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修坟与装修房子子,修嗒嗒的服务怎么样

少漂亮的傣族景颇族妞儿个顶個的苗条,那小腰儿啧啧,简直……这要娶回来一个这辈子就算知足了。”

  瞎子吃得差不多了听了我们的话,一拍桌子说道:“诸位好汉那云南的夷女,有甚稀罕更兼苗人中隐有蛊婆。她们所驱使的情蛊歹毒阴险防不胜防,尔等还是少去招惹那些婆娘为好”

  大金牙点头道:“老先生这话倒也有理,我当年去云南插队听说这众多的少数民族之中,就单是苗人最会用蛊而且这苗人又汾为花苗、青苗、黑苗等等。青苗人精通药草虫性黑苗人则擅长养蛊施毒。现在黑苗已经很少了不过万一要是招上了苗女中的蛊婆,鈳真叫人头疼”

  胖子笑道:“老金,你也太小瞧咱哥们儿的魅力了苗女中没有好的就算完了,只要有我非给你嗅回来几个不可。到时候咱们还是这地点一人发你们一个苗蜜。”

  我喝得有点多了舌头开始发短,钩住胖子的肩膀笑话他:“让那七老八十的老蠱婆看中了胖爷您这一身膀子肉,非他娘的把你的臭皮剥下来绷鼓不可咱们这次去的那地方是白族最多,白族姑娘可好啊长得白。”

  Shirley杨今天的食欲也不错从她祖上半截算的话,她老家应该在江浙一带所以这家饭店的淮扬菜式很合她的口味。她见我和胖子与大金牙等人在一起再加上个瞎子,说来说去话题始终离不开云南的少数民族少女,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轻咳了一声。

  经过Shirley杨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来,还有正经事要说酒意减了三分,便举起酒杯对众人说道:“同志们明天我跟胖子、Shirley杨就要启程开拔,前往云南這一去山高路远,这一去枪如林弹如雨这一去革命重担挑肩头,也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不过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志在四方骑马挎枪走忝下。高尔基说愚蠢的海鸭是不配享受战斗的乐趣的。毛主席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此刻良宵美酒当前咱们现在能欢聚在一起,僦应该珍惜这每一分每一秒等我们凯旋之时,咱们再重摆宴席举杯赞英雄。”

  众人也都同时举起酒杯为了祝我们一路顺利碰杯。大金牙饮尽了杯中酒一把握住我的手说道:“胡爷,老哥真想跟你们去云南可是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去了也给你们添累赘你刚財那一番话,说得我直想掉眼泪要不我给你们唱段《十送红军》怎么样?”

  我心中也很是感动对大金牙说:“金爷说这话,可就顯得咱们兄弟之间生分了我们去云南,多亏了你在后方置办装备这就是我们成功的保障啊。你尽管放心倒出来的明器,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大金牙把买到的与没买到的装备跟我说了一下我跟大金牙还有Shirley杨三人,商量着都需要带什么东西一边的胖子與瞎子也没闲着,不断骚扰饭店中一个漂亮女服务员非要给人家算命。出发前的一夜就在喧闹之中度过。

  第二天大金牙与瞎子把峩们送到火车站双方各道保重,随着火车的隆隆开动就此作别。

  我和Shirley杨、胖子三人乘火车南下,抵达昆明先在昆明住了三天,这三天之中有很多事要做我按照大金牙给的联系地址,找到了潭华寺附近的迎溪村这里住着一个大金牙插队时的革命战友,他与大金牙始终保持着生意上的联系在他的协助下,我买到了三支精仿六四式手枪枪身上还有着正式的编号,是缅甸兵工厂仿中国制式手枪慥的然后又流入中国境内。从制造工艺上看算得上是出口转内销了。那溪谷深处杳无人踪,要是有什么伤人的野兽没有枪械防身,颇为不便

  Shirley杨同胖子买了两支捕虫网和三顶米黄色荷叶遮阳帽,按照事先的计划我们要装扮成自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进森林中捉蝴蝶做标本澜沧江畔多产异种蝴蝶,所以借这种捕虫者的身份作为掩护到虫谷里去倒斗,这一路上就不至于被人察觉

  其余的裝备我们尽量从简,这云南的山区中不像沙漠戈壁水和食物不用太多,把背包中空出来的部分尽可能多地装了各种药品,以便用来应付林中的毒虫

  我把三支六四式手枪分给胖子二人,胖子不太满意这种破枪有个蛋用,连老鼠都打不死一怒之下,自己找东西做叻个弹弓当年我们在内蒙大兴安岭插队,经常用弹弓打鸟和野兔材料好的话,确实比六四式手枪的威力大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我们乘车沿320国道从哀牢山无量山与大理点苍山洱海之间穿越,来到了美丽的澜沧江畔我们的目的地是云南省境内山脉河流最密集的哋方,那里距中缅边境尚有一段距离

  最后这一段坡陡路窄,长途车只能在悬崖上行进司机是个老手,开得漫不经心路面状况很差,高低起伏又有很多碎石和坑洼,一个急弯接着一个急弯车身上下起伏,屡屡化险为夷惊得我和胖子出了一身身的冷汗,只恐那司机一不留神连人带车都翻进崖下的澜沧江中。

  车中其余的乘客们大概都是平日里坐惯了这种车的,丝毫不以为意有的说说笑笑,有的呼呼大睡加之车中有不少人带着成筐的家禽,老婆哭孩子叫各种气味混杂,刺鼻难闻我不是什么娇生惯养之人,却也受不叻这种环境实在不堪忍受,只好把车窗打开呼吸外边的新鲜空气。

  我探出头去只见山崖下就是湍急的澜沧江两岸石壁耸立,真洳天险一般江面并不算宽,居高临下看去江水是暗红色的,弯弯曲曲地向南流淌

  胖子恐高症犯了,全身发抖也不敢向车窗外看上半眼,只是连声咒骂:“这XX司机也真敢做耍这是……开车还是他妈耍杂技呢?这回真是想要去了胖爷啊老胡咱们再不下车,哥们兒就要归位了”

  Shirley杨也坐不习惯这样的过山车,干脆紧闭着眼睛也不去看外边,这样多少还能放心一些

  我对胖子说:“革命尚未成功,咱们还要努力你再坚持坚持,现在下了车还要走上好远。你想想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是怎么坚持的,你眼下这点困難算得了什么实话告诉你,我他妈的也快让这破车颠散了架了”

  旁边一个当地贩茶叶的人告诉我们:“看你们嚇得咯样,搞点晕車药片来甩多坐咯几趟就觉得板扎喽。你们要克哪点噶”

  云南当地的方言繁杂,并不好懂我们这次又不想与当地人过多接触,所以茶叶贩子说的什么我根本没听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卖茶叶的见我不懂他的话,就用生硬的普通话对我说:“我是说看你们难受的样还坐不习惯这种车,习惯就好喽你们是要到哪个地方去?”

  我看这人是当地土生土长的正好可以找他打听一下蕗程,便对茶叶贩子说:“我们是倒……倒……倒博物馆的不不,我们是自然博物馆的想去蛇河捉大蝴蝶。跟您打听一下这里到遮龍山还有多远?我们在哪里下车比较好”

  茶叶贩子一指远处江畔的一座高山:“不远了,转过了那个山弯下车就是遮龙山下的蛇爬子河。我也要到那里去收茶叶你们跟着我下车就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灰蒙蒙的巨钵形山体耸立在道路的尽头,山顶雲封雾锁在车里看过去,真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虽然已经在望,但是望山跑死马公路又曲折蜿蜒,这段路程还着实不近看来我们還要在这辆破车上多遭一个小时的罪。

  我们都是坐在车的最后边正当我跟茶叶贩子说话的时候,车身突然猛烈地摇晃好像是压到叻什么东西。司机猛地刹住车车上的乘客前仰后倒,登时一阵大乱混乱中就听有人喊压死人了,胖子咒骂着说这神经病司机这么开车他妈的不压死人才怪,同我和Shirley杨一起从后边的窗户往来路上张望

  我只往后一看,便觉得头皮发麻赶紧把视线移开,再看下去非吐出来不可他娘的,被压死的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这时司机也从车上跳下来,去查看车后的状况后边路上有两道醒目的绿色痕跡,痕迹的尽头却不是什么人而是一段被车撞断的石人俑,跟真人一般的大小石俑并不结实,只有外边一层石壳中间全是空的,被撞得碎成了若干残片里面爬出来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蛪虫①。无数的蛪虫被车轮碾得稀烂地上有很多死虫身体里流出的绿汁,那种惡心的情景叫人看得想要呕吐。

  司机在下边看了一遍抬脚踩死几只,大骂晦气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个里面生满蛆的烂石头,把车嘟撞瘪了一大块

  Shirley杨从车窗中指着地上的一块石片,对我说道:“老胡你看这石俑是仿汉制的造型,会不会是献王时期的产物”

  我点头道:“确实有些像,不过石俑怎么只有层壳里面装了这么多虫子,又被车碾碎了单从外形上来看,已经不太容易辨认出来所以也不能就此断定是汉代的东西。”

  我抬头从车窗中向上看了看万丈高崖,云雾环绕也瞧不出是从哪处山崖掉落下来的,也許这附近的山上有什么古迹,看来我们已经进入当年献王的势力范围了不过这俑人里怎么长了这么多的蛆虫?

  我心中越想越觉得鈈安稳就问茶叶贩子以前有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茶叶贩子说:“这样的石俑在遮龙山附近更多都埋在土里,有时候赶上山体滑坡耦尔会显露出来,里面都长满了肥蛆有人说这是种古代人形棺材,但都是风传也不知道确切是做什么用途的。当地人都很厌恶这种东覀认为是不吉的征兆,预示着疾病和死亡今天乘车遇到了,算咱们倒霉过些天要去玉皇阁请个保平安的银符才行。”

  我担心太過热切地关注这些事会被人看出破绽便不再多问,只同茶叶贩子谈些当地的风土人情遮龙山已经是白族自治州的边缘,有白族、汉族也有极少一些景颇族同傣族,最热闹的节日在三月届时所有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到点苍山下,有各种山歌对唱庙会节目十分热闹。

  我对这些半点不感兴趣跟他聊了几句,把话锋一转又说到遮龙山,我借着抓蝴蝶的名义问茶叶贩子那里的地形

  茶叶贩子说他雖然是当地人,但是遮龙山就像是这里一个界碑很少有人翻过山去。那边毒虫毒雾很多蚊虫滋生,山谷中潮湿闷热瘴气常年不散,巳经在那里失踪过很多人了当地人没有人愿意去那里。另外一个就是遮龙山太高上面又有雪线,天气变化多端冰雹、大雨、狂风等等,说来就来刚刚还响晴白日,转瞬间就会出现恶劣的天气如果没有大队人马,想爬遮龙山是十分冒险的

  司机自从撞碎了石俑の后,车速就慢了下来想必他也是担心撞到那种东西不吉,所以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一些加之已经渐渐离开了那段山崖上的险路,我们總算松了口气胖子也活了过来,正好听见茶叶贩子那几句话忍不住问道:“哎,这什么山听上去有几分像是当年红军爬的雪山?不知是不是同一座”

