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改释放人员政策想开家修脚店有什么优惠政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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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姩夜街上的行人很少鞭炮声此起彼伏,谁也没有听出来里面夹杂着激烈清脆的枪声 大年初二这天上午九点多钟,陈锋走在去玫家的路仩陈锋手里提了两条活鸡子,两条鲤 鱼陈锋父亲虽然一直对陈锋自己找对象这件事看不惯,但天长日久对玫有了好印象,就 听之任の了初一玫来了,提了好些年货那桌丰盛的饭菜是玫做的,玫继承了母亲的优 点玫很会烧菜。看着漂亮而勤快的未来儿媳妇陈锋嘚父母在饭桌上也都很开心。今天母 亲叫陈锋多拿些东西陈锋嫌麻烦,外面的道路结冰了不能骑车,要走好长的路提在手   陈锋穿着军大衣,毛领竖起来脚下的积雪踩起来咯吱咯吱的。这场大雪是年三十半夜 下起来的初一玫来时,穿着红色鸭绒袄戴着围巾,外面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雪已经停了,天气晴朗而寒冷道路上人很少,居民们多数还没有起来   手里的两只鸡偶尔叫两声。这昰两只公鸡鸡冠血红。陈锋本来是倒提着鸡子的看它 们难受,干脆用胳膊箍在了怀里陈锋有个小秘密,一直不好意思对人说但玫知道了。陈 锋不杀活鸡子也不杀活鱼,每逢杀这些东西他躲的远远的。   玫问他:“你怎么了”   陈锋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心里不忍”   玫就觉得很奇怪,这家伙冲动起来人都敢杀不合逻辑呀。   陈锋想了想说出了这样的话:“动物不会伤害我,而人会”   玫听了有些伤感,陈锋内心其实特别善良比那些所谓的好人都善良,但陈锋是血性男   “小时侯我家养鸡子公鸡養大了要杀,我就想哭做好后我坚决不吃。”陈锋说   “可爱的孩子。”玫就从背后把陈锋紧紧抱住   走了一半路时,陈锋身仩热就把大衣扣子解开了。这里是个三岔路口有几个孩子在 雪地里打闹,一团雪球砸到陈锋脸上陈锋冲他们笑笑。   又往前走了┿几米马建立几个人从一条小胡同里穿出来,耀武扬威的样子   “日你奶奶!”马建立很喜欢在同伴面前骂陈锋,以次来抬高自己身价   那几个人陈锋看着面熟,但喊不出名字他们见了陈锋,恭敬的笑   “日你奶奶!”马建立看着他手里拿的东西,又骂“你倒好,早早有了对象把弟兄   “你个王八蛋,过年了也不知道说两句好话”陈锋站住了。   “跟着你去混饭吃吧我们中午鈳没吃饭的地方,听说玫她妈做饭特别好吃我还没吃   “南方人都会做饭,要不咱一块去吧”   马建立笑了:“哈哈,你看这货鸡子还抱怀里,跟他儿子一样”   其他几个都说:“不去了不去了,建立在开玩笑呢再说我们今天还有任务。”   “哈哈又詓偷人家?过年也不歇了”陈锋笑。   “哪象你这么清闲”马建立指着一个瘦子告诉陈锋,“他从劳教所请假回来过年的 一天要茭一百块钱,不偷人家去哪交”   “那你们去呗,过年可不好偷出差的都回家了。”   “那也得偷呀人勤地不懒,再赖的地里吔长庄稼”马建立把烟头朝过路的一对情侣 弹去,那两个人看他们一眼见是几个地痞,脚步加快   “你这货上班了还这么赖,我赱了啊”陈锋把大衣又扣上了。   “你走吧!”马建立说“对了,年三十北郊发生激烈枪战公安大围捕,出动了几百   陈锋吃叻一惊摇了摇头。   “这么大事你都不知道你还活着干啥?”   “潘云飞敢和公安枪战别看他那么牛!我早说了,咱们市里真囸的豪杰是谁是小红   陈锋把鸡子和鱼放地上,鸡子腿绑着的他掏出一根烟,那个瘦子赶快帮他点了   这时几个半大孩子路过,上下打量着陈锋他们   “看啥看?再看把眼抠喽!”马建立恶声恶气骂   “小红袍完了?”陈锋问   “当时屋里四个人,┅锅烩了击毙两个,活捉两个他妈小红袍也真牛,陈锋前一 阵一个保卫干事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勒死,抢走了五四手枪那件事也是小紅袍干的他还在大 街上伏击了白杰,幸亏那小子跑的快要不也死了。”   “说点详细的公安咋知道他们住的地方的?”   “我們还有事没工夫在这和你说,走咱走吧!”马建立喊那几个人。   几个贼恭敬的跟陈锋弯腰告别跟在马建立后面走了。马建立其實也不知道详细情况 又想装的什么都知道,只好走   下午陈锋和玫去逛公园,公园里游人如织玫拿了相机,和陈锋照了许多雪景合影都 是请别人帮忙的,玫偎在陈锋怀里一脸幸福。   年三十晚上的事陈锋没告诉玫,怕玫多心玫已经完全离不开陈锋了,陈鋒已经成为 玫生命中的大部分这种情况下的玫有时候会变的很敏感。玫家庭普通母亲是工人,父亲 是一般干部本来年三十晚上玫的毋亲是叫陈锋去过年夜的,五千头的鞭炮都买了两挂陈 锋临时说去不成了,陈锋是电话打过去的打给了玫的隔壁,隔壁是一个领导干蔀陈锋说 单位领导叫他去,不去不好单位许多人都去,喝酒迎新年玫有些失落,但玫说你少喝点   在公园里碰见了刘七刘七头抹的雪亮,也领着女朋友刘七的女朋友和玫是同学,玫 和他女朋友说话时刘七的眼光一直沾在玫身上。陈锋和刘七淡淡的打过招呼后脸背过 去,拿起烟卷抽了起来   刘七的目光在玫身上变的贪婪。女朋友发现了拧他一把,对玫说再见啊揽着刘七走   “那个囚不是好人。”玫对陈锋说   “你知道就好,他是坏人里的坏人”陈锋说。   出了公园已经是傍晚了。陈锋和玫相挽着慢慢順着路边走,到了一条拐街狄爱国 十几个男男女女站在路边,正和一个出租车司机说话   见了陈锋,狄爱国挥手叫司机走转身将陳锋抱住了。   “和弟妹逛街呀呵呵,弟妹你好!”   “你也好”玫说。   司机进到了车里从窗口里伸出头喊:“国哥,我赱了!”   “那是我买的车咋样?我雇个人开嘿嘿。”狄爱国说   “你行了呀现在!”陈锋用力拍他一下。   “大家都开始從正道挣钱了我不能落伍啊,哈哈对了陈锋,这两天找个时间好好   狄爱国还没说完,陈锋用眼光制止了   “爱国,我上午碰见马建立他说小红袍他们被围剿了?”   “是啊日,听他们说那片天都打红了”   那几个打扮风骚的姑娘都在打量陈锋和玫,眼光里毫不掩饰着嫉妒   “公安是咋发现线索的?”   “从许八字那发现的许八字个傻比,那天晚上喝多了把他和小红袍洪建国杀保卫干 事抢枪的事情说出来了,他是跟号长讲的号长听完就大声喊干部了。许八字被连夜提审 市局都来了人,许八字抗了三天终于招了,竹桶倒豆子所有的案都招了。连几天前洪建 国来看他的事情也招了洪建国也是个傻比,告诉了许八字他们现在的住址洪建国是托分 局的一个公安来看的许八字,那个公安也完了哈哈。”   “你晚上没事吧走,找个地方吃饭去吃饭时慢慢给你讲。” 结果玫不让去玫说和妈妈说好了,要回去吃饭陈锋只好抱歉的告辞。   以后的几天关于这场枪战传的沸沸扬扬的后来另一个消息在小道上悄悄流传,枪战正 酣时白杰意外的遭了枪击。   现在先来说说那场大规模的围剿战年三十晚上八点钟,突审许八字的专案人员准备把 他先放一放过完年再说。三天三夜过去了许八字就是不招,大家准备再调整一下战术 就是这个时候许八字抗不住了,怹已经到了极限他想不如一颗枪子死了痛快,突然招了 审讯室里出奇的静,大家兴奋的交换着眼色随着许八字死气沉沉的声音,一樁桩罪行浮出 水面小红袍神奇失踪那两年也被落实了,原来在外地被劳改了   招供后的许八字瘫软下来,此时他有了强烈的求生欲朢   “杀保卫干事我没动手,我负责放哨小红袍和洪建国下的手,洪建国将他从自行车上 抱着摔下来小舌头勒了出来,然后拖到叻墙根”   大家都不说话,刚才他招供的很笼统大家等他继续说。有个干警走上前来给他点了   “伏击白杰是小红袍打的冷枪,小红袍一直要杀白杰白杰欺负了肖晓。肖晓你们知道 吧小红袍的女朋友。和潘云飞他们那场枪战前我们一直在搞枪搞到的土枪小紅袍不满 意。我出事后他又搞没搞到真家伙我不知道”   许八字很快把一根烟抽完了,有人又给他上了一根   他又交代一些细节,然后双眼放出一股求生的光芒   “你们说我会不会死?”   “你没有立功情节”   “我要说出小红袍现在的窝藏地方呢?”   所有的人又是精神一振   “如果你有重大立功情节,当然可以从轻”   许八字说出了小红袍现在窝藏的地点,审讯紧急终止专案人员飞快走出去,直接拨打   大批公安和武警火速集结许多人都是从年夜饭桌上跑出来的,大家心里都明白有大案 了紧急战湔动员,参战人员才知道围歼的是最亡命的悍匪小红袍对方随身携带着枪支,   在最短的时间内北郊小红袍窝藏的那个村庄被铁臂匼围。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围歼战役正式拉开。当时鞭炮轰鸣家家户户都在迎接新年的到 来。聚光灯和汽车灯在这一时间同时打开小红袍藏身的四合院亮如白昼。   雪花是这个时候飘落的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灯光中漫天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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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街上的行人很少鞭炮声此起彼伏,谁也没有听出来里面夹杂着激烈清脆的枪声 大年初二这天上午九点多钟,陈锋走在去玫家的路上陈锋手里提了两条活鸡子,两条鲤 鱼陈锋父亲虽然一直对陈锋自己找对象这件事看不惯,但天长日久对玫有了好印象,就 听之任之了初一玫来了,提了好些姩货那桌丰盛的饭菜是玫做的,玫继承了母亲的优 点玫很会烧菜。看着漂亮而勤快的未来儿媳妇陈锋的父母在饭桌上也都很开心。紟天母 亲叫陈锋多拿些东西陈锋嫌麻烦,外面的道路结冰了不能骑车,要走好长的路提在手   陈锋穿着军大衣,毛领竖起来脚丅的积雪踩起来咯吱咯吱的。这场大雪是年三十半夜 下起来的初一玫来时,穿着红色鸭绒袄戴着围巾,外面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膤已经停了,天气晴朗而寒冷道路上人很少,居民们多数还没有起来   手里的两只鸡偶尔叫两声。这是两只公鸡鸡冠血红。陈锋夲来是倒提着鸡子的看它 们难受,干脆用胳膊箍在了怀里陈锋有个小秘密,一直不好意思对人说但玫知道了。陈 锋不杀活鸡子也鈈杀活鱼,每逢杀这些东西他躲的远远的。   玫问他:“你怎么了”   陈锋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心里不忍”   玫就觉嘚很奇怪,这家伙冲动起来人都敢杀不合逻辑呀。   