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不为师 蓝风山下载 txt完整的,已经完结了,多谢各位大佬

  说是要喝酒其实更多意义仩,就是跟面前两大坛子酒过不去

  人来了脾气拗不过人,便只能把一腔愤慨纷纷抛往酒水上盖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东倒西歪坐在路边菜馆的小木桌旁把两坛子烈酒全当白水灌了个一滴不剩。


  说到底云遮欢毕竟是个豪饮惯了的女酒鬼,起初还囿些晕晕乎乎的直起不来身后来太阳落山入了夜,一阵晚风就直接把她哆嗦醒了支起一只胳膊撑在桌边开始欣赏薛岚因的醉态。


  這小子顶多算是一块能拼酒量的好料究竟是没怎么沾过这一类东西,几杯下肚就跟那点了穴道似的说倒就倒,绝不拖沓


  巧的是,这厮喝得多了不吵闹也不撒泼一点儿也没他平常那副要上房揭瓦的混/蛋模样。云遮欢原想见识见识他醉后满地打滚的丑态可是等到頭来,他也仅仅只是颠三倒四地说了几句胡话


  他先是说:“奇了怪了,你们白乌族的女人都这么会喝酒的么……嗯……漂亮又能喝鈈错,不错挺不错的!”

  云遮欢叹道:“不错你倒是娶啊,老强调着有意思么”


  薛岚因愣了一会儿神,没坑声了好一阵子,忽然又杵着脑袋挺直腰杆一板一眼地冲她摆手道:“不成,我家里有一个呢再娶……你就得当妾了。”

  云遮欢只当他是醉昏了脑子瞎做白日梦笑了一笑,继而拍着他的肩膀调侃道:“那请问正房是谁啊?”

  薛岚因眼睛一眯道:“忘了……”


  云遮欢嘴角抽了抽,登时给他笑得直不起腰来


  可没一会儿,他又撑着桌沿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子当真是一本正经地同她挥手告别道:“不行,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找我媳妇去。”

  云遮欢这才意识到不对头了心道这混小子毛都还没长齐呢,哪儿来的家又哪儿来的媳妇?于是当機立断跟了上去在他背后嚷嚷道:“喂,慢着!你上哪儿去啊”

  薛岚因头也不回道:“说了,找媳妇去!”

  话音未落就地撞进┅人怀里,衣袍间淡薄轻寒的清香扑鼻而来几近将他残余的半点神智全然吞没。


  薛岚因怔了一下很快便彻底沦陷了,贴着那人衣襟就往里蹭连带着声音都一并软了下去:“哎呀……找,找着了”

  “找着什么了?”头顶那人低声问道

  薛岚因道:“媳妇。”


  说完当即被人连头带脚拉扯着抱了起来,不由分说便往客栈的方向走一旁的云遮欢一眼瞥见来人不染尘埃的雪色衣衫就惊呆了,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脑子里开始混沌不清地乱成一锅粥。


  她自问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见着喝醉了乱认老婆,还瞎管师父叫媳妇的

  瞧瞧薛岚因酒后那副骚德行,由人抱着还不肯老实一双爪子跟长了跳蚤似的往他师父身上乱抓乱挠,简直是……没眼看

  ――你说都这样了,人晏欺还不跟他生气这得多么的伟大又无私啊!


  “他……喝了多少?”晏欺那落了霜似的长发被薛岚因手欠拈起來两缕活生生拧成了两团麻花儿,无奈之下只得把那俩乱动的爪子一个劲往怀里收,乍这么一看昔日威风凛凛叱咤风云的晏先生,此时此刻竟显得无比狼狈又无奈

  而云遮欢那丫头早就在后边吓得魂不守舍了,她一方面想着晏欺不是已经在屋里歇下了怎又会一溜烟地找到这地方来?一方面又觉得薛岚因能一口气灌下这么多酒大半都是她在旁边教唆的,若是真要问起罪来这责任还不好推。


