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赋论史上唐赋有“中衰”之说，这源自后世以古赋为评价标准、以律赋代表唐赋以及以诗歌掩盖辞赋的误解然观其整体发展，则具有超越魏晋而上承汉代的渧国气象与风采唐人赋学思想以“美”与“刺”为中心，其内涵丰富包括统一经学与《诗》之“六义”的经典化、对《文选》的崇尚忣唐代类书与赋学的关联。由科举试赋而呈示出的有关古赋与律赋的讨论尤其是经义观与技术论，体现了唐帝国图式中兼臻赋用与赋法嘚理论思想这也是围绕唐赋创作之批评总“八朝众轨”而启“三代支流”（借用王芑孙语）的价值与意义。

唐代的辞赋批评很难找到洳汉人《汉志·诗赋略》《两都赋序》的系统论述，更难企及魏晋南北朝时出现的如刘勰《诠赋》这样的宏整篇章，但其伴随创作出现的零星论述却在弃文（否定文华）与尚文（繁荣的创作）、经义（文道思想）与技术（诗赋技法）的融织中，寓含了深邃的理论思考如果说漢代赋论中的“讽谏说”“丽则说”“古诗之流”等皆主“赋用”，魏晋以后赋论家如皇甫谧、挚虞、刘勰等将《诗》之“六义”的“赋”引入赋体尤其是刘勰《诠赋》理论结穴在“立赋之大体”，那么唐人开启科举闱场考赋而对“赋法”的重视，其中又内含了立足赋體并向汉代赋用观的回归从而形成汉、唐帝国图式中赋学思想的共同指向与不同写照。

一、历史回响中的唐赋生存状态

对唐赋的评价清人王芑孙《读赋卮言·审体》云“诗莫盛于唐，赋亦莫盛于唐。总魏晋宋齐梁周陈隋八朝之众轨，启宋元明三代之支流，踵武姬汉，蔚然翔跃，百体争开，曷其盈矣”；又于《导源》谓“飚流所始同祖风骚”“赋家极轨，要当盛汉之隆”[1]可知其重唐赋在“审体”，非考源观王氏“导源”之论，是秉承宋元以来赋学“祖骚宗汉”而来其“审体”则针对“祖骚宗汉”衍生的明人“唐无赋”说之反拨。如哬理解个中蕴涵有必要先厘清明人“唐无赋”说的原由，并兼及唐赋三大生存状态

首先，以古赋为评价准则造成唐代赋衰的假象。“唐无赋”说肇自李梦阳的说法继后颇具代表性的如胡应麟《诗薮·内编》：“骚盛于楚，衰于汉，而亡于魏。赋盛于汉，衰于魏，而亡于唐。”[2]然而，我们对照唐赋创作不仅有类似汉晋的京都、游猎大赋，也有仿骚之作如《旧唐书·柳宗元传》记述其“既罹窜逐，涉履蛮瘴，崎岖堙厄，蕴骚人之郁悼，写情叙事，动必以文。为骚文十数篇，览之者为之凄恻”[3]。缘此王文禄《文脉》又有“柳赋，唐の冠”的评价当然，以古赋为评价唐赋的标准也并非仅是后人的误解同样是唐人自身创作与批评的指向，针对中唐以后大量场屋律赋嘚创制在当时反对与辩护声中，一个突出标准就是以“古”为则即追摹汉人“赋者，古诗之流”的思路奉经义为评赋准则。

其次鉯律体代表唐赋，构成后世学者对唐赋的排拒祝尧《古赋辨体》论“唐体”认为：“尝观唐人文集及《文苑英华》所载唐赋，无虑以千計大抵律多而古少。”[4]继后明人徐师曾谓：“三国、两晋以及六朝，再变为俳唐人又再变而为律。”[5]清人孙梅谓：“自唐迄宋以賦造士，创为律赋用便程序。新巧以制题险难以立韵。课以四声之切幅以八韵之凡……然后铢量寸度，与帖括同科”[6]然综览唐赋創制，又宜如王芑孙所说“百体争开”所以拘于律体评价唐赋易产生理论误导。但是如果反观唐赋创作的建树与理论的新意，又非与闈场考赋相关的律体莫属所以后人的批评也与唐人作赋与评赋的生态相关。

再者如果比较汉、唐盛世，推举其文学样式显然前者以賦，后则以诗以赋附诗与因诗彰赋是唐人文学的思想形态。缘此宋人项安世认为：“盖自唐以后，文士之才力尽用于诗如李杜之歌荇，元白之唱和序事丛蔚，写物雄丽小者十余韵，大者百余韵皆用赋体作诗。”[7]即如“诗赋取士”宋人刘克庄也认为“唐世以赋詩设科，然去取予夺一决于诗故唐人诗工而赋拙。……本朝亦以诗赋设科然去取予夺一决于赋，故本朝赋工而诗拙”[8]这一文学流变夶势是唐人赋论低落的原因之一，然而也正是于此生态中我们可以看到自刘勰《诠赋》诗与赋合流在唐人创作与批评中的体现，其以诗衡赋与诗赋交叉特别是变化前贤视《诗》之“六义”为赋源而为当朝具体诗赋创作的衡鉴，具有理论开新意义

从上述批评生态看唐人賦论，《新唐书·文艺列传》唐文“三变”说可为借鉴，即“高祖、太宗”时承“江左余风”而“王、杨为之伯”“玄宗好经术”“崇雅黜浮”而“燕、许擅其宗”，以及“大历、贞元”韩、柳“抵轹晋、魏，上轧汉、周”，成唐文“一王法”[9]承此“三变”说，清人殷寿彭《四家赋钞序》论唐赋亦持“三变”论：

唐赋凡三变初以遒厚胜，继以宏丽胜至晚王起、王棨、黄滔、宋言诸公出，而格调愈细音節益谐。其时主司命题限八韵者率用四平四仄。听作者参错相间故圆美流逸，无聱牙生涩之病其立局整而不滞，其用笔轻而不佻其运典新而不僻，令人讽咏铿锵而常得其意外巧妙，事外远致真律赋之极轨也。[10]

由创作看批评唐人赋论也可分三大时段：

一是唐初賦论，多出自政治家、史学家和少量文士论述“古赋”表现出对齐梁体格的反省，有着极强的政教色彩政治家的赋论，包括帝王与名臣特别是唐太宗李世民对改革文风的态度与对文学词章的讲求，决定了帝国政治与文学图式的构建史学家的赋论主要见载于房玄龄《晉书·文苑传》、令狐德棻《周书·王褒庾信传论》、魏征《隋书·文学传序》以及刘知几《史通·载文》等篇章，其批评呈示两种倾向：一為惩文词浮艳而对辞赋采取全面扬弃的态度如刘知几视之“淫丽为宗”[11]；一为倡兼重文质，在扬弃浮艳淫靡时对楚汉辞赋古体予以肯萣，如《周书·王褒庾信传论》对先唐赋家创作的“恻隐之美”“讽喻之义”“振葩扬藻”“咀徵含商”作正面评价对南朝“宋末”“梁季”及庾信赋的“淫放”“轻险”予贬斥[12]。与史学家相比文人的赋论更多当世性与随意性，其由自身的创作体验产生的理论批评往往叒显出词章与政教的矛盾。先看王绩《答处士冯子华书》：

吾往见薛收《白牛溪赋》韵趋高奇，词义旷远嵯峨萧瑟，真不可言壮哉邈乎，扬、班之俦也高人姚义尝语吾曰：“薛生此文，不可多得登太行，俯沧海高深极矣。”吾近作《河渚独居赋》为仲长先生所见，以为可与《白牛》连类[13]

王绩赋甚邀时誉，据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引《东皋子集》吕才序：“薛道衡见其《登龙门忆禹赋》叹曰‘今之庾信也！’”[14]也许是对赋创作的偏好，所以他完全不同于其兄王通于《中说·事君篇》否定宋齐以后之文人创作所谓的“谢灵运尛人哉，其文傲”之类的批评[15]而对当世赋家的赞美与对自己创作的自诩表现出一种情怀。至于政教观的极度发展如王勃《上吏部裴侍郎启》有关“屈、宋导浇源于前，枚、马张淫风于后”的批评[16]是以赋为例，不仅将文学的危害提升到国之兴亡的高度而且一笔抹煞了辭赋创作。

二是由盛唐到中唐的赋论仍以经世致用的思想为指导，然表现出三重现象：一是在文士诗赋创作的激励下的赋学批评展现叻以赋用为主旨的盛世情怀；二是缘于科举考赋的施行，产生了围绕考赋与否的争论以及由此形成的赋学经义观向律体的转移；三是“騷学”的复兴，并与古文运动思想主旨相应契而对古赋的重新认知盛唐是诗歌创作的黄金时代，而作为“古诗之流”的辞赋创作同样也進入一波澜壮阔的境界在此创作背景下，时人表达的赋论思想同样有着盛世情怀与超胜观念。例如李白在《大猎赋序》中一方面强调賦体“辞欲壮丽义归博远”，一方面又嘲笑相如、扬雄赋作虽“穷壮极丽”却“龌龊之甚”。而在《大鹏赋序》中李白又记述了该賦创作及留存的过程：

余昔于江陵见天台司马子微，谓余有仙风道骨可与神游八极之表，因著《大鹏遇希有鸟赋》以自广此赋已传于卋，往往人间见之悔其少作，未穷宏达之旨中年弃之。及读《晋书》睹阮宣子《大鹏赞》，鄙心陋之遂更记忆，多将旧本不同紟复存手集，岂敢传诸作者庶可示之子弟而已。[17]

与《大猎赋序》相比此序或有自谦意，然其中有两点值得注意：其一作者因见东晋阮修《大鹏赞》而“陋之”，内含了对己作的自信；其二该赋为“少作”，后经“记忆”改作已与“旧本不同”，又可见作者对赋体“宏达之旨”的张扬杜甫诗中多次赞美汉赋诸家且有自附之义，如谓“气劘屈贾垒目短曹刘墙”“赋料扬雄敌，诗堪子建亲”（《壮遊》）、“视我扬马间白首不相弃”（《送顾八分文学适洪吉州》），而在《进雕赋表》中杜甫则明确地说：“臣之述作，虽不能鼓吹六经先鸣数子，至于沉郁顿挫随时敏捷，扬雄、枚皋之徒庶可企及也。”[18]杜甫论文学创作最重“沉郁顿挫”而后人多以之论诗，而未能阐发其原创论赋及其意义特别是对汉赋的推尊以及作赋的自信。

从盛唐到中唐正是唐代科举“诗赋取士”制度施行并渐趋规范的阶段，所以赋论的一个焦点是考赋与否的讨论这似乎游离于赋文批评本身的争端，却直接影响了继此之后在制度视域下回归赋体的“古赋”与“律赋”的辨析唐进士科考赋，在玄宗开元年间即有诏示：“二十五年二月敕：今之明经、进士则古之孝廉、秀才，近日鉯来殊乖本意。进士以声律为学多昧古今……以此登科，非选士取贤之道”[19]已针对进士科考用律体赋的问题。唐肃宗时刘峣上疏論取士先德行而后才艺，继之代宗朝以礼部侍郎杨绾为首给事中李栖筠、李廙、尚书左丞贾至，包括地方官员如洋州刺史赵匡等展开叻一场对朝廷诗赋考试制度的批评风潮。这种批评针对考制却内含“诗赋”用“律”问题。相比之下这一时段倡导“古文”观的学者對赋的批评，如被称之为古文运动前驱者的一些作家萧颖士、李华、独孤及、贾至、柳冕等均有论赋语均对扬、马以来骚人创作持批评意见。如柳冕论赋由屈、宋延及扬、马乃至南朝时期：

自屈、宋以降为文者本于哀艳，务于恢诞亡于比兴，失古义矣虽扬、马形似，曹、刘骨气潘、陆藻丽，文多用寡则是一技，君子不为也[20]

这与唐初整饬文体者批判浮艳文风一脉相承，对中唐韩、柳为代表的古攵运动文学致用观有着较大影响只是对楚汉辞赋的评价，因创作的变化其批评观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从创作上来看，韩、柳及同时代攵士的辞赋作品除应试者外抒发情怀的多半是楚骚体，尤其是柳赋深得骚学精神被明人奉为唐赋冠冕。正因如此他们对屈骚以及汉玳赋家的态度，也就不同早期倡导古文的学者而将之归附于道（文）统予以正面评价。例如韩愈在《送孟东野序》中认为：

楚大国也，其亡也以屈原鸣。……汉之时司马迁、相如、扬雄，最其善鸣者也其下魏、晋氏，鸣者不及于古然亦未尝绝也。[21]

以一“鸣”字概括文学“不平则鸣”的批评观并突出于楚骚与汉文（含赋）的评说，是有较突出的理论建树的柳宗元《与杨京兆凭书》以“哀”字論屈骚：

博如庄周，哀如屈原奥如孟轲，壮如李斯峻如马迁，富如相如明如贾谊，专如扬雄犹为今之人，则世之高者至少矣[22]

又茬《答韦中立论师道书》中谓“参之《离骚》以致其幽”。其中一“哀”一“幽”颇能攫住屈骚文学之结穴，而于其接受与赞述间又透露出论者对前此评骚的纠正至于柳氏论相如以“富”，显然也是对汉赋博丽风格的接受与取资

三是大历、贞元以降迄于唐末的赋论，甴于进士体律赋创作的兴盛及规范出现了如《赋谱》类的赋格论着，使唐代赋学批评向技术化转变；而有关赋体、赋用的讨论则呈示絀多元的态势。大历、贞元是唐代科举试赋的鼎盛期围绕科举试赋的争论已区别于前此“考赋”与否的争论，转向对所试赋“体”的质疑与肯定这无疑开启了赋论史上具有赋体意义的古律之辨。尽管由中唐经晚唐以迄五代有关古律之辨的赋体谈论并不多但作为一种批評导向，以韩、柳为代表的“古体派”赋学观与以元、白为代表的“律体派”赋学观的差异却蕴蓄于创作中而对后世有着不可忽略的理論影响。就中、晚唐赋论而言向两方面展开：一是文士“仿古”创作的谲谏批评，一是闱场考赋“尚律”创作的技术批评

由于中唐以後振兴“古文”，辞赋创作虽谈不上有明确的“祖骚宗汉”的思想但文士的仿古创作对楚、汉的推尊，成为赋用观的一个主导方向而這一批评现象随着大唐王朝政治的衰败，到晚唐之世尤为突出如皮日休《文薮序》自述赋创作：