陈锋想了想说出了这样的话:“动物不会伤害我,而人会”   玫听了有些傷感,陈锋内心其实特别善良比那些所谓的好人都善良,但陈锋是血性男   “小时侯我家养鸡子公鸡养大了要杀,我就想哭做好後我坚决不吃。”陈锋说   “可爱的孩子。”玫就从背后把陈锋紧紧抱住   走了一半路时,陈锋身上热就把大衣扣子解开了。這里是个三岔路口有几个孩子在 雪地里打闹,一团雪球砸到陈锋脸上陈锋冲他们笑笑。   又往前走了十几米马建立几个人从一条尛胡同里穿出来,耀武扬威的样子   “日你奶奶!”马建立很喜欢在同伴面前骂陈锋,以次来抬高自己身价   那几个人陈锋看着媔熟,但喊不出名字他们见了陈锋,恭敬的笑   “日你奶奶!”马建立看着他手里拿的东西,又骂“你倒好,早早有了对象把弚兄   “你个王八蛋,过年了也不知道说两句好话”陈锋站住了。   “跟着你去混饭吃吧我们中午可没吃饭的地方,听说玫她妈莋饭特别好吃我还没吃   “南方人都会做饭,要不咱一块去吧”   马建立笑了:“哈哈,你看这货鸡子还抱怀里,跟他儿子一樣”   其他几个都说:“不去了不去了,建立在开玩笑呢再说我们今天还有任务。”   “哈哈又去偷人家?过年也不歇了”陳锋笑。   “哪象你这么清闲”马建立指着一个瘦子告诉陈锋,“他从劳教所请假回来过年的 一天要交一百块钱,不偷人家去哪交”   “那你们去呗,过年可不好偷出差的都回家了。”   “那也得偷呀人勤地不懒,再赖的地里也长庄稼”马建立把烟头朝過路的一对情侣 弹去,那两个人看他们一眼见是几个地痞,脚步加快   “你这货上班了还这么赖,我走了啊”陈锋把大衣又扣上叻。   “你走吧!”马建立说“对了,年三十北郊发生激烈枪战公安大围捕,出动了几百   陈锋吃了一惊摇了摇头。   “这麼大事你都不知道你还活着干啥?”   “潘云飞敢和公安枪战别看他那么牛!我早说了,咱们市里真正的豪杰是谁是小红   陈鋒把鸡子和鱼放地上,鸡子腿绑着的他掏出一根烟,那个瘦子赶快帮他点了   这时几个半大孩子路过,上下打量着陈锋他们   “看啥看?再看把眼抠喽!”马建立恶声恶气骂   “小红袍完了?”陈锋问   “当时屋里四个人,一锅烩了击毙两个,活捉两個他妈小红袍也真牛,陈锋前一 阵一个保卫干事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勒死,抢走了五四手枪那件事也是小红袍干的他还在大 街上伏击叻白杰,幸亏那小子跑的快要不也死了。”   “说点详细的公安咋知道他们住的地方的?”   “我们还有事没工夫在这和你说,走咱走吧!”马建立喊那几个人。   几个贼恭敬的跟陈锋弯腰告别跟在马建立后面走了。马建立其实也不知道详细情况 又想装嘚什么都知道,只好走   下午陈锋和玫去逛公园,公园里游人如织玫拿了相机,和陈锋照了许多雪景合影都 是请别人帮忙的,玫偎在陈锋怀里一脸幸福。   年三十晚上的事陈锋没告诉玫,怕玫多心玫已经完全离不开陈锋了,陈锋已经成为 玫生命中的大部分这种情况下的玫有时候会变的很敏感。玫家庭普通母亲是工人,父亲 是一般干部本来年三十晚上玫的母亲是叫陈锋去过年夜的,五芉头的鞭炮都买了两挂陈 锋临时说去不成了,陈锋是电话打过去的打给了玫的隔壁,隔壁是一个领导干部陈锋说 单位领导叫他去,鈈去不好单位许多人都去,喝酒迎新年玫有些失落,但玫说你少喝点   在公园里碰见了刘七刘七头抹的雪亮,也领着女朋友刘七的女朋友和玫是同学,玫 和他女朋友说话时刘七的眼光一直沾在玫身上。陈锋和刘七淡淡的打过招呼后脸背过 去,拿起烟卷抽了起來   刘七的目光在玫身上变的贪婪。女朋友发现了拧他一把,对玫说再见啊揽着刘七走   “那个人不是好人。”玫对陈锋说   “你知道就好,他是坏人里的坏人”陈锋说。   出了公园已经是傍晚了。陈锋和玫相挽着慢慢顺着路边走,到了一条拐街狄爱国 十几个男男女女站在路边,正和一个出租车司机说话   见了陈锋,狄爱国挥手叫司机走转身将陈锋抱住了。   “和弟妹逛街呀呵呵,弟妹你好!”   “你也好”玫说。   司机进到了车里从窗口里伸出头喊:“国哥,我走了!”   “那是我买的车咋样?我雇个人开嘿嘿。”狄爱国说   “你行了呀现在!”陈锋用力拍他一下。   “大家都开始从正道挣钱了我不能落伍啊,哈哈对了陈锋,这两天找个时间好好   狄爱国还没说完,陈锋用眼光制止了   “爱国,我上午碰见马建立他说小红袍他们被围剿了?”   “是啊日,听他们说那片天都打红了”   那几个打扮风骚的姑娘都在打量陈锋和玫,眼光里毫不掩饰着嫉妒   “公安是咋发现线索的?”   “从许八字那发现的许八字个傻比,那天晚上喝多了把他和小红袍洪建国杀保卫干 事抢枪的事情说絀来了,他是跟号长讲的号长听完就大声喊干部了。许八字被连夜提审 市局都来了人,许八字抗了三天终于招了,竹桶倒豆子所囿的案都招了。连几天前洪建 国来看他的事情也招了洪建国也是个傻比,告诉了许八字他们现在的住址洪建国是托分 局的一个公安来看的许八字,那个公安也完了哈哈。”   “你晚上没事吧走,找个地方吃饭去吃饭时慢慢给你讲。” 结果玫不让去玫说和妈妈說好了,要回去吃饭陈锋只好抱歉的告辞。   以后的几天关于这场枪战传的沸沸扬扬的后来另一个消息在小道上悄悄流传,枪战正 酣时白杰意外的遭了枪击。   现在先来说说那场大规模的围剿战年三十晚上八点钟,突审许八字的专案人员准备把 他先放一放过唍年再说。三天三夜过去了许八字就是不招,大家准备再调整一下战术 就是这个时候许八字抗不住了,他已经到了极限他想不如一顆枪子死了痛快,突然招了 审讯室里出奇的静,大家兴奋的交换着眼色随着许八字死气沉沉的声音,一桩桩罪行浮出 水面小红袍神渏失踪那两年也被落实了,原来在外地被劳改了   招供后的许八字瘫软下来,此时他有了强烈的求生欲望   “杀保卫干事我没动掱,我负责放哨小红袍和洪建国下的手,洪建国将他从自行车上 抱着摔下来小舌头勒了出来,然后拖到了墙根”   大家都不说话,刚才他招供的很笼统大家等他继续说。有个干警走上前来给他点了   “伏击白杰是小红袍打的冷枪,小红袍一直要杀白杰白杰欺负了肖晓。肖晓你们知道 吧小红袍的女朋友。和潘云飞他们那场枪战前我们一直在搞枪搞到的土枪小红袍不满 意。我出事后他又搞沒搞到真家伙我不知道”   许八字很快把一根烟抽完了,有人又给他上了一根   他又交代一些细节,然后双眼放出一股求生的光芒   “你们说我会不会死?”   “你没有立功情节”   “我要说出小红袍现在的窝藏地方呢?”   所有的人又是精神一振   “如果你有重大立功情节,当然可以从轻”   许八字说出了小红袍现在窝藏的地点,审讯紧急终止专案人员飞快走出去,直接撥打   大批公安和武警火速集结许多人都是从年夜饭桌上跑出来的,大家心里都明白有大案 了紧急战前动员,参战人员才知道围歼嘚是最亡命的悍匪小红袍对方随身携带着枪支,   在最短的时间内北郊小红袍窝藏的那个村庄被铁臂合围。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围歼战役正式拉开。当时鞭炮轰鸣家家户户都在迎接新年的到 来。聚光灯和汽车灯在这一时间同时打开小红袍藏身的四合院亮如白晝。   雪花是这个时候飘落的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灯光中漫天飞舞。
这是一个独立的院子东面比邻广袤的田野,南北两面是干枯的藕塘北面隔着一条土
路,就是黑压压相连的村民住宅了
  第一波火力倾泄过去,亮着灯的那间房屋玻璃被打的稀烂窗帘成了一缕一縷的,随风
飘动屋门也被打成了蜂窝,露出星星点点的光里面的灯突然黑了,一个狂妄的声音在叫
  “有种你们过来!来一个死一個!”
  枪声停了下来鞭炮声又变的清晰。附近的村民被组织疏散节日的祥和气氛里罩上了
  第二波密集的火力又打响了,武警戰士准备强攻屋里面的人绝望的贴着墙壁,他们知
  白杰和同事也来了他们负责外围,主要是负责周边群众的安全村里的人都知噵发生
了围剿战,一些胆大的人疏散后又冒了出来很容易被流弹击中。
  白杰喝了酒喝了酒的白杰满口脏话在骂人。后来他去小便顺着墙根走到一个很远的
角落,正准备解裤子见角落里蹲着一个人,头上肩膀上已经顶着一层落雪了雪光反射
下,白杰看出这个人楿貌特别英俊一双眼睛灼灼生辉。这个青年的衣着打扮和气质决不是
乡下人虽然白杰喝多了,但他还是打了个激灵
  “你在这干什么?你是谁”
  那个人站了起来,身材消瘦而挺拔:“我是老百姓你是白杰?”
  白杰吃了一惊脱口说道:“我是……”
  话音未落,那个人把一个硬邦邦东西顶到白杰胸部白杰听到接连两声清脆的枪声,他
的胸部一阵痉挛剧烈的疼痛使他弯下腰来。
  青年人一闪白杰跌到在地。
  这两声枪响被四合院那边激烈的枪声遮掩了
  白杰的两个同事正好也帖着墙根朝这边走,他们分辨出了这边的枪声正诧异,见前方
一个身影匆匆离去他们抽出手枪,加快了脚步他们听到了白杰的痛苦呻吟声。
  “快去追他囿枪……”白杰捂着胸口,在地上翻转过来
  一个同事去救白杰,另一个同事以白米速度追了上去这个同事是部队复员的,在部队
僦是长跑冠军他很快咬住了前面那个人,距离越来越近
  这时已经出了村庄,四周是茫茫一片雪野前面那个人见甩不掉他,反身僦是一枪他
就地一个滚,举枪还击前面那个人一个趔趄,扑倒了他爬起来,双手举枪慢慢走了上
去。他看到那个人脸朝下匍匐在哋身边有血迹。他举枪站了片刻见这个人纹丝不动。他
想他可能死了来到身边,一手拎枪一手要把他翻过来。这个时候他看到两團火光顷刻
  那个人一跃而起,一溜烟在茫茫田野里消失了
  指挥部很快知道了消息,但攻坚战正酣抽出来追捕的人力有限,茬两公里开外血迹
  黎明时分,四合院被攻破四合院里四个歹徒两死两伤。死的里面有一个洪建国另外
三人的身份很快查了出来。都是洪建国的狱友他们是最近才来投奔的。
  事后经过摸排指挥部认定枪击白杰和同事的人就是小红袍。据洪建国狱友交代小紅
袍晚上去找肖晓了。据村民提供小红袍是晚上十点多回来的。小红袍平时很友善经常和
几个村民下棋,无意中就和他们的关系好了起来小红袍回来时,正好一个和他经常下棋的
村民出来送亲戚喝的醉醺醺的,见了小红袍说是过年,必须要喝两杯硬把他拉了进
詓。村民的老婆又炒了几个菜两个人开始边喝边唠。到了十二点村民说去放炮吧。村民
脚都站不稳了小红袍扶着他提着鞭炮出了门。
  村民的位置是在最西头一挂鞭刚燃完,东面传来了剧烈的枪声村民的老婆讲她领着
孩子当时在看放炮,震耳的枪声还叫她嘀咕叻一句谁家那么多鞭呀。后来就听说疏散才
听说东头发生枪战了。因这边离的远他们缩回了屋。村民的老婆还问了小红袍他们好潒
说是你住的院子。小红袍当时没事人一样笑了笑耸耸肩,说根本不可能说完他就出去
了,说我出去看看村民这时候已经烂醉,村囻老婆拦没拦住,当时根本没对他起疑心
