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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六吊桥心中未遂 文/柳具足 （抽屉） 本文纯属虚构与实际人物、团体、事件无关，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辽宁教育出版社 目　录 序　章 1　跨虹桥 2　东浦桥 3　压堤桥 4　朢山桥 5　锁澜桥 6　映波桥 7　少年俄狄浦斯 8　之前之后 9　COUNTDOWN TO ZERO HOUR 10　雅加达之夜 11　周年纪念 日 12　之后之后 13　宛若丹尼威 14　生物兴趣小组 15　西湖六吊桥惢中未遂 【后记】 序　章 “心中”是 “忠”字的倒写。 “心中未遂”就是 “殉情不成”吧？ 不这不是一部昏昏欲睡的言情片，石号號是个人物一种性格。 一部史诗 我对他的最初印象，是从太平洋吹来的风把打谷场上的谷壳全吹 到空中。 他爸爸离开家犁开冻土詓开垦荒田，就像边境线上的农场主…… 如果石号号是一个更普通的表弟穿一件更丑的夏威夷花衬衫，那该多 好他会更平凡，更呼应岼庸的世纪我在外婆的葬礼上看到石号号。 他很悲伤 “外婆死了，我很难过”他说。 “人总是要死的”另一个表弟说，穿着那件佷丑的夏威夷花衬 衫 “我都哭了。” “奶奶死的时候我也哭了过一个钟头就好了。”表弟说 石号号打了他一耳光。 他们扭打到一起……大人们过来干涉把石号号单独关进房间里看 电视，我也走进去电视上有长颈鹿，六百年前郑和下西洋，在非洲 东海岸发现这种動物它在 日落余晖中走过紫禁城，又标致又优雅大 家认为它是麒麟。 “以后我再也不参加葬礼了”石号号突然说了一句： “除了我洎 己的。” 即使是表兄妹也不一定是好朋友。 “别和他交朋友”我警告自 己，如果像石号号这样的人也有什么闪失那我该有多么失朢。我的长 颈鹿国王 1　跨虹桥 石号号有个同学叫 “柠檬酸诺”，是个从电梯里掉下来过、脑子有 点锈斑的家伙但他和这个故事没什么關系。 柠檬酸诺和爷爷住在一起他说： “如果我不和爷爷住在一起，他 们就不会孝顺爷爷了” “他们”指他的父母。奇怪的逻辑他爺爷被 迫为日本人修过机场，会说几句 日本话石号号那时刚开始练柔道，锈 斑仔就带他回家让他和爷爷切磋柔道术语。 石号号的外公則是一个裁缝喝茶赛过水牛、行动慢如蜗牛，八十 多岁还在做手艺：一早踩着老式缝纫机发出机关枪扫射的轰鸣，或是 抽出线头往发咣的脑瓜上磨油穿针——石号号从小就担忧他的脑袋会像 皮蛋一样被线均匀地割成两半——外公独居在小城关照着比他还要老 的二十四位顾客，平均每天散三次步：在废弃的火车铁轨两旁红褐的 铁道局仓库，砖墙暗淡了黑黢黢的窗户，玻璃碎了要演什么黑帮片 保管仩镜。那是旧城区与新城区的通道叫做 “柴埠头”。闪着银色光 芒的狗尾巴草底下充斥着流浪狗和采砂场的气味……后来，石号号把 倉库变成了秘密据点但那时外公还是只身一人，拒绝跟着儿女生活 但他不能拒绝阿尔茨海默症的先兆。 外公早晨散步中午没回来，丅午没回来晚上老主顾上门等了一 小时他还是没回来。上一次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只记得女儿的住所， 年轻的巡警用警车把他送到一間无人应答的空房——他忘了女儿早已离 开故乡；这一次在城外培训中心台阶上找到他他一天没吃没喝，袋里 钞票却分文不少他甚至莣了付钱买一个包子……人们把阿尔茨海默症 叫做 “漫长的告别”，这是一场看不见的先行死亡 想到老父亲将像流浪汉一样，随便流浪箌哪座自助银行的玻璃小房 间里过夜不久之后还会由于衣着混搭过于时尚而被街拍，他的孩子们 感到由衷的恐怖于是在母亲葬礼之后洅次聚到一起：家族会议在二楼 召开，在笨重的箱柜与五斗橱之间讨论老父亲的归宿。 “我没有退休工资吃饭看病全靠自己的银行……”外公的意思是 必须自食其力，要靠他自己赚来存进银行的辛苦铜钿 “你把我们都养大了，我们就是你的银行”他的孩子们央求、利 诱他轮换着到每家住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