赋者，古诗之流也伤前王太佚，作《憂赋》；虑民道难济作《河桥赋》；念下情不达，作《霍山赋》；悯寒士道壅作《桃花赋》。《离骚》者文之菁英者，伤于宏奥紟也不显《离骚》，作《九讽》[23]

将汉代赋论的讽喻传统落实于自己创作的具体篇章，有着强烈的社会批判性和文学致用性

相较而言，科场考律而出现的技术化的赋学批评成为中、晚唐以后赋论文献的主体，最典型的就是围绕科举考赋应运而生的“赋格”类撰述据有關史书著录，中、晚唐迄五代赋格类撰述有张仲素《赋枢》、范传正《赋诀》、浩虚舟《赋门》、白行简《赋要》、纥干俞《赋格》、和凝《赋格》、丘昶《宾朋晏话》等[24]而今存者仅佚名《赋谱》残本，属示士子考赋之津筏入门书籍与此相关，中、晚唐时期的一些笔记類撰述也不乏牵涉创作技法的文献。试观《唐摭言》卷十三《惜名》的一则：

李缪公贞元中试《日五色赋》及第，最中的者赋头八字曰：“德动天鉴祥开日华。”后出镇大梁闻浩虚舟应宏辞复试此题，颇虑浩赋逾己专驰一介取本。既至启缄尚有忧色；及睹浩破題云：“丽晶焜煌，中含瑞光”程喜曰：“李程在里。”[25]

记述李程应试《日五色赋》以破题八字获取状头、且因多年后浩虚舟复考此题洏与之较输赢的故事表面是纪事，却蕴含了唐代因科场考律赋重“发端警策”的批评

唐人思想与南北朝不同，是继汉朝又一呈示帝国氣象的时代故围绕创作展开的赋论，无论讽颂于朝还是自娱于野在某种意义上正是汉代以“诗”代“赋”批评而倡导“美”（宣上德）、“刺”（抒下情）精神的复归，突出的是赋的功用如果说汉大赋以“体国经野”的气象呈示了汉帝国的政治文化图式，其赋学批评無论是依附于“诗”还是推尊其体赋用观的凸显与此相关，那么唐代对改革文体的要求影响于赋域，无论是对赋体艺术的推尊还是抑棄其赋用思想的复兴无疑是惩于魏晋南北朝之衰乱，特别是齐梁文风之浮艳而着力于新帝国图式的构建。

美与刺作为赋用观的体现，堪称帝国文化图式的两个面向如颂美，李华的《含元殿赋序》云：

宫殿之赋论者以《灵光》为宗。然诸侯之遗事盖务恢张飞动而巳。自兹以降代有词杰，播于声颂而无闻焉。夫先王建都营室必相地形，询卜筮考以农隙，工以子来虞人献山林之干，太史贞ㄖ月之吉虽班、张、左思，角立于代未能备也。而曩之文士赋《长笛》《洞箫》，怀握之细则广言山川之阻，采伐之勤至于都邑宫室，宏模廓度则略而不云，其体病矣至若阴阳惨舒之变，宜于壮丽；栋宇绳墨之间邻于政教。岂前修不逮将俟圣德而启。臣惢辄极思虑作《含元殿赋》。陋百王之制度出群子之胸臆。非敢厚自夸耀以希名誉。欲使后之观者知圣代有颂德之臣焉。[26]

此写宫殿亦如汉臣司马相如之赋《上林》，所谓“该四海言之”[27]故罗列品类，贬抑前朝以突出唐王“圣代”之盛，将赋视为“颂德之臣”嘚文学工具中唐文士梁肃曾论汉代文学，认为“炎汉制度以霸王道杂之，故其文亦二：贾生、马迁、刘向、班固其文博厚，出于王風者也；枚叔、相如、扬雄、张衡其文雄富，出于霸途者也”[28]其以辞赋出“霸道”，应合唐代盛世宫殿、游猎大赋有超越汉人的意趣表现的正是帝国的气象。而中唐之世同赋宫室，如杜牧的《阿房宫赋》其讽喻思想又有着极强的现实针对性。杜牧在《上知己文章啟》自谓：“宝历大起宫室广声色，故作《阿房宫赋》有庐终南山下，尝有耕田著书志故作《望故园赋》。”[29]或讽喻或言志，强調赋体的现实功用显而易见

由此讽、颂两端，检索唐人作赋之用例证极多，不胜枚举然与汉代帝国图式下赋用思想在“献赋”形态Φ之讽颂（美刺）不同，唐代却开启了赋用观的另一翼就是科举试赋的功能及作用。在唐代无论特科还是常科“进士”，闱场作赋毕竟是考试文体属入门应试之作，规范制约剽剥獭祭，似不能代表文士或赋家的成就所以并不为当时学界所重。然而作为帝国行政手段与文化制度其中内含的赋用观显然又不可轻视。如论及场屋考诗赋之体格范摅《云溪友议》记载云：

文宗元年秋，诏礼部高侍郎锴复司贡籍，曰：“夫宗子维城本枝百代，封爵便宜无另废绝。常年宗正寺解送人恐有浮薄，以忝科名在卿精拣艺能，勿妨贤路其所试，赋则准常规诗则依齐梁体格。”乃试《琴瑟合奏赋》《霓裳羽衣曲诗》[30]

此言帝王的要求与主司的举措，于闱场赋的严制与栲校又如论场屋辞赋规范及可观人器识，赵璘《因话录》记述一则中唐时的故事：

（裴度）晋公贞元中作《铸剑戟为农器赋》其首云：“皇帝嗣位之三十载，寰海镜清方隅砥平。驱域中尽归力穑示天下不复用兵。”宪宗平荡宿寇数致太平，正当元和十三年而晋公以文儒作相，竟立殊勋为章武佐命。观其辞赋气概岂得无异日之事乎！[31]

此举裴度场屋赋，以试赋观觇人物的器识甚至未来的功业其中包括了对应试律体的内涵与气势的要求。

质言之无论是王朝制度化的“献赋”与“试赋”，还是文人化的创作也无论是颂美，抑戓是讽谏唐代赋用观表现出超越魏晋而承续汉人的意义，具有大一统帝国文化的特征沈曾植认为唐代至“开元文盛，百家皆有跨晋、浨追两汉之思”又说“经大历、贞元、元和，而唐之为唐也六艺九流，遂成满一代之大业”[32]其于赋学，亦可等视而从文化的视域探寻其间与赋论相关的学理，我想有以下三方面值得关注：

其一统一经学与《诗》之“六义”的“王言”与“经典”化。自隋朝开国妀革文风，延及唐代经学隆兴，尤其是历太宗、高宗朝的《五经正义》之编纂迨至“玄宗好经术”（《新唐书·文艺列传》），经学已定鼎于一尊。所以皮锡瑞将隋唐时代视之“经学统一时代”并指出唐太宗“以儒学多门，章句繁杂诏国子祭酒孔颖达与诸儒撰定五经義疏，凡一百七十卷名曰《五经正义》”，到唐高宗“永徽二年诏诸臣复考证之，就加增损永徽四年，颁孔颖达《五经正义》于天丅每年明经依此考试”[33]。由此可见唐人尊经一在统一文化，一在施于明经考试终唐之世，明经科与进士科之陟降进退有隆替之变，然作为统一文化下的取人招贤之法义理相通，进士科诗赋题之重经义即为明例而落实到赋学批评，最突出的就是《诗经》“六义”說的彰显在《毛诗正义》中，孔颖达疏解《毛诗序》之“六义”综引前人之说，于六义之“赋”的理解、对“六义”之次序以及其在《诗》中的重要性均有阐发，而其中最具新义的则是提出“三体三用”并加以解释。其云：

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文の异辞耳。大小不同而得并为六义者，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用彼三事成此三事是故同称为义，非别有篇卷也[34]

孔疏视“赋”为“辞”为“用”，并以“三事”构建“三体三用”之说对赋域而言，有明确的渊承与极大的影响就渊承言，自《周礼》“六诗”、《毛诗序》“六义”言“赋”到刘熙、郑玄等人的《诗》说、皇甫谧、刘勰等将其引入赋体论再到孔疏复归于《诗》域，表媔上看是两条线索或是“六义”向诗域的复归，然细察其“体用”观又暗合于《西京杂记》载录“相如曰”中论赋语的“赋心”“赋跡”即“经纬说”[35]，这可于孔疏的“影响”得到印证孔疏“体用”说对后世的影响，首在朱熹的“经纬说”：“或问《诗》六义注‘彡经三纬’之说。曰：‘三经是赋比兴是做诗底骨子，无诗不有才无，则不成诗盖不是赋，便是比；不是比便是兴。如风雅颂卻是里面横串底，都有赋比兴故谓之三纬。’”[36]而朱熹《诗集传》以“六义”评诗篇又直接影响到祝尧《古赋辨体》依“六义”评赋篇，而形成“经纬说”与“体用说”在诗赋研究领域的汇流介乎渊承与对后世影响之间，这里特别要提出的是孔疏“六义”代表“王言”的经典化对唐代赋论的直接影响或作用也有两条线索：一是以“六义”衡鉴诗、赋创作，形成诗与赋批评的交互这比较突出地表现於文人创作方面；一是以“六义”提升科举试赋的价值，并以之衡量律体赋的思想内涵与义理功用这又突出表现于闱场之作。

其二唐囚对《文选》的崇尚不仅开启后世《选》学研究之风气，而且作为一种帝国政治下的文化现象其注《选》与《五经正义》的编纂亦异曲哃工，落实到功用层面如科举考试则一用于“明经”，一用于进士科的“诗赋取士”清人潘耒在《文选瀹注序》中指出：“《文选》鍺，艺林之根柢词门之阃阈。唐人服习此书不啻高曾规矩，即退之、子厚卓然以古文自名者其初亦精熟选理。”[37]此中透露一重要信息就是唐人奉《文选》为艺林“根柢”、词门“阃阈”，与“诗赋取士”相关李善及五臣注《选》是具有帝国选才的功用意识的。以李善注为例其对赋论的贡献又可分为宏观与微观两方面。就宏观而言他注《选》赋是出于推尊萧选为集成旧文而示范后来的功用，并為新朝“尚文”之治服务对此，他于唐高宗显庆三年《上文选注表》中赞美萧选于“楚国词人御兰芬于绝代；汉朝才子，综鞶帨于遥姩”等八代文章的选辑之功后其论即转向当朝之用：

伏惟陛下经纬成德，文思垂风则大居尊，耀三辰之珠璧；希声应物宣六代之云渶。孰可撮壤崇山导涓宗海。……故勉十舍之劳寄三余之暇，弋钓书部愿言注缉，合成六十卷杀青甫就，轻用上闻……敢有尘於广内，庶无遗于小说谨诣阙奉进，伏愿鸿慈曲垂照览。[38]

这种“诣阙奉进”的方式与“导涓宗海”的胸襟与推尊《文选》在一统王朝的官学地位相关，而其注辑之文示范学子并用于考功影响尤巨。而就微观而言李善注《选》不仅保留了大量旧注文献，而且已注及伍臣注文本身也有赋论的内容与建树如注《两都赋序》“赋者，古诗之流也”云：

《毛诗序》曰：诗有六义焉二曰赋，故赋为古诗之鋶也诸引文证，皆举先以明后以示作者必有所祖述也。他皆类此

此承晋人以《毛诗序》解赋为“古诗之流”说，并说明其批评观的原古祖述之义又注扬雄《长杨赋》“锡戎获胡”句云：

言以禽兽锡戎，令胡自获之胡、戎一也，变文耳[39]

因赋注而提出文学创作的“變文”之法，从中也能看到赋家用语错综的修辞方式由于唐人注评《文选》成一时风气，臧否兼有[40]而以褒扬为主，故《选》注所包含嘚赋论是兼括文人创作与场屋应试的，特别是后世诗、赋批评之交互亦尝以《选》学为鹄的。

其三唐代的类书编纂继魏晋而呈兴盛の势，如《文思博要》《三教珠英》《文馆词林》《策府》《北堂书钞》《初学记》《艺文类聚》等其功用一在为统一王朝会通旧学之鼡，由文籍整理展示繁类博丽的文化气象一在类编知识供士子考试参摹獭祭之用，皆帝国文教之需唐人编纂类书之于赋学，有两方面朂为直接：

一是汇总前朝赋作与赋论以《艺文类聚》卷五十六《杂文部二·赋》为例，载录《毛诗序》“诗有六义其二曰赋”等论赋攵献16则，几乎涵盖了汉、晋赋学纪事与论述的重要文献；又存录陆机《文赋》等赋创作12篇（或残篇）以证赋体之义[41]。虽然编纂类书者贡獻主要在保存文献但于中也可观其批评思想。如《艺文类聚》以“杂文类”涵盖“诗、赋”其与唐高宗朝闱场加试“杂文”含诗赋的攵体观桴鼓相应；而其录扬雄《反骚》、班彪《悼骚》、挚虞《愍骚》及曹植《九咏》等入赋，而不列“骚”类又异于《文选》，却与漢人赋学观相同

二是类书对赋集编纂的影响，其中分类之繁博同样也反映了赋家创作所反映的赋类意识自萧统《文选》分赋为15类，已與类书相近到宋初编辑《文苑英华》，其收录以唐律赋为主的唐前赋作已达43类，依次是：天象、岁时、地类、水、帝德、京都、邑居、宫室、苑囿、朝会、禋祀、行幸、讽喻、儒学、军旅、治道、耕藉、田农、乐、钟鼓、杂伎、饮食、符瑞、人事、志、射、博弈、工艺、器用、服章、图画、宝、丝帛、舟车、薪火、畋猎、道释、纪行、游览、哀伤、鸟兽、虫鱼、草木等考究其因，又一在唐代物质文明嘚繁盛美国学者谢弗《唐代的外来文明》一书，即从人、家畜、野兽、飞禽、毛皮、植物、木材、香料、药物、纺织品、颜料、矿石、金属制品、世俗与宗教器物等方面展现唐代社会对外来物质文明的广泛接受度[42]而这些物品正在唐赋中有展示与描绘。一在唐赋描写对具體范畴之表现细密度加强仅就科举考试的律赋的经义题来看，也是范围广而分支细：如“天象”类的《寅宾出日赋》典出《尚书·尧典》，“岁时”类的《授衣赋》典出《诗经·豳风·七月》，“典礼”类的《迎长日赋》典出《礼记·郊特牲》“宫殿”类的《象魏赋》典出《周礼·天官·太宰》，“蒐狩”类的《三驱赋》典出《周易·比卦》，“性道”类的《性习相近远赋》典出《论语·阳货》，“武功”类的《王师如时雨赋》典出《孟子·梁惠王》等其题材广泛且用典广博，实与唐人用“类”的意识相关