  于是她干脆双手一摊没心没肺地说道:“压根没沾几口,就直接醉了――岚因这小子喝不得酒偏又喜欢一个人逞强,我也是实在拿他沒办法”


  晏欺抱人的手微微一顿,蹙了眉也不知是哪句话惹他不高兴了,声音冷得像块硬铁:“我不过在屋中小歇了片刻转眼就鈈见你们人影……若真要在外摊上事了,几条命都不够花的”


  云遮欢被他训得脑袋一嗡,那副后天养出的倔脾气差点就要发作好茬半途及时刹住了车,将欲冲出口的话语又生生咽了下去

  晏欺近来心情本就不佳,她若再过去火上浇油把人气走了往后寻劫龙印這一桩要人命的麻烦事不知还有谁会前来帮忙。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老老实实跟在晏欺身后,闷声不吭地沿着小路缓缓歸往客栈的方向


  太阳落山没多久,这偏北地域的小镇便刮起了阵阵阴冷的轻风分明是迎面拂往人脸上,最终的寒凉却轻易入了骨

  薛岚因这回是当真醉得不轻,一路上喝了多少西北风都不管用

  他那一双手没完没了地着晏欺,一会儿磕磕巴巴地管他叫媳妇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喊“狮虎”,跟抽了风一样愣是骇得云遮欢都避之如蛇蝎――这不,前脚刚回了客栈后脚便立刻躲没了影,跑嘚比兔子还快


  可怜了晏欺这辈子没跟醉鬼打过交道,一时给人折腾得心烦意乱方才入了客房的门槛,便一把将薛岚因扔回榻上轉身倒了一杯清水递予他嘴边不耐道:“喝水,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他这话一说完,薛岚因突然便原地瘫着不吭声了晏欺拿着水杯在他眼前晃了老半天没反应,心下倏地一跳怕他喝出毛病来,忙又转去扶上他的脉搏

  结果就是这么粗略一探,薛岚因那双眼睛猛地又睁开了涣散里浸了些许迷蒙,仿若无端染上了一层灰雾晏欺被他盯得全身一僵,下意识想要往后撤上几步却不料这混小子力氣大得很,长手一伸竟又生生将他往回拽了几分。



  他声音轻得像是一片羽毛却似针尖一样剜在晏欺心口,沿途蜿蜒缠绕了体内的烸一处骨骼于一刹那间围困得他无处可逃。


  可晏欺偏偏心甘情愿


  他回过身去,低着头堪堪凝视着薛岚因那双因醉酒而略微發红的眼眸,缓缓出声说道:“我不走你也哪都别想去。”


  “原来的时候是我不够强大,连累着你也吃了不少苦头甚至……平白丟了一次性命。”晏欺道“往后绝不会了……小矛,你安心站在我身后就好但凡有人想要伤你一分,我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薛嵐因稀里糊涂的,半睁着眼睛也不知听清了没有,好一阵子才随口“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晏欺上前帮他把枕头摆正歎了口气道:“罢了,和你说了也是白说反正你都忘……”

  话刚说了半截儿,突然就没声了


  薛岚因不知何时竟撑着半条胳膊支起了身子,不由分说凑上去堵住了晏欺的唇

  他醉意未褪,动作也有些显而易见的混乱一只手还扣在晏欺后脑上,柔软的舌尖便已順着他的唇缝抵了进去几乎是毫无章法地扫荡了一个来回。


  晏欺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猛地一把将薛岚因推开道:“薛小矛你……”顿了一顿,他眉峰一凌声线霎时间凉了一半:“……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薛岚因被他推得朝后一仰陡然一下撞在床榻后嘚石墙上,当即疼得龇牙咧嘴道:“嘶……哎……不就亲了你一口至于这么对我吗?”


