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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今天不营业》是由“点恩宋”所著的一本小说,故事的主角是沈吹烟赵靖尧,小说目前连载中,小说类型是穿越时空,欢迎大家前来点击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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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取悦皇帝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吗?

“唔……”沈吹烟在一阵头痛中睁开了眼睛。

“还愣着干嘛,快去叫张公子和太医!”

叮咣五四锅碗瓢勺的声音……鼻尖是混杂着各类食物的后厨味儿。

这熟悉的感觉,难道自己没死?

沈吹烟费劲的转着眼睛看了下四周,是人类没错,但为什么穿着奇装异服?那个胖子为什么要留长发?是老爸为了提高营业额新推出的cosplay项目?这仿佛古代的装修风格是什么情况?就算是新项目,也不用做的这么逼真吧。

“沈大厨您还好吧?听得到我说话吗?”胖子挪动着肥胖的身躯挤在床前关心道。

大厨?虽然自己在餐饮造诣上绝对对得起大厨称号,但至今还真没人这么称呼她。

看来这个新来的胖子还没有熟悉好业务。

“你是我爸新请来的店员?”沈吹烟挣扎着想起身。

胖子看到脑袋刚开瓢的沈大厨要坐起来,赶忙招呼旁边的小厮托住沈吹烟的后背,自己则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身后。

“您说啥呢?我是大瓜啊 。”说着激动地执起沈吹烟的手,“您难道是失忆了么,您不认识我了么?”

大瓜?这名字和闹着玩儿似的。

沈吹烟被他叫的头疼,她再次仔细端详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厨房,有;刀具,有;人,也有。该有的一样也不少。可是,这和自己家完全不一样啊!

闭了闭眼,再睁开,啥也没变……

掐了掐自己,哎呦,挺疼的……

什么情况?老爸呢?自己掉下山崖被好心人救了?

终于,沈吹烟提出了来自灵魂的质问:“我在哪儿?我是谁?”

“您是沈大厨啊!这里是御膳房啊!”胖子见沈吹烟真的可能失忆了,急的眼睛都红了,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

“这里是中国吗?现在是什么时间,我的意思是,现在是几几年?”沈吹烟感觉自己头更痛了。

胖子抹了把脸上的泪,“什么钟国?这是西靖国,现在是国历362年。”他一双胖手握着沈吹烟的手腕大哭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您不是救我,也不会被水瓢砸到,更不会失忆了!”

说完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赶忙放下沈吹烟的手,一出溜就跪到了地上,朝着不知道什么方位开始中邪一样的念经,嘴里喃喃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我们沈家人平安无事,保佑我们吹烟早日康复,阿弥陀佛*&#¥&*#(&¥……”

沈吹烟:……我从来不知道一个胖子可以如此灵活。

正在琢磨自己现在处境的她,忽然听到两个很急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都和您说了,不用您来,我一个人可以的。”

“怎么说我也是专业的。这御膳房出了事,我也不能不管。”

“后勤一直是我负责各类琐事,真的不用劳烦您了。”

来的二名男子推推搡搡的出现在沈吹烟面前,她一抬眼,其中一个穿着藏蓝色长衿衫,脸很白净,长得眉清目秀;另一个一身白衣,比旁边人高壮不少,手上提着个小箱子。

“沈大厨,在下廖文哲,是太医院的太医,听闻您受伤,前来给您看病。”白衣男子恭敬地作了个揖。

“都说了不用您来,您听不懂人话吗!”蓝衣男子发出尖锐的声音,“我也略懂医术,这里不劳烦您了,我自会照顾好吹烟。”

廖太医一脸懒得和他计较的样子,自顾自的拿出药箱,挽起袖子,准备给沈吹烟诊脉配药。

沈吹烟一脸迷糊的左看右看,廖太医的手还没碰上她的胳膊,就听到“哗啦”一声,蓝衣男子一脚把药箱踹飞了。

“张之云你什么毛病!!?”廖太医成功爆发。

“我没病,”被唤作张之云的男子梗着脖子,“沈大厨也没病,劳烦您回去吧,我自会料理好御膳房的大小事。”说完还趁着廖文哲不注意的时候对沈吹烟递了个眼色。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沈吹烟还是决定配合张之云演戏,她清了清嗓子道:“廖太医,辛苦您了,我没什么大碍,张之云陪我就可以了,您请回吧。”

别问她为什么如此咬文嚼字!如果不是她周围人疯了,就是她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先入乡随俗,可能比较容易活命。

廖文哲拾起药箱,对沈吹烟说有什么不适都可以来找他后,瞪了一眼张之云就离开了。

张之云等廖文哲走后,又轰走了周围的闲杂人等和跪在旁边一直念经的胖子,才紧张兮兮的坐到沈吹烟床边。

“吹烟,你没事吧,有没有被他们发现!”张之云心疼的对着沈吹烟的脸这儿摸摸那儿碰碰。“你吓死我了!一听说你被水瓢砸了,我忙赶过来,幸亏我来得早,否则你就要被那姓廖的轻薄了。”

沈吹烟一脸莫名其妙,准确的说从醒过来到现在,她一直非常莫名其妙。

眼前人的着急不像假的,但沈吹烟也不敢贸然行动。如果穿越到什么宫斗剧里,她吐露实情很可能活不过三集,还是不得好死那种。

“对不起,”沈吹烟做可怜状,“我可能失忆了。”

“失忆?!”张之云紧张兮兮的查看沈吹烟后脑勺上的大包,“可能是被水瓢砸的。不知道是不是暂时的。还认识我吗?”

张之云叹了口气,“没事,你还记得什么吗?被砸之前的记忆,你在宫里的事,或者任何你曾经经历的事?”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叫沈吹烟。”想了想道,“我还记得我会做饭。”

张之云眼前一亮,“记得这个就行,这个最重要。你现在是御膳房的总厨,吓死我了,如果你连做饭都忘了,我真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而后张之云又给沈吹烟简单科普了一下他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如沈大瓜——对,那个胖子姓沈,是多年前沈吹烟家捡回来的男孩,和沈吹烟一起长大,算是她的小跟班——所说,这个国家叫西靖国,建国以来一直采用世袭制,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富裕,吃穿不愁。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沈吹烟之前生活的世界中的任何一个朝代,也许是历史遗漏,也许是平行宇宙的产物,反正和唐宋元明清没有半毛钱关系。

眼前这个叫张之云的,也是从小和沈吹烟、沈大瓜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礼部尚书的小儿子,目前负责皇宫的后勤事务,属于什么都会一点但博而不精的人。

而她,今天早上为了救差点掉进大油锅里的沈大瓜,不幸碰翻了路过小厮们扛着的木桶,从而被水瓢砸中,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出身于厨神之家,她爹,她爹的爹,她爹的爹的爹都是御膳房的庖长,俗称总厨。到她这一代,她也子承父业成为这一届的总厨,在御膳房负责皇族大员们的膳食。

现任国君大名赵靖尧,据说是百年一遇的美男子,在还是太子时期的束发之年就被文武百官沾亲带故的纳了二十几个秀女。弱冠登机之时,宫廷选秀更是空前盛况,但凡有点姿色的闺中香秀,全都和不要钱似的赶往京城,祈求能见上皇帝一眼,如果再能被选为秀女,那都是祖上冒烟的幸运。

据不完全统计,皇帝二十岁时后宫就有25嫔,15妃,若干(大于等于50)婕妤、昭仪、贵人、才人、美人、选侍、淑女、答应。

皇帝刚登基时政权不稳,他也没空管后宫的琐事。等二十五岁根基稳定并且建立了自己的亲信与党羽后,皇帝才发现后宫被这些女人弄得乌烟瘴气。本来就脾气不好的他,直接挥手遣散了90%见都没见过的佳丽,只有五个长得还算顺眼的幸免于难。

据说当时皇帝此举轰动全国,被遣走的女子天天以泪洗面,没进过宫的黄花大闺女眼睛都瞪得锃亮,仿佛这是个天大的机会能让她们入宫面圣,从此过上“独宠我一人”的神仙眷侣生活。

“等等等等,”见张之云越说越偏,恨不得把这皇帝的感情史细数个,沈吹烟不得不打断他,“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没记错的话,她就是个厨子吧。

“当然有关系!”张之云恨铁不成钢,“你没听到我这些话的重点吗!”

“是……说皇帝长得……风流倜傥?”沈吹烟瞎猜道。

“当然不是!”张之云摇头道,“我是说,陛下是个很难搞的人,脾气不好!”

沈吹烟:……恕我耳拙,真没听出来您这重点。

“那这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沈吹烟还是没闹明白。

“你忘了你爹的遗志了吗,你忘了你替父从厨子的决心了吗?”

沈吹烟翻了个白眼,心说我爹还在帝都老家活的好好儿的呢,你不要诅咒他老人家。

“不好意思,我真的忘了。”失忆梗这么快就忘了吗少年?沈吹烟不得不提醒道。

张之云仿佛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对不起,一时激动忘记你失忆了。”

“没事,你说什么我爹的遗志?”沈吹烟问。

“你爹去年失踪,你作为家中唯一的子嗣,子承父业,代替他担任御膳房庖长。小小年纪,就要为了生计奔波,想你一届女流,却要从小女扮男装,只因这该死的制度传男不传女,你爹为了不让手艺失传,只能心狠把你当男儿养,我苦命的吹烟,我可怜的孩儿啊。”说着竟掏出袖子里的手绢抹了抹眼角的清泪。

沈吹烟无语了,这个世界的男子都这么喜欢哭的吗?一个两个的眼泪都和不要钱似的说来就来。

哎?等等……女扮男装?当男儿养?!

她下意识的左手摸了摸胸,嗯?似有若无的。再把右手伸到两腿之间……沈吹烟抬眼看到张之云盯着她的手一脸惊恐。

“咳咳,”沈吹烟尴尬的双手合十放到腿上乖乖坐好,“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个男儿身?”

“所以你刚才才把廖太医赶走?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女的?”沈吹烟问。

“是。”张之云继续点头。“除了我,谁都不知道。你也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张之云摇头,“他很傻很天真,这么多年从来没怀疑过。”

行吧,听着名字就不是什么聪明人。

张之云又嘱咐了些有的没的的就离开了,让沈吹烟安心养伤,别瞎想,也尽量别让更多的人知道她失忆了。

沈吹烟谨遵医嘱,安心养了一周的伤。在这一周里,她已经充分体会到了张之云口中的“皇帝十分难搞”到底是有多难搞。

每日三餐就几乎没有满意的时候,端去送菜的小厮和宫女经常满身烂菜叶子糟面条的回来,明显是被“脾气不太好”的皇帝陛下扣在脑袋上的。

管事儿公公一天隔三差五的就来耀武扬威一次,不是骂他们盐放多了,就是怼他们油放少了。千言万语汇成俩字:难吃。

据御膳房八卦小组长沈大瓜扒皮:当今圣上对御膳房诸多不满,上到庖长沈吹烟,下到厨役甲乙丙,没有一个人做的饭是得陛下垂青的。

总之皇帝陛下不满意,凹位斯不满意。

沈吹烟一阵无语,见过挑食的,没见过这么挑食的。她在现代好歹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厨师,在这里每天后厨也会给她送来病号饭,虽然都是清汤寡水的,但味道真的算不错。这皇帝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等她伤好的七七八八后,在御膳房一众或期待或心如死灰或破罐子破摔的眼神中,她关起房门花了一天时间神神秘秘的做了一道菜。

放到保温盒后,她让管事儿的公公送过去,并嘱咐一定让皇帝尽快食用。

公公一脸鄙视的接过食盒,眼神仿佛在说:整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也是没用的,该难吃还是难吃。

沈吹烟回以一个冷笑,呵!老娘是谁,专治各种不服。六岁小孩挑食,老娘一个妙手就让他大型真香现场。

就凭你还敢跟我眼神battle?死的不要太难看。

李公公:“皇上,用膳了。”

赵靖尧:“放那里吧,一会儿吃。”

李公公:“沈庖长特意嘱咐让您趁热吃,说口感好。”

赵靖尧:“哼,做的不怎么样,要求倒不少。朕倒要看看怎么个口感好,若是还和以前一样,这个月的俸禄也不用给他们了。”

瘦骨嶙峋的手打开精美的食盒,入眼的色泽和气味让人眼前一亮,赵靖尧难得稍感兴趣的拿出筷子夹了几根白胖的面条放进嘴里。

李公公从没见过陛下动筷子的手这么快过。闻着香味,看着陛下吃的虽矜持,但明显一口接一口不停的样子,李公公跟着咽了口口水。

赵靖尧:“噫吁嚱!珍馐。(翻译:卧槽,真他妈好吃!)”

第二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是陛下的代名词…吗?

坊间都流传着这样一个打油诗:当今圣上羽扇纶巾,无出其右博古通今。闺秀兰心夜不能眠,品貌非凡一眼万年。

如果沈吹烟看到现在的赵靖尧,一定会感叹一句:民间谣言不可信,古人诚还是欺我。

若说十年前的赵靖尧,那真是眉目如画,面如冠玉,绝对是绝世美男的好胚子,说一眼误终身都不为过。

然而这十年间,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神经,感觉他的身体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各种作。

不吃饭——说是不好吃,泔水味。

不睡觉——说是要好好治国,没空浪费时间。

练不知道从哪个旮旯儿里整出来的“盖世神功”——说是大师真传,概不外传。

一系列嫌命长的举动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他现在枯瘦如柴,黑眼圈耷拉到下巴,每天披着不合身的黄袍游魂一样飘荡在宫中。

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为了挽救皇帝陛下并不在意的尊严,对外停止了选秀、进谏、朝拜等事宜,民间的画像也还是延用二十岁时还尚且温润如玉的样貌。

可谓是为了封锁消息操碎了心。

而现在,刚吃完一大碗面的某皇帝赵靖尧,还没回味够嘴里的滋味,就被一阵钻心的腹痛疼的栽倒在餐桌上。

“陛下!!”李公公大叫,“陛下您怎么了,是不是面里有毒!!”