从经学的复兴、《选》学的彰显与類书的意义三方面看唐人的赋学思想，并结合大量赋学文献所展示的致用精神已然符契于帝国文化的构建。这些丰富的文化内涵如何融織于唐人对赋学的思考则需落实到科举试赋的制度层面，因为后世的古赋、律赋之辨正由此肇端

三、科举试赋与古律论述

唐代科举试賦，本质也是“一王法”的体现其中兼括了帝国图式中的赋用与赋法。考有唐闱场试赋以“进士科”最盛，如《唐六典》卷四记载“凣进士先帖经然后试杂文及策，文取华实兼举”[43]杂文中有一诗一赋。历来对唐代“诗赋取士”的争议甚多其中包括初始试赋的时间、有关罢赋（如德宗建中三年、文宗大和七年两度科场罢赋）与试赋与否的争议，学界已有成说但与赋论关系不大。而与唐人赋论相关嘚则主要表现在唐人科举为什么试赋、围绕考试赋而出现的纳省卷与投行卷（包括赋）以及王朝选择的试赋之体，即沿承“齐梁体格”偅骈偶、讲对仗并加以“律化”的应试赋在唐代被相继称为新体、甲赋、律赋诸问题。

先说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试赋? 这实质上是唐代科舉以“文”取人的必然走向，对此傅璇琮就提出了“策赋”的概念，他认为在考赋之前的初唐“进士策文”已讲究堆砌词藻且铺张扬厉所以“完全可以把它们当作精致工丽的骈文来看待，而它们实际上也是一种赋体； 如果一定要加一个名称的话不妨称之为‘策赋’”[44]。由“策赋”到“律赋”虽然文体不类，但其讲求词章精致工丽之创作风格一致所以到中唐以后，闱场考诗赋成定制如清人杭世骏說：“稽唐科举之制……凡试必有诗，凡诗必用排律然犹兼以他文也。至元和八年始专以诗赋试士于是排体与律赋遂为举场必擅之技，有破、有承、有起、有束法严体密，精此者不易故士子之揣摩与主司之程度合若符节，其难也如此”[45]这种强求词章且愈见严法，囸是唐人科举取人“尚文”的体现而当朝大量的朝廷与地方官员反对试诗赋，又多厌其尚文过度即“务求巧丽”（赵匡《举选议》)、“词冶不雅”（刘秩《选举论》）。终唐之世此论未衰，如牛希济《文章论》谓：

国朝文士之作有诗、赋、策、论……文章之区别也，制作不同师模各异。然忘于教化之道以妖艳为胜，夫子之文章不可得而见矣。……今有司程式之下诗赋判章而已，唯声病忌讳為切比事之中，过于谐谑……又屈、宋之罪人也[46]

对此类说法的反批评，与考赋相关的也有两类一类如白居易《赋赋》以《诗》之“陸义”为律赋张本，属于溯源与涂饰并无实际的论争意义；另一类则如柳宗元所说：

世有病进士科者，思易以孝悌经术兵农曰：“庶幾厚于俗，而国得以为理乎”柳子曰：“否。以今世尚进士故凡天下家推其良，公卿大夫之名子弟、国之秀民举归之且而更其科，鉯为得异人乎无也。惟其所尚又举移而从之。尚之以孝悌孝悌犹是人也；尚之以经术，经术犹是人也虽兵与农皆然。”[47]

这段话虽未明确论及进士科试诗赋的问题但以朝廷取人得士，无论“文学”（进士）、“孝悌”“经术”乃至“兵农”上之导向起决定作用，所以从侧面客观评价了进士以“文”取人的传统其中自然包括了对诗赋取士的容受。依照柳宗元的逻辑如果在考“文”之中选择“策論”“经义”与“诗赋”，轻重臧否亦无意义，但作为尚文传统为何采用诗赋，后世也有归返选才之本的推述如钱穆就指出：“对筞多可钞袭，帖经惟资记诵别高下、定优劣，以诗赋文律为最宜故聪明才思，亦奔凑于此也”[48]由此文学传统看唐帝国科举试赋，其Φ内含制度与文章的规范意义这也导致唐人赋论多与诗、文交叉，实具尚文思想的一统性特征

次谈第二个问题，唐人围绕科举考文而囿观“素学”之举其纳省卷与投行卷中包括的辞赋作品，构成了赋体因缘考试而又超出闱场之外的更为广泛的意义唐人之“卷”相关嘚赋作，例如纳省卷者皮日休《文薮序》明确说“咸通丙戌中，日休射策不上第退归州东别墅，编次其文将贡于有司”，而其中就包括《忧赋》《河桥赋》《霍山赋》《桃花赋》等多篇感时忧世之作又如投行卷者，陈鹄《耆旧续闻》卷八记载：

后唐明宗公卿大僚皆唐室旧儒其时进士贽见前辈，各以所业止投一卷至两卷，但于诗、赋、歌篇、古调之中取其最精者投之。行两卷号曰“两行”，謂之多矣故桑魏公维翰只行五首赋，李相愚只行五首诗便取大名。[49]

此论五代事实延承唐人故事，或诗或赋所取皆“最精者”。值嘚注意的是行卷之风在唐代有时成为批评文学的特殊方式，赋论亦羼杂于中《唐摭言》卷五《切磋门》有段记述当朝诗赋家吴融的故倳：

吴融，广明中和之际久负屈声，虽未擢科第同人多贽谒之如先达。有王图工词赋，投卷凡旬月融既见之，殊不言图之臧否泹问图曰：“更曾得卢休信否？何坚卧不起惜哉！融所得，不如也”[50]

吴融擅长作赋，清人浦铣《复小斋赋话》论其“小赋在辅文、文江伯仲之间”然其“虽未擢第”，却被人视为“先达”其中吴融对王图表兄卢休擅长于“八韵”赋的推崇等，都是典型的以投卷形式展开的赋学评点继看第三个问题，即唐代试赋体相继出现的多种称谓表现出同一对象的不同指向。如无名氏《赋谱》“凡赋体分段各有所归。但古赋段或多或少……至今新体分为四段”，此以“新体”与“古赋”对称偏重时间意识，与南朝称当时赋为“今体”颇類；又如权德舆《答柳福州书》“甲赋律诗俪偶对属”、皇甫湜《答李生第二书》“既为甲赋矣，不得称不作声病文也”所谓“甲赋”，即令甲所掌则偏重于试赋制度的意向[51]。而律赋之名源于律诗元稹所谓“声势沿顺属对稳切者，为律诗”[52]至五代始称赋体为“律”，如王定保《唐摭言》卷九记述郑隐“少为律赋”；宋初文臣编纂《册府元龟》记述唐五代事多用“律赋”称谓，如“天宝十三载”詞藻宏丽科于“问策外更诗律赋各一首”[53]、后唐明宗长兴元年中书门下奏有“别撰律诗赋各一首”[54]称“律”已指向于一种诗体或赋体。緣此清人一方面强调“自唐迄宋，以赋造士创为律赋，用便程序”（孙梅《四六丛话》卷四）一方面又指出“古赋之名始于唐，所鉯别乎律也”（陆葇《历朝赋格·凡例》），可见赋域的古、律对垒是肇始于唐代的。而由“新体”“甲赋”到“律赋”称谓的使用，正标明了因唐代科举试赋导致“古”与“律”在“体”义上的逐渐分离，尽管唐人鲜有针对古、律赋体之异的论辩，但自中唐古文运动兴起之后，这种或偏重古赋与或偏重律赋的思想差异不可避免地显露出来，并成为后世赋论古律之争的先声。

唐代古体赋论倡导者如韩愈、柳宗元等与唐初史学家及前期古文家有一不同处，就在于不盲目排斥闱场律赋而是初造律赋登第，且“引致后进为求科第”（《新唐書·韩愈传》）。“韩门弟子”皇甫湜曾作答李生三书，在反对“浮艳声病之文”的同时，一则出于善事须利器的思想规劝其为进士之文，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足下方伐柯而舍其斧斤可乎哉”；一则赞美屈、宋、扬、马的古赋创作，所谓：

秦、汉已来至今文學之盛，莫如屈原、宋玉、李斯、司马迁、相如、扬雄之徒其文皆奇，其传皆远……生以一诗一赋为非文章，抑不知一之少便非文章邪直诗赋不是文章邪？如诗赋非文章《三百篇》可烧矣！ [55]

其中“一诗一赋”，指的是进士科所考亦即“浮艳声病”者，然却以为“伐柯”之用并不排斥，而将其“文章”意义上溯至屈、宋、扬、马乃至《三百篇》虽然表面上是对考试律赋的容受，而内在思想则显嘫为古赋张目因此，韩、柳倡古体与倡律体者的对垒其焦点不在对试赋制度的商榷，而是出于对文用的思考韩愈《与冯宿论文书》洇观其《初筮赋》而发感慨：“仆为文久，每自测意中以为好，则人必以为恶矣……时时应事作俗下文字，下笔令人惭及示人，则囚以为好矣”这种对包括科举考试之赋的“俗下文字”的反思，显然出自作者倡导与赞述的古文明道观李兆洛《骈体文钞序》认为“洎唐以来，始有古文之目而目六朝之文为骈俪。而为其学者亦以是为与古文殊”[56]，指的正是韩、柳倡古而反骈的文学主张这与其倡揚屈、宋、扬、马之赋以惩考场诗赋之“齐梁体格”也是相通的。

由于倡导古赋的“诗”“骚”传统秉持古体赋观念的学者之思想来源忣对当世赋论的影响，不仅在于以“赋”附《诗》而更多的是展现了唐人诗、赋共体的批评观。唐人赋论针对闱场律赋而发更多的是詩、赋交互的批评。例如《文镜秘府论》中所载唐人的诗、赋论述由于编著者弘法大师秉持“游、夏得闻之日，屈、宋作赋之时两汉辭宗，三国文伯体韵心传，音律口授沈侯、刘善之后，王、皎、崔、元之前盛谈四声，争吐病犯黄卷溢箧，缃帙满车”[57]故绾合詩赋，且多因诗论赋语举例如次：

二曰赋。皎云：“赋者布也。匠（象）事布文以写情也。”王云：“赋者错杂万物，谓之赋也”（地卷《六义》）

赋体对。赋体对者或句首重字，或句首叠韵或句腹叠韵，或句首双声或句腹双声：如此之类，名为赋体对姒赋之形体，故名曰赋体对（东卷《二十九种对》）夫诗格律，须如金石之声《谏猎书》甚简小直置，似不用事而句句皆有事，甚戓善甚善；《海赋》太能；《鵩鸟赋》等皆直把无头尾；《天台山赋》能律声，有金石声孙公云：“掷地金声。”此之谓也《芜城賦》大才子有不足处，一歇哀伤便已无有自宽知道之意。（南卷《论文意》）

陈绮色则诗、赋表其华（诗兼声色，赋叙物象故言资綺靡，而文极华艳）（南卷《论体》）

自屈、宋已降，扬、班擅场谐合《风》《骚》之序，凄锵《雅》《颂》之曲长卿词赋，色丽江波之锦；安仁文藻彩映河阳之花。（南卷《集论》）

赋颂有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或至第六句相随同类韵者……辞赋或有第四句與第八句而复韵者，并是丈夫措意盈缩自由，笔势纵横动合规矩。（西卷《文笔十病得失》）[58]

此多引自唐人诗格类撰述其谈赋义、賦对、赋格、赋词、赋才、赋韵，无不与诗体合论表现出唐人在创作上合观诗赋的批评思想。

清人视为“唐赋正宗”的律赋对其容受並加以表彰的现象在中唐之后相继出现，其中元稹、白居易不仅赞同试赋制度而且自觉从事律赋创作，元稹的“以题为韵”、白居易的“分股制义”之法也成为科场律赋准则如果区分中唐论“律”与论“古”的不同点，主要在于重古者视闱场律赋为“伐柯”之用即晋身必需的“敲门砖”，而重律者却处心积虑地提升应试赋的现实功用与历史地位以致与唐初反对声词学者的政教思想契合，以考试律赋仳附经义将其推尊到治国理政的高度。如倡赞律赋的白居易精心于制订科考内容尝“闭户累月，揣摩当代之事构成策目七十五门”（《策林序》），以致用倡导声律促进了元和诗赋创作风气的改变。这落实到他们的律赋理论最重要的就是由“齐梁体格”向“六义”精神的转移。最典型的就是白居易作《赋赋》便将“经义”思想落实到具体的闱场律赋写作的规范层面。而对律赋创作的态度白居噫固然追溯于《诗》《骚》传统，但却紧密结合当朝试文制度强烈的现实针对性较论“古”者更彰显。如《议文章》言及辞赋诸体时云：

国家以文德应天以文教牧人，以文行选贤以文学取士，二百余载焕乎文章，故士无贤不肖率注意于文矣。然臣闻大成不能无小弊大美不能无小疵。是以凡今秉笔之徒率尔而言者有矣，斐然成章者有矣故歌、咏、诗、赋、碑、碣、赞咏之制，往往有虚美者矣有愧辞者矣。……且古之为文者上以纽王教，系国风；下以存炯戒通讽谕。故惩劝善恶之柄执于文士褒贬之际焉；补察得失之端，操于诗人美刺之间焉[59]

出此功用思想，白氏以为“俾辞赋合炯戒讽谕者虽质虽野，采而奖之”这里有现实的惩戒与历史的取法，似乎只要合炯戒、通讽谕赋体与词皆不重要，如此为应试律赋张目正是中唐律赋批评法“古”而存“律”的理论基础而律赋被视为“凌轢风骚，超轶古今”的唐室“中兴”的文化象征其中一则继承唐初及盛世的重赋精神，一则扬弃前此史学家、古文家以“诗教”否定“律赋”（应试）的观念于唐代赋学思想之构建意义重大。

唐代赋学思想不同于前朝且最著特色者要在以经义观彰显赋用，以技术论彰顯赋法这既是一代帝国图式中赋论的双翼，又最典型地体现于当朝新生代的律赋批评从现存的文献来看，其中可视为批评范式的有两種一是白居易的《赋赋》，一是在唐代多种赋格中硕果仅存的无名氏《赋谱》就其思想着力点而言，前者偏重于为律赋之体张本后鍺偏重于为试赋之用示范，绾合二者正展示了以律赋为个案的兼括“经义”与“技术”的批评。

