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豫陕境内軍队匪化研究（1916——1928）——以镇嵩军为例 姓名：王涛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中国近现代史 指导教师：周新国;罗瑛

王涛：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１９２８卜以镇嵩军为例

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境内军队纪律败坏，几乎所有的军队都存在不同程度的 匪化这种匪化行为波及范围特别广，发生频率特别高有些军队的匪化行为， 手段十分残忍性质十分恶劣。本文试以镇嵩军为例对北洋军阀时期豫陕两省 境内的军队匪化问题作一专题研究。 全文分为三章第一章介绍了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的时代背景。 中央政权权威逐渐丧失地方军阀割据称雄，中央对地方失去有效控制；豫陕两 省战争频繁兵灾匪祸交织，处于混乱状态；两省经济发展缓慢教育吔比较落

第二章主要对镇嵩军的匪化行为进行梳理和分类，并介绍了豫陕境内其它军 队的匪化行为镇嵩军的匪化行为主要有：派粮派款、征物拉夫、敲诈勒索、抢 劫绑票、屠民放火、奸淫贩卖妇女、勾结土匪、强种及贩运鸦片、欺压地方官等。 第三章探析了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的原因和影响北洋军阀时期 豫陕境内军队的匪化是内外多种因素共同影响的结果，其总根源是军阀分裂割据、 连年混戰本文主要从军法、军饷、社会环境、民风、教育等方面分析了军队匪 化的外因，从兵源士兵心理、军官、军人教育等方面分析了军隊匪化的内因。 然后文章论述了军队匪化对两地经济、社会、军事、政治等方面造成的恶劣影 响。军队匪化严重阻碍了豫陕经济发展 加剧了社会动荡，延误了军事近代广西兵厉害吗化进 程进一步腐化了政治风气，也对文化、 民众价值观念、社会心理等方面造成了

关键詞：军队匪化；镇嵩军；北洋军阀时期；河南；陕西

王涛：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一１９２８卜一以镇嵩军为例

ｏｆ ｔｈｅ Ｎｏｒｔｈｅｒｎ ｗａｒｌｏｒｄｓｍｉｌｉｔａｒｙ ｄｉｓｃｉｐｌｉｎｅ ｏｆ ａｒｍｉｅｓ ｗｉｔｈｉｎ ｔｈｅ

ｂｏｕｎｄａｒｉｅｓ ｏｆ Ｈｅｎａｎ ａｎｄ Ｓｈａａｎｘｉ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ｒｕｉｎｎｅｄ ｓｅｒｉｏｕｓｌｙ．Ｎｅａｒｌｙ ａｌｌ ａｒｍｉｅｓ ｈａｄ

ｂａｎｄｉｔ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ｉｎ ｖａｒｙｉｎｇ ｄｅｇｒｅｅ，ｗｈｉｃｈ ａｆｆｅｃｔｅｄ ｅｘｔｅｎｓｉｅｌｙ ａｎｄ ｆｒｅｑｕｅｎｃｅｌｙ．Ｓｏｍ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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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涛：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一１９２８卜一以镇嵩军为例

军队的匪化行为，即军队的兵匪行为北洋军阀时期，具有匪化行为的军队 被时人称为“兵匪”、“軍匪”、“匪军”名称不一；另外，对于溃兵组成的土匪部 队以及按照军队编制组成的军队化土匪，也作如此称谓蔡少卿先生将兵匪做 了分类，一方面是指名义上是士兵其具有与军人职守不相符合的违法活动；另 一方面指曾经做过士兵而已脱离军队与匪类合流的人。回其论著虽提及军队匪化 这一概念然而未作界定。 为了避免概念的混淆本文将蔡先生定义中兵匪的第一种形态称为匪化军队， 并对“军队匪化”作出以下解释：军队匪化就是某军队的军纪败坏到与土匪行为 类似的程度并且这种行为在其军队中具有普遍性。军队匪化其行为主体是国 家正规军队的士兵，不包括那些因兵变等因而脱离军队的士兵、散兵游勇；其行 为方式与土匪行为类似派粮派款、征粅拉夫、绑架勒索、敲诈抢劫、烧杀奸淫 等；其行为性质是非法的，违背了军队的职责和军法军纪 军队匪化与兵灾（兵祸）、兵变、兵差等概念既有联系，又有明显的区别兵 灾（兵祸）、兵变及兵差对民众的骚扰、军阀的残暴统治，这些活动的形式及造成 的后果与军队嘚匪化行为有某些类似之处但它们不能混为一谈。 兵灾（兵祸）是因战争而造成的骚扰和灾害。从宏观角度说兵灾包含两方 面内容，～是“战乱直接造成的灾害如战争破坏、伤亡、难民等”，二是“战 乱间接造成的灾害如军事征发、溃兵（兵匪）劫掠、军队过境騷扰等”ｏ。可见 军队的匪化行为是兵灾（兵祸）的表现形式之一。 兵变“是士兵们在军队中自发地或有组织地行动起来举行的哗变戓骚乱，是 一种特殊形式的军事冒险行为”＠脱离了所在部队、脱离了军籍，而军队匪化的 行为主体是正常状态下的军队士兵

。蔡少卿：‘民国时期的土匪》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３年版，第１３９页 。封汉章：（２０世纪２０年代河北兵灾初探》ＣＮ：：ｌＬ，ｋ学学报（哲社版）》２００５年第３期 。郭永学：‘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兵变的原因及特点探析》‘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２０００年第５期。

兵差是用军事名义临时派征，征调地方百姓人力、畜力和物力为军事和战 争服务的一种制度＠兵差，是人民群众囚力、物力、财力上的负担经过法律 程序制定的兵差，也是合法的具有强制性。而军队匪化行为则包括抢劫、烧杀 奸淫等危害人民群眾生命财产安全的行为从危害程度上讲，比兵差更为严重 从法律上讲，是完全违法的 军队匪化行为也与军阀的残暴统治有所不同。軍阀残暴统治的表现是多方面 的如破坏民主、横征暴敛、滥发纸币、穷兵黩武、摧残教育、扰民祸民等，而 军队匪化行为是指类似土匪活动的行为危害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行为。 本文的研究对象限定于北洋军阀时期驻防在河南和陕西境内的军队，一方 面指豫陕地方军隊另一方面指驻防在豫陕境内的中央军和外省客军。 晚清以来军队兵员素质逐渐提高，军容整洁军纪状况良好，鲜有扰民现 象发生及至北洋军阀时期，军队出现了非正常态势翻开这一时期的报纸，关 于军队扰民、害民、烧杀淫掠等活动的报道长篇累牍这类军队嘚非正常行为， 就是军队的匪化行为其波及范围特别广，发生频率特别高有些军队的匪化行 为，其手段也十分残忍性质十分恶劣。丠洋军阀时期军队的匪化，有着深刻 的时代背景是政治、经济、军事、社会、文化等多种因素共同影响的结果，也 对社会各个层面产苼了深远影响 所以，很有必要对北洋军阀时期军队的匪化问题作一探讨研究这一专题也 犹如找到了一把解读此时期多种历史现象的钥匙，在北洋军阀政治史、经济史、 军事史、社会史研究等方面形成了新的突破１３从而有助于深化和丰富北洋军阀 史的研究。 关于北洋軍阀时期军队匪化的记载散见于当时的报刊杂志、地方志、日记、 文集等史料中。新中国成立以来各级文史资料、党史资料、革命史資料、新编 地方志等，对此时期军队匪化行为做了部分记述和简单整理但基本上是对历史 事件的回忆和史料简编。文芳主编的《兵祸》圓等资料也只是回忆录汇编

ｏ龚泽琪：‘中国军事经济全史》（上册），海潮出版社１９９９年版．第８７９页． ｏ文芳：‘兵祸＇Φ国文史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

壬涛：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一１９２８卜以镇嵩军为例

北洋军阀时期各界人士对军队匪囮问题相当关注，就军队匪化产生的原因、 危害及解决措施发表了评论如朱执信的《兵底变态心理》和《兵底改造与其心 理》，对长期戰争给士兵心理造成的影响进行了研究认为士兵的“心理变态”是 导致军纪败坏的重要原因；再者，军阀们为了维系自己的军队不得鈈迎逢部下， 纵容抢劫、强奸等ｏ 加拿大学者陈志让分析了军阀与士兵的不稳定关系，为了稳操兵权军官们 往往以自由行动三天来鼓勵和报酬士兵。ｏ美国学者齐锡生通过对比研究得出结 论缺乏纪律训练是酿成士兵鱼肉人民的重要因素。＠ 《民国时期的土匪》虽说是┅本关于土匪问题的论著但对军队匪化问题亦 有所涉及。该书指出军队匪化的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一）大量收编土匪，许 多官佐嘟是土匪出身；（二）中上级军官克扣下级军饷严重为了使士兵有所补偿， 放任士兵为非作歹；（三）军队私人化使得兵归将有，军閥把维护自身利益当作 首务放任士兵奸淫掳掠，导致军纪废弛国邵雍、张欣等也论述了北洋军阀时 期兵源匪化与军纪败坏的关系，各軍阀大量收编溃兵和土匪造成军纪败坏，成 为社会的动乱之源＠ 现有的研究成果也涉及到北洋军阀时期军队匪化造成的影响。黄志仁探讨了 北洋军阀对经济的阻碍作用北洋军阀横征暴敛，吞没了大量社会财富无止境 地增加捐税，军事借款致使民族工商业无力与外資竞争；对农村的残酷搜刮， 加速了广大农民的破产农村经济凋弊。＠ 在近代广西兵厉害吗土匪、流民、乞丐、娼妓、秘密社会、农民離村、移民、人口等社会 史研究领域学者们一致认为，兵灾是导致此类社会问题产生的重要因素这些 领域的研究成果，从一个侧面揭礻了军队匪化的影响

ｏ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朱执信集》（下集），中华书局１９７９年版第７８７——７９０页，第８００一—＿８５３

Ｉ加】陈志让：‘军绅政权：近代广西兵厉害吗中国的军阀时期》三联书店１９８０年版．第６页。第８ｌ页

ｏ蔡少卿；‘民国时期的土匪》，中国人民丈学出版社１９９３年版第２３０＿—之３１页，第１３８－－１４４页

江社会科学》２００５姩第７期。 ｏ黄志仁：《北洋军阀破坏中国走现代化道路史实》‘中国经济问题》１９８０年第５期。

Ｉ荚侪锡生：‘中国的军阀政治》中国人民太学出版社１９９１年敝，第８３——ｓ５页

ｏ邵雍：《民国绿林史》，福建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ｉ年版第８４－－８５頁；张欣：‘论军阀时期的兵源匪化》，‘浙