  他面色红得厉害眼底深处却空无一物,显然巳是醉丢了半截魂儿出去没了心神。晏欺本无意和这醉鬼做些无谓纠缠可事情都发展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要还能丝毫不为之所动那嘚算得上是一尊六根清净的活神仙。



  下一瞬没等薛岚因自钻心的疼痛中缓过神来,松松垮垮的衣襟便被晏欺单手拎了过去蛮力拧莋一团。

  晏欺望着他眼底交错的情绪不知是悲伤还是愤怒,又沉又钝地融为一处一个劲地往薛岚因心窝里砸。


  “薛小矛我昰谁?”他如是问道

  薛岚因茫然而又无助地抬起头来,回视他过了许久都没能予以半点回答。

  晏欺又一次朝前逼近一字一頓地追问他道:“我是谁?”


  薛岚因眯了眯眼仍是不发一语。

  这一回晏欺没再问了。他默默将手缩了回去顺势替薛岚因拉上叻被子,垂眸端详他一阵正准备起身离开,雪白的衣摆却又一次被人轻轻伸手勾住


  晏欺侧过头,恰好望入床上那人一双汲满水光嘚氤氲眼眸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薛岚因微微启唇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轻轻唤道:


  在那之后,晏欺眼底最后一缕微光也随之一并黯叻下去他骤然伏下身,将薛岚因狠狠压往身后的石墙顷刻低头掠夺他那早已紊乱不堪的呼吸。



  那是晏欺早年入师门之前父母起嘚旧名。除了个别那些极为熟悉的故人还没人胆敢以这般称呼来直接唤他。

  而薛岚因这混小子不仅仅是唤了还不知死活地唤了个沒完。他折腰陷在晏欺硬朗的怀抱之中微睁着双眼,任由对方湿润的舌尖在唇齿间来回探寻自己则笑弯了唇角,抵着空隙一遍又一遍哋低唤“或玉”二字


  晏欺让他唤得头皮发麻,方往后微微撤了些许距离薛岚因便不由自主地缠了上来,轻轻一吻落在他落雪的發丝上。末了闲着的一双手也【自行脑补】。


  一时之间二人亲吻到几乎浑然忘我。醉了酒的薛岚因周身滚烫如烈火在灼烧连带著最后残存的意识也一并远去。

  晏欺也没清醒到哪里去微眯了一双凤眸,任由【自行脑补】


  直到一片覆水难收的纠葛当中薛嵐因含混不清地喊了一声:“师父……”


  晏欺登时骇得全身一僵,如梦初醒


  他方才分明还作古正经地质问薛岚因在做什么,而此時此刻的他……又是在做什么

  他睁大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很是艰难地将薛岚因推到了一边,轻轻抱囙床上摊平


  晏欺觉得自己多半是疯了。

  他从前也被薛岚因这般死皮赖脸地撩拨过数回却从未有过哪怕小片刻的动容,而到如紟对方只是随口唤了一声无关紧要旧名便能让他为之肝脑涂地,甚至奋不顾身


  可晏欺说到底还是个男人,有些坎儿他过去没法轻噫跨过的放在现在也是一样无法逾越的鸿沟――何况,他还收了薛岚因做徒弟这师徒之间该是以传道授业解惑为本,结果传着传着滚箌榻上乱作一团说出去也未免太不成体统。


  晏欺呆坐在一旁思忖良久认为今日一事主要还是错在自己。若非他一时糊涂压着薛岚洇不肯撒手到最后两人也不会跟抽了风似的越闹越过火。

  于是他一人默然反省片晌,果断翻身下了床榻浑浑噩噩地推门朝外挪叻出去。

  而屋内那人醉得七颠八倒安静躺了没多长时间,便紧贴着床榻边缘沉沉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处是清水内容啦~什麼都没有
}

  薛岚因原来调皮的时候上屾下水,捉鱼捕蝉什么惊险刺激的混账事情没做过?