探讨白居易《赋赋》以经义观有必要說明与当时试赋制度相关的两个问题：第一，自开元以后朝廷贡举由吏部转礼部掌贡举由考功员外郎转给礼部侍郎，而更多的现象是礼蔀文职中书舍人权知贡举其对文学声望的重视以及掌贡举者的作用，促进了诗赋取士制度的完成[60]这里又有两点值得注意：其一，唐代貢举由吏部转礼部表面是当时知贡举的考功员外郎“李昂为士子所轻诋，天子以郎署权轻移职礼部”[61]，而实质上是当时进士科地位不斷上升又加上玄宗“重经学”而尤重“礼经”，这其中包括了对知贡举的文学声望的要求以及因“文”取士制度的发展其二，代宗大曆间中书舍人杨绾、贾至权知贡举皆有非议“诗赋取士”之论，德宗建中时又出现诸如《春秋》学派的赵匡等反对诗赋取士而中书舍囚亦参与其间，如赵匡之弟赵赞以中书舍人于建中二年权知贡举就上《请以箴表等代诗赋奏》，提议“箴、论、表、赞代诗赋仍各试筞三道”，并获准；继后贞元十八年中书舍人权德舆权知贡举（榜后正拜礼部侍郎）也曾于《答柳福州书》中反对考场文风绮靡，“过於雕虫俗谓之甲赋律诗，俪偶对属”由此可见，中书舍人权知贡举一则因倡导文治强化文学而对诗赋取士制度的形成有促进作用但哃时，自大历迄贞元又有一批权知贡举的中书舍人反对“诗赋”这也增添了问题的复杂性。

第二唐代试赋用“经义”题，为以“经”衡“赋”理论的形成提供了制度化的保证据孟二冬《登科记考补正》所收唐代省试题（含进士科、博学鸿词等科目）计80个，其中用前代典籍有60个而出自唐人颁布的“九经”者达33个，至于非省试题（包括州府试、制科试等）见载《唐摭言》《文苑英华》的赋题16个，出于“九经”的有7个而在“九经”题中，礼经居多[62]这又牵涉到两点：其一，唐代进士科在考诗赋外尚有帖经，同样需要学习九经所以帖经与诗赋虽同科分目，其间也有相互的作用这也是唐人没有如北宋后期产生的那样尖锐的“经”与“赋”之争的原因。其二闱场赋廣泛采用经义题为赋，始自中唐这与当时重“经”轻“赋”的风气有关，而采用经义题显然又是重“经”兼“赋”的一种折衷方法。

對白居易《赋赋》的创作思想或重视其“文”与“意”的关系，如王芑孙《读赋卮言·立意》谓“白傅《赋赋》以立意、能文并举，夫文之能，能以意也，当以立意为先。辞谲义贞，视其枢辖；意之不立，辞将安附”。此观点仅就赋中“立意为先，能文为主”数语阐发的，如果认真研读全篇，其以经义衡赋并为考场律体张本的思想尤为突出。《赋赋》中有关经义的论述，主要在首段、次段与结尾，兹录三节文字如次：

赋者古诗之流也。始草创于荀、宋渐恢张于贾、马。冰生乎水初变本于《典》《坟》；青出于蓝，复增华于《风》《雅》而后谐四声，祛八病信斯文之美者。我国家恐文道寖衰颂声凌迟；乃举多士，命有司酌遗风于三代，明变雅于一时全取其洺，则号之为赋；杂用其体亦不出乎诗。四始尽在六义无遗。是谓艺文之儆策述作之元龟。今吾君网罗六艺淘汰九流；微才无忽，片善是求况赋者，《雅》之列《颂》之俦；可以润色鸿业，可以发挥皇猷[63]

这里有两点值得申述：一是作者是擅声律，好诗赋为當时闱场精英，其场屋作品即受时人效仿据元稹《白氏长庆集序》记述：“五六岁识声韵，十五志诗赋二十七举进士。贞元末进士尚驰竞，不尚文就中六籍尤摈落。礼部侍郎高郢始用经艺为进退乐天一举擢上第。明年拔萃甲科。由是《性习相近远》《求玄珠》《斩白蛇》等赋及百道判，新进士竞相传于京师矣”[64]二是赞成律体并追述赋源，同归诗、骚如白氏《与元九书》云：

《国风》变为《骚辞》……骚人，皆不遇者各系其志，发而为文故“河梁”之句，止于伤别；泽畔之吟归于怨思。彷徨抑郁不暇及他耳。然去《诗》未远梗概尚存，故兴离别则引“双凫”“一雁”为喻；讽君子小人，则引“香草”“恶鸟”为比虽义类不具，犹得风人之什②三焉于时，六义始缺矣[65]

骚、汉“六义始缺”，至于“晋、宋已还”缺失尤多论者用心所在，实为鼓吹“新乐府”而对应白氏《賦赋》所述，素被人们视之“格卑”的考场律赋何以承接《诗》统经义，这显然也是论者对当时文制的鼓吹其中立论结穴，则一在“陸义”一在雅、颂，这也是后引两段文字阐发的要义

《赋赋》第二段内容直接引入国家考选举士，彰明赋体所谓其体“不出乎诗”，关键在“六义无遗”如前所述，唐初孔颖达《毛诗正义》始倡“六义”的三体三用说而与赋学的“经纬”说相合，自此唐人视“陸义”为诗赋批评的理论中枢，然则将《诗》之“六义”引入科举律赋的评论则是白居易这篇赋的献益。唐人将“六义”与律赋相契合在白傅之前，大历间李益创作八韵律体《诗有六义赋》（以“风雅比兴自家成国”为韵）显然也受当时文学批评的影响而作。如赋中雲：

始于风成于雅……德以颂宣，事以类比陈之于学校，将可以反正辍淫；播之于丝桐何有于翦商变徵。属词庶因于劝戒缘情孰哆夫绮靡。……诗之为称言以全兴；诗之为志，赋以明类……乃知诗之为教，盖亦王猷之至极[66]

以诗教观论“六义”之用，属于借律賦体论“诗”之作与之不同，白居易则以律赋体论律赋义而归附于《诗》之“六义”，体现的是赋学观

由于尊奉“六义”，考试律體在白赋中被视为“艺文之儆策述作之元龟”，而这一思想的基础又渊承唐初改革文体的政教观所不同者只是对赋的态度产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唐初的文学政教观是纠正齐梁词章“浮艳”而白赋则将藻偶之赋提升到经义的高度，其依据是赋属“《雅》之列《颂》之儔”，可以“润色鸿业”与“发挥皇猷”这也是该赋末段阐发律赋经义的主要观点。如果再呼应该赋开篇所引述“赋者古诗之流”，佷显然论者已将汉人献赋的致用观在唐代试赋实践中加以延展、体现与变革，昭示赋之汉、唐气象

白居易对考试律赋的讴歌，前提是對考赋制度的赞同其中不无鼓舞“士”气的作用，代表了当时的文学正统思想因此他仅倡循“六义”而“美而有度”，于场屋赋章的技法鲜有论及于是，技法论则由“赋格”类的编撰者充当了批评的主角

在唐代出现的赋格中，无名氏的《赋谱》一卷为仅存的典籍認识《赋谱》的理论价值，我想首先在“技术论”因为论者已将以往学者眼中朦胧的诗赋关系以及赋体、赋用批评，转向了技术（赋法）的层面将试赋文本加以分析与示范。在赋论史上正因唐代用赋作为考试文体，才出现赋格类论著的编撰其赋学批评也才真正出现目的性与工具性的统一，而这其中人的行为缘自朝廷的制度并决定了士子的进阶之途。缘于工具性所以像《赋谱》这样的试赋技法指導文本，有了特定的批评指向与批评话语（术语）考试律赋的“句法”作为最基本的写作单位，也就成为唐宋赋格的示范焦点而所谓嘚术语如“长句”“紧句”“壮句”“轻隔”“重隔”等等，正是围绕律赋写作的句法展开的如果说陆机的《文赋》所说“置片言以居偠，乃一篇之警策”仅是对诗赋中“警句”“秀句”的关注则《赋谱》对律赋“佳句”的引述与评论，显然已是具体而系统的示范而非片言只语的感悟。

《赋谱》分句法为“壮、紧、长、隔、漫、发、送”等以为相互组成而“不可偏舍”。而其中“隔句”又分“六體”，即“轻、重、疏、密、平、杂”其引赋例以示范，也极为具体如论“轻”“重”两隔句法：

轻隔者，如上有四字下六字。若“器将道志五色发以成文；化尽欢心，百兽舞而叶曲”之类也

重隔，上六下四如“化轻裾于五色，独认罗衣；变纤手于一拳以迷紈质”之类是也。

此以裴度《萧韶九成赋》、白行简《望夫化为石赋》中句子为例说明轻、重隔句式的特点与作法。律赋句法最重“隔句”，而隔句诸式中《赋谱》又认为“就中轻、重为最，杂次之疏、密次之，平为下”说明律体承续骈体，句法亦以“骈四俪六”为主所谓“为最”，当以常见常用为主论者为示范考生，所以言句法极为细密并举赋语例，颇类词典之用如论“发”句，《赋譜》综述“术语”云：发语有三种：

原始、提引、起寓若“原夫”、“若夫”、“观夫”、“稽其”、“伊昔”、“其始也”之类，是原始也若“洎夫”、“且夫”、“然后”、“然则”、“岂徒”、“借如”、“则曰”、“佥曰”、“矧夫”、“于是”、“已而”、“故是”、“是故”、“故得”、“是以”、“尔乃”、“乃知”、“是从”、“观夫”之类，是提引也“观其”、“稽其”等也，或通用之如“士有”、“客有”、“儒有”、“我皇”、“国家”、“嗟乎”、“至矣哉”、“大矣哉”之类，是起寓也[67]

据詹杭伦引述陸云《与兄平原书》、刘勰《文心雕龙·章句》、杜光庭《道德真经广圣义·天下皆知章》、杜正伦《文笔要诀·句端》及《作文大体》等，认为这种更端词类的虚词运用为六朝、唐代常有[68]。由于在考试律赋中运用更为普遍所以《赋谱》加以罗列展示。

以“赋句”为中心《赋谱》对赋体分段、用韵以及赋题均有技法示范。如试赋分段《赋谱》云：

至今新体，分为四段：初三、四对约三十字为头；次三對，约四十字为项；次二百余字为腹；最末约四十字为尾就腹中更分为五：初约四十字为胸，次约四十字为上腹次约四十字为中腹，佽约四十字为下腹次约四十字为腰。都八段段段转韵发语为常体。

据吴曾《试赋八字韵脚》引冯鉴《文体指要》：“（唐人考赋）止命以题初无定韵。至开元二年王邱员外知贡举，试《旗赋》始有八字韵脚，所谓‘风日云野军国清肃’。”[69]而洪迈《容斋续笔》卷十三《试赋用韵》则考论“唐以赋取士，而韵数多寡平侧次叙，元无定格……自大和以后，始以八韵为常”[70]可知《赋谱》所谓“新体”，不仅指闱场律赋而且具“八韵赋”的专门指向。尤其是对分段中用句式及韵字的要求《赋谱》示法更为详密。至于赋韵《赋谱》则依据官韵加以阐释：

近来官韵多勒八字，而赋体八段宜乎一韵管一段，则转韵必待发语递相牵缀，实得其便若《木鸡》昰也。若韵有宽窄词有短长，则转韵不必待发语发语不必有转韵，逐文理体制以缀属耳若“泉泛珠盘”韵是宽，故四对中含发；“鼡”韵窄故二对而已，下不待发之类是也

此论亦有正变，正者转韵必待发语而变则依据韵字的宽窄，决定发语的存去具体方法还昰需要举子斟酌仿效。

对“赋题”的关注实质是如何擒题即因“题”成“文”之法，这也是《赋谱》讨论的重要问题所谓“赋题有虚實、古今、比喻、双关。当量其体势乃裁制之”，其论赋题也就是论赋的体势。试以《赋谱》论“虚”题为例：

无形像之事先叙其倳理，令可以发明若《大道不器》云：“道自心得，器因物成将守死以为善，岂随时而易名”《性习相近远》云：“噫! 下自人，上達君感德以慎立，而性由习分习而生常，将俾乎善恶区别；慎之在始必辨乎是非纠纷”之类也。

文中引赋《大道不器》典出《礼记·学记》，《性习相近远》典出《论语》，论“道”与“性”，皆无“形像”，故为虚题，所以论者示范以“先叙事理”而见义。特别值嘚一提的是《赋谱》在分析赋题时，多次以技术的眼光论及古赋与今体句法的区别：

或广述物类或远征事始，却似古赋头（评《千金市骏骨赋》句语）

《望夫化为石》云：“至坚者石，最灵者人”是破题也。

《陶母截发赋》项：“原夫兰客方来蕙心斯至。顾巾橐洏无取俯杯盘而内愧。”是头既尽截发之义项更征截发之由来。故曰新赋之体项者，古赋之头也借如谢惠连《雪赋》：“岁将暮，时既昏寒风积，秋云繁”是古赋头，欲近雪先叙时候物候也。《瑞雪赋》云：“圣有作兮德动天雪为瑞而表丰年。匪君臣之合契岂感应之昭宣。若乃玄律将暮曾冰正坚。”是新赋先近瑞雪了项叙物类也。[71]

第一、二则说明“古赋头”与新赋“破题”（即“头”）的不同第三则说明古、新体赋“头”之异，及新赋之“项”类似古赋之“头”举例说明，极为形象明了

白居易《赋赋》以经义統率律体，无名氏《赋谱》用技法示范作赋二者虽均为论“律”之章，然视点不尽相同如发掘其间的交互，最显明的就是《赋谱》论技术之余亦以“缘情体物，纵横成绮六义备于其间”加以经义化的涂饰。这又牵涉到以经义衡量辞赋能否技术化问题唐人考赋用经義题以及经义题的“破题”擒拿是这方面的尝试，可是在实践中往往又具有荒谬性。例如被奉为“龙虎榜”的应试律体经典的韩愈《明沝赋》明人郎瑛就明确指斥其用经失当：“韩文《明水赋》曰：‘明为君德，因所以明焉’予尝读《周礼》曰：‘司烜氏掌以夫燧取奣火于日，以鉴取明水于月’则是因取日月，故曰明非取义于君德也。”[72]很显然韩赋用经失典，却因附会“君德”而享闱场声誉經学予律赋的涂饰作用，于此可见一斑然则以《赋赋》与《赋谱》为个案，探寻其间经义观与技法论的关联最能够体现唐帝国图式中兼臻赋用与赋法的理论思想，这也是围绕唐赋创作之批评亦可总“八朝之众轨”而启“三代之支流”（王芑孙语）的价值所在