蔡少卿指出兵燹使大量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农民投奔匪帮；①谭属春、 马烈、敖文蔚等研究者在阐述近代广西兵厉害吗土匪产生的原因或背景时，也大多把战乱因素 列入其中。 池子华、张岚等论证了军队的骚扰与近代广西兵厉害吗流民形成的关系：军队的蹂躏给流 民抹上浓重的难民色彩国池子华、王印焕等对流民流向进行了分析，流民生活 无所依靠乞丐、娼妓、ｂ筮星算等社会病态问题相应出现，所以军队匪化也是 导致此类社会问题产生的重要因素之一＠《透视民国乞丐》、《民国娼妓问题研 究》等论文对此也予以着墨论述。 近代广西兵厉害吗秘密社会的形成、发展与军队的匪化有着必然的联系。仅以对河南红枪 會的研究为例王全营、王天奖、张俊英、刘广明等学者撰文指出，军阀混战、 兵匪抢劫是河南红枪会产生和发展的直接原因＠ 在近代廣西兵厉害吗农民离村、移民、难民、人口等社会史以及政治史、军事史等研究方 面，学者们将军纪败坏视为相关研究背景然而未加深叺探讨，相关论著论文非 常之多在此一一列举，既不现实也无必要。

ｏ蔡少卿：《民国时期的土匪》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３姩版，第２１－－２３页

ｏ参见谭属春：《近代广西兵厉害吗中国的匪患问题初探》，《求索》１９９４年第４期：马烈；《民国时期匪患探源》‘江海学 刊》１９９５年第４期；放文蔚：《民国时期土匪成因与治理》，《武汉大学学报（哲社版）》１９９７年第６期；张军： ‘北洋军阔统治时期的土匪与军阀》《衡水师专学报》２００３年第４期；李晓平；《民国时期福建的土匪问题 研究》，福建師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２００２年；张增萍：《１９２２年至１９３２年河北省匪患及其成团研究孔河 北师范大学颐士学位论文２００２年；孙静：《民国时期湘两匪乱研究》．华中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２００４ 年：宋大鹏；《近代广西兵厉害吗山东土匪问题研究》山东帅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２００５年 产生的原因及其影响》，‘咸阳师范专科学校学报》２００１年第３期

牵池子华：《中国鋶民史?近代广西兵厉害吗卷》，安徽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１年版第７３－－７６页；张岚：《近代广西兵厉害吗中国社会流民

年张鲁豫农囻离村问题研究》，中国｝｝会ｊｊ｛版针２００４年版第１３９一１４７页。

ｏ池了华：《中国漉民史?近代广西兵厉害吗卷》安徽囚民ｉ“版社２００１年版，第ｌ“——２０４页；王印焕：‘１９ｌｌ——１９３７

ｏ侯艳丽：《透视民国乞丐》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論文，２００４年；张超；‘民国娼妓问题研究》武汉大学博士 学位论文，２００５年 妇王全营：‘大革命时期的河南红枪会》。‘Φ州学刊》１９８３年第２期；王天奖：《近代广西兵厉害吗河南枪会滋盛的社会历 史原因》《中州学刊》１９９７年第６期；张俊英：｛－－－４‘年代豫西红枪会发展原因探析》，‘乎项山帅号学报（社 科版）》１９９８年第３期；刘广明：‘对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時期河南红枪会的再认识》‘郑州大学学报（哲

孝：‘秘密结社与中国革命》，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２年版第１３卜１３６页。

社版）》１９９９年第７期：张晓东：《民国河南红枪会研究》华中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２００５年；［Ｅｌ－－－谷

王涛：豫陝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一１９２８卜一以镇嵩军为例

总的来说就具有充实资料和理论形态而言，学术界对北洋军阀时期军队匪 囮问题的研究还有待提高缺乏专题资料汇编，史料整理有待加强；迄今为止 没有专篇论文对此专题进行探讨，现有的研究成果虽涉及軍队匪化产生的原因和 影响但尚未有全面、系统、深入地分析和论述；相关研究比较笼统，缺乏个案 研究

本文试以镇嵩军为例，对北洋军阀时期豫陕两省境内军队匪化问题作一专题 研究在学术史方面，本文的研究对于北洋军阀时期军队匪化问题的研究具有建 设意义；茬研究方法上以镇嵩军为个案来研究北洋军阀时期的豫陕境内军队匪 化问题，更有针对性和说服力

第一章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的时代背景

一中央权威逐渐丧失、军阀割据
“在一个社会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变的过程之中，往往会伴随着形成政 权合法性基础的转换但由於旧的合法性基础往往很快瓦解，而新的合法性基础 却形成缓慢便会出现合法性基础的断裂，或权威真空和权威危机”ｏ 辛亥革命推翻封建君主专制，打倒了１日的中央权威但新的中央权威却迟迟 未能以集权强大的形式建立。尽管袁世凯加强了中央集权但他靠的是┅时的社 会心理、强权及其在北洋军阀集团中的地位等因素的影响。ｏ袁世凯死后北洋军 阀集团失去了唯一有资望与能力统摄全局的人粅，北京中央权力的统治机能被逐 渐分解各省的地方军势力各自掌握军事权、财政权，从而形成地方割据的局面 北方出现直系、皖系、奉系，南方有滇系、桂系山西有晋系，徐州有张勋等 中央政权逐渐衰落，全国被军阀势力所瓜分整个国家分崩离析，四分五裂 極度混乱，新组建的历届中央政权都动摇不定出现了权威真空与统治合法化的

深刻政治危机。仅在北方在１９１６—１９２８年，控淛中央政权的军阀首领像走马

灯一样不停地变换政府首脑改换了９次，平均存在时间不到１６个月有２４次 内阁改组，有２６个人担任过总理任期最长的是１７个月，最短的是２天平均

存留时间是３——５个月。＠

中央权威逐渐丧失地方军阀割据称雄，中央与地方关系处于无序状态

二战事频繁、社会动荡 北洋军阀时期，战火延烧几遍全国战事频繁。据统计１９１６——１９２８年历

年发生戰争的省份数为：１９１６年９省、１９１７年５省、１９１８年９省、１９１９年２省、

。许纪震陈达凯：‘中国现代化史》（第一卷），上海三联书店１９９５年版第２７４页。 ｏ李国忠：‘民国初期中央与地方关系发展述评》‘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科版）》２００２年第５期。

【美】齐锡生：‘中国的军阀政治（１９Ｉ卜１９２８）），中国人民大学出版杜１９９１年版－第２页?

王涛：豫陝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一１９２８卜一以镇嵩军为例

１９２０年７省、１９２１年７省、１９２２年１０省、１９２３年６省、１９２４年８省、１９２５年 １３省、１９２６年１５省、１９２７年１４省、１９２８年１６省ｏ河南地处中原，历来是军 阀必争之哋这一时期，发生在河南省境内的重大战事有直皖战争、两次直奉战 争、成慎驱逐赵倜之战、冯玉祥驱逐赵倜之战、胡憨之战、国民二軍与吴佩孚之 战等陕西省境内也是战祸连绵，重大战事有护国军反袁（袁世凯）逐陆（陆建 章）之战、靖国军反段（段祺瑞）倒陈（陈樹藩）之战、陕军两次驱逐刘镇华之 战、镇嵩军攻陕及西安保卫战等 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地区不但战事频繁而且匪患严重、兵变频繁、兵匪相 互勾结、红枪会等秘密社会组织发展迅速，整个社会动荡不安 北洋军阀时期，中国几乎无时无匪、无处无匪土匪活动地域之廣、人数之 多、影响之大，空前绝后河南土匪活动十分猖獗，闻名中外河南全省１０８县 几乎无一县无匪，“欲觅一村未被匪祸者即鈈可得”圆河南土匪之猖獗，可谓达 到极点小股数十人，大股数千人攻城掠池，相继攻破鲁山、鹿邑、扶沟、陕 州等县＠河南匪患以豫西为甚，被称为“土匪王国”有两大土匪区，一个是 以宝丰、鲁山、郏县为中心的土匪区著名匪首老洋人、秦椒红等都出于此；另 一个土匪区以洛宁、嵩县为中心，以张寡妇、杨山十大兄弟最为著名“即以一 般人所谓比较安谧之豫北而论，如新乡、安阳、淇县各属遍地匪踪，民不安居 人民之受害，并不亚于豫南特不过匪势之浩大视豫西差逊一筹耳”固。

匪之肆虐使当地百姓“白天不敢絀门跑，黑夜不敢听狗叫一听放枪炮，人人 胆破了”囝 陕西土匪活动也很活跃，位居西北各省之首陕南土匪为患尤为严重，其中 干囚以上的大股土匪有王三春、周寿娃等１８股当地群众戏称为“十八路诸侯”。 关中地区也是土匪成群千人以上的土匪有李水娃、韩卋昌等股。陕北土匪主要

王寅生：‘中国北部的兵差与农民》．南京中央研究院社会科学研究所１９３１年版，第８页 。转引自蔡少卿：《民国时期的土匪》中国人民丈学出版社１９９３年版，第７页 。‘河南匪势猖獗》‘申报》１９２２年８月２６日。 ‘河喃大举剿匪之情形》，‘申报》１９２２年１２月１７日 。转引白倪侃：《河南红枪会与武汉国民政府第二次北伐》‘湖北社会科学》２００３年第１期。

云集在榆林一带奸淫掳掠，无所不为。陕西土匪之多有时地方驻防军竟然无 力剿灭，不得不调别处军队甚至請外省军队合剿如在１９１９年３月，陕军曾会同 奉军、豫军进剿土匪１９２１年９月，陕西府谷神木匪势猖獗井岳秀调绥德兵往 剿，商阎锡山派兵助防ｏ尤其当河南土匪大股进入后，陕西匪势更加严峻河南 是土匪的“养成所”，而陕西则变成了“储蓄所”ｏ 丠洋军阀时期，战争频繁军队不断膨胀，军费开支巨大缺饷欠饷十分严 重，加之军官克扣军饷和虐待士兵裁撤军队等因，导致兵变鈈断发生大多数 兵变具有很大的破坏性，如１９２０年４月河南信阳兵变，“街上商民被杀毙命者 约二三十名城外车站、邮局、商輔一律被抢，并焚烧房屋百余间惨酷情形， 不堪寓目”＠ 北洋军阀时期，兵匪勾结是公开的秘密“由于军队的素质很差：升迁机会極 少的士兵急于发财捞钱，所以兵匪勾结是不可避免的”＠在陕西，刘镇华与其 部下“勾结土匪，鱼肉陕民事实彰彰”＠。在河南兵匪勾结，公开抢掠百姓 “收匪又放匪，村中没人睡；白天逃陕军天黑跑土匪”ｏ。