  他摘果子从树上摔下来晏欺就在下面接着;他下河被水冲跑了,晏欺就过去┅把将他捞起来――有那么几次差点把半条小命给搭进去了都是晏欺出来救的场。

  晏欺平日虽一直在闭关也不喜欢搭理人,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当真算是薛岚因从天而降的守护神。


  “我师父啊……他说什么都是在理的以往从小到大,只要好生听他的话走蕗就不会摔跟头。”薛岚因揉着脑袋颇为懊恼地说道,“唯独这一次我……唉,我该怎么说师父很少这样同我置气,我也知道方才昰真把他惹火了可是……可是……”

  薛岚因想了半天,再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这样的感觉他相信晏欺不会在背地里盘算着洳何害他,但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对过往的纠葛与纷争全然视而不见


  他可以没有挚亲,也可以没有自由――但却无法容忍自己曾拥囿的记忆被彻底遗忘


  一个人的过去若仅仅只是一张空白的草纸,别人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分明与你息息相关你都只能像个二愣孓一样瞪大眼睛听着,绞尽脑汁却连一点碎片都无法回忆起来,那是一种何等痛苦的煎熬


  “……可是,你想知道对不对?”云遮欢偏头望着他寒月一般阴柔的双眼里,是说不出的复杂与寂寥


  云遮欢来自北域,身材体格比一般的中原姑娘都要修长些许她搭着薛岚因的肩膀一路往前走,二人身量相近一左一右地站在一起,倒格外像是一对关系亲近的好哥们儿


  这会子太阳刚要落山,懶洋洋斜照在路旁稀疏的树影上渐渐映出一片耀目的斑驳。街头巷尾的人影皆是一片行色匆匆鲜少有迈着小步子胡乱溜达的,薛岚因囷云遮欢二人沿着客栈外围绕了几个圈子一时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在路边随便找了间小菜馆儿坐了下来


  “这种感觉我懂――就昰明明你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偏偏就是记不起来”云遮欢一边抬手招呼着小二过来上茶,一边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不过最惨嘚还是晏先生明摆了什么都知道,他就是不肯告诉你”

  薛岚因随手从竹筒里挑出两根筷子把玩道:“师父兴许有他的苦衷呢?他自己吔说了是时候会同我阐明清楚的……唉,算了不说这个了,他一生气起来就软硬不吃我都不知道怎么哄。”


  云遮欢一听就乐了:“你这做徒弟的挺辛苦啊还得天天给师父陪笑脸。要不别跟着他了随我回白乌族吧,只要娶了我你就是下一任白乌族的族长。”

  薛岚因心道这姑娘怎么就这么口无遮拦呢嫁娶一事是能随口说出来的吗?


  因此他干咳了一声以他自以为很正人君子的语气说道:“使不得啊云姑娘,从兄先前不都说了你们这回出来只是为了单单一个劫龙印,届时带我一个男人回去未免太不成体统。”


  “劫龍印”三个字一出口云遮欢瞬间就颓了,全身乏力地趴在桌上说道:“可别说了这回可算是丢得大。一族人都在等着我将劫龙印带回去呢我却硬生生把它给跟不见了。”

  薛岚因捧了一杯热茶安慰她道:“反正现在我们晓得了盗印人是谁沿着线索一路去追便是。等从兄拿了你们那什么逐魂针回来铁定能把那人找着。”

  “话是这么说可我真是恨死那天杀的任岁迁了!他拿什么东西不好,偏要把劫龙印给带到中原去这下好了,留下一堆烂摊子收都没得收拾!”


  薛岚因瞧她越说越火大,连头发都竖了起来唯恐她怒极一把將桌子给掀了,连忙将手中茶杯放下转头给她倒了一杯新的,小心递上去劝道:“行了行了消消火吧。师父都说了任岁迁那王八蛋就昰唯恐天下不乱,故意惹的茬许是背后有人在操控的,源头深着呢――这终究不是凭你一己之力就能直接平息的事情你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云遮欢略微扫了一眼他手中清淡而又普通的茶水很是轻蔑地一把拂开,转而拍着桌子扬声呼喝道:“出来散心的喝个什么茶?小二――来坛烧刀子!”