  “根本看不出来,一点也看不出来那么好看个人,平时那么有礼貌”公安问讯时,
村民老婆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许久以后,关于小红袍的受伤才有了确切的说法是道上先传出来的,小红袍和长跑冠
军对峙时洎己朝自己左手掌打了一枪,地上鲜血浸染制造了假象。
  白杰大难不死长跑冠军壮烈牺牲。
  以后的许久没了小红袍的消息噵上又一条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潘云飞楚建明狄爱国
几个安排了一场鸿门宴把黄老歪提出来喝酒,将陪同的公安灌醉狄爱国偷出手銬钥匙,
趁那个公安小便打开黄老歪手铐,几个人逃之夭夭
  转眼到了一九八八年底,陈锋和玫结合当时陈锋不想通知道上的人,但婚礼那天道上
去了许多用陈锋同事亮的话说,那天简直是黑帮大聚会
  八九年四月份潘云飞和楚建明落网。当时他们正站在街頭看学潮附近混迹着大量的便
衣,他们被认出来了黄老歪当时不在,听说这个消息后黄老歪找了陈锋,叫他帮忙陈
锋叫他先跑,這边一定想办法黄老歪在狄爱国的资助下就暂时告别了故土,远走天涯了
  潘蓉此时举家已经牵走,父亲进京任职陈锋费尽周折茬北京找到了潘蓉,潘蓉已经没
有了过去的热情潘蓉已经成家,丈夫就是那个过去陈锋在街头碰上的那个举止高雅的男
  “你回去吧我现在已经不能帮忙了。”潘蓉说
  陈锋惆怅的坐上了火车。
  但潘蓉还是帮了忙潘云飞数罪并判十五年,楚建明十三年当時道上都认为,潘云飞
  一九九零年陈锋开了家小饭店。此时狄爱国也因盗窃被判刑陈锋过去的朋友基本都
进去了。狄爱国出事前和闻天海发生摩擦,狄爱国挨了打正好陈锋此时因为马建立盗窃
案牵连到他,又混迹社会和狄爱国走到了一起重入江湖的陈锋又恢複了过去的秉性,他替
狄爱国出气找到闻天海,拔刀就捅查一点把闻天海捅死。以后闻天海呼风唤雨称霸一方
了每每摸到这个刀疤,就想起了陈锋
  陈锋开饭店是因为拮据。陈锋爱花钱他为面子花钱,不管是单位同事还是过去的朋友
找他出去吃饭,他都抢着付帐每个月都弄的很紧张。玫为这事一直说他玫说你不为我
着想也要为今后的孩子着想啊,你这样吃干花净还要靠父母接济,以后怎么办啊这么大
人了,也不能老靠父母吧当时玫的单位分了房子,许多东西都要添置玫说你看看别人
家,要什么有什么咱们这哪潒个家啊。陈锋每次都内疚的不得了说以后不这样了,他还
把工资全部交给玫过去玫允许他自己掌管自己工资。但过一阵又不行了陳锋没钱就找玫
要,还是老样子把玫的工资也花光了。
  此时学潮的影响已经过去各行各业开始复苏,陈锋一个战友开饭店生意红吙陈锋就
也动了开饭店的心思。他有的是时间单位不管他。和玫一商量玫同意了。两个人没钱
就朝父母那里借,陈锋的父母不给父母说咱家几辈子就没有生意人,你压根就不是做生意
的料父母劝他好好上班,只要不大手大脚你们两个工资绝对够的,你看看别囚都是这
么走过来的。玫的父母给了钱但两口辛苦了一辈子攒的钱,玫也不好意思用多拿了八千
块,回来对陈锋说就这些了。
  陈锋用这些钱开了家十几张桌子的小饭店略微装修了一下,雇了两个四川厨师
  陈锋开始用心经营,饭店很快有了起色这段时間陈锋和社会上彻底断绝了,经常是单
位的亮和老面来找他几个人一起喝喝酒,叙叙家常道上的人都不知道他开了这个饭店,
道上的囚不是不吃饭但他们有固定的地方,如果没有人引路他们是不会摸过来的。
  陈锋每天都把营业额拿回家除了第二天买菜的钱,其余的都交给了玫几个月后,本
钱快收回了这天晚上玫和陈锋亲热过后,抱着陈锋说要个孩子吧。陈锋想了想说等挣
到钱了吧,峩想让孩子过上好日子两个人一直说到了半夜,憧憬着未来陈锋说再过几年
我要开大饭店,玫说哪有那么多资金听说开大饭店要几┿万呢,陈锋说到时候再想办法
  这天中午陈锋照例在饭店忙碌了一阵他没有雇服务员,自己给客人端菜等都安置住
了,他舒了口氣来到了门口,站到树底下抽烟
  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心里突然一热是黄老歪,黄老歪孤零零的低头走
着看样子佷落魄,和过去飞扬跋扈的黄老歪判若两人
潜逃一年多的黄老歪回来后,发现世道变了他是从澡堂发现这个微妙变化的。澡堂依
旧場景也依旧,陌生的或不陌生的面孔人们或躺着养神,或三五一伙坐在那里喝茶聊
天此时是五月天气,外面的天空嫩黄一片黄老歪┅身风尘,满面憔悴他发现过去的热
烈场景不见了,认识的人只是淡淡的打着招呼一时间黄老歪恍如隔世。
  囊中羞涩的黄老歪四處打量着这时候几个青年赤条条从池子里出来,看到黄老歪都
  这几个青年过去跟潘云飞黄老歪他们时聚时散,也算得上出生入死叻
  但这几个青年叫黄老歪感到了世态炎凉。
  “兄弟!”黄老歪喊他们
  “回来了?”这几个人说
  “到那边坐吧。”幾个人打量着衣着落伍的黄老歪朝床铺走去。
  没有热烈的拥抱甚至连热烈的面孔都没有。
  “妈我这次回来咋看咋不对劲了。”黄老歪坐了下来
  “现在的世界发展太快,不象从前了”几个人躺到了那里。
  “我没钱了”黄老歪说。
  几个人都不接茬嘀咕了几句。
  “我们上楼了楼上最近新开了单间,去那里说话吧”几个人拎衣服站了起来。
  黄老歪郁闷而失落但还昰跟他们上了楼。
  单间里两张床铺关好门,大家不再理会黄老歪一个人从衣袋里拿出一个比拇指指甲
盖大一点的小纸包,又拿出┅张锡纸将小纸包打开,倒出一些黄色的粉末在锡纸上
  黄老歪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眼睛瞪的溜园
  这个人又拿出个纸筒,叼在嘴上坐下来,一只手托锡纸一只手从火柴盒里抠出一根
火柴,在别人香烟上点燃了从锡纸底下燎过去。
  一缕青烟升起全蔀吸进了他的纸管。
  然后其他几个轮流抽很快锡纸上融化的褐色痕迹消失了。
  然后几个人都躺到了床上闭目养神。
  “你們这是抽大烟”黄老歪问。
  黄老歪压制不住的愤怒了一把揪住了身边一个人头发。
  “妈我还没受过这种气!”
  这个人慢慢抬起眼皮把黄老歪手掰开。
  “老歪别看你只走了一年,可过去咱们那种打打杀杀的方法都过时了我是睁着眼看
着这变化的。蓸过怎样你看不到眼里吧,你现在去惹惹他试试他肯定不和你打,但有人
收拾你黑道白道都有人收拾你,这就是大哥云飞牛比吧,可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出头大
哥不出头,大哥把你做了也没什么事可以往别人身上推。现在不象从前了现在大家都醒
了,靠意气去拼拼杀杀的时代过去了好象就是一夜间过去的,大家突然都明白了”
  “我他妈就是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情多着呢,你還只离开道上了一年云飞他们就惨了,云飞十五年混
好了八年出来,整个就摸不住方向了云飞的时代已经完了。”
  “他妈再说峩揍你了!”
  “随便我们是心灰意冷了,早知道过去跟着曹过混现在跟着他的人都发工资,日他
娘咱还算有志气的是不是?过詓一起玩的多少人跟了曹过他妈的有奶便是娘了现在。陈
万里陈万明他弟兄俩也起来了陈万里白道玩的开。咱没办法咱解愁吧,什麼解愁抽大
烟啊。再说现在不是有个顺口溜吗七十年代抢军帽,八十年代胡乱造九十年代抽大烟,
咱也算是一直跟着时代的步伐吧”
  “这烟多少钱一包?”
  “一百二百块钱在熟人那里可以拿三包。”
  “要啥有啥想啥来啥,一个神奇的世界”
  “还可以治拉肚子。”
  黄老歪看看那几个人依旧躺在那里假眠。
  “抽上就皮包骨头了多少豪杰栽在这个上面,那些电影你没看过”
  “管不了那么多了,活着也没意思是吧痛快一天是一天。不过我们现在是这样做的
我们还不想陷的太深,我们现在一直喝酒喝酒抵大烟,你知道吧现在好多人 都是这样
  “我不懂这,妈的不和你说了”黄老歪站了起来。黄老歪兜里没钱了但他再吔张不
开口了,刚才在下面他已经张过一次口他已经忍受了屈辱,过去哪用他张口
  他抱着衣服从二楼下来了,他看到了令人心酸嘚画面
  许多人都从床铺上站起来,谄媚的笑着是曹过大阳一帮子走了进来,一个个西装革
履质地精良的布料使他们看起来即高貴又嚣张。
  黄老歪默默的站在那里巨大的落差使他低下了头。
  曹过他们是奔二楼的曹过傲慢的眼神突然看到了黄老歪,黄老歪的落魄打扮使他得意
  “有那么句话看谁笑到最后,我就是笑到最后的人你们那种玩法生不逢时,可惜
  “这不是老歪吗!”蓸过用力拍力了他
  “曹哥。”黄老歪猛的抬起了头脖子上青筋暴了出来。
  “哈哈我现在已经不习惯这种眼光了。”曹过扬頭笑了起来
  黄老歪目光扫过去,见曹过这帮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不认识的人眼光虎视耽耽
  “呵呵,给你们介绍一下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黄老歪。”曹过对他们说
  一行人脸上浮出了笑,多多少少能看出是居高临下的
  “老歪,哥哥还真想你怎麼样,跟着哥哥吧”
  “我只跟我愿意跟的人,我这一辈子只跟着云飞!”
  曹过又笑了:“我还真喜欢你这种性格那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曹过率先朝搂上走其他人无声的尾随着。过去跟着黄老歪他们的一个青年悄悄回了下
  黄老歪洗了澡悄悄离开了澡堂。
出了澡堂黄老歪在一个烟摊边站住了,在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张皱巴巴五角钱,买了盒
三毛钱的黑烟一盒火柴。看著日渐繁华的故土黄老歪差点落泪。这时有人从后面拍了他
  转过身他看见六指在对他笑着。
  六指买了两包希尔顿塞给黄老歪一盒。
  “啥时候回来的”六指说。
  “你躲到哪里了一晃离潘云飞出事一年多了。”
  “我躲到佳木斯了一个人也不认識,一直在一家木器厂干活后来老板诈骗跑了,我
  “你跑的真远我哪都没去,我一直住在李庄”
  “我看你混的还可以。”黃老歪上下打量着他
  “就那样吧,我主要靠我女朋友接济她在一家商场上班。”
  “去看过黑孩儿没”
  “没钱,看个屁”
  “我也是没钱,妈的我要是有点钱,我就去看云飞和建明对了,他俩送哪里你知道
  “云飞没出省在第一监狱,模范监獄看来逃跑是没希望了。建明更惨送大西北
了,不过听说那边减刑快”
  “蹲这说吧。”黄老歪先蹲到了墙根
  “以后你准備咋办?”六指也蹲了下来
  “还能咋办,慢慢熬呗等云飞建明他们。对了陈锋现在有消息没?”
  “我没见过他应该还在單位上班吧。”
  黄老歪叹口气:“好象做梦一样过去的弟兄进去的进去了,走正路的走正路了剩下
  “你也知道了,世态炎凉啊云飞他们一进去,那些人就看着大势已去了该投奔谁就
  “你咋没去投奔?”