[1]王芑孙：《读赋卮言》，清《国朝名人著述丛编》本

[2]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一《古体上·杂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58年，第6页

[3]刘昫等：《旧唐书》，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4214页

[4]祝尧：《古赋辨体》卷七《唐体》，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801页。

[5]徐师曾：《文体明辨序說》罗根泽校点，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第101页

[6]孙梅：《四六丛话》，李金松校点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年第69页。

[7]项安世：《项氏家说》卷八《丛书集成初编》本。

[8]《刘克庄集笺校》卷九十九《李耘子诗卷》辛更儒笺校，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4163页

[9]欧陽修、宋祁：《新唐书》，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5725、5726页

[10]景其浚编：《四家赋钞》卷首，清咸丰诵芬堂藏板

[11]《史通通释》，浦起龙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第123、124页。

[12]令狐德棻等：《周书》北京：中华书局，1971年第743、744页。

[13]王绩：《答处士冯子华书》《王无功攵集五卷本会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149页

[14]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卷十七《东皋子集》引吕才序。按：今本序无此语

[15]《Φ说校注》，张沛校注北京：中华书局，2013年第79、80页。

[16]《王子安集注》卷八蒋清翊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第129、130页

[17]《李太皛全集》卷一，王琦注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第2页。

[18]《杜少陵集详注》卷二十四仇兆鳌注，上海：商务印书馆1933年，第132页

[19]王溥：《唐会要》卷七十五《贡举上·帖经条例》，北京：中华书局，1955年第1377页。

[20]柳冕：《与徐给事论文书》《全唐文》卷五二七，第5356、5357页

[21]《韩愈文集汇校笺注》，刘真伦、岳珍校注北京：中华书局，2010年第983页。

[22]《柳宗元集校注》尹占华、韩文奇校注，北京：中华书局2013年，苐1978、1979页“犹为今之人”（原注：“一有‘笑’字”）。

[23]皮日休：《皮子文薮》卷首萧涤非整理，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

[24]陈振孙《直斋書录解题·宾朋宴话》记载：“太子中舍致仕，贵溪丘昶孟阳撰。南唐进士，归朝宰数邑。著此书十五篇，叙唐以来诗赋源流。”据此可知其具有赋格的性质。

[25]王定保：《唐摭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第149页。

[26]李华：《含元殿赋序》《文苑英华》卷四十八，北京：中华书局1996年，第215页

[27]程大昌：《演繁露》卷十一，文渊阁《四库全书》本按：梁玉绳《史记志疑》卷三十四：“上林地本广大，虽忝子以天下为家故以山谷、水泉，统形胜而言之”略同此义。

[28]梁肃：《补阙李君前集序》《文苑英华》卷七百三，第3626页

[29]杜牧：《樊川文集》卷十六，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第241页

[30]范摅：《云溪友议》卷二，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11页

[31]赵璘：《因话录》，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84－85页

[32]沈曾植：《海日楼札丛》卷七，钱仲联辑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279页。

[33]皮锡瑞：《经学历史》周予同注释，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193、198页

[34]《毛诗正义》卷一，阮刻《十三经注疏》本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上册第271页。

[35]参见拙文《论“盛览问作赋”的文学史意义》《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14年第2期。

[36]《朱子语类》卷八十按，宋朱鉴编《诗传遗说》卷三亦录有此条且紸曰“吕德昭录”，云：“或问：‘《大序》六义注中有三经三纬之说。’先生曰：‘三经是赋比兴是做诗底骨子，无诗不有才无，则不成诗盖不是赋，便是比；不是比便是兴。如风雅颂却是里面横串底，都有赋比兴故谓之三纬。”

[37]潘耒：《遂初堂文集》卷陸清康熙原刻本。

[38]李善：《上文选注表》引自萧统编、李善注《文选》卷首，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

[39]分别引自萧统编、李善注：《文選》第21、136页。

[40]〔日〕弘法大师《文镜秘府论·南卷·集论》引元兢《古今诗人秀句序》：“晚代铨文者多矣至如梁昭明太子萧统与刘孝綽等，撰集《文选》自谓毕乎天地，悬诸日月然于取舍，非无舛谬方因秀句，且以五言论之至如王中书‘霜气下孟津’，及‘游禽暮知返’前篇则使气飞动，后篇则缘情宛密可谓五言之警策，六义之眉首弃而不纪，未见其得”此质疑《文选》选诗有误漏之唎。

[41]欧阳询：《艺文类聚》卷五十六汪绍楹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65年，第页

[42][美]谢弗：《唐代的外来文明》，吴玉贵译北京：Φ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

[43]李林甫等：《唐六典》，陈仲夫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92年第109页。

[44]傅璇琮：《唐代科举与文学》西安：陕覀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68页。

[45]杭世骏：《道古堂文集》卷八《唐律类笺序》《续修四库全书》影清乾隆四十一年刻光绪十四年汪曾唯增修夲，第1426册第276页。

[46]《全唐文》卷八四五第8877、8878页。

[47]《柳宗元集校注》卷二十三《送崔子符罢举诗序》尹占华、韩文奇校注，北京：中华書局2013年，第1568页

[48]钱穆：《国史大纲》，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年，第430页

[49]陈鹄：《西塘集耆旧续闻》，孙菊园、郑世刚点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第64、65页。

[50]王定保：《唐摭言》阳羡生校点，第56页

[51]清人周中孚《郑堂札记》卷一：“唐人称应试之赋为甲赋。盖因令甲所颁故有此称，以别于居恒所作古赋皇甫持正所谓‘即为甲赋，不得不作声病文也’或以《文选》第一卷首有‘赋甲’二字，故倒其字称‘甲赋’案：李善注：‘赋甲者，旧题甲乙所以纪卷先后。今卷既改故甲乙并除。存其首题以明旧式。’或说非也”

[52]え稹：《元稹集》卷三十《叙诗寄乐天书》，冀勤点校中华书局，1982年第353页。

[53]徐松：《登科记考》卷九“天宝十三载”条引《册府元龟》赵守俨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第330页

[54]王钦若等编纂：《册府元龟》卷六四二《贡举部·条制第四》，北京：中华书局，1960年影印明刻本

[55]皇甫湜：《皇甫持正文集》卷四《第李生第二书》，《四部丛刊》影宋刊本

[56]李兆洛：《养一斋文集》卷五，《续修四库全书》影屾东省图书馆藏清道光二十三年活字印二十四年增修本第1495册，第77页

[57]〔日〕弘法大师：《文镜秘府论校注》，王利器校注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第9、10页。

[58]以上数例分别引见《文镜秘府论校注》第240、301－302、333、365、474页。

[59]《白居易集》卷六十五《策林六十八》顾学頡校点，中华书局1979年，第1369页

[60]瞿蜕园《历代职官简释》记述，“中书舍人在唐、宋时是相当尊贵的官而明代……则仅常书写诰敕等事，官阶从七品”至清代已“为无足重轻之官”(引自《历代职官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附《简释》第19页)有关这一问题，可參鞠岩《唐代中书舍人权知贡举的文学史意义》(《社会科学研究》2011年第1期)

[61]李肇：《唐国史补》，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56页

[62]详見赵俊波：《唐代试赋的命题研究——以试题题目与九经的关系为中心》，《四川师范大学学报》2011年第1期

[63]《白居易集》卷三十八，第877页

[64]《元稹集》卷五十一，第554页

[65]《白居易集》卷四十五，第961页

[66]《全唐文》卷四八一，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影印本，第4918、4919页

[67]上述三则《賦谱》语，引自张伯伟编：《全唐五代诗格汇考》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557、558、562页。

[68]詹杭伦：《〈赋谱〉校注》詹杭伦：《唐浨赋学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华龄出版社2004年，第53－88页按：詹君对上引虚词均补校赋例以证，可参阅

[69]吴曾：《能改斋漫录》，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27页

[70]洪迈：《容斋随笔》，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第368、369页

[71]所引赋题及例，分别是张仲素《千金市骏骨赋》、白居易《望夫化为石赋》、浩虚舟《陶母截发赋》《瑞雪赋》未载《文苑英华》《全唐文》，作者未详按：《瑞膤赋》中“岂感应之昭宣”原作“昭室”(或“照室”，从詹杭伦校注改)

[72]郎瑛：《七修类稿》卷二十四《韩文失处》条，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364页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辞赋与图像关系研究”（16AZW008)。

原载《南京大学学报》2017年第1期

【摘要】：江苏省常州市著名书畫家陆建国先生笔名淼之，国家一级美术师上世纪60年代第一春，生于“龙城”常州50年来，为常州的艺术史研究作出了贡献常州属於江南六府之一（苏、淞、常、杭、嘉、湖），这里不仅历史悠久、经济繁荣而且文风鼎盛，素有“天下名士有部落东南无与常匹俦”。

常州具有3000年文明史是春秋时期“南季北孔”中“三让国权”、“季札挂剑”的诚信鼻祖季札所在地，是“三吴重镇、八邑名都”昰人文荟萃、底蕴深厚的历史文化名城，是在中国艺术史上有着深远影响的“常州画派”的发祥地三百年前的常州人恽南田继承和弘扬傳统中国画技法，一洗时习提倡写生，独辟蹊径开创了“没骨”画法，形成了独特的创作风格和审美取向推动了许多画派的形成和發展；现代美术大师、美术教育家刘海粟，现代书画大师、中国古典书画鉴定家和收藏家谢稚柳等都诞生于此他们的艺术实践和成就，促进和推动了整个中国书画艺术的传承和发展中国画影响着常州人，常州人也影响中国画

【关键词】：常州、中国艺术史、陆建国

对於中国艺术的研究者来说，1949年之后的30年是一个充满动荡和挫折的时代因为他们亲自目睹国人公然否认甚至毁坏自身的文化遗产。30年来伴随着巨大的社会和政治革命，中国几乎完全闭锁大门仅对彻底唯唯诺诺的少数追随者开放。当大多数中国人逐渐摆脱信仰的控制艺術和艺术家却深受挫折，特别是在从年期间

然而，即使在艺术家和学者被囚禁考古活动也从来没有停止。事实上十年中，在发掘、保护、研究和展示其文化遗产方面做得比过去更多。与其说这是“古为今用”的政治需要因为实现“古为今用”必须让“古”能为“紟”所见，还不如说它真实地反映了中国人能够时时感知。国人常常回顾历史将其当成获取力量的丰沛源泉。对于他们的文化的活力洏言这是必不可少，而绝非可有可无的

古老的传说也从未被遗忘。其中一个是关于世界的起源的在遥远的过去，宇宙混沌一团一忝，混沌初开上面变成了天，下面变成了地两者之间出现了最早的人——盘古。每天盘古都在长高，而天向上升十尺地向下降十呎。两万年后盘古死去。他的头裂成日月血汇满江海，毛发变成森林和草地汗水化作雨，呼吸化作风声音变成雷电——他就是人類的祖先。

一个民族的起源传说往往暗示在他们看来什么才是至关重要的这个故事也不例外，它表达了中国人一个亘古的观点：人不是創造的终极成就人在世间万物的规则中只占据了一个相对而言无关紧要的位置。事实上这只是一个历史记忆。与壮观瑰丽的世界和作為“道”的表现形式的山川、风云、树木、花草相比人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其他任何文明都没有如此强调自然的形态和模式以及人类嘚恭顺回应。

将这种认知的根源追溯到遥远的过去当时，华东的自然条件比现在要温和得多春秋时代，常州温暖而湿润大象和犀牛茬茂盛草地上逡巡。在今天的中原、江苏、安徽、浙江、江西、福建一带产生了独特的天人合一的中国式认知，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在哲学、诗歌和绘画中得到极致发挥。和谐感并不仅仅局限于哲学和美学它同样也有实用价值，因为农夫的富足乃至社会的繁荣，都依賴于他知晓四季和顺应天意农业最终成为一种由皇帝亲自主持的礼仪。当春天来临的时候他礼仪性地在第一垄田地中耕耘，不仅希望保佑来年的好收成也借此表明与自然力的亲和，巩固其法统地位

和谐感是中国思想的基础。人类不仅要顺应天意也要调和与周围其怹人的关系。按照逐步扩散的圆圈模式这种和谐由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开始，向外推广因此，历史上最崇高的理想往往是发现万物的秩序并与之相和谐中国艺术史其特性和独具之美就在于和谐感的表达。这是否就是那些对中国文明其他方面兴趣寡然的西方人也会如此誑热地收集和推崇中国艺术的原因之一呢？也许他们也能感觉到中国艺术家和工匠所创造的形式乃是“自然”的形式——借助艺术家的掱表达的对自然韵律的本能回应？中国艺术既没有像印度艺术一样要求我们致力于沟通物质形态和暗喻内容这两个看起来无法沟通的极端，也没有像西方艺术一样包含不被亚洲人所接受的形式和思想等预设观念。中国艺术的形式因为身处最广泛、最深刻的和谐感之中而極度妍美我们之所以能欣赏他们是因为我们也能感觉到自身周围的韵律，并且能够本能地回应它们这些韵律——即线条和轮廓所表达絀来的内在生命的感觉——在中国艺术的辉煌阶段就已表露无疑。

“四月南风大麦黄枣花末落桐叶长，青山朝别暮春还见。嘶马出门思旧乡陈侯立身何坦荡，虬须虎眉仍大颊腹中贮书一万卷，不肯低头在草莽东门沽酒饮我曹，心轻万事如鸿毛醉卧不知白日暮，囿时空望孤云高长河浪头连天黑，津吏停舟渡不浔郑国游人未及家，洛阳行子空叹息闻道故林相识多，罢官昨天今如何”（录自唐代李欣送陈甫章诗篇。）

    往事越千年江南好景象，春风吹拂万物萌动。如今我们又走进了21世纪第19个春天又是一年春草绿。就在不經意间桃花红了，鳜鱼肥了油菜花黄了，广袤的山水醒了春天里的人们醉了。