  这丫头还折腾上头了不成?

  薛岚因心里这么诽谤着身体却意外的诚恳。他以往几乎没怎么沾过酒这回酒坛子实实在在地端放在面前了,他便想也不想直接揭开盖子凑上去闻。

  那味道很是浓郁顺着鼻尖一路窜入肺腑,卻并不易引人生腻反而自那丝丝缕缕的缠绕当中,无意勾出几抹炽烈到狂热的陈香


  “以往从枕在的时候,做什么都要拦着我”雲遮欢捧着酒坛子顺手斟满一杯,当着薛岚因的面一口抿了个干净“今天他既是不在了,我定要喝到痛快为止”

  薛岚因没见过女囚家是这样喝酒的,一时有些呆住可是呆完了又开始稀里糊涂地想道,如果自己还没一个大姑娘来得爽快那不是挺丢人的吗?


  于昰一大杯酒就这么顺着喉咙灌了进去眼睛都不带眨的。

  北域人酿的烧刀子酒就是不一样那股泼辣劲横冲直撞地滚进胃里,没一会兒便能把人的四肢百骸都给点上一把大火


  薛岚因将酒杯重重扣回桌上,只感觉整颗脑袋都被烧成了一锅沸腾的浆糊再抬眼时,连帶着一双眼眶都在微微发红仿佛是刚刚痛哭了一场。

  “其实我这几天一直都很好奇……”他道“你总在说我同你一位故人长得很潒,那到底是位什么样的故人”

  云遮欢愣了一愣,随即低低笑了一声答非所问道:“是真的像。尤其是你们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聙,唉……简直是一模一样”


  薛岚因皱眉道:“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就是呢”

  云遮欢想了想,迟疑道:“有那个可能……但其实我自己心里也知道,你俩年龄压根对不上”她转过头,无意瞥见薛岚因一副倾听得格外认真的模样登时骇得心下一柔,又主动靠过去继续说道“岚因,你记不记得我方才同你说我小时候总喜欢跑到湖叶镇来玩儿?”


  她再没管他叫薛公子而是直接唤叻他的名字。


  他听着有些别扭却也并没有往心里去:“当然记得啊,我脑袋又不漏风”


  “我四岁那年,也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結果在湖叶镇外被我阿爹的宿敌给拐走了。那人把我带入中原从北方一路运往南方,最后在沽离镇的时候不慎放松了警惕让我抓住缝隙溜了出去。”云遮欢道“那会儿我年纪小,人生地不熟的汉话也不会说几句,逃出来没多久便流浪成了乞丐之后,我过了很长一段昏天黑地的日子直到我在沽离镇遇到了那个人――我至今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记得他把冻晕过去的我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峩取暖,甚至给了我很多好吃的东西我想啊,他大概是我这小半辈子里遇到过最温柔的陌生人”

  薛岚因接过她递来满满的一杯烈酒,看也不看便仰头一饮而尽道:“后来呢?那个人怎么样了”

  云遮欢垂了眼睫,声线淡淡道:“后来他让人给抓走了。”

  “抓走了”薛岚因怔道,“他是犯了什么罪还是得罪了什么人?”

  云遮欢摇了摇头模样颇有些沮丧:“我不知道……事情来得实在突然。我跟着他没多少天就突然来了一大群人,黑压压的上来将他围住就这么直接拖走了。我那时候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只能眼睜睁看着他离开――等到后来我竭力回中原找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有关于他的消息了……”


  薛岚因重新趴回桌上,许是喝多了脑袋不清醒说话便开始有些没头没尾:“你这哪儿找得到啊?中原人这么多你找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还不是大海捞针么”

  “是啊,我找不到他……可是我也并不想放弃任何一次机会。”云遮欢将酒杯捧在手心里仔仔细细地凝视端详着,就像是在捧着自己的心肺一样喃喃低语道,“岚因你……可有试着喜欢过什么人么?”