说完就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戳进碗里,然而碗中空空如也,想测也测不出来是否含有□□。

“奴才这就把沈吹烟押入地牢,明日斩首!”义愤填膺的李公公转身就要派人缉拿凶手沈某。

“回来!”赵靖尧想揍爆这蠢奴才的狗头,“给我叫太医,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李公公一拍狗脑袋,“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叫廖太医。”

为了尊严,疼出一身汗的赵靖尧强忍着满地打滚的欲|望,两手死死的扣住龙椅,读秒如年的等太医给自己看病。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李公公终于拉着廖文哲小跑赶来,廖太医看着面如菜色满头大汗的皇上也是一惊,赶紧让李公公扶着他躺到床上。

廖文哲二话不说开始把脉,而后摸了摸皇帝的肚子,最后眼神古怪的把耳朵贴在赵靖尧的肚子上听了半天。

李公公:“廖太医,陛下这还有救么?”

“朕要有个三长两短,先把你碎尸万段了。”赵靖尧咬牙切齿的瞪了眼说话能气死他的李公公。

廖文哲在药箱里抽出几根水针,三两下扒拉开赵靖尧不合身的衣服,毫不犹豫的寻着几个穴位扎了下去。

“不碍事的,陛下只是膳猛入于体,身形不可彼时消受,积于身内不欲出之,遂钝痛不已。”

“说人话,”赵靖尧一阵无语,“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文绉绉的。”

“陛下您只是吃顶了,俗称吃饱了撑的。”

廖文哲:……我真的已经想给您留面子了。

赵靖尧尴尬的脸一下红了,从没这么丢人过,还好他菜色的脸成为天然的保护色。

“不过我很好奇,”廖文哲说,“没记错的话,陛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用膳了吧?”

其实这都是说少了,保守估计,赵靖尧已经作天作地至少五年之久。

“哼,御膳房做的俗物,不吃也罢。”赵靖尧不屑道。

“那臣斗胆问一下,今天为何突然食欲大增,是吃了谁做的食物?”廖文哲问道。

“……御膳房。”赵靖尧不自然道。

廖文哲:emoji微笑

“咳,”赵靖尧清了清嗓子道,“今天的事,绝不可让第四个人知道。”事关尊严大事,绝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自然。”廖文哲笑着说道。

“奴才遵命。”李公公点头如捣蒜。

“对了,如果御膳房问起来食物怎么样,就说勉强入口。”赵靖尧叮嘱。

“一定一定。”李公公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又请示了一下就离开了。

看着李公公关好门,廖文哲坐到了赵靖尧床边,“你说你,死要面子活受罪。”

“怎么了,我贵为九五之尊,难道还要让别人看了笑话?”赵靖尧扎着针灸,身体不能动,只能瞪着眼珠子发泄心中不满。

“谁看你笑话了,”廖文哲一阵无语,“你瞅瞅你这几年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这皮囊还需要别人笑话你吗。瘦的皮包骨头似的,好不容易今天有个做饭合你心意的,你还死鸭子上架的嘴硬不肯承认。我看你就是把御膳房的人轰走你就开心了。”这么多年了,心性还和小孩子一样,能不能成熟点。

“你别以为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就可以训我,小心我叫人把你关起来。”赵靖尧不服气道。

“怎么,自己理亏就开始不讲道理了?我说的有错吗。”

赵靖尧撇撇嘴,像个受训的小学生一样,“我这不是觉得他们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么,只做了这一次还算像样一点。”

“有一次就是有希望。你这身体再被你霍霍下去就要垮了。”这些话不知道这几年说了多少遍,赵靖尧永远是油盐不进。今天难得有些服软的迹象,廖文哲继续问道:“知道是谁做的吗?”

“沈吹烟……?”听李公公说是沈庖长做的,但因为口味和他之前做的相去甚远,赵靖尧也不太能确定。

“沈吹烟?”廖文哲想了想道,“他前些日子似乎脑袋受伤造成了短暂的失忆,张之云那疯子死活不让我医治。不知道现在恢复没有,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导致厨艺大变?”

“不知道,”赵靖尧喝了口廖文哲递过来的消食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失忆了?这御膳房饭做得不怎么样,幺蛾子倒挺多。”

“总之先观望一下吧,能做出入您口的饭菜,失忆也不是什么坏事。”廖文哲安慰道。

赵靖尧冷哼一声,对于沈吹烟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行为并不抱什么期望。

休息了一阵,他感觉肚子好多了,廖文哲拔掉了针灸,老生常谈了一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的言论后就走了。

赵靖尧嘟哝了一句老妈子就爱操心,心里却知道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是真的关心自己。

他揉着肚子闭着眼感受着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的饱腹感,渐渐竟有了些困意,进入梦乡前他想:不知道下一次吃饱饭是什么时候了……

“怎么样?皇上觉得这面味道怎么样?”沈吹烟眨着大眼睛问前来送空碗的李公公。

李公公一仰头,下巴磕看人道:“还行吧,陛下说了,勉强入口。”

沈吹烟立马撇嘴了,不应该啊,自己的拿手拉面,人人吃了都是中华小当家的效果,这皇帝嘴是有多叼?

她摸了摸下巴道:“皇上就说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李公公一挥拂尘,细长眼睛一瞥:“没了,就这些。陛下还让你们干好本分之事,否则这个月的俸禄也不用要了。”说完就惦着小米碎步走了。

What?不仅没有得到夸奖,反而还数落了一鼻子灰?

确定不是拿错剧本了吗?

她帝都第一刀竟然还满足不了一个区区皇帝小儿?!

难道真的是调味出了问题?手生了?

看现在的天色应该七八点了,御膳房的大伙们因为都等着皇上最后的审判,一个个都还没心思吃晚饭。

正好,食材都还有剩,再做几碗面当晚饭。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自己手生还是皇帝嘴欠。

【沈吹烟进了厨房,照例把大家轰走。自己走到面粉袋旁,筛出面粉,加入一点盐,糖,和食用碱揉成白胖的面团,盖上屉布等着醒发半小时。她趁着这个档口把白萝卜切成五厘米厚的菱形小片,放入水中煮至断生,捞出马上放入凉水备用。

另起锅烧油,沈吹烟把切好的姜片葱段草果茴香花椒桂皮香叶八角放入,油烧热后滤掉调味料,把热油浇到放有鲜椒朝天椒干辣椒面蒜蓉的碗中,刺啦刺啦的声音伴随着辣椒独特的香味刺激着人们的味蕾。看面团醒的差不多了,沈吹烟把面团揉成长约五公分臂粗的剂子,又醒了十分钟。

她把香葱香菜切碎摆盘装好,大锅中加水,把最终醒发好的剂子通过反复抻面形成最终要的粗细,水开后放入抻好的面条。灶上小火用牛骨煨了一天的牛腩被捞出,沈吹烟把它们切成两毫米厚的薄片。面煮好后放入碗中,浇上骨汤,码好牛肉片白萝卜香菜香葱,最后再淋上油辣子,齐活!】

沈吹烟让胖子把面端上桌,招呼御膳房的伙计们吃饭。大家早就被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熏的一跟头,此时迫不及待的拿着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桌上有醋,喜欢的可以放一些,开动吧。”

沈吹烟一声令下,餐桌上立马出现此起彼伏的吸面声,大家吃的恨不得咬掉舌头。

大瓜三下五除二干掉最后一口汤,满足的赞叹:“吹烟!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厨役甲吃的开始胡说八道:“沈大厨,你这脑袋不是开瓢了,是开光了啊!”

“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沈庖长收我当徒弟吧!”习惯性蹭吃蹭喝的小太监边吃边流泪。

沈大瓜带头领着吃完一碗的同志冲入厨房搜刮其他剩余的民脂民膏,立志绝不给后来的敌人留下一针一线,一砖一瓦。

吃的慢的只能加快速度进食,并抱紧手中的面碗,时刻提防抢不到余粮失去理智的昔日同胞泛着绿光的眼睛。

看着大家的吃相,沈吹烟就感觉到问题绝不出在自己身上,尝了口汤头,95分;吸一口爽滑的拉面,98分。

果然,呵!俗话说的好,女为悦己者容,既然你对着我翻白眼,那老娘也不伺候了!

打开食盒,又是乌七八糟的垃圾,赵靖尧用筷子蘸了一口就把菜全部扣到了地上。

赵靖尧:“今天的饭怎么那么难吃!沈吹烟呢?”

李公公:“回皇上的话,沈庖长说自己伤势还没好,需要继续静养。”

赵靖尧:“信他的鬼!传令下去,让他马上做好让朕满意的饭菜,端过来见我。如果还敢消极怠工,就地遣散御膳房所有人等,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李公公:“是,陛下。”

第三章 只有沈吹烟能让皇帝拿筷子…吗?

沈吹烟,现代人,宇宙连锁沙县小吃集团唯一继承人。三岁开始熟读默背各类沙县小吃食谱,以及其竞争对手诸如成都小吃、兰州拉面、客家小炒、过桥米线,等一系列街边小吃的独家配方。

普通小孩首要任务是上学,她首要任务是做饭。别人拿笔杆,她拿大炒勺;别人玩洋娃娃,她磨刀霍霍向猪羊。

自六岁第一次握菜刀起,她就展现了身为继承人的尊严与天赋,10岁获得全市小屁孩家家酒做饭比赛第一名;15岁获得全国青少年小厨神竞赛第一名;18岁成人礼,沙县集团董事长兼CEO兼COO兼CFO——她老爹,赠与她祖传倚天屠龙大菜刀,她举着菜刀报名全球厨神争霸赛,并且毫无意外的斩获第一名,成为开赛以来最年轻的冠军选手。

从此人送外号:帝都第一刀。

穿越之前的记忆,是她为了给妈妈寻找一种世间罕见的蘑菇。奇闻古书上记载,这种蘑菇吃多了可以改善皱纹,让40岁妇女的肌肤恢复20岁时的巅峰。

虽然听起来就像是胡编乱造骗人的玩意儿,但那本书上但凡可以被验证的食物,经过专家们反复研究认证,均被证明属实。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妈天天担心说女人40没人要,丈夫偷吃小三笑。自从得知这本奇闻古书,沈母就天天撺掇沈吹烟去深山老林里找神奇蘑菇。沈吹烟被烦的没办法,整了一身登山装备,趁着大一暑假买了张机票去云南老妈的指定地点开始找那所谓的蘑菇。

其实一开始,穿越那天是个大晴天。沈吹烟早起出了酒店背着行囊去自己一早考察好的深山,据老妈的情报,那里曾经出现过神奇蘑菇的踪迹。

趴趴走走的到了地方,沈吹烟进入密林里开始小心搜索,不知不觉天忽然暗了,乌云密布。沈吹烟看了眼手机天气预报:多云,无雨。她放心的继续进入丛林深处。

长时间的搜寻使她眼睛十份酸涩,她揉揉眼睛忽然看到前方十米处悬崖边的大树下有棵闪着蓝光的蘑菇,和老妈说的一模一样。她再次揉揉眼确认,没错,还在。

沈吹烟赶忙跑到树下,这时的天已经开始下起小雨,但收获的喜悦使她没有在意那么多。她拿出登山包里的保鲜设备,准备把蘑菇放进去。

短短几分钟,小雨直接转为瓢泼大雨。沈吹烟一边用身体防止蘑菇被淋湿,一边抱怨了一句天气预报不靠谱。她抓紧时间启动保鲜设备,拿出镊子把那株蓝蘑菇摘了下来。

“刺啦……轰隆隆……”

伴随着雷声,一道闪电直直的朝着沈吹烟劈了下来……

嗑着瓜子,消极怠工坐在厨房外躺椅上的沈吹烟忆着往昔,回顾着自己开挂一般的十八年人生,不知道现代的自己是不是已经死翘翘了,新闻会报道吗?

震惊!新一代厨神被雷劈死

超可怕!帝都第一刀远赴云南,不明原因香消玉殒

哭昏了,厨艺天才为追寻美丽,生命永远停留在十八岁

沈吹烟被自己脑内的标题逗笑,但想到老爸老妈一定伤心死了,她又笑不出来了。

哎,真的很对不起他们。皮了十八年,好不容易成年了,可以帮老爸经营小吃了,可以帮老妈外出寻宝了,结果却死在了这么个山沟沟里。

说起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呢……被水瓢砸死了?听起来也太玄幻了。

还是说,她会不会也穿越到了现代?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什么办法能回去吗?再被雷劈一次?

大概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是直接死透了。

沈吹烟正胡乱的猜想,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大吼:“吹烟!李公公来了!!”

惊得差点从躺椅上摔下来,沈吹烟想也没想的给了沈大瓜一个暴栗,“我还没聋呢,又不是皇上来了,你急什么。”

沈大瓜捂着脑袋,可怜兮兮道:“李公公说皇上要召见你。”

“什么?”嘴刁皇帝是要干嘛?

看着李公公从不远处惦着猫步走来,沈吹烟抖掉衣服上的瓜子皮站了起来。

“李公公,您所来何事?”沈吹烟上前作揖。

“传陛下的口谕,如果你今天不能做出让圣上满意的晚膳,你们御膳房大小人等都算上,明天都不用来了。”停顿了一下,学着赵靖瑶的语气有补了一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沈吹烟很想回嘴:我觉得这儿就挺凉快。

“敢问李公公,什么餐食可以让皇上满意?”如果她不傻的话,这御膳房三五年都没让他满意过。现在就来一句要遣散?想辞退我们就直说啊,皇帝也需要走迂回战术吗?

李公公细眼一瞪,“让皇上满意不是你们应该想的事情吗!做饭的是你们不是洒家!”