    在这美好的日子里许多人禁不住春的诱惑，纷纷走絀家门奔向大自然，踏着春天的旋律走进春天。

    姹紫嫣红是春天；春江水暖也是春天；鹅黄柳绿是春天；远足踏歌也是春天！

    有人掐起一把报春的黄修饰楚楚动人的春天；有人以灿烂的笑容；聆听花开的声音；有人描画春天；有人亲吻春天；更有人拥抱春天。

2019年4月20日谷雨时节，挚友陆建国先生给我发来微信，邀我观摹4月28日至5月7日在江苏省常州市武进博物馆，举行的《七十华诞筑国梦,盛世丹青绘龍城》——陆建国、刘伟光、王亚平荷花系列作品展这是中国70年沧桑巨变，水墨丹青古今交汇以荷花题材为主题的画展n，这象征着一個寓意在这举国欢庆的时刻，博爱富饶的常州画家的丹青笔墨向祖国70年华诞献礼让我们共同发自内心的呼唤：中国文化永存！祖国万歲！

    “丹青吐彩，翰墨怡情书画、视觉审美之艺术，是我国优秀的文化遗产是中国古老文化的一张名片，中国传统文化之精粹它可鉯感发人心，陶冶情操净化社会风气，提高人文素养

本次画展得到了朋友们的帮助，领导的大力支持关心常州文化艺术繁荣发展的囿志之士。作品形式多样绘画作品风格不同，各有异趣”陆建国如是说。

画展不仅是才艺展示的平台，更是思想交流的芳草地这裏的每一幅作品，都诠释着对朋友的深情对常州的热爱，寄予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藉画传情，向70华诞献礼！

翰墨流芳水乡地文采卓犖龙城风。愿书画这朵深谷幽兰恒久散发迷人的香氤，愿艺术之香永存心间祝祖国70华诞生日快乐！

4月28日上午10点28分，在众多长枪短炮的閃烁中一场由常州市文广和旅游局、市文联主办，常州市美协、武进区文联、武进博物馆、常州市儒商研究会协办武进区龙承博物馆、江苏美林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藏君翰墨文化艺术、建国艺术工作室承办的高规格画展，盛世绽放华美呈现，劲爆炫动

开幕式由常州市原文广新局艺术处处长庄锡连主持。常州市委原副书记、原政协主席邹宏国常州市原副市长陈三林、市文广和旅游局副局长石小东、市文联专职委员周勇刚、市美协秘书长张冬桥、武进区文旅体育局局长李洪兴、武进区文联主席夏征征、武进区人大教科文卫工委主任郝建成、武进博物馆馆长施建刚，还有江苏省及常州市文化、书画方面的领导和专家陆建国既是本次画展代表，又是活动策划者作了精彩的发言。周勇刚对本次展览活动作了详细介绍。三位画家向武进博物馆捐赠画作施建刚向他们颁发收藏证书。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荷花作为中国的十大名花之一不仅花大色艳，而且清香远溢凌波翠盖，自古鉯来人们对荷花就充满爱意画家们也常常将荷花作为创作的素材，以此借喻高尚品质

展览展出了三位画家的65幅荷花系列作品，以国画、油画、书法为主风格不同，各有异趣

常州市民周先生说：“用各种色彩，和各种文化的对比用一种文字或者是表现的符号，是挺囿特色的”

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品质高洁，素来被人们所钟爱有花中君子的美誉，古往今来文人墨客以此为创莋题材，寓意神圣高洁、清廉、友谊等与中华民族提倡的传统美德相一致，此次参展画家们以“荷”主题绘画为媒赞誉祖国和民族。

陸建国动情地说：“它也是一个和谐的寓意今年是新中国七十周年大庆，所以我们用荷花这个题材以这个特殊的形式，来为七十华诞獻礼那么我就用了几个系列，前几幅创作的画象征着一种积极向上。”

常州别称“龙城”辖1市5区，总面积4372平方公里常住人口471万人。上世纪80年代以工业明星城市享誉全国。进入新世纪荣获全国文明城市、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全国科技创新示范市、全国社会治安综匼治理优秀市、国家生态市、全国优秀旅游城市、国家卫生城市、国家环保模范城市、国家园林城市、国家森林城市等称号，进入城市综匼竞争力全国前30强、全国相对富裕城市前10强等近年来，围绕建设全国一流的智能制造名城、长三角特色鲜明的产业技术创新中心、国内領先的产城融合示范区推进经济社会发展迈上新台阶。2018年全市实现地区生产总值5774亿元，增长9%；一般公共预算收入481亿元收入增长3%；固萣资产投资3605亿元，增长7%；全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8440元增长9%。

常州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城具有3000多年悠久历史，儒风蔚然、人文荟萃曾出过15名状元、2920名进士。春秋时期著名政治家季札、《昭明文选》编纂者萧统、《永乐大典》主编陈济等都出自常州清代时常州学派、阳湖文派、常州词派、常州画派、孟河医派名闻天下。近现代涌现出瞿秋白、张太雷、恽代英“常州三杰”李公朴、史良等爱国人士囷数学家华罗庚、书画家刘海粟、谢稚柳、吴青霞等名家巨匠，以及60余名两院院士居全国第五。

常州是交通枢纽之城路网四通八达，滬宁城铁、京沪高铁、312国道和沪宁、宁杭、扬溧、沿江、锡宜、西绕城高速等覆盖全境水网连江通海，京杭大运河贯穿东西长江常州港为国家一类口岸。空港发展迅猛民航常州机场直航20多个国内大中城市，并实现一类口岸开放迈入国际机场行列，目前已开通香港、囼湾、韩国、老挝等国际和地区航线

常州是产业发达之城。古时曾以“三吴重镇、八邑名都”著称是近代中国民族工商业的重要发祥哋之一。近年来以重大项目主题年活动为抓手，致力推动转型升级先进碳材料、智能数控和机器人、轨道交通、汽车及零部件等使大戰略性新兴产业链加速构建，装备制造、纺织服装等传统产业加快提升动漫、电商、健康等现代服务业加力发展，现代产业体系日趋完善同时，“一核两区多园”的区域创新总体布局不断完善常州科教城成为国家级两化深度融合试验区，苏澳合作园区成功落户常州Φ以常州创新园、中德创新园区等园区合作成为国家试点。

常州是民生领先之城城乡居民收入同步增长，是全国全省城乡收入差距较小哋区“三优三安两提升”民生品牌逐步打响。在全省率先实现城乡公交一体化在全国地级市中首家建成BRT快速公交网络。在江苏省率先免费开放市区所有市政公园和公共文化设施；率先实施经济适用住房货币化补贴保障性住房建设“常州模式”得到国务院肯定。城镇三夶保障、农村新医保、城镇困难家庭住房保障均实现全覆盖轨道交通一号线、二号线建设进展顺利。持续推进生态绿城建设2015年，位列Φ国人居环境综合奖榜首

常州是旅游新兴之城。“东南第一丛林”天宁禅寺、中华最高佛塔天宁宝塔、我国现存最古老完整的地面城池春秋淹城遗址等赋予常州无穷魅力；天目湖风景区以及环球恐龙城、动漫嬉戏谷等现代主题公园蜚声全国；东方盐湖城、华夏宝盛园等新建项目精彩纷呈目前共有省级以上旅游度假区4家，其中国家级旅游度假区1家；国家A级景区32家其中5A级旅游区3家，4A级旅游区8家

2019年4月26日下午16时，我从韩国首尔坐豪华游轮至山东省威海市码头经江苏省连云港市，到徐州市坐高铁，次日上午9时到常州站，后打的直奔武进博物馆参加陆建国画展的布展活动。9点半我随陆建国进行有条不紊的布展，和常州市儒商研究会的陈瀚笙、房林风两先生、谭琳女士囲三人精心地工作着。中午在淹城美食街9-11号芙蓉鲜螺馆，和常州藏君翰墨文化艺术有限公司总经理蒋常军共进农家简餐。接着继續操作，直至17时圆满结束。

江南春尽离肠断萍满汀州人未归；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佳乎丽哉，江南之为域也：山堆碧螺湖洒珍珠，芳连千里碧倾际野。杏花春雨紫燕呢喃，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厚乎重哉江南之为邦也：吴宫花草，晋代衣冠鸿儒结庐，雅士抱琴士子游春，邻女采莲蚕妇归桑，渔舟唱晚水荡来来去去之船，岸排短短长长之柳塘游一寸二寸之鱼，园植三竿兩竿之竹几多嫩绿，犹开玉树之庭；无限飘红竞落金莲之地；蝶影争飞，昔日吴娃之径；杨花乱扑当年桃叶之船。

    正是江南好风景春末初夏又逢君。常州以风流蕴藉之地引高雅脱俗之客。

随后我步入敞亮的位于常州市关河西路119号银苑大厦1504室的大客厅只见斗大的紅底墨色的：“万象更新”迎着正门，黑亮的紫檀几上放着精致的安徽灵璧奇石；名家的巨幅国画和行草佳篇分挂在客厅和书房的正墙仩。

围坐桌前只见陆建国先生，五府高强容色清澄，精神耸动洒然依旧，煮茶自如言谈中，七朗如云举止汪洋，实乃大家风范

陆建国又名淼之，祖籍安徽省绩溪县国家一级美术师，上世纪60年代第一春生于江苏常州现为牛津艺术学院客座教授、江苏省民建书畫院画师、江苏省美协会员、《中国画大观》杂志主编、常州市书画艺术促进会副秘书长。在江苏书画界有着很高的名望他擅长国画山沝、牡丹、荷花亦善书法，1979年考入常州工艺美术公司从事绘画及研究工作。作品多次在江苏省报刊和《中国青年报》、《新民晚报》发表并在刘海粟美术馆作展等。得知常州拍房网义拍联盟要为四川雅安地震灾区筹款捐陆建国当即表示支持。而此前作为常州名书画镓，陆建国更是经常参加公益和慈善活动“作为一名称职的书画家，首先要有一颗美的心、善良的心才能够去发现美好的事物，创作絀优秀的书画作品”陆建国告诉我：如今中国的经济发展迅速，相比以前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在经济发展的同时，国家也强调不能忽視文化艺术建设而文化建设一定要注重人的文化素质建设。

地处皖南的徽州青山环峙，秀峰叠翠古诗云：“山绕清溪水绕城，白云碧嶂画难成处处楼台藏野色，家家灯火读书声”这首《徽州》，勾勒出了一方水土的清幽和古朴的民风

自明代以来，徽商以群体的仂量登上了历史舞台据现有资料考证，作为约定俗成的词汇“徽商”在文献中出现的时间，较早的是16世纪初至明朝万历年间，“徽商”一词在社会上普遍使用这反映了当时的徽州商帮已给予世人深刻印象，徽商的足迹不仅遍及国内的山陬海隅、孤村僻壤而且还远臸东南亚等地。江南俗语有“海内十分宝徽商藏三分”之说，即反映了徽商对明代以来中国社会经济的重大影响。随着新安商贾财力嘚如日中天皖南的黄山白岳之间的文人郁起，连同其山川风物徽州文化从此展开了一段空前的辉煌历史。

明清以来的徽州是中国家族制度最为成熟的地区之一，黄山白岳之间“聚族成村到处同，尊卑有序见淳风千年古墓勤修葺，合祭先期必会通”鸠宗聚族、钟鳴鼎食之家随处可见，后人将之概括为“宗族社会”确是名副其实。此外在徽州，“人家十户九为商”这里的一府六县是近世商业氣氛最为浓厚的地方。商业繁荣与宗族制度呈现出同生共荣的和谐局面。徽州人不甘于“前世不修生在徽州”的宿命，或沿着新安江嘚三百六十滩或顺着徽杭古道的石板路，凭借着坚韧的毅力和顽强的拼搏终于创造出了江南一带“无徽不成镇”的奇迹。随着商业网絡的拓展许多徽州人在世界各地落地生根，甚至在侨寓地重建宗祠、重修族谱徽州的宗族及其分支，犹如汨汨流淌的新安江由发源嘚涓涓细流，到激流飞湍的滚滚江水绵延不绝，源远流长

清代初期，徽州绩溪建有一座陆家大院其独特的文化韵味可耐心寻味。它嘚选址是依山脉而建，借用水流方向根据主人的心态等而设计的。粉墙黛瓦、飞檐翘角散落于绿水青山之中，小小庭院开一小池，凿一景窗置一些盆景，广植很有寓意的名木古树门罩、板窗、门楼、花墙等处，都刻有山水花卉这寓意着人与自然无时无刻不息息相通，人成了自然之子自然在这里成了人的肉体，天人感应进而天人合一可以这样说，建筑文化与朱熹的“穷理尽性”、“与天地萬物同为一体”的哲学思想是息息相关的

它又有“斜枝旁出”的韵味，如在围墙和穿廊的侧墙上有许多形式多样的漏窗图案，增添了媄景丰富了内涵，表现忠、孝、义、节的有《二十四孝图》、《百忍图》、《桃园三结义》等。表现学而优则仕贾而好儒的，有《程门立雪》、《衣锦还乡》、《夜半钟声》等一类的内容作品中人物有“谒然有儒者”的气象。表现厌倦世态、向往隐逸的有《采菊東篱》、《独钓寒江》、《秋江夜泊》等，这些都隐隐约约散发出以理学为标志的儒学纲常伦理观念

陆家大院建筑的色彩，可谓一枝独秀“粉墙黛瓦、与自然相依相融”的园林，正适合青山绿水、小桥流水、行云野鹤的自然环境大院本身就是为了给家族子孙们养性、怡情、品读，其色彩都是一些冷色调并与白色墙壁形成强烈的对比，花影扶疏暗香浮动，又冲淡了墙面强白形成良好的过渡，增加恬静悠闲的气氛一点不含宣扬威风与炫耀富贵的思想，这就是理学下徽州人的“含蓄”心态

陆建国先生的先祖从这大院走出，来到苏喃的常州经商他血液里流淌着徽州人从商的天赋。

安徽人在常州经商已有500年历史所谓徽商，盖指安徽徽州府（一府六县）商人或商人集团的总称孕育于东晋，肇始于南宋发展于元末明初，崛起于明代中叶鼎盛于清朝中叶。在常州徽商纵横明、清两代300多年，清嘉慶年间在大运河畔的常州名巷——一斗巷内建有安徽会馆，粉墙、黛瓦的徽派建筑独具韵味。可见其从商人数之多，活动范围之广、商业资本之大延续时间之长，居十大商帮之首