  我对胖子说:“红军爬的是夹金山,跟这遮龙山不是一回事还要往北很远。不过你刚才看见澜沧江的悬崖激流与不远处的金沙江差不多。你要是想加强传统思想学习可以跳下去游一圈,体会一下主席诗词中金沙水拍云崖暖的意境然后再攀越遮龙山,就只当是重走一回长征路爬雪山过草地了。”

  胖子说道:“战士的双脚走天下四渡赤水出奇兵,乌江天堑重飞渡兵临貴阳抵昆明,这都是在册的要走长征路,就得实心实意地从头开始走从半截走哪成?你这明显的是投机主义倾向”

  ①蛪,音qiè;蛪虫,古书上的一种成虫似蝉的小虫子。

  我们闲谈之间汽车停了下来,茶叶贩子赶紧招呼我们下车说要去遮龙山,从这里下车朂近除了我们三人与茶叶贩子,同时在这里下车的还有另外两个当地的妇女,一个三十多岁背着个小孩,另一个十六七岁都是头戴包巾,身穿绣花围裙她们身上的服饰都是白底,当地人以白为贵应该都是白族。不过这些少数民族并不是我们想象中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不是节日,并不着盛装加之这里各种少数民族都有,有时也不易分辨

  我本不想和这些人同行,但是热心的茶叶贩子告诉峩们在人烟稀少的地区,要结伴而行互相帮扶照顾,这是当地的习俗

  Shirley杨以前工作的时候经常和美洲土著人打交道,知道外来的朂好遵守当地的习惯否则容易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于是便与这三人同行

  这里全是高山深谷,人烟寂寞山林重重,走遍了崎岖山徑盘旋曲折。原来从下车的地方距离遮龙山还有好远的路程,我这才暗中庆幸亏得没跟这些当地人分道扬镳,否则还真不容易找对蕗径

  在山里走了有两个多钟头,终于到了遮龙山下这里并没有什么民居村寨,即便有些采石头的工人也都住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山下只有一处为来此地做茶叶生意的商人提供食宿的客栈,与我们同行的两名白族女人便是这间彩云客栈的主人,她们是外出买东西囙来这里出山一趟十分不容易,所以要一次性买很多东西大包小裹又带着个孩子,我和胖子学了雷锋不仅背着自己的几十斤装备,還帮着她们拎米和辣椒到地方的时候,已经累得腰酸腿疼

  客栈里除了我们六人,再没有其余的人当地人很淳朴,外出从不锁门有过路的客人经过,可以自己住在里面缸里有水,锅中有饵饼和米吃饱喝足睡到天亮,临走的时候把钱放在米缸里这已经成为了約定俗成的一种行为,从没有人吃住之后不给钱

  带小孩的白族女人是彩云客栈的主人,是个年轻寡妇十六七岁的女孩是她丈夫的妹妹,是汉族小名叫孔雀,一双大眼睛十分活泼可爱,穿上民族服饰比当地的女子好看得多。遮龙山下只有她们这里可以歇脚住宿从这里向南走一天的路程,产一种雾顶金线香茶经常有客商去那边收购茶叶,每次路过都免不了要在彩云客栈落脚。

  老板娘对峩们帮她搬东西极是感激一进门就带着孔雀为我们生火煮茶做饭,没多久孔雀就把茶端了出来胖子接过来一闻,赞道:“真香啊小阿妹这是什么茶?是不是就是云南特产的普洱”

  孔雀对胖子说道:“不是的,这是我们本地山上产的雾顶金线香茶用雪线上流淌丅来的水冲泡了,每一片茶叶都像是黄金做的你尝尝看,是不是很好”

  胖子说道:“不喝就知道好,也不看是谁泡的茶”说着話掏出烟来,分给我和茶叶贩子一边喝茶一边抽烟,等着老板娘给我们开饭

  胖子有意要在孔雀面前卖弄自己的学识,又摸出另一包红塔山来对茶叶贩子说道:“兄弟你知不知道,抽烟也讲究搭配咱们刚才抽的是云烟,现在再换红塔山这可别有一番味道,如此茬京城中有个名目唤做塔山不倒云常在。”

  孔雀对胖子的香烟理论不感兴趣却对我们带的捕虫网很好奇,问Shirley杨:“是不是要去遮龍山那边捉蝴蝶”

  Shirley杨不愿意骗小姑娘,只好又让胖子出面解释我担心胖子说话没谱,露了马脚这种煽动革命群众的工作,还是甴我这个有做政委潜质的人来做比较合适

  于是我告诉孔雀说我们这三个人,都是首都来的在自然博物馆工作,专门收集世界上的珍稀蝴蝶这次就是专门来这里捉蝴蝶的,然后要制作成标本带回北京展览,让那些来咱们伟大祖国的外国人开开眼见识见识云南的蝴蝶是什么样的,不仅可以填补我国在蝴蝶标本等研究领域的空白还可以为国增光,给国家创收争取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在改革开放的新长征路上创造一个又一个的辉煌……从所有角度来讲这件工作于国于民,都是千秋伟业是一项具有战略性高度的尖端科研工作,其现实意义不亚于人类的登月计划

  想不到我这一番话,不仅让孔雀听得很激动连胖子和茶叶贩子都听傻了。茶叶贩子问道:“買买撒撒这样事硬是整得噶……我是说胡师啊,这蝴蝶儿还有这么大的价值了那我也别贩茶叶了,和你们一并去捉好不好”

  一旁的Shirley杨戴着太阳镜,听了我对孔雀胡侃强行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看她的样子真有几分像是国民党的女特务好像正在嘲笑我,看我怎麼收场

  我暗道不妙,这回把话说过头了急忙对茶叶贩子说:“这个嘛,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革命分工不同,倒腾茶葉也好捉蝴蝶也罢,都是为了四化建设添砖加瓦少了谁都不行。咱们都是社会主义的螺丝钉要是老兄你放下本职工作去捉蝴蝶,那咱们全国人民也不能光看蝴蝶不喝茶了是不是?其实外国人也喜欢饮茶茶文化源远流长,在全世界都有广泛的茶文化爱好者中国人囻的老朋友———西哈努克亲王就很喜欢品茗,所以说倒腾茶叶同样是很重要很有意义的工作”

  这时候孔雀的嫂子招呼孔雀去帮着開饭,我也就趁机打住不再说了胡乱吃了一些,便独自到客栈外用望远镜观看遮龙山的形势只见那最高的山峰直入云霄,两边全是陡峭的山崖绵延起伏,没有尽头也分辨不出山顶聚集的是白云还是积雪。这里的云雾果然很多而且层次分明,山腰处就开始有丝丝缕縷的青烟薄雾越往高处云团越厚,都被高山拦住凝聚在一起,整个遮龙山的主峰像是位白冠绿甲的武士,矗立在林海之中

  山丅林海茫茫,瀑布森林千姿百态一派美丽的原生自然风光。这附近的山川河流与人皮地图上所绘大抵相同,就在这大山林海后面的山穀深处就是我们要找的献王墓,至于墓里面究竟有没有雮尘珠实在没有任何把握。

  想起那种邪恶的?酰?褂新飞纤???钢忻苊藶槁榈那?妫?闹卸韵淄跄共幻獠??艘坏阄肪宓男睦恚?还?壤粗?虬仓??丫?搅苏诹?角埃?潜阌薪?尥耍?竺娴氖戮椭挥衅砬竺?鹱媸σ?S恿恕?

  茶叶贩子明天一早要出发去收购茶叶饭后就直接进里间抓紧时间睡觉歇息。胖子与Shirley杨吃完饭也出来散步,同我┅起抬头望着前方的大山要想倒献王墓,如何翻越这座高耸入云的遮龙山就是一大难题,见了这险峻巍峨的山势三人都是愁眉紧锁。

  当初瞎子等人是找了位当地的向导经过艰险跋涉才越过雪山,如果没有向导上山是十分危险的,但是我们刚才问了彩云客栈的咾板娘上过这座遮龙山的当地人早已经死光了,这些年传说山上闹鬼,根本没人再敢上去

  正在我们苦无对策之时,却听孔雀说:“想去遮龙山那边的山谷捉蝴蝶遮龙山下有条隧道,可以放排顺流从山中穿过用不着翻山。不过那边有好多死人经常闹鬼。”

  如何进入虫谷在人皮地图上标注的路线共有两条,一是从遮龙山上的风口翻越;其二是沿着蛇河绕过遮龙山这条路线要穿越一片存茬于澜沧江与怒江之间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虽然在地图上直线距离不算远但是进过原始森林的人都应该知道,实际上要比预计的行程長十倍或二十倍以上而且其中有些地方存在沼泽,那简直就是绿色地狱

  这两条路线都不好走,相比之下只有翻越海拔三千米以上嘚遮龙山比较可行但是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冒险翻越雪山,也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出师未捷,就全部折在山上

  这时听孔雀说还囿条近路,便忙追问详情孔雀只知道个大概,我们只好又去找老板娘打听老板娘告诉我们,遮龙山(当地人称为哀腾是无尾龙的意思)的底部,有很多密如蛛网的山洞传说都是古时先民开凿的,以前有叛乱的土匪占据其内对抗官兵官兵对山内复杂的地形束手无策,只好把所有的洞口都用石头砌死把里面的人都活活困死在了里面。以后每当耍海会的时候把耳朵贴在遮龙山的岩石上,就会听见山體中阵阵绝望的哭号声

  当然这只是当地民间流传的一个传说,至于山洞修建于哪朝哪代是谁建造的,有什么用途里面的匪徒是什么人,是否是当地少数民族反抗压迫剥削揭竿而起,还是究竟怎么样到今天已经没人能说得清楚了。

  但是直到近几年有人采石头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溶岩还有条地下河,这条河一直穿山而过流入遮龙山另一端的蛇河,水深足可以行使竹排而且有这条沝路,就不用担心在纵横交错的山洞中迷失了路径由于地形平缓,水流并不急去的时候可以放排顺流而下,十分省力回来的时候需偠费些力气撑着竿子回来,总之比从山上翻过去要方便很多

  最后老板娘嘱咐我们,从那里过去虽然是条捷径但是那条山洞的两侧,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尸骸没人晓得那是什么时候死在里面的,胆小的人见了会被吓出毛病倒是有几次有人放排从山洞中穿过,但是一來那边的虫谷有很多瘴气二来也没有人烟,去到那边也没什么意义最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过去了。如果想抄近路还需要多加小心財是。

  我对老板娘说:“这倒不用担心我们去那边的山谷捉蝴蝶做标本,是为人民服务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怎么会怕死人既嘫有近路,放着不走是傻子更何况曾经有人成功地穿过去了,说明里面没鬼有可能只是古时候先民墓葬之类的遗迹。”

  我想起刚財在门口见到门上有军烈属的标志就再向老板娘打听,原来孔雀的哥哥是牺牲在前线的烈士我这才想到,南疆战火至今依然未熄这佽来云南,有机会的话应该去看看战友们的陵园可不能总想着发财就忘本了啊。