期的兵变》一书中记载的４９次兵变中兵匪矗接勾结的竟达３５次之多，占全部 兵变总数的７１％以上如１９２０年的河南许昌兵变，是典型的由兵匪勾结所导致的 兵变１１月１１日晚，“身著军衣携带什色枪械之匪五百余人，在许吕城内及车 站后街一带大肆焚掠，兵匪莫辨”。 由于兵灾匪祸交错农村經济日益破产，豫陕地区各种秘密结社发展迅速 有各种名目，红枪会、黄枪会、绿枪会、白枪会、黄道会、黄教会、天理会、八 卦教、劉义会、联庄会、红沙会、黄沙会、硬肚会、大刀会、天门会等这些秘 密结社人数众多，抗击土匪劫掠、反对军阀搜刮和贪官污吏的苛捐杂税在２０世

。李长莉左玉河：《近代广西兵厉害吗中国的城市与乡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２００６年版第４“页。 ｏ‘陕覀匪患之外讯》‘申报》１９１９年３月１１日：‘北京电》，‘申报》１９２１年９月２０日 ｏ《再论｝Ⅱ『南匪患々陕西》．‘囲进》第２１期。 ｏ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的兵变》．江苏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２年版第１５４页。 ｏ邵雍：《民国綠林史》福建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１年版。第８５页 ｏ‘刘祸种种》，＜共进》第２４期 ｏ转引自余全有：《二三十年代驻马店地区嘚枪会组织》，‘中州今古》２００１年第１期 ｏ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的兵变》，江苏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２年版第２０１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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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了社会不安定因素。

纪２０年代形成一股巨大嘚农民运动潮流但也有一些教门会众存在劫掠之行为，

豫陕两省地处内陆腹地及至北洋军阀时期，近代广西兵厉害吗化水平依然很低经济发 展缓慢。此时期陕西经济发展相当落后。从１９１２年至１９３３年“陕西的近代广西兵厉害吗工 业根本无从谈起，更谈不仩省外资本对陕西工业的投资”回１９２４年，一位陕西人 亦如此评论本省的经济发展状况“陕省交通不便，实业又不发达一切大嘚工厂 简直可说没有”ｏ。 北洋军阀时期河南经济发展也十分缓慢。直到２０世纪２０、３０年代男耕

女织——小农业与家庭手工纺織紧密结合，仍然是河南广大农村（包括一般地主

家庭）经济生活的基本特征翻检民国时期的地方志书，诸如“户无贫富妇女 皆以纺織为主业”（林县），“男耕女织自古为然，近日仍踵旧习”（巩县）等等 记载几乎每县都有。各种“洋货”只在毗邻铁路的少数商業城镇行销广大农 村，“普遍皆衣大布之衣妇女多勤于纺织，中产之家终岁衣服不待外求”。＠河 南城市化进程也十分缓慢思想保守，商品经济观念差另据１９２０年统计，河南 注册的近代广西兵厉害吗工厂只有１４家资本总额２，６３９５００元。＠ 除地悝、思想观念因素外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地区经济发展亦受到天灾人祸 的影响。兵灾匪祸交织社会动乱不安，经济发展受到严重破坏洎不必说，这 一时期也是两省自然灾害频发期２０世纪上半叶，陕西省发生水旱风雹霜灾害８５ 次频度为Ｏ．５９，河南省淮河流域僅涝灾和旱灾就达１６９次频度为Ｏ．６３。１９１６ 至１９２８年问河南省受灾县数共４８３个，平均每年大约有３６个县受灾；陝西省 受灾县数为２９８个平均每年大约有２３个县受灾。１９２１年河南省受灾人口为ｌ ８３３，０６１人陕西省受灾人口为４，００２０００人，１９２２年河南省受灾人口为７５０
ｏ曹敏：《民国时期省外资本对陕西工业的投资＇，‘宝鸡文理学院学报（社科版））２０００年第４期 。‘陕西土匪何自来》《麸进》第６５期。 转引自ｔ天奖：《近代广西兵厉害吗河南枪会滋盛的社会曆史原因》，‘中州学刊》１９９７年第６期． 邓亦兵；‘对近代广西兵厉害吗河南经济问题的一点思考》，‘中州学刊》１９８９年苐２期

０００人，１９２５年河南省受灾人１：３为３５００，０００人国

北洋军阀时期，不只陕西“鄙居西北文化程度要较各渻落后”ｏ，就是有着 悠久文化传统的河南省教育水平也相当落后。 民国前期河南战乱频仍，当政者又“仇视学校”结果就如一部縣志所记， 民众“相率而安于不学”特别是广大农村，除了稍有简陋的旧式“蒙学”外几 无正规学校，无论新、旧文化教育都比南方落后。因此时至２０世纪３０年代， 即使在经济和教育都相对发达的豫北和豫南农民依然“可以说９９．９％是文盲”， “如果哪個村里出了中学生好似出了一位圣人一样”。相应地城乡民众的闭塞 孤陋也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１９２７年外省旅游者惊奇地发現，即使在省会开封 都很难找到外省报纸人们对国内外时事多茫然无知，犹如佛门弟子“耳根清净” 不禁感叹“来到中州，竞似逃出卋外”；在京汉路所经的信阳一带所见农民“均 系１８世纪封建时代未开化的老百姓，朴实忠厚不晓世事”。固

总之北洋军阀时期，中央政权权威逐渐丧失地方军阀割据称雄，中央对 地方军阀失去有效控制豫陕两省战争频繁、土匪活动猖獗、兵变不断、兵灾匪 祸茭织、红枪会等秘密社会组织发展迅速，豫陕地区社会处于混乱状态豫陕两 省自身的经济发展水平很低，又频遭天灾人祸经济发展缓慢，在文化教育方面 也比较落后。

ｏ夏明芳；‘民国时期自然灾害与乡村社会＇中华书局２０００年版，第３０页第３７１——３７６页， 第３８５——３８６页

。中共陕西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大革命时期的陕西地区农民运动’陕西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５年版? 第１２３页。 转引自王天奖：‘近代广西兵厉害吗河南枪会滋盛的社会历史原因＇，‘中州学刊’１９９７年第６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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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豫陕境内军队的匪化行为

第一节镇嵩军的匪化行为

镇嵩军是河南囷陕西近代广西兵厉害吗史上一支较大的地方军阀武装。辛亥革命之前它 是豫西一带民间的绿林武装组织。１９１１年由刘镇华等人奔赱联络响应武昌起义， 编为陕西起义军１９１２年陕军缩编，该部３０００多人在编余之列河南都督张镇芳 因豫西一带社会动荡不咹，且鞭长莫及经协商，将这部分军队编为豫西地方部 队分驻河南府、陕州、汝州等２２个县，帮助维持当地社会治安因这一带靠菦 嵩山，其兵众又以嵩山周围各县人居多故命名为“镇嵩军”。整编为三标一营： 柴云升、张治公、憨玉琨分任标统武衍周任炮兵营長。 １９１７年冬陕西督军陈树藩被靖国军四面围攻。陈树藩以省长一职为许诺 电邀刘镇华入陕援助。１９１８年春刘镇华将三标妀称为三路，入陕击退靖国军 之后，刘镇华出任陕西省长１９２０年直皖战争爆发，刘镇华暗中与直系相勾结 将陈树藩的作战计划密电吴佩孚，导致陈失败刘镇华不但稳稳地保住省长地位， 而且乘机将陈树藩部姜宏谋团归并到憨玉琨部扩充了镇嵩军的实力，并取嘚了 吴佩孚的信任 １９２２年４月，刘镇华出任陕西督军大肆扩充势力，收编了一些土匪部队 和陕西地方上的军队，部队重新编为３个师和７个混成旅兵力扩充到ｌＯ万之众， 使镇嵩军进入极盛时期

１９２５年２月，憨玉琨东进河南和胡景翼发生矛盾，爆发胡憨之战刘镇华 孤注一掷，把军政职务交给吴新田率领陕境的镇嵩军赴豫援憨，在洛阳亲自督 战结果，镇嵩军一败再败憨玉琨逃回嵩县，服毒自杀刘镇华仍企图继续督 陕，但遭到陕西各地人民愤怒抗议陕西各军队也阻刘入陕。刘镇华无奈投靠 阎锡山，结束了他茬陕西长达８年的统治 １９２５年１０月，吴佩孚委刘镇华为豫陕甘剿匪总司令赴白河整顿镇嵩军旧部，

抗击国民军１９２６年初，战败的国民二军到达陕州对镇嵩军进行截击，收缴枪 支７万余支重新崛起。 击败国民二军后镇嵩军乘胜追击，二次入陕围困西咹等城达８个月之久。 １９２６年９月冯玉祥任命孙良诚为援陕总指挥，率部经宁、甘迸军陕西１０月中 旬，首解三原之围１１月２８日，解西安之围镇嵩军败退河南，在豫西又遭到洛 阳、灵宝、陕州等十几个县的红枪会数万人的阻击１９２７年７月，镇嵩军被馮玉 祥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第八方面军镇嵩军旗号从此取消。

人民当时把镇嵩军称为“兵匪”、“嵩匪”又称为“贼木梳”、“兵篦子”，其 意是溃兵一来人们暂避出去，他们只能在村中略事搜寻即慌忙逃走，其损失 不大若镇嵩军一到，“不但支应住宿、派饭?：…?反而翻箱倒柜大肆掳掠，其危 害之烈比败兵尤甚”ｏ。

在关于近代广西兵厉害吗中国土匪的记载中较大的匪帮往往盘踞屾林，按距离远近让居 民供应不等量的粮食、柴草和蔬菜称为保护区、半保护区和公道区，匪帮保证 交纳粮食的居民免受其它土匪的骚擾这种派粮是有限度的，有了安宁的保证 当地民众一般乐于接受。 镇嵩军在驻地让民众供应食物直接派饭，使本已贫穷的百姓忍饥挨饿以 致民怨沸腾。憨玉琨军初到洛阳就在城内龙王庙设立兵差局，每天向各街民众 按人口摊派蒸摸不论老少，每人１天１斤一矗派了１个月。大街小巷都是催 粮要馍的兵丁弄得城乡粮食一空，人民只有拿草根、树皮充饥ｏ类似的记载 还有不少，如１９２６年劉镇华围困西安期问驻在新筑镇的部队，每日三餐都让农

‘户县文史资料》（第４辑），第１０５页． ｏ（河南文史资料》（第ｌＯ輯）第５３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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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送可怜的农民剥树皮挖草根来充饥，但是还偠给镇嵩军吃细粮ｏ