行吧,沈吹烟已经做好了卷铺盖走人的准备。正好离开皇宫也不需要什么女扮男装了,自己这手艺到哪儿都饿不死,攒点儿银子研究一下如何回现代才是当务之急。既然能穿过来,肯定还能再穿回去。

至于所谓便宜爹的“遗志”……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大瓜,去厨房做碗阳春面,别让李公公等久了。”沈吹烟招呼沈大瓜开工。

“你这是什么态度?”李公公手中的拂尘差点戳到沈吹烟脸上。

“公公,不瞒您说,您也看到了,这么些年,陛下一直对我们御膳房不满。”沈吹烟一脸假伤感,“可见我们做的东西并不合陛下的胃口,这是我们的错,罪该杀头。感谢当今圣上悲天悯人,饶我们贱命。如今陛下应是有心遣散我们,但又有恻隐慈悲之心,遂让我们做好最后一餐再上路。”

沈吹烟一通胡说八道,必要时还掏出小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夜久酒阑,阳春白雪。这碗面是大瓜的拿手绝活,希望陛下吃完这碗面,能够顾念旧情,遣散时打点好御膳房的老少妇孺(麻烦多给点儿银子谢谢)。微臣在这里谢过李公公了。”

之前也不是没和沈吹烟打交道,但沈家人一直属于闷葫芦类型,沈吹烟更是沉默寡言到毫无存在感,李公公从未想过人被砸了以后竟会性情大变,如此阿谀奉承。

“行了,”李公公脸色稍霁,“皇上说了,让你亲自下厨,亲自端过去。看在你还算懂得皇上的恩德,洒家就再提醒你一下,上次做的面……明白吗。”说完对沈吹烟做出一个“还不快领旨谢恩”的眼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虚与委蛇的谢过李公公后,沈吹烟算明白了,这皇帝不是嘴刁,是嘴硬!

就说我的拿手牛肉面,竟然会有人不识货?原来是吃了好吃不承认。

行,你是皇上我奈何不了你。

沈吹烟也不多废话,轰走厨房里对着案板簌簌流泪的胖子,三两下剁了只鸡扔到锅里开始吊汤。考虑到皇帝几年没吃饱饭过,肠胃一定不好,美味又刺激的街边美食他现在是无福消受了。沈吹烟决定做一道小米辽参。

【取两口锅,分别吊好鸡汤和骨汤,按3:2的比例兑好,持续小火加热。把小米放入笼屉中蒸至半熟,捞出放入高汤中熬煮,待到粥粘稠后,放入盐、少量香油调味,之后盛入盘中洒几粒枸杞备用。把发好的野生海参放入热水中汆烫熟,整齐码在小米粥的盘中即可】

趁着煮粥的空档,沈吹烟又做了两道小菜:酸辣四彩(菠菜豆芽粉丝胡萝卜)和桂花糯米藕。待小米辽参摆盘完毕,她端着食盒走出了厨房。

深吸口气,“李公公,带路吧。”

来到这里不到一周,沈吹烟第一次有些小激动。虽然不是雍正乾隆这种爆款,但好歹也是个如假包换的贫民款真皇帝。

皇帝耶!还是个据说是绝世美男子的皇帝!让我来看看究竟是有多美,才能如此作天作地。

沈吹烟一路心情激动又紧张,并没有留意到李公公使了个眼色让小太监禀报皇帝他们已经往寝宫走去。

小太监:“启禀万岁爷,李公公回报说已经带着沈庖长前来了。”

赵靖尧:“知道了,都退下吧,外面侯着,殿内不用留人。”

赵靖尧:“对了,一会儿吩咐李公公也不用进来了。”

小太监:“是,奴才告退。”

到了寝殿外,李公公把沈吹烟推进门里就关门在外面站好,看也不看殿内的景象。沈吹烟无法,只得自己提着盒子往前走。

寝殿很大,一进门是宽余百平的前厅,墙上挂着文豪的字画,下方是以紫檀木为原料精美雕刻的家具,前厅的正中央放了一张长约7尺的画像,画中男子玉质金相,身姿如松,眼中似有繁星,淡笑中尽是智珠在握的自信,白衫清扬,举止从容似有巧思,仿佛天下皆收于他一颗玲珑心中。

沈吹烟暗想这就是皇帝的画像吧,当真是世间绝美之人啊。放到现代,完爆各路小鲜肉,跻身流量Top3。

这老天爷真是不公平,给了他皇帝的出身,竟然还给了他精致的皮囊!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短暂欣赏了一番,沈吹烟就赶紧快步走到了中堂,只见中堂摆放着一个大餐桌,餐桌旁站着一个枯瘦如柴扣扣索索的黑衣长者,想来应该是哪位位高权重的公公。

沈吹烟上前礼貌的打招呼:“敢问这位公公,陛下是否要在此用膳?”

黑衣长者一回头,沈吹烟看到他皮肤白的十分不自然,浓重黑眼圈中潜藏的双眼瞪得溜圆,缺乏水分而干瘪起皮的嘴唇张成了“0”型,枯树皮一样的手指指着她开口道:“沈吹烟,你是嫌命长吗!叫—朕—公—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沈吹烟:……B612画像不可信,老天爷还是挺公平的。

第四章 美貌绝伦的皇帝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一脸仿佛吸了三百年毒的男子,竟然是传说中一眼误终身的皇帝?饶是见多识广的现代人沈吹烟也着实吃了一惊。

这大概就好比电视上的美食节目推荐了一个号称米其林三星的餐厅,每天接单限量,排长队,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结果一去吃,不仅不如其他所谓米其林的逼格高,甚至不如家门口的竞争对手重庆小面好吃。

本来嘛,高高在上的皇帝岂是普通老百姓能见到的,适当美化也是可以理解。沈吹烟只是很好奇,究竟是哪个毫无良知歪曲事实指鹿为马识龟成鳖(赵靖尧:鳖?!)的画师能对着一个肺痨患者涂出一个绝世美男?

然而现在也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在这个法律说了不管事儿,全凭皇帝一张嘴的时代,当务之急是保命。

“微臣有眼无珠,罪该万死。”沈吹烟赶忙端着食盒虚跪在地上。

“哼,如果不是朕仁慈,你该死八百回。”饿的头昏脑花的皇帝一脸不和她计较的样子,“把食物端上桌,要是不好吃的话,你就等着朕治你的罪吧!”

赵靖尧说完就坐在椅子上示意沈吹烟赶紧伺候。

沈吹烟起身把食盒放到桌上,打开来一一摆好,看见皇帝伸手,忙把一双玉质的筷子递到赵靖尧手里。

“你这是什么摆盘,配色这么丑,朕怎么吃得下去?”赵靖尧嫌恶的看着红配绿的餐盘。

沈吹烟内心翻了个白眼,表面还是一脸谄媚:“陛下,您先尝一尝,微臣以后一定吩咐御膳房潜心研究配色装点之道。”

“这还差不多。”赵靖尧拿筷子做作的夹起一片藕,盯着上面的桂花汁看了几秒,撇撇嘴,小心翼翼的尝了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小口。

嚼嚼嚼……果断的把剩下的藕全部塞到嘴里……

赵靖尧一脸做实验的样子把菜和粥尝了一遍,而后慢条斯理却一刻不停的解决完了全部餐食——除了一片糯米藕。

“朕吃好了,这菜勉强入口。”赵靖尧拿帕子擦擦嘴,探照灯一样的眼睛盯着那最后的一片藕。

您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吹烟懒得想破皇帝匪夷所思的心理活动,准备借着档口申请解甲归田:“既然御膳房一直无法满足陛下的餐饮要求,我们明天就全部告老还乡,绝不在您眼前添堵。”

“嗯……”盯着最后的糯米藕纠结着要不要吃,赵靖尧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这么简单?沈吹烟乘胜追击:“那我们即刻收拾行李,明早之前就走。也请陛下打点好御膳房的老少妇孺。”

“嗯……嗯?你刚才说什么?”赵靖尧终于放弃,把眼珠子从侥幸逃命的糯米藕上移开。

“臣说,请您照顾好御膳房的老少妇孺。”这皇帝不仅嘴欠,还耳背。

“我们明早之前就走。”

走?走什么走?走哪儿去?赵靖尧一脸莫名其妙:“去哪儿?”

“您说菜色依然不满意要遣散御膳房,微臣因此决定今天就安排大家离开。”沈吹烟耐心解释。

“不行!”什么乱七八糟的,朕好不容易能吃饱饭了,怎么能放了你们,不行,不存在的,这辈子都没可能的。“咳,虽然勉强入口,但朕相信你们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朕愿意给你们时间。”

沃特?贵为皇帝,说话能算话一次吗?

“您确定不再考虑一下?也许新来的厨子会和您心意。”沈吹烟提出建设性意见。

“是朕做决定还是你做决定?”赵靖尧小脾气一下子上来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刚才骂朕公公,现在还要请辞,朕可都记着呢。以后每天朕的一日三餐,必要时的午后茶点和夜间的小食,你必须全部亲自负责,并且亲自给朕送来。做的不好,数罪并罚!”

“啊?”沈吹烟一脸懵逼,难道不是明天就能云游四海了么?怎么反而处境比之前更糟糕了。

“难道还要朕说第二遍吗。把东西收走,朕要工作了。”赵靖尧轰苍蝇似的挥挥手。

这难道就是典型的用完就扔?

阶级差距使得沈吹烟不敢多言,毕竟说得多死得快。

默默收拾好东西退出了寝殿,在外等候多时的李公公查看了一下用餐情况,甩着拂尘让沈吹烟赶紧回御膳房好好思考今后陛下的合理膳食。

沈吹烟有点气闷,这一个两个的都太不把御膳房放在眼里了!

民以食为天,吃饭是大事,知道吗!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感觉不到吗!

从小老爸就教导她厨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做饭是可以给予人快乐的事。自从来到了这里,挫败感一天比一天强。

等着吧!老娘一定要让你们见识下沙县小吃继承人的威力。

然而,夸下海口的她从第二天开始,就了解到了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赵靖尧:犬?!)。

自从皇帝单方面决定了一日三餐外加下午茶夜宵的指令,沈吹烟不得不起早贪黑,每天忙于做饭送饭喂饭的工作。并且还要眼观鼻鼻观心的面对赵靖尧各种刁钻的要求。

饭做好后必须五分钟之内端来,保持菜品的最佳进食温度;各类蔬菜掐头去尾外皮不要,只吃中间最嫩最新鲜的部位;红肉要二分肥八分瘦,但绝不能柴更不能腻。

餐具的划分更不可掉以轻心:吃饭用的碗必须是花瓣口的白瓷,盛菜的器皿根据食材的不同形状必须配以不同的釉色。当天如果配色失败,就会被赵靖尧边吃边无情责骂其毫无审美。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不论沈吹烟使出如何招数,赵靖尧风卷残云一番永远是四个字:勉强入口。

沈吹烟觉得自己受到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分分钟想了结了狗皇帝。

这天沈吹烟像往常一样端着食盒去寝殿,在中堂竟然没看到赵靖尧的身影。沈吹烟沿着路找了一圈,看到赵靖尧在偏厅的书房里办公。大概平时见他总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在寝殿里瞎转悠乱发脾气作来作去,沈吹烟都快忘了“皇帝”也是需要处理公务的了。

赵靖尧并没有注意到沈吹烟站在门口,他不知道是看了奏折上的什么内容,眉毛微皱着,心事重重的样子。自第一次见到吸毒版赵靖尧起,沈吹烟就再没有仔细观察过他。毕竟君臣有别,总盯着皇帝的脸是非常不像话的。

这次小意外,沈吹烟发现皇帝比一个月前看着好了很多。瘦还是非常瘦的,但大概是饮食终于趋于正常,嘴唇也不干了,透着点淡红,黑眼圈缩回到了眼下,混沌的双眼也变得澄澈,气色由之前的死白变得白中透着点粉,从前树杈子般杂乱的头发也变得乌黑有光泽。

感觉像是个厌食症初期患者。

沈吹烟开始有那么一丁点儿相信皇帝之前可能也许大概是个小美男。

“傻站在那儿干嘛!快过来给朕布膳。”发现了柱子一样戳在门口的沈吹烟,赵靖尧不耐烦的招呼她过去。

什么小美男,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不存在的!什么破性格,烂脾气。

伺候赵靖尧用完餐,沈吹烟照例收拾好东西准备告辞。

一秒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对了,”赵靖尧忽然开口,“七月了,朕要去江南走访,你随朕一起去。”

沈吹烟提着餐盒的手一抖,电光火石之间想了八百个拒绝理由,“微臣只是个小小的庖长,这不合适吧?”不去不去不去!

“朕说合适就合适,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微臣是觉得,如果我离开了,御膳房无人看管,怕是要乱。”沈吹烟据理力争。

“有你的好徒弟沈大瓜呢。”赵靖尧冷笑一声,“朕可是听闻你前些日子要让沈大瓜做阳春面给朕吃,这么想,你走了宫里上上下下是饿不死了。”

小心眼!我任劳任怨伺候你一个月都不念我的好。

“皇上说笑了,微臣是觉得我不必跟随,浪费人力物力。”沈吹烟苟延残喘。

“料理朕的饮食是浪费人力物力的事?你是不是想去牢里呆两天?”

“是微臣多嘴了,微臣这就下去准备。”沈吹烟——KO!

“知道多嘴你就闭嘴,”赵靖尧从来不知道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时间充裕,你收拾行李也不能耽误了给朕做饭知道吗。”

你是皇帝你了不起哦,我就不信没有你倒霉的时候!

没办法,时间和糟心事不会以沈吹烟的意志为转移。

一周后,赵靖尧乔装打扮了一番,带着侍卫甲乙丙,太医廖文哲,和厨子沈吹烟,踏上了江南之旅。

第五章 皇帝是战五渣…吗?

张之云:“吹烟,此次路途艰难险阻危机四伏,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处处小心,努力降低存在感,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女儿身,切记不要让廖文哲给你把脉!”