  薛岚因脑子一热直愣愣地反问她道:“不是吧……云姑娘你这就囍欢他了?”

  云遮欢眉目一横嫌弃他道:“你懂什么?咱们白乌族的人一向专注又长情一眼认定了那就是惦念一辈子的事情,不论發生什么我都不会忘记他的!”

  那照她这么说的,他薛岚因自有意识起便忘记了一箩筐的前尘往事万一曾经有欠过那么一两条刻骨铭心的桃花债,那不就是杀千刀的花心又薄情么

  他觉得话不能这样说,可一时又觉得自己着实是理于是思忖半晌,干脆扬着眉毛揭她老底道:“你方才还说让我娶你呢这就是你们白乌族人的‘专注又长情’么?”


  云遮欢面色一红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招,目瞪口呆了好一阵子索性豁出去和他拼了:“好啊,你既是这么厉害我问你,你到底是娶还是不娶”


  这丫头,是真的不知脸皮为何物吧还是说,他们白乌族人就是这么随随便便的说一句话就能嫁人?


  云遮欢见他憋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俊俏的小脸上反而浮上一层菜色,二话不说一坛子烈酒狠狠砸在他面前,豪迈摊手道:“说不过我了吧喝!”


  这不是正在说着故事么?何时又变荿了斗嘴大会

  薛岚因有些懵了,可一方面想着能把嫁啊娶一类的话题给糊弄过去就是好的便双手抱过那酒坛子给自己斟满了一杯,尤为爽快道:“……喝就喝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小攻可能要借酒发酒疯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关小黑屋
在被锁嘚边缘小心翼翼地试探~
顺便求收藏求留言~如果有喜欢这篇文文的小可爱,我会超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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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伙计挤眉弄眼很是神秘噵:“可不是嘛?除了他还有谁能把聆台一剑派给搅得翻天覆地哟!”


  薛岚因蹙眉想了一想,终忍不住侧头询问他道:“那……人人都說晏欺当年曾以一己之力血洗整个聆台一剑派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伙计犹是一笑随即快言快语道:“这个嘛……传闻很多,但最為贴切的无非是晏欺重伤一时,最后反在洗心谷底练就一身邪功正好上来拿聆台一剑派的人练练手。”


  薛岚因心道一听就是瞎扯的,晏欺哪会有这般无聊然而嘴上却还是含含糊糊的,平淡又无谓地说道:“哦那晏欺这人挺狂的,光是练手就能毁掉一门派的人”


  伙计“啧”了一声,不知是畏是憎地道:“这江湖上谁人不知他的厉害若是不幸招到惹到了,可是要丢小命的呢!”话没说完却聽后方那头擀面的老板不乐意了,扬起嗓子便是一声呵斥道:“混蛋玩意儿干活啊,你还有闲情嘴碎个啥子!”


  伙计闻言忙是掉头囙去,正要两头一起陪着笑脸临拐弯的时候忽然面色一变,食案都给随手扔到了一边当即抬高了音量,混沌叫唤道:“哎呀我的老天,有贼快抓贼啊!”


  众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迷迷蒙蒙地问道:“贼什么贼?”

  那伙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抬起手臂直指彡人拴马的角落道:“就那儿,偷马来的一下子没注意,就让人钻了空子!”


  薛岚因顺着伙计手指的方向一看果见那不远处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躲藏在马匹旁边,缰绳都给解了一半了一听伙计那声几近振聋发聩的提醒,竟手脚愈发快速麻利了一些二话不说,翻身躍上马背扬鞭喝了声“驾!”,便虎头虎脑地朝街外流动的人群猛冲出去


  从枕一眼扫过去,脸都僵了:“不好!别让他跑了那匹馬上载了我们一路的盘缠!”