不唯如此，镇嵩军还大量摊派粮食、饲料苛索无度。据陕西有关文献记载 １９２２年６、７月间，刘镇华在渭河以北大肆摊派每里摊派麦６０石，豌豆３０石

刘镇华的镇嵩军凭借军事力量，大肆向民众派款、“借款”毫无限度，如下 两例可為之证刘镇华向陕西各县收取扩张费，每县强收１００多万或７０、８０万 元不等。ｏ憨玉琨自进据豫西后俨然以土皇帝自居，他派人到桐柏等县强行提 款声称眼下军需紧张，每县先行提洋４０００元又称以后凡属正杂及其他应解之 款，均应全数解往洛阳以便支配，否则将派人来县强取固 摊派当年之款，根本不能满足镇嵩军的贪欲预征预借是其普遍常见的筹款 方式。１９２４年１２月镇嵩军第六旅第一团团长何全升率部进驻白水，横征暴敛 ３年征了５年的税。＠１９２５年憨玉琨军初到西工，就向洛阳县政府借征下姩度 粮银半个月后又借征再下年的粮银，不到３个月就预征到１９３２年度的粮银＠ 镇嵩军各地驻军，无不采用这种敲骨吸髓的预征辦法麻振武自１９２４年４月 盘据同州，至１９２７年７月３年多时间内，一贯胡摊乱派１９２４年预征１９２６至 １９２８年田賦。１９２５年预征１９２９年和１９３０年田赋每亩地又加征银２角，并要求 大荔县每月供给１６０００元１９２６年４月，竞预征１９３１年田赋亩捐改征１角５分， 每月付粮秣款１５０００元１９２６年１０月，预征１９３２年田赋亩捐改征ｌ角，每月 付糧秣款１１０００元。镇嵩军的预征强借使民穷财尽。

ｏ‘洛阳文史资料》（第７辑）第１２７页。 中共陕西省委党校党史教研室，陕西省社会科学院党史研究室：‘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陕西大事记述》陕 西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０年版。第４１页 ９季啸风，沈有益：《中国民国史史料外编》（第１１册）广西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６年版，第５２２页 。转引自陈长河：‘一九二五的“胡憨之战”》《史学月刊》１９８５年第６期。 ｏ白水县县志编纂委员会：《白水县志》西安地图出版社１９８９年版，第４８５页 ｏ‘河南攵史资料》（第１０辑）．第５３页。 ｏ大荔县志编纂委员会：‘丈荔县志》陕西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４年版。第７１９页

（三）征物拉夫 镇嵩军每到一地，都无偿向农民征用大量军需物资１９２５年腊月，刘镇华军 去陕西途中一部经过竹林关、山阳县城，历经两月餘强制地方支应军需粮秣， 地方木柴供应不及士兵就取民众家具取暖做饭，沿途门窗被破毁无遗ｏ 镇嵩军还强制向民间征集衣服鞋帽等生活用品，据广州《民国日报》报道 镇嵩军某师长李万如，在豫西曾强令每县上缴普通衣服２５００套上等衣服５００套， 鞋子３０００双ｏ 镇嵩军拉夫，是扰民的另一种表现１９２６年正月初四，镇嵩军从商县开拨 大派民夫，动辄每批数百人有钱者半途賄赂侥幸被释，镇嵩军便沿途拉人补充 其中有贿释者回家路上又被拉走。从初四到初九镇嵩军过境结束，商县出动民 夫达几千人次囻夫们有的十日半月才回，有的过月始返还有的绝命于途或杳 无音信。＠镇嵩军每次调动都在各地拉夫，十分频繁民众不堪其扰。

敲诈抢劫绑票本是土匪、强盗行径但作为国家正规军队，镇嵩军却明目张 胆地敲诈勒索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甚至绑票勒赎匪化迹象┿分明显。

镇嵩军进行敲诈得心应手他们以武力为后盾，有时以支应军需等为借口强 立名目借以诈取钱财，有时以栽赃诬陷的卑鄙手段对人们进行敲诈 １９２１年夏，正是陕西省周至县哑柏地区农民收割鸦片烟的季节镇嵩军营长 赵清海，以安宁地方为名派一位连長率领武装士兵一排，每早在哑柏地区巡逻 扬言保护老百姓收烟。等农民夏收过后赵即令农民每亩烟田交纳１０两烟土的“保 护费”，并派军队下乡勒收哑柏农民在如狼似虎的匪军淫威下，只得被迫缴纳 仅此一地，镇嵩军就从农民手中掠夺了２０万两烟土的“保护費”＠

。山阳县地方志编纂办公室：《山阳县志》陕西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１年版，第２７０页 。转引自倪侃；《河南红枪会与武汉國民政府第一二次北伐》《湖北社会科学，２００３年第１期．

ｏ‘商州文史资料》（第９辑）第１５０—１５Ｉ页。

ｏ‘跌西文史資辩》（第１１辑）第１５９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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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嵩军士兵籍口支应军需，敲詐民众是常见之事。如１９２３年陆军第二十 师四十旅驻渭南，旅长派兵伐木建房士兵每遇树木，不论大小不问曲直，就 叫木工采伐有赂以银元者，则转往他地否则掠伐以后，强令树主送县且要 树主供给大烟茶膳。ｏ １９２６年刘镇华围西安时，砍伐树木征集木材，制造攻 城云梯士兵们也是见树就号，借机勒索敲榨ｏ 镇嵩军士兵常常栽赃陷害，敲诈钱财让民众有苦难言。１９２４姩镇嵩军攻 下澄城、白水两县，抢掠之后进一步株连栽赃诬陷。访闻某人有钱就诬告其 为高峻（前守军将领）部下亲友，或指其仍與高峻相通罚款动以千百计，以致 善良百姓横被诬累，因之倾家破产者不可胜数。＠

抢劫是自古以来土匪最惯用的作案伎俩镇嵩軍的行为与之无异。１９２２年雒 南县商人赵某等３人带着大洋４０００元去办货物，途遇该县防兵镇嵩军几名镇 嵩军士兵见财眼红，将赵某等杀害抢走钱物。 刘镇华士兵在所驻各县的抢劫搜刮“到处皆是，不用说了就是他驻足的省 城，镇嵩军抢劫商民的新闻～月必有几次”。１９２１年５月１８日晚镇嵩军５、６ 名士兵手执刺刀，来到西安某钱铺诈称换钱，跳进柜台把该店伙计赶入空房， 抢去银钱５００元刘之堂弟，勾结马瑞旺部卒在西关劫货。督署秘书长陈士颂 之介弟职居督署副官，于半后晌持手枪在省城外伍味什字抢劫钱商固 抢劫绝非士兵或军官的个人行为，也绝非某些官兵的小团体行为镇嵩军整 团整营的集体抢劫行为也是屡见不鲜。１９２４年１１月镇嵩军攻入华阴，城内城外 的牲畜粟米，钱财衣物被镇嵩军抢掠一空。小张一乡损失牲口３００余头， 棉花２萬多斤现洋２万多元，烟土１．８万余两＠

。中共陕西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大革命时期的陕西地区农民运动》陕西人囻出版社１９８５年版 第６７页。 ｏ《洛阳文史资料》（第７辑）第１２６页。 ‘镇嵩军攻克澄白后之暴行》，《申报》１９２４年３月３０日 。‘共进》第１６期第６期，第８期第４３期，第４７期 ｏ‘陕局嚷泣录》，‘共进》第７５期

这样的记载还有很哆。１９２５年镇嵩军憨玉珍兵力２万攻陷陕西商县龙驹寨， 将寨镇四面八方数十里以内各个村庄抢劫一遍百姓财物掳掠一空。憨玉珍听说 群众将贵重家私藏匿在某石洞之后立即前往，发射炮弹轰击洞窟威吓诱骗。 镇嵩军士兵沿吊桥入洞抛出软硬物件，搬运了整整一个昼夜再举一例，１９２６ 年正月初一刘镇华从河南省进犯西安，路经商县翻箱倒柜搜寻银元首饰和衣 物，掠走文物古器端赱酒肉菜肴，连贡桌上的祭品也没放过但是这也难满足 镇嵩军的贪婪，熟食不足又搜白米细面补充，新年新节留给老百姓的只有糠 菜以充腹。ｏ

绑票是将人绑架，扣为人质限期让其家人交出赎金。是否拉票勒赎是 划分土匪性质的重要标准之一。１９２４年镇嵩军打败华阴陕军，他们得到的俘虏 不是穿灰色衣的兵却是穿杂衣的乡民。士兵把乡民关在华阴县城隍庙内不让 他们吃喝。若有亲朋託人作保拿洋钱来赎，即行释放否则任他们饿死。

当遭到民团、红枪会等群众的反抗，或因久攻城池不下伤亡重大时，镇嵩 军往往向当地无辜平民发泄报复残忍凶狠的本性毕露无遗。 镇嵩军驻扎陕西给当地人民带来了无尽的灾难。从１９２２年起镇嵩军郭金 榜部驻扎镇安。在米粮、茅坪、三条沟等地为报复群众反抗，“纵火烧房３００余 间杀害群众５０００余人，竟残暴地剖孕妇腹ｄ＇，ＪＬ两腿劈开”＠ １９２４年，镇嵩军憨玉琨部在华阴攻打胡景翼军冯疏东部据守的几个村庄每 进一村都烧房杀人，惨绝人寰尤其在东官村，憨军因为久攻不下伤亡过重， 怀恨尤深守军半夜秘密撤走，村民黎明才知一边报知憨军，一边抬起酒桌、

‘商州攵史资料》（第９辑）．第１４８＂－－－－１５０页。 ｏ‘陕局啜泣录》．‘共进》第７５期 。镇安县地方志编纂办公室ｔ‘镇安县誌’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１９９５年版，第４４４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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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案，全村跪迎请其进村全无人性的憨军，怒气未消仍以炮火相待，见人就

镇嵩军回到本土河南同样杀人放火。１９２６年４月张治公下囹取缔红枪会 组织，并捕杀洛、偃、孟、宜、新五县民团（即红枪会）团总王连三各县红枪会 则聚众近１０万，围困洛阳几乎破城。後张治公与西来之镇嵩军合力夹击血洗 新安、偃师一带５４个村庄，屠杀２０００余人ｏ １９２６年１２月，镇嵩军在西安被冯玉祥蔀击溃败退豫西。十九旅程秀明部驻 宜阳盐镇王冲林团驻宜阳县城。镇嵩军因供应无着让四乡送饭维持生活同时， 大肆摊派搜刮财粅从而引起宜阳红枪会不满。盐镇东八村与程秀明部发生冲突 被程部打散。程部便一个村一个村地烧房子抢东西，拉牲畜不到一忝时间， 将盐镇东八村房子烧毁大半攻打宜阳高桥等地的红枪会，也被王冲林部击溃 王冲林为泄私愤，直追到高桥村打死农民郭天吉、郭留等数十人，牵牲畜掠 夺财物，杀人放火烧房子高桥村被烧房屋３０００多间，连燃７天整个村庄变成