沈大瓜:“吹烟你放心吧,御膳房交给我,妥妥的。”

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沈吹烟回想起临行前张之云的嘱托和沈大瓜自我感觉良好的宣言。

今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李公公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精神的一脚把她从床上踹了下来,说皇帝要用早膳。

她强忍怒火,捂着屁股问为什么今天这么早,李公公说吃完早点皇上就要带着随从出发去江南。

为什么她这个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

沈吹烟敢怒不敢言,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去给皇上做了碗鸡汤面。把食盒递给李公公,告诉他自己还要收拾一下行李,恕不能亲自送过去后,就没好气的把碎碎念数落他的李公公打发走了。

回到屋里又检查了一遍衣物,最重要的裹胸布和月事布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塞到包裹的紧里面。说到这个她就郁闷了,因为女扮男装,每天都要缠那白布,开始的时候勒的她呼吸困难,各种难受,但被张之云反复强调耳提面命决不能摘后,她只能忍痛服从。

还有这令人尴尬的月事。刚来这里的第三周她就不幸中标,尴尬的捂着肚子仿佛行了苟且之事一样,因为没有别人可以商量,她只能支支吾吾的找张之云,各中辛酸泪暂且不表,没想到张之云听后非常淡定的塞了她一堆破布条子,一脸“多大点儿事儿啊”的样子让她自行解决。

沈吹烟拿着破布风中凌乱……

想念护舒宝,想念乐而雅!

不想血崩的她先拿了几张救急,而后去内务府扛了一麻袋棉花、毛皮和针线,躲在屋里开始自—制—卫—生—巾—!

破布来三层缝成一个环形,一面垫上光滑的牛皮缝好,中间塞满棉花,封口,压在床铺下面营造超薄效果。

用牛皮防漏,这大概是世上最贵卫生巾。

沈吹烟有时间就在屋里鼓捣,没出几天就做了百十来个,近几个月是暂且不用愁了。

这次出行,她特意还做了个布包,把自制卫生棉都塞了进去,谨慎的封好口,以防被其他人发现。

收拾好东西,在屋里又定了定神没多久,李公公就赶鸭子上架的把沈吹烟一路推到皇宫门口,请示了皇帝,就把她塞到了一辆马车,一拍马屁股,再见了您内。

不知道目的地,不知道要行进多长时间,沈吹烟及其被动的坐在马车里撩开窗户欣赏街边的风景。

好在皇帝大方,配了三辆马车,自己独占一个还算自在。

窗户外面的百姓生活和电视剧里没什么不同,小贩叫卖声,餐馆的吆喝声,女子的娇笑声,第一次见到实景直播的古代生活,沈吹烟渐渐看的入了迷。

不知道行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下来,一阵晃动,赵靖尧那苍白的脸出现在撩开的帘子外。

“朕掐指一算,觉得爱卿肯定无聊,特意来陪陪你。”赵靖尧大爷一样占领了马车中间的软椅。

“……没想到皇上还会算卦。”沈吹烟一阵无语,是我无聊还是你无聊?找的理由可真幼稚。

赵靖尧并没有听出来她语气中的揶揄,自顾自的说:“朕贵为天子,博学多才不是很正常么。”说完还一脸你真没见识的样子看着沈吹烟。

“想来朕也有五年没出过宫了,这次出行竟有些恍若隔世之感。”赵靖尧喝了口茶感慨道。

“陛下日理万机,体恤百姓,这次出行可以适当放松一些。”沈吹烟趁机拍马屁,内心却想着你出不去门还不是因为长得吃藕,皇族怕你丢人。

“算你会说话。”赵靖尧扬了扬下巴,眯起眼睛盯着沈吹烟的脸看了许久,“听廖文哲说你失忆了性情大变,看来所言不假。”

吃了这么多年沈家人做的破饭,赵靖尧从来没注意过他们长得是圆是扁,这次因为沈吹烟做的饭勉强入口——对,皇帝还是坚持只是勉强入口级别,他才特意召见,这次带着他也多半是因为看他一脸不情愿觉得好玩,偏不能顺了他的意。

“……”沈吹烟拿不准赵靖尧的语气,不知道回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从前没注意过,你长得还……挺秀气。”赵靖尧的脸忽然凑近沈吹烟,X光似的上下扫了两遍。

沈吹烟瞪着眼和皇帝对视,脑中却一片空白,心脏突突的跳,怕皇帝下一秒就要让她脱裤子以证清白。

“呵,”赵靖尧一起身又坐回了软椅上,“雌雄莫变的,朕掐指一算,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您算命的水平也太忽上忽下了……

“皇上说笑了,微臣一直长得如此,从小就有人这么说。”沈吹烟照例胡诌。

“呵呵,就说朕算的很准吧。”赵靖尧一脸小得意,“谅你家也不敢骗朕,这次朕出行是有要事在身,你一定要伺候好朕的饮食。”

“这是自然,微臣定当尽心尽力。”

二人在车厢里尬聊了一阵,基本都是赵靖尧问,沈吹烟答。

在回答了诸如:被说像女孩子生气吗;失忆是什么感觉;你是不是在我的饭里下了勾魂散……等一系列智障问题后,沈吹烟提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您,不歇一会儿吗?”外面的景色都由热闹的市井变成寂静的郊外小道,小嘴叭叭儿的说了快三个小时了,竟然还不累?!

“你这么一说,朕是有些累了。”赵靖尧打了个哈欠,有些意外自己竟然会有困意。以前每天最多睡两三个小时,经常整宿失眠到天亮。

难道是因为最近饮食好了,睡眠质量也变好了?

“朕在这里歇会儿,有事也不要叫朕,自行解决。”

沈吹烟后几个字还没说完,赵靖尧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软榻上,没一会儿就发出了绵长的呼吸。

沈吹烟一阵无语,这睡得也忒快了。想睡不能去自己马车里睡吗?非要和她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囚着。

她本想说去赵靖尧空着的马车上呆着算了,但转念一想,皇帝的行宫还是不要随便上了,再惹来什么杀身之祸,还没回现代身子就凉凉了。

无所事事,沈吹烟收回了看着窗外十分钟都不带变一下的田间风景的眼睛,转头开始研究起厌食症皇帝。

嗯,睡着了的烦人指数直线下降。

离近看睫毛还是挺长的,小扇子似的,感觉浓的自成眼线。因为被厚重的黑眼圈阻隔,不仔细看还真有点找不着。鼻梁很高,嘴唇很薄。

考古一样欣赏了一会儿真皇帝赵靖尧,沈吹烟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也有些困了。她找了个离皇帝斜对角的地方,慢慢闭上眼睛。

一阵憋闷感压的喘不过气,身体仿佛有千斤重。沈吹烟胡乱扒拉身上的不知名石头,却摸到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她吓得一个激灵赶忙坐起来。

“咚!”毛绒绒的主人失去平衡狠狠地砸到了马车坐上。

“唔……”赵靖尧捂着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你犯病啊!”人还没醒全乎就开始习惯性怼人。

沈吹烟一秒跳到另一个斜对角,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恶人先告状的熊皇帝。自己明明睡得离他八丈远,他莫名其妙爬过来趴她身上,差点没把她压窒息,反过来还倒打一耙。

“朕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却被你这个逆臣弄醒。”赵靖尧指着沈吹烟鼻子抱怨,“等朕回去了,关你三日地牢。”

“陛下,臣刚才在那个角落小憩,真不知道您何时过来占了地方,不是臣有意为之。”这还有天理吗?

“这天下都是朕的,你竟然说朕占了你的地方?我看要关你十日地……啊!”

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阵天旋地转,马车直接翻倒。前一秒还在骂骂咧咧的赵靖尧,下一秒拽住沈吹烟胸前的衣襟一扯,拎麻袋似的抗到了肩上,从腰间抽出宝剑破开车窗飞身闪出了马车。

沈吹烟被硌的一阵干呕,费劲巴拉的睁开眼,看到周围密密麻麻围着一群黑衣蒙面人。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行刺?!

不可避免的,早年被刀光剑影的武侠小说改编电视剧荼毒的18岁少女沈吹烟,此时有点小激动!

“你们是什么人?”站在另一辆被掀翻了的马车旁的廖文哲举剑说道。

黑衣蒙面人并不回话,为首的比了几个手势,乌央央一群人立马有组织的分成五队,把赵靖尧他们围在中间。

赵靖尧微皱起眉,一抬手把沈吹烟置于空中,沈吹烟凌空360度侧空翻加转体180度加臂力向后翻腾3周抱膝旋风飞入廖文哲怀里。

廖文哲倒退三步差点被撞吐血,而麻袋沈吹烟直接不堪重负呕出一口酸水。

“照顾好我的小厨子,朕今天就都了结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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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遂,战国时薛国(今滕县张汪镇一带)人,赵国平原君的门客,居其门下三年无所为,不被人

    公元前257年,秦昭王派兵围攻赵国都城邯郸。赵孝成王派平原君去楚国求援,楚国畏惧秦国,

不肯出兵援赵。临行前,平原君准备挑选20名文武门客前往,已选中19人,尚缺1人。这时,门客毛遂

自告奋勇, 愿与平原君同往。 平原君问:“毛先生至赵国几年?”遂答:“三年。”平原君又问:

“先生若为圣贤之辈,三年未曾被人称颂,是先生无才能也。”毛遂答:“吾乃囊中之锥,未曾露锋

芒,今日得出囊中,方能脱颖而出。”平原君心悦诚服,于是率毛遂等20人前往楚国。

    到楚国后,平原君与楚王会谈,言明利害,求其出兵援赵,半日已过,会谈仍不见成效。此时,

毛遂手握宝剑登阶而上。楚王斥日:“我与君王商谈,与你何干?”毛遂按剑近前说:“你之所以训

斥毛遂,是依仗楚国屯兵百万,现你我近在咫尺,不得调集百万之师,你的性命系在我毛遂之手,我

听说历史上汤王以七十里疆土一统天下,周文王以百里之壤称霸诸侯,并不是因为兵多将广,而是顺

其势,振其威。今楚国沃土千里,陈兵百万,君王为何这样惧怕秦国,岂不被天下人耻笑。提起当年

秦国大胜楚国(公元前278年,秦将白起战败楚军,在夷陵火烧楚先王坟墓),一战取鄢陵(今河南

地),二战烧夷陵(今湖北宜昌地),三战灭楚先人。此事为百世之怨,乃楚国的耻辱。今楚赵合纵

抗秦,并非为赵,实乃为楚。”毛遂一席话说得楚王连连点头称是,遂与平原君歃血为盟,决心楚赵

联合共同抗秦。回赵国后,平原君赞颂毛遂说:“毛先生一至楚,而使赵重于九鼎大吕,毛先生以三

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于是视毛遂为上客。

    毛遂卒于薛,葬于薛城北门外(原官桥火车站处)。民国初年,修建津浦铁路时,迁葬官桥车站

    孟尝君,姓田名文,田婴之子,战国时薛国(今滕县张汪镇一带)人。

    田文生于五月五日,其父田婴欲弃之,被其母偷养。稍长,田婴仍要除之,田文问田婴:“君为

何不养五月之子?”婴答:“五月之子为不祥之物,上不利国家,下不利父母。”文曰:“人既受命

于天,君又何忧,天命之事谁能改变呢?”田婴无言对答。数年后,田文质问田婴说:“君任齐相至

今已有三代齐王,齐国的疆土没有扩大,而君的私产却积聚万金,门下仍无一贤者。人云将门必有将,

相门必有相,今君后官舞女遍身罗绮,而士兵却衣不遮体;仆妾食酒肉,而士兵吃糟糠。你忘公肥私,

家存万贯,不知今后遗给何人?”于是,田婴一改初衷,对田文宾客相待。在众诸侯的推举之下。立

田文为太子。田婴卒后,田文袭封于薛,为孟尝君。

    田文继位后,他轻财下士,广招八方志士仁人。不久,门下食客达三千人,境内百姓达六万余户。

一天,孟尝君同门客一起晚餐,一门客躲至暗处,气愤地埋怨孟尝君待人不等,不餐而别。孟尝君闻

知,端着自己的饭碗与其门客相比,所食之物并非两样,那门客惭愧不已。从此,众门客倍加赞同孟

    公元前298年,秦昭王闻知孟尝君贤能,聘为秦相。后听信谗言,将孟尝君囚禁。孟尝君有一门

客会装狗,从秦王库房里盗出原来已经献给秦王的白狐裘衣,转献给秦昭王幸姬,方得出狱。孟尝君

出逃,需鸡叫后才能开城门。另一门客会学鸡叫,他一学鸡叫,众鸡齐鸣,骗开了城门,方才逃出。

孟尝君原来把善于鸡鸣狗盗的两个人列于宾客之中,众宾客都羞于同列,待孟尝君靠此二人解除了这

场危难,众宾客对他们都心悦诚服。

    后孟尝君又被齐缗王聘为齐相。在任期间,他主张联合韩、魏,牵制楚、赵,发展合纵抗秦势力,

    有一年,门客冯谖替孟尝君到薛地收债,他竟“窃矫君命,以债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

