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地手筋断了多久能恢复锯断了工地该赔偿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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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贵州干工地右手大拇子手筋被电锯锯断了在医院接上了能评上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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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上手被电锯拉伤不到十级怎么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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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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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是68届高中毕业生,──实际学历,大约仅为初三(学习成绩,应属中下等级别),自离开学校之后,就再也没认真拿过笔。
&& 也记不清从1968年到2009年的几十年,是怎么混过来的。
&& 仅记得在东辛农场呆了九年半,除了在中学里代过半学期的课。其他时间,都是在大田里混,──整日里,听强劳力们“说荤道素”,画饼充饥。
花甲之后,学着逮字作乐,虽漏洞百出,却也是自娱自乐。
《孝道和手筋&
还有圆床》(8万多字)是2012春写的。
曾在《四中老三届》上帖过,点击过万次之上。
这个“中篇”
虽然也曾在贵版链接过。
但,估计点击甚少.
&&&&&& 发帖赘语
承蒙大版主的几次相邀,希望能在《珍版》发帖。
除了感到不胜荣欣之外,总觉得自己以前写的一些“文章”不少朋友是见过的。也知道自己毕竟是野路子,不仅水平低劣,而且是花甲之后,才学“弄字”的,很怕被专家嗤笑。
《镜像》在《四中老三届》上发过。也在《一中老三届》上链接过。(全文约9万字)
承蒙一中的网友“大森林”君,费时阅读,且直接命题为《手筋》。并作了题为《简单,是栈道、是滑索》的读后。
&未经得允许,将“大森林”君的读后,在这里擅自作为《序》,以感谢他对我的勉励。
人们向往平等。可生活中,人的地位是很难平等的。实质上也是不可能的。
面面俱到,既是一种生活能力,也是天赋所致。不是每个人都能具备的。
&&& 在大海里航行,能够划过惊涛骇浪,顺利到达彼岸的,除了具备了必须的航海知识外,应该说还是要靠运气的。
&& 生活中,能够不断闪过责任,却还能被赞传口碑的、一帆风顺的人,大多是具备左右逢圆天赋的人。
&当然,这也是命中注定好的,──无论是刁钻还是圆滑。
《镜像》里的“邝介和”应该是这样的一类。他具有与生俱来的世故圆滑。
梁朝刘勰撰《文心雕龙》主张,文学作品应有“风骨”。
“骨”即文意,“风”即文辞。
&& 《镜像》原题为《孝道,手筋和圆床》。这样改,觉得“文意”更为贴切;至于文辞的“风”,依旧是野路子。至多,是野稗琐碎而已,真的不能算作文章。
优秀的文学作品,都是一面镜子,记录了当时的社会,并能引起思考。
&& 《镜像》肯定和优秀是丝毫不搭界的!
&然而,《镜像》若能引出一些思考,确是写时的初衷。
&&&&&&&&&&&&&《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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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是栈道、是滑索
&&&&&&&&&&& &&&&&&&&&&&&──大森林
没有跌宕起伏,摄人魂魄的故事情节,没有大开大阖,鞭挞入里的犀利锋芒,有的倒是二十五六个浮雕式的鲜活人物,鲜明、清晰、流畅的地域风格和语言特色――
《手筋》(中篇小说)──拿她与陈残云前辈的《香飘四季》相比,应该说,后者写活了广东东莞麻涌和那年代那一方人,前者则一点不胆怯地尝试写活江苏金陵这方水土这方人;同样是写风俗、写人情、写琐事,后者于纯熟练达中,多少留下有时代的雕琢痕迹,而前者则天地人、身口意地侃侃道来,反倒显得条分缕析,有情见理。
或许会有品评:认为《手筋》过于写实,过于生活化,过于简单了,不是很考究文字与文学的要求和规律。
作为同样的动手者,深知其间甘苦,遂有几句话奉上:
其实,每一点看上去的简单,都是不简单的。
“有心观山色,山色更醉眼”。
这句诗,本身违反了文字与文学的一般要求和规律。一共十个字,倒有四个字重复。但是诗人的注意力全在“心观”、“醉眼”的过程和因果里,简单处理了文字与文学的推敲和考究。
结果,这一简单反倒淡化了人类复杂的审美过程,直观地给读者带来了深受启迪、豁然开朗的愉悦。
所以,我们应该想到:21世纪,我们眼前的这个岁月──美是多样的、丰富的,美就是一个世界;简单则是你我多年修持、多年积累而成的走近美、走进美的栈道、滑索。
用心了,习惯了,就简单了;反之,再简单的快乐,您也是挨不上,得不到的。
读毕掩卷,又重看了作者发在前面的《后记》,似有所悟:
“萌发构思于紫霞湖畔
&