  “我去投奔他们未必就要我再说我六指不习慣被人喝来喝去,咱去了绝对不是嫡系
我现在多好,没事和我对象转转再没事就和庄里的几个小弟打打牌,小弟们都听我的他
们也知道我六指曾经叱咤风云过,我和他们在一起活的很自信”
  “我一会去找爱国,他妈的现在曹过这么牛了”
  “爱国也进去了,不过他有钱刑期也短,用不了几年就出来了”
  “妈我黄老歪不是没活路了,我什么也不会”
  “我现在也不偷人家了,在逃犯最好少出事。要不你去我那住两天吃喝我六指还是
  “那先这样吧,我还真没地方住”
  黄老歪住了几天就不住了。李庄茬城市的边缘许多人家已经开始出租房屋。当时这类
地方还不是清查的重点要说住在这里也很逍遥。这里有录象厅有台球案,也有尛吃
  黄老歪不住了是因为他不想住了。起初的两天都是大鱼大肉小弟们还孝敬来了烟酒,
小弟们为能认识黄老歪而深感荣幸后來就不行了,后来六指言语中露出了为难六指住的
是个单间平房,那天晚上两个人喝酒后躺下来六指说要不咱去找找陈锋吧,陈锋咋說还有
份固定收入你黄老歪回来了,他不拿出个几百块钱也不象话吧黄老歪说他那工资有多少
钱?六指说那我就有钱了黄老歪不说話了,翻过身就睡
  早上六指醒来,黄老歪不见了黄老歪随身提个帆布包,六指一看也没了
  “妈走了招呼也不打,白吃喝两忝”六指骂。
  几个小弟又来了手里提着猪肉和酒,听说黄老歪走了都惋惜不已。
  “六哥你说黄老歪以后还会不会再起来叻?”一个小弟说
  “你以为是吹气啊?现在天下是曹过的了闻天海刘七也去投奔了,黄老歪孤掌难鸣
没了潘云飞,他什么也办鈈成”
  “曹过这么牛比,过去好象不是太有名我都没听说过他。”另一个小弟说
  “他还不是靠开饭店,认识了个郊区的村長叫啥名字,到嘴边给忘了他妈那个村长
百分之百是贪污犯,卖地卖发了听说他看上一个机关的美少妇,那个美少妇可是出了名的
恏人家可他当天就把人家给办了,他一把手扔出了十万块钱啧啧,十万块钱啊十万块
钱跟前没好人。前年村长投巨资开发服装大市場因另一个市场的存在,严重影响了他的客
源曹过找到闻天海他们,纠集了二百多人伪造了市场欠他们巨款的单据,以要债的名义
將市场南北通道围的水泄不通他们放出话来,客人可以随便进出他们不为难客人和商
户,只为难市场负责人但客人谁敢进,他妈的這架势全都是地痞流氓,一有变故进去就
出不来了整整围了一个礼拜,市场的生意眼看一天不如一天当时政府方面也出来干涉
了,村长在背后运作有关部门也只是以规劝为主。市场负责人上下奔走鸣冤叫屈,曹过
他们突然都撤了撤之前他们给商户放出话,以后烸个月来一次他们果然说到做到,连续
折腾起来许多商户见这边不能干了,村长那边又条件优厚就朝那边转移,在这边遗留了
大面積的合同纠纷前年八月曹过被收审,他本身就是在逃犯这次罪行肯定不轻,可三个
月就放了听说是村长拿钱开路。也是曹过祖坟上冒青烟了村长那个市场很快成了黄金宝
地,生意兴隆的不得了铺位紧张的要命。曹过在村长的默许下进入市场靠武力很快将市
场垄斷了,他组织货源大家卖。”
  “他妈的咱啥时候能混成这样!”几个小弟感慨。
  “曹过黑白两道通吃你们能和他比?小红袍和潘云飞他们不共戴天可曹过和他们双
方关系都不错,曹过是他妈一个标准的老狐狸”
  “小红袍现在也没消息了。”
  “他那种混法死是早晚的,他女朋友又被关起来了我觉得他活着也真没劲。你们做
饭吧中午咱几个喝。”
  黄老歪这时正在街上踽踽獨行他刚才绕到家门口了一趟,情景依旧他看到那几棵葫
芦丝瓜长的很茂盛。这是父亲种的再过一段时间,白生生的葫芦和绿油油嘚丝瓜就要结满
架了怔怔的站了一会,他发现有人注意他黯然的离开了。
  熟悉的故土熟悉的街道,他眼前老是翻飞着潘云飞建奣他们几个在街上走动的身影
  他去了公园,在草地上躺了半天眼看过了中午,爬起来继续去大街上溜达,此时他
  路过陈锋飯店时他没有注意陈锋。此时陈锋就站在树底下衣着普通,身上挂着油
黄老歪衣衫陈旧裤腿还明显短了,左脚的袜子破个洞随着怹的走动,那个破洞若隐若
  陈锋看到黄老歪没有一点光泽的皮鞋开了口
  “老歪。”陈锋轻轻喊了一声
  黄老歪停住了,慢慢转过头来等他看到陈锋,这些天受的委屈终于控制不住他嗓子
  陈锋大步过来,两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黄老歪落泪了,从沒见过黄老歪落泪的陈锋发现黄老歪哭起来象个孩子
  “锋弟,一切都变了这个世界好象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我干脆投案去吧茬里面起
  “老歪,”陈锋鼻子也酸酸的他没想到黄老歪这么落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枪可忍受,刀可忍受可我僦忍受不了这些,世界变了我黄老歪已经被抛弃
  “怎么变了啊?”陈锋自从开了饭店已经隔绝了道上的消息。
  “不说了说叻窝囊,”黄老歪用袖子擦一把泪水“锋弟,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我……”陈锋犹豫了一下,“我开了个小饭店”
  黄老歪顺着陈锋手指的方向看,这是一家很小的门面门开着,里面是个窄而长的房
  “单位不管我老歪,你还没吃饭吧走,找个地方这么久不见了,真有许多话要说
  “就在你饭店吃吧”
  “不,去个好地方”
  陈锋回了饭店,跟厨师借了些钱厨师上午剛开的工资,都有钱见陈锋都要回去了,
有个厨师还开了玩笑陈锋身上没钱了,上午买菜用完了中午的营业款还没收拢。
  给厨師交代一下叫他们招呼好客人,就出来了陈锋现在哪里都没去过,两点一线
除了家就是饭店,他对外面的世界也很陌生了
  “峩买菜的地方路过一家饭店,看样子不错就在前面不远,咱走过去吧”陈锋说。
  “走过去吧”黄老歪说。
  两个人顺着路边嘚林荫往前走一时间竟都没了话。想当年弟兄们在一起是多么的风
光走到哪里哪里的路人都侧目,如今两个人都是一身陈旧头发又髒又长,再没有人注意
他们了谁都想不到他们当年曾经叱咤风云,一呼百应
  这是家高档饭店,装修的金碧辉煌当时是店大欺客,迎宾见这两个人这么寒酸冷着
  “不叫吃饭?”陈锋说
  “你们是吃饭的?”
  “是啊”陈锋又说。
  迎宾拿不定主意这时里面出来一个姑娘,看着装象是领班之类这个姑娘二十出头,
面容异常姣好皮肤隐隐透明着。
  她微笑的看着陈锋和黄老歪:“先生是来用餐吗?”
  “是啊”陈锋看着她。
  “里面请”姑娘站到一边,恭敬的请他们先走
  陈锋顿时对这个姑娘苼了好感。陈锋现在还没有想到他今后的命运会和这个姑娘交交错
错他只是觉得这个姑娘特别好。
  落座时陈锋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对陈锋点头微笑
  服务员拿来了菜单,陈锋叫黄老歪点黄老歪不点,陈锋只好自己点他既要好好招待
黄老歪,又要算着兜里的錢够不够这里的菜可真贵呀,陈锋心里说
  点好菜,又要了瓶酒
  他们是坐在大厅里,靠窗的位置因为现在已经过了饭时,┅些客人已经结帐走人陈
锋他们这边就显得空荡荡起来。
  陈锋掏出一包香烟三四块一盒的,陈锋现在一直抽这个他让给了黄老歪一根,黄老
歪摸出盒挤扁了的火柴先给陈锋点上,然后自己点燃
  这时候六七个客人从里面包间出来了,一个个打着酒嗝陈锋先认出了其中一个,现在
已经吃的肥头大耳的戚孬蛋戚孬蛋也看见了他们,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着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好久不見!”戚孬蛋拍着他们两个肩膀
  “再喝点吧?”陈锋和黄老歪都站了起来
  “不了不了,改日吧我今天办事情,那不出去嘚都是税务局的,我还要送他们”
  “孬蛋,你现在发财了”黄老歪盯着戚孬蛋脖子上闪闪发光的金项链。
  “发个屁财刚够個吃喝。”戚孬蛋见这两个人这般打扮真后悔过来了,“我走了
着急办事,以后再说啊”
  戚孬蛋是逃出去的,生怕被这两个倒黴鬼给沾上了
  菜上来了,两个人开始喝酒
  “老歪,下午你哪也别去咱俩去商场,我给你买几身衣服”
  “锋弟,不用我还过得去。”黄老歪已经看出来了陈锋那个小饭店也不容易,服务
  “别说了你和我还说这话?你现在有地方住没没地方不荇去我家。”
  “你和玫已经结婚了你家我不去。再说在你家捂住我了你还受牵连,我不去”
  “老歪你还是那直脾气。先不說了先吃饭。”
  黄老歪连酒带菜风卷残云陈锋基本只喝酒。结完帐朝外走陈锋见那个领班姑娘远远
的正冲他微笑,就走了过去说声谢谢。姑娘说欢迎以后常来并给了陈锋一张名片。名片
陈锋没仔细看只记住了这个姑娘姓倪。出门走了一程路陈锋把名片扔叻,他想以后不会
再来这类地方的吃去了两个厨师的工资。
  回到饭店陈锋把营业款收拢了,对厨师说你们的钱我明天给给你们留下点钱,看下
午还缺什么菜你们去菜市场买些回来,我下午有事情你们多操心就是了。
  他和黄老歪来到了玫的单位
  “你茬这等一下。”陈锋说
  黄老歪在外面等,陈锋进去了玫和一个同事在织毛衣,玫织毛衣织的很不错陈锋身
上穿的都是她织的。單位里闲她们不分季节的织着毛衣。
  “你家帅老头来了”女同事说。
  “你怎么来了”玫抬起了眼睛。
  陈锋对女同事笑笑拉了拉玫。玫和他出来了站在走廊里。
  “你给我取五千块钱”陈锋说。
  “出什么事了”玫眼睛睁大了。
  “你给我取就是了”
  “不行,说好还我妈的”
  “我……我把人打了,要赔偿五千块钱”
  “你怎么又这样!严重吗?你看看你伱要把我气死啊!”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出来了”
  “走,我和你去取钱!”
  玫往办公室去陈锋往外跑,他怕玫看见黄老歪
  “老歪,你先去那边等一会”陈锋气喘吁吁说。
  黄老歪什么也不问往那边走了。
  玫拿着存折下來了银行就在附近。
  “五千块钱够不够”玫填单子时问。
  “够了”陈锋说。
  “取六千吧万一有点什么事。”
  取唍钱玫要和陈锋一起去,陈锋死活不让陈锋说你上班吧,没事了玫没办法,眼
巴巴望着他说事情完了打个电话过来啊。陈锋说好嘚陈锋见玫的眼圈有些红。
  黄老歪正蹲在地上抽烟陈锋走过来,把一厚叠钱塞给了黄老歪
  “这是六千块钱,你去买衣服吧我陪你去。”
  黄老歪胸膛热烘烘的什么是兄弟,你风光时候那些不是兄弟只有你沦落的时候站出
  “陈锋,我啥也不说了!”黄老歪霍的站了起来
闻天海在找黄老歪。闻天海听大阳说在澡堂碰上黄老歪了大阳把黄老歪形容成了丧家之
犬。闻天海心里一动僦开始找黄老歪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闻天海知道黄老歪是金
子,这块金子要是发起光来无比灿烂。现在潘云飞楚建明深陷牢狱拜金浪潮使过去的兄
弟纷纷转向,黄老歪已成了孤雁彷徨在迷茫的十字路口,谁要是拉他一把很可能就终身
受益。闻天海此时心中已經有了蓝图满面谦恭背后已经对曹过虎视耽耽。他从心里面看不
起曹过虽然他投奔了曹过。闻天海生来就不是屋檐下的人他相信这種情况是暂时的。在
曹过手下他屈居人后,刘七跟着他来投奔了简直就是个闲人。他发现曹过一个致命的弊
病他在扩大这个弊病。蓸过任人唯亲曹过的亲戚和老婆的亲戚都占据着重要的位置,曹
过已经风光无限的结了婚对于来投奔他的两劳人员,他也是不看本事只看过去跟他的交
情深浅,弄的许多人心里都憋着气闻天海不动声色的拉他们,闻天海在为今后培植根基
  “好好干吧,曹大哥呔忙有什么委屈多对我天海说。”闻天海的每一次安抚都使那
些人从心里向他靠近一步。
  听说了黄老歪的消息闻天海对刘七说:“黄老歪虎落平阳了。”
  “咱俩找他吧”刘七心领神会。
  闻天海从一个商户那里借了辆轿车曹过有两辆车,但闻天海他们佷难用上闻天海他
们都会开车,平时自己捣鼓会的
  闻天海开着车,刘七坐在后面两个人在马路上闲逛起来,他们不知道黄老歪現在在哪
  陈锋和黄老歪现在正在商场里但转了半天,黄老歪没舍得买
  “太贵了。”黄老歪说
  陈锋不明白黄老歪怎么说這话,他现在身上揣着六千块钱呢
  “我想去看云飞。”黄老歪说
  “那也够了,你先买衣服啊你这身打扮,云飞看见不心酸啊”
  “那建明呢?建明远没什么心酸不心酸的,我现在就是成了要饭的拄着拐杖去看他
  “那我给你买吧,我身上还有点钱”
  “算了,还是我买吧”
  黄老歪买了个灰色甲克,两条灰色的大裆牛仔裤两件内衣,两条内裤两双袜子,一
双皮鞋他夲来也要给陈锋买的,陈锋不让陈锋说我开饭店,穿不成好衣服
  拎着大包小包,两个人出了商场
  “去洗洗澡理理发吧,去囷平路上的机关澡堂那里没有道上的人,他妈我现在看见他
们就来气”黄老歪说。
  陈锋也想图清净就说好的。
  这家澡堂人佷少两个人没有碰上熟人。泡澡搓背修脚指甲然后两个人又叫师傅理了
发,黄老歪理成了寸头陈锋还是照原样修剪了一下。
  两個人去照镜子黄老歪朴素的象个好工人,陈锋笑了
  在床上躺下来,因没有茶水两个人要了汽水。
  “我明天去看云飞你去鈈去?”黄老歪说
  “我暂时离不开,我以后再去吧给云飞带个好,不行我去买点东西吧火腿肠啊酱
啊,这些东西都耐放再给怹买两条烟。”
  “你别买了你的心意我都揣着呢。”
  “你现在住哪里”
  “再说吧,晚上我先去店里陪你”
  “那也恏,咱两个再喝喝”
  两个人出来,天已经黑了五月的夜晚清爽而温暖。搭上公交车碰上几个贼,见是他
俩点一下头。这几个賊是余三的人陈锋和黄老歪脸转向了窗外。
  下了车还有一段路程,两个人开始步行
  “不行找个对象,好好过日子吧”陈鋒突然说。
  “你以是说话啊这么容易,我黄老歪风光时候就没有对象现在……”
  一辆车突然在他们前面停下了,黄老歪吃了┅惊以为抓他的,转身要跑车门开处,
  “老歪!我的兄弟我找你一下午了!”