乃臣所以为君市义也”。后因同姓田甲劫缗王,遭人诬告。他谢病归薛时,“未至百里,民扶老携幼,

    齐灭宋前夕,他离薛至魏,为魏昭王相。他联络赵、燕等国附秦攻齐,齐缗王战死于莒(今山东

莒县),使战国的形势发生巨大变化。齐襄王继位后,孟尝君升为诸侯,薛不再属齐,因齐襄王惧畏

孟尝君,于是薛、齐和好。

    孟尝君卒后,葬于薛城东北隅(今滕县官桥镇狄庄北),现墓址尚存。

    滕文公为世子时曾去楚国,路过宋国时拜见孟子,向他请教治理国家的办法。定公死后,丧礼久

废,文公派然友到邹请教孟子,孟子教以行“三年之丧”,父兄百官皆反对,复派然友问孟子。孟子

曰:“然不可以他求也。”于是,滕文公居庐尽哀,吊丧者大悦。从此,滕文公的名声在诸侯中大震。

    滕文公做国君后,以礼聘孟子。孟子来滕,馆于上官,滕文公问孟子如何治国,孟子告以“分田

制、禄之法,滕之所以得为善国者”。根据孟子的意见,滕文公在国内推行仁政,实行礼制,兴办教

育,改革赋税制度等。楚人许行听说滕文公实行仁政,自愿来滕做百姓,并带来数十人,有会做鞋的,

有会编席的。楚人陈相、陈辛兄弟听说滕国实行井田制,携带耒耜等农具,从宋国来滕安家落户。数

年后,滕国人丁兴旺,国家富庶,名播四方,被誉为“善国”。

    叔孙通,汉初薛国(现在滕县东南一带)人。年轻时跟孔甲学习儒学,秦二世时为博士。陈胜、

吴广起义后,他返回家乡,参加了项梁的起义军。公元前205年(汉高祖二年),他在彭城率儒生弟

子百余人归顺刘邦,为汉朝的建立和稳定出谋献策。

    刘邦不信奉儒学,对儒家持轻蔑态度,但叔孙通聪明机警,善于言辞,审时度势,随机应变,得

到刘邦的赏识。刘邦看不惯儒服,叔孙通就改换楚国的短式服装。刘邦急需斩将夺关的勇士,叔孙通

就推荐一些身强力大,敢于拚杀的壮士。不久刘邦拜叔孙通为博士,号稷嗣君。

    公元前202年(汉高祖五年),刘邦做了皇帝,叔孙通为他制定并主持了登基仪式。布衣出身的

刘邦当了皇帝之后,下令把秦朝制订的繁文缛礼、法令全部去掉,一切从简,并大宴群臣,庆贺胜利。

宴会上,群臣称兄道弟无拘无束,有的频频举杯,有的妄呼争功,有的狂欢乱舞,有的拔剑击柱,醉

态百出。刘邦为此非常生气,担忧以后有令不行酿成后患。

    叔孙通便向刘邦建议,由他到鲁国征集儒生,与他自己的弟子一起,参照三皇五帝的古礼和秦朝

的礼仪,结合汉初的实际情况,制定汉代的朝仪。于是,叔孙通带领弟子百余人,从鲁国征集来30名

儒生和高祖身边有学问的近臣,到野外演习礼仪。一个多月后,叔孙通请刘邦检阅。刘邦看后认为很

好,就令群臣抓紧练习,为十月举行朝岁大礼(汉时以十月为正月)作好准备。

    公元前200年10月,群臣在长乐宫举行隆重的朝岁大礼,仪式由叔孙通主持。天亮之前,司仪引导

群臣按官职大小,依次进入殿门:武将列西,文官列东,数百名侍卫官兵各执兵器旌旗,守卫在殿阶

两旁,数千人在殿内外井然有序悄然无声。一切安排就绪,高祖才传令乘辇出房,百官执戟传声唱警。

诸侯王年俸至百石的官吏,按九仪(周礼指公、侯、伯、子、男、孤、卿、大夫、士)之礼依次上前

奉贺,朝礼完毕,又置法酒(指礼爵不能喝醉)。诸侯群臣待坐殿上,弯腰抑首,按照尊卑依次起来

给皇帝贺寿。酒过九巡,司仪说“罢酒”,则全都停止。举止行为不合礼仪的,由御史立即拉下去听

候处理。自始至终,没有敢大声喧哗和狂饮失礼的。刘邦高兴地说:“吾乃今日方知皇帝之贵也!”

于是拜叔孙通为奉常(景帝改为太常,负责礼乐社稷宗庙的官),赐金500斤。叔孙通谢恩后,请求

高祖提拔与他一起定礼的弟子、儒生,高祖把他们全任命为郎官。叔孙通出宫后,又把500斤金子赏

    公元前198年,高祖提升叔孙通为太子太傅。三年后,刘邦想以赵王如意替换太子,叔孙通恳切

地指出,晋献公为宠爱俪姬而废太子立奚齐,晋国战乱数十年,被天下人耻笑;秦始皇不早定太子扶

苏,导致胡亥诈立,秦朝灭亡的历史教训,并极力陈述太子的仁孝等优点和吕后与高祖同甘共苦、艰

苦创业的事实,何况天下初定,战乱刚停,全国都知道已立太子,如果废长立幼,将会引起内乱,危

及社稷。最后表示,假若废掉太子立赵王如意,就当场撞死在皇帝面前。刘邦听叔孙通讲的很有道理,

不得已说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叔孙通马上严肃地说,太子是天下的根本,您怎么能拿国家开玩笑!高

祖只好点头认错,取消了换太子的念头。汉孝帝即位后,叔孙通又任奉常(即太常),制定了宗庙仪

    叔孙通不仅帮助刘邦整理朝纲,而且制定一套适合当时形势需要的政治礼仪制度,并撰写了《汉

仪十二篇》、《汉礼度》、《律令傍章十八篇》等仪法法令方面的专著。他的一生为汉王朝的建立和

    匡衡,字稚圭,西汉东海郡承县(今枣庄市峄城区王庄乡匡谈村)人。匡衡幼年刻苦好学,勤奋

努力。据《西京杂记》载:“匡衡勤学而无烛,邻舍有烛而不逮,衡乃穿引其光,以书映光而读之。”

历史上流传的“凿壁偷光”的故事即由此而来。

    匡衡对《诗经》见解独特。以致流传着这样的话:“无说《诗》,匡鼎来;匡说《诗》,解人颐。”

青年时代的匡衡,在当时已是一位人才出众,学识渊博,出类拔萃的人物,因此引起了人们对他的尊

敬和重视,也为他以后进入仕途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匡衡进京赴试,在对文时,未能按令条应对,故未能取得郎中而授以太常掌故。在此期间,匡衡

又结识不少名人学者,他们谈古论今,对诗作赋,甚为融洽。不久,匡衡被调往平原郡担任文学一职,

学者们闻讯甚为惋惜,纷纷向汉宣帝上疏,挽留匡衡在京城任职。另有一些人,羡慕匡衡才学,愿意

跟随前往平原郡。当时,在朝廷任太子太傅的兰陵人萧望之,亲自召见匡衡,试其学问,匡衡对答如

流,言合经义。萧望之遂向宣帝启奏,谓匡衡经学精明,说有师道,可召见当面御试。但宣帝对儒学

不甚欢喜,仍令匡衡去平原赴任。而皇太子刘奭,却对匡衡非常钦佩,甚有好感。

    公元前48年,汉宣帝死,汉元帝刘奭即位。大司马车骑将军史高又向元帝推荐匡衡,元帝随即调

匡衡进京,授官郎中(即宫廷里的侍从官),以后又迁任博士、给事中,掌握经学教授,又兼殿中顾

问,参与议论政事。在这一段时间里,匡衡精心任职,在宫廷里的威望不断提高。

    公元前47年(初元二年),出现日蚀、地震,灾害严重,元帝感到震惊和忧虑,乃向群臣们问以

政治上的得失。这时担任给事中的匡衡,纵观全局,深思熟虑,直言极谏,向元帝呈上了一道“政治

得失疏”。他在奏疏里分析了当时社会情况,找出了得失的原因,权衡了利弊关系,提出了改良措施:

“宜遂减宫室之度,省靡丽之饰,考制度,修外内,近忠正,远巧佞,放郑卫,进雅颂,举异材,开

直言,任温良之人,退刻薄之吏,显洁白之士,昭无欲之路,察上世之务,明自然之道,然后大化可

成,礼让可兴也。”元帝看了奏疏,非常高兴,遂将匡衡升迁为光禄大夫、太子少傅。

    匡衡任少傅数年,多次向皇帝上疏,陈述治国之道,并经常参与研究讨论国家大事,按照经典予

以答对,言合法义,博得元帝信任,进升公卿,是为光禄勋、御史大夫,位列三公。公元前36年(建

昭三年)匡衡出任丞相,封乐安侯,食邑六百户,成为百官之长,辅佐皇帝,综理全国政务。

    公元前33年(竟宁初年),汉元帝死,皇太子刘骜即位,是为汉成帝。成帝性情放荡,荒淫无度。

作为三朝元老的丞相匡衡又向成帝上《戒妃匹,劝经学威仪之则》的奏疏,奉劝刘骜“详览得失盛衰

之效以定大基,采有德,戒声色,近严敬,远技能……”。刘骜敬纳匡衡之言,准其所奏。

    在后几年里,匡衡同僚之间渐有离隙,有人向成帝上疏,弹奏匡衡有不忠之罪。匡衡乃上疏谢罪,

乞求告老还乡,但未允准。后来,终以“专地盗土以自益”之罪被人弹劾,贬为庶民,返回故里。不

    匡衡自幼刻苦好学,才智过人,通古博今,刚直不阿,誉传千古,《汉书》有传记载。

    今峄城区王庄乡匡谈村北,密林之中巍然大冢,封土堆高约5米,底周长60余米,就是匡衡的墓

地。墓前一碑,上书“汉丞相乐安侯匡衡之墓”,为清代乾隆年间峄县知事张玉澍所立。1980年,匡

衡墓被枣庄市人民政府公布为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疏广,字仲翁,西汉东海兰陵(今峄城区萝藤乡)人。自幼好学,博通经史。起初,他在家乡办

学教书,颇有声名,后被朝廷征为博士。公元前67年(汉宣帝地节三年),选疏广为太子少傅。数月,

又升为太子太傅。疏广的侄子疏受,当时亦以贤名被选为太子家令。

    疏广、疏受在任职期间,很受朝廷器重,曾多次受到皇帝的赏赐。每当太子朝见皇帝之时,疏广

在前,疏受在后,气派非常人所比。满朝文武无不羡慕不已,并称朝廷中的“二疏”。

    疏广任太傅五年,看到朝廷中争权夺利日趋严重,感到自己力薄势小,久宦必为所害。于是便对

其侄疏受说:“我听说‘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功遂身退,天之道也’。我们现在俸禄到二千石,

宦成名立,时间长了恐无善终,还是趁早回家养老。”疏受表示听从。不久,二疏皆称病请求还乡。

皇上考虑到他们年迈,就答应了,并加赐黄金20斤。皇太子赠金50斤。临别之日,文武百官及朋友、

乡民设宴饯行, 在长安搭帐举行隆重送行仪式, 出动送行的车辆达数百辆之多。晋代诗人陶渊明有

    二疏辞官回到家乡之后,并没有将皇帝所赐之金用以增置田产或留给儿孙,而是将金遍赠乡里和

宴请亲朋故友。二疏的子孙看到这种情景,便托人劝说疏广,让其把钱用来给子孙买些田宅。疏广说:

我并不是不为儿孙着想,因为现在他们有房子住,有田种,能够满足自己的衣食之需,过着与其他人

一样的生活,也就可以了。如果再为他们增添田宅,使之有所赢余,那只能教子孙懒惰而已。“贤而

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我虽不能教育他们成为贤人,但也不能增添他们的过失。

况且富人总是被众人所怨恨的。一席话,说得大家心服口服。

    二疏去世之后,乡人感其散金之惠,在二疏宅旧址筑一座方圆三里的土城,取名为“二疏城”;

在其散金处立一碑,名曰“散金台”。在二疏城内又建二疏祠,祠中雕塑二疏像,世代祭祀不绝。历

代名人对二疏“功成不居,父子清风”的义举深为所动。唐朝的刑部尚书权德舆以及宋朝的文学家苏

东坡都曾写赋赞颂二疏。

    二疏城和二疏祠现已无存,但其遗址已被列为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贾三近,字德修,号石葵,别号石屋山人,明隆庆进士。

    贾氏祖籍山东博平县,远祖贾德真为避乱徙家至峄县兰城店西坊上村。贾三近出身仕宦之家。父

亲贾梦龙,字应乾,号柱山,素有文才。著有《昨日梦存泮东诗集》、《永怡堂词》等。祖父贾宗鲁,

字希参,号虚室,生性淳厚,学识渊博,年仅三十余,即以贡生历任安肃县山海卫训导、高淳县教谕、

南阳府儒学教授等职。贾三近便是在其祖父任职南阳时降生(1534年1月13日),并一直在祖父身边度

过童年。贾宗鲁好学不厌,诲人不倦,常常与府学生员们讲学论文,“纵横古今,潜心六艺”。贾三

近深受祖父严谨治学态度及诗书继世家风的熏陶。祖父病故后,贾三近随父举家回原籍,并迁至峄县

城北关贾家楼。贾三近和弟弟三恕同入县学就读,勤苦奋进,凡诸子百家,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官

稗杂说,都一一攻读。学问博大精深,未至成年就“文声大起”。每当父辈贤达、学界名流策问,应

    1558年(嘉靖三十七年),贾三近24岁,举山东乡试首魁。1568年(隆庆二年),贾三近34岁时,

以博学宏词一举成名,高中进士,名次为山东省第一,被选为翰林庶吉士,后授吏科给事中,自此,

    贾三近自幼胸怀大志,有政治抱负。一入仕途,即注意兴利除弊,嫉恨贪官污吏如寇仇。授吏科

给事中后,更专门“钞发章疏,稽察违误”;弹劾权贵,仗义直言,常言人之不敢言,而“所议吏治

民生皆匡济大略”;痛斥那些横征暴敛、巧取豪夺的所谓“渔猎贪饕”何所不至,门皂吏胥,相缘为

奸的贪官污吏;无情地揭发那些“蛇蝎之心、豺狼之性”、“用法而曲法”、“杀人以媚人”的极恶

酷吏,对百姓敲骨吸髓的罪恶行径。犀利而又含蓄地指出当时不少地区兵祸连年,“民力疲敝,田荒

不耕, 谷价昂贵” ,“草根木皮殆尽,人且相食,百姓流离,嗷嗷告困”的主要原因,是地方官吏

“视民为鱼肉”,“共剿民命、共吮民脂”,残民以逞,而所在监司又装聋作聩日久弊深,至致殃民

祸国。同时,要求革新吏治,指出只重出身,论资排辈,“滥授杂流”,而忽视真才实学的危害。要

求朝廷重视人才和文治。如其在《纠劾极酷有司并翼恶官员以重民命疏》中,激昂陈词。直言敢谏。

特别提出:“责成实政,勿为繁文”,“不得妄意更革致滋弊端,贻害百姓”。

    贾三近在其他奏疏中,不避艰险,不畏权势,多次大胆指责揭发权贵。贾三近在万历元年有奏疏

    1.揭发平江伯陈王谟“贪饕之性,狙狯之才,交纳权豪,连姻贵戚,夤缘起用”,三劾其垢秽,

    2.给事中雒遵、御史景嵩、韩必显三人,因弹劾兵部尚书谭论而被降三级调外任,贾三近率领

众官救援,请朝廷收回成命。

    3.朝廷推行海运,因常翻船,贾三近请罢其役,得到允准。

    4.隆庆间,肃王缙因行贿袭封了辅国将军,又复请庄田。贾三近上疏弹劾,缙的打算落空。

    1571年,贾三近再迁左给事中,不久,贵阳土司安氏因内部矛盾而举兵仇杀,隆庆帝命贾三近前

往查处。后因安氏事件平定,中道罢遣。其时,正当宰相高拱擅政,“诸言官多所附离”,而贾三近

“不能从也”。于是,便借此机会上疏辞官,请告家居。出京到达河北内丘,适值任内丘训导的父亲

贾梦龙六十寿诞,贾梦龙亦辞官,父子一同返回故居。

    1573年,万历帝继位后,遣使家拜贾三近为户科都给事中。时高拱已罢官,张居正任宰相,贾三

近常慨叹:“安有天子耳目臣而趋走相门如白事吏?吾不忍为。”贾三近不畏其权势,敢于直谏,张

    1574年(万历二年),贾三近升任太常少卿,接着,皇帝“初祀南邻”,贾三近以官侍祠:赐白

金绯币,再迁大理寺少卿。

    1580年(万历八年),贾三近被任命为南京光禄寺卿。此时他虽耿耿赤心,但难以施展抱负,就

又辞官,第二次回到故乡峄县。在五年闲居生活中,虽身离朝廷而心怀国家,常寄兴林泉,吟诗作赋,

切磋文章,“耕钓之余,穷郊原,访耆旧,披古今图籍”,矢志不移。

    1583年,纂修出《峄县志》。俟后,峄县历次修志,都以贾氏所修万历版《峄县志》为范本。

    在贾氏修志同年,朝野举荐,贾三近再次出山,任光禄寺卿。不久又拜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宏