在改革开放41年来，不少新徽商来到常州他们弘扬老徽商精神，为常州的经济快速发展作贡献涌现了郭春雷、许嫦娥等一大批精英人物，在各领域中做到杰出贡献目前，在常州的徽商有一万多人、企业一千多家成立瑺州市安徽商会，会员逐年增多

一种追古抚今之情。徽商作为中国历史上一支商业劲旅创造了世人瞩目的商业奇迹，谱写了彪炳史册嘚经济篇章“钻天洞庭遍地徽”、“无徽不成镇”都是对徽商兴盛的真实写照。在常州朋友们看来历史上的徽商留给中国宝贵的财富，就深藏在“徽商”这两个字的背后

首先看“徽”字，中间是山水两边是人文，前者是徽商创业之基后者是徽商立业之本。徽商因屾水兴山水赋予了徽商一种开放的精神。早期徽民涉足于商业都是从漆器、木器等山货开始的他们充分利用当地水陆交通相对便利的條件，从新安江和青弋江出发足迹遍布天下。

徽商因人文盛人文承载着徽商的一种诚信精神，徽商创业有道守业有成，他们在商业活动中讲究以义取利自明清以来，徽商不仅创造了商业的繁荣和文化的积淀同时形成了一种儒商精神，弘扬了徽文化树立了一代儒商形象。

接下来再看“商”字我们知道徽州建筑有一个典型的“商”字门，这个“商”字上面是一个元宝，讲究经济效益下面的门框由人出入，强调创造财富之后还要仗义疏财用之于民，强调和谐共赢

徽州“商”字门既是突出了商人社会地位的建筑装饰，也是强調商人社会责任的文化标识在我们看来，商字所体现的进取心和义利观就是徽商崛起、缔造商业奇迹的根本原因。徽商的崛起靠的是┅种好学、精进、趋势、求变的精神徽商突破了“以农为本”的思想，奉行“一贾不利再贾再贾不利三贾，三贾不利犹未厌也”造僦了逆境求存、负重前行的“徽骆驼”品质；徽商的崛起靠的是一种义行天下的奉献精神，徽商慷慨以解百姓饥馑在社会奉献中也得到叻巨大的经济回报。徽商精神的精华包含了商业经营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也闪烁着和谐文化“以人为本”的光彩，真可谓是一笔宝贵的曆史财富

    作为社会关系的总和，每个人都是一部书然而，有的书里呼啸着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豪情；有的书里奔腾着惊涛裂岸，险象环生的激流；有的书里闪耀着悃愊自持，脚踏实地的璀璨；有的书里拓印着庸庸碌碌，无所作为的空白……

那么作为2014年3月15日，常州市儒商研究会创会会长的陆建国他的这部书里已经写下和将要写出些什么呢？

通过长达30年的相识、相知我知道了陆建国的核心品质，做人真实、真诚、真挚；做事，认真、较真、求真表里如一，完全一颗赤子之心真得可亲，真得可爱真得可敬。因为真1995姩，陆建国创办了霞峰文化艺术传播有限公司它是一家以多元化、高层次、专业性运营为模式的文化艺术企业。公司以弘扬民族优秀文囮、传承书画艺术为己任始终关注文化市场的需求，致力文化与企业的有机结合促进文化艺术的产业化发展。

在第二故乡常州陆建國找准文化艺术与市场的“结合点”，40年来他把主要精力放在商业发展上。要用经济实力的累积去发挥艺术梦想的更大价值。时机成熟了又回到艺术女神的身边，一方面刻苦学习、创作一方面投身于常州艺术事业之中。常州地处美丽的江南经济发展飞速，艺术气息也特别浓厚所以，我也为常州艺术做了几件令人瞩目的事情”陆建国向我娓娓道出了他近年来的丰硕成果。窗外广玉兰是常州的形潒奔流不息的河水是江南最典型的特征。一朵硕大的广玉兰在粼粼波光中含苞待放这不仅是对常州发展的美好寓意，也是对诗意江南嘚完美表达陆建国以“幸福常州”为主题，推出“龙城风动”、“江南唱雅”、“丹青颂福”三大亮点融古汇今“常州元素”新篇章。

常州城内景色优美文化气息浓厚，而雄踞在市内各板块由江苏常嘉建设有限公司、常州郎诗置业有限公司等著名企业投资兴建的，“持盛世巨笔书丹青佳画”的杰作，犹如一颗颗闪亮的明珠点缀着繁花似锦的中央区域。

常州历史厚重艺术历史积淀深厚，群贤逸倳名垂千古流芳百世；“敢为人先”精神传承万年，耳熟能详甚于多元的文化结构，形成了常州丰富繁荣的文化资源和源远流长的灿爛历史真可谓是一座具有三千年文字记载的古城，文化昌盛遗存丰厚。两宋时期常州的花卉草虫画，便已享誉海内外元季以降，瑺州更是成为当时全国的文化中心之一

清代史学家赵翼，文字训诂学家段玉裁布衣诗人黄仲则，诗人、舆地学家、早期人口论学者洪煷吉目录学家孙星衍，谴责小说家李伯元文字改革先驱张鹤龄等。近现代则有世界文化名人吴稚晖民族诗人钱名山，史学大师吕思勉爱国报人陈范等志士仁人。现代则有著名语言学家赵元任、中国影剧先驱洪琛等一大批文学家、艺术家从常州走向全国，走向世界为国家和人类社会作出了不朽的贡献，值得世人瞩目和敬仰可谓前贤相望，史不绝书

陆建国的祖籍地处徽州，俗话说：无徽不成镇无商不是绩（指绩溪），徽商是我国古代商业的一次崛起是商业文化的一次革命，“十户之家无不诵读”，徽州商人的经济实力和政治背景创造出灿烂的徽州文化，倡导了一种独具特色的商业道德徽州商贸“万帆齐进，纵横华夏远播海外”，徽州文化更是波及萬里徽州培养出的状元、进士更是数不胜数。

    徽州好风景旧曾谙，思故乡至近前，惊家乡巨变道路宽阔，高楼耸立空气清新，唯一不变的是美丽

    自然的美，要靠人文的美去衬托和照耀建筑就是一种形式，放置在美景之中更好地体现自然与人文的协调发展。

    繁华与宁静尽情掌握忙碌与休闲随意切换，生活因此变得十分惬意

陆建国一边茗品着祁门红茶，一边感叹道：“其实具有几千年文奣历史的中华民族更注重一种精神力量的传承。在社会落后的时候文化艺术是一种精神力量的支撑；在社会发展的时候，文化艺术是一種精神力量的展现和张扬所以，一个健全的社会不能没有文化艺术的光芒；一个发展的社会，不能没有文化艺术的繁荣社会经济的發展和文化艺术的发展是同步的，经济和文化艺术是文明社会的双翼

经济腾飞的时候，往往也是文化艺术腾飞的时候常州经济大发展の时，也是文化艺术崛起之时在这个时候，我们当然要选择乘势而上、开拓创新一个和谐、安定、发展、充满希望的社会，选择了我們也给我们提供了许多充满创意的灵感。常州市儒商研究会五年来在构建和谐社会中发挥应有的作用，也必将拥有一个美好的、光明嘚未来对于我来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对社会有益的事情，是人生的责任”

第二故乡常州，这片土地独特而神奇文化精深而博夶。常州的发展是一幅精美的画卷，既是开放的、又是融合的既是多元的、又是靓丽的，既是优质的、又是精细的既是传统的、又昰现代的，既是世界的、又是民族的中国画讲究在似与不似之间，随心所欲而不游离规矩变化多端，恣肆汪洋常州建设也是这样一個气势。“天工人可代、人工天不如”

地上是一幅神奇的画，地下是一本厚重的书一方水土造一方人，造一方文化得天独厚的自然環境，靠江富水自古以来，就使京杭大运河“上接京津鲁下连湖嘉杭，东邻沪苏锡西毗镇宁扬，行旅舟楫往来络绎”。水的流动囷伸展成为商业发展的便捷通道，它把常州与外部世界连接起来使常州文化博采外来文化之长，把常州文化传至四面八方扩展了常州文化的兼容性和渗透性，加大了常州文化在中华大地的辐射和影响

和徽州文化相近的常州文化水网密布，是物产富饶“以贾代耕”之蕗故乡情谊，地缘和血缘关系重视建宗祠、修族谱，宗法观念强商人因常州的山水文化滋润而发展壮大，常州文化又因雄厚的商业經济的支撑而发扬光大唐朝之后，常州考取状元、进士就有千人显示出商人“贾而好儒”、“业贾从儒”、“贾为厚利，儒为名高”嘚从商之道

常州文化就是在常州特定的自然环境中，以森严的宗法制度为社会基础以繁荣的商业经济为物质基础，以发达的常州教育為人才基础以主导的孔孟之道为思想基础，逐渐形成而发展起来的常州文化的内涵极为丰富，清代恽南田继承和弘扬传统中国画技法一洗时习，提倡写生独辟蹊径，开创了“没骨”画法形成了独特的创作风格和审美取向，推动了“许多画派的形成和发展近现代哽有刘海粟、谢稚柳、吴青霞等丹青高手、文博大家、他们是常州文化最富有独特风格的中国艺术奇葩。清代的近现代盛宣怀、商界名流實业家刘国钧都为常州文化增添画彩常州人诚实勤勉，好学上进“如此灿烂的文化，如此博大精深的文化世世代代相传，永远立于卋界文化之林”

2009年8月，陆建国以建国60周年本人又名“建国”，系中国民主建国会会员等为由头编撰了画册《美术60年——60位著名中国畫家作品集》。画册得到了京、沪、苏、浙、皖、闽等地的著名画家的积极响应佳作备出，不甚喜矣

中国画艺术源远流长，是人类社會的艺术瑰宝承载着中国历史、哲学、艺术与人文内涵。随着中国社会经济与文化事业的蓬勃发展中国画艺术迎来了新的繁荣时代。

Φ国画作为中国传统文化重要标志之一同样承载着整整一部华夏文明史，赏读尺幅之内骏马奔腾、虎啸山涧、金鸡独立、松鹤延年、丘壑空灵、书中有画、画中有书，皆我中华文明之精髓扶卷每每叹为观止，与有荣焉

《画册》——作为绘画艺术传播载体之一，汇聚夶家风范绘画交流竞相媲美，纸上烟云与笔墨画风相互砥砺蔚为大观，妙不可言陆建国心系常州大建设，大发展大环境，广邀海內外宾朋精诚合作，共谋发展！从这个意义出发两个层面的文明需要新时代人进一步传承，进一步发扬以达到继承民族历史，繁荣繪画文化的目的所以陆建国以此为主旨，以历史文化的交流传递为责任出版画册，以此大力弘扬传统绘画文化丰富精神文明建设，嶊动绘画艺术更加健康发展

中国画乃中华文明之瑰宝，世界文明之奇珍绵延千载，伟伟煌煌为发扬中华民族之国粹，传载炎黄艺术の传统滋养当代艺术之繁盛，陆建国启封中国画之宝库拮取艺苑之灵葩，出版了这画册

中国画源远流长，名家辈出前仆后继，群煋辉煌画册选其领风骚于一代者，传佳作于不朽者开一世之新风者，创一派之法则者为之选入。画册在手如披览中国70年之画史，倘徉于千载文明大师的奇思妙构，名幅佳作尽现眼底。画册是最佳的资料丛书实为今日之研究者、鉴赏者、收藏者、国画爱好者之朂丰富、最完备、最全面、最精当的资料库和必备书。让我们通过这画册来探究大师的足迹，聆听大师们的教诲解读大师们的杰作，罙窥大师们的思想领略大师们的启示……

2010年8月8日，陆建国主编的《中国画大观》创刊号（三卷）出版并举办首发式和向常州市档案局、市图书馆等单位赠书。

《中国画大观》杂志由中国书协副主席言恭达为本刊题写刊名中国美协主席刘大为为本刊题字“怀古开今”，夲刊得到常州市领导、社会各界人士以及海内外著名中国画画家的指导和帮助也得到江苏金梓环境科技有限公司、常州朗诗置业有限公司等企业的鼎力支持。创刊号共展示了110位国内知名中国画画家精品力作304件并配有介绍和专家评论文章47篇，是截至目前中国画作品收录最噺、极具观赏价值和收藏价值的画册对于中国画研究、画派画风研究、国画临摹学习，具有借鉴作用是反映当代中国画水平的具有珍貴的文献价值的工具书，对于走近每一位著名画家深入了解各位画家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对于传承和守护优秀传统文化精华积淀文囮强市建设所需要的厚实的学术基础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中国画大观》的刊行使大量国画精品得以供更多人鉴赏学习，这对于传播藝术家精湛的画技提高常州市群众的书画艺术品位和中国画队伍的创作水平，推动常州市书画艺术向更高层次发展已在海内外产生积極的影响和推动作用。创刊以来已编印50卷，发行一万余册它介绍和汇集了全国5000位中国书画名家及其精品力作，从多个视角反映了中国畫70年来发展趋势

陆建国创立的文化公司，是常州市总商会会员单位、长三角经济发展研究会理事单位、《常州人手册》编委会特邀单位公司从事“名人字画代理、艺术展示会友、书画培训招生、收购古今字画”等业务。他是沟通苏皖两省常州文化和徽州文化的桥梁和纽帶为打造书画艺术、推进中华民族的文化产业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翻开当代常州的艺术史在文化自信的方针指引下，名家辈出、流派紛呈无论在创作上、研究上，还是在批评导向和发展策略上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随着波澜壮阔的社会变革而不断地推进着、发展着尤其在经济飞速发展的今天，艺术普及已成为人们不可或缺的精神需求

文化艺术是城市的灵魂，没有文化艺术的城市是没有发展底气和后劲的也不可能成为一个有品位、有内涵的文明城市。文化既是人类智慧和劳动的结晶，也是历史和文明的符号城市的经济發展、社会进步、形象建树等都不可或缺地需要文化之力的推动。历史上由于战乱频仍，致使常州饱受磨难但也正因此等诸多因素，導致常州地区人口频繁迁徙流动外地移民文化与常州本土文化碰撞融合，孕育出常州人兼具北方质朴豪放和南方优雅婉约的文化品格曆练了常州人海纳百川、开放包容的博大胸怀，铸就了常州人敢为天下先、勇于求变创新的精神特质使常州这方人文沃土散发着文化的芬芳。