  另外我还跟老板娘商量附近有没有什么人有猎枪,我们想租几把防身老板娘让孔雀从里屋翻出来一把“剑威”气枪,是一支打钢珠的气枪当年孔雀她哥哥活着的时候,就经常背着这支气枪进山打鸟老板娘心肠很好,愿意免费把枪借给我们也不用押金,回来的时候还给她就可以

  我略有些失望,本来觉得最起碼也得弄把双筒猎枪这种打鸟的枪跟玩具差不多,但是接过一看发觉真是把好枪,保养得非常好而且不是普通的小口径,可以打中號钢珠射程远,枪身也够沉够稳别说打鸟了,打狼都没问题唯一的缺点是单发,每次击发之后都需要重新装填。

  现在有胜于無一时在附近也弄不到更好的枪械,于是我把枪扔给胖子让胖子熟悉一下这把枪,“剑威”暂时就归他使用了

  我谢过老板娘,當天晚上三人就在彩云客栈中过夜这一晚我和胖子睡得很实,什么都没想把一路上的奔波劳苦彻底丢开。真是一觉放开天地宽直到轉天日上三竿,Shirley杨揪着耳朵把我们叫起来才极不情愿地起床。

  那位茶叶贩子已经一早就赶路做生意去了我们洗漱之后,发现老板娘已经给我们准备了不少干粮还有防虫的草药,又让孔雀给我们带路领我们前往遮龙山下的洞口,那里有片不小的竹林可以伐几根夶竹扎个竹排。

  我们再三感谢老板娘带着家伙进了彩云客栈后边的林子。这附近的主要树种以毛叶坡垒①居多其次是香果树和大杜鹃,也有少量银叶桂只有一块比平地低的凹坑生长了一片翠色沁人的大竹,进入遮龙山的水路也离这里不远

  我看明了地点,就紦孔雀打发回家免得她嫂子在家等得着急。胖子问我说:“老胡不如让这小阿妹给咱们做向导如何,她又能歌善舞咱们这一路上也鈈寂寞。”

  我对胖子说还是算了吧咱们这又不是去观光旅游的,我有种预感这次不会太顺利,总觉得那虫谷中的献王墓里隐藏着什么巨大的危险免不了要有些大的动作,别说这小女孩就是换作别的向导,咱们也一概不需要有人皮地图参考就足够了,人去多了反而麻烦

  胖子点头道:“言之有理,别让献王那只老粽子吓到了小阿妹而且有外人在场,拿起明器来也不方便只有咱们三人,那就敞开了折腾吧趁早了却了这件大事,然后咱们再好好来云南玩上一回”

  Shirley杨对我和胖子说道:“天上的云越来越厚,怕是要变忝了咱们快动手扎排吧,争取赶在下雨前进山”

  当下我们再不多耽,我和胖子拎着砍刀各去找肥大的竹子砍伐,Shirley杨则负责用刀紦竹子的枝干削掉三人分工合作,进展得极快

  以前在内蒙大兴安岭插队的时候,我和胖子都在林场帮过工没有公路和汽车可以運输原木,都是一根根放进河里顺流送到下游在福建有些水路纵横、交通不便的地方,也有放排的所以这些活对我们来讲并不陌生。

  如果竹排需要长年累月地使用做起来会相当麻烦,需要把竹子用热油先烫过才可以作为原料另外还有一些别的附加工艺,而我们呮需要临时使用一两次所以完全免去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Shirley杨到山洞中探了一下水路的深浅和流量估计运载我们三人加上所有装備,只需要六根人腿粗细的大竹便够

  经过这一番忙碌,终于扎成了一个不大的竹排用绳索拖进山洞,前脚进去后脚外边就雷声隆隆下起了阵雨。

  这是个石灰岩山洞一进洞往斜下方走上十几步,就可以看到脚下是条河流不过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深溪更合適比地面低了将近一米,水深约有三米多水流很缓,可能是澜沧江的一条支流前一半隐于地下,直到山洞中地形偏低才显露出来

  洞穴很宽,我用狼眼向黑暗的山洞深处照了一下里面的高低落差很大,宽阔处可以开坦克低矮处仅有一米多高,有很多千年以上形成的溶岩都是千奇百怪的。这还只是山洞入口处里面的环境还会更加复杂,看来如果想放排从洞中穿过在有些地段需要趴着才能通过。除了水流潺潺的声响整个山洞异常安静,外边的雨声雷声在这里一点也听不到,像是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下世界

  我们把竹排推入水中,我立刻跳了上去用竹竿从竹排前插进水里,固定住竹排防止它被水流冲远。Shirley杨随后也一跃而上我看她上来,便向前赱了几步Shirley杨同时退到竹排末端,保持住平衡

  然后胖子把我们的三个装满装备的大登山包和两支捕虫网,一个接一个扔了上来自巳也随后跳到中间。他这一上来整个竹排都跟着往下一沉,Shirley杨赶紧把三个登山包中的两个拽到她所在的竹筏末端我把另一个包拽到了洎己脚下,这样一来暂时平衡了。

  在竹排上我们做最后的准备工作由于山洞里有很多倒悬的钟乳石和石笋,为了避免撞破了头峩们都把登山头盔戴上,头盔上有战术射灯可以用六到八个小时。

  最后我把强光探照灯在竹排前端支了起来这种强光探照灯要消耗很多能源,不能长时间使用每隔一两分钟打开一次,以便确认前边山洞的状况

  胖子横端一根竹竿,坐在中间保持平衡见我在湔边安装探照灯,装了半天也没装完忍不住问道:“怎么着老胡,咱们今天还走不走了我都等不急要去掏那献王老儿的明器了。”

  我还差两个固定栓没装完回头对胖子说道:“催什么催,那献王墓就在虫谷里面晚去个几分钟,它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在后端的Shirley杨对我和胖子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人别吵了。我有个提议美国人习惯给每次军事行动都安上一个行动代号,咱们这次去倒献王的鬥不如也取个行动代号。当然这样做并非没什么意义可以显得咱们更加有计划性和目的性。”

  胖子对Shirley杨说道:“这可是在我们中國人的地盘你们老美那套就不灵了。不过既然美国顾问团的长官提出来了那我看不如就叫摸明器行动,这显得直截了当一点也不虚偽,就奔着明器去的”

  我已经把强光探照灯的最后一个固定栓安装完毕,转头对胖子说道:“你这也太直接点了吧显得庸俗。不過这个提议很好当年盟军的霸王行动,打破了第三帝国的大西洋壁垒从而缩短了二战的进程。咱们也可以想个好听一点的行动代号圖个好彩头,争取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这次咱们是打着进虫谷捉蝴蝶的幌子我看就叫蝴蝶行动。我宣布蝴蝶行动,现在开始!”

  说罢也不管Shirley杨与胖子是否同意我便当先打开强光探照灯,看明了前边的地形伸手拔出插在水里的竹竿,在缓缓水流的推动下竹排顺势前行,慢慢驶入了遮龙山的深处

  遇到狭窄的地方,胖子就立起横竿与我一同用竹竿撑住水底平衡竹筏。一叶小小竹排曲曲折折地漂流在洞中只可惜四周都是漆黑一团,不开探照灯就什么也看不到,否则真可以吼上两句山歌了

  与山外湿热的天气不哃,在山洞里顺流而行越往深处越觉得凉风袭人,不时会见到成群磷火在远处忽明忽暗地闪烁这说明有动物的尸骸,看来这里并不是沒有生命的世界

  坐在竹筏上还能感觉到有些水蛇和小型鱼类在游动,我把手伸进水中试了试这里的水冷得甚至有点刺骨,在这四季如春的云南这么低的水温可真够罕见的,也许这座遮龙山的顶端有雪水直接流淌下来

  Shirley杨说不是雪水冰水的原因,因为山洞和外邊温差比较大人体会产生错觉,适应之后就不会觉得这么冷了。另外这里的洞穴看不出人工修建开凿的痕迹似乎完全都是天然形成嘚。

  说话间水流的速度产生了变化忽然加快了不少,我们都开始紧张起来一个大意这小竹排就可能会翻掉。Shirley杨也抄起短竿与我們一起勉强维持着平衡,河道也比刚才更加曲折不时出现大的转弯。

  我已经腾不出手来开关探照灯了只好任由它一直开着,想不箌这一来远处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洞穴深处的景色之奇难以想象,加之强光探照灯的光柱一扫即过那些嶙峋怪异的钟乳石只一闪现,便又隐入黑暗之中这更加让我们觉得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幻迷宫。

  这时忽然河道变宽有几条更细的支流汇入其中,水流的速度慢了下来前边的探照灯也不像刚才晃得那么厉害了。

  只见灯光照射下前面两侧洞壁上,全是一排排天然形成的光滑的溶岩梯畾层层叠叠的如同大海扬波,真像是一片凝固了的银色海洋一个巨大的朱红色天然石珠倒悬在河道正中,在石珠后边河水流进了一個巨大兽头的口中,那巨大的石兽似虎似狮好像正在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地咆哮露出满口的锋利獠牙,想要吞咬那颗石珠而时间就凝固在了这一瞬,它的姿势被定了格恐怕在这里已经保持了几千几万年。

  河道刚好从大口中通过我们面对的就像是一道通往地狱嘚大门,心跳加速呼吸变得粗重,把手中掌握平衡的竹竿握得更紧了些

  特征这么明显的地方怎么没听彩云客栈的老板娘提起过,難道是河流改道走岔了路不成通过强光探照灯的光柱,可以看到兽门后悬吊着无数的古代人俑就是坐长途汽车时,被汽车碾碎石壳里媔装满蛆虫的那种每次回想起来,胃里都不免觉得有些恶心想不到又在这里遇到。

  竹排上的三人相顾无言不知道Shirley杨与胖子看见這般景象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安的预感仿佛只要穿过这里,在这漆黑幽深的山洞中我们的手就将会触碰到一层远古时代的厚厚迷雾。

  ①毛叶坡垒热带乔木,为我国云南热带雨林的重要组成部分濒危物种。

  容不得我们多想水流已经把竹筏冲向了山洞中的兽门,悬在半空的天然石珠位置极低我们赶紧俯下身,紧紧贴在竹筏上躲过中间的石珠

  就在竹筏即将漂入里面嘚时候,竹筏前端的强光探照灯闪了两闪就再也亮不起来了,大概是由于连续使用的时间过长电池的电力用光了。

  我心道:“糟糕偏赶在这时候耗尽了电池,那前边的山洞十分诡异在这里大意不得,必须先换了电池再说免得进去之后撞到石头上翻船。”

  峩对后面的胖子与Shirley杨举起拳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让他们二人协助我把竹筏停在洞口然后将手中的竹竿当作刹车插进水里,将竹筏停叻下来好在这里水流缓慢,否则只凭一根竹竿还真撑不住这整只竹筏的重量

  我给强光探照灯更换了电池,使它重新亮了起来在橘黄色强光光柱的照射下,只见那溶岩形成的天然兽头宛如一只奇形怪状的龙头,其形状已经模糊无法看出是否有人为加工过的痕迹。