  闻天海和刘七两个人走了下来。两个人都梳著整齐的分头上面打着蜡,干净而光亮
他们的上衣都是灰色甲克,质地柔软而挺括闪着皮衣一样的光泽。这就是当时流行一时的
依麗服装当然陈锋和黄老歪都不认得。他们敞着怀里面是乳白色的直领绸子内衣,皮带
上一个大鳄鱼下面是笔挺的裤子,一深一浅皮鞋光亮的象永远没有沾过地。
  黄老歪站住了怔怔的看着这两个贵族一样的昔日朋友。陈锋见了他们也是表情复
杂,嘴唇微微张叻一下
  衣着质朴的黄老歪和一身挂油的陈锋和他们站在一起,想起了第三世界那句话
  时间的河流调戏了他们的命运,一边是落魄一边是发达了。
  闻天海上来将黄老歪抱住了刘七和陈锋握手,许久不见的陈锋变成了这样刘七心里
得意的笑了,他又想到叻玫那个美丽的女人。
  “老歪你想死我了,走找地方喝酒!”闻天海将壮实的黄老歪抱起来转了一圈。
  “日你妈我以为嘟不够朋友了呢!”黄老歪哈哈大笑。
  “陈锋走,一起去!”闻天海一手拉着黄老歪一手来拉陈锋。
  “我晚上有事啊”陈鋒说。
  “哈哈现在你心胸变狭窄了,还是因为咱俩互相捅刀子的事吧我都忘了,妈就冲黄
老歪他们的面子我也要忘记啊对了,伱现在干啥呀成这样了?”
  黄老歪要说陈锋用眼光制止了他。
  “要不你们去吧我真有事。天海那件事我怎么敢记仇,都昰喝多酒了是你马上提
起来的,我根本没往那地方想”
  “哈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是那脾气你要真有事你走吧,也不勉强老歪我
  闻天海和刘七一边一个,把黄老歪拉上了车
  “后会有期!”闻天海边发动车边对陈锋说。
  “锋弟再见!”黃老歪对陈锋挥着手。
  陈锋也对他们挥着手
  陈锋回到饭店,照例是一番忙活晚上九点多时,客人基本走完了陈锋准备打佯。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到了门口黄老歪下来了,身上背个崭新的黑皮包
  黄老歪喝醉了,拍着皮包说陈锋哈哈,我先还你几千塊钱!
  陈锋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闻天海给我了一万!”
  “他妈他是有目的的,不象你对我纯粹是兄弟情谊,管他呢有囚给钱总是好事,再
  “以后你准备跟他了”
  “我跟他个吊,哈哈!”
黄老歪晚上还是去了陈锋家陈锋家是两居室,房子很紧湊很干净。晚上玫在那边睡大
床陈锋和黄老歪在这边睡小床。黄老歪本来一个人睡的但陈锋和黄老歪聊着聊着,两个
  玫一夜基夲没怎么睡黄老歪是逃犯,玫怕公安突然过来
  临睡前陈锋叹口气:“老歪,你说我要是一直在这条道上走下来我现在会混成什麼
  “我可不知道,凭直觉你混的不好你不会利用人,就象潘蓉那样的这两天我也想了
想,有时候光靠拼杀是不行的要玩心眼,鈳我们这些人都不会”
  “现在闻天海混的也不错?”
  “听六指说他现在跟着曹过曹过原来算个屁啊,现在成大哥了”
  “今天闻天海都给你说什么了?”
  “他叫我跟着他他说不出两年天下就是他的了,吹吧我他妈才不跟他,他打爱国
了他还和你咑架了,我他妈跟他是王八蛋他和咱们就不是一路人,你看他说话那个样
在酒桌上他给我居高临下,日他奶奶”
  陈锋家住的是┅楼,他和老歪现在睡的这个地方靠马路不时有汽车鸣笛而过。
  半夜的时候有人敲窗户。过去陈锋刚搬来时经常有人晚上敲窗戶,陈锋和玫睡那
边玫每次都说,陈锋不在慢慢的敲窗人就少了。有时候他们还敲错邻居拉开灯,见外
面站着几个地痞不敢惹,苐二天就给玫唠叨
  玫清晰的听到了敲窗声,穿衣服起来了陈锋这边门关着,玫跑到厨房朝外看。灯光
下一个人理着光头,玫松了口气又回去睡了。
  黄老歪喝多了没有醒,陈锋爬起来悄悄把窗帘拉开一条缝。
  “老哨你怎么来了?”陈锋把窗帘拉開了
  “老歪是不是在你这?”老哨的光头铁青泛着幽光。
  “听澡堂人说的你俩在一起”老哨趴窗户上看,微光中一个人躺茬那里打鼾
  “我去给你开门。”陈锋披衣走了出去
  这是个院子,外面有院门每家有钥匙。
  “老歪终于回来了他妈的想的慌。”老哨跟在陈锋后面嘟嘟哝哝的。
  “你怎么理个光头啊”
  “我劳教了半年,昨天晚上回来的回来前又进行了剃头宣誓。”
  回到屋里老哨把黄老歪推醒了,老哨哈哈大笑黄老歪擦把眼,说妈你小声点指了
  老哨讲了他劳教的经过,老歪也講了他在逃的经过三个人都坐在床上,没有开灯烟
  “老歪,你回来就好了我已经想好一条路了,可我没有威望挑大旗我一直茬等你回
来。”老哨一直在身上挠他说他身上在劳教所长疥了。
  “什么路”黄老歪来了精神。
  “偏门刚刚兴起,不过干这倳要有足够的胆量”
  “我他妈啥也没有,就是有胆量”
  “我就等你这句话,你没有云飞建明他们的脑子但你有他们的勇气,我老哨脑子也不
  “嘿嘿”老哨压低了声音,“现在偏门来钱快黄赌毒,黄和赌已经有人成气候了
只有毒现在才开始,卖大烟嘚人都是才开始摸索散兵游勇,都是混的不入流的老歪,我
在劳教所就想了你要是一伸头,这片天就是咱们的了这可是一块处女哋,老歪你想
  “这可是在害人,再说抓住了绝对死罪”陈锋说。
  “啥害人不害人你不卖人家等抽的人嗷嗷叫呢。陈锋抽夶烟的都是坏分子,说句好
听的把他们抽垮了,也是为民除害吧你说到死罪,干哪样犯法的干到头了不都是死罪
就看你怎么混了,湔几火只要不出事等挣足了钱,什么事都能摆平你想死还死不了呢,
你死了谁给他们钱花”
  黄老歪阴着脸,没说话烟抽的很猛。
  “进货渠道我已经有了我在劳教所和蔡三儿一个屋,他和大烟产地的一个大姐关系特
  “云南的”陈锋说。
  “什么啊产地就在咱省里,XXX那里盛产大烟,咱这边抽的都是他们的蔡三儿说
XXX那边有几拨人专门往这边销烟,那个大姐和他们彼此认识我的想法是咱们把他们黑
了,叫他们想起这里就害怕或者更狠,把他们点给公安这样货源就断了,然后咱们和大
姐连手天下就是咱们的叻。销路也没啥问题那些卖烟的混混都有销路,到时候咱不伸
头叫其他人给他们捎货。”
  “要是混混一起被打掉了呢”陈锋说。
  “那就断顿了更好,等烟民们眼睛发蓝了咱一开卖,马上传开”
  “我不管你们事了,我睡觉”陈锋下了床,抱着衣服詓了玫那屋
  两个卧室的门都关上了。
  陈锋把玫搂在怀里玫把他推开了。
  “你现在又开始了”玫说。
  “我能睡的着你又和人打架,这不说了现在又把黄老歪他们领来了。”
  “黄老歪我们过去是好兄弟啊现在他落难了,没地方住”
  “我鈈管了,我看你开饭店也开不成了你继续跟他们混吧。”
  “玫我忘记告诉你了,”陈锋又把玫搂住了“打架那边没花那么多,叒给你拿回来
了三千块钱在我兜里放着呢。”
  “玫来亲亲,我以后真不给你惹事了”
  “玫,别怄气了你不知道老歪多可憐,他穿着破旧的衣服袜子上有洞,皮鞋张着口
子当时看见他那一刻,我差点落泪”
  玫把陈锋搂住了,轻轻吻着他:“锋我鈈说你了。”
  陈锋用力把玫搂在怀里
  “锋,要不你把兜里的钱给黄老歪吧他现在需要钱,没钱他还会去犯罪的”
  “你給他吧,我知道你想给他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锋,你想没想
如果你再出事,我今后怎么办啊”
  “玫,我不会叻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黄老歪他们那边也没睡烟头扔了一地。黄老歪基本没说话都是老哨说。宁静的马路
有时有车驶過后来有辆车拉着警笛由远而近,两个人爬起来从窗帘缝隙里朝外看。
  “你给句囫囵话到底干不干?”老哨说
  黄老歪叹ロ气,咬着牙说:“妈走投无路了干吧。”
  “要不黑他们要不点他们,你选择吧”
  “要干就黑,我黄老歪长这么大堂堂囸正做人,硬碰硬从没点过炮!”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黑他们咱还有了资本奶奶的!”
  “天亮了我去看云飞,你去不去”
  “我现在跟着你了,你去哪我去哪再说云飞对我不错,我为啥不去”
  “可就是有一条,没钱啊”
  早上玫去上班了,陈锋操心着买菜的事对起来解手的黄老歪说,要不你们继续睡我
去饭店,记得把门带上黄老歪说那你先走吧,我们起来就直接去看云飞了陈锋说好的,
厨房那个黄牙刷是我的还有白毛巾,你们用吧想起一件事,又去了玫那屋把三千块钱
掏出来,压在床头上然后找出纸和笔,刷刷写了几句:玫老歪不要这钱,你回来后收起
来吧然后把纸条压到了钱底下。
  陈锋走了玫那间卧室门没關。
  黄老歪和老哨又睡了会老哨先起来了,几个屋子乱转黄老歪穿衣服时,老哨探头进
  “日陈锋那小子现在有钱了?一叠錢扔床头上”老哨说。
  黄老歪突然火了:“你他妈变了不是陈锋是亲兄弟,兄弟的东西你看都不能看哪怕
  “他就摆在卧室裏,我不看也看了”
  “妈你乱转个球啊,自家兄弟的地方越是没人,你越是不能去踅摸妈你要是这样
  “我又没到跟前,好恏好我错了,看你那熊样这么凶。”
  两个人洗漱完毕出了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几个老太太站在那边,打量着他们
  到了車站,接站处站着一排人有二十几个,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一个个面带凶恶。
  “是陈万里他们”老哨拉了黄老歪一把,想从边上溜过去陈万里陈万明兄弟俩已经
崛起,老哨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不是老歪吗?”陈万里看见了他们
  陈万里白净脸,西装革履两只手插在裤兜里,把裤子撑的很宽他的头微微歪着,眼
眯缝着嘴里叼着烟卷。
老哨拉着黄老歪加快了脚步黄老歪猛的挣脱了,转过身来
  陈万里踱着方步走了上来,上下打量着黄老歪面带微笑。那二十多人依旧站在那里
  老哨不敢看陈万里,站在黄咾歪后面头低着。
  “以为你死了呢”陈万里哈哈笑了。
  “你还没死我怎么会呢,你信不信你会死在我前面的。”
  “喔哈哈,那咱们走着瞧!”
  “恕不奉陪老子还有事!”
  “你在我面前以后不要称老子!”
  “老子就称老子,怎么了”
  “信不信我现在灭了你?”
  “灭吧熊样看你!”
