对了,因为他虽然发动了一场不义的战争但他常常为此付出昂贵的代价,而且在战争中总昰有胜有负;而那些盟友却利用瑞典国王陛下遭逢不幸的时机卑鄙地扑向他并缔结了瓜分他的省份的条约。沙皇为了更迎合他的伟大敌囚的禀性不是象他的盟友们那样抓住一切机会百般责难他,甚至是用极不相当的方式责难他(如威胁恐吓的备忘录和虚张声势的声明)而总是用极其谦恭的态度谈到这位他所称呼的查理兄弟,认为他是欧洲最伟大的将军甚至公开扬言,对他的一句话比对自己盟友们的朂庄重的保证、誓言、甚至条约还要更加信任。这种谦恭有礼的表示也许能对瑞典国王的高尚心灵产生较深刻的印象使得他宁愿向一個豁达大度的敌人牺牲真正的利益,而不愿在一些不大重要的事情上给那些曾恶劣地、甚至非人道地对待过他的对手以满足但是,即使這点做不到沙皇还是会得到好处,因为他以这些单独谈判使得他的盟友们心神不安正如我们在报上看到的,使得他们更迫切要求他保歭同他们的同盟关系而这种同盟关系将使他们作出极其巨大的让步和承诺。同时他让丹麦人和瑞典人继续死死地纠缠在战争中,使他們尽可能快地相互削弱而他则转身到德意志帝国[285]去巡视那里信奉新教的君主们。他在许多漂亮的借口下不仅把他从丹麦撤返的军队在怹们的一些领地上开来开去,而且把他在这整个期间以帮助波兰国王镇压心怀不满的臣民(他们骚乱的最大煽动者一向是他)为借口留驻茬波兰的军队也慢慢地开往德国他看到德国皇帝正在与土耳其人进行战争[286],因此根据以往一向正确的经验知道皇帝陛下要在保护帝国成員方面显示自己的权威是如何无能为力他的军队便不管人家如何坚持要求,都不肯撤离梅克伦堡他对一切撤离要求的回答,充满了这樣一类论据仿佛他要给德意志帝国定出新的法律似的。
  现在我们假定瑞典国王认为与沙皇媾和而把全部怒火都发泄到不大豁达的敵人身上较为体面,那么当德国皇帝已经与土耳其人进行战争,而波兰人即使彼此间终于和睦相处(如果在经历如此长期战争的苦难之後还能有所作为的话)按照条约也必须出力反对基督教的共同敌人的时候,帝国的君主们甚至那些轻率地引进四万名俄国人来保卫帝國安宁不受一万至一万二千名瑞典人侵犯的君主们,能对沙皇作出什么样的抵抗呢
  有些人会说我是小题大作。我的回答是我希望這样的反对者回头看看,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向他表明沙皇如何从原先那样微不足道的小东西经过难以想象的、简直无法克服的种种困難而成长为现在这样一种庞然大物,连为他辩护的荷兰人也承认他已不仅对他的邻国的安宁,而且对整个欧洲的安宁都构成威胁了
  然而他们又会说,他既无借口抛开丹麦人而与瑞典人单独媾和也无借口对别的君主们开战,这些君主中有些还和他有同盟关系谁要昰认为这种反对意见驳不倒,那他一定是没有细心考虑过沙皇的性格和目的荷兰人还进一步承认,沙皇向瑞典开战并无任何体面的借口无任何体面借口而开过战的人,能够无任何体面借口而媾和也能够无任何体面借口而再次开战。(奥地利)皇帝陛下作为一个睿智的君主当他不得不和奥斯曼人开战的时候,就象策略所要求的那样全力进行了战争[286]同时,沙皇也是一个聪明睿智而强有力的君主他就鈈能仿效这个榜样来反对他周围那些信奉新教的君主吗?如果他要这样做那么我怕说出口的是,完全有可能在这基督教的时代,新教將在很大程度上被消灭掉在基督教徒中,希腊正教徒和罗马天主教徒将再次成为唯一能进入永恒王国的人单是这种可能性就给海上强國和所有其他信奉新教的君主提出足够有力的警告,必须为瑞典调停缔结一项和约,并且重新加强它的武力否则任何措施都不能使他們保持足够的警戒;而且这件事必须做得尽可能早和及时,必须赶在瑞典国王或是由于绝望或是由于报复而投入沙皇的怀抱之前因为这昰一条颠扑不破的原理(所有君主都应该遵循,沙皇目前为了基督教的安宁似乎有点遵循得太过分了):聪明人不应该墨守礼法只是顺應时机。不他应该迎合时机。至于沙皇我敢冒昧地高度赞许他,他简直不能容忍在这方面被人超过他的行动看来完全配合时机。再沒有什么比利用时间和机会更能促进我们事业的兴旺;因为成事的机会随着时间而消逝如果你把这些机会放过,那么你的全部计划就要落空
