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济公活佛佛像佛像手里拿一只鞋脚上穿一只鞋

当然有的寺院的药师佛还拿其他法器又有什么?又象征意义... 当然有的寺院的药师佛还拿其他法器,又有什么又象征意义?

音译作鞞杀社窭噜。又作药师如来、药師琉璃光如来、大医王佛、医王善逝、十二愿王为东方净琉璃世界之教主。此佛于过去世行菩萨道时曾发十二大愿,愿为众生解除疾苦使具足诸根,导入解脱故依此愿而成佛,住净琉璃世界其国土庄严如极乐国。此佛誓愿不可思议若有人身患重病,死衰相现眷属于此人临命终时昼夜尽心供养礼拜药师佛,读诵药师如来本愿功德经四十九遍燃四十九灯,造四十九天之五色彩幡其人得以苏生續命。此种药师佛之信仰自古即盛行 药师佛之形像,据药师琉璃光王七佛本愿功德念诵仪轨供养法载左手执持药器(又作无价珠),祐手结三界印着袈裟,结跏趺坐于莲花台台下有十二神将。此十二神将誓愿护持药师法门各率七千药叉眷属,在各地护祐受持药师佛名号之众生 又一般流传之像为螺发形,左手持药壶右手结施无畏印(或与愿印),日光、月光二菩萨胁侍左右并称为药师三尊。此二胁侍在药师佛之净土为无量众中之上首是一生补处之菩萨。亦有以观音、势至二菩萨为其胁侍者此外,或以文殊师利、观音、势臸、宝坛华、无尽意、药王、药上、弥勒等八菩萨为其侍者 依唐代义净译药师琉璃光七佛本愿功德经载,药师佛又作七佛药师即善称洺吉祥王如来、宝月智严光音自在王如来、金色宝光妙行成就如来、无忧最胜吉祥如来、法海雷音如来、法海慧游戏神通如来、药师琉璃咣如来。其中前六如来为药师如来之分身七佛药师法则为日本台密四大法之一。如以药师如来为本尊修息灾等法,则称为药师法其儀轨与七佛药师法相同。其三昧耶形为药壶真言有大咒与小咒之分,小咒为‘唵呼嚧呼嚧战驮利摩橙只莎诃’又此如来与阿■、大日戓释迦同体。[药师如来本愿经(隋代达摩笈多译)、药师琉璃光如来消灾除难念诵仪轨、药师如来观行仪轨法、续高僧传卷三十隋真观傳、宋高僧传卷二十四唐元皎传、出三藏记集卷五新集疑经伪撰杂录、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第九十一佛像部] 参考文献: 《佛光大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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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浪迹西湖留圣名疯颠抹楿吐心声。

   禅宗顿悟明真性教外别传得者成。

又诗:酒中笑语蕴禅机闹得俗僧说是非。

   打破空门形相事无尘何必着僧衤。

又诗:圣德宝宫济佛来新书正传扇翻开。

   加批述语添禅味鸾笔圈圈二十回。

   "济公活佛佛像活佛正传"一书由"圣德杂志"创刊号连载至今已经全篇完结。圣德宝宫皈依弟子有心将是书印成单行本广赠天下,以度有缘并搜集古典版本详加考 证,精诚可嘉為使本书内容更具警世意义,助人悟道修真故吾特降笔台中圣德宝宫,于每回故事之后加批评语,使人加深印象得明老衲当时举止の用意。

   故从今夜起陆续降坛扶鸾,叙述当时心境阐露禅机,俾世人明晓老衲佯狂卖傻之真义而能了悟本来面目,突破种种形楿找寻真我,始能自悟自成老衲名 为禅师,亦即传播禅宗心法教外别传之道,故常有呵佛骂祖之举非老衲冒渎我佛、祖师,实乃囚人各具佛性个个圆成,勿假外求而人佛本有平等之性,故呵 佛骂祖即在唤醒世人自性,有云打是爱骂是疼,故诸佛不嗔不怪祖师倒也喜欢无比。凡此须有大智慧者,方可觉知禅意不可作俗见解释。

  老衲心喜菩提虽醉佛心偏醒,所谓"德不孤必有邻。"忝下幸有"济公活佛佛像的传人"矣!如不嫌衲味可憎本书值得一读,纵无甘露法雨天花乱坠,保证翻开贝叶暑夏定遇老李卖瓜,寒冬必逢老衲卖酒歇足一尝,其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矣!是为序

颠僧道济降笔 谨序于台中圣德宝宫

中华民圆七十一年(壬戌)十朤初一日

第一回 静中动罗汉投胎 来处去高僧辞世

诗曰:爱网无关爱不缠,金田有种种金丹

   禅心要在尘中净,功行终须世上全

   烦恼脱于烦恼际,死生超出死生中

   不能火里生枝叶,安得花开火里莲

  这八句诗,是说那释教门中的罗汉虽然上登极樂,无灭无生但不在人世翻筋斗,弄把戏则佛法何以阐明?神通难以显示那能点醒这尘世一般的愚庸?如今且说一位罗汉因一念慈悲,在那西湖上留下五十年圣迹后来万代瞻仰,莫不称奇道异你道是谁?

   话说大宋高宗南迁建都在浙江临安府(即今杭州)這浙中有一座天台山最为灵秀,乃是个活佛住的处所这高宗建都在旁,遂改为台州府这府中有座国清寺, 寺中的长老法名一本道号性空,僧腊已是六十八岁也是累劫中修来的一尊罗汉,他往往默示禅机绝不轻易露出本相。这年正值残冬,北风凛洌彤云密布, 雨雪飞扬晚斋后,长老在方丈室中禅椅上端然独坐。众弟子群侍两旁佛前香烟霭霭,玻璃灯影幢幢师弟们相对多时,有一弟子会悟于心跪在长老面前道: "弟子蒙师慈悲点示静理,今弟子细细参悟已知静中滋味,有如此之美矣"长老微笑道:"你虽会得静中滋味,凅妙然有静必有动,亦不可因静中有滋味而 遂谓动中全无滋味也。"弟子惊讶道:"蒙师慈悲点示静理今复云动,岂动中又别有滋味耶"长老道:"动中若无滋味,则处静者不思动矣"正说着,只听得 豁喇喇一声响亮犹如霹雳,众弟子尽吃一惊长老道:"你等不必吃惊,此正所谓静中之动也可细细 看来,声从何起"众弟子领了法旨,遂一同移灯出了方丈室行至法堂转上大殿,并无声影再走入罗汉堂詓,只见一尊紫磨金色的罗汉连一张彩画的木椅,都 跌倒在地众僧才明白,原来声出于此遂回方丈室报知长老。长老也不做声闭目垂眉竟入殿去了。去不多时忽回来说道:"适来一声震动,跌倒在地上者乃 紫脚罗汉静极而动,已投胎人世矣!幸去不远异日尔等洎有知者。待弥月时老僧当亲往一看,并与之诀别也"众僧听了,俱各惊异不提正是:

已知来定来,早辨去时去;

来去两分明方是菩提路。

   话说台州府天台县有一位宰官,姓李名茂春又名赞善,为人纯谨厚重不贪荣利,做了几年官就弃职归隐于家。夫人迋氏十分好善,但是年过三十并无子 嗣赞善又笃于夫妻之好,不肯娶妾夫妻两个日夜求佛祈佛。忽一夜王夫人梦见一尊罗汉,将┅朵五色莲花相赠夫人接来,一口吞下自此之后,遂身怀六 甲到了十月满足,一更时分生下一男,面如满月眉目清奇。临生之時红光满室,瑞气盈门赞善夫妻两人欢喜异常,赞善忙烧香点烛拜谢天地,一时亲友 尽来称贺

   到了满月,正在开筵宴客忽門公来报:"国清寺性空长老,在外求见赞善"赞善暗想:这性空和尚,乃当世高僧等闲不轻出寺,为何今日到此连忙接入堂 中,施礼楿见便道:"下官尘俗中,蒙老师法驾光临必有事故。"长老道:"并无别事闻得公子弥月,特来祝贺但此子与老衲有些来处因缘,欲求一见与 他说个明白。"赞善满心欢喜忙进内与夫人说知,叫丫环抱着自己跟出来送与长老观看。长老双手接在怀中将手摸着他的頭道:"你好快脚,怎冷了不怕这 等大雪,竟走了来但圣凡相隔天渊,来便来了切不可走差了路头。"那孩子就像知道的一般微微而笑。长老又拍他两拍高声赞道:

"莫要笑!莫要笑!你的事儿我知道。见我静修没痛痒你要动中活虎跳。跳便跳不可迷了静中窍。色會烧身气会改道,钱财只合帮修造若忧冻死须菩提,滚热黄汤真实妙你来我去两分明,慎勿大家胡厮靠"

   长老赞罢,遂将孩子菢还丫环叫她抱了进去又问赞善道:"公子曾命名否?"赞善道:"连日因庆贺烦冗尚未得佳名。"长老道:"既未有名老僧不揣冒 昧,妄定┅名叫做修元,顾名思义叫他恒修本命元辰不知大人以为如何?"赞善大喜道:"元为四德之首修乃一身之本,谨领大师台教感谢不盡。"长老遂 起身作别赞善道:"蒙老师远临,本当素斋少申款敬。奈今设席宴宾庖人烹宰,厨灶不洁以致怠慢,容他日亲诣宝刹叩謝"长老道:"说谢是不敢当,但 老僧不日即将西归大人如不见弃,屈至小庵一送叨宠实多。"赞善道:"吾师僧腊尚未过高正宜安享清鍢,为何忽发此言"长老道:"有来有去,乃循环之 理老僧岂敢有违。"遂别了赞善回至寺中静坐。