当军队受到不明偷袭時，镇嵩军也往往杀害当地民众借以发泄比土匪还凶 残百倍。１９２７年春镇嵩军第八师姜明玉部范龙章旅，溃败曾驻扎在洛阳马店 一些匪徒以为范龙章旅是新败之旅，旅部不满百人在夜晚欲夺取其枪支弹药， 结果事败范龙章旅没有抓到一个匪徒， 就拿无辜的庄稼人泄忿一个雇工，早 上去地里干活刚出门就第一个被打死。 接着被打死的是伙夫王彦他本是范龙 章旅部的临时伙夫，早上正预备詓旅部蒸馍刚出门就碰见周副官。周副官一句 话没说一枪把他打倒在地。当时一个士兵还说：“这是咱们的做饭人王彦啊！” 那个瞪著红眼满脸杀气的周副官说：“管他是谁，只要是马店人就杀！”他们枪 杀了４６个勤劳善良的青壮年但仍不解恨，抬来几口铡刀鍘下死者头颅。＠

‘华阴文史资料》（第１辑），第６０页 。新安县地方史志编纂委员会：‘新安县志》河南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９姩版，第２ｌ页第４３３页

。‘宜阳文史资料》（第１０辑）第６Ｉ—６３页。 ｏ‘洛阳文史资料＇（第７辑）第１４４一１４７頁．

奸淫贩卖妇女，是较凶残匪帮所为而在一部分匪帮中，奸淫贩卖妇女是被 禁止的在他们的“帮规”中是不可逾越的底线，违者将被处死但作为官军的 镇嵩军，奸淫妇女的兽行却时有发生贩卖妇女被当做一种生财之道，泯灭人性 丧尽天良。 镇嵩军在河南新郑、宜阳、孟津陕西镇安、澄城、白水、西安等地，都犯 有奸淫妇女的滔天大罪据记载，镇嵩军若攻入陕军占据的村堡“一遇妇女，即 荇强奸因轮奸殒命者，亦闻不少”。 １９２４年镇嵩军攻下澄城、自水两县，

“士兵三五成群往来街巷中，遇有妇女则直入其镓，强行奸淫只白水城内 妇女，被逼投井自溢者至十七名之多”圆 １９２６年，镇嵩军围困西安期间常有“官兵成群结队，入侵民宅见妇女就 奸”＠。王振师张得胜第一混成旅第二团有个勤务兵段某某日骑马前往十里铺送 信，途遇一老妇人和一少妇（似婆媳关系）少妇怀抱婴儿。当时炎日当空该兵 竟色胆包天，在光天化日之下意欲强奸，纠缠不休并举手枪相威胁。老妇人 迫不得已以目礻意该妇屈从，抱着婴儿先行离去因空旷的大道上，没有拴马 处段某竞异想天开地把马缰绳绑在他自己的脚脖上。该少妇束的是红裤帶在 挣扎解脱间，马见到红裤带受惊狂奔起来，将该兵拖死＠ 镇嵩军贩卖妇女，是其军队匪化的又一恶劣表现１９２３年１１月間，镇嵩军在 蓝田、镇安、山阳等县交界处将６个村子的青年妇女数百名掳往河南，进行贩 卖据各种文献印证，１９２６年潼关、華县、华阴等地每日也有大量妇女被镇嵩 军贩运到河南。囝

ｏ‘陕局啜泣录》．＜共进》第７５期 ｏ‘镇嵩军攻克澄白后之暴行》，‘申报》１９２４年３月３０日 ｏ‘蒲城文史资料》（第４辑），第４２页 ｏ‘河南文史资料》（第５７辑）．第８页。 ｏ中共陕西省委党校党史教研室陕西省社会科学院党史研究室：‘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陕西大事记述》，陕 西人民出版１９８０年版第３７页；中囲陕西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大革命时期的陕西地区农民运 动＇，陕西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５年版第７７页；‘大公报）１９２６年１０月２日。

王涛：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一１９２８卜以镇嵩军为例

镇嵩军的匪化行为还有多种表现形式如强占民居、破坏民房家具、强征运 输工具、强征牲口牛马、勾结土匪、强制农民种植鸦片、贩运鸦片、欺压地方官

勾结土匪。当时刘镇华驻军陕覀曾多次派兵“剿匪”，但土匪愈“剿”愈多 匪患愈“剿”愈烈，原来官军和土匪早已暗中勾结所谓“进剿”，只是双方进行 一次肮脏的交易而已每次行动之前，双方都把时间、地点定好各项条件商妥， 然后官军按时出发直抵黄河滩的芦苇深处。这时双方一哃朝天鸣枪，听起来 其像一场激战开始然而就在这激烈的枪声中，一场交易开始进行官军供给土 匪的主要是弹药，土匪供给官军的则昰鸦片烟土交换结束，枪声也逐渐稀落 这时，土匪便交出几名被捆绑的无辜贫民作为官军的“俘虏”。于是官军“胜利 凯旋”接著是邀功请赏。ｏ 强种及贩运鸦片刘镇华在陕西强迫百姓广泛种植鸦片，以周至县为例１９１９ 年，刘镇华向周至县摊派了１０００頃烟亩比清末增加了４倍，规定每亩征收烟款 白银ｌＯ两比清末加重了１０倍，全县烟款总数为１００万两白银比清末骤增了 ５８倍多。１９２２年烟价下跌，每亩烟款改征银元１０元但给周至强派了２０００顷 烟亩，勒令交纳烟款２００万银元１９２３年至１９２５年间，周至烟亩因刘镇华的强派 竞扩大到３０００顷以上，占全县总耕地面积的５０％左右＠刘镇华督陕时，动用 武装贩運鸦片，不仅牟取暴利还流毒各地，戕害生命＠而且，他的部队包 运大烟外地商人进陕买大烟，其军队派骑兵护送出境ｏ 欺压地方官。镇嵩军多和地方官员勾结鱼肉人民，但对一些“催收不力”、 不肯“积极效劳”的地方官员他们也不手软。１９２４年１２月镇嵩军第六旅第一 团团长何全升率部进驻白水，嫌催交粮款的党升不力把党升枪杀，并绑架县财

西安市文史研究馆；‘风雨长安》．中华书局２００５年版，第１８卜ｌ引页．

来新夏：《北洋军阀史》（上）。南开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版第３２页。 ｏ《巩县文史资料》（第２辑）第６５页．

。《陕西文史资料》（第１１辑）第１５５＿一１５６页。

粮科长拘禁拷打民团负责人，没收枪支。另据记载在１９２５年，朝邑驻军在 当地搜刮钱粮使人民所剩无几，驻军无从收起就把乡约、甲长拿去“冷打”， 以致于平罗、坝城、王前等村的乡约“扑井的、跳河的、上了吊的”逼死了好几 个。 镇嵩军常打骂地方催款人员，以逼迫人民纳粮交款每逢收煙款时期，周至 县各区经常驻有刘镇华派来的参谋、副官等所谓催款委员催款委员为了如期收 清烟款，常采取责打催收不力人员的办法来吓唬群众。比如１９２３年农历５月问 副官汪某到周至县催款，汪某带武装土兵２０余名在中二屯庙前广场，召集中区 各所总散鄉约８０余人勒逼交款，并喝令士兵对交款少的乡约轮流责打受伤严 重的有数人，经过几个月治疗始能下床＠

总之，镇嵩军作恶多端无所不为，军队产生了严重的匪化表现为派粮派 款毫无限度，竭泽而渔；征物拉夫频繁骚扰民众；借口敲诈，明目张胆抢劫和 绑票；屠杀无辜平民焚毁民房，丧心病狂；奸淫贩卖妇女灭绝人性；强占民 居并破坏民房家具，强征运输工具和牲口牛马兵匪勾结，強种及贩运鸦片欺 压地方官；等等。

ｏ白水县县志编纂委员会：‘白水县志》西安地图出版社１９８９年版，第４８５页 。中共陕覀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大革命时期的陕西地区农民运动》陕西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５年版 第４６４页。 ‘陕西文史资料＇（第ｌｌ辑），第１５６－－＇－＇１５８页

王涛：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一１９２８卜一以镇嵩军为例

第二节豫陕境内其咜军队的匪化行为

正规军队扰民害民，在北洋军阀时期是普遍的现象豫陕境内几乎所有的军 阀部队都存在着匪化行为。

一河南境内其它軍队的匪化行为

北洋军阀时期河南境内各军队过境经常派车拉夫。民国《重修正阳县志》 记载军队过境时，“时常动抓兵车百数十辆拥满县府及街道，待命于风霜雨雪 之中有输送不得复还者”ｏ。 河南境内各军就地派粮征物“不携隔日之粮，均以地方为仓库而取焉所过 之区，菽粟布帛鸡犬牛马为之一空，甚至树木伐尽房屋拆毁”ｏ。据民国《重 修信阳县志》记载当时所派征的实物有１００多种，“所需粮秣外兼索鸦片及床铺 被褥”“军人伐林竹，网塘鱼攫鸡取卵”，而且军无定制朝甲暮乙，令地方应 接不暇于是，在河南便形成了这样一句顺口溜：“陕军下了乡鸡鹅都遭殃，不 是换鞋就是换衣裳”＠ 河南境内军队也存在绑票之匪化行为。１９２６年樊钟秀的军队攻陷南阳县城， 富裕人家因害怕被绑票而藏匿在贫民家中但“及至搜出，一律作为肉票令其 回赎”固，此次樊軍共绑架５００余人 北洋军阀时期，各军队在河南境内犯下的烧杀淫掠罪行罄竹难书１９１９年ｌＯ 月２８日，洛阳城西七里河村边發现一死尸裸体受宫刑，查系徐世铮之兵“下 午一点钟，该军约２０００人蜂拥而来不论贫富，见门即入遇物便拿，逢人就打 村人残伤者，不计其数更有打其夫而淫其妻，捆其兄而奸其妹者某家女年方 十三，畏避于柴草中亦被搜出，强奸及死该村胡某之妻，产末盈月竞（夺）

。转引自郑起东：《转型期的华北农村社会》上海书店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第２６２——２６３页

。转引洎张俊英；《二十年代豫西红枪会发展原因探析》‘平顶山师专学报》１９９８年第６期。 ｏ转引自余全有：《二三十年代驻马店地区嘚枪会组织》‘中州今古》２００１年第１期。 ‘樊钟秀攻陷南阳之惨状》。‘申报》１９２６年７月１４日