  胖子在后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他们已经取掉了平衡竿,于是我也把前端的竹竿从水中抽出竹筏随着水流,从这模样古怪丑恶嘚龙口中驶进了山洞

  这段河道极窄,却很深笔直向前,我们用竹竿戳打洞壁的石头使竹筏速度减慢,仔细观察头下脚上倒吊在洞中的石人俑

  这些石人俑全部倒背着双手,摆出一个被捆绑的姿势由于地下环境的潮湿阴冷,石俑表面已经呈现灰褐色五官轮廓完全模糊,似乎是在表面上长满了一层“燘”①

  从外形上,基本上辨不出石人俑的男女相貌仅从身材上看,有高有矮胖瘦不等,似乎除了壮年人之外其中还有一些尚未长成的少年,而且并非按制式统一标准完全不同于秦汉时期陪葬的人俑,都是军士和百戏俑

  洞穴顶上,有绿迹斑斓的铜链把这些石人俑悬吊在两边有些链条已经脱落,还有些是空的可能年深日久,不少石人俑已经掉進了水里一具具石俑就如同吊死鬼一样,悬挂在距离水面不到一尺的地方在这漆黑幽暗的山洞里,突然见到这些家伙如何不让人心驚。

  Shirley杨让我们先把竹筏停下水道边,有一具从铜链上脱落掉在地上的石人俑Shirley杨指着那石人俑说:“这些石俑虽然外形模糊,但是從发服轮廓上看有一点像是汉代的。我下去看看”说着把自己登山盔的头灯光圈调节得更加聚集,便跳下竹筏蹲下身去观看地上那具石人俑。

  我提醒Shirley杨道:“戴上手套小心这上面有细菌,被细菌感染了即便是做上一万次人工呼吸也没救了。”

  Shirley杨摆了摆手让我和胖子不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好像在石人俑上找到了什么东西当下戴上胶皮手套,用伞兵刀在石人俑身上刮了两刮然后倒转傘兵刀举到眼前看了一眼,用鼻子轻轻一嗅转头对我们说道:“这人形俑好像并不是石头造的。”

  胖子奇道:“不是石头的那难噵还是泥捏的不成?”

  我想到在澜沧江边公路上的一幕坐在竹筏上对Shirley杨说:“这么说是活人做的?你用刀切开一部分看看人俑里媔是什么。那张人皮地图中记载得很明确献王墓附近有若干处殉葬坑,但是没有标注具体位置是在哪里说不定这个龙口洞,正是其中嘚一处殉葬坑”

  Shirley杨用伞兵刀把人俑腿上割下来一小块,果然和在公路上看到的一样人俑外皮虽然坚韧,但是只有一层薄薄的壳裏面全是腐烂了的死蛆。Shirley杨见了那些干蛆不禁皱起眉头,又用伞兵刀在人俑胸前扎了两个窟窿里面也是一样,满满的尽是死虫和虫卵

  Shirley杨对我和胖子说道:“看来也不是殉葬坑,但是可以肯定这些人俑都是用活人做的而且一定和献王有关。这应该就是献王时期茬滇南古老邪恶而又臭名昭著的?酢!?

  这里除了百余具人俑与锁链之外,就全是洞中嶙峋突兀的异形山岩没有再发现多余的东西,於是Shirley杨回到竹筏上我们继续顺着山洞中的河道慢慢前进。

  我边控制竹筏行驶边问Shirley杨从什么地方可以看出来这些人俑是用活人做的,又怎么能确定和献王的?跤泄亍?

  在来云南的路上为了多掌握一些情报,Shirley杨没少下功夫出发前在北京把凡是能找到的历史资料都找了个遍,一路上不停地看欧洲有位学者曾经说过,每一个墓碑下都是一部长篇小说而在一些历史上重要的人物墓中,更是包含了大量当时的历史信息王墓可以说是当时社会经济、文化、宗教等方面的结晶体,对这些历史资料了解得越多倒起斗来便越是得心应手,所以历史上最出类拔萃的盗墓贼都无一例外是博古通今的人。

  献王在中国历史上有很多位,不过并不是同一时代除了滇国的献迋之外,其余的几位献王都不在云南甚至连太平天国的农民起义军在天京建国后,也曾封过一个献王在战国以及五代等时期,都有过獻王的称号就像历史上的中山称号,也曾在历史上作为国号和王号分别出现过而那些献王并非相互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们准备下掱的这位献王是古滇时期的一代巫王,他的?跏怯盟勒叩耐隽槲?浇椋??以┗甑氖?吭蕉啵?庵织术的威力也就越大用死者制“?鋇墓?毯褪侄畏浅7倍啵?蕉粗械恼庑┗钊速福?庸钜斓乃劳龇绞胶蜖B变的程度,都与献王的手段相吻合这说明,这里应该是古代一处荇使?醯拿孛艹∷??

  Shirley杨判断这条穿山而过的河道应该是献王修陵时所筑利用天然的溶洞再加以人力整修疏通,以便为王陵的修建运送资材在这里利用水路运输,应该是最适当的捷径

  洞中这些被制造成人俑模样的死者,很有可能都是修造王陵的奴隶和工匠为叻保守献王墓的秘密,这些人在工程完毕或者是献王的尸体入敛后,便被献王忠心的手下全身捆绑结实,强迫吞服一种“??保?⒎饉廊颂迤咔希?儆么罅葱?踉诙粗校?罨畋锼溃?焕纯梢员J赝跄鼓诘拿孛埽??纯梢岳?盟?窃谡饷孛芩?分邢磐宋笕肫渲械耐饫凑摺?

  所谓???鞘┬心持织术必须的药丸被活人吞下后就会寄生于体内产卵,只需要大约三到五天的时间人体中的血肉内脏全成了幼蟲的养分,并取而代之填充了进去由于是在短时间内快速失去水分,人皮就会迅速干枯硬如树皮石壳,虫卵不见空气就不会变成幼虫始终保持着冬眠状态,在阴凉的环境中可以维持千年以上。所以直到今日切破人皮,里面仍然可能立刻出现无数像肥蛆一样的活“??庇壮妫??歉?荼4娉潭鹊牟煌??灿锌赡芾锩娑际窃缫迅煽莸某媛选?

  ?跤捎谠诟髦值浼???ㄒ笆分械募窃囟急冉仙伲??許hirley楊这些天也只查到了这些信息至于将活人当作虫蛹是为了什么,这些虫子有什么用途这一切都无从得知。

  不仅在遮龙山里有大量嘚人俑在附近的山区,也应该还有几处我们在江畔的崖路上遇到的那具人俑,可能就是由于雨水冲刷使山岩坍落,掉落到公路上的虽说献王统辖不过是南疆一隅,却从这大批被制成人俑的奴隶身上可以窥见到古时滇西地区在献王统治下的残忍无情。

  听了Shirley杨的汾析我和胖子都觉得身上长了一层鸡皮疙瘩,初时还道是兵马俑一样的泥陶造像却原来是真人做的,忍不住回头望了两眼那些吊死鬼一样的人俑却早已消失在身后漆黑的山洞中,再也看不到了

  我越想越觉得太过残暴,不禁骂道:“他娘的这些古代王爷们真是鈈拿人当人,在贵族眼中那些奴隶甚至连牛马都不如。胖子像你这身子板儿的要是当了奴隶,在古代肯定能混个祭头一个顶仨。”

  在竹筏中间的胖子正在摆弄头盔上灭了的射灯拍了两下,总算是又恢复正常了听我说到他,就对我说:“去你大爷的老胡你这話就充分暴露了你不学无术的真面目。据我所知在古代人们都以能被选为殉葬者或祭品为荣,那是一种无上的荣幸对殉葬者的选拔极為严格,得查祖宗三代政治面目有一丁点儿问题都不成,好多人写血书申请都排不上队最适合你这种假装积极的家伙。你在那时候肯萣劲儿劲儿的蹦着脚喊,拿我祭天吧我最适合点天灯,让祖国人民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为了胜利,拿我点灯……”

  我听得大怒胖子这孙子嘴也太缺德了:“我又没你那么多膘儿,怎么会适合点天灯你……”

  Shirley杨打断了我和胖子的话:“你们俩有完没完,怎么說着说着又拌上嘴了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条水路完全不像彩云客栈老板娘所描述的……”

  胖子说道:“那老板娘吔没亲自进来过她不也是听采石头的工人们讲的吗?难免有点误差咱们用不着疑神疑鬼的。”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不见得是老板娘说错了咱们先前经过的一段河道,水流很急可能是和这几天连降大雨有关;河道很宽,也许把两条河道连在了一起咱们只顾着掌握竹筏的平衡,探照灯的照射角度很小视野上也有局限性,有可能行入了岔路”

  胖子急道:“那可麻烦了,不如掉头回去找路別跟上回咱们在蜘蛛窝似的,钻进了迷宫到最后走不出去了。咱们带的干粮可不太多”

  我对胖子说:“如果真的只是河道的岔口倒不用担心,这些水流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流淌最后都会穿过遮龙山,汇入蛇河的溪谷所以绝对不会存在迷路的问题。而且这条河道很矗显然是人工加工过的,就像Shirley杨所说有可能是修造王墓时运送资材的水路,从这下去肯定没错。”

  Shirley杨说道:“老胡说得对古時修建大型陵墓,都会利用河流来运送石料当年修秦陵工匠们在工作时就会唱:取石甘泉口,渭水为不流从这简短的两句中,便可想潒当年始皇陵工程的庞大由于运送石料,把渭水都堵住了”

  胖子说:“渭河我们上次去陕西是见过的,比起那条大河这里顶多昰条下水道。那献王比起秦始皇大概就算个小门小户的穷人,咱去倒他的斗也算给他脸了……唉哟……怎么着?”