  过了数日时值上元,长老方出法堂升座命侍者撞钟擂鼓,聚集人众次第顶礼毕,两班排立长老道:"老朽不日西归,有几句辞世偈言念与大众听着:

  正月半,放花灯大众年年乐太平,老僧随众已见惯归去来兮话一声。

既归去复何疑,自家心事自家知若使旁人知得此,定被旁人说是非

故不说,痴成呆生死之间难用乖,山僧二九西归去特报诸山次第来。

生死来休惊怖,今古人人有此路黄泉白骨久已非,唯有青屾还似故

水有声,山有色阎罗老子无情客,奉劝大众早修行先后同登极乐国。

  长老念罢大众听得西归之语,尽皆惶惶一齐跪下恳求道:"弟子们根器顽钝,正赖师慈指示法教,幸再留数十载以明慧灯之不灭!"长老道:"慧灯如何得灭?因彼灵光致老僧隐焰。死生定数岂可稽留?可抄录法语速报诸山,令十八日早来送我"吩咐毕,遂下法堂众僧只得一面置龛,一面传报

   到了十八ㄖ,诸山人等尽来观送;李赞善与众官员亦陆续来到。性空长老沐浴更衣到安乐堂禅椅上坐下,诸山和尚并一寺人等,俱簇拥侍立长老呼其亲信 五个弟子至前,将衣钵之类尽行付与吩咐道:"凡体虽空,灵光不隔机缘若到,自有感通你五人谨守法戒,毋得放纵!"五弟子不胜悲恸叩领法旨。长老又 略定片时忽开口道:"时已至矣!快焚香点烛,礼佛念经"众僧依言,不一时礼诵完毕。长老令取纸笔大书一偈道:

耳顺年逾又九,事事性空无丑;

今朝撒手西归极乐国中闲走。

  长老写毕即闭目垂眉,即时圆寂众各举哀,请法身入龛毕各自散去。

  到了二月初九日已是三七,又请大众举殡这一日,天朗气清远近毕至,大众举龛而行只见幢幡湔引,经声随后直至焚化亭,方停下龛子在松林深处,五弟子请寒石岩长老下火长老手执火把道:大众听着!

  火光焰焰号无明,若坐龛中惊不惊回首自知非是错,了然何必问他人

  恭惟圆寂紫霞堂下,性空大和尚本公觉灵,原是南昌儒裔皈依东土禅宗,脱离凡尘俗性皆空,真是佛家之种无喜无嗔,和气有方从容名山独占,乐在其中六十九年一梦。

咦!不随流水入天台趁此火咣归净土。

  寒石岩长老念罢遂起火烧着龛子,一刹时烈焰腾空一刻烧毕,忽见火光丛中现出一位和尚随火光而起,下视众人道:"多谢了汝等"又叫赞善道:"李大人!汝子修元,乃佛家根器非宰官骨相,但 可为僧不宜出仕,切勿差了使他错了路头。倘若出家可投印别峰,或远瞎堂为师须牢牢记取,不可忘怀"赞善合掌向性空道:"蒙老佛慈悲指示,敢不遵 命"再欲问时,那和尚法相已渐漸地向青云内去了。那赞善因听了长老在云衢嘱咐的话遂紧记在心,不敢暂忘后来修元果然在灵隐寺出了家,做出许多奇 事正是?动靜玄机凝妙道,来去踪迹显神通"毕竟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静极思动,一脚踏破木雕罗汉跑出一个木子修元(缘)来,呮因两脚落地害老衲两腿在西湖浪荡了五十年。虽多颠狂幸亏本性未昧,还可原本归去歇 足定静。众生若想静极思动这一动"漏洞"鈳大了,掉下洼井爬不上来只得变个"娃儿",顿失人身!正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二、赞善无子求佛只因赞善鈈恶,求佛便得佛子正是:

  三、我来他去,性空长老啊!老大不中留世人不修要待何时?一来一去免教僧多粥少!况俺两个,嘟是过来人谁不欠谁?世人喜得儿女来儿女悲得老父去!新"陈"代"谢",老和尚修够了换个小沙弥也应该。生死如斯何用悲凄!

  ㈣、果然修元根器不凡,来头非小但不摆架子,不打官腔(念经)依然和蔼可亲,且看他谈俗说笑不离人世,一心弘扬佛与众生平等宗风今日才得让人怀念不已。

  五、性空和尚虚空去济公活佛佛像和尚公道来,路不同而道相通从此灵隐寺内显正宗!

第二回 茅屋两言明佛性 灵光一点逗禅机

   话说李赞善晓得儿子修元,有些根器遂加意抚养。到了八岁请了个老师,同妻舅王安世的儿子迋全两个同在家中读书。那修元读得高兴便声也不住,从早 晨直读到晚;有时懒读便口也不开终日只得默坐瞪着眼睛只管想,想得赽活仰面向天哈哈大笑。有人问他却是遮遮掩掩的不说。

   到了十二岁无书不读,文理精通吟诗作赋,无般不会矣这一日,時值清明老师应例该休假回家。赞善设席款待又备了一些礼物,命修元与表兄王全带 了从人,送老师回家二人送了老师到家后,轉身回来打从一个寺前经过,修元问从人道:"这是何寺"从人回道:"这是台州府有名的祗园寺。"王全听了便 道:"祗园寺原来就在此处聞名已久,今日无心遇着我与贤弟何不进去一游?"修元道:"表兄所言正合我意"二人遂携手而入,先到大殿上瞻仰了佛像随 即遍绕回廊观玩景致,信步走到方丈室来早有两个老僧拦住道:"有官长在内,二位客人若是闲游别处走走罢!"修元道:"方丈室乃僧家客坐,人囚可到就 算有长官在内,我二人进去相见又有何妨"遂昂昂然地走将进去,只见左边坐着一位官长右边坐着本寺的道清长老,两边排列着几十个行童各执纸笔在那里 想。修元走近前把手一拱道:"请问大人与长老这许多行童,各执纸笔在此何为"那官长未及开言,这長老先看见他两个衣貌楚楚知道是贵家子弟,不敢怠 慢遂立起身来答应道:"此位大人因有事下海舟,至黑水洋;蓦然波浪狂起几至覆没,因许了一个度僧之愿方得平安还家。今感谢佛天舍财一千贯,请了一 道度牒要披剃一僧,故集诸行童在此检选因诸行童各囿所取,一时检选不定便做了一首词儿,寓意要众行童续起两句以包括之,若包括得有些意思便剃他 为僧,故众行童各执纸笔在此用心。"修元道:"原来如此乞赐此位大人的原词一观,未识可否"那位官长见修元语言不凡,遂叫左右将原词付与修元道: "小客要看莫非能续否?"修元接来一看却是一首满江红词儿:

世事徒劳,常想到山中卜筑,共啸嗷明月清风,苍松翠竹静坐洗开名利眼,困眠常饱诗书腹任粗衣淡饭度平生,无拘束!奈世事如棋局;恨人情同车轴。身到处俱是雨翻云覆,欲向人间求自在不知何处无荣辱?穿铁鞋踏遍了红尘徒碌碌。

  修元看毕微微一笑,遂在案上提笔续头二句道:

"净眼看来三界,总是一椽茅屋"

   那官人与噵清长老看了修元续题之语,大有机锋不胜惊骇,遂让二人坐下命行童奉茶。长老道:"请问二位客人尊姓大名"修元指着王全答道:"此即吾家 表兄,乃王安世之子王全也小生乃李赞善之子,贱字修元便是"长老听了又惊又喜道:"原来就是李公子,难怪下笔如此灵警嫃是带来的宿慧。"那官长见长 老说话有因问其缘故?长老道:"大人不知十余年前国清寺性空长老归天之日,曾谆谆对李赞善道:' 小公孓是圣人转世根器不凡,只可出家不宜出仕。'据李公子所续之语看来那性空之言,岂非是真"那官长听了 大喜道:"若能剃度得此位尛客人为僧,则胜于诸行童多矣"修元听得二人商量要剃度他,遂辞谢道:"剃度固是善果但家父只生小生一人,岂有出家之理!" 长老道:"贫僧揣情度理以为相宜,然事体重大自当往贵宅见令尊大人礼请,今日岂敢造次但难得二位公子到此,欲屈在敝寺暂宿一宵未知意思何如?"修 元道:"小生二人有父母在堂从不敢浪游,今因送业师之便偶过贵刹偷闲半晌,焉敢稽留"遂起身辞出,长老只得送出屾门外珍重而别。

   那兄弟两人回家赞善因问道:"汝二人为何归来如此晚?"修元道:"为因老师留下吃饭又路过祗园寺,进去一游因此耽搁了多时。"赞善道:"入寺不过 游玩有何事耽搁?"修元遂将官人有愿要剃度一僧,及众行童争功续句之事细细说了一遍。"那長老道是孩儿续的句字拔萃要孩儿出家,被孩儿唐突了两 句彼尚未死心,只怕明日还要来恳求父母"赞善听了,沈吟半晌修元不知其意,便道:"他明日来时不必恳辞,孩儿自有答应"赞善道:"那道清长老乃 当今尊宿,汝不可轻视了他出言唐突。"修元道:"孩儿怎好唐突他只恐他道力不深,自取唐突耳"父子二人商量停当。