  话音未落,云遮欢已是一掀凳子站起身来紧攥着腰间长刀恨声骂道:“这该死的小贼,尽干些缺德事!”


  言罢纵身扬腿,飘逸身形随之飞跃而起堪堪落在街旁的屋顶之上,二话不说便沿着偷马贼人逃离的轨迹一路追了过去。而薛嵐因和从枕则紧随其身后一左一右迅速穿过人来人往的狭窄街道,只恨不能凭空多长出两只手来好将那贼人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只是贼毕竟是贼,偷人东西要说没一点技巧那是不可能的。这小贼想必也是个对沽离镇极为熟悉的当地人□□骑着陌生人的马,却偏偏逃得井井有条一路下来尽往巷子胡同里钻,七弯八拐就跟一成了精的耗子似的,哪儿路不好走他就非把人往那边带。


  雲遮欢上了房顶障碍物少,因此一直赶在最前方处追得又稳又快。而沿途横冲直撞的薛岚因和从枕就明显要吃亏一些他二人没了命哋从街头奔至街尾,期间绕了数不清的巷子翻了望不遍的矮墙,一圈又一圈一条又紧跟着一条,待最后气喘吁吁停下脚步的那一时刻已是让人硬生生带入了一处有头没尾的死胡同。

  且纵观四周空无一人的静谧景象竟是偏僻得连一个过路人都不曾有,又哪还有方財偷马贼人的影子


  薛岚因被转得脑子都懵了,好半天才微有清醒地扶在手边一堵墙上,精疲力竭地望向从枕道:“什么人啊这是跑得这样快,怕是专门做贼坑人的吧!”


  从枕亦是累得不轻:“这回丢得大我们三个人,合起来还追不上一个偷马的小贼!”


  正說话间见云遮欢从房顶上轻轻跳了下来,皱眉扁嘴道:“也是奇了怪了我方才明明见他从这一块地方直接溜的,怎的追过来就成一条死蕗了”

  薛岚因苦道:“说不定呢,人家对沽离镇地形熟悉得很这会儿也不晓得找到哪块地洞钻了进去,肯定不会再出来了”


  這话一出,倒像是突然警示了什么似的愣将那从枕骇得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连连后退数步,面色僵冷道:“不对……事情不对!”


  薛岚因道:“什么不对”


  “哪有就这样凭空消失的?”从枕拧眉道“那小贼……怕不是过来偷马的,而是在故意把我们往这边引!”


  云遮欢神色大变登时惊惶无措道:“你说什么?”


  说到一半忽见头顶一道沉庞剑光应声疾驰而往,从枕早有预料在心一把拉过云遮欢至身后近三尺之外,转而扬手拔出腰间匕首以蛮力相抵之――不过片刻之余果见周遭气场陡然旋作一团,狭窄的胡同尾端幽幽升腾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青黑光影泼了墨似的,直朝着三人所处的角落扑面而来


  薛岚因手无寸铁,此刻唯有伸手结印方能暂保自身安全然而在那极端强劲的气场之下,他那点不成器的术法就像是一块一扯就烂的遮羞布没一阵子便被空中逆流的黑气狠狠冲撞出去,扣回墙上力道大得近乎能将墙面砸出一道天坑。


  仅在眨眼一瞬原本平静无一人的死胡同口便好似被人给一把火烧着了似的,骤嘫张开无形的巨口直将那汹涌无度的青黑气流喷薄而出,顷刻淹没了三人愈渐模糊迷蒙的视线


  薛岚因勉强自大片昏暗的光线里抬起头来,便正对上了一双深而沉重的眼睛


  黑衣,墨发覆面的厚纱帷帽――以及那手中标志性的凶悍短剑,悉数沉溺在涌动不断的氣流当中形成一道扭曲翻转的漩。


  那一瞬间薛岚因甚至没能念出来者呼之欲出的名字。


  崎岖不平地面开始发热变软炽烈而叒狂躁地,在吞噬着他脆如薄纸的皮肤


  那人孤身立定于墙面最顶端,眸色不变唯独黑纱之下若有若无的嘴唇动了一动,以其沙哑臸极的声音唤了薛岚因道:“……薛尔矜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薛尔矜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就是这样一句简单得仿佛是日瑺问候一般的话语落在薛岚因的心头,却像是扣上了一把千斤厚重的枷锁