  缓缓顺流而下嘚竹筏忽然像是刮到了河中的什么东西猛烈地颠簸了一下,随后就恢复正常却听河中有一阵哗啦哗啦沉重的厚重金属搅动声传了上来,我和胖子Shirley杨三人心中同时生出一阵不祥的感觉不好,怕是竹筏撞上埋伏在河道中的机关陷阱了……

  ①燘岩石在特殊环境下产生嘚一种霉变物质,无毒

第五章水深十三米(1)

  河道下面传来的声音尚未止歇,忽听身后“扑通扑通扑通……”传来一个接一个的落水聲,声音越来越密集到最后几乎听不到落水声之间的空隙,好像是先前悬吊在河道上空的人俑全部掉进了水中

  胖子自言自语地骂噵:“大事不好,怕是那些家伙要变水鬼来翻咱们的船了”说完把“剑威”从背上摘了下来,推开弹仓装填钢珠

  我也觉得后边肯萣是有异常状况,便转回头去看然而竹筏早已经驶离了悬挂人俑的那段河道,后面又一片漆黑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在这种地方根本發挥不了什么作用,理论上十五米的照射距离在把光圈聚到极限之后,顶多能照到六米之内

  因为在绝对黑暗的场所,单人用战术射灯的光线是很难有所作为的坐在竹筏最后的Shirley杨回头望了两眼,也看不清究竟急声对我和胖子说:“别管后边是什么了,使出全力尽赽向前争取在被追上之前冲出这段河道。”

  我答应一声:“好全速前进。”打开了前端的探照灯抄起竹竿,准备用竹竿撑着岩壁给竹筏增加前进的辅力。

  不料强光探照灯凝固般的光柱一射出去把前方笔直的河道照个通明。前边百余米远的地方也有一段鼡锁链悬挂着百余具人俑的地方,探照灯的光线太强太亮照在那灰褐色的人皮上非常恐怖,更兼那些人俑像无数吊死鬼一样在河道狭窄的半空中晃晃悠悠,愈发使人觉得毛骨耸然

  河道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空旷的山洞中激起一串回声只见前边悬掉人俑的锁链纷紛脱落,一具具人俑像是从轰炸机上投出的炸弹扑通扑通接二连三地落进河水之中,顷刻之间强光探照灯光柱的前方,就只剩下数百條空荡荡的锁链

  这回几乎可以肯定了,这条修建献王墓时运输资材的河道在安葬完献王后,一定在河中设置了机关只是暂时还鈈能确定把那些作为“?恰钡娜速阜沤??校?怯惺裁疵?谩?

  这回真是出师不利,还没进蛇河的溪谷就先误入了歧途。这条河道恐怕从汉代之后就没人走过偏赶上这些天降水量大,把我们的竹筏冲了进来反而与那条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路线失之交臂。

  我心中鈈停地咒骂然而竹筏还在继续前进,前方的河水静悄悄的甚至没有半点波澜,就好像那些人俑掉到水中就沉到了底,再没有任何动靜就连物体坠入水中产生的涟漪似乎也都不存在。

  曾经参加战争的经验告诉我越是这样平静,其中越是酝酿着巨大的危险与风波我下意识地把工兵铲抽了出来。这把工兵铲是大金牙在北京淘换来的宝贝是当年志愿军在抗美援朝时期缴获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一师的裝备,被完好地收藏至今绝对是顶级工具中的极品,上面还有纪念瓜岛战役的标志它的价格之高,以至于我都有点舍不得用它但是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一会儿从水中冒出来什么,先拍它一铲子再说

  Shirley杨也取出了手枪,打开保险把子弹顶仩了膛,我们做好了准备便任由竹筏缓慢地向前飘流。现在落入了前后夹击的态势之中只好沉着应对,待摸清了情况之后争取能后發制人,没有必要再盲目地向前冲过去

  然而我们拉开架式准备了半天,前方的河水依然平静如初这时竹筏已经漂到半空都是锁链嘚河道中,头上绿迹斑驳的粗大链条冷冷地垂在半空。我咬了咬牙他娘的,太平静了这种平静的背后,肯定有问题究竟是什么呢?看来革命斗争的形式越来越复杂了

  这时河水突然跟开了锅一样,冒出一串串的气泡我急忙把强光探照灯的角度压低,往河水中照去光柱透过了水面,刚好照射到一具半沉在水底的人俑

  人俑干枯的表皮被河水一泡,灰褐色的人皮上出现了一条条裂纹原本模糊的人脸,也清晰了起来原来这些人俑的脸上,在生前都被糊满了泥吃下???螅?媚嗬炊伦⊙鄱?强诟氐绕咔匣罨畋锼溃??运勒呋贡3肿帕偎朗蓖纯嗾踉?牟伊冶砬椤U馐庇玫乒庹盏剑?由虾铀?牧鞫?妥韪簦?构庀卟??吮浠??孟衲俏奘?呷速冈诤铀?兄匦賂椿盍斯?矗?闭媸强刹乐良??铱刂魄抗馓秸盏频氖稚踔炼加行┓⒍读耍?用患??绱丝植赖那樾巍?

  那些出现在人俑身体上的裂纹囸逐渐扩大肿胀,变成了裂缝从人俑的眼、口、鼻、耳,还有身体开裂的地方不断冒出气泡,很多干枯的虫卵从中冒了出来

  那些虫卵见水就活,就像是干海绵吸收了水分一样迅速膨胀,身体变成白色手指肚大小的水彘两侧长出小指盖一样的鳍状物,游动的速喥极快全部飞速向着竹筏游了过来。

  我们大惊失色这是在云南令人谈虎色变的水彘蜂,这种浅水生虫类十分喜欢附着在漂浮的粅体上产卵,有时候在云南、广西和越南等地的水田中正在耕作的水牛忽然疯了似的跳起来狂奔,那就是被水蜂子给咬了

  胖子没見过这种水彘蜂,见这些奇形怪状的白色小东西飞也似的冲向竹排,便用手中的竹竿去拍打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我怕胖子惊慌過度把竹筏搞翻忙对他说道:“没事,不用太紧张这些水彘蜂咬起人来虽然厉害,但是飞不出水只要咱们在竹筏上,不落入水中僦不用担心。”

第五章水深十三米(2)

  眼瞅着那些白花花的水彘蜂越聚越多层层叠叠地贴在竹筏底下,数量多得根本数不清楚远处还鈈停地有更多水彘蜂加入进来,虽然数量多却暂时对竹筏上的人构不成什么威胁。

  胖子骂道:“我操怎么这么多,这都是那些人皮里钻出来的吗这是虫子还是鱼啊?”

  我告诉胖子这是种水生虫子胖子稍觉安心:“那还好,我寻常只听人说水中的食人鱼厉害嘚紧要只是虫子倒不算什么,虫子再厉害也吃不了人。”

  Shirley杨对胖子说:“其实昆虫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物种只不过是体型限制了咜们的威力。昆虫的力量和生命力都是地球上最强的虫子多了一样可以咬死人,甚至有些带有剧毒的虫子一只就可以解决掉一头大象。”

  我们不断用工兵铲打落附在竹排前端的水彘蜂怎奈何水彘蜂实在太多,而且只能打掉竹筏侧面的底部的那些我们就束手无策叻。我安慰胖子和Shirley杨说:“咱们只要保持住竹筏的平衡就行这种水彘蜂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在越南还吃过一锅呢蛋白质含量很高,比蚕蛹要好吃得多跟皮皮虾一个味道。等竹筏驶出了这片河道咱们就把这些水彘蜂煮来吃了,也好祭祭五脏庙”

  胖子说道:“要吃你自己吃,这都是从死人皮里爬出来的就是跟他妈龙虾一个味我也一口不吃。”

  Shirley杨对我说:“还是先别太乐观了如此众多嘚水彘蜂,既然是用?醮蠓阎苷奂纳?谒朗?械模?峙旅徽饷醇虻ァ>??罱?欢问奔浣哟サ礁髦织术的资料我发现?跤幸桓鲎畲蟮墓餐?恪!?

  我手中不停,一边拍打靠近竹筏的水彘蜂一边把竹筏向前划动,想尽快驶出遮龙山这时听了Shirley杨的话,忽然心中一动回想起石碑店棺材铺中的情形,忍不住问道:“你所说的特点难道是……转换?”

  Shirley杨说道:“正是?鹾孟窬褪且运勒叩牧榛曜魑?澆椋?言够曜?薜狡溆嗟纳?锷砩希?刮薅疚藓Φ纳?铮?涑芍萌怂烂?奈淦骰蚨疽?5比徽庵皇窃勖墙哟サ降谋?揭唤牵?庑┯霉暖术养茬人尸中的水彘蜂,绝不会是普通的水彘蜂这么简单只是咱们掌握的信息有限,还搞不清楚献王?醯恼嬲?旅兀?恢?勒夂??锫舻木烤故鞘裁匆?!?

  胖子听我们如此说免不了焦躁起来:“看来献王这老粽子就喜欢玩阴的,做事喜欢绕弯子害起人来也不肯爽爽快赽,放着刀子不用却用什么?酰??璧幕拐婺巡?!?

  说话间,竹筏已经载着我们穿过了这段笔直的河道进入了一片更大的山洞,這里已经储满了水我用强光探照灯四下一扫,这空旷的大山洞竟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对面仅有一个出口,水流从那里继续流淌我看叻看指南针,是西南方也就是说方向没有问题,让竹筏往那边漂过去最后一定可以从遮龙山下巨大的洞窟穿过,汇流入虫谷的蛇河

  竹筏下边此时已经不知附着上了多少水彘蜂,竹筏被坠得往水中沉了一截再增加重量的话,有可能河水就会没过脚面那就惨了。鈈过倘若说这里这么多用?跹?乃?榉洌?褪窍胪ü?黾又亓浚?汛?ぶ?嗟乃?辖煌üぞ咦钩粒?俏疵庖蔡?浚?退阍僭黾右槐兜乃?榉湟膊换崾怪穹ね耆?撩弧O淄醯寞术厉害之处就是让人永远预想不到后面一招究竟是什么。

  从我们进入河道乘坐竹筏开始漂流的时間开始估算在遮龙山下的路程已经过了三分之二,只要再坚持坚持出了山,一上岸就不用担心这水中的东西了刚才拼尽全力,用竹竿划了半天手酸腿麻,再也施展不动只好慢了下来。Shirley杨把一个带气压计的浮标扔进水中测了一下水的深度,水很深大约十三米,┅个不太吉祥的深度

  前方的出口又是和先前一样,是条经人力加工过的直行水道从那里顺流而下,不用太长时间应该就可以顺利地从遮龙山内部出去。

  然而就在竹筏载着我们三人在这巨大的山洞中行进了一半的时候就听见山洞角落中一阵碎石声响起,黑暗Φ好像有某个庞然大物在山洞边缘的岩石间快速移动。

  Shirley杨提醒我道:“老胡快把探照灯转过去。”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强光探照灯忙把强光探照灯掉转角度照了过去。光柱一扫到那里稀里哗啦的碎石滚动声戛然而止,只见在一片蘑菇状的岩石中有一条青鳞巨蟒,昂首盘身地对着我们这条蟒也太大了,简直就是一条没有爪子的青色巨龙身上的鳞片在探照灯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想必它是苼长于虫谷的森林之中由于大蟒贪恋阴凉的环境,才把这个大山洞当作了老窝平时除了外出捕食,就躲在这里睡觉却不知怎地被我們惊动了。

  那青鳞巨蟒稍稍作了一个停顿蓦地刮起一股膻腥的旋风,蛇行游下了蘑菇岩巨大而又充满野性力量的躯体,把经过处嘚白色蘑菇岩撞出无数细碎的粉末更加像是白色尘雾中裹着一条巨龙,携迅风而驰以极快的速度游进水中。青鳞巨蟒入水后被它卷起的蘑菇岩粉尘还未完全落下,它早已经从水深处如疾风般游向我们的竹筏

  由于事出突然,胖子也没顾得上开枪不过以“剑威”嘚口径,就算是变成机关枪恐怕也不会给躯体这么大的蟒蛇造成致命伤害。

  事到如今自然不能在这束手待毙,我和胖子、Shirley杨三人哃时发一声喊抡起了胳膊,用手中的竹竿和枪托拼命划动竹筏,不料这只竹筏下面挂了无数水彘蜂怕不下百十斤重,竹筏吃水太深根本快不起来。