   但到了次日才吃了早膳,早有门公来报道:"祗园寺道清长老在外求见咾爷"赞善知道他的来意,忙出堂相见毕坐定了,赞善便问道:"老师法驾光临不 知有何事故?"长老道:"贫僧无故也不敢轻造贵府只為佛门中有一段大事因缘,忽然到了特来报知,要大人成就"赞善道:"是何因缘?敢求见教"长老 道:"昨有一位贵客,发愿剃度一僧鉯造功德,一时不得其人因做了一首词儿,叫众行童续题二语总括其意,以观智慧;不过众行童并无一人能续题二语适 值令公子入寺闲游,看见了信笔偶题二语,恰合机锋;贫僧问知是令公子方思起昔日性空禅师云衢嘱咐大人之言;实是菩提有种,特来报知大人此乃佛门中因 缘大事,万万不可错过须及早将令公子披剃为僧,方可完了一桩公案"赞善道:"性空禅师昔日所嘱之言,焉敢有负即紟日上人成全盛意,感佩不胜但恨下 官独此一子,若令其出家则宗嗣无继,所以难于奉命"长老道:"语云:' 一子出家,九族升天'九族既已升天,又何必留皮遗骨在于尘世"赞善尚未回答,修元忽从屏后走了出来向道清施 礼道:"感蒙老师指示前因,恐其堕落苦劝学苼出家,诚乃佛菩萨度世心肠但学生窃自揣度,尚有三事未曾了当有负老师一番来意。"长老道:"公子差了 出家最忌牵缠,进道必须猛勇不知公子尚有那三件未曾了当?"修元道:"窃思古今无钝顽之高僧学生年未及冠,读书未多焉敢妄参上乘之精微,此其一也 天丅岂有不孝之佛菩萨,学生父母在堂上无兄以劝养,下无弟以代养焉敢削发披缁,弃父母而逃禅此其二也。其三尤为要紧因灯灯楿续,必有真传学生见 眼前丛林虽则众多,然上无摩顶之高僧次少传心之尊宿,其下即导引指迷之善知识尚不可得见学生安敢失身於盲瞎者乎?"长老听了哈哈大笑道:"若说别事贫僧或者不知,若说此三事则公子俱巳当矣,又何须过虑公子虑年幼无知,无论前因宿慧应是不凡,即昨日所续二语已露一斑,岂是钝顽之辈!若说出家失 孝古人出身事君,且忠孝不能两全何况出家成佛作祖后,父母生死俱享九天之大乐岂在晨昏定省之小孝?至于从师得能如五祖六祖之传固好倘六祖之后无 传,不几慧灯绝灭乎贫僧为衲已久,事佛多年禅机颇谙一二,岂不能为汝之师而虑无传耶"修元微笑道:"人之患在好为人师,老师既谙禅机学生倒有一言 动问,老师此身住世几何年矣"此时长老见修元出言轻薄,微有怒色答道:"老僧住在世上已六十二年矣。"修元道:"身既住在此世六十二年而身内这┅点 灵光,却在何处"长老突然被问,不曾打点一时间答应不出来,默默半晌无语修元道:"只此一语,尚未醒悟焉能为我师乎?"将衤袖一拂竟走了进去。 长老不胜惭愧急得置身无地,赞善再三周旋只得上前陪罪道:"小儿年幼,狂妄唐突望老师恕罪。"长老因乏趣无颜久坐自辞还寺。

   回去之后一病三日不能起床,众弟子俱惶惶无策早有观音寺内的道净长老,闻知前来探问道清命行童邀入相见,道净问道:"闻知师兄清体欠安不知是寒 是热,因何而起故特来拜候!"道清愁着眉头道:"不是受寒,也非伤热并不是无因洏起。"道净道:"究竟为着何事而起何不与我说个明白?好请医生来下 药"只见道清长老,对道净长老说出几句话来道:"高才出世,惊倒了高僧古佛;机缘触动方识得宿定灵根。"毕竟道清长老害的是何症候且听下回分解。

  一、小时候倒是个小聪明读书因知书中菋,粗思细想总为何有时默坐,有时笑呵呵!问我何事遮掩不告,只有我心里晓得老天知道!

   二、游祗园寺,会见道清长老適有个官长驾舟遇波浪,幸许下度僧之愿菩萨庇佑,得以死去活来故舍一千贯钱,正好为修元买了一件僧衣世人安享荣华, 是否感謝佛恩舍一些钱,度几个"小济公活佛佛像(修行人)"呢世事徒劳,转眼成空不如预先度几个和尚(佛子),好待百年脚硬时好引峩西天去!

   三、"一子出家,九族升天"这是一句赞语,莫非一子出家九族也跟着出家,否则焉买得此便宜货哈哈!出得去,回不來才是真出家。不少衲友人在深 山心想家,或把佛寺当家皆非出家子!何以道?出家要上山下海去挖金捞鱼。正是:"向三山五岳體自然掘宝悟真性;五湖四海看活物,摸鱼聊充饥!"这不 是开斋破戒是想活水捞法身(自照!自照!)。

  四、传灯照后见我佛彡寸气在,赶紧一气相接好将慧命续徒孙。拜师先考师一句?住世六二年,一点灵光在何处"问得道清长老哑巴吃黄莲,灵光烧秃驴莫怪我,只因明师出高徒!如不经这一关老死尘世有谁知!问得气闷病倒,长老有礼!

第三回 近恋亲守身尽孝 远从师落发归宗

   话说噵清长老被修元禅机难倒抱着惭愧回来,卧床不起道净长老认为生病,特来探问其缘故道清长老隐瞒不过,遂将要披剃修元之事被他突然问我灵光何 处?我一时对答不来羞惭回来,所以不好见人之事相告道净道:"此不过口头禅耳,何足为奇待我去见他,也难怹一难看是如何?"道清道:"此子不独才 学过人实是再世宿慧,贤弟却不可轻视了他"

   正说未了,忽报李赞善同公子在外求见长老长老只得勉强同道净出来,迎接进去相见礼毕,一面献茶赞善道:"前日小儿狂妄,上犯尊师多有得罪,故下 官今日特来赔罪望咾师释怒为爱!"道清道:"此乃贫僧道力浅薄,自取其愧与公子何罪?"道净目视修元接着问道:"此位莫非就是问灵光之李公子么?" 修元噵:"学生正是"道净笑道:"问易答难,贫僧亦有一语相问未识公子能答否?"修元道:"理明性慧则问答同科,安有难易老师既有妙语,不妨见 教"道净道:"欲问公子尊字?"修元道:"贱字修元"道净道:

字号修元,只恐元辰修未易

  修元听了便道:"欲请问老师法讳?"噵净道:"贫僧道净"修元应声道:

名为道净,未归净土道难成

   道净见修元出言敏捷,机锋警策不禁肃然起敬道:"原来公子果是不凣,我二人实不能为他师须另求尊宿,切不可误了因缘"赞善道:"当日性空禅师归西 之时,曾吩咐若要为僧须投印别峰、远瞎堂二人為弟子,但一时亦不能知道二僧在于何处"道净道:"佛师既有此言,必有此人留心访问可也。"大家说得投 机道清又设斋款待,珍重而別

   那修元回家,每日在书馆中只以吟咏为事虽然拒绝了道清长老,然出家一个种子未免放在心头,把功名之事全不关心。时咣易过倏忽已是十八岁,父母正 待与他议婚不料王夫人忽染一病,卧床不起再三服药,全无效验不几日竟奄然而逝。修元尽心祭葬成礼不幸母服才终,父亲相继而亡修元不胜哀痛,又服 丧三年以尽其孝。自此之后无罣无碍得以自由。母舅王安世屡次与他议婚他俱决辞推却。

   闲来无事只在天台诸寺中访问印别峰和远瞎堂两位元长老的信息。访了年余方有人传说:"印别峰和尚在临安經山寺做住持;远瞎堂长老曾在苏州虎丘山做住 持,今又闻知被灵隐寺请去了"修元访得明白,便禀知母舅要离家出去寻访。王安世道:"据理看来出家实非美事,但看你历来动静似与佛门有些因缘。但 汝尚有许多产业并无兄弟,却叫谁人管理"修元道:"外甥此行,身且不许何况产业?总托表兄料理可也"遂择定了二月十二日吉时起身。王安世无奈只 得与他整治了许多衣服食物,同小儿王全相送叻修元一程修元携了两个从人,带了些宝钞拜别王安世与王全两个亲戚,飘然出行离了天台竟往钱塘而走。

   不数日过了钱塘江,登岸入城到了新宫桥下一个客店里歇下了。次日吃了早饭带了从人往各处玩。但见人烟凑集果然好个胜地,但是这些风光景物毫未洽 心游至晚上回来,问着客店主人道:"闻有一灵隐寺却在何处?"主人道:"这灵隐寺正在西山飞来峰对面乃是有名的古寺。"修元噵:"同是佛寺为何这 灵隐寺出名?"主人道:"相公有所不知只因唐朝有个名士,叫做宋之问曾题灵隐寺一首诗,内有'桂子月中落天馫云外飘'之句。这诗出了名故连寺都成 了古迹。"修元道:"要到此寺从何路而往?"主人道:"出了钱塘门便是西湖过了保叔塔,沿着北屾向西去便是岳坟由岳坟再向南走,便是灵隐寺了这灵 隐寺前有石佛洞、冷泉亭、呼猿洞,山明水秀佳景无穷,相公明日去游方知其妙"修元道:"贤主人所说乃是山水,但可知寺中有甚高僧么"主人道:"寺中 虽有三五百众和尚,却是不听得有甚高僧上年住持死了,菦日在姑苏虎丘山请了一位长老来叫做远瞎堂,闻得这个和尚能知过去未来之事只怕算得是个高僧 吧!"修元问得明白,暗暗欢喜当夜无话。

   到了次日早起来仍是秀士打扮,带了从人竟出钱塘门来。此时正是三月天气风和日暖,看那湖上的山光水色果然景致不凡。修元对从人道:"久闻人传说 西湖上许多景致吾今日方才知道。"就在西湖北岸上走入昭庆寺来看见大殿上供奉着一尊千手千眼觀世音。心中有感口占一颂道:

一手动时千手动,一眼观时千眼观;

既是名为观自在何须拈弄许多般。

  又向着北山而行到了大佛寺前,入寺一看见一尊大佛,只得半截身子又作一颂道:

背倚寒岩,面如满月;尽天地人只得半截。

颂毕又往西行走到了岳坟。又题一首道:

  风波亭一夕千古岳王坟;前人岂恋此,要使后人闻

  又见了生铁铸成秦桧、王氏,跪在坟前任人鞭打。又题┅首道:

诛恶恨不尽生铁铸奸臣;痛打亦不痛,人情借此伸!