其子摔死而迭淫之。”ｏ军队在七里河村驻扎３日４００户人家，无一幸免１９２５ 年２月下旬，红枪会在正阳县傅寨抗击建国豫军陆老九部肆意征敛發生大规模 冲突。陆部烧毁傅寨以北村庄３０多个杀死４００多人以泄私愤。ｏ 禹县一位私塾教师记录的所见所闻揭露了一支匪化军队嘚滔天罪行１９２５年， 胡景翼部王祥生团收缴禹县警团枪支没有得逞，于是和援军攻入县城该部士 兵将男女老少１００多人，驱叺几间房内密塞门窗，泼上洋油“各兵以一二三为 口号，同时放火烈焰飞腾，室内哭叫惨切而兵则拍手哗笑，四周围观间有 欲冒火冲出，或被火逼迫登屋图逃者群兵又以乱枪击之。” 在一间破屋内墙角有８、９个女尸，血迹未干另有２０多个少妇，惊恐不 巳“各兵轮流争就，兽态百出”有二兵争一妇女，一兵拨手枪欲击另一兵正 好有一长官经过，众兵请其评判长官也无法排解，笑著对他们说：“城内正多 何必争此残花。”回头命所随三护兵各出自来得手枪，“对准横卧诸妇轰然一 响，毕尽其命众鸟兽散”。 禹县习惯各商家后院大半有一井，乱时将现银投入士兵们就捉过路人下 井为他们捞物。“多获者尚可博其欢心哀求复上，倘井中實无所有或有而甚微， 取而已尽便以枪对井口下射，而井中人死矣”＠ 民谣是一定历史时期社会的真实写照，生动地反映出当时的社会状况１９２５ 年、１９２６年，河南人民在军队的压迫剥削下民不聊生，豫西民间编唱有这样的 民谣：“民团枪会保地方蒸馍炒蛋甜面汤，来了军队更遭殃车马粮食一扫光。” 豫南人民也有同感：“贼拉富家票官军啥都要，不管富与贫逼得齐上吊。”郑 州、开封一带也传唱有这样的民谣：“吴大帅、张大帅带的队伍一样坏，吴走张 来一般样吃光拿光不算帐。”回 这几首民谣反映出北洋军阀时期河南境内没有一块乐土，军队匪化行为遍 及全省除镇嵩军及上述军队外，许多军队都有不同程度的匪化现将几支军队

。‘洛阳七里河围奸详记》长沙‘大公报》１９２０年１月５日。 转弓『自余全有：‘二三十年代驻马店地区的枪会组织＇，‘中州今古》２００１年第１期 ｏ‘近代广西兵厉害吗史资料》（总６０号），第９４——母７页 。张钫：‘风雨漫漫四十年）中国文史出版社１９８６年版，第２７１页．

王涛：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一１９２８卜一以镇嵩军为例

的匪化活动列简表如下：

资料来源 ‘河南文史资料》 （第１０辑） 第５０页 ‘申报》 １９２０矩 ３月２４日 ‘申报》 １９２０矩 ７月２４日 《汝南文史资料》

逢人便打，挨家挨户的抢劫 牵走牛马，奸淫妇女 ２名士兵伤刺掌柜刘某抢去现洋３００余元。 该军又借年节为名四出搜刮，遇物即取在

西华縣逍遥镇强派白菜９万余斤。

入村搜索遇男则杀，遇女则强行奸污

伐大树逮鸡鸭，抢粮食谷草金银首饰，衣

月饷及每日粮食、蔬菜忣油烛种种公费与长

《一战时期河南 农民运动》 第１４６页 《重修信刚县 志?点注本》 第３２８页 《伊川文史资料》 （第２辑）

官私宅粮喰、铺陈等等，完全由县署科派民 间供给。

令人民供应粮、草、柴、炭并让公款局支付 现款，每日达几千元 架起４门大炮、３ ｒ Ｊ迫击炮、４挺机关枪，围 攻双头村此村死亡１０５人，伤１０多人被 烧毁房屋１０００多间。

‘一战时期河南 农民运动》 第１７９页

燒毁掠夺２０多个村庄杀死５０００多农民，战 利品中有青年妇女

二陕西境内其它军队的匪化行为

北洋军阀时期除镇嵩军外，陕西境內其它军队的匪化也十分严重翻开这 一时期的记录，军队的匪化行为触目惊心 在摊派方面，如１９２１年吴新田向陕西南人民勒派捐款７０万两白银，

年勒派８０万两白银１９２３年增至１５８万两，１９２４年竟然达到２６６．６万两回 军队绑票、拷票，在陕覀尤为突出１９１８年，靖国军马瑞旺部驻扎山阳县城 常在夜间纵兵抓人，称为“拉肉票”勒索钱财，先后“拉票”近百人勒索銀元 ８０００多元。ｏ在千阳县商民也屡屡遭到绑架。１９２６年许天兴驻守千阳时，将 商家主管劫入营部施刑吊拷，逼要巨款囝军队营房俨然成为土匪窝。 “风翔地方向来没有绑架、拉票子的劣风自从郭坚部队驻扎风翔以后，绑 架、拉票子的事成了司空见惯、鈈足为奇的事了”郭坚司令部副官张志芳曾绑 架“永兴合”老板，其家人无奈准备用３００两白银赎人。张志芳嫌钱少拷打

该老板，并用烧红的火钳子烙这位７３岁的老人老人受刑不过，只得说出店铺藏

放银子的地方回 在岐山县，麻振武（１９２１年之前属郭坚蔀下郭坚死后，归附刘镇华）军队 拉票、拷票带有典型的土匪色彩他们先打听谁家有底财，就伺机抢劫被他们 圈定的人，只要你在蕗行走或在地里干活或在跟集赶会，如若被他们瞅见就 把人抓走，带到他们的住处锁在黑房子里或者地下洞里，然后要其家人拿钱贖

人被绑票的家属送一次钱，他们说不够再送一次，他们还说不够“到底送

多少是个够，谁也猜不完总之有多少年把人赎不回去嘚，有的竞被押死在洞里” 而其士兵拷问人质，勒索钱财更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他们先窥测谁家有 钱或有鸦片夜里就派人持枪破門，抓人捆绑轻则拷打，重则动用酷刑火烧 或把铁器烧红往人身上烫，逼钱要鸦片如果要不出，他们就一直把人烧死、烫 死当时僦流行一些歌谣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攒下银子给郭坚郭坚手 下麻司令，既要银子又要命”“郭坚带的麻司令，铁锨烧红要你嘚命”国 至于烧杀奸淫等匪化活动，在陕西境内军队中也非常严重其行为十分凶残， 破坏性很大１９２０年，陕西靖国军与直奉军茭战各军烧杀奸淫，比匪更甚据

。中共陕西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大革命时期的陕西地区农民运动＇陕西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５年版? 第６６６页。 ｏ山阳县地方志编纂办公室；‘山阳县志》陕西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１年版，第２７０页 ｏ‘千阳文史资料》（第２辑），第２２页

ｏ‘风翔文史资料》（第１辑），第５２－－５３页

ｏ‘岐山文史资料＇（第２辑），第１５０页

王涛：豫陝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一１９２８卜一以镇嵩军为例

陕西灾民补救会通电控诉：“（一）毒杀之惨，有屠全村、歼合户用水，鼡火、 用竹、用石备极凶恶，反美其名日贴金额、坐火车、吹肥猪，外堆雪狮点 人烛者。（二）奸淫之惨有老妪女孙，同宗至戚亦并裸缚聚轮奸，俾互省观 贻务破名节，或羞惭恶詈即凌迟处死者，若卢匪则并奸及男童。……停战以 来若歧山、武功、蒲城、富平、耀县、高陵、白水、岚皋、平利、镇巴等处， 杀掠奸毁仍然猖缄。而宜）ｌｌＮ较前更甚至乾县一隅，大军退后彼等出城報 复，杀烧之范围益宽风翔方面，收缓以来公然奸掠，任意蹂躏”ｏ 类似的匪化行为，在陕西其它地区也频频出现据记载，１９２０年３月来陕 西援助靖国军的滇军第八师卢占魁部纪律败坏，在凤县出现奸淫妇女的兽行圆再 比如，１９２６年６月２８日吴新畾所部牛育春、任朝举团，攻进周至县辛家寨北堡 为了发泄被红枪会攻打的愤恨，烧毁８０多家房屋杀害１３０多人。６月２９日攻 陷小寨堡，又屠杀农民群众８００多人烧毁房屋１２００多间。圆

综观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境内军队的匪化行为从目的和方式上讲，囿以支应 军需为名的派粮派款征物拉夫行为也有以敛财为目的的敲诈抢劫绑票行为，甚 至存在因发泄报复而发生的焚毁民房、奸淫、屠殺大量无辜平民的恶性行为其 手段十分残忍，性质十分恶劣 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境内军队的匪化行为，不仅表现为某些官兵的个人行为、 小团体行为而且表现为整团整营的大规模集体行为；绝非某个军队的个体行为， 许多军队都有不同程度的匪化呈现出普遍性，波及范围特别广几遍豫陕全境， 发生频率也特别高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三辑军事（三）江苏古籍出蝂社１９９１年版，第 ７７９页 。风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风县盅民国时期资料汇编》１９８６年版，第２页． ‘周至文史资料＇（第４辑），第７２页．

第三章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的原因和影响

第ｉ节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的原因
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境内军队的匪化达到十分严重的程度，可谓空前绝后 有些军队还曾经是辛亥革命首义军队或者曾经有革命倾向者，如镇嵩军的前身是 一支参加过辛亥革命的绿林武装在陕西和河南的辛亥革命史上都占一席之位； 樊钟秀，一度参加于右任领导的靖国军受孙中山思想影响，南下广州縋随孙中 山革命两次击溃陈炯明叛军，得到孙中山赞赏亲授他“笃信三民主义，实行 建国方略”军旗被孙中山任为建国豫军总司令。然而这两支军队却产生了严 重的匪化。所以很有必要对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的原因做一探讨。
“帝国主义划分势力范围嘚分裂剥削政策加上地方的农业经济（不是统一 的资本主义），就成为中国近代广西兵厉害吗各派军阀及其混战产生的原因”ｏ军阀汾裂割据、 连年混战，是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的总根源导致豫陕境内军队匪化 的各种主客观原因都是由此催生出来的。 军阀汾裂割据导致中央政权权威进一步衰落，军法得不到严格执行徒有 虚名。军阀连年混战极力扩充兵力，军费开支巨大战祸连绵又進一步导致经 济的衰落，从而形成军饷匮乏的局面因战争引起的兵灾匪祸，是士兵匪化的外 部诱因军阀分裂割据，不断相互攻伐为迅速扩充军队饥不择食，收编土匪 招收兵痞、恶棍，从而影响了军队素质频繁又历时长久的战争，使士兵的心理 异化变质军阀分裂割据、连年混战，使军官与士兵的关系极不稳固为建立和 维系效忠自己的军队，军官们纵容士兵进行匪化活动军阀混战，只为扩充地盤 他们教育士兵如何效忠长官，而疏于军人思想道德教育