  陈万里又笑了:“今天有事情,大爷要接客人不过你还是象过去那样对峩不尊敬,你
  “老哨走!”黄老歪转身先走了。
  坐了六个小时火车到了潘云飞劳改的城市,已经是傍晚了这个城市也很繁華,人流
车流穿梭来往黄老歪和老哨先去了商场,买了奶糖火腿肠,肉罐头以及一些耐放的食
品老哨问黄老歪咋来那么多钱,黄老歪说你别管老哨说要不要给他买几身衣服,黄老歪
说你以为云飞在那里是劳模穿那么好给谁看?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往外走因为天熱,头
  坐上出租车黄老歪查出一千块钱,递给老哨
  “这钱你给云飞。”
  老哨很感动老哨这趟来,身无分文越快看到潘云飞了,心里越惭愧刚才他还在
想,等会去见潘云飞买的那些东西他要多提点。
  远远的有高墙耸立司机告诉他们,前面那就昰第一监狱想到马上就要和潘云飞见
  大门口几个公安站在那里说话,见他们提着东西下来就问他们接见谁。黄老歪说接见
一个叫潘云飞的他把东西放到地上,伸手去怀里掏
  “我有介绍信,街道办事处开的我是潘云飞的表弟。”
  那几个公安显然都认识潘云飞就很有兴趣的打量他俩。
  “老哨介绍信是不是你放着?我这怎么没了”黄老歪说。
  老哨就去身上摸:“我没放啊奣明是你放的。”
  “这可咋办坐那么远火车。”黄老歪说
  老哨就从包里拿出一条烟,撕开了去给公安分几个公安都挡了。
  “你们明天来吧现在晚了,不能接见了”一个公安说。
  “那好那好我们明天来。”黄老歪和老哨脸上都堆着笑
  “要鈈一起去吃吃饭?”老哨邀请道
  几个公安微笑着挥挥手,说不了不了你们去吧。
  两个人找家小旅社住下了没有登记他们身份。
  “接见人不要介绍信吧”老哨说。
  “一个地方和一个地方不一样反正唬着玩。”
  “那咱俩去吃饭吧”
  “你身仩那么多钱,可要小心点”
  “哈哈,都是贼谁偷谁。”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黄老歪老哨和潘云飞见面了。潘云飞脸上都是胡茬神情坚毅。
黄老歪和他拥抱着好久没说话,慢慢两个人脸上都落下了泪水
  管教干部坐在一边,一袋一袋检查他们带来的东覀
  黄老歪悄悄把一叠钱塞给了潘云飞。潘云飞捏着那么厚一叠钱十分动容,他已经看出
黄老歪现在很落魄了老哨趁和他握手时,身子挡着也把一千块钱塞给了他。
  几个人坐到了凳子上
  “双姐前一阵来看我了。”潘云飞说“想不到她会来看我,我认識那么多女人对她
  “我好久没见过她了,我一直觉得她对你最好”黄老歪说。
  “不说女人了没意思。现在家里那边咋样”
  黄老歪和老哨看一眼管教干部,他正拿着两条烟仔细看着好象在鉴别真伪。这两条烟
  “家里一切都变样了现在曹过起来了,称霸一方过去跟着咱的弟兄们好多都投奔了
他。陈万里陈万明兄弟俩也起来了据说也是呼风唤雨。唉我黄老歪现在心里都凉了,咱
们的人进去了八八九九他们就开始兴风作浪了。”
  “云飞我看你好象又结实了。”老哨说
  “我天天做俯卧撑,一天几百個那个名词叫什么,卧薪尝胆”
  “这样好,出来了还是顶天立地”老哨说。
  “十几年呢他妈的。”
  “这里我看监视特别严不行你先安心着,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陈锋说过一阵也来看
  “我也想过了,现在只有争取减刑混的好了八年就能出来,囿时候你想想八年也真
  “是啊,是很快现在一晃就是一年。”黄老歪说
  “老歪,现在建明和我都不在你身边你凡事要小惢点,脾气改改尽量不和别人争,
他们做大哥叫他们做去你要好好活着,再大的委屈往肚里咽等我和建明回来。”
  黄老歪用力點了点头虽然他不习惯把委屈往肚里咽,但潘云飞的话叫他感动
  “你没事去找找陈锋,叫陈锋给你指点指点”潘云飞又说,“峩其实在这里一直想着
你你不爱动脑子,又和我一样不愿低头,所以特别担心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没?”
  黄老歪本来想说他和老哨准备卖大烟但管教干部在,他就把话咽了
  “唉,”潘云飞叹口气“我也说不出你具体该干什么,你自己看着走路吧”
  汾手的时候,三个人又拥抱了
  潘云飞轻轻拍着黄老歪后背:“好好活着,等我回来”
  黄老歪和老哨赶回故土,紧锣密鼓的准備黑吃黑这期间黄老歪主动去找了闻天海,又
问他要了五千块钱老哨已经托了个朋友,准备从一个县里的林业局购买猎枪
  黄老歪拿钱时,闻天海说了句令他费解的话
  “你干吗不做职业杀手呢?”
  黄老歪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含义他也懒得考虑。
  黄咾歪和老哨住的地方也在郊区一座普通的农舍。这天晚上老哨回来告诉黄老歪一
个消息,陈万里陈万明兄弟俩和霍家委火拼了
 起因是這样的霍家委的两个兄弟在饭店里和一男一女两个青年发生口角,两个人站起来一
人给了这个男青年一耳光。男青年被这个女青年拉赱了两个人继续喝酒。十分钟不到十几个公
安冲进来,把他两个打翻在地揪着头发铐走了。
  他两个被扔进了拘留所他们根本想不到会为这点小事进拘留所,一肚子怨气他两个被扔进
了一个号子,进去后大打出手把上铺的三个人给揍了。上铺的人里面有一个昰陈万里女朋友的弟
弟门牙被打掉了两颗,一只眼眼底淤血他当天就释放了,找到了陈万明陈万明说这事你别声
张,别叫万里知道我给你报仇。
  第二天的时候又进来一个犯人霍家委的两个兄弟一看,笑了原来是过去曾经处罚过他们的
  “你他妈你也有今忝!”
  两个人用衣服一蒙,和众犯人将这个民警暴打了一顿他们只管在这里张狂,他们不知道打那
青年的两耳光已经惹出祸来
  公安通知他们家人,他两个伤人了把人耳膜打穿孔了,如果不拿出两万块钱赔偿伤者将对
  “什么时候拿钱什么时候放人,否则┅直关下去”公安说。
  一听两万块钱这么大数字两个人家里都不管了,说叫他们死吧我们砸锅卖铁也没那么多
  结果第三天,他两个就被送进了看守所在去看守所的路上,他两个出一头汗
  “两巴掌就给送看守所了,不会是开玩笑吧”一个问押送他们嘚干警。
  “一点也不开玩笑嘿嘿,”干警说“你两个也是活腻了,知道打的是谁不知道”
  “嘿嘿,政法委书记的公子”
  两个人一听都不说话了,知道自己倒霉了他们同时想到了霍家委,他们知道只有霍家委可以
  霍家委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件事赶忙托人疏通。霍家委此时也是今非昔比已经手眼通天,被
  霍家委是最早涉足色情业的这两年咖啡屋和美容屋悄悄兴起,开始有了尛姐霍家委先是朝
这些地方输送小姐,他一个兄弟在一座县城暗地里干鸡头已经许多年朝南方输送妇女。后来霍家
委给他打声招呼怹就兼顾着朝这边组织货源了。当然也有一些是良家女子被蒙骗的,但过来干
一阵很快就堕入风尘。这道无形的坎迈过去也就迈过去叻虽然有泪水和屈辱,金钱这剂灵丹妙
药很快抚平了心灵的创伤干了没多久,霍家委觉得抽头利润太小就去南方转了一圈,说是去栲
察回来后眼界大开。那一段时间他通过别人频繁的和银行人员接触烟酒金钱加女人,里应外
合通过种种运作,轻而易举的贷到了┅笔巨款那年月银行贷款很不规范,只要知道动手的基
  霍家委开了一家豪华浴池,首开异性按摩的先河一时间门庭若市。当时許多政府部门的官员
来这里洗澡霍家委趁机结交权贵。私下里传闻霍家委浴池里有几个单间是不对外的,全天恭候
  霍家委财源滚滾在道上人里第一个买了凌治高级轿车。后来异性按摩铺天盖地受到打击,
霍家委的浴池大旗不倒稳如泰山。
  霍家委来到了那個办案的分局找到了局长。
  “人家要两万我拿了三万,今天能不能放人”霍家委说。
  “呵呵痛快,应该可以放人我给其他几个部门打声招呼。”
  “不会有那么重吧真的是耳穿孔?”
  “兄弟这是我给你说,要真是耳膜穿孔两万块钱会拉倒?伱惹谁不好去惹他?做人不能
太狂你一百次都没事,说不定这一次就有事”
  “呵呵,你说的事等我那两个兄弟出来,我摆个酒席你赏光吧?”
  “我不去你记着你欠我一顿。”
  晚上霍家委的两个兄弟出来了霍家委在酒席上臭骂了他们。一耳光一万伍打出了两手金
子,两个人觉得既窝囊又心疼低着头不说话。
  两天以后的一个下午霍家委的浴池来了三十多个青年人,分乘了七八辆出租车这三十多个
人进浴池时,出租车就在外面等着他们这帮人进去后,直奔三楼三楼有间办公室,霍家委的六
七个弟兄在裏面抽烟打牌突然见拥进这么多人,他们吃了一惊那两个惹事的正好在场,反应过
来推开窗口想跳,被人扯着后退拽了回来进来嘚人从背上抽出明晃晃砍刀,指着其余人说都
不许出门,谁出门砍死谁!
  这两个被押走了上了出租车。其他人见他们一窝蜂下去慌忙去找霍家委,但一时找不到
  傍晚时分霍家委从外面回来,见气氛不对头几十个兄弟聚在大门口。
  “下午陈万明领人过來了”大家七嘴八舌讲了事情经过。
  霍家委正在愤怒传来了那两个人消息。
  陈万明一帮子把那两个人拉出市区在一片废墟裏暴打了他们将近一小时,两个人胳膊全部被
敲断通身被鲜血染红。
  出租车远远的停着每辆车坐着陈万明一个人。
  “没你们倳你们只管拉人,一会谁拉血人给谁多加一百块钱。”车里的人都对司机这样
  司机心里七上八下哪里敢说话。
  后来那帮人架着两个血人走了过来扔上了出租车。
  “去医院哪个医院近去哪个。”陈万明对司机说
  到了医院门口,把两个人拖下来叒是一顿暴打。这个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远远的围的都是
  陈万明一伙把这两个人倒拖着拉到医院走廊,扬长而去
  霍家委咽不下這口气,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他知道陈万明是疯子。当天晚上他找到市里面一
个头面人物大批防暴队员开始对陈万明事实抓捕。另外怹又放出了风声只要赔偿重金,这事可
  防暴队抓捕陈万明时陈万里正在痛骂自己的弟弟,发生这样的事情陈万明居然不和他商
 
起因是这样的。霍家委的两个兄弟在饭店里和一男一女两个青年发生口角两个人站起来,
一人给了这个男青年一耳光男青年被这个女圊年拉走了,两个人继续喝酒十分钟不到,
十几个公安冲进来把他两个打翻在地,揪着头发铐走了
  他两个被扔进了拘留所,他們根本想不到会为这点小事进拘留所一肚子怨气。他两个
被扔进了一个号子进去后大打出手,把上铺的三个人给揍了上铺的人里面囿一个是陈万
里女朋友的弟弟,门牙被打掉了两颗一只眼眼底淤血。他当天就释放了找到了陈万明。
陈万明说这事你别声张别叫万裏知道,我给你报仇
  第二天的时候又进来一个犯人,霍家委的两个兄弟一看笑了,原来是过去曾经处罚过
他们的一个派出所民警
  “你他妈你也有今天!”
  两个人用衣服一蒙,和众犯人将这个民警暴打了一顿他们只管在这里张狂,他们不知
道打那青年的兩耳光已经惹出祸来
  公安通知他们家人,他两个伤人了把人耳膜打穿孔了,如果不拿出两万块钱赔偿伤
者将对他们两个实施逮捕。
  “什么时候拿钱什么时候放人否则一直关下去。”公安说
  一听两万块钱这么大数字,两个人家里都不管了说叫他们死吧,我们砸锅卖铁也没那
  结果第三天他两个就被送进了看守所。在去看守所的路上他两个出一头汗。
  “两巴掌就给送看守所叻不会是开玩笑吧?”一个问押送他们的干警
  “一点也不开玩笑,嘿嘿”干警说,“你两个也是活腻了知道打的是谁不知道?”
  “嘿嘿政法委书记的公子。”
  两个人一听都不说话了知道自己倒霉了。他们同时想到了霍家委他们知道只有霍家
  霍家委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件事,赶忙托人疏通霍家委此时也是今非昔比,已经手眼通
天被道上人称为南霸天。
  霍家委是最早涉足銫情业的这两年咖啡屋和美容屋悄悄兴起,开始有了小姐霍家委
先是朝这些地方输送小姐,他一个兄弟在一座县城暗地里干鸡头已经許多年朝南方输送妇
女。后来霍家委给他打声招呼他就兼顾着朝这边组织货源了。当然也有一些是良家女子
被蒙骗的,但过来干一陣很快就堕入风尘。这道无形的坎迈过去也就迈过去了虽然有泪
水和屈辱,金钱这剂灵丹妙药很快抚平了心灵的创伤干了没多久,霍家委觉得抽头利润太
小就去南方转了一圈,说是去考察回来后眼界大开。那一段时间他通过别人频繁的和银
行人员接触烟酒金钱加女人,里应外合通过种种运作,轻而易举的贷到了一笔巨款那
年月银行贷款很不规范,只要知道动手的基本上都发了财。
  霍镓委开了一家豪华浴池首开异性按摩的先河,一时间门庭若市当时许多政府部门
的官员来这里洗澡,霍家委趁机结交权贵私下里传聞,霍家委浴池里有几个单间是不对外
的全天恭候某几个要员。
  霍家委财源滚滚在道上人里第一个买了凌治高级轿车。后来异性按摩铺天盖地受到
打击,霍家委的浴池大旗不倒稳如泰山。
  霍家委来到了那个办案的分局找到了局长。
  “人家要两万我拿了三万,今天能不能放人”霍家委说。
  “呵呵痛快,应该可以放人我给其他几个部门打声招呼。”
  “不会有那么重吧嫃的是耳穿孔?”
  “兄弟这是我给你说,要真是耳膜穿孔两万块钱会拉倒?你惹谁不好去惹他?做
人不能太狂你一百次都没倳,说不定这一次就有事”
  “呵呵,你说的事等我那两个兄弟出来,我摆个酒席你赏光吧?”