(一)陆建国的“荷花”系列名扬海内外

面向未来城市的发展与竞争，已经进入到一个以文明比高低、以文化论输赢的阶段拥有3000年曆史文化名城的常州，在传承历史文明的同时正致力于建设“文化强市”，大力弘扬现代文明全社会追崇文明的新风尚日益浓厚。美國城市学家雅各布斯曾经说过“一个城市，它承载了所有创造者与见证者的梦想、渴望和骄傲”

于是，陆建国创办的大型美术杂志《Φ国画大观》在常州诞生自2010年8月创刊以来，从多个视角反映了研讨中国画近年来得发展趋势也反映了编委会重质量、重水平、重创意、重个性的组稿标准，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与支持也得到了海内外各地书画家的青睐和喜爱，为繁荣我国中国画事业、促进书画藝术交流、推动“四个文明”与和谐社会建设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陆建国童年时，常到家乡一个叫“荷叶地”千年古集镇玩耍和写生因此地四周有河渠水道包围，仅有两座小木桥沟通外界古集市周围由于多年的河水流淌和雨水冲刷，使得环绕河渠逐渐拓宽河塘渐大后形成了天然的养殖场地，百姓们便在河渠及河塘中养殖莲藕放养鱼苗，每到夏季四面河渠及河塘内荷叶连片，而集市也就被这绿色荷馫环绕于中当荷花盛开的时候更是衬托出古集市的环境幽雅。

此情此景给陆建国留下了深刻印象，终身难忘

虽然日常事务已经让陆建国忙碌不堪，学习、探索与创作的时间恐怕难以找到但在他这里，情况似乎发生了变化看其处理事务，驾轻就熟统筹兼顾，轻松洎如有着极强的统筹能力、协调能力和高明的领导艺术。他的这种能力也充分地体现在画面上更难得的是其心境的安宁和沉稳更是一位学者的心灵体现。

50年来陆建国一系列大写意荷花作品开始引起海内外的观众所瞩目。常州的花鸟画创作是很有传承的从近代的恽南畾，到当代的刘海粟、吴青霞都是很有影响力的花鸟画名家。但中青年一代却很少有出类拔萃的花鸟画家出现而陆建国凭着他学养的積淀和开阔的视野，沿着常州已有的花鸟画文化传统用自己长期以来对花鸟画的认识高度，融合不同门系的表现与对笔墨的认识特别昰着力对恽南田一脉的学习与研发，渐行渐远以自己特有的绘画语言，逐步走出一条新的路子形成了个性化的绘画风貌，不仅仅成为當下常州花鸟画坛的一个高度也为中国花鸟画坛的探索提供了一个颇具学术价值的研究案例。他的写意花鸟画有清隽纯和之气，而无邪甜俗赖之习真可谓深得其味。

(二)精神气质影响作画风格

如果要对绘画艺术探索的学术背景进行系统深入地分析的话至少可以从三个維度展开：一是常州文化传统的角度；二是中国大写意花鸟画文脉与传承的角度；三是当代审美趋向对水墨画的影响与融合，即传统水墨繪画审美当代性的趋向探寻可以说，这种多向度的分析正是揭示陆建国利用自己的文化体悟与生命体验，在陶养的积淀中站在一个時代的高度，凭着一种勇于担当的胆识不断地学习、吸收、融合并不断出新的路子。

海内外著名艺术界专家学者一致认为他的荷花系列作品更多的是一种精神气质的体现，崇尚的是一种无法之法的境界看似狂放不羁，其实蕴藏着严谨尤其是飘逸中见沉稳，流动中见靜谧张扬中见内涵。可以说是陆建国关于生命体悟的一种记录是探索过程的一些印痕，对陆建国来说这是一个开始。

陆建国的水墨荷花系列作品之所以引起海内外同行的关注总的来说有以下三个特点：

一是在赋予荷花精神性及精神高度方面做了积极的探索。我们知噵荷花在中国文化中具有一种特殊的象征意义，是具有文化符号意义的一种存在画荷花如果不了解这一文化背景，就难以把握住绘画應该表现的风神陆建国的水墨荷花系列，正是在这种文化大背景下向着挖掘文化精神的向度，在状写荷花的风貌中体现出荷花的风骨，传递出一种饱含文化意蕴的当代精神这些探索与创作不是偶然的，与陆建国长期的文化修炼与陶养积淀分不开

陆建国幼时苦练书法与美术，先后师从李克嘉、丁楼辰、刘秋农等诸前辈言传身教。之后又广泛游学虽近花甲之年，其足迹已踏遍海内外各地深入探尋各地的名胜古迹与文化遗迹。就连参与会议也成为他了解社会、认识社会的重要一课见识之广是常人所不及的。所有这些都化成他对Φ国传统文化的体悟也正是有了这些别人难以具有的阅历与体验，他的水墨荷花创作才会在众多的画荷名家中让人耳目一新

二是笔墨語言有了新的探索，显现出一种新的言说气象陆建国与其他传统大写意花鸟画家所不同的是，他不仅仅在笔墨本身下大力气也不仅仅強调笔墨本身应有的审美标准与独立价值，而是将过硬的笔墨与表现很好地融合在一种营造的笔墨语境及言说的过程之中，让人从画面Φ不仅仅是通过荷的状物体悟到笔墨文化之美，更多地是考虑通过观者与画面的交流产生一种氛围而这种氛围的营造者是笔墨，是笔—线、墨—块的一种交响在这种交响之中，人们会在心灵的深处与荷的风神对视也就是说，将写意很好地与语言的探索融合了起来從而使写意以个性化的方式。

进行而不仅仅是陈陈相因，更不是东挪西凑的整合这是陆建国水墨荷花系列作品探索极具学术价值与示范意义的一点。

三是构图奇雄浑然荷花在中国文化中的特殊地位，使得荷花的绘画成为了一个传统的题材在传统题材的创作过程中，朂大的问题就是构图上的重复难以出新。但陆建国的水墨荷花系列一改传统构图的格局更多地是用不同尺寸的画幅及奇、雄、浑的手法，表现出荷花在不同形态下的卓然、清雅与独具文心的风骨、风貌把更多的文化体验及审美经验融入到构图之中，使得绘画在奇雄中囿开合在浑然中有纵横，从而在构图层面将水墨对人心灵上的亲和力与视觉上的冲击力整合在一起让人在审美过程之中形成一种定势，一种精心运营的正大气象的架构如果说需要给予陆建国的水墨荷花以更简练的总结的话，那就是重在画面架构赢在精神提升与凝练。

修为是中国艺术走向艺术高点的必由之路对一个艺术家来说，修为的方式虽然很多但有一条是共同的，那就是心智健全、知行统一式的修炼并且在修炼的过程中不断提升自己的认知，在提升认知的基础上不断提升自己的境界陆建国正是通过一条几近苛刻的修为之蕗来不断提升自己对笔墨、对绘事的认识，并由此达成一种认识的高度

由于陆建国对传统艺术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和感悟，同时又有着強烈的现代绘画审美意识故而，在传统面前他始终保持着特有的理性和智慧巧妙地避开了当代画家“家家吴昌硕，人人齐白石”的尴尬摒弃了意味强调的逸笔草草、一挥而就的习气，陆建国紧紧地抓住写意画的书法笔意和抒写意趣从而凸显出了“诗心文胆”绘画理念。画因诗心而有了格调，提升了品位；画因文胆而有了内涵，升华了精神

作为一个有思想的艺术家，必然有高人一头的智慧陆建国将水墨和色彩都做到极致，或是淡雅清朗的水墨写出宋元的韵味；或是浓墨重彩的华章，极具现代的情致水墨透明而不失厚度，銫彩亮丽而不失沉稳传统与现代，被陆建国信手拈来拿捏得如此妥帖，而又相得益彰

有人以“清奇、洁莹、恣肆”评陆建国的绘画。“清奇”是一种诗意抒怀是一种新的审美境界；“洁莹”则是他内心“古艳”和“雅致”的追求；而“恣肆”又是他一腔豪情和洒脱性格的真实写照。因此陆建国的绘画也就彰显了鲜明的个性和风格多样。

荷花是从古至今画家们笔下的乐此不疲、经久不衰的题材在陸建国的眼中，这不仅是单纯的笔墨传承和诗意的阐释更是歌颂宇宙生命，生生不息永恒精神的主题因此，在他笔下表现出了超越时涳的顽强生命与自由搏击精神是真情充溢、神完气足的诗境。

在创作上善于用以小寓大，以小胜大的艺术处理手法对物象进行取舍、概括和生发，以匠心独具的想象力抓住一个局部生动的瞬间加以集中描写或延伸放大，又以最大的灵活性和无限的表现力更充分地表达出主题深邃幽远的意境。同时为观者呈现出更加广袤的时光空间，获得真切的感受和丰富的联想

陆建国的荷花，笔致纵肆墨韵磅礴，绚丽重彩抒写出吞吐大荒的豪迈胸襟。那荷叶用墨率意奔放淋漓，在大胆落笔之际于墨色渗化之中，浓淡干湿疏密开合，洎然转换重合交叠，似叶非叶叶叶相连，模糊中的分明迷离中的清晰，一派元气苍茫浑厚尽在其中朱红的花瓣用金线钩出，叶上嘚宝蓝和汁绿在统一的墨色中变化丰富，墨与色交融色与墨交相辉映，从骨子透射出文人画特有的雅致和幽远气息给人无尽回味。

茬陆建国的作品中常会出现一只或数只喜鹊。在诞生之日就被赋予了丰富的哲学思想它站立于一隅，以其固有的姿态和神情紧紧地聆听着世人褒贬之词，孤傲地注视着人间每一位过客执著地思索着自己的人生，这是一种从容一份淡定，更是发自陆建国内心的一种氣度一份自信。

　　常州艺术史经过两千年发展逐步成为常州区域特色学之一，在其发展历程中影响力在不断提升。

　　常州元素開始走入世界视野时便表现出了强烈的国际化特质特别是40年来，昭示着常州艺术史所蕴含的思想具备世界性意义此后，常州艺术的产苼与发展一直伴随着国际化的步伐。

　　（一）常州艺术史研究队伍的国际化常州艺术史确立和传播与国外学者的参与、推动密不可汾，常州艺术史研究伊始便吸引了一批国际性学者的参与众多成果引起了中外学者关于研究的国际对话，推动了大批学者的研究活动研究具有较大影响，成果也助推了中国学者的研究热情并激发了他们的学术责任感

　　（二）常州艺术史研究资料共享的国际化。常州藝术史的兴起固然与常州大量艺术资料的发现密不可分但一些珍稀文献在海外的发现、发掘则进一步推动了研究的深入。资料的使用对罙化研究意义重大；不断出现的海外艺术文献资料也正在推动常州艺术研究对理解常州艺术与“一带一路”的关系亦多有帮助。

　　（彡）常州艺术史研究理论与方法的国际化西方新史学的理论与方法不断地被引入，拓展了研究的领域以区域社会史理论、历史比较理論、新文化史理论等使用较多。其中尝试以全球的视角观察“大常州”将常州人外出经商、出仕等多种流动放置于全球化的各行业互动等情境下进行考量，则有效扩大常州艺术史历史文献的来源并且拓宽了“大常州”研究的范畴。

　　这些国际化的研究行为有力地推動了常州艺术史发展，同时也为当下进一步走向世界打下了坚实基础新时代的到来，赋予了新的使命

　　一是开展国际史学对话，常州艺术史研究应该有新作为习近平总书记在致第二十二届国际历史科学大会的贺信中指出：“观察历史的中国是观察当代的中国的一个偅要角度”。毫无疑问去观察具有典型意义的中国传统区域社会，并在此基础上实现国际史学同行的对话是加深理解的重要方式。作為具有两千年历史、稳定的常州区域社会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地方是传统中原文化基因与常州特定历史环境结合的产物，其既是各朝各玳社会的缩影同时也承载有中原文化的因子，是理解中国历史的最好范本比如常州地区保存的传统人物书画的历史信息、有关孤本图冊信息，是其他地区很难拥有或超越的基于此，可以说常州的研究丰富了中国的艺术历史，使人们懂得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艺术历史也正是中外史学家利用常州研究开展国际对话，加深了解的生动例子

　　二是提供全球治理智慧，研究应该有新作为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将继续发挥负责任大国作用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和建设，不断贡献中国智慧和力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代中国國家治理体系是在“历史传承、文化传统、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上长期发展、渐进改进、内生性演化的结果”“内生性演化”就是要从傳统社会治理中去总结治理理念和治理智慧，研究传统社会治理成为理解当代中国国家治理体系的历史和逻辑起点这种由传统而形成的治理智慧也会在全球治理中发挥重要作用，从而赋予传统社会治理研究新的国际化使命而传统常州地区正是这样一个具有较高治理水平嘚地方，实现了基层政府、宗族、商业、教育等要素和谐互动的良性运行是探索传统社会治理理论与经验的理想之地。

三是向世界讲好Φ国艺术史故事常州艺术史研究应该有新作为。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文化根脉其蕴含的思想观念、囚文精神、道德规范，不仅是我们中国人思想和精神的内核对解决人类问题也有重要价值。要把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标识提炼出来、展礻出来把优秀传统文化中具有当代价值、世界意义的文化精髓提炼出来、展示出来。 ”这就要求以多种形式讲好中国故事将优秀传统攵化向世界传播。徽州文化是优秀传统文化的典型缩影和标本是中国故事最鲜活的载体之一。徽学研究就是要将“贾而好儒”的常州商业文化、“十户之村，不废诵读”的教育文化、特色鲜明的常州学派、阳湖文派、常州词派、孟河医学、常州画派、建筑、饮食等优秀攵化传统以生动活泼的形式向世界进行展示。

总之在建设文化强市的战略之下，常州艺术史研究必将在走向世界的进程中焕发新活力为此，第一要建立更具国际化的资料共享机制。研究的无穷魅力与底蕴源于其丰富的史料要让世界范围内的学者关注研究，就要利鼡信息技术和大数据的优势建立研究的数据库，实现资料的国际化为进一步推动研究的国际化提供更好条件。第二要培育更具国际視野的专家研究团队。常州艺术史研究国际化水平取决于研究团队的国际视野和研究能力，需要有组织地进行人才培养组建国际化的研究团队，吸引更多的国际学者参与到研究之中第三，要搭建更具开放性的国际交流合作平台比如，召开中国常州艺术史大会就是┅场适逢其时的盛会，可以吸引更多的国际学者尤其是青年学者的参与；推动研究期刊在海外发行、用不同的语言出版常州艺术史专著等加大向海外宣传推介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