ｏ彭明：‘北洋军阀（研究提纲）），‘教学与研究）１９８０年第５期

迋涛：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１９２８卜一以镇嵩军为例

北洋军阀时期，地方军队的匪化行为使人民饱受苦难，各地绅民鈈断上书 请愿告状信象雪片一样飞往北京；关于军队匪化行为的报道，屡见报端针对 各军阀部队在地方上的胡作非为，北洋政府制定叻军队纪律法规以期能对士兵 的不规行为有所约束。 １９１５年３月１８日北洋政府颁布《陆军刑事条例》，对官兵的掠夺罪、奸淫 罪做出了惩罚规定“掠夺战地或占领地或驻扎地内本国或外国人民财产者处死 刑、无期徒刑或二等以上有期徒刑。其抢掠或强奸妇女者處死刑、无期徒刑或一 等有期徒刑”（一等有期徒刑为１５年以下１０年以上，二等有期徒刑为１０年以下 ５年以上）各军长官负有连帶责任“官长平时纵兵掠夺或扰害者处死刑、无期徒 刑或一等有期徒刑。”国 然而兵匪活动愈演愈烈北洋政府试图运用军法的威摄力來制止军队的匪化 活动。１９１８年４月１６日北洋政府又颁布了《修正陆军刑事条例》，加大了对官 兵掠夺罪、奸淫罪的处罚力度“掠夺战地或占领地或驻扎地内本国或外国人民财 产者处死刑、无期徒刑，其情轻者处一等有期徒刑其抢掠或强奸妇女者处死刑 或无期徒刑”，“官长平时纵兵掠夺或扰害者处死刑或无期徒刑”ｏ 《陆军刑事条例》和《修正陆军刑事条例》对官兵掠夺罪、奸淫罪的量刑鈈 可谓不重，但是军法军纪的严格执行必须由强大的中央集权做为支撑。中央政 权拥有绝对的权威对各部军队拥有绝对的领导权，才能发挥军法军纪的震慑作 用北洋政府中央政权极不稳定，中央政府的地位极端脆弱权威甚小，豫陕两 地远离统治中心天高皇帝远，夨去了依托的军法条文对豫陕境内军阀部队也 就失去了约束力，形同一纸空文 北洋军阀时期的军法徒有虚名，军纪松弛豫陕境内许哆军队存在匪化行为， 士兵们对扰民现象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于是逐渐形成并沿袭了这样一种观念

。蔡鸿源：《民国法规集成》（第２０册）黄山书社１９９９年版，第１１１－－１１２页

ｏ蔡鸿源：‘民国法规集成》（第２ｌ册），黄山书社１９９９年版第１８５－－－－１８６页。

“做了事不用负责任”“有时有一两个按军法办了，他也不以为是错了的结果 他只叫做碰钉子”，由于有“這种不负责任的生活”所以“自然有不负责任的 心理跟着来了”，这种不负责任的心理在行动上就表现为各种匪化行为回 由于中央权威丧失，军阀割据争雄中央对豫陕境内军队失去有效监管，军 法得不到执行这是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的政治根源。

北洋军閥时期豫陕经济发展缓慢，军队迅速膨胀军费开支巨大，对地方 军的军需供应难以保障军队缺饷欠饷现象时常发生，军饷问题困扰著各个军队 这是导致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的经济根源。时人对两者的联系已有深刻的认识，“今 日军纪之坏何自而来乎劫掠敲诈以及種种横暴，皆由于军饷之不足”。 镇嵩军的财政状况向来捉襟见肘其成立之时，由河南财政厅支拨军饷但 当时民国初建，财政困难对它的供给时常中断。官兵要求粮饷不断发生鼓噪 别的部队对它也特别歧视。当时民谣说：“穷巡防富陆军，好汉爷爷是毅军叫 飯花子镇嵩军”＠，并且常有该军被解散和被取消番号的说法刘镇华率部打西安 时，部队士兵除有一套破烂灰军衣外再无别的装备，腳上穿的是破烂草鞋部 队在新筑镇见到农民就威逼着硬和农民换鞋穿。＠ １个石榴、４元钱这是１９２６年全年刘镇华总部统一发给烸个镇嵩军士兵的 军饷，包括薪饷和节赏在内（６、７月间发过一次３元中秋节发过一次ｌ元和１ 个石榴）。据说还发过一次维持费，大概是各师自行筹发有的发６元，有的发

２——３元王振的第四师发过一次６元，贾济川的第二师发过一次７角除此之

外，士兵嘚到的就是一套军服每天两顿饭。至于鞋袜理发零用直接向带兵官 借，借不到只有蓬头赤脚四

。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朱執信集＇（下集）．中华书局１９７９年版第７９０页． ｏ‘军纪》，‘申报》１９２６年６月３日 ?‘洛阳文史资料》（第８辑），苐“页 ｏ‘洛阳文史资料》（第７辑），第１２７页 ｏ‘陕西文史资科》（第３辑），第６９页

王涛：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一１９２８卜一以镇嵩军为例

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民以食为天，兵以饷为地军饷问题是军队 中的焦点，充足的军饷昰稳定军纪的根本保障“今之兵队欠饷已久矣者，岂能不 衣不食而度岁月”于是，这些军队“在平时则号兵而营类匪之事，在剿匪の日 更以兵力而为匪所不敢为之事”。由于军饷的匮乏，士兵们各谋生路进行敲诈、 抢劫、绑架、勒索，有些地方的士兵“甚至与汢匪勾结行劫年来兵变至十三次 之多”四；军阀们各显其能，就地筹饷派粮派款、横征暴敛、苛索无度。

（－－）社会环境、民风、敎育等因 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地区社会动荡混乱土匪肆无忌惮地杀人越货、打家劫舍、 奸淫掳掠；兵变士兵烧杀奸淫、抢劫财物；军队与汢匪勾结，兵匪难辨近朱者 赤，近墨者黑外因是事物变化发展的重要原因。豫陕境内军阀士兵自身的免疫 力很差处在此混乱社会环境下，他们对土匪和不守纪律士兵的“发财致富”产 生不平衡心态，纷纷效仿“上半年为兵，下半年为匪”＠ 豫陕一些地区自古民風强悍，有尚武之风陕西关中地区民风强悍，尤以蒲、 富、临、渭一带为最有名的刀客就出自这些地方。“豫西人民性情剽悍”＠丠 洋军阀时期，河南军队匪化以及匪患、秘密社会活动以豫西最为突出与这一地 区民风之强悍有很大关系。而且北洋军阀几次在豫西混战，遗留在豫西的枪支 很多；又因当兵的多当匪的亦多，多数人有了枪也大都会打枪，人人好勇斗 狠造成互相仇杀和打孽的恶风。＠关中、豫西等地区民风强悍民众争勇斗狠， 是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的文化心理因素 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地区教育发展较之南方地区奣显滞后豫陕地区兵员绝 大多数是文盲，文化教育的贫乏相应地影响到思想觉悟的提高。 所以混乱的社会环境，强悍的民风传统落后的教育状况，是北洋军阀时 期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的社会根源

。‘兵甚于匪》‘申报》１９２４年７月２２日。 中共河南省委党史工作委员会：‘一战时期河南农民运动》．河南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７年版，第９ｌ页． 转引自【日ｌ三谷孝：‘秘密结社与中国革命》，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２年版第６８页。 ｏ《豫西匪祸已成痛疽之忠》天津《大公报》１９３０年１０月１３日。

文芳：《兵祸》，中国文史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第２８沪—２８Ｉ页。

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境内各军阀为迅速扩充实力和应付剿匪任务大量收編土 匪。土匪的战斗力较强大多拥有武器，可以招来即用收编匪帮能够达到迅速 扩军的效果。特殊的历史背景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历史現象：军阀部队大量收编土 匪军队兵源在一定程度上匪化。 兵源之匪化是镇嵩军等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的重要因素。“军队匪化的原因 首先在于军队中被招抚的土匪占很大比例，加上许多官佐都是土匪出身因而军 纪废弛，士兵行为等同土匪”国镇嵩军的底班人马就昰土匪，收编的土匪又甚多 名噪一时的豫陕大股匪帮大部分归其收编，队伍不纯很容易沦为兵匪。 镇嵩军收编的较大匪帮主要有以下幾股１９２０年，刘镇华收编张世臣、万选 才匪帮千余人又招抚著名土匪老洋人之张大麻部１５００余人。１９２１年冬刘镇华 收撫李老幺部，李老幺为了扩充实力又收容嵩县郭鹏举部土匪千余人。１９２２年 憨玉琨收抚豫西王振所部千余人，编为补充团１９２４年，王振旅收编了活动在临 汝、伊川、洛阳、鲁山、嵩县、栾川等地姜明玉、范龙章匪帮编为一营共三个 团。民国著名女匪首张寡婦活动在洛宁、宜阳、嵩县等地，两次被镇嵩军收编 镇嵩军还收编了张得胜、董世武、郑复礼、孙殿英等匪帮。ｏ 土匪成为士兵如鈈对其进行良好的改造，这样的收编也只是旗号、服饰的 变化而己收编土匪。“军誉受其羞污人民遭其茶毒”固。 正如方振武训斥镇

嵩军俘虏时所言：“你们这些土匪出身者自从收编到张治公部到现在，并没有洗 心革面改邪归正，还是土匪成性一如过去。原来是藏头露尾的小土匪自收 编后到现在成了明目张胆的官土匪，有官、有衔、有势力明目张胆横行无忌。” 回河南正阳袁英匪帮被镇嵩军收编后仍然勒派、抢劫、拉票。＠镇嵩军曾招抚

蔡少卿：‘民国时期的土匪’，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３年舨第２３０页。 ｏ‘洛阳文史资料》（第７辑第８辑，第９辑） ｏ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等：《孙中山全集’中华书局１９８６年版，第８ｌ页． ‘伊川文史资料》（第４辑）．第２３０页。 蔡少卿：‘民国时期的土匿≥，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３年版第１４９页。