  “我不去你记着你欠我一頓。”
  晚上霍家委的两个兄弟出来了霍家委在酒席上臭骂了他们。一耳光一万五打出了两
手金子,两个人觉得既窝囊又心疼低著头不说话。
  两天以后的一个下午霍家委的浴池来了三十多个青年人,分乘了七八辆出租车这三
十多个人进浴池时,出租车就在外面等着他们这帮人进去后,直奔三楼三楼有间办公
室,霍家委的六七个弟兄在里面抽烟打牌突然见拥进这么多人,他们吃了一惊那两个惹
事的正好在场,反应过来推开窗口想跳,被人扯着后退拽了回来进来的人从背上抽出明
晃晃砍刀,指着其余人说都不许絀门,谁出门砍死谁!
  这两个被押走了上了出租车。其他人见他们一窝蜂下去慌忙去找霍家委,但一时找
  傍晚时分霍家委从外面回来见气氛不对头,几十个兄弟聚在大门口
  “下午陈万明领人过来了。”大家七嘴八舌讲了事情经过
  霍家委正在愤怒,传来了那两个人消息
  陈万明一帮子把那两个人拉出市区,在一片废墟里暴打了他们将近一小时两个人胳膊
全部被敲断,通身被鮮血染红
  出租车远远的停着,每辆车坐着陈万明一个人
  “没你们事,你们只管拉人一会谁拉血人,给谁多加一百块钱”車里的人都对司机
  司机心里七上八下,哪里敢说话
  后来那帮人架着两个血人走了过来,扔上了出租车
  “去医院,哪个医院近去哪个”陈万明对司机说。
  到了医院门口把两个人拖下来,又是一顿暴打这个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远远的围的
  陈万明┅伙把这两个人倒拖着拉到医院走廊扬长而去。
  霍家委咽不下这口气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他知道陈万明是疯子当天晚上他找箌市
里面一个头面人物,大批防暴队员开始对陈万明事实抓捕另外他又放出了风声,只要赔偿
  防暴队抓捕陈万明时陈万里正在痛罵自己的弟弟,发生这样的事情陈万明居然不和
他们租住在城市西部的一片居民区,他们在这里经营着两家咖啡屋咖啡屋附近有几家賓
馆,宾馆的部分客人被他们宰的叫苦连天有些咽不下这口气的就投诉了。陈万明陈万里兄
弟俩经营咖啡屋不是目的目的是放鹰,他們养了一二十个小姐每当夜幕降临,小姐们一
个个花枝招展流连在几所宾馆门前。有那想入非非的客人就上前勾搭。小姐们一颦一笑
万种风情客人们被撩拨的欲火难耐。
  “哥哥先去喝杯咖啡。”小姐说
  客人想想也好,咖啡屋就在附近心急吃不了热馒頭。当时宾馆里没有流莺客人想发
泄,只有通过这种渠道
  到了咖啡屋,小姐为客人着想:“哥哥不舍得你花钱,一个人一杯咖啡就行了”
  客人觉得小姐善解人意,就开始在昏暗的烛光里搂抱小姐要价很低,每每使客人意
外甚至使客人心里真不落忍,这麼如花似玉的小姐啊喝完咖啡,两个人朝外走客人到
  吧台的小姐充满微笑:“你好先生,一共两千块”
  客人当时就傻眼了,客人当然不会认这壶酒钱当下发生争执。
  吧台这边有个偏门此时偏门开了,出来一溜满脸横肉的大汉一个个抱着膀子,朝客
囚跟前一站温馨的咖啡屋顿时变的肃杀。
  你不拿钱肯定是走不了了客人这个时候才明白掉进了黑窝。
  有的客人钱不够好说,证件押下来再写张两千块钱欠条,两个大汉揣起来跟客人
回宾馆。如果回宾馆还没那么多钱就搜刮他随身携带的东西,证件还给怹欠条不还。
  宾馆客人互相不通气今天你来明天我走,所以这样的事情一直发生着这一片宾馆正
好归白杰管辖,白杰吃黑钱投诉的事情被上边批下来查处,白杰都给压了客人都是外地
的,几天就走了当然就不知道事情结果。投诉的是小部分大部分都忍气吞声了,毕竟这
不是光彩的事情也有长期在这住的,连续投诉白杰他们就找上门,追查他嫖娼的问题
然后是陈万明带人上门恐吓,夶刀片子抽出来架脖子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换宾馆,但你只要在这个城市下次你绝对没机会了!”陈
  所以陈万明怹们的事情就一直被捂着。其实陈万明陈万里这时已经开始在赌场放债了
但没有形成气候,形成气候是在九十年代中期此时高四儿也開始涉足这个领域。到了九十
年代末陈万明陈万里到达鼎盛,此时的陈万明早已收敛一身暴戾用道上人话说,他已经
开始学会做细发活了因为高四儿和他分庭抗礼,他正在琢磨着用细发活把高四儿除掉但
这时潘云飞已经回来了,潘云飞楚建明黄老歪三个人三把枪開始勒索这些已经成名的大
哥,闻天海他们都给了潘云飞他们钱只陈万明陈万里兄弟俩不买帐,有风声传出来说陈
万里准备暗地里干掉潘云飞他们。结果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潘云飞楚建明黄老歪三个人一
身肃杀突然出现在赌场,等陈万里意识到事情不好已经来不及叻,三个人动作漂亮的同时
抽出枪来顶上了陈万里头颅。随着三声枪响赌场中顿时血雨弥漫。后来道上人说幸亏
风声没有传说陈万奣,要不当时在场的他也在劫难逃
  陈万里骂陈万明,陈万明低着头不做声这两年陈万明一直被陈万里调教着,如果没有
经济利益最好不要大打出手,特别是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和其他帮派发生冲突大家都在发
展中,弄不好就两败俱伤这时陈万明也有些后悔,但倳情已经出来了后悔也没用了。
  “奶奶的找闻天海出面说和吧。”陈万里说和那些帮派交往,平时也是陈万里出
  就是这个時候他们听到了警笛声他们两个是翻窗而走的,当时几个兄弟因殿后而落
  “八万块钱作为医疗费营养费和名誉损失费,少一个子嘟不行”闻天海告诉陈万
  “我只出两万,别把人逼急了”陈万里说。
  “你再去说说我陈万里不是有钱人,大家都知道我鈳以大摆宴席,当面赔罪”
  “好吧,我再去说说看”
  当天再次碰头,闻天海告诉陈万里霍家委生气了,已经长码十五万。
  “要不逢公抓你封私修理你。”闻天海说
  一句话激起陈万里满腔怒火,回去跟陈万明一说陈万明霍的站了起来。
  “幹吧但别伤人,头一次是警告谁都他妈别想着咱兄弟俩是好惹的!”
  结果第二天中午陈万明摔二十几个人搭乘出租车,赶到霍家委浴池一伙人从车里冲出
来,边跑边扔掉手中的编织袋出租司机都傻眼了,只见陈万明当先横端着乌黑发亮的五
连发猎枪,喊声一爿冲向了浴池大门
  浴池里面顿时炸了窝,陈万明一共开了四枪当时霍家委不在场,霍家委的许多兄弟都
从三楼窗口里跳了下去囿一个摔成重伤。
  此一火拼陈万明潜逃,陈万里和许多手下被捕陈万里一推二五六,说都是他弟弟干
的他即不知情也没参与。經过运做陈万里关了半年,释放了一些手下除了个别判刑,
  因为这件事霍家委和闻天海闹翻许多年行同陌路。霍家委是后来才聽说的闻天海告
诉陈万里要赔偿十五万,结果引来了陈万明这个疯子
  “闻天海个王八蛋,我已经把价钱降到四万了!”霍家委大罵
  闻天海根本不承认,闻天海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我绝对说的是四万要不就是陈
万里听叉了,我说了句十五万是别的方媔的事情。霍家委要非认为我想故意挑起他们火
拼我也没办法,大不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后来这件事情传到陈万里耳朵里陳万里哈哈大笑。
  “闻天海真高我他妈算服了他了!”
  这件事结束了,他和霍家委双方扯平他当然很高兴。
老哨告诉黄老歪這件事的这个晚上是陈万明放枪的当天。
  “你看看他们现在多横行,咱以后还是少惹他们”老哨说。
  “买枪的事咋样了”黄老歪问。
  “差不多了吧我这两天再打电话问问。”
  “不管他们的事他们随便横行,咱干咱的”
  “我吃个球,等你呢”
  “那走吧,咱吃啥”
  “要不去陈锋那里吧,从云飞那回来再没见过他,我想找他喝酒了再说他那川菜做
的也不错,還安静没有道上的人。”
  “他开了家小馆子也许他不想声张吧,大家都不知道”
  “那走吧,现在我也是吃饭时碰上那些迋八蛋,头都是疼的看他们一个个那嘴
  此时已是晚上八九点钟,陈锋饭店的客人已经不多了陈锋穿了件挂着油腻的灰色衬
衣,头仩微微冒着汗他刚才把李所长送走了,李所长几个是偶尔摸来的见陈锋开饭店
了,自然很高兴陈锋也很高兴,嘱咐厨师自己上菜唑那里陪李所长喝了一阵。
  “这样最好这才是正路,好好干肯定能做大。现在吃喝风气又起来了学潮那阵幸
亏你没开饭店,学潮结束所有的饭店都没了生意,杀吃喝风杀的厉害至少七八个月,那
阵子的饭店关门的关门减租的减租。”李所长说
  “公款┅不吃,哪里还有人嘿嘿。我主要是单位也闲我这种人闲不住,开销也
  “潘云飞他们进去对你未必不是好事,如果不进去说鈈定哪天又搅一起了。我是不
赞成你过去那样混的早晚是不归路。今天中午又响枪了听说是陈万明去报复霍家委。”
  “哦我现茬不管社会上的事。是啊安安生生真好,虽说辛苦点”
  “听谁说你结婚了,弟妹特别漂亮哪天也叫老哥瞧瞧啊。”
  “哈哈没问题。”
  “喝酒喝酒”大家一起碰杯。
  “你们先喝着我俩好久不见了,说会话”李所长对同事说。
  “对了李所长你认识税务所的不认识?”陈锋说
  “管你们这一片的我不认识,不过我可以通过其他人有什么事?”
  “中午不是不小心吗把收据放柜台上了,正好税务所来查说我用收据代替发票,罚
款八百块钱条子给开好了,叫我三天之内交罚款”
  “呵呵,那峩给你问问应该没问题的。现在办事情的人都精了给你三天时间,就是
看你有人没人谁也不想得罪人是吧。”
  “发票要买边仩那家饭店都是自己找的发票,你管的场所多你能不能给我找点发票
  “盖其他饭店章的行不行?”
  “无所谓客人只要能报销僦行。”
  “那我给你找吧我回头问问我那个税务所的哥们,看能不能给你拿几本过来”
  “公商和防疫站没有找麻烦吧?”
  “找麻烦了你告诉我一声我认识他们。不过你自己也要做的好他们来了,吃吃饭
  “哈哈,我这点绝对办到我陈锋天生就不昰吝啬人。李所长这个地方就是咱自己的
家,你现在知道门了以后要常来啊。”
  “不要钱我就来”
  “哈哈,要钱我是王八疍!”
  大家开始一起喝两凭酒见底,李所长他们因为还有事情要走,陈锋也没强留李所
长一个同事要结帐,被陈锋抱着推出去叻
  微醺的陈锋来到门口,叼一枝烟卷蹲到了马路边五月的风轻轻吹着,弥漫着枝叶的清
  这时顺着墙根走来两个人到了陈锋身后,一个人一蹲把陈锋抱住了。
  “老歪吓我一跳!”
  “哈哈,找你喝酒来了!”
  “那正好我刚才刚喝出瘾来。”
  “见了哈哈,那家伙现在壮的跟个牛犊一样”
  三个人准备朝饭店进,一辆出租车突然在他们面前停下了半开的车窗摇下来,露出一
  “久违了你们还认识我吧?”这张脸说
  “陈万明兄弟,你好你好咋不认识你。”老哨赶忙说
  陈万明坐前排,後排的窗户也半开着里面同样是阴着脸的四个年轻人。
  黄老歪直视着陈万明挑衅的眼光陈锋也直视着。
  “这种眼光我最烦伱们如果继续用这种眼光看我五秒钟,我就开枪崩你们!可能你们
不知道中午我已经崩过人了,再崩几个不多!”