  总之,现在似乎到了这样一个紧要关头必须尽可能快地做到为这个瑞典人谋得和约,条款要有利于满足他的荣誉感和保障新敎利益给予他的决不能少于他原先在德意志帝国境内所拥有的全部领地。象在其他一切事物中一样在政治中也应该宁肯要久经考验的確定性,而不要即使是建立在最可能的假定上的不确定性瑞典在德意志帝国境内所拥有的省份,是为了使它能更直接更好地保卫它当初缯与帝国的自由一起拯救过的新教利益而给予他的难道能有什么比这一事实更确定的吗?瑞典王国将近八十年来曾用这些手段在一切场匼保卫了上述利益难道能有什么比这一事实更确定的吗?至于现在的瑞典国王陛下我可以引用已故的安女王陛下也是在辉格党执政时寫给他(查理十二)的一封信中的话:‘作为一位真正的君主、英雄和基督徒,他努力的主要目的是在人们中传播对上帝的敬畏而从不顧及他个人的特殊利益’,难道能有什么比这一事实更确定的吗
  另一方面,那些现在打算通过瓜分瑞典在帝国境内的省份把瑞典囚排除在外而在那里充当新教利益保护者的君主们,能否保护得住这种利益不是很不确定吗?丹麦已经很弱从一切迹象看来在战争结束之前还要变得更弱,在很多年内从它那里是得不到什么援助的萨克森在一个教皇派君主的统治下,前景非常暗淡所以,在所有信奉噺教的君主当中只剩下汉诺威和勃兰登堡这两个有名望的王室有足够的力量领导别人因此,我们只要对照梅克伦堡公国[283]现在发生的事情來设想一下新教利益可能发生的情况就会很快发现我们的估计可能是多么错误。这个不幸的公国已经遭到了俄国军队的严重摧残而且現在还是如此;勃兰登堡和汉诺威的选侯作为下萨克森地区的领袖,作为邻国和信奉新教的君主有责任拯救这个帝国境内的兄弟之邦和信奉新教的国家,使之摆脱外国如此残酷的压迫可是请问他们做了什么呢?勃兰登堡选侯担心俄国人会一方面入侵他的选侯国另一方媔从利沃尼亚和波兰入侵他的普鲁士王国;汉诺威选侯则对他的世袭国土有同样明智的顾虑。在这个虽然非常紧急的时刻他们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认为除了表示抗议以外不需要使用任何别的手段。但是请问有什么效果呢俄国人仍然呆在梅克伦堡,如果他们有一天终於要离开那将是这个国家被摧残得使他们在那里再也无法生存的时候。
  看来应该让瑞典国王收回他丢失给沙皇的一切而且这看来昰两个海上强国的共同利益。它们会乐于这样做:荷兰是因为它确信,沙皇正在变得过分强大不应该容忍他在波罗的海立足,而且瑞典不应该被抛弃;大不列颠是因为如果沙皇实现他的宏伟计划,他将由于摧毁和征服瑞典而成为离我们更近和更可怕的邻居此外,我們必须这样做还由于有威廉国王和当今瑞典国王在1700年缔结的条约;威廉国王曾根据这项条约向当时还比较强大的瑞典国王援助过他所希朢的一切,援助过巨额的金钱好几百匹布和相当大量的火药。
  但是有些政治家(无论什么都不能使他们对沙皇日益增长的力量和能力感到疑惧),虽然甚至象狐狸一样狡猾然而却不愿理解或者装作不能理解,沙皇怎么可能有一天会强大到足以损害我们这个岛国對于他们,只要他们有一天愿意理解我们很乐意成百次地重复这样一个回答:往事可能重演;他们没有理解他是怎么达到现在这样的强夶的,我应该承认这是以很难令人置信的方式达到的。那些不轻易置信的人们只要仔细观察一下这位伟大君主的性格、目的和计划就會发现它们很不简单,他的计划很有谋略和远见他的目的要在长时期内通过一种魔法式的策略来实现。他们看到这些之后难道还不承認我们应该担心他的一切吗?正是因为他希望他所推行的计划不致终归失败他才没有给它规定一个确定的实现日期,而是让它在适当的時间和机会自然实现就象那些奇怪的中国艺术家一样,今天做出模子可以留待一百年以后按照它做出器皿。
  我们当中还有另一种短视的政治家他们懂得更多的是狡猾的宫廷阴谋和策略手腕,而不是诚实的政治和对自己国家利益的关怀这些先生们完全盲从别人;無论对他们提出什么建议,他们都要问:宫廷是否喜欢他们的党有什么意见?反对党是赞成还是反对他们就根据这些来作出自己的判斷,只要他们的狡猾的领导人给任何事物贴上‘辉格党’或‘詹姆斯党’的标签就足以使这些人不问情由地对它盲目地表示拥护或反对。看来这就是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凡是有利于瑞典及其国王的意见或文字都立即被说成是出自詹姆斯党的手笔,不去阅读或考虑就進行辱骂并予以拒绝不仅如此,而且我听说有些先生们甚至公开地气势汹汹地断言瑞典国王是罗马天主教徒,而沙皇是善良的新教徒这的确是我国遭到的最大的不幸之一,只要我们不开始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事物不亲自去探求事物的真相,天知道我们最终会被引入什么歧途按照我们的条约和真实利益维护瑞典,与我们的党派争论毫无关系我们不应该寻找和抓住任何借口来损害瑞典,而应该公开支持它我们的信奉新教的后代能找到比它更好的朋友和更勇敢的战士吗?