图得展,心情激奋。到任之初,宣布科条,接见吏民,改革弊政,严惩贪污。由于一系列措施,雷厉

风行,政绩卓著,朝廷嘉奖。

    1586年,山西、河北灾荒严重。贾三近日夜忧伤,救民心切,屡屡上疏。乞破格蠲恤疏中指出:

“疲黎室如悬磬”,“小民藜藿不充口,短衣不蔽体”,“不破格蠲恤,势益凋残,流离转徙田地荒

芜,庐舍空虚”,将会导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后果。疏中所言灾情翔实,“词肯痛切。上为心

动”,很快获得朝廷允准。贾三近于是开仓散粮,停征租税。同时设粥厂千余处,就地赈济。每天有

22万男女老幼灾民能领到粥。贾三近还命人另设粥厂救济外省饥民。百姓感激活命之情,家家安设牌

位,每餐必先祝贾氏安康。1587年(万历十五年),转拜为大理寺卿。钦差北上边塞巡察。这时父母

病重,贾三近上书请告归省,第三次回到峄县。自“西辅归时,有应得金数千,悉留贮库,书卷而外

萧然也”。这种先天下之扰,忘一己之私的精神,人们至今对他念念不忘。

    返家后,父母病即好转,当时其弟三恕也离官归来。父子吟诗论文,同时常与本邑文人名士或留

连沦浪之畔,或啸吟仙坛之巅。其间,著有《东掖奏疏》二十篇,《西辅封事》两篇,还有《滑耀传》、

《先庚生传》、《左掖漫录》、《书韩愈送穷文后》、《煮粥法》、《宁鸠子格言》等。另外还广设

学田,供给生员,并上疏请求减免地方赋税。

    1592年夏,因宁夏副总兵哮拜据城反叛,朝廷又遣使至峄县家拜贾三近为兵部右侍郎,令其平叛,

诏旨连连催促,贾三近以父母年高,上书辞谢。后因背疽发作长逝于家,

    终年59岁。朝廷赐金祭葬,营墓于峄县(即今峄城区)东南五里杨庄祖茔。

    贾三近墓(乡里历来称为贾督堂林)毁于文化大革命中,破墓后除骨骸外,仅有砚一方。墓志刻

石一通(墓志已经文物部门收藏),大使盗墓者败兴。早年城北九贤祠及贾氏墓前祠堂,尚有残垣,

今已夷为平地。坛山东腰有一小洞,曾传为贾氏幼年读书处。

    贾三近一生著作多有散佚,见于贾氏谱载的仅有奏疏、杂文等三十余篇,诗词、碑记等十余篇。

今人张远芬在其所著《金瓶梅新证》一书中指出:“《金瓶梅》的作者兰陵笑笑生就是明代峄县文学

    孔继菼(1748一1820),孔子六十七代孙,字甫函,号云湄,滕县西岗镇南荒村人。

    孔继菼乾隆丁酉科举人。中举后,因考试不第,遂无意进取,归读仲景《伤寒论》,以医自娱,

旷然有悟,贯穿古今医书,皆能得其要领,即属沉疴,无不妙手回春,有“灵仙”之誉。平时候诊者

门庭若市,孔继菼每次诊病,多一一询按,授以汤剂或加药面,皆能立效。因此,医名鹊起,远近传

颂。时疫盛行,孔继菼大锅熬药,对患者各据轻重虚实之殊,授以不同之药面为引子,而皆获痊愈。

创有“八仙活命饮”,惜其方已不可考。

    孔继菼生前家计不丰,常在滕县、曲阜、济宁诸大家诊病。家中衣食费用多为友人所馈赠。先生

在济宁为孙状元之子诊病,此子两岁许,因失去铜钹而致精神失常。先生诊之云:“此病因思念爱物

所致。”由井中寻出其所失铜钹,复济以安神定志之药,病遂痊愈。邹县石墙村有女,年十八九岁,

患天花,经孔一药而愈,未留麻痕。先生死后之棺,即系患女之家所赠。

    孔继菼生前与杨黼、颜逢甲、满石秋、赵仲骏等名流多相交游,会文磋医,儒医贯通。

    孔继菼精通《内经》、《伤寒》、《金匮》诸医著。晚年集一生经验、心得,著《医鉴草》又名

《一冗草》、《孔氏医案》,论著精义突兀,条理贯通,师古而不泥于古。法仲景而妙在其神机。先

生的医道过于前人。如某系何病,应用何药,何药宜先,何药宜后,何以善后,何以防变,对千变万

化之疾病,操之于阴阳表里之间。勾沉提玄,抉微索隐,要而不繁。先生虚怀若谷,自律严甚,对他

    孔继菼生性耿直、执拗。晚年中风不语,终致不救。死后,其子愤而葬书,并违其生前之嘱,未

归葬于祖茔之次,而转葬于南荒村东南半里许之新林。墓前树碑,相传碑文为滕县举人颜逢甲撰述。

今碑已碎,碑文不可考。

    戴华藻,号心斋,安徽寿县人,历任直隶候补知县和直隶望都知县。1880年(光绪六年),他联

络部分官僚、富商和士绅,来枣集资筹办“峄县中兴矿局”,部分使用机器进行开采。这不仅在枣庄

矿区是史无前例的,也是全省第一座近代化煤矿。

    1881年至1882年,戴华藻为了进一步筹集资金,先后函请张莲芬、贾起胜、戴宗骞、陈德浚等一

批清政府官僚集股。这些人便分头向上海、天津等南北各地为中兴矿局招集股本银6万余两。随后,

中兴矿局便陆续购买了4架抽水机器,又从上海、广东等地雇请技师和技术工人从事操作,其生产局

    “峄县中兴矿局”经营近二十年,先后共招集股本银8万两,开了12个井口,日产煤达300余吨。

峄煤“质色并佳”,比日本上等煤还好,与英国松白煤相仿,使枣庄煤田为世所知,为日后开发奠定

    后来,他去直隶望都县,峄县矿务局总办一职由其堂弟九品戴睿藻接替。后由于资金不足,经营

不善以及严重灾变等原因,遂于1895年关闭。1898年由张翼、张莲芬等招股续办,创建了中外驰名的

“山东峄县中兴煤矿公司”。

    张翼,直隶通州人,出身于清醇亲王侍役,曾任江苏候补道、开平矿局督办、直隶矿务督办、热

河矿务督办、工部侍郎、矿路大臣等职。

    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张莲芬为抵制德国帝国主义侵占枣庄煤田,筹组中兴煤矿公司,他投

资银20万两。后来,他得李朝相电告:德国矿师来枣庄旧矿勘查。他又以直隶矿务督办的名义,建议

当时的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裕禄,对枣庄煤矿进行全面勘查、筹建。张莲芬抵枣后,勘查枣庄煤田储

量丰富,煤质优良,并确有德人勘查旧矿、洽购煤田,便急电向他请示,他当即复电,汇银5万余两,

    1899年,他以内阁侍读学士、直隶全省矿务督办的名义,与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裕禄合衔奏陈山

东峄县煤矿筹办情况:一是新公司定名为“华德合营中兴煤矿公司”,他为公司督办,张莲芬为总办,

德璀琳为洋总办,共集股银200万两,但公司一切事权悉由华总办主持,洋总办只许稽核银钱出入,

而不得揽权掣肘;二是划定矿界百里内不许用机器开采,十里内不准用土法取煤;三是税厘仿开平比

例,由山东派人在矿征收。

    1902年,德国驻华公使两次照会请外务部对枣庄矿权进行粗暴干涉。当时,他任工部侍郎、路矿

大臣,支持张莲芬据理力驳。

    中兴煤矿公司创办后,论功行赏,赠送他酬劳股银4万两。

    张莲芬(1851—1915),又名张毓蕖,浙江余杭人。幼年时,曾被著名淮军头目周盛传

收为养子,故曾改姓周。进入官场后,才归宗复姓。历任二品衔办理津榆铁轨公司直隶候补道、

永定河道、天津道、山东兖州曹济道、山东盐运使。

    1881至1882年,应山东峄县中兴矿局创办人戴华藻之邀,参与矿局投资,私通永镇总兵贾起胜、

直隶候补道戴宗骞,一起帮助集股银5万余两。

    1897年,德国帝国主义强占胶州湾后,强迫清政府订立了胶澳租界条约、山东煤矿章程等不平等

的条约、协定,将山东划为它的势力范围,取得了胶济路、胶沂济路(后未筑)的修筑权和沿线三十

里以内(包括鲁南、鲁中、胶东的大部分)的矿山开采权。当时以张莲芬为首的一部分官窑局股东,

既怕枣庄矿产为德人侵占,又受各地兴办企业赢利丰厚的刺激,感到枣庄煤矿已有一定基础,“煤多

质佳”,如果因资金不足弃之不顾,实属可惜。张莲芬于1898年10月决定禀告办理北洋通商事宜直隶

总督王部堂,要求复业开矿。他在禀贴上写到:“职镇等目睹时限,诚恐匪人勾引外夷占夺佳矿,…

…而利源自我开,利权自我揽,既可杜他人侵占之心,亦可以收中国富强之实,似于当今时势,不无

小补。”同时,在开办前制定了三项重要措施:一是收回租出机器,做好开办前准备工作;二是官窑

局应给的地租立即照付,以照信守;三是欢迎开明富绅凑股合办,以便缓和地方势力的矛盾。这样一

来,抓住了外来势力,减少了内部纠纷,达到了复业的目的。

    1898年,张莲芬和矿师一起来到枣庄,筹建新的煤矿公司。同时德人天律税务司德璀琳凭借与开

平煤矿的特殊关系,也推荐德国矿师来枣庄“协助”张勘查,以便进一步控制枣庄管理权。当时,张

莲芬是反对德国帝国主义侵占枣庄矿权的。但又想与德人合开煤矿,他考虑到“地近胶澳必须招洋股

或借洋债”,“借以联络,以杜争夺”。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帮助自己解决资金不足和缺乏技术人员

的困难。他在取得清政府同意后,遂于1899年春招收德股,集股200万元,将公司定名为“华德中兴煤

矿公司”,自任总办,德璀琳为洋总办。但他对公司内洋人的权力加以限制,他规定:洋总办只能稽

核银钱出入等事,不得揽权掣肘;洋员只能与华员一样,在张莲芬随时督促下工作。这一规定,粉碎

了德璀琳企图控制枣庄煤矿经营大权的阴谋。

    1903年,张莲芬为了巩固公司营业,不致因支付股息而受影响,便将过去的三年股息,作为加成

百分之三十的股金留作公司资金,又给张翼、德璀琳、戴绪万,方有谷、蒋廷桢共送“创办酬劳”股

金10余万元。于是,中兴公司的资金便由开办后10余万元增加到30余万元。

    1907年,张莲芬在全国人民反帝爱国运动的推动下,趁德国在山东侵略行动较缓和时,毅然不再

    1908年中兴公司奏请清政府,将公司改名为“商办山东峄县中兴煤矿股份有限公司”,注销“华

德”字样,取销洋总办,由张莲芬任经理,戴绪万为协理。从此,中兴公司从形式到实质都完完全全

是中国人自办的民族企业。

    张莲芬经营枣庄煤矿十七年,计筹股本300万(连同借款共500万)银元,修筑100华里运煤铁路一

条,建近代化大井一座,并附建了自备电厂、机械修理厂和车辆修理厂,使枣庄煤矿成为“唯一能与

    张莲芬病故后,中兴煤矿公司曾为他“铸像立祠”,并赙敬1万元以纪念其“勋劳”。

    戴绪万(1874—1923),又名,戴理庵,安徽寿县人。山东峄县中兴煤矿公司创办人戴华藻之侄。

历任候补知县、山东试用知府、峄县中兴煤矿公司驻矿委员、帮办、协理、副经理、驻矿经理等职。

    1899年(光绪二十五年),张翼、张莲芬在枣庄创办“华德中兴煤矿公司”,委任他和另一候补

知县方有谷同为驻矿委员,月薪银70余两,由于他“才长心细为守兼优”,得到张莲芬的信任,报经

山东巡抚和北洋大臣批准,委任他为驻矿帮办。

    1915年,第一大井发生严重水灾。当时张莲芬处在病中,由他负责抢险、修复工作。张莲芬病故

后,中兴煤矿公司资本家在天津筹组总公司,朱桂辛出任总经理,他被聘任为驻矿经理。

    1923年,他在北京病故。中兴煤矿公司在北京、天津两处为他办理丧事,并致赙仪1万元。

    朱言吾,又名朱培元,江苏南京人,毕业于南京实业学堂。他是中国第一位总矿师,也是新中国

成立以前唯一的中国总矿师。

    1915年,他被峄县中兴煤矿公司任命为总矿师。当时该公司的第一大井发生透水,巷道倒塌,死

亡工人400多人。他负责矿井的全面技术工作,指挥整个修复工程,使矿井转危为安。之后,他又主

持该公司新建第二大井的勘探,设计、预算、施工等技术工作。该井的生产规模、设备都比较先进,

为中外矿学专家所赞赏。

    1924年,第二大井工程竣工。他于同年10月4日从上海启程出国考察,先后到了法、意、瑞士、奥、

德、荷、比、英、美等国的30余所煤矿,40余处工厂,时间七个多月,行程10万余里,于1925年4月由

美国西岸的渥太华乘舶回国,被峄县中兴煤矿公司聘任为驻矿副经理兼总矿师。著有《调查欧美矿业

    廖复亚,四川人。在“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影响下,他萌生了浓厚的爱国主义思想,故名“复亚”,