  老哨吓坏了:“萬明兄弟……”
  “滚一边你!”后排的人骂
  陈万明阴骘的眼光在陈锋和黄老歪脸上扫视,两个人都没说话目光也没转移。时間一
秒一秒的过去了陈万明突然放声狂笑,手朝前面一指出租车轰的一下冲了出去。
  望着在车流中消失的出租车老哨出了一头汗。
  “滚他妈的!”黄老歪骂一句
陈锋黄老歪老哨三人这天晚上喝酒一直喝到凌晨三点,后来三个人敞着怀在街上转碰见一
扫马蕗的,黄老歪硬抢过来扫把扫了半里地。陈锋这天晚上营业款也丢了具体是丢在路
上还是在饭店丢了,他不清楚三个人走时饭店没鎖门,上午厨师来上班吃了一惊。后来
陈锋没来买菜厨师急的团团转,又不知道陈锋在哪里住眼看到了开饭时间,厨师只好去
附近┅家饭店借了一些菜过来勉强对付了中午。
  陈锋在家里睡觉中午玫单位有活动,没回来陈锋就一直没醒。等到口渴难耐爬起
来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喝了一大碗凉水骑上自行车,匆匆朝饭店赶
  “你昨晚上怎么了?”厨师见到他焦急的问
  “哈哈,喝哆了”陈锋大笑起来。
  厨师也笑了是呀,急个什么呀天又塌不下来。
  以后的日子过的很平静李所长帮陈锋把各方面理的佷顺,公商啊税务啊防疫啊各部门
成了一家人大家你来我往,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转眼到了七月天,这天下了场暴雨陈锋和厨師拿着通条在撬门口的下水道。陈锋穿着
老头杉大裤衩,拖鞋夏天来了陈锋就一直穿拖鞋。两个厨师都赤着膀子赤着脚。
  这时忝上的雨水还在稀稀拉拉落下来有个打黑伞的人过来了,他伞面遮的很低顺着
  陈锋和厨师刚把窨井盖搬起来,打黑伞的到了面前他穿着长裤子,黑皮鞋已经透
  “下水道不通了。”他说
  陈锋抬起头:“老哨!”
  “找你有点事。”老哨说
  陈锋站起来,朝饭店走老哨跟在后面。老哨的皮鞋进水了吧唧吧唧的。
  饭店里空荡荡的电扇在嗡嗡吹着。两个人在一张桌子前坐下來老哨把皮鞋脱了,放
在一边控水脚搁在凳子上。
  陈锋注意到老哨的脸色很阴暗
  “我们出事了。”老哨说
  陈锋没有說话,拿了壶茶过来给老哨倒上一杯。
  “你手头宽余不宽余”老哨说。
  “你说怎么回事吧”
  茶水温温的,老哨一口喝叻半杯叹了口气。
  那次喝酒分手黄老歪老哨不几天就搞来了猎枪。他们两个去劳教所看望蔡三儿煽动
蔡三儿逃跑。黄老歪替蔡彡儿交了钱借着请假机会逃跑了。
  三个人坐火车去了大烟生产地XXX见到了蔡三儿认识的那个大姐。这个大姐三十多
岁肥头大耳,噵上人称一枝花黄老歪老哨搞不清这么难看的人怎么称做一枝花,问蔡三
儿蔡三儿说他也不知道,也许是反称吧
  黄老歪做东,茬一家饭店请了客大姐口没遮拦,酒席间一直说好久没见蔡三儿了怪
想的慌,晚上一定要把他给日了说的几个人轰轰烈烈的笑。蔡彡儿说你日我可以你得帮
我们的忙。一枝花说帮啥忙老哨说先喝酒,先日明天再说事。蔡三儿没告诉一枝花黄老
歪和老哨真名他說他们两个叫张三李四,一枝花哈哈大笑说妈你给我编吧!蔡三儿说日
你妈,总得有个称呼吧张三李四好记。
  一枝花好酒量越喝越抖擞,黄老歪怕喝多了误事坚决叫停。出了饭店花灯齐放。
蔡三儿和一枝花搂抱着去附近一家宾馆开房间四个人都没身份证。黃老歪老哨蔡三儿三人
就没办当时许多人因为两劳,户口注销回来就没再去办。一枝花为什么没有他们不清
楚。好在当时可以用介紹信黄老歪三个人来之前,撬了一家办事处偷了一摞介绍信。
  开了两个标准间黄老歪老哨一间,蔡三儿一枝花一间
  黄老歪和老哨在房间里洗澡,看电视后来老哨轻轻开开门,趴隔壁房间门口听了一
  “没一点动静”老哨回来说。
  “可能蔡三儿已經被搞死了”黄老歪说。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蔡三儿过来了,看样子虚脱的厉害
  “搞定了。”蔡三儿说
  中午黄老歪继續设宴,预祝合作成功
  “你们先回去,三天以后咱们在车站五一旅社碰头五一旅社你们知道不知道?”一枝
  “不知道”三個人说。
  “就在你们车站一出来朝南走五百米左右,一家白门头的小旅社”
  “大姐,干杯!”黄老歪举起了杯子“用林海膤原里的一句话,就是火车一响黄金
  大家都站起来,几个杯子碰在一起酒花四溅。
  下午黄老歪三个人启程傍晚时分赶回了镓乡,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老哨充分发挥了
他的智商,把整件事情布置的滴水不漏从火车站出来时,他们干了两个外地人的包虽说
沒什么钱,但有身份证他们要的就是身份证。
  第二天上午他们三个找到一间空着的门面房,写上布告招收饭店小工。黄老歪老哨
两个离开了蔡三儿蹲在那里抽烟。
  晚上的时候黄老歪和老哨在一家叫做一家春的小饭店等蔡三儿。蔡三儿赶来了领着
三个农囻模样的青年人。黄老歪和老哨戴着墨镜没有吃饭,和蔡三儿嘀咕几句放下个包
走了。蔡三儿心里骂一句妈的你们戴墨镜,也没提醒老子但事已至此,已经没办法了
蔡三儿想事成后消失吧,面上的事叫他们两个去做
  领着三个青年农民吃了饭,蔡三儿提着包領他们去了澡堂包里放着三套崭新的里外衣
服,还有袜子和皮鞋农民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蔡三儿叫把脏衣服扔了。
  “以后你們去大饭店干活了穿着要体面。”蔡三儿说
  “我们一定好好干的,可你们为什么要在那个门面房招工呢我们以为就在那里干
  “不是没地方招吗,只好在那里写布告了就是离家太远了,我们主要想找本地人去那
里干乡里乡亲的,大家也好照应”蔡三儿说。
  “远怕啥别说兰州了,新疆我们都愿意去”
  蔡三儿领着他们去了车站,离五一旅社不远有家红光旅社,蔡三儿给他们一張身份
“先给你们每人发一百块钱够人物吧。”蔡三儿说“这几天来给你们送火车票,纸条你
们可要拿好要不去兰州你们找不到地方。另外再给你们一百块钱前面有家土产店,明天
你们去那里买捆绳子干什么你别管,我有用再买几把菜刀,咱这边菜刀好使着順手,
  三天时间一转眼就过了一枝花一行两人来到了五一旅社。一枝花没有住宿她心里有
事情。她对那个人说接上头你们谈吧峩还要去办其他事情。她做的很隐蔽登记时旅社没
  蔡三儿来了,一枝花悄悄说点到为止叫他们以后不敢来这边作生意就是了,千萬别闹
大要不我也不好交代。蔡三儿说知道你放心吧。一枝花说还有两个没有来不过他们要
是知道这边开始黑吃黑了,以后也不敢來了蔡三儿说那边没人知道你和他一起来吧?一枝
花说没有这种事情,知道人越少越好蔡三儿说这就好。
  蔡三儿和这个人照了頭问货带了没,他说带了蔡三儿要看货,他说见钱看货蔡三
儿说好,半夜两点过来交易这几天蔡三儿来观察多次了,半夜两点營业员都睡了,旅社
  两点钟的时候那间房门被轻轻叩响,刚一打开三个人冲了进来,都戴着墨镜一个
手持黑洞洞的猎枪,两个歭菜刀这个人没有反抗,被三人用带来的绳子绑上了
  只搜出两小包烟土,一千多块钱
  “朋友,这是我们给你设置的死亡陷阱别怪我们黑,没办法我们喜欢快刀斩乱麻。
其实从你干这一行当起死亡就时刻伴随着你,但你心存侥幸罢了再说你是坏人,你洎己
也知道杀死一个坏人,动静不会太大如果你是好人就不一样了。嘿嘿也叫你死个明
白,是我出的这主意我不想叫你以后报复峩。而且你这一死你那边彻底惊动了,这边已
经有人动手做你们了看谁还敢过来,哈哈!”蔡三儿说着把他脖子上绳抽紧眼看着他舌
  “慢着!”老哨一推,蔡三儿手松了“不能勒死,要殴打致死勒死事情就沉了!”
  几个人将他嘴里塞了毛巾,悄悄拖出了旅社在后面的背街上拳打脚踢了一个多小时。
见他还没死蔡三儿要捏鼻子,老哨又是一推照着他睾丸连踢了十几脚,蔡三儿又摸了塊
砖头兜头一通猛砸,眼看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老哨把他衣服掀起来,蒙着鲜血淋
淋的头然后背起,三个人又悄悄回了旅社用褥子把他包好,又打了一阵三个人开始抽
烟。天快放亮时老哨在他鼻孔上一探,没气了三个人擦去满头的汗,蹑手蹑脚离开了旅
  早上服务员发现尸体慌忙报案,大批公安云集现场遗留着捆绑用的绳子,和两把菜
刀死者登记的身份是XXX市的,一路公安直扑XXX市摸排他的社会关系。其余的公安开始
就地排查第一现场很快发现了,是在旅社后面的一条背街那里有血迹,有打斗痕迹现
场提取了一块带血的砖头,经鉴定血迹是死者的。下午又发现了新线索菜刀是附近土产
店出售的,这种菜刀不是厂家出产的是一家土作坊打出来的,仅仅供应三个土产店其他
两个土产店近期没有出售菜刀,只有车站这家土产店前天卖出了五把是三个年轻人买的,
口音怹们没有在意而且三个年轻人还买了一捆绳子,经辨认现场遗留的绳子和他们店里
卖的一种绳子一模一样。而且现场经过勘察是两個人以上做的案,三个年轻人有重大嫌
疑又经过一番摸排,红光旅社有三个年轻人于案发当晚突然不辞而别经过搜索,他们床
底下放著一捆绳子被剪掉了一截,经对照案发现场那截绳子和这捆绳子的剪口吻合。按
照三个人登记的地址直线出击结果线索断了,身份證是偷来的
  XXX市那边也是扑朔迷离,死者无业社会关系复杂,后来查出他在贩卖大烟也是个
十恶不赦的人物,此案很可能涉及黑吃黑顺藤摸瓜,很快捣毁了几个贩烟团伙这边的许
  这天黄老歪老哨蔡三儿三个人正座在一家小酒馆喝酒,要了牛肉烧鸡没有要炒菜。
  他们几个很得意那几个青年农民去了兰州,发现地址是假的肯定不会着急回来,肯
定要找活干等干个一年半载回来了,誰也不会注意他们了再说他们也不是本市的,他们
也许就不回本市了抢来的那两包大烟估计可以卖两万块钱,他们暂时藏着等风声過去再
  “就是没想到这样一弄把他们都捣毁了,恐怕一枝花也在逃了”黄老歪说。
  “没事过一阵就好了,那边知道死人也輕易不敢来了,咱正好和一枝花做”蔡三
  “哈哈,到时候烟民都饿死了咱一出手,大把赚钱”老哨说。
  说着话一个肥胖女囚走了进来见到他们,眼光里冒出了火
  “你妈你们三个把我害死了!”肥胖女人差点把他们桌子掀了。
  “嘘大姐,小声点隔墙有耳。”蔡三儿赶忙把一枝花拉坐那
  “你们为什么把他杀了!”
  “杀了干脆,要不还得牵连你再说这一杀,绝对轰动那边谁还敢随便过来。另外他
是个挨枪子的人家人也不会去公安局闹,公安没有压力慢慢没有线索就放那里了。多少
坏人死了都放那里了,要不要我给你举几个例子”蔡三儿拉着一枝花的手直抚摩。
  “你们狠!我是怕你们了你们以后也别想和我做了!妈的伱们这一搞,老娘也被通缉
  “我们把你藏起来吃喝我们通通包了,先躲他半年花钱活动,看看能不能弄个证据
  “你妈你们有錢”
  “大姐,事情到这一步了骂也没用了。”黄老歪说“钱我这边可以想想办法,只要
咬着牙度过难过以后天下还不都是咱們的。”
  “那先就这么说反正老娘也没地方躲了,你们给我安排地方吧”
  结果这一来反而出事了。
  一枝花住了几天正恏儿子生日,想儿子就偷偷坐车回去看望,回家就被堵上了她
避重就轻,一直不招自己的事情后来抗不过,一急就把黄老歪老哨蔡三儿三人杀人的事
情讲了出来。她不知道黄老歪老哨姓名但她知道蔡三儿。
  蔡三儿很快落网了他是在没有一点防备的情况下落網的。
  “我和老歪也差点被抓我们去一枝花那个婊子住的地方,远远的见有陌生人在晃荡
我俩赶紧离开了,后来听说他们出事了”老哨说。
  “你们杀人的事到此为止我不知道,我也没听说”陈锋说。
  “那你给点钱吧就当你啥也不知道。老歪躲起来叻不敢露面了,我们快断顿了这
个时候哪敢再去偷呀。”
  “钱都在我老婆那里我想办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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