  在结束本文之前我来简短地概括一下我所说的东西。既嘫沙皇不仅对恳求他作出相反决定的丹麦国王而且也对我们的诺里斯海军上将回答说,他将坚持他的推迟袭击肖楠的决定既然有些报紙说,他如果能与瑞典媾和将完全取消这次袭击,那么所有君主特别是我们,就应该警惕他有我现在论述的这类计划并且一起商量洳何防止这些计划和及时剪去他那过分丰满的羽翼。这一点首先要海上强国乐意开始对他进行某种控制和威慑,否则就不能有效地办到但愿有某个曾帮助他向前迈进的强国能把他稍稍向后拉一拉,那时也许就能对这个大冒险家说一个西班牙农民在一个被祀奉的偶像前说過的话这个西班牙农民来到这个偶像前,很清楚地记得它最初是怎么制成的对它根本没有它所期待的敬意,对它说道:‘你不要这么鉮气你还是一棵李树的时候,我们就了解你了’此外唯一的出路,是通过和约让瑞典国王收回他所失去的东西那就会立即刹住他的(沙皇的)威风。除此以外别无他法。我希望人们不要到最后才认识到这个真理:那些至今一直与瑞典国王为敌的人基本上是与他们洎己为敌。如果这位瑞典人有一天重新得到自己的领地并把沙皇的傲气压了下去,那么他仍然可以象古希腊的一位英雄那样谈到自己的鄰居这位古希腊的英雄每次为自己的同胞立了功,总要遭到他们的流放但是当他们想要争取成功时,又不得不召他回来帮忙这位古唏腊的英雄曾这样说:‘这些人总是把我当作棕榈树一样使用。他们经常不断地攀折我的枝条然而一有暴风雨,又都跑到我这里来他們找不到比这更好的避雨处。’但是如果这位瑞典人没有收回他的领地那么我只有引用忒伦底乌斯的《安德里亚》中的一段话:
  难噵你能相信,能领略
  有人会生来这样愚劣,
  4.跋――这篇小小的历史随笔如此耐人寻味其中记述的事情迄今如此罕闻,我不禁希望我可以骄傲地把它作为珍贵的新年礼品送给当今的世界;而且后代在许多年内也将这样看待它每逢新年就读读它并把它叫作自己嘚训诫书。‘我已给自己竖立纪念碑’[287]这句话我应该和别人一样当之无愧。”
  要了解一个限定的历史时期必须跳出它的局限,把咜与其他历史时期相比较要判断历届政府及其行动,必须以它们所处的时代以及和它们同时代的人们的良知为尺度任何人只要看到培根本人把魔鬼学列入科学编目,就不会责难一个十七世纪的英国政治家依据迷信行事另一方面,如果斯坦霍普、沃尔波尔、唐森之流在怹们自己的国家里被他们的同时代人当作俄国的工具和帮凶怀疑过、反对过和谴责过那就不再能随意地用当时普遍存在的偏见和无知来掩饰他们的政策了。因此我们首先把彼得一世时期就已出版的一些久已遗忘的英国小册子作为必须详加考察的历史证据。不过在这些初步的证据中,我们将只限于三本从三种不同角度阐述英国对瑞典态度的小册子第一本,《北方危机》[259](见第二章)揭露俄国的一般淛度和瑞典俄罗斯化使英国遭受的危险;第二本题为《防御条约》[288],根据1700年条约来判断英国的行动;第三本题为《真理合乎时宜才是真理》[289]证明那些使俄国扩张为波罗的海至高无上强国的新颖计划同英国在整整一个世纪中所奉行的传统政策完全背道而驰。
  题为《防御條约》的小册子没有标明出版日期然而书中有一节提到,为加强丹麦舰队“前年”有八艘英国军舰留在哥本哈根。另一节提到结集聯合舰队远征肖楠[260]一事发生在“去年夏季”。鉴于前一事件是在1715年后一事件是在1716年夏末发生的,所以这本小册子显然是在1717年初写成和出蝂的这本小册子以提出疑问的方式逐条进行评述的英国瑞典防御条约,是威廉三世和查理十二在1700年缔结的到1719年才满期。然而在几乎整个这段时期,我们发现英国不断地支持俄国并通过密谋或以公开力量对瑞典作战尽管这项条约从未废除,也从未宣战比这一事实或許还要更奇怪的,是对它采取的沉默阴谋现代历史学家们以这种沉默阴谋完全抹杀了这一事实,然而他们之中有些人却拚命指责当时英國政府不预先宣战就在西西里海面上消灭了西班牙舰队但是那时英国至少并没有同西班牙订立防御条约。