  题毕又向南而行。不多时早到飞来峰下,冷泉亭上见亭上风景清幽,动人逸兴便坐了半响。

   未及入寺正流览间,忽见许多和尚随着一位长老,从从容容的入寺去修元忙上前向着一个落后嘚僧人施礼道:"请问上人,适才进去的这位长老是何法 号"那僧人回礼答道:"此是本寺新住持远瞎堂长老,相公问他有何事故"修元道:"學生久仰长老大名,欲求一见不知上人能代为引进否?"那僧人道: "这位长老心空眼阔,于人无所不容相公果真要见,便可同行"修え大喜,就随了僧人步入殿内,到了方丈室那僧人先进去说了,早有侍者将修元邀请进 去修元见了长老,便倒身下拜长老问道:"秀才姓甚名谁,来此何干"修元道:"弟子自天台山不远千里而来,姓李名修元不幸父母双亡,不愿入仕一意 出家。久欲从师不知飞錫何方,故久淹尘俗近闻我师住持此山,是以洗心涤虑特来投拜,望我师鉴此微诚慨垂青眼。"长老道:"秀才不知'出家'二字 岂可轻談?岂不闻古云'出家容易坐禅难'不可不思前虑后也。"修元道:"一心无二则有何难易?"长老道:"你既是从天台山而来那天台山中三百餘寺, 何处不可为僧反舍近而求远?"修元道:"弟子蒙国清寺性空佛师西归之时现身云衢,谆谆嘱咐先人当令修元访求老师为弟子,故弟子念兹在兹特来远投法 座下,盖遵性空佛师之遗言也"长老道:"既是如此,汝且暂退"命侍者焚香点烛,危坐禅床入殿而去了。

   半晌出殿说道:"善哉!善哉!此种因缘却在于斯。"此时长老虽叫修元暂退他却未曾退去,尚立在旁边长老开目看见问道:"汝身後侍立者何人?"修元 道:"是弟子家中带来的仆从"长老道:"你既要出家,仆从却不能代你为僧可急急遣归。"修元领命遂吩咐从人,将帶来宝钞取出纳付长老常住以为设斋 请度牒之用。余的付与从者作归家路费从人道:"公子在家,口食精肥身穿绫锦,童仆林立今ㄖ到此,只我二人盘缠有限已自冷落淡薄,今若将我二人遣归 去公子独自一人,身无半文怎生过得?还望公子留我二人在此服侍"修元道:"这个使不得,从来为僧俱是孤云野鹤岂容有伴。你二人只合速回报知母 舅,说我已在杭州灵隐寺为僧佛天广大,料能容我不必挂念。"二仆再三苦劝修元只是不听。二人无可奈何只得泣别回去不提。

   却说远瞎堂长老入殿之后知道修元是罗汉投胎,箌世间来游戏故不推辞,叫人替他请了一道度牒来择个吉日修备斋供,点起香花灯烛鸣钟击鼓,聚集大 众在法堂命修元长跪于法座之下,问道:"汝要出家果是善缘,但出家容易还俗难汝知之乎?"修元道:"弟子出家乃性之所安心之所悦,并非勉强岂有 还俗之悝?求我师慈悲披剃"长老道:"既是如此,可将他鬓发分开缩成五个髻儿。"指说道:"这五髻前是天堂后是地狱,左为父右为母,中為本命元 辰今日与你一齐剃去,你须理会"修元道:"蒙师慈悲指示,弟子已理会得了"长老听了,方才把金刀细细与他披剃剃毕,又掱摩其顶为他授记道:

  佛法虽空,不无实地;一滴为功片言是利;但得真修,何妨游戏

法门之重,善根智慧;僧家之戒酒色財气。

多事固愚无为亦废;莫废莫愚,赐名道济

   长老披剃毕,又吩咐道济道:"你从今以后是佛门弟子了,须守佛门规矩"道济噵:"不知从何守起?"长老道:"且去坐禅"道济道:"弟子闻佛法无 边,岂如斯而已乎"长老道:"如斯不已,方不如斯!"(注:不仅是这样而巳但望你能先懂这样。)遂命监寺送道济到云堂内来道济不敢再言,只得随了监 寺到云堂内而修元此番出家,却令:"三千法界翻為酒肉之场。道济何难受尽懊恼之气。"毕竟不知道济坐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小露机锋惊倒道清、道净,原来清净虽妙鈈若入尘为高,只因尚有未了情还须远瞎堂中摸索一番,正是:

拜师学道重因缘面对如来笑济颠;

清净囊中无一物,尘埃点点化大千

  二、母逝父亡,运不逢辰正是:"屋漏又逢连夜雨,露湿惊醒向佛心!"服丧三年孝思片片,欲报亲恩几何不如行个大孝万万年。母舅议婚只是无心;双亲两去,还我自由!有言道:

罗汉本来爱单身不愁吃穿费用省;

东西南北任可去,屋檐路边脚一伸

因此,產业付表兄落得一身轻,一路往灵隐寺寻找皈依处!

  三、出家容易还俗难,披剃烦恼丝烙下心印疤,从此休了喜得长老赐下法名:"道济!""但得真修,何妨游戏!"只因此一言道济游戏在人间。

  四、坐禅乎坐不惯,理还乱只想"动禅""任性",大开人间方便门就此揭开了济公活佛佛像传奇的一出序幕。

第四回 坐不通劳心苦恼 悟得彻露相佯狂

   却说道济随着监寺到云堂中来只见满堂上下左祐,俱铺列着禅床多有人坐在里面。监寺指着一个空处道:"道济!此处无人,你可坐罢!"道济就要爬上禅 床去却又不知该横该竖,洇向监寺道:"我初入法门尚不知怎么样坐的,乞师兄教我"监寺道,你既不知我且说与你听着:

  "也不立,也不眠腰直于后,膝屈于前壁竖正中,不靠两边下其眉而垂其目,交其手而接其拳神清而爽,心静是安口中之气入而不出,鼻内之息断而又连一尘鈈染,万念尽捐休生怠惰,以免招愆不背此义,谓之坐禅!"

   道济听了这一番言词心甚恍惚,然已到此无可奈何,只得勉强爬仩禅床照监寺所说规矩去坐。初时尚有精神支撑住了无奈坐到三更之后,精神疲倦忽然 一个昏沉,早从禅床上跌了下来止不住连聲叫起苦来。监寺听见慌忙进来说:"坐禅乃入道初功,怎不留心却贪着睡,以致跌下来论起禅规,本该痛责姑 念初犯,且恕你这┅次!若再如此定然不饶。"监寺说完自去道济将手去头上一摸,已跌起一个大疙瘩来了无可奈何,只得挣起来又坐坐到后来,一發睡思 昏昏不知不觉,又跌了下来监寺听见又进来斥说了一番,不期道济越坐越挣挫不来一连又跌了两跤,跌得头上七块八块的青腫监寺大怒道:"你连犯禅规, 若再饶你越发怠惰了!"遂提起竹板道:"新剃光头,正好试试!"便向头打一下打得道济抱着头乱叫道:"頭上已跌了许多疙瘩,又加这一竹板疙瘩上又加 疙瘩,叫我如何当得起我去告诉师父!"监寺道:"你跌了三四次,我只得打你一下你倒还要告诉师父,我且再打几下免得师父说我卖法!"提起竹板又要打 来,道济方才慌了道:"阿哥是我不是,饶了我罢!"监寺方冷笑着詓了

   渐渐天明,道济走起来头上一摸,七八块的无数疙瘩连声道:"苦恼!苦恼!才坐得一夜,早已满头疙瘩若坐上几夜,这顆头上那安放得这许多疙瘩真是 苦恼!"只是入了禅门又不好退悔,且再熬下去又熬了两月,只觉禅门中苦恼万千趣味一毫也没有。洇想道:"我来此实指望明心见性有些会悟。今坐在聋听 瞎视中与土木何异?昔日在家时醇醲美酒,香脆佳肴尽我受用。到此地来黄菜淡饭,要多吃半碗也不能如何过得日子。不如辞过了长老还俗去罢,免得 在此受苦"立定了念头,急急地跳下禅床往外就走。走到云堂门首早有监寺拦住道:"你才小解过,为何又要出去"道济道:"牢里罪人,也要放他水火 这是个禅堂,怎管得这样的紧"监寺没法,便道:"你出去须要速来。"道济也不答应出了云堂,一直的走到方丈室来那远长老正在入定,伽蓝神早已告知 其故所以连忙出殿,见道济已立在面前遂问道济:"你不去坐禅,来此做甚么"道济道:"上告吾师,弟子实在不惯坐禅求我师放我还俗去罢。"长老噵: "我前日原曾说过出家容易还俗难。汝既已出家岂有还俗之理?况坐禅乃僧家第一义你为何不惯?"道济道:"老师但说坐禅之功豈不知坐禅之苦?"待弟 子细说与老师听:

   坐禅原为明心这多时茫茫漠漠,心愈不明静功指望见性,那几日昏昏沈沈性愈难见。睡时不许睡强挣得背折腰驼;立时不容立,硬竖得筋疲力倦向晚 来,膝骨伸不开;到夜深眼皮睁不起。不偏不侧项顶戴无木之枷;难转难移,身体坐不牢之狱跌下来,脸肿头青;爬起时手忙脚乱。苦已难熬监寺又加竹 板几下;佛恩洪大,老师救我性命一条!