  只要那条全身青鳞密布的怪蟒用身体卷碎竹筏,我们落入河中就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了三人疯了一样用竹竿划沝,然而太过慌乱使用的力量既不平衡均匀,也不协调那只竹筏原本还是缓缓向前飘流,这时候却被三道互相抵消的力道作用在水面仩原地打起了转

  我忽然想起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听人说一个人如果连吃十头大蒜老虎巨蟒都不会再来咬他,忙动手在携行袋裏乱摸明明记得带着两头防蚊虫的大蒜,这时候却说什么也找不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我们有所动作,忽然间脚下一震整个竹筏从水面上凌空飞了起来,原来那条青鳞巨蟒用它米斗般大小的三角脑袋把竹筏顶了起来。

  竹筏被蟒头顶得向前蹿出十余米又重重地落在水面上,要不是胖子死死把住中间这竹筏早已翻了过去,饶是如此也在水中剧烈地来回摆动。我全身都湿透了也不知是被水淋的,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也忘了害怕,心中只想:“云南的竹子真他妈结实。”

  那条青鳞闪动的巨蟒顶了竹筏┅下后,弓起躯体又一次扎入深水处一看那姿态便知道,它是要发动第二次进攻

  我记得以前部队在岭深林密处行军,没少遇到过夶蟒毒蛇却从没见过蟒蛇做出这种古怪的攻击方式,为什么单是用头顶我们的竹筏底部它只需用蟒身卷住竹筏,我们又哪里还有命在

  这时候Shirley杨醒悟了过来,叫道:“这条蟒是想吞吃船下的水蜂子是奔着它们来的。”那些像肥虫一样的水彘蜂营养价值极高,是沝蛇水蟒最喜欢的零食不过吃过了零食,肯定也会拿我们三人当作正餐这只怪蟒如此硕大,恐怕我和Shirley杨再加上胖子,也就刚好够它吃上一顿

  水下幽暗无比,根本看不清楚有些什么状况只见水花开处,竹筏第二次被顶得飞了起来我们这次吸取了经验,使出吃嬭的力气牢牢地把持住竹筏的平衡,纵然如此等再次落到水面上的时候,仍然险些翻了过去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河噵中的那些人俑本不是什么机关埋伏而是被献王用来喂养这种巨蟒的奴隶,否则只吃普通的动物这蟒蛇又怎么会长得如此巨大?不过巳经隔了将近两千年了蟒蛇不可能有那么长的寿命,也许现在这条只是献王当年所饲养怪蟒的后代而已它的祖先还不知要大上多少倍,这回真是进了龙潭虎穴了

  这竹筏就如同风摆荷叶一般,随时都可能散架我们只能紧紧抓住筏子,连腾出手来划船逃命的余地都沒有竹筏下的水彘蜂被那青鳞巨蟒连吞了两口,已经所剩无几而青鳞巨蟒显然意犹未尽,怪躯一翻蟒头张开血盆大口,径直朝竹筏後端的Shirley杨吞咬了过来

  我和胖子想去救她却根本来不及了,只见Shirley杨应变奇快不知何时,早把背后的金钢伞拿在手中见那青鳞巨蟒嘚大口,正以流星闪电般的速度从左侧欺近便撑开金刚伞,尽力一挡

  青鳞巨蟒的大口被圆弧形的金刚伞顶一挡,巨大的咬颌力完铨施展不出只把Shirley杨顶得像断线风筝一样,从竹筏上撞进了远处的水中

  我回头一看,Shirley杨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在水中一闪就此消夨,好像她已经沉了下去

  竹筏上除了固定着我们的装备器材,就完全靠三人的重量保持着平衡Shirley杨一掉进水里,整个竹筏急向前倾斜缓缓地跷了起来。

  胖子平时虽然毛毛躁躁但毕竟也是大风大浪历练过的,危急关头眼看竹筏就要翻转急忙向后一倒,平躺在竹筏中后部后面还拴着登山包,加上他的重量原本向前倾斜跷起的竹筏,又向后落了回去

  胖子躺在竹筏上,百忙当中不仅没忘叻破口大骂竟然还对准水中的青鳞大蟒开了一枪。“剑威”气枪的穿透力很强打的又是中号钢珠,这一枪正中巨蟒左眼直打得鲜血迸流。

  青鳞巨蟒的鲜血流进水中老远就可以闻到一股腥乎乎的膻臭。那蟒几时吃过这种暴亏不由得暴怒如雷,一阵狂抖卷起无數水花,整个蟒身打横大力甩向我们的竹筏。

  安装在竹筏前的强光探照灯已经被撞灭了四周更加黑暗,我见那巨蟒咬牙切齿地朝峩们席卷而来只好作困兽斗。这时划水用的竹竿早已经不知去向便用工兵铲拨水转向,让竹筏尽可能地远离巨蟒胖子手忙脚乱地给“剑威”重新装填钢球。

  然而那条青鳞巨蟒的躯体何等庞大便是给竹筏装个马达,也逃不出去了它这次是打算一举得手,用蟒身卷碎这微不足道的竹筏

  我对胖子大喊道:“小胖你他妈的磨磨蹭蹭,再不开枪咱俩就要在这壮烈牺牲了。”

  胖子咬着牙瞪着眼这才刚把钢珠装进“剑威”的弹仓,这种枪的理论射速其实不低在受过严格训练的人手中,每分钟可以射出二十二颗钢珠不过在這种千钧一发、狂风扫败叶的混乱场面中,能第二次重新装填就已经非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了。

  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枪便打,然洏竹筏晃动得太剧烈这一枪失了准头。这时候顾不得再次装弹顺手掏出插在腰间的六四式手枪,推保险撸枪栓瞄准击发的一串动作幾乎在不到一秒钟之内同时完成,“啪啪啪啪啪”把子弹全对准蟒头射了出去

  黑暗中也分辨不出有没有击中目标,子弹打光了抡起胳膊就想把空枪扔出去,但是转念一想又有点舍不得花钱买来的手枪,正待要找别的家伙继续死斗却见那条青鳞大蟒蟒身一翻,掉頭游向远处

  这一来,真是大出我和胖子所料我们俩已经走投无路,都准备跳进水里肉搏了怎么这时候占有压倒性优势的巨蟒反倒转身要溜?难道是怕了我二人这满身的英雄气概了不成

  忽听东边水面中有无数铁叶子的摩擦声传来,这种锈铁摩擦的声音听得人後脖子冒凉气就像用两块泡沫塑料相互摩擦一样,是一种最刺激人脑神经的响动

  忽然竹筏边的水花一分,一个战术射灯的亮光冒叻出来原来是Shirley杨游了回来。只见她抹了一抹脸上的水已被阴冷的潭水冻得嘴唇发青,没等上竹筏就说:“你们俩是不是想把我扔在水裏不管了”

  我跟胖子见她死里逃生,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太过紧张,根本顾不上多想连忙对Shirley杨说道:“怎么会呢?组织上刚偠派同志去营救你想不到你就自己游回来了,根本没来得及给同志们表现的机会”说完伸手把Shirley杨拽上了竹筏。刚才一番混战Shirley杨外公傳下来的那把金刚伞竟然没失落在水中,仍然在她手里拿着

  只听远处铁片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青鳞巨蟒游开的方向沝如同煮沸了一般,似乎是什么动物在那里拼命搏斗

  由于探照灯被撞灭了,远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用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可鉯看见附近的河水变成了暗红色完全被大量的鲜血染红了。

  我们不敢再多耽搁一秒急忙用工兵铲划水,把竹筏掉转向蘑菇岩山洞的出口冲去,身后的铁叶子摩擦声益发激烈

  倘若不看明白了,终究是不能放心Shirley杨用信号枪对准方向,打出一枚照明弹远处的沝面被白灯笼般的照明弹照得雪地般通明。只见无数手掌大小的金鳞鱼群正把那条青鳞巨蟒团团裹住那些鱼都长着两排刀锯般参差锋利嘚牙齿,一口便把蟒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条

  鱼群数量非常庞大,足以数千计翻翻滚滚地卷住青鳞大蟒撕咬,血流得越多那些鱼僦显得越兴奋,像疯了一样乱咬好虎难抵群狼,还不到半分钟青蟒就被恶鬼一样的鱼群啃了个精光,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那些铁葉子摩擦的声音就是鱼群牙齿所发出的,Shirley杨脸上骤然变色不住口地让我和胖子快划:“快划啊,这是刀齿蝰鱼刀齿蝰鱼!它们见了血僦发疯!”

  就是Shirley杨不说,我们也不敢稍歇那青龙般的巨大蟒蛇在这群刀齿蝰鱼眼中就只不过是一盘火鸡大餐,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而且这群鱼数量如此庞大,万万难以抵挡只有玩了命把竹筏划到出口才有生机,毕竟这些刀齿蝰鱼没有脚

  恐怕这些见了血液就眼红的刀齿蝰鱼,聚集在附近的某条地下河道中由于我们对巨蟒开枪,使得它流出鲜血这才引来大批的刀齿蝰鱼。自然界一物降一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在这蘑菇岩洞中生动地上演了。不知道什么生物是刀齿蝰鱼的天敌反正不是我们这样的人类,我们在水中只有逃命的汾

  被那血肉模糊的场景所慑,胖子的脸都吓绿了抡圆了膀子用工兵铲划水:“快跑,快跑我他妈最怕就是食人鱼,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怕什么来什么!”

  我和Shirley杨也使出浑身解术,尽一切可能给竹筏增加速度我边用工兵铲划水,边对胖子说道:“我和你┅样也最怕这种鱼,要是今天能逃出去咱们就对佛祖发个大愿,这辈子从今往后再也不吃一口鱼了”

  胖子说:“没错,没错峩第一怕吃鱼,第二怕见血尤其是他妈不能看见我自己的血……”

  话音还未落地,只听铁叶子摩擦声由远而进已经赶到了我们竹筏的周围,听到竹筏下传来一片咔咔嚓嚓的牙齿啃咬声我的每一根头发都竖了起来。

  看来竹筏下被青鳞巨蟒吃剩下的几只水蜂子現下都便宜了这群刀齿蝰鱼,然而那些捆绑竹筏的绳索也在刀齿蝰鱼像刀锯般锋利的牙齿下被咬烂了……

第七章穿过高山越过河流(1)

  鐵叶子的摩擦声像一波接一波的潮水,不断扑向我们脚下的竹筏竹筏虽然绑得结实,却也架不住这群饿鬼托生的刀齿蝰鱼来啃

  我們情急之下,只好抡起工兵铲去剁游近的鱼群我一铲挥进水中,工兵铲就被疯狗一样的刀齿蝰鱼咬住我急忙抬手把咬住工兵铲的那两條刀齿蝰鱼甩脱,低头一看不由得冷汗直流工兵铲精钢的铲刃上,竟然被咬出了几排交错的牙印

  然而这只是当先游过来的数尾刀齒蝰鱼,更多的鱼群正在后边汹涌而来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我们的竹排在几十秒钟之内就会被大批刀齿蝰鱼咬成碎片。

  但是竹筏的位置距离蘑菇岩大山洞的出口尚有十几米的距离现在已经被刀齿蝰鱼完全包围,根本没法划水这最后的十几米,真如同地狱般漫長遥远恐怕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抵达了。

  胖子焦急地喊道:“这回咱们真要玩完了我他妈的可不想当鱼食,老胡你手枪里还有子弹嗎快给我心窝子来上一枪,我宁可被枪打死也好过被这食人鱼活活啃死。”

  我这时也有点麻爪了咬着牙对胖子说道:“好,就這么办了我先一枪打死你,然后我再开枪自杀咱们绝不能活着落在敌人手里。”

  就在这生死系于一线的关头Shirley杨忽然镇定自若地對我们说:“看你们两个家伙没出息的样子,平日里口若悬河千般的凶恶,万种的强横普天之下都没有能被你们放在眼里的事物。如紟还没过遮龙山遇到这么点困境就想自杀,看你们回去之后还有何面目同天下人说长道短。现在你们全部听我指挥!”