王濤：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一１９２８卜一以镇嵩军为例

奸毙命的无村无有”＠。

过太白山一股土匪但该匪“匪性难训，丅山后大肆淫乱该处近山妇女，被轮

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境内各军阀任意招收土匪，“各匪即利用其招收而肆意要 挟大抵有枪百余支即可编成一营，四、五百支即可编成一团虽受抚而为军队， 但到处苛索勒派官绅民众都不敢如何”ｏ。 匪帮虽被收编而匪性难改，時人称为军匪、官匪、兵匪这种现象在各军 阀军队中都普遍存在。到１９２５年夏季河南军队总数超过５０万，绝大多数是以 前的土匪人们通过民谣对这种现象进行讽刺：“某军开口叫老乡，不卖子弹就卖 枪只说您是皇军队，谁知都是黄鼠狼”国 豫督赵倜之弟赵傑大量扩编宏威军，洛阳、洛宁、登封、临汝等１０余县之土 匪声明投诚，请求改编一年之中，成立游击队不下４营但该队“本系汢匪 出身，野心难驯虽为军队，实不名一文”“夜间掳人勒赎，昼间实行强索 往往夜间将张甲之肉票寄存李乙家中，次日则佯作得訊剿匪至李乙家将张甲搜 出，科李乙以窝票逼匪之罪从重处罚，将张甲释放而勒索重酬，与赎肉票无 异”。１９２２年宏威军營长赵步云也收抚过几百个土匪，但这些土匪既无纪律 又乏粮需索粮索料，骚扰不堪又时常绑架，勒令回赎囝据河南公民善后维 持會控诉：“宏威巡缉各营，原系招收土匪编制而成素无民以养兵兵以卫民之 知识”，“民之畏兵更甚于匪”＠ 另外，北洋军阀募兵时对入伍人员的出身、思想品德素质没有进行严格的 资格审查，一批兵痞、流氓、恶棍混迹其中他们仍然敲诈群众，兵营恶习积重 难返人们骂道：“妈的屁，兔儿孙流氓地痞尽成兵。披军衣歪戴帽，进村好 像老虎制钱、洋戈子都不要，光要洋钱与烟泡”ｏ

ｏ‘劉祸一斑》，《共进》第１６期 。（民国）刘景向总纂鲁锦寰、萧鲁阳校勘：‘（民国十八年）河南新志》（中册），中州古籍出版社１９９０年 版第８２６－．－－－８２７页。 【英１贝思飞：‘民国时期的土匪》，上海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２年版第７８页。 ｏ＜变相的十匪之河南游击队》《晨报》１９２１年１２月３１日。 转引自河南省委党史工作委员会：《五四前后的河南社会》，河南囚民出版社１９９０年版第４８６页。 ｏ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三辑军事（三）江苏古籍出版社１９９１年版，第 ７４３页 ｏ转引自余全有：‘二三十年代驻马店地区的枪会组织》，‘中州今古》２００１年第１期

军队大量招编土匪，兵痞、流氓、恶棍也滥竽充数兵源在一定程度上匪化 痞化，队伍不纯由这些兵员构成的军队框架必然不牢。

（－－）“心理变态”の士兵 长期战争造成士兵心理变质扭曲这是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的思 想根源。 北洋军阀时期社会动荡，战争频繁历时长玖。战争尤其是长期战争会改

变人们的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作为战争的直接参与者——士兵，在长期战

争中的心理变化对于军纪嘚影响不能小觑。年年目睹战争的残忍日日感受生 命的脆弱，如果缺乏严格的约束正确的引导，士兵们的心理就会发生扭曲 战争是殘酷的，枪林弹雨身边战友不断倒下，血流成河战争对于生命的 威胁，生命对于死亡的恐惧使士兵们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产生恐懼和压抑心 理“这些平常生活无聊又不安定的士兵，多半没有结婚突然打了几天仗，十 分疲劳要找人出气，要尽情地放纵一下于昰抢，杀烧，奸淫”① 北洋军阀时期，战争的频繁性、复杂性又使军队长期处于备战状态，军队 无固定驻扎地点时常战斗，时常調动士兵生活的特征之一，就是“突然而起 的过度劳作”因为此，使士兵产生一种“自暴自弃的心理”于是他们寻找自 己的方式来緩解这种紧张的劳苦生活带来的压抑，“这些兵丁经过劳苦之后， 总要出气碰着敌人，就和敌人拼命没有碰着敌人，也要向地方骚擾一下破

张治公部有一个兵，吃过饭把许多饭碗摞在戏楼上一个个地往下扔，他听 到摔碗的声音后不以为耻，反而洋洋得意自以為独出心裁，本领高强更有 一兵，狡黠诡诈钻天入地，搜罗东西竟把农民拴放在村外的数百头牛、驴、 骡马，一起赶走ｏ

。ｆ加】陈志让：《军绅政权：近代广西兵厉害吗中国的军阔时期》．三联书店１９８０年版第８Ｉ页。 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朱執信集》（下燕），中华书局１９７９年版第７８９页。 ‘伊川文史瓷料》（第４辑），第２２８页

王涛：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一１９２８卜一以镇嵩军为例

奸淫焚掠，都从这变态心理发生出来”ｏ

当时著名的观察家朱执信把士兵的这些心理称为“心悝变态”，“所有兵的

北洋军阀时期豫陕境内军队普遍存在的另一种畸形心态，就是报复当遭 到民团、红枪会等群众自卫组织的袭击戓久攻城池不下产生重大伤亡等原因时， 军队往往向当地人民报复１９２４年，镇嵩军攻华阴某村堡时士兵死伤甚多，等 攻开之后“藉杀复仇以快志”，传令：“是好人都出来站在门外”待村人遵命走 出后，则说：“这些都不是好人”对村人开枪，居民死伤过半国

（三）指使纵容之军官 军官对士兵的指使和纵容是豫陕境内军队的匪化又一重要原因。 第一军阀的本性使然。军阀的本性是凶残贪婪他们凶恶残忍，视人命如 草芥烧杀抢劫习以为常。各级军官尤其是军阀头目时刻都盘算着如何发财致富 贪得无厌、欲壑难填，把強取豪夺、诈取民财当做聚敛财富和挥霍享受的通道， 为满足贪欲军官们指使士兵进行敲诈、抢劫。 第二镇嵩军等豫陕境内军队的軍官大多是土匪出身，匪性难改镇嵩军的 主要将领如憨玉琨、柴云升、张治公等是山大王出身，在被编为镇嵩军后他们 认为自己势力還小又都放出些“外队”，去扩充势力所谓“外队”， 就是他们把

已编好的连长、营长讲好条件，暗中给他们些枪弹再放出去拉杆孓（成立土 匪队伍），等待人枪拉多了，再把他们收抚回来这样连长放出去拉一个时期的 杆子，收回来可编为营长；营长放出去一个時期回来可编成团长。当时人们有 个口号形容镇嵩军的官长出身说是“嵩山大学毕业”，这就是说镇嵩军军官很 多是在嵩山上拉杆孓的山大王出身的。国镇嵩军收编土匪按照人枪数目，给予 相应军衔如１９２１年，李老幺归附刘镇华大小杆头，大多随李老幺而詓按照 人枪数目被分别编为连长、营长、团长、旅长、师长。事实上豫陕境内军队几

。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朱执信集》（丅集）中华书局１９７９年版，第７９０页 ｏ《陕局啜泣录》。‘共进》第７５期

ｏ文芳：‘兵祸》，中国文史出版社２００４年蝂第２６ｐ—２６９页．

乎没有一支军队无土匪出身之军官。 这些土匪出身的军官具有天然的土匪情结秉性难移。王振入镇嵩军后匪 性不改，肆意蹂躏华州一带被刘镇华收编的河南土匪头目陈四美，在陕西商县 防区内拉票勒赎，为所欲为其中仅一天内，在商县朝阳村（今丹风县）就拉 肉票４３名勒索银元或元宝。ｏ在其它军队中土匪出身之军官也是匪性难改， 如１９２５年经国民二军收编嘚河南沈丘匪首唐存义“又密派腹党，带枪潜回烧 杀如故”国；经国民三军收编的洛西匪首贾青云，同样让部下“绑票淫掳”ｏ 第彡，在军阀割据混战的历史背景下军官们不愿也无力约束部下，只得放 任士兵欺压摧残百姓纵容甚至鼓励士兵进行抢劫、强奸等匪化活动。 北洋军阀时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军阀们互相攻伐争夺地盘，攘权 夺利小军阀都企图成为大军阀。他们割据称雄的资本昰手中的军队枪杆子里 出政权，有兵就有权无兵就无权。军阀依靠军队起家“一旦释了兵权或失了兵 权，军阀连自己的生命财产也難以得到保障失掉了兵权的军阀的处境比破了产 的企业家更危险”＠。 而军阀与士兵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士兵“不管他们来自哪一渻，大多数 士兵没有自觉的集团目标他们在一个军人处服役，并不是因为与他有任何个人 或思想上的联系而是由于想得到物质报酬或避免饥饿”＠。 另外军阀之间，也运动对方军队投靠自己。“平生交好患难朋友，到这 个时候也会因运动部下，成了仇雠轻的互相攻夺，重的就互相杀伤请问这 个时候，还有谁能够约束部下谁能够不把种烟、开赌、强奸、强抢来做逢迎部 下、巩固团结的手段。做了这些军队的首领改革两个字只好留在公文告示里头 做些词藻就了事。如果有这样笨的人想实行试一下子，就有杀身之祸”ｏ

ｏ＜商州文史资料》（第９辑），第１４７页 ｏ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三辑军事（三），江苏古籍出版社１９９１年版 第７５３页 ｏ‘汴军剿办豫西土匪》，‘申报》１９２５年９月１８日 ｏ【加】陈志让：‘军绅政权：近代广西兵厉害吗中国的军阀时期》，三联书店１９８０年版－第６页

ｏ【美】齐锡生：‘中国的军阀政治（１９ｌ卜１９２８）＇，中国人民大学絀版杜１９９１年版第７６页。

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朱执信集》（下集）。中华书局１９７９年版．第８１ １页

王涛：豫陕境内军队匪化研究（１９１６—１９２８卜一以镇嵩军为例

所以，军阀与士兵的结合由于各自利益归属的不尽相同，其关系是不稳萣 的因此，为了维系一支效忠于自己的军队为防止“军队之携贰”，军阀们则“纵 令任意殃民而不稍顾问。军队亦有所挟而胆益大于是种种惨酷无人道之行动 乃视为固常，而小民苦矣”ｏ为了让士兵替自己打仗卖命，军阀们不惜纵恿士兵 违法乱纪“军阀通过各種手段，鼓励士兵打仗卖命甚至放任士兵奸淫掳掠”圆。 刘镇华出兵陕西前曾向士兵们许愿；“打到陕西去，升官又发财”＠镇嵩軍在 围困西安期间，军官和士兵们就提前打听城内一些银行、仓库和大商号的名称和 具体位置写好了条子，准备攻陷城后贴上条子，進行抢占ｏ 前文所及，“心理变态”之士兵在每次战争之后，总要通过抢劫、烧杀奸 淫来发泄和满足欲望。他们的长官也往往顺從士兵心理，以“自由行动三天” 来鼓励和报酬士兵勇敢的行径四１９２４年，镇嵩军一入澄城、白水县境即大肆 抢掠奸淫，继以焚燒官长全不约束，等到攻开二城“官长公然下令，许三日内 任兵自由不加制止”＠。

（四）落后之军人教育 北洋军阀割据混战枪杆子里出政权，武力就是硬道理军人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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