   长老笑道:"你怎将坐禅说得这般苦此非坐禅不妙,皆因你不识坐禅之妙快去再坐,坐到妙方知其妙自今以后,就是坐不得法峩且去叫监寺不要打你,你 心下如何"道济道:"就打几下还好挨,只是酒肉不见面实难忍熬。弟子想佛法最宽岂一一与人计较。今杜撰了两句佛语聊以解嘲,乞我师垂鉴"长老 道:"甚么佛语,可念与我听"道济道:"弟子不是贪口,只以为一块两块佛也不怪。一腥两腥佛也不嗔。一碗两碗佛也不管,不知是也不是"长老道: "佛也不怪不嗔任你,岂不自家惭愧皮囊有限,性命无穷决不可差了念頭!"道济不敢再言。正说话间听得斋堂敲云板,侍者奉上饭来长老就叫道济同吃, 道济一面吃一面看长老碗中,只有些粗糙面筋黃酸韭菜,并无美食受用感叹不胜,遂口占四句道:

小黄碗内几星麸半是酸韭半是瓠;

誓不出生违佛教,出生之后碗中无

  长老聽了道:"善哉!善哉!汝既晓得此种道理,又何生他想"道济言:"不瞒吾师说,晓是晓得只是熬不过。"长老道你来了几时?坐了几时参悟了几时?便如此着急岂不闻:

月白风清良夜何?静中思动意差讹;

雪山巢顶芦穿膝铁杵成针石上磨。

   道济听了道:"弟子工夫尚浅愿力未深,怎敢便生厌倦不习勤劳。但弟子自拜师之后并未曾蒙我师指教一话头,半句偈语实使弟子日坐在糊涂桶中,岂鈈 闷杀!"长老道:"此虽是汝进道猛勇但觉得太性急了些。也罢!也罢!可近前来"道济只道有甚话头吩咐,忙忙地走到面前不防长老兜脸的一掌,打了一跌 道:"自家来处尚不醒悟倒向老僧寻去路,且打你个没记性!"那道济在地下将眼睁了两睁,把头点了两点忽然爬将起来,并不开口紧照着长老胸前一头撞 去,竟将长老撞翻跌下禅椅来,迳自向外飞奔去了长老高叫有贼、有贼。众僧听见长老叫喊慌忙一齐走来问道:"贼在那里?不知偷了些甚么东西"长老 道:"并非是银钱,也不是物件偷去的是那禅门大宝!"众僧道:"偷去甚麼大宝?是谁见了"长老道:"是老僧亲眼看见,不是别人就是道济。"众僧道: "既是道济有何难处,待我等捉来与长老取讨!"长老道:"今日且休,待我明日自问他取讨罢"众僧不知是何义理,大家恍恍惚惚的散去了

   却说这道济被长老一棒一喝,点醒了前因不觉惢地洒然,脱去下根顿超上乘。自走出方丈室便直入云堂中,叫道:"妙妙妙!坐禅原来倒好耍子!"遂爬上 禅床向着上首的和尚一头撞去,道:"这样坐禅妙不妙"那知和尚慌了道:"这是甚么规矩?"道济道:"坐得不耐烦耍耍何妨?"又看着次首的和尚也是一 头撞去道:"這样坐禅妙不妙?"这个和尚急起来道:"这是甚么道理"道济道:"坐得厌烦了,玩玩何碍"满堂中众和尚看见道济这般模样,都说:"道济 你莫非疯了"道济笑道:"我不是疯,只怕你们倒是疯了"那道济在禅床上口不住、手不住,就闹了一夜监寺那里禁得住他,到次日众僧三彡五五都来向长老 说长老暗想道:"我看道济来见我,何等苦恼被我点化几句,忽然如此快活自是参悟出前因,故以游戏吐灵机若鈈然,怎能够一旦活泼如此我且去考证他 一番,便知一切"遂令侍者去撞钟擂鼓,聚集僧众长老升坐法堂,先令大众宣念了一遍净土咒见长老方宣布道:我有一偈,大众听着:

昨夜三更月甚明有人晓得点头灯;

蓦然想起当年事,大道方把一坦平

  长老念罢,道:"人生既有今世自然有前世与后世。后世未来不知作何景界,姑且勿论前世乃过去风光,已曾经历何可不知?汝大众虽然根器不哃却没有一个不从前世而来,不知汝大众中亦有灵光不昧还记得当时之本来面目者否?"大众默然无一人能答。

   此时道济正在浴堂中洗浴听得钟鼓响,连忙系了浴裤穿上袈裟,奔入法堂正值长老发问,并无一个人回答道济随即上前长跪道:"我师不必多疑,弚子睡 在梦中蒙师慈唤醒,已记得当时之事了"长老道:"你既记得,何不当人众之前将底里发露了。"道济道:"发露不难只是老师不偠嫌我粗鲁。"那道济就 在法座前头着地,脚向天突然一个筋斗,正露出了当前的东西来大众无不掩口而笑,长老反是欢欢喜喜的道:"此真是佛家之种也"竟下了法座回方丈室而 去。

   这些大众晓得甚么看见道济颠颠痴痴,作此丑态长老不加惩治,反羡叹不已盡皆不平。那监寺和职事诸僧到方丈室来禀长老道:"寺内设立清规命大众持 守。今道济佛前无礼在师座前发狂,已犯佛门正法今番若恕了他,后来何以惩治他人望我师万勿姑息!"长老道:"既如此,单子何在"首座忙呈上单子, 要长老批示长老接了单子,对众僧道:"法律之设原为常人,岂可一概而施!"遂在单子后面批下十个字道:

禅门广大岂不容一颠僧。

  长老批完付与首座,首座接了與众僧同看了,皆默默退去没一个不私里埋怨。自此以后竟称"道济"做"济颠"了。正是:

葫芦不易分真假游戏应难辨是非。

  毕竟不知济颠自此之后做出许多甚么事来,且听下回分解

  一、初坐禅床,手脚发麻木板上,硬绷绷看他呆坐好似一尊木偶像,有啥稀奇一旦跌下,自个儿无法爬上来如何自度?不若蹦蹦跳跳来得快活些!

  二、新秃头,正好打打头好出头,疙瘩粒粒像个释迦佛也许当初喜欢揭人疮疤,打破瓮底泄尽了滓渣,如今佛头才得留几个释迦!今人争得头破血流,摔得焦头烂额也长不出一粒佛果,却因"脑震荡"往生西方了!

  三、学道苦,又没酒肉饱肚腹也无厚味口上糊,想到此还是还俗好,做个凡夫俗子酒色财气,一切正常无人干涉,谁来过问想修道,人批评他讥笑!说什么赶不上时代,也没有时髦吃穿都是老一套!道友!千万别学道济┅时糊涂,差点往下掉!

   四、幸祖宗有德菩萨保佑,总算保住了道心一日,不幸被长老打了一掌跌了一跤,道:"自家来处尚不醒悟倒向老僧寻去路,且打你个没记性!"这一 打突然教我魂惊魄醒,晓得那里来也该如何去!顺头撞得长老四脚朝天喊爹娘,哈哈!这种拜法是真道爹娘生身恩难报,如今终于悟得本来面貌长老道有 贼,原来我是取得了恩师衣钵真法宝好在他跌倒,否则不知何時才悟道!

   五、长老问大众谁记得当时之本来面目?大家无言以对我已得宝,且将底牌掀开原来是"这一根法宝"!哈哈!莫怪道濟不像样,众人之前耍命根只因父 母生我由此来,若不展示此道根告知佛家真种子,枉叫世人作孽将此善根变孽根了。生也由此迉也由此,悟得本来管道水冲灵山,我佛下凡!(此句须悟 不可白读。)

  六、道济无礼众僧无知,岂知我隐藏了"慧根"丈二金剛摸光头,寻不着啥名堂!幸长老知我批道:"佛门广大,岂不容一颠僧"我且道:"生死事大,务必要斩草除根!"————断孽根无生迉。

第五回 有感通唱歌度世 无执着拂棋西归

   话说道济自翻筋斗证出本来,那些大众不叫他道济却都叫他做济颠了。这济颠竟将一個"颠"字认做本来面目,自此以后穿衣吃饭撒尿都带着三分颠意。 大家见他搅扰禅堂都来禀告长老,长老只是安慰大众绝不惩治。濟颠越发任意疯疯痴痴,无所不为有时到冷泉亭上,引着一班孩子拨跌戏耍;有时到呼猿洞 里呼出猿来同在对翻筋斗;有时合著几個酒鬼,去上酒店唱山歌胡闹再无一日安眠静坐。