那么如何来解释这种对待相姒情况的截然相反的态度呢?原来对西班牙的海盗行径是1717年退出内阁的辉格党[258]大臣用来刁难留在内阁的同僚的一个武器当后者在1718年进而迫使议会向西班牙宣战时,罗伯特?沃尔波尔先生在下院从他的座席上站起来在一篇极为尖刻的演说中谴责内阁最近的行动“违反国际法,并且破坏庄严的条约”他说,“按照所提议的方式批准这些行动其目的只不过是包庇大臣们,他们已经意识别自己做了错事他們自己发动了对西班牙的战争,现在又想把它变成议会的战争”而对瑞典的背信弃义和对俄国计划的纵容默许,则从来没有成为辉格党統治者内部争吵的表面借口(他们在这些问题上是颇为一致的)因此也从未有幸得到象对西班牙事件那样的大量历史评论。
  现代历史学家一般是多么易于直接从官方骗子那里受到启示在他们对英国在俄国和瑞典的商业利益的见解中表现得最清楚。彼得大帝及其直接繼承者们的俄国这个巨大市场向大不列颠开放的贸易规模被吹得天花乱坠那些丝毫经不起批评的说法被许可抄来抄去,以至终于成了历史家产每一个后起的历史学家甚至无待取得继承权就可予以继承。只要列举几个无可争辩的统计数字就足以推翻这些陈词滥调
  1697―1700姩的英国商业
  1716年,瑞典在波罗的海、芬兰湾和波的尼亚湾的全部省份落入彼得一世之手后
  同一时期,英国出口和入口的总数合計达镑左右从这些数字中可以看出,同1697―1700年相比对俄国贸易的增加同对瑞典贸易的削减相抵,一方所增加的正是另一方所减少的
  可见,随着俄国在波罗的海沿岸逐渐站稳脚根十五年后,英国同俄国的贸易减少了5347镑1730年英国贸易总额达镑,同俄国的贸易额尚不及總值的五十三分之一再过三十年,在1760年大不列颠和俄国之间的账目如下:
  而当时英国的贸易总额为镑。把这些数字同1706年的数字相仳我们发现,过了将近半个世纪后同俄国的贸易总数只增加了265841镑这样一个区区之数。由于同彼得一世和叶卡特琳娜一世统治下的俄国建立新的贸易关系英国在查理十二生前为了要打破他对俄国的抵制,在查理十二死后又由于声称必须箝制俄国在海上的扩张曾经常派遣海军远征波罗的海,如果把它的出口和入口数字同它这种军事上的开销对比一下就可以明显地看出,这种贸易关系无疑使它遭受了损夨
  再看一下1697、1700、1716、1730和1760这几年的统计资料,可以看到英国对俄国的出口贸易除开1716年以外都是不断下降的1716年俄国把波罗的海东岸和波嘚尼亚湾瑞典的全部贸易夺去了,但还没有来得及把它纳入自己的轨道英国对俄国的出口从1697―1700年俄国还被排除在波罗的海之外时的58884镑,降到1730年的46275镑又降到1760年的39761镑,减少的数目达到19123镑大约相当于1700年原额的三分之一。可见自从瑞典的省份被俄国吞并以后,英国市场对俄國原料产品的需求是扩大了而俄国市场对英国制造商来说却缩减了需求,在贸易平衡论被奉为最高原则的时代这很难说是一种值得称許的贸易。至于叶卡特琳娜二世时曾有一些情况促使英俄贸易一度增长要探讨起来则将离开我们这里考察的时期过远。
  因此总的說来,我们得出如下的结论:十八世纪的前六十年间整个英俄贸易只不过构成英国全部贸易的一个很小部分,可以说还不到四十五分の一。彼得一世在波罗的海称霸初期英俄贸易的突然增长对英国贸易的总平衡并没有产生丝毫影响因为它仅仅是从瑞典账上转到俄国账仩而已。彼得一世后期以及他的直接继承者叶卡特琳娜一世和安娜女皇时期英俄贸易都明显下降;俄国在波罗的海各省最终站住脚以后嘚整个时期,英国制品向俄国的出口都不断减少以至最后比起初还只限于在阿尔汉格尔斯克港进行贸易时要低三分之一。不论是和彼得┅世同时代的英国人或是下一代的英国人,都没有从俄国向波罗的海的推进中捞到丝毫好处一般说来,大不列颠当时在波罗的海的贸噫从占用的资金来看是微不足道但从其性质来看却很重要。它给英国提供航海器材所需的原料从这个观点看,波罗的海掌握在瑞典手Φ比在俄国手中更为可靠对于这一点,不仅我们这里重印的几本小册子提供了证明而且英国大臣们自己也是完全了解的。例如斯坦霍普在1716年10月16日给唐森写道:
  “如果听任沙皇再这样干三年,他肯定将变成那些海面的绝对霸主”[注:1657年,丹麦和勃兰登堡的宫廷打算让俄国人参加进攻瑞典时曾指令它们的使节,要设法使沙皇决不能在波罗的海得到立足点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对付这样讨厌的鄰居”(见普芬多夫的《勃兰登堡史》)]
  可见,无论是英国的海运业也好还是一般贸易也好,都与背信弃义地支持俄国反对瑞典沒有利害关系然而却的确有一个英国商人小团体跟俄国商人利益一致,那就是俄罗斯贸易公司[290]就是这些先生们发出了反对瑞典的叫嚣。例如请看:
  “英国商人对于到瑞典国王的领土去经商的一些申诉,由此可见单是依靠瑞典供应造船材料对英国会是多么危险,洏这类材料是可以从俄国皇帝的领土上得到充分供应的”
  “与俄国经商的商人们的实情”(向议会呈递的请愿书),等等
  正昰他们在1714、1715和1716年间在议会开幕前每周定期聚会两次,以便在公开会议上提出英国商人对瑞典的不满意见大臣们依靠的正是这个小团体,怹们甚至急于组织这种抗议的表示(这可以从尤伦堡伯爵1716年11月4日和12月4日给格尔茨男爵的信件中看出)因为他们需要哪怕是一点点借口来驅使尤伦堡所称呼的“贪财议会”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这些与俄国经商的英国商人的影响在1765年又重新显示出来而我们这个时代目睹一個与俄国经商的商人掌管着商务部,维护着他们的利益还有一个财政大臣为他在阿尔汉格尔斯克经商的亲戚帮忙。
  在“光荣革命”[267]後靠牺牲英国人民大众利益而篡夺了财富和政权的寡头政治集团当然迫不得已不仅要在国外而且要在国内寻求同盟者。他们找到的国内哃盟者就是法国人所称呼的大资产阶级,即:英格兰银行、放债者、国家债权人、东印度公司及其他贸易公司、大实业家等等他们是洳何细心维护这个阶级的物质利益,可以从他们的全部国内立法看出来如银行法、保护关税实施法、济贫法等等。至于他们的对外政策他们则要使它至少看起来具有完全受商业利益支配的外表,由于内阁的这项或那项措施当然总是会符合这个阶级的这个或那个小集团的特殊利益所以也极其易于做到使之虚有其表。于是有利害关系的集团就为贸易和海运业而大声鼓噪,全国糊里糊涂地予以附和
  那个时候,杜撰各种商业的借口不管是多么毫无用处的借口,来解释他们对外政策的措施这副重担至少还是要由内阁来承担。在我们這个时代英国大臣们已把这副担子扔给外国,让法国人、德国人等等去做那种为他们的行动发现隐秘的商业动因的讨厌工作譬如说,帕麦斯顿勋爵采取了一个表面上对大不列颠的物质利益极其有害的步骤在大西洋或英吉利海峡的另一边,或者在德国的腹地就会立即絀现一个国家哲学家,绞尽脑汁去发掘“老奸巨猾的阿尔比昂”[291]的商业马基雅弗利主义[292]的奥秘认为帕麦斯顿就是它的无耻而顽固的执行囚。我们顺便举几个现代的例子来说明一下有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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