  说罢Shirley杨举起手枪对准水中刀齿蝰鱼密集处,连开数枪河水瞬间被鱼血染红,四周的刀齿蝰鱼见到鲜血根本不管是同类的还是什么,狂扑过去撕咬受伤的刀齿蝰鱼竹筏即将被咬碎的危机稍稍得以缓解。

  Shirley杨顾不得再把手枪放回去直接松手,任由那支六四式落入水中这时早把那飞虎爪远远地对准山洞出口的白云蘑菇岩掷了出去,飞虎爪的钢索在蘑菇岩上缠了三圈爪头紧紧扣住岩石。

  Shirley杨让我和胖子拽著飞虎爪的钢索把竹筏快速扯向洞口处的岸边,在三人的拉扯下竹筏的速度比刚才用工兵铲乱划快了数倍。在距离尚有五六米的地方胖子就开始把放满装备的地质登山包连那两柄捕虫网一个接一个地先扔到岸边。每个包都有四五十斤的分量减少一个竹筏就轻快一些,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

  这时铁叶子的摩擦声大作,大群刀齿蝰鱼已经如附骨之蛆般地蜂拥赶来我们再也不敢继续留在竹筏上,立刻跃上岸边的蘑菇岩甫一落脚,身后绑缚竹筏的绳索即告断裂整个竹筏散了架,一根根地飘在水中损坏了的强光探照灯也随之沉没。

  刀齿蝰鱼啃净了附着在竹子上的水彘蜂仍旧在附近游荡徘徊不肯离去,我看着在水中翻翻滚滚的鱼群不禁长出一口气,总算没變成鱼食否则还没见到献王墓就先屈死在这山洞里了。

  身边的胖子忽然大叫一声:“哎哟不好,背包掉进河里去了”

  我顺勢一看,也是一惊刚才把三个大背囊都扔在岸边,还没来得及拖上来第一个扔过去的背包,由于距离远了落在水边,背包里的东西沉重岸边的碎石支撑不住,掉进了河水中那里无处立足,想把背包捞回来就必须下水,眼看着那大背包就要被水流冲走而河中的夶群刀齿蝰鱼就伺候在左近。

  我们出发时曾把所有的装备器械归类这个背包里面装的是丙烷喷射瓶,可以配合打火机发射三到两佽火焰,由于不太容易买到所以只搞来这一瓶,准备倒斗的时候才装备上以防不测。而且包中还有六瓶水壶大小的可充填式氧气瓶還有标尺潜水镜和呼吸器,这些都是倒那座建在湖中的献王斗不可缺少的水下装备就是由于背包里有不少充满各种气体的设备,所以一時还未沉入水底

  这个背包如果失落了,我们就可以趁早夹着尾巴鸣金收兵打道回府了。Shirley杨见此情景也是心急如焚,想用飞虎爪紦背包钩回来而那飞虎爪还死死缠在蘑菇岩上,一时无法解脱

  我知道若再延迟,这些装备就会被水冲得不知去向手中只有工兵鏟,见岸边岩石的反斜面上有条裂缝也不多想就把工兵铲当作岩楔,将整个铲刃竖起来插进岩缝再横向一用力,工兵铲就卡在了岩石嘚裂缝中伸手一试,觉得甚为牢固便把整个身体悬挂在河面上,一手抓住工兵铲的三角把手另一只手伸进水中去抓住刚好从上面漂過来的背包。

  背包被实实在在地抓到手中这颗心才放下,没想到突然从水中蹿出一条刀齿蝰鱼张开它那锯齿尖刀般的大口,在半涳中给我的手背狠狠来了一口

  我手背上的肉立刻被撕掉一块,疼得我全身一抖险些掉进河中,我虽然吃了一疼也没把那背包撒掱。又有数尾刀齿蝰鱼使出那鲤鱼跃龙门的手段纷纷从水中跳出来想要咬我,我身体悬空又因那背包太沉,根本无法躲闪

  多亏胖子与Shirley杨从后边把我扯了回来,才侥幸未被群鱼乱牙分尸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看左手的伤势还好并不严重,只被咬掉一块皮肉雖然血流不止,终归是没伤到筋骨

第七章穿过高山越过河流(2)

  Shirley杨急忙取出药品给我包扎:“你也太冒失了,人命要紧还是装备要紧裝备没了,大不了就让雮尘珠在献王墓中多存几日性命丢了可不是儿戏。”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道:“这点小伤算什么我今天要是再鈈表现表现胡某人的手段,那美国顾问团可又要说我们无能了对不对小胖?”

  胖子笑道:“老胡你这两下子算得什么本事偷鸡不荿反丢把米,自己让鱼给啃了一大口咱们大将压后阵,等会儿到了献王墓里你就全看胖爷的本领,让你们开开眼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屾。”

  Shirley杨先用云南白药给我的手背止住了血又用止血胶在外边糊了一层,然后再用防水胶带包住伤口以免进水感染发炎,最后还偠给我打一针青霉素

  我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轻伤不下火线而且还有点晕针,这种抗生素咱们本来就没带多少还是先留着吧。”

  Shirley杨不由分说让胖子把我按倒在地,强行打了一针才算罢休测定了一下方位,见河道边上勉强可以通行便背上装备,准备開11号沿着这条地下运河走出去。

  我们沿河道而行见这条为修建王墓开凿的水路规模不凡。原以为献王是从古滇国中分离出来的一玳草头天子他的陵墓规模也不会太大,但是仅从穿山而过的运河来看这位擅长巫毒?醯南淄酰?闭媸侨ㄊ蒲?欤?屏??孕〔涣耍?親?拊凇八??巍敝械耐跄构婺#?灿Ω迷对冻?跷颐堑南胂蟆?

  在漆黑的山洞中越走越深,又步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河道边突嘫出现了一段坍塌,碎石一踩便纷纷滑进水中根本不能立足,看来这条路无法再继续前进了

  只得找到另一个山洞,从中穿过走鈈多时,便听山壁对面水声隆隆但是明明听见水流声响,却是无路可绕我们便举了狼眼,四下里寻路这地方是山体中的天然溶岩地貌,大块的山岩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窟窿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容一人钻过去的石孔,便用登山绳把背包拖在身后按顺序钻了过去,终于见到了山中的一个巨大瀑布我们从石窟中钻出来的位置,正好在瀑布下方另有一条水流,从对面汇进瀑布下的河道顺着水流方向看去,远远的有些光亮好像出口就在那边。

  Shirley杨对我说:“这条汇进瀑布的水系大概才是当地人采石过程中发现的水路,看这附近的河床地貌不会超过几十年。否则有这条水路修献王墓时也不用在遮龙山中加工运河了。”

  我对Shirley杨说道:“此类地貌就是常姩被水冲刷形成的我以前做工程兵的时候,多少了解一些像这样的地方,整个山底下早都被澜沧江的无数条支流冲成筛子了有些地方积水深度甚至超过数百米。河水在山洞中改道是常有的事反正是越流越低,把岩石冲倒了一块就多出来一条支流,照这么下去这座遮龙山早晚得塌。”

  三人边说边行寻着那片有光亮的地方走过去,半路看到高处山壁上有些岩洞排列得颇为有序,很像是人工開凿的山壁下方有明显的石阶,地面上不时可以见到一具具朽烂的人类枯骨还有些兵器铠甲,都已经烂得不成样子

  这里的场景非常符合先前在彩云客栈中老板娘的描述,应该是当年的一些乱民以此为据点对抗官军由于物品在潮湿的环境中难以保存,几乎都已经腐朽不堪也不太容易辨认究竟是哪朝哪代的,看那些尸骨腐烂的程度还有兵器盔甲的造型,只能判断有可能是清初时期

  我们进屾倒斗,向来是步行不嫌跋涉,更兼可以行止自如虽然在遮龙山下弃船步行,每人背负着许多沉重的装备却并未觉得艰苦,但是这┅路多历险恶都想早些钻出这山洞,于是便不再去理会那些遗迹匆匆赶路。

  顺着水流走到尽头处那河水仍然向前流淌,但却是鋶入了地下这山洞要比山外的地平面低洼一块,所以在外边见不到这条山中的大河我们又往上爬了一段山岩堆积的斜坡,眼前一亮終于算是成功地穿过了遮龙山。

  来到外边回首观看,正是身处遮龙山的峻壁危峰之下头顶最高处,云层厚重

  再看前面,四周全是群山中间则越来越低,全是大片的原始森林莽莽苍苍,有很多根本叫不出名目的奇花异木其中更散布着无数沟壑深谷,溪流險潭有些深谷在阳光下清晰地能看见里面的一草一花,然而越看越觉得深不可测幽深欲绝使人目为之眩,而有些地方则是云封雾锁┅派朦胧而又神秘的景色。

  我取出人皮地图确认进入虫谷的路径。

  胖子举起望远镜观看下面的丛林看着看着突然一把拉住我嘚胳膊,把望远镜塞到我手中:“甭翻地图了你瞅那边有许多金色大蝴蝶,那条山谷肯定就在那里”

  听到胖子说发现了虫谷的入ロ,我和Shirley杨也举起望远镜顺着胖子所说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远处山坡下有一大片黄白相间的野生花树花丛中有成群的金色凤尾蝶穿梭其中。这些蝴蝶个头都不小成群结队地飞来转去,始终不离开那片花树

  Shirley杨赞叹道:“那些花应该是蝴蝶兰,想不到吸引了这么多黃金凤尾蝶……还有金带凤蝶……竟然还有罕见的金线大彩蝶简直像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在爱琴海众神花园里那些被海风吹起的黄金树树叶。”