    1929年,他受聘于枣庄中兴煤矿公司任机电工程师。他每天早晨提前上班,查看发、供、用电设

备。创办了电机修理厂,维修地面、井下的电器设备。为提高电厂工人的文化水平,他举办了电器补

习班,学制一年,并亲自授课。

    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他极为愤慨,在操场上安上喇叭,转播每天的东北战况,以激

    1932年,上海爆发了“一·二八”事变,他向枣庄人民进行抗日宣传,组织工人游行示威,发动

募捐,支援前线。因此,遭到中兴资方和德籍矿师的忌恨,迫使他辞职。之后,他在香港创办“复亚

电料公司”。后在海外病逝。

    孙美瑶(1898—1923),枣庄市傅庄乡康宅村人。因排行老五,乡间称孙五。孙氏是当地有声望

的富家大族。其胞兄孙美珠,清末秀才,为这一带有名的知识分子,慷慨好义,甚孚众望。1918年,

为反对官兵和土匪的骚扰,孙美珠等联络地方武装和各路“杆子”,筑寨于君山(即抱犊崮),与其

族叔孙桂枝分别为大寨主、老寨主。苏、鲁、豫、皖四省数十县的饥民,相与云集,不期而聚者达七

八千人。不少有名的知识分子也慕名而来,曾受鲁迅、茅盾所誉扬的鲁南著名作家王一民,也来给他

们出谋划策。孙美珠等于1920年的清明节,正式组成“山东建国自治军”,下辖5个路军,由孙美珠任

五路联军总司令。其行动口号为“以平等为主义,均产为目的,志在除尽贪官污吏,杀绝恶董劣绅”,

并决心与当时政府势不两立。于是北京政府指使山东督军田中玉等,对抱犊崮山区孙部进行多次围剿。

1922年7月15日,在西集的一次遭遇战中,由于众寡悬殊,孙美珠被俘,为官军所杀。孙美瑶继被推举

为司令,时年24岁。在他的领导下,“自治军”得以恢复。

    当时的北京政府,为了消灭“山东建国自治军”,委山东督军田中玉为剿匪司令,统辖山东第五、

第六混成旅和二十旅、老五师等部队,对抱犊崮山区继续进行围剿。1923年4月间,山上水粮俱绝,随

时有被消灭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自治军”为死里求生,便决计由孙美瑶等率领一批基干力量,

突出重围,在津浦路拦劫常有英美等帝国主义国家的来华人员乘坐的特别快车,劫掠“洋人”,以便

对直系军阀进行要挟,打退官兵对他们的围剿。

    孙美瑶等根据他们在上海、南京等地所设的联络站提供的情报,获知由浦口开往天津的第二次特

别快车乘有西客,于是他们便乘路警们都去韩庄警务段段长张文通处祝寿,在沙沟、临城间的姬庄附

近,把路轨拆开,由浦口开来的第二次特别快车至此出轨。孙美瑶命丁开法、孙美松等率身强力壮、

精通武术的基干力量,夺门破窗,蜂拥而上。当时共虏获西客39人,中客71人。除英人纳思满因拒捕

被打死外,其余均被劫往抱犊崮山寨。

    孙美瑶等把中外旅客虏到抱犊崮山区之后,一一询问,有以下四种人可立即释放,不予登记:一、

凡是与孙中山先生的组织(兴中会、同盟会)有联系的;二、曾参加过海州暴动、亳州暴动的;三、

不足40亩地的;四、有医巫百工技艺的。如果一家有几个人同时被虏的,也只留一个,有父的不留子,

有兄的不留弟,有夫的不留妻等。这样,被登记留下的,尚有中客近30人,西客近20人。临城劫车案

发生,中外为之震惊。孙美瑶等立即发出通告,如田中玉等胆敢继续追击,就立即“将西票撕掉”,

    驻北京各国公使团,公推葡萄牙公使符礼德为领袖,向北洋政府提出口头抗议,认为临城劫车案

是“庚子之乱”的再现。提出迅速中止军事行动,免得激怒孙美瑶。各国使、领馆的武官、参赞、领

事,纷纷赶至枣庄组成驻枣领事团,并组织营救被虏西客。北洋政府屈于外力,积极设法与孙美瑶谈

判。田中玉、郑士琦等,原不答应解围,但在领事团的压制下,于13日上午9时前官军解围。

    谈判从5月11日起, 至6月12日结束, 达成协议:围剿“自治军”的官兵,一律撤回原地,并将

“山东建国自治军” 改编为“山东新编旅”,归第五师节制,委孙美瑶为旅长。招编3000人,并付款

85000元。6月12日,双方在协议上签字。协议签字后,外客一律释放。只留下陈调元、黄家廉等人为

人质,以他们的生命担保官军不再进剿和其他条件的履行。

    曹辊在窃取了军国大权、博得帝国主义的欢心后,为了彻底消灭孙美瑶部,于12月19日通过新任

山东督理郑士琦,指使兖州镇守使张培荣,在枣庄中兴煤矿公司摆下“鸿门宴”,将孙美瑶诱至,突

以“怙恶不悛”、“野性难驯”、“抗命不遵”等罪,将孙即席枪杀。

    崔广沅(1862—1927),字子湘,出身于豪绅世家。峄北素有崔、宋、黄、梁四大家之说,崔姓

为首。崔广沅自幼聪颖,15岁中秀才,清光绪乙酉科考中拔贡,已丑科中举人,庚寅科中进士,选庶

吉士,任翰林院主事。其父与祖父均赐赠为大夫。崔广沅曾宣扬君主立宪,与康、梁有交往。戊戌政

变后,惧祸离京就任广东遂溪县令。三年后,以父病告归。1906年(光绪三十二年),上书清政府反

对中兴煤矿公司修筑临枣铁路及在齐村建站,多次控告均遭清路政大臣驳斥。败诉后,居家维持封建

统治,拥有土地40余顷,家用生活以地租为主,1927年病逝齐村。

    纪子瑞(1895—1931),又名纪济民,生于胶县里岔村一户贫农家庭。从15岁起,他随长兄纪子

祯到青岛四方机车车辆厂做木工,192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1926年春,纪子瑞受党的派遣到枣庄煤矿开展工人运动,并从事党建工作。那时,枣庄矿工劳动

时间长、强度大、条件差,人身事故迭出,生命毫无保障。工人每天劳动12个小时,所得工资寥寥无

几,许多人只好吃烂豆饼,住破草棚,披麻袋片,还要受包工头和监工的辱骂、鞭打。纪子瑞到枣庄

以后,住在工人家里,经常串门走户,询问煤矿情况和大家的疾苦。为更好地接近工人群众,他还到

井下与煤矿工人一起劳动。不断地深入浅出地向大家讲解工人穷、资本家富的原因,回答“谁养活谁”

的疑问,并指出铲除剥削和穷困的途径。在工人提高觉悟的基础上,纪子瑞先后发展张福林、蒋福义、

郭长清、王文彬,杜宝财、芮庆红、房洪春、陶福元、刘雁德、吴均山等十名工人为共产党员,并建

立了党支部。1926年12月,纪子瑞又领导枣庄中兴煤矿工人建立了秘密工会,发展会员50多人。

    1927年6月26日,北伐军到达枣庄,枣庄矿工在纪子瑞动员组织下,热烈欢迎北伐军进矿,并举行

了欢迎北伐军的群众大会。会场内外到处张贴着“打倒封建军阀”、“打倒帝国主义”、“欢迎北伐

军”、“拥护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等标语,纪子瑞在欢迎北伐军的群众大会上讲了话。当晚,纪子瑞

又在枣庄煤矿南大井附近召开由30多人参加的积极分子会议,研究举行控诉资本家大会和公开成立劳

工会。次日清晨,工人手持小旗,冲破资本家的阻拦,排队出矿,与张福林在矿外组织的千余名工人

队伍汇合在一起,形成了2000多人的工人大军,浩浩荡荡地奔向会场。会上,张福林和梁棠等人以大

量的事实控诉了煤矿资本家和封建把头欺压,剥削工人的罪行。下午,纪子瑞又主持召开了工人代表

大会,正式成立了劳工会(又称枣庄矿区工会),纪子瑞在会上讲了话,号召工人积极参加自己的工

会组织,在工会领导下同资本家和封建把头作斗争,争取改善工人的生活条件和政治地位。当时全矿

共有12000余工人,参加工会的就有9000余人。但因蒋介石背叛革命,北伐军南撤,形势逆转,纪子瑞

按照党的部署,离开枣庄。1927年10月,中共山东省委在龙山车站附近召开扩大会议,纪子瑞被选为

    1929年6月,纪子瑞在青岛四方机车车辆厂被敌人逮捕,解往济南国民党山东省高等法院第一监狱

关押。同年7月21日下午,纪子瑞和其他同志组织越狱,被敌捉回监狱。他在敌人监狱中,虽然受尽

种种折磨和酷刑,但始终坚贞不屈。1931年4月5日凌晨,纪子瑞被杀害于济南纬八路。

    田位东(1906—1932),山东菏泽人。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是年冬,敌人在菏泽周围进行大搜

捕,田离乡北走,不久在济南被捕,后越狱逃往青岛,旋与郑乃序相遇同来鲁南。1931年春,省委在

徐州召开会议,决定派田、郑两同志来枣庄成立特区党委并任正副书记。为了开展工作,经组织研究,

把田、郑二人介绍到中兴煤矿公司井下工作。

    郑乃序(1907—1932),曾化名陈明道,湖北阳新人。早年就读于武汉大学,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

党。宁汉分裂时,敌人搜查学校,郑越墙逃出,乘船至宁,接通上级关系,被派到青岛工作,后暴露

身份又派往鲁南,在枣庄从事工人运动。

    田、郑和工人们生活在一起,同甘共苦,为工人出主意、想办法,深受群众拥护。工人们在革命

真理的教育下,提高了阶级觉悟,认清了人生道路,增强了斗争信心。

    1932年春,为争取年终分红,组织了工人罢工。同年7月16日,田、郑领导工人在十里泉召开大会,

与会者7000多人,一致通过向中兴煤矿公司提出三个条件:一、减少工作时间,实行八小时工作制;

二、增加工资,里外工平等待遇,取消包工柜;三、要求把累年红利马上分给外工。并选派代表向资

方交涉,遇军警阻挠,未能成功。7月22日又在窑神庙开会,为进一步巩固和团结罢工的力量,提出

了“里工支援外工”的口号。当会议还没有结束就被军警包围,田位东被捕。后由工贼出卖,郑乃序

也被抓走,敌人软硬兼施,田、郑坚强不屈,后转解济南。同年秋,田、郑在千佛山下英勇就义。

    滕县李店生氏,以其“善接骨术”专治“跌打损伤”而闻名苏、鲁。祖创的正骨秘方传至19世纪,

在“克” 字辈中却出了“弃医修志” 的同胞兄弟——兄为克中(1873—1934) ,字允之;弟是克昭

    生克中自幼热爱读书,每次府县会考均名列前茅。光绪末年废科举后,继承祖业熬制膏药,正骨

治病。省内外求他治病的络绎不绝。他在看病之余常阅读县志。《滕县志》从清道光版后数十年未曾

编修,使他大发感慨,自恩人断骨不能行动,县断志不知历史,人不可断骨,县不可断志。从此,下

    1926年,县志局成立,生克中是主要成员之一。他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遂把熬药治病之事交给