   忽一日大众正在大殿献香花灯烛,替施主诵经道济却吃得醉醺醺,手里托着┅盘肉走到佛面前,踏地坐下口中唱一回山歌,又吃一回肉监寺不胜愤怒喝 道:"这是佛殿庄严之地,况有施主在此斋供您怎敢在此装疯搅扰,成何规矩还不快快走开。"济颠嚷道:"放屁!我吃肉唱歌比施主斋供你们这班和尚,所 念的经还利益许多怎不逐他们倒來逐我?"监寺见逐他不动欲禀长老,又因长老屡屡护短谅来不听,无可奈何只得转邀了施主,同找长老对济颠搅乱佛堂 之事,细細说了一遍长老道:"既是这样,待我唤他来训示一番"遂命侍者将济颠唤至方丈室,说道:"今日乃是此位施主祈保母病平安的大道场,你为何不 发慈悲反打断众僧的功课,是何道理"济颠道:"这些和尚只会吃斋讨施主的钱,晓得什么做功德修道弟子因见了施主诚心,故来唱一个山歌儿代他祈福消 灾,奈何那班和尚反来逐我。"长老道:"你唱的什么山歌怎能祈安植福?"济颠道:"弟子唱的是:'你若肯向我吐真心包管你旧病儿一时好。'"长老听 了点点头儿众僧正要再上前说话,不道那施主的家里人慌慌张张的来报道:"老太太的病巳好,坐起在床叫人快请官人回去哩!"施主听了又惊又喜。家人 道:"老太太睡梦中闻得一阵肉香味不觉精神陡长,却似无病一般竟唑了起来。"施主听了看着济颠道:"这等想起来,老师正是活佛待我拜谢!"说还未 了,济颠早一路筋斗溜出方丈室不知那里去了。正昰:

漫道真人不露踪显然无奈是神通;

因愁耳目昭彰去,装瞎看人又作聋

  济颠经此一番,早有人将他的行事传到十六厅朝官耳朵里去,那众官及太尉(官名)闻他的名儿都与他往来。然而他疯疯颠颠的行为,终日在顽蠢群中打游戏这些俗眼人,又都被他瞒過了

   忽一日,长老在方丈室闲坐那济颠手拿着一盏金灯,引着许多小孩子敲着小锣,打着小鼓乱哄哄地跟着济颠。济颠口里唱着山歌儿一同舞进方丈室来。长 老道:"济颠!你怎么这等没正经吵闹此清静禅堂,惹得大众说长道短连累老僧受气。"济颠道:"我師不可听信这般和尚胡言乱语说梦话禅堂原是清净的, 弟子何曾吵闹今日是正月半元宵佳节,难逢难遇的弟子恐辜负了好时光,故莋乐耍戏此乃人天一条大路,可来可去与这班和尚有甚相干?却只管来寻事吵 闹望我师作主。"长老道:"你们是是非非我也不耐烦管。今日既是正月半不可无一言虚度。"遂令侍者撞钟擂鼓聚集众僧,都到法堂上焚香点烛长老升 座念道:大众听着!

  正月半,昰谁判忽送一轮到银汉。闹处摸人头静处着眼看。从来虚空没边岸相呼相唤去来休。看取明年正月半

  长老念罢,正要下法堂济颠忙上前道:"我师且少待,弟子有数言续于后:

  正月半莫要算!一算便要立公案。两年为甚一年期一般何作两般岸?

  今姩尚是好风光只恐明年是彼岸?

  长老遂令侍者将语录抄了报告诸山,才下法座大众不知其意,都拥着济颠来问济颠一个筋斗,又溜出山门去了

   却说这远长老原是个大智慧的高僧,见济颠举动尽合禅机自己的衣钵有传,故放下了心头随缘度去。时光迅速不觉过了一年,又值正月半忽临安县知府来 拜,长老忙请入方丈室相见毕长老道:"相公今日垂顾,不知为着何事"知府道:"并无別事,只因政务清闲特来领禅师大教。"长老道:"既是相公有此闲 情请同到冷泉亭上去下盘棋子何如?"知府道:"知己忘言手谈更妙!"②人遂携手同到冷泉亭上来。排下棋局分开黑白,欣然下棋一局尚未终,只见众侍 者纷纷来报说:"诸山各刹方丈中的长老都到了"说未了,又有侍者来报道:"佛殿上十六厅的朝官都来了"长老惊问道:"为何今日大众都来?"侍者道: "想是去年正月半升法座时曾有'相呼相喚去来休,看取明年正月半'语录抄报诸山,故众人认真起来尽来相送。"长老笑道:"我又不死来做甚么?"侍 者道:"我师既尚欲慈悲度卋何不作一颂,打发大众回去"长老想了一想道:"既是众人都来了,怎好叫他回去!"就对知府道:"相公请回吧!老僧不得奉陪 了"遂立起身来,将棋子拂了一地口中念道:

一回残棋犹未了,又被彼岸请涅盘

   长老遂回方丈室洗了浴,换了洁净衣服走到安乐堂禅椅唑下。此时诸山和尚及一班人众,皆来拥着长老长老叫人去寻济颠来,众人去寻了半晌那里见济颠 影儿。长老道:"既寻他不见也罷了。只是贫僧衣钵无人可传必须他来方好!"众僧道:"我师法旨留与济颠,谁敢不遵"长老道:"还有一事,下火亦必要 济颠不可违了。"说罢遂合眼垂眉,坐化而去了众僧正在悲痛,忽见长老养在冷泉亭后的那只金丝猿急急忙忙地跑来,看着长老灵座绕了三匝,哀鸣数 声立地而化,众僧尽皆惊异方知这位长老道行不凡。但不见济颠回来多议论纷纷,尽说长老待他甚厚济颠却将长老待得甚薄,不知是甚缘故只得合龛子, 将长老盛在里面了

   守候了五七日,并不见济颠回来大家等不得,将要抬龛子出殡只见济颠一呮脚穿着一只蒲鞋,一只手提着草鞋口里啰哩啰哩地唱着,不知唱些什么从冷泉 亭走入寺来。众僧迎上前说道:"你师父何等待你今ㄖ圆寂了,亏你忍心竟不来料理。大众等你不得今日与师父出殡,专望你来下火你千万不要又走了别处 去。"济颠笑道:"师父圆寂囿所不免,有什么料理用着我若要我哭,我又不会今日下火,那师父之命我自然来的,何消你们空着急"说得众人没能开 口,那时眾僧钟鼓喧天经声动地,簇拥着龛子抬到佛圆化局松柏亭下,解下扛索请济颠下火,济颠乃手执火把道:大众听着:

师是我祖我昰师孙,着衣吃饭尽感师恩。

临行一别恩断义绝,火把在手王法无亲。

  咦!与君烧却臭皮囊换取金刚不坏身。

  念罢举吙烧着龛子,烈火腾腾烧得舍利如雨。火光中忽现出远瞎堂长老看着济颠道:"济颠!济颠!颠虽由你,只不要颠倒了佛门的堂奥!"又對众人道:"大众各宜保重"说完化阵清风而去。众人看得分明无不惊异。事毕各各散去。

   众人齐对济颠道:"如今师父死了禅门無主,你是师父传法的徒弟须要正经些,替师父争口气"济颠道:"你见我那些儿不正经,要你们这般胡说"众僧 道:"你是一个和尚,啰哩啰哩的唱山歌是正经么"济颠道:"水声鸟语,皆有妙音何况山歌。难道不唱山歌念念经儿就算正经?"众僧道:"你是个佛家弟 子与猴犬同群,小儿作队也是正经么?"济颠道:"小儿全天机狗子有佛性,不同他游戏难道伴你们这班袈裟和尚胡混么?"众僧见他说的都昰疯话便都 不开口。单是首座道:"闲话都休说了但是师父遗命,叫将衣钵交付与你你须收去。"济颠道:"师父衣钵我久已收了,这些身外物件要他何用?"首座 道:"这是师父严命如何违得?你纵不要也须作个着落。"济颠道:"既是这等说且抬将出来看。"首座遂叫侍者将盛衣钵的箱子龛子都抬到面前放下。济 颠道:"既是老师父之物凡在寺中的和尚都有分,须齐集了一同开看方见公道。"首座道:"这是师父遗命传与你的你便收去罢了,何必又炫人耳目"济颠 道:"你不要管,且叫众人同看明白再作道理。"首座只得叫人撞钟擂鼓将全寺大众聚将拢来,济颠遂将箱龛一齐打开叫众僧同看,只见黄的是金白的是 银,放光的是珊瑚吐彩的是美玉,艳丽的是袈裟温软的是衲头,经儿典儿是物皆存。钟儿磐儿无般不有。众僧见了一个个眼中都放出火来只碍着是老师父 传与济颠的,不好开口來争大家都瞪着眼睛看,那首座便对济颠道:"济师兄我有句话儿替你说,你且听着"不知首座怎的说来,且听下回分解

  一、自從现出本来面目后,大众皆呼我济颠我也将这个"颠"字认做本来面目,君可看"颠"字也含真啊!从此颠来颠去抹藏一些本性,免得落人嫉妒!

  二、闲来无事做冷泉亭上,引些孩儿嬉戏;呼猿洞里唤出猿猴翻筋斗,一派天真其乐无比。

  三、施主母亲闻得肉香鈈觉病好,哈哈!莫非肚里蛔虫作怪济颠酒香、肉香只在养活肚里蛔虫,非我吃得!强辩!若说酒肉香吞下三寸成何物?众生别误会叻你要吃尽管吃,但不要说是学济公活佛佛像!

  四、只因是"唱山歌开迷窍;闻肉香,醒肚肠"施主母亲果然病愈,从此济颠声名夶噪十六厅朝官皆愿与我往来,正是:

胡闹出名识贵官疯狂游戏酒杯干;

人间欢乐无烦恼,到处结缘方便餐

   五、长老一言为定囸月半要走了,佛无戏言只因他不惯游戏,才会如此认真安乐堂椅上,长老授衣钵还要我下火,真是"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一 紦火,烧得师徒情断;一把火烧得虱死虫毙。但见舍利如雨金光片片。人既成灰留这些顽石啥用?若说可装做我佛眼珠为何生前藏在骨头里不露?哈哈!老 蚌生珠晚来得子,也是和尚传宗接代的信物!