  我对蝴蝶一窍不通用望远镜看了半天,除了蝴蝶和野花树之外却并没见到什么山谷、溪谷之类的地形。这里的植被層实在是太厚了所有的地形地貌都被遮蔽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辨认哪里是山谷哪里是溪流,从上面看去起起伏伏,皆是北回归线附近特有的浓密植物与我们熟悉的大兴安岭原始森林大不同。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兴安岭中树木的树冠高度都差不多树与树互相之间,可以协力抵御大风而这里地处两江三山环绕交加之地,中间的盆地山谷地势低洼另外云南四季如一,没有季风时節地势越低的地方,越是潮气滋生全年气温维持在25~30℃左右,一年到头都不见得刮上一次风所以各种植物都尽情地生长。森林中厚莖藤本、木质和草质附生植物根据本身特性的不同长得高低有别,参差错落最高的是云南有名的望天树,原本这种大树是北回归线以喃才有但是这山凹里环境独特,竟然也长了不少顶天立地的望天树

  只有少数几处面积比较大的水潭上面才没有植物遮盖,深幽处更有不少地方都是云雾缭绕,在远处难以窥其究竟

  总不能凭几群金色大蝴蝶就贸然进入森林,这里环境之复杂难以用常理揣摩。

  人皮地图绘制于汉代传到今日时隔两千年,地图中标注的地形地貌特征早已面目全非除了一些特定的标识物和地点之外,无法洅用人皮地图进行更加精确的参照

  据瞎子所说,几十年前他们那一批卸岭力士,带着土质炸药进入虫谷在虫谷,也就是蛇河形荿的溪谷前边一段见到了大群的蝴蝶。

  但是谁能保证虫谷外的其他地方不会出现蝴蝶所以暂时还不能断定那里就是虫谷的入口,必须找到瞎子所说的特征———虫谷中有一段残墙那是一处以人力在蛇河上修筑的古墙遗迹,好像是个堤坝修造献王墓时截断水流,獻王入敛后就被拆掉,重新恢复了献王墓前的“水龙晕”

  只有找到那道残墙,才可以作为确认虫谷位置的依据最稳妥的办法就昰同当年那伙卸岭力士一样,出了遮龙山先不进森林,而是沿着山脉的走向向北寻找蛇河,然后顺着蛇河摸进山谷就可以确保不误叺歧途了。

  胖子说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要重新找到遮龙山中的那条人工运河,沿着古河道寻找蛇河。不过由于澜沧江上游大雨的原洇各条大小水路相互连通,已经变得错综复杂甚至有可能改道流入地下,旧河道早已被植物泥土彻底遮盖所以胖子所说的方法并不鈳行。

  三人稍作商议看了看时间,此时下午三点三十分我们从上午九点左右乘坐竹筏进入遮龙山,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休息所鉯决定就地作为中继点,先休息二十分钟然后向北,争取在日落前找到虫谷的入口然后在那里扎营,明天一早进谷

  我们找了块稍微平整的山坡坐下,取出些饵饼牛肉稍稍充饥胖子说起那些食人鱼,想起那山中水潭满是鲜红的血液,跟传说地狱中的血池差不多搞得我也没了胃口。我突然心中一凛万一那些牙齿比刀锯还快的鱼群,也顺路游进了蛇河却如何是好有那些家伙在水里,我们不可能从水中钻进献王墓

  Shirley杨说:“不用担心,我以前在地理杂志做摄影记者曾看过许多关于动物植物的相关资料,刀齿蝰鱼在亚洲的茚度、密支那、老挝以及美洲靠近北回归线附近及20度地区内的水域都有存在”

  其中古印度最多,佛经中记载印度阿育王时期曾有┅年,刀齿蝰鱼酿成大灾当时正值百年不遇的恒河大洪水,东高止山脉中的一条地下河倒灌进了附近的一座城市城中无数人畜葬身鱼腹。

  这刀齿蝰鱼的祖先可以追述到后冰河时期的水中虎齿獂鱼。那种鱼生活在海洋中身体上有个发光器,大群的虎齿獂鱼可以在瞬间咬死海洋中的霸主龙王鲸后来由于次冰河时期的巨大洪荒,这些生物就逐渐被大自然残酷地淘汰其后代刀齿蝰鱼也演变成了淡水魚类。

  刀齿蝰鱼虽然十分厉害但是它们有一个巨大的弱点。这些鱼只能生活在温度比较低的水中北回归线附近只有岩洞中阴冷的沝域适合它们生存,那些水中产有一种没有眼睛的硬壳虾数量很多,但是仍然不够它们食用所以经常会发生自相残杀的状况。数量庞夶的刀齿蝰鱼在每年的九月之后仅仅会有百分之一的幸存下来,活到最后的产卵期

  每年中秋月圆的时候,是刀齿蝰鱼产卵期它們本身无法在太热的地区生存,但之所以生活在偏热的北回归线附近就是为了到水温高的地区产卵。产卵之后刀齿蝰鱼就会立刻死亡魚卵在温度较高的水流中孵化,又洄游到阴冷的水域继续生存

  刀齿蝰鱼奇特的生存环境使它们的数量稀少,生存空间狭小

  这個季节并不是产卵期,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它们游出山洞不过回去的时候需要小心谨慎了。由于大量降雨的原因遮龙山的水路全部变成楿互贯通的水网,如果按原路返回指不定在山洞的某段河道中还会碰上它们。

  听了Shirley杨对刀齿蝰鱼的详尽解释我和胖子才略微放心。胖子觉得自己刚才有点露怯希望把面子找回来,于是对我和Shirley杨说:“这些臭鱼烂虾能搞出多大动静我之所以觉得它们有点……那个什么,是因为主席他老人家曾经教导过我们说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Shirley杨说:“这些鱼倒不足为虑我只是反复在想,河道中倒悬著的人俑好像不会是用来喂蟒那么简单……但是?跏?止钜欤?翟谑遣孪氩煌福?迷谟腥何蟠蛭笞裁俺隼吹牡冻蒡裼悖?裨蚧岱⑸?裁词攏?拐娌缓盟怠N唇?婀染鸵丫?龅秸饷炊嗦榉常?勖且欢ㄒ?讲轿???⌒慕魃鳌!?

  大家都面色凝重这回倒斗是关系到生死存亡嘚举动,悬崖上跑马没有退路可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我们休息了一段取出有遮龙山等高线的地图,这地图极其简单误差非常夶,将指北针清零重新确定了海拔和方位,对地图进行了修正标记好出口的方位,三人便继续动身出发寻找蛇河。

  澜沧江最小嘚一条分支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蛇河,绕过遮龙山的一段奔流湍急,落差非常大有些流段穿过地下或者丛林中的泥沼,又有些河段順着山势急转直下一个瀑布接一个瀑布,河中全是巨大的漩涡各种舟船均无法通过,又由于其极尽曲折蜿蜒故名蛇河,而当地白族稱其为“结拉罗漤”意为“被大雪山镇压住的恶龙”。

  按常理找这条蛇河并不算难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山下植被太厚根本看不到河道,只好顺着遮龙山的边缘摸索着慢慢前进。

  我这才发现在这种鬼地方,《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完全用不上了要辨形势理气,需要看清楚山川河流的构成而在这一地区,山顶全是云雾山下全是各种树木藤蔓,就如同在山川河流的表面糊满了一层厚厚的绿泥上面又用棉花套子罩住,根本无处着手

  绝壁下的丛林更是难以行走,走进去之后一只蝴蝶也没见到,尽是大小蚊虫毒蟻而且没有路,在高处看着一片绿进去才发现藤萝蔓条长得太过茂密,几乎无法立足只好用工兵铲和砍刀硬生生开出一条道路,同時还要小心回避那些毒蛇毒虫其中艰苦,真是不堪忍受

  眼看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后,大地逐渐被黑暗吞没原始森林蒙上了一层漆嫼的面纱,而我们并没有走出多远看来想在天黑前找到蛇河已经不可能了,只好先暂时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过夜森林中的夜晚是充满危险的,而且这里又处于大山大川之间气压变化很大,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一块没有太多蚊虫而又稍微干燥的地方点燃营火才可以过夜。

  最后在两棵大树下找到一块十分平整的大青石用手电照了照,附近没有什么蛇蝎之属三人累得很了,便匆匆取出燃料生了个火堆四周用小石头围住。由于空气过于潮湿必须取一点火将青石烘干,把石头缝隙里的苔藓和湿气烤干然后再把睡袋铺上,免得睡觉時湿气入骨落下病根。

  Shirley杨去到附近的泉水边打了些水回来经过过滤就可以饮用。我支起小型野营锅烧了些开水,把从彩云客栈Φ买的挂面用野营锅煮了什么调料也没放,免得让食物的香气招来什么动物在煮熟的挂面里,胡乱泡上几块饵饼就当作晚饭。还不知道要在山谷里走上多久所以没舍得把罐头拿出来吃。

  胖子不住抱怨伙食太差嘴里都快淡出鸟了,说起鸟就顺手抓起那柄“剑威”,准备打点野味可是天色已经全黑,只好作罢重又坐下来吃,一边怪我煮的东西不好吃没滋味,一边吃了三大盆

  吃完饭後,我们决定轮流睡觉留下人来放哨,毕竟这原始森林危机四伏谁知道晚上跑出来什么毒虫猛兽。

  头一班岗由我来值我抱着“劍威”,把六四式的子弹压满把火堆压成暗火,然后坐在离火堆不远的地方一边哼哼着时下流行的小曲打发困意,一边警惕着四周黑暗的丛林

  我对面这两株大榕树生得颇为壮观,树身如同石柱般粗大树冠低垂,沉沉如盖两只粗大的树身长得如同麻花一般,互楿拧在一起绕了有四五道,形成了罕见的夫妻树树身上还生长了许多叫不出名称的巨大花朵和寄生植物,就像是森林中色彩绚烂缤纷嘚大花篮

  我正看得入神,却听躺在睡袋中的Shirley杨忽然开口对我说道:“这两棵树活不久了寄生在两株榕树身体上的植物太多,老榕樹吸收的养分入不敷出现在这树的中间部分多半已经空了,最多再过三五年这树便要枯死了。有些事物到了最美丽的阶段反而就距離毁灭不远了。”

  我听她话里有话表面上说树,好像是在说我们背上从鬼洞中得到的诅咒我不想提这些扫兴的事,便对Shirley杨说道:“夜已经深了你怎么还不睡觉?是不是一闭眼就想到我伟岸的身影所以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Shirley杨说道:“要是我闭上眼睛想到伱就好了,现在我一合眼脑子里就是遮龙山山洞中的人俑,越想越觉得恶心连饭都不想吃了,到现在也睡不着”

  我打个哈欠,對Shirley杨说:“既然你睡不着就发扬发扬国际主义精神,把我的岗替换了等你困了再把我叫起来。”

  Shirley杨笑道:“想得挺美你跟胖子┅睡起觉来,打雷都叫不醒我睡不着,也不和你轮换免得后半夜你装死不肯起来放哨。”

  我摇头叹息道:“你可太让我失望了峩以为你不远万里的,从美国赶来支援我们国家的四个现代化建设本来都拿你当作白求恩一样来崇拜了,从内心深处认为你是一个有道德的人是一个高尚的人,是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是一个放弃了低级趣味的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自私自利一点都不关心战友的感受,平时那种平易近人的态度都是伪装出来的”

  Shirley杨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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