二弟办理,自己集中全力编修县志。不到一年,军阀混战,政局动荡,修志局解散。不久,父亲去世,

国难家忧集于一身,但他修志的志向不移,准备将志稿分门别类整理成册,以备后人修志使用。

    为了写好志稿,生克中阅读通鉴、二十四史及诸子百家文集等文史书籍,广泛搜集史料。如写孟

子馆于上宫,他实地考察遗址。在编写中字斟句酌,反复推敲,力求文约事丰。经过三年的努力,终

于写成《滕县续志稿》四卷。

    生克中平时生活俭朴,不吸烟,不喝酒,不品茶,粗衣淡食,自奉甚俭。但遇到办学校等公益之

事,则解囊相助。志稿完成后,印刷仍是难题。当时政局不稳,县长无暇顾及,生克中便拿出自家多

年的积蓄,去印书馆付印。1930年,四卷《滕县续志稿》正式铅印出版。

    1933年,县志局重新成立,县长召集社,区、乡长开会,推选清末翰林高??喆续修滕县志,高熙

喆、生克中分任总纂、分纂。生克中如愿以偿,更加忘我地工作。1934年农历六月三日,生克中用过

早餐,去县志局缮写县志稿。这天,天气炎热,生克中手握毛笔,汗如雨下,胸闷头胀,坚持写到中

午,回家后就卧床不起,家人以为是中暑,医治无效,当晚痰涌而死。当时《续滕县志》前四卷稿已

经定稿。不久,县志局解散,志稿藏于县署。

    生克昭是生克中的三弟,受大哥的影响较深,不以秘方治病为重,热心修志事业,兄弟二人共同

续修《滕县志》。生克中死于修志,生克昭决心要完成长兄的未竟之业。

    1938年,日军侵占滕县,到处烧杀抢掠。生克昭冒险赶回县城寻找志稿,经多方查找,志稿下落

不明,是毁于战火还是落入他人之手?他心急如焚。一天,张金元、吴象揆告诉生克昭,县志稿由县

长谢锡文让张守斌保存。生克昭闻讯大喜,急与杨知性抄录成副本,准备刻印。

    生克昭博文好古,看到续志无金石之门,决心补齐。他南至吴越,北走京师,往来数年,搜集到

出土的周金文、汉印、汉晋唐宋画像碑碣拓本等珍贵文物,详加考证后,作为《续滕县志》的卷五。

为了保证志书质量,生克昭往返于京律之间,聘请专家学者审稿。

    先聘张少元教授校阅通纪,又请天津王纶阁,东莞容希白、胶西柯燕船等为金石志审稿,再求高

翰林的高足陈墨香校对志稿。最后,由著名书法家华世奎题写书名。

    抗日战争时期,无人顾及修志,生克昭决定自费刻印。先取田50亩,复废祖产,于1941年秋,聘

请百余人,在北京法源寺刻印续志,他亲自刻金石志。未完,又转北京西南苑请一人协助,于1944年

秋全部刻完,由中华书局的罗瑞亨印刷出版,《续滕县志》从编写到成书,历时12年,共印书60部。

    生克昭晚年虽家境不丰,仍致力于古文,篆刻,书画的收集、整理和研究工作。1975年病故于北

    李天倪(1891—1937)又名慰施、曼公、逸虎,滕县张汪镇五所楼人,家有土地千余亩。

    青年时期,在兖州、济南求学,后考入北京中国大学法律系,参加了孙中山创办的同盟会,积极

从事推翻清王朝的活动。1913年,在北京创办《法言报》,自任主编。回山东后,当选为国民党山东

省议员。曾先后担任过鲁豫清乡督办署政治处处长,青岛特别市渔航局局长、韩复榘的视察主任等职。

    1925年,为发展家乡教育,他献地34亩,在五所楼创办私立懋榛小学,自任董事长。学校聘请了

进步教师李季民、李文府,共产党员李叔铭,张学周、孙仲起等人执教。该校不仅培养造就了一大批

革命人才,同时也是滕县早期共产党人从事地下革命活动的场所。李天倪因积极从事反对军阀割据的

活动而遭通缉,学校被张宗昌下令捣毁。1928年,北伐胜利后,他又出资重建懋榛小学。

    1932年夏,中共滕县特支领导了反对镶修微山湖堰的斗争,组织了100多名绅士和农民赴济南请愿,

李天倪积极支持,大力配合,经多方斡旋,终于取得了反镶湖堰斗争的胜利。

    “七·七”事变后,李天倪积极主张抗战。曾以李果的化名在济南《诚报》上发表“覆巢之下,

焉有完卵”的社论,抨击投降派的亡国论调。日军占领德州后,李天倪洞察到韩复榘弃城南逃的阴谋,

便亲自动员韩的三位师长要以民族利益为重,守土抗战,与韩彻底决裂。他南下回滕,意欲组织游击

队抗日,不幸于1937年10月27日晚,在临时下榻的滕县西门里同仁钱庄惨遭暗杀。1938年,韩复榘在汉

口伏法之前,对参与暗杀李天倪一事供认不讳。

    王铭章(1893—1938),字之钟,四川省新都县泰兴场人。父母早年相继病逝,幼年靠叔父资助

就读于新都小学。1909年,考入四川陆军小学第五期。1912年秋,王铭章参加了保路同志军的反清斗

争。后入陆军军官学校第三期步兵科学习,1914年毕业,被分配到川军第二师刘存厚部任排长。1916

年,二师响应护国运动参加讨袁,与袁军大战于沪州、纳溪一带。王铭章作战奋勇,在战斗中负伤,

因功任连长。此后,曾任营长,团长、旅长、师长等职。1926年,川西北屯殖军改番号为国民革命军

第二十九军,王铭章任第四师师长。1935年,改任二十二集团军一二二师师长。“七·七”芦沟桥事

变,国难当头,王铭章请缨出川,要求到抗日前线杀敌报国。1937年9月12日,他在德阳驻地慷慨誓师,

表示要用热血报国的具体行动,赎回二十年参与内战危害人民的罪愆,并预立遗嘱,决心以身报国。

    1937年9月,王铭章率部出川,长途跋涉,转战山西抗日战场,与敌周旋达40余天,损失惨重,兵

员伤亡过半。此时,华北抗日战场告急,韩复榘不战而逃,日军长驱直入,徐州形势岌岌可危,蒋介

石急调二十二集团军由陇海线转津浦路北上,阻击南犯之敌。

    1938年1月,二十二集团军拒敌于邹县南两下店一带,双方对峙至3月上旬,日军大量增兵,大举

南下进攻。3月10日,集团军总司令孙震为加强守备,重新调整部署,将一二二师及三六四旅调进滕

县城内,由王铭章统一指挥。3月14日至15日,日军界河防线猛攻受挫。于是,改变策略,调兵万余,

向滕县右侧迂回,妄图从侧背攻陷滕县城。此时,县城守军仅有一二三、一二四、一二七师部的直属

后勤连队及滕县警察保安部队的四五百人。王铭章师长运筹帷幄,命令远在平邑前线之一二二师三六

六团及驻守界河前线的三六四旅七二七团迅速回援,临时委托七二七团团长张宣武为城防司令,命守

城部队彻夜构筑防御工事,积极作好应战准备。16日黎明,日军在炮火、坦克的掩护下向东门外土寨

发起多次冲锋,均以惨败告终。下午5时许,敌军火炮增加到30余门,配合数十架飞机,连续三次向

东关正门发起猛攻,均被守城部队挫败。入暮后,王铭章决心放弃滕县外围土寨阵地,把四十一军所

属各部撤回城内,集中防守兵力,并命令全军挖沟筑堡,准备登城迎击。当夜,日军第十师团另增配

特种部队和重炮部队共约3万人,包围了滕县城东、南、北三面。17日上午6时,展开激战,双方遗尸

累累,伤亡惨重,守军无法补充。此时,王铭章致电总司令孙震:“目前敌用重炮、飞机从晨至午不

断猛轰,城墙缺口多处,敌步兵屡次登城,屡被击退。职意委座成仁之训,及开封面谕嘉慰之词,决

以死拚,以报国家,以报知遇。”随后,调预备队加强东门防线,与敌决战。17日下午2时,日军又

调集12门十五榴重炮猛轰南门达两小时,南城墙几乎夷为平地。南门守军死伤殆尽。下午3时半,敌

军占领了南城墙,冲进东关外,王铭章站在县城中心十字路口沉着指挥。5时,日军占领西门城楼,

从南、西两面集中火力向城中十字街口射击。王铭章率随从人员从西北角登上城墙,命令身边仅有的

一个排,从城西北角向西城门楼的日军猛扑,尚未接近西城门楼,即被日军机枪打倒。王师长不得已

缒城,准备指挥守卫在火车站的三七二旅继续与日军搏斗。出城后,即被西门城楼之日军发现。一阵

密集的机枪火力,王铭章连同随从十余人为国捐躯。战斗持续到次日中午,守城将士除数百人突围外,

其余全部牺牲。滕县保卫战,在王师长的亲自指挥下,坚守四天半,杀伤了大量日军,迟滞了日军的

行动,为台儿庄大战我军布防赢得了时间。

    1938年5月,国民党政府在武汉组织了“王铭章上将治丧委员会”。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代表

吴玉章、董必武,八路军代表罗炳辉、齐光等参加了公祭。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和中央委员陈绍禹、

秦帮宪、吴玉章、董必武等联名撰送挽联表示悼念。挽联是:

    “奋战守孤城,视死如归,是革命军人本色;

    决心歼强敌,以身殉国,为中华民族增光。”

    高熙喆(1854—1938),字仲瑊,另字亦愚,滕县城关镇人,1854年(清咸丰四年)出生于一个破

落的仕绅家庭。5岁丧父,随母艰难度日。高熙喆8岁进滕县“道一书院”,拜清朝举人黄来麟为师。

在书院就读的十余年间,刻苦攻读经史古文,加上天资聪颖,对文章过目成诵,成为众多学生中的佼

    1883年(光绪九年),中二甲进士。1887年,授翰林院编修,后继任国史馆协修、甲午科山西正

考官、甲午科会试同考官、河南道、贵州湖广两道监察御史。1904年后,历任甘肃宁夏知府、直隶宣

化知府、大名知府等职。在三十余年的仕途生涯中,忠实地恪守忠君保民的儒家思想,刚直不阿,直

言进谏,致力于除积弊,易风俗,劝学倡俭,鼓励生产。他的事迹至今仍在民众中广为流传。

    1904年,高熙喆赴宁夏任知府,明查暗访,赏罚兼施,倡讲学,除流弊,号召养马采药,兴修水

利,发展农业生产。宁夏境内原有四条引黄渠道,皆因年久失修,黄水肆虐,荡没良田。目睹此景,

高熙喆亲自“揆径用、核部伍、均庸力、杜侵渔、谨潴潴”。不到半年时间,将汉延、唐徕、大清三

渠修复。又发动民众,整修惠农渠,引黑泉湖水灌入新渠。此项工程浩翰,耗资较大,署官部下怕他

担风险,一致力劝他作罢。他不为流言所动,“日夜视渠,身先吏卒,饥则啖胡饼,与民杂坐畚锸间”。

并将知府公文带到修渠工地处理,与随从人员“自给口食,不准用渠一钱”。两年,新渠基本竣工,

增加灌溉面积5万余亩。此后,“地方年年丰收,原野一片江南风光,真乃万家生佛”。高熙喆卸任

时,当地百姓跪送数十里,依恋不舍。

    高熙喆任监察御史,不畏权贵,不计利害,尽职尽责。1899年,袁世凯出任山东巡抚,他即上书

弹劾袁世凯,控诉袁在山东滥杀反洋教农民及无辜百姓,在奏折中称袁“性格太刚,杀戮过重,似于

办理教案不甚适宜”。主张另“简派一员,以为袁世凯之代”。当时,袁世凯掌握清兵精锐,心腹歹

毒,尤受帝国主义列强的宠爱。高熙喆无所顾忌,“恣意与抚院大人为敌,真有不相两立之概”。

    辛亥革命后,高熙喆卸任回家,开始了他晚年的隐居生活。许多当权人物仰慕他的名声,纷纷敦

聘,请他再登仕途,均遭婉言谢绝。抗战爆发后,国民党山东省主席韩复榘不战而逃,山东大片土地

沦为敌手。1937年底,日军侵占邹县以南两下店一带,滕县商家、仕绅慌作一团,准备擎旗备酒迎接

日军。年过花甲的高熙喆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严厉痛斥奴颜婢膝的汉奸卖国行为,“立命长子延柳,

即时备车,弃家远避”。先居东部山区的板上村,后移居小北河,流落异地。他常常翘首远望家乡,

呜咽涕泣,只恨自己老态龙钟,不能一酬驰骋疆场杀敌报国的壮志。终因过度悲伤,于1938年8月含恨

    高熙喆,从小精读经史,虽老不辍,尤精于文辞。生前曾著有《周易注》、《毛诗注》、《春秋

左氏传注》、《四书说》、《高太史文集》12卷。他考证撰写的《诗迹》一书,已交上海商务印书馆

排印,未及出版即毁于战火。

    高熙喆生前十分重视地方志的编纂,他反对“志者,史之末流”的观点,而认为“风俗者,太平

之根本也”。先后于1908年编撰了《滕县乡土志》,1935年撰写《续滕县志》,为滕县人民留下了极

    王莹(1888—1938),字子敏,江苏吴县人。青年时代,聪颖好学,毕业于上海沪江大学。精通

多种外文,曾游学英、德等许多国家,攻读电力专业。

    1918年,接受中兴煤矿公司的聘请,由沪来枣,时年30岁,他是枣庄电业发展史上的第一任中国

电机工程师。在职期间曾主持电机厂的扩建工作,引进德国制造的透平发电机两部,并将电机厂改为

电务处,为枣庄电力工业初期的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1928年底,离枣去南京,在国民党政府财政部任职。1938年在沪病逝,终年50岁。

    何一萍(1914—1938),又名何冰如,河南省孟县人。1937年初秋,由河南省委派往中共苏鲁豫皖

边区特委,至山东后,在枣庄矿区工作。是年10月,边区特委改组,何一萍任宣传部长。此时,日军

已渡黄河,占济南,侵及两下店。鲁南特委为了便于发动群众,组军抗战,决定“以他人名义,组织

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武装”。何一萍、朱道南参加并领导了以旧军人杨士元、民主人士孔昭同为主的

“鲁南民众抗日自卫军”的组军活动和统一战线工作。

    1937年12月,边区特委领导枣庄工人开展增资运动。何一萍夜以继日地工作,组织枣庄地下党,

团结广大矿工,争取中间力量,向资本家进行了坚决的斗争,迫使资本家接受工人们提出的全部要求,

斗争取得了重大的胜利。这次斗争的胜利也是中国共产党在枣庄历次工人运动中一次最完满的胜利,

    1938年春,特委决定成立“鲁南中心县委”,何一萍兼任书记,开展滕、峄、临、郯、费等县的

工作。3月18日,日军攻陷枣庄,何一萍和地下党员领导矿区工人及广大群众,组织了有秩序的撤退,

在峄县西北的墓山一带建立了抗日武装。5月1日,“鲁南人民抗日义勇队”正式成立,张光中任队长,

何一萍任政委。滕、峄、临、郯、费、沛等县的抗日武装会师于墓山。5月19日,徐州沦陷,处在敌

后的顽固分子更加肆无忌惮。滕县国民党地主武装申宪武以抗战为名,网罗流氓土匪,地主恶霸,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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