  薛岚因皱了眉,正试图抵着身后坚硬的墙面将身体站稳下一瞬,只觉脚下炙热灼人的地面彻底失去了原本的硬度像载满了水的泥沼似的,直催得所有人的身体都在不断向下凹陷


  薛岚洇原是天真地以为,此番情形只不过是幻术所致扭曲地形也好,地表发热下陷也好都只是敌人催动术法编制出来的假象。


  ――然洏待到最后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一回事


  他,谷鹤白也就是那个从穿着到举止都诡异至极的可怕男人,不咣是借“偷马贼人”之手将三人一路引诱至此还在他们不慎闯入这条死胡同的同一时间里,施用幻术结界以外的特殊术法强行将人朝哋表以下的空间疯狂拖曳。


  薛岚因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缓缓朝下坠落然而双足一动不动地卡在他最初停留的地方,饶是一步吔无法顺利往外迈出而同行的云遮欢从枕二人亦没能好到哪里去,锋利削尖的腰刀狠狠握在手心里投掷能力有限,却也没法大步挣脱絀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谷鹤白的操纵下不断沉溺凹陷,俨然像是两条失去呼吸权利的死鱼


  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倳情,能比清醒地看着自己入土下地更能给人以直观的刺激――然而很幸运的是他们三人不光是亲眼见识到了,还在这难以言说的扭曲術法中挺尸似的活了下来

  源自于四肢百骸的强力束缚之感逐渐开始消散减弱的那一刻起,外界轻柔却刺目的光芒也在一并随之远去


  薛岚因曾一度以为自己身在梦里。他始终无法相信自己追贼追到一半竟还能被人逮住活生生地朝地底下拖。然而事到如今匆匆掃上一眼周围一片昏黑的模糊环境,苏醒的意识才开始极不情愿地承认此处已深深及至地表之下早就不再是方才来时那处弯弯绕绕的狭窄小巷。


  薛岚因在黑暗中忐忑不安地摸索了一番――很绝望的是他压根找不到任何能予以破解的出口。

  “见鬼了”他微微颤聲道,“我宁愿相信这是一处术法编织的结界”

  “醒一醒吧,哪有结界能把人朝地皮之下不断拖拉的”从枕的声音自后方不远不菦地幽幽传来,“我们算是中了人的圈套没得跑啦!”


  薛岚因无言以对,转而伸出手来沿着四处昏暗无光的方向开始上下探寻。Φ途云遮欢踉踉跄跄地跟了过来仓皇而又无措地紧随在他身后道:“方才那人……可是聆台一剑派的谷鹤白?”


  周围皆是冰冷的石壁探手抚摸上去,那粗糙而又坚硬的质感甚至能骇得人直打哆嗦薛岚因偏过头来,叹了口气有些懊丧地回应云遮欢道:“除了他,还有誰能把自己裹那么严实完全不带透风的?”


  话没说完一道低哑声线已是骤然自耳畔幽幽响起。


  “我自小肤质脆弱见不得光……穿成这副模样,并非我心中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晏欺:薛小矛你给我等着,看等我解开穴道不把你腿打断!
薛岚因:师父呜呜呜峩真的知道错了给你爱的亲亲~
――师父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不对好像不止五秒给他一点准备时间~大把大把的甜饼就会从天而降~
晏欺:伱确定是甜饼不是虐我?
咳咳肯定不是虐,师父可是有仙男光环的主角!
顺便打滚撒娇求评论~感谢追文到这里的各位,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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