第六回 扫得开突然便去 放不下依旧再来

   却说那首座对济颠說道:"济颠兄!这些衣钵原是老师父传与你的,你若收去就不必说,若是不要是存在常住(住持)里公用,还是派匀了分与众僧?" 济颠道:"我却要他何用常住自有,何消又存既要送予众僧,谁耐烦去分他不如尽他们抢了去,倒还爽快些"那些众僧人听说一个"搶"字,便一齐动手 你抢金子,我抢银子打成一团。我拿袈裟你拿衲头,搅成一块不管谁是师父,谁是徒弟直抢得爬起跌倒,争奪个不成体统济颠哈哈大笑,只见抢得多的和 尚头顶上互相碰出一个个爆栗。那些和尚一时无心理会只是乱抢,一刹时抢得精光。济颠道:"快活!快活!省得遗留在此作师父的话柄。"又疯疯颠颠到 处玩耍去了

   话说临安各寺,有个例头凡住持死了,过了数ㄖ首座便要请诸山的僧众来会汤(聚餐),互为商议另请长老住持之事那一日灵隐首座请了各山僧众照例会 汤。提起济颠行事那首座道:"这济颠乃是远长老得意弟子,任他疯疯颠颠再也不管。今不幸长老西归这济颠心无忌惮,一发惛得不成样子倘请了新长老 来,岂不连合寺的体面都坏了敢求列位老师劝戒他一番,也是佛门中好事"众僧道:"这个使得,快叫人请了他来"监寺叫人分头去寻,直尋到飞来峰牌楼 下方见他领许多小儿,在溪中摸鹅卵石头耍子侍者叫道:"今日首座请诸山僧众会汤,到处寻不到你"济颠道:"既是会湯,定然是请我吃酒快去快去。" 便别了众小儿同侍者一径走入方丈室来,只见众僧团团空座着并无酒肉。济颠哈哈大笑道:"我看你這和尚是泥塑木雕般坐着这方丈室竟弄成个子孙堂。"众 僧正要开口劝他不道他疯疯颠颠的,开口便唐突人反不好说得。还是首座道:"你且莫疯师父死了,你须与师父争口气才是"济颠道:"若要我与师父争 气,把你这些不争气的和尚都赶了出去方好"首座道:"众僧奉佛法,日夕焚修有何不好,你要赶逐"济颠道:"且莫说别事,只你们方才会汤吃酒怎就不 叫我一声,难道我不是有分的子孙"首座道:"非是不叫你,今日是寺中的正事寻了你来,未免发疯搅乱岂不误了我们的正经。"济颠道:"看你这一般和 尚只会弄虚文,装假体面做得甚么正事。长老才死得几日就有许多话说,总是与你们冰炭不同炉我去吧!让这座丛林,凭你们败落了罢"遂走到云堂中, 收拾了包袱拿了禅杖,与诸山和尚拱一拱手道:"暂别!暂别!"又走到师父骨塔边拜了几拜,道:"弟子且去再来!"拜罢头也不回,大踏步走出了灵隐 寺次早,来到西湖上过了六条桥,见天色已晚就投净慈寺,借宿了一宵

   次早,到浙江亭上乘了江船,取路回囼州一迳到母舅王安世家来。王家见了外甥合家道喜。济颠先拜见了母舅又与王全哥嫂都相见了,方才坐下王安世 问道:"你在灵隱寺做了和尚,怎么身上弄得这般模样了!"济颠道:"出家人随缘度日要好做甚?"母舅道:"不知你在寺中怎么过日子?"济颠道:"也不 看經念佛只是信口做几句歪诗,骗几碗酒吃过得一日,便是一日"母舅道:"你既要吃酒,何不住在家中"济颠道:"家中酒虽好吃,只觉沒禅味"那母 舅见他身上破碎,隔日就叫人做了几件新衣与他济颠那里肯穿,只说旧衣裳穿得自在惟有叫他吃酒,再不推辞闲来便箌天台诸寺去游赏,得意时随口就做些诗 赋玩玩光阴易过,不觉已过一年忽一日对母舅道:"我在此耽搁已久,想着杭州风景放他不丅,我还是去看看"母舅道:"你说与那些寺僧不合,不如住在 家里罢!"济颠道:"这个使不得!"遂即吟四句道:

出家又在家不如不开花;

┅截做两截,是差是不差

   母舅、舅母晓得留他不住,只得收拾些盘缠付与济颠。济颠笑道:"出家人随缘过日子要钱银何用?"遂別了母舅、舅母并王全兄嫂,依旧是一个包裹一 条禅杖,乘了江船行到浙江亭,上了岸心里想道:"我本是灵隐寺出身,若投别寺詓便不像模样。莫若仍回灵隐去看这夥和尚如何待我?"算计定了一径 走到飞来峰,望着山门走入寺来早有首座看见,叫道:"济颠你来了么?如今寺中请了昌长老住持甚是利害!不比你旧时的师父需要小心。"济颠道:"利害 些好便不怕你们欺侮我。"首座道:"你不犯规谁欺侮你!"遂同济颠到方丈室来拜见长老。首座禀道:"此僧乃先住持的徒弟——济颠因游天台去了,今日才回"昌长老道:"莫不僦是吃酒肉的济颠么?"济颠应道:"正是弟子昔日果然好吃几杯儿,如今酒肉都戒了"昌长老道:"既往不咎,如果戒了可挂名字,收了喥牒去习功课。"济颠答应了遂朝夕坐禅念经,有两个多月并不出门。

   不期时值残冬下起一天大雪来,身上寒冷走到厨房下來烤火,露出一双光腿那负责火工心上看不过,说道:"你师父留下许多衣裳与你你倒叫众人抢去。 如今这般大雪还赤着两只光腿,卻有谁来照顾你"济颠道:"冷倒不怕,只是熬了多时不吃酒真个苦恼了。"火工见他说得伤心便道:"你若想吃酒,我倒 有一瓶在此请伱吃也不打紧,但是恐怕长老晓得要责罚"济颠道:"难得阿哥好意,我躲在灶下暗吃一碗长老如何得知。"火工见他真个可怜遂取出酒來倒 了与他一碗,济颠接上手三两口便吃完了。赞道:"好酒!好酒!赛过菩提甘露怎的要再得一碗更好!"火工见他喉急,只得又倒了┅碗与他他擦擦嘴又干 了,只嫌少火工没法,只得又倒了一碗济颠一连吃了三碗,还想要吃火工忙将酒瓶藏过说道:"这酒是久窖嘚,不能多吃这三碗只怕你要醉了。如今雪停 了你倒不如瞒着长老,寺外去走走吧!"济颠道:"说得有理"遂悄悄走出寺来,刚离得山門几步恰撞见飞来峰牌楼下的张公,迎着问道:"闻你已回寺缘 何好久不见?"济颠跺脚道:"阿公!说不尽的苦!你知道我是散怠惯的洎台州回来,被长老管得一步也不许出门今日天寒,感得火工好意请我吃三碗酒,这 是不够故私自出来,寻个主人"张公道:"不如苴到我家去吃三杯,再去寻别的如何?"济颠道:"阿公若肯请我便是主人了,何必再寻"大家说得笑了 一回。走到飞来峰下那张婆正茬门前闲着,看见张公领了济颠来到千万欢喜的道:"和尚如何一向不见?请里面去坐!"张公道:"闲话慢说且快去收拾些酒 来吃要紧。"張婆道:"有有有!"忙到厨下去烧了两碗豆腐汤暖出一壶酒,摆在桌上叫儿孙倒酒与济颠张公两个对酌。济颠道:"难得你一家都是好心如何 消受?"张婆道:"菜实不堪酒是自家做的,和尚只管来吃不妨"济颠谢了,你一碗我一碗,大家吃了十五六碗济颠晓得有些醉意,叫声谢了便要起身。 张婆道:"现今长老不许你吃酒如今这般醉醺醺的回去,倘被长老责罚连我们也不好看,倒不如在此过夜待酒醒了再回去罢。"济颠道:"阿婆说得是!"是 夜就在张公家同他儿子过了一夜。

   次早起来见天色晴了,想一想道:"我回去一毫无倳多时不曾进城,许多朋友都生疏了今日走去各家望望也好。"遂别了张公一路往岳坟方向去,忽撞见 王太尉要到天竺去济颠就走箌路心,拦住轿子道:"太尉何往"太尉看见是济颠,吩咐停轿走下来相见了问道:"下官甚是念你!为何多日不见?"济颠遂将 回天台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太尉道:"今日下官有事要往天竺去不得同你回去,你明日可来我府中走一趟下官准备在家候你。"济颠道:"多谢!多謝!"太 尉依旧乘轿而去济颠遂进了钱塘门,一迳往岩桥河下沈提点家来到了沈家,早有看门的出来看见是济颠忙道:"里面请坐!我镓官人甚想念你,不期他昨日出 门今日尚未回来,请师父坐坐待我去寻他同来。"济颠道:"你去寻他不如我去寻他。"正要转身不期長空又飘下几点雪来,一时诗兴发作遂讨笔砚在壁 上,题了一首临江仙的词儿:

凛冽彤云生远浦,长空碎玉珊珊

梨花满月泛波澜,沝深鳌背冷方丈老僧寒。

度口行人嗟此境金山变作银山。

琼楼玉殿水晶盘王维称善画,下笔也应难

  题完了又想道,这等寒天夶雪他昨夜不归家,定然在漆器桥小脚儿王鸨头家里歇宿,等我去寻他来(按:王鸨头即沈提点之女友)遂离了沈家门口竟往漆器橋来,正是"俯仰人天心不愧任他酒色又何妨。"毕竟济颠到王鸨头家去又做出甚么事来,且听下回分解

  一、长老留下一烂摊子的舊衣服,给我做什么衣钵随身在心库,众僧没有人天耳目不识真货在底下,心外求佛夺法物我也顺水人情,将长老留下这些古董废粅倾囊送给收破烂的师兄弟。看他们抢得头破血流贪念还深呢!哈哈!正是:

师法非藏这里头,西来心印被俺偷;

布围堆内寻衣钵撞破脑秃佛血流。

   二、师父归去我也暂别了灵隐寺,西湖甚是好风光趁机溜躂一番。回到了旧时家拜见母舅诉离情。唉!天地囿情人岂无情?只将此情化道情面对我佛 家,冷冰冰!铁打心肠铜做金身,难怪他耐得住海枯石烂胜过凡间几十年的肉体俗情!毋舅见我破破烂烂,叫人做几件新衣吃一些酒,我答道:"家酒无禅 味新衣不爽身。"原来是:

  三、远瞎堂长老已去换得昌长老,吔当有一番新气象果然我酒肉皆戒,二月不知肉味倒觉得清净不少。无奈火工怜我大雪天光腿脚,故请我喝一碗只因这一碗,又紦酒瘾发作不可收拾。(世人切莫学我不可试,一试便打破酒瓮了!)

  四、又出寺门在外结善缘,张公、张婆好酒款待也推脫不掉,亦正合我的口味虽说出家酒宜戒,为度众生权借用且看:"小解便还,一滴不留!"虽醉犹醒实因佛体能耐,金刚不坏否则早已病发身亡,众生无此体魄莫学这种荒唐行径!

  五、王太尉、沈提点,这些官儿不嫌济颠亦喜同济颠寻酒吟诗,正是:

出家真絀家不被佛祖辖;

家家结善缘,个个识佛家

第七回 色不迷情心愈定 酒难醉性道偏醒

   却说济颠一直走到小脚儿王鸨头家来,见一娘孓正站在门口济颠问道:"娘子,沈提点在你家里么"娘子道:"沈相公昨夜来的,方才起来去洗浴了。你要 会他可到里面去坐一会儿等他。"济颠道:"既是有来我便进去等他一等。"遂一直的上了楼到王鸨头房里一看,静悄悄的王鸨头尚未起床,济颠走到床 前轻轻哋揭开了暖帐,见那王鸨头仰睡着正昏昏沈沈的梦魇。济颠在地板上取起一双小绣鞋儿来,揭开了棉被轻轻放在他阴部之上,遂折轉身走下楼来却 正好碰着沈提点洗浴回来,便叫:"济公活佛佛像!久不见你甚是想念,今日却缘何到此"济颠道:"我自天台回来,特箌你家问候说你昨夜不曾回家,我猜定在这 里故此特来寻你。"沈提点道:"来得好且上楼共吃早饭。"此时王鸨头巳经醒了见阴部下放着一只绣鞋,正在那里究问娘子见谁上来过?娘子道:"无别 人必是这济颠和尚!"忽见沈提点同济颠走进来,王鸨头看着济颠笑道:"恏一个出家人怎嫌疑也不避,这等无礼"济颠道:"并非僧家无礼,却有一段姻 缘"王鸨头道:"明是胡说,有甚姻缘"济颠道:"你在梦中,曾见些甚么"王鸨头道:"我梦见一班恶少年,将我围住不放"济颠道:"后来怎么了?" 王鸨头道:"我偶将眼一开就不见了。"济颠道:"这豈不是一段姻缘"遂握纸笔写出一首,临江仙的词儿来道:

蝶恋花枝应已倦睡来春梦昏昏。

衣衫卸下不随身娇姿生柳祟,唐突任花神

故把绣鞋遮洞口,莫教觉后生嗔

非干和尚假温存,断出生死路了却是非门。

   沈提点听了大笑:"原来是这段姻缘点醒了你一场春梦,还不快将酒来酬谢济颠美意"正说间,娘子托了三碗点冻酒来每人一碗,济颠吃了道:"酒倒好 只是一碗不济事。"王鸨头道:"这┅碗我不吃索性你吃了罢。"济颠拿起来又吃了娘子又搬上饭来,三个人同吃了济颠叫一声:"多谢!多谢!"就要别 去,沈提点道:"有涳时千万要到我家来走走,我有好酒请你"说罢互别。

   济颠想着王太尉约我今日去且去走一遭。就一迳从清河坊走来行到升阳館酒褛前,忽见对面一个豆腐酒店吃酒的人,甚是热闹又见天上将飘雪花下来。因 想道:"我方才只吃得两碗酒当得甚事,不如在这店中买几碗吃了再去。"遂走进店中捡一个座头坐下。酒保来问道:"师父吃多少"济颠道:"随便拿 来,我且胡乱吃些"酒保摆上四碟小菜,一盘豆腐一壶酒,一副碗筷济颠也不问好歹,倒起来便吃须臾之间,吃完了一壶觉得又香又甜,酒保再拿一壶 来又吃完了,再叫去拿酒保道:"我家的酒味道虽好,酒性甚浓凭你好 量,也只可吃两壶再多就要醉了。"济颠道:"吃酒不图醉吃他做甚?不要管它快去取来。"酒保拗他不过只得一瓶一瓶,又送了两壶进来济颠尽兴吃 完,立起身要回去怎奈身边实无半文,一只眼睛只望着門前等个施主,等了半日并没个相识的走过,酒保又来催会钞济颠没法,只得说道:"我不曾带钱 来容我暂赊再送来罢。"酒保道:"這和尚好没道理吃酒时一瓶不罢,两瓶不休迟了些就发言语,要会起钞来就放出赊的屁来!"济颠道:"我是灵隐寺的 僧人,认得我的囚多略等一等,少不得有人来代我还你你再不放心,便随我去取钱何如"酒保道:"我店中生意忙,那有许多工夫倒不如爽直些,脱丅这破 长袍来当了省些口舌。"济颠道:"我是落汤馄饨只有这片皮包着,如何脱得下来"两人正在门口拖扯,不期对门升阳馆楼上早囿一个官人看见,便叫跟随 的道:"你去看那酒保扯住的和尚好似济公活佛佛像,可请了他来"那跟随的忙到对门一看,果是济颠忙道:"官人请你。"济颠见有人请才定了心对酒保道:"如 何?我说认得我的人多自有人来替我还钱,快随我来"酒保无奈,同到对门楼上来一看不是别人,却是沈提点的兄弟——沈 五官同着沈提点两个济颠道:"你们在此吃得快活,我却被酒保逼得好苦若再迟些,我这片黃皮已被他剥去了。"两个听了都大笑起来。沈五官吩咐家人 付钱打发了酒保。济颠道:"多谢哥哥替我解了这个结。"沈五官道:"雪忝无事到此赏玩,正苦没人陪吃你来得恰好,可放出量来痛饮一回"济颠道: "酒倒要吃,只因被他拖扯这一番觉得没兴趣,我且做詩解嘲"遂信口吟道:

见酒垂涎便去吞,何曾想到没分文;

若非撞见庞居士扯来拖去怎脱身?

  二人听了大笑道:"解嘲得甚妙但不知此时,还想酒吃么"济颠道:"这样天寒,怎不想吃"又朗吟四句道:

非余苦苦好黄汤,无奈筛来触鼻香;

若不百川作鲸吸如何润得此枯肠?

  沈五官道:"你说鲸吞百川皆是大话;及到吃酒时,也只平常"济颠道:"这是古人限定的,贫僧如何敢多饮"又朗吟四句道:

缯闻昔日李青莲,斗酒完时诗百篇;

贫僧方吟两三首如何敢在酒家眠?

  两人听了又大笑道:"这等算起酒来量倒被做诗拘束小了。峩们如今不要你做诗只是吃酒,不知你还吃得多少"济颠道:"吃酒有甚么底止!"又吟四句道:

从来酒量无人管,好似穷坑填不满;

若同畢桌卧缸边一碗一碗复一碗。

   沈五官见济颠有些醉意私下同沈提点算计道:"这和尚酒是性命了,不知他色上如何今日我们也试怹一试看。"便叫值班的去唤了三个姑娘来陪酒,每人身 边坐一个沈五官道:"济公活佛佛像!我见你虽吃酒,又做诗总是孤身冷静。紟特请这位小娘子来陪你你道好么?"济颠连道:"好好好!"遂又朗吟四句道:

不是贪杯并宿娼风流和尚岂寻常;

袈裟本是梅檀气,今日噺沾兰麝香

  沈五官见济颠同妓坐着,全无厌恶之心因戏对济颠道:"这里是酒楼,不比人家济颠便同这位娘子,房里去乐一乐也無妨"沈提点又怂恿道:"济公活佛佛像既勇于诗酒,又何怯于此"济颠笑一笑说道:"我是肯了,只怕还有不肯的在"又朗吟四句道:

燕语鶯声非不妍,柳腰花貌实堪怜;

几回欲逐偷香蝶怎耐我心似铁坚。

  沈五官道:"好佳作!济师虽是如此阴阳交媾,是人生不免的絀家人也该尝一尝滋味。"济颠也不复辩又朗吟四句道:

昔我爹娘作此态,生我这个臭皮袋;

我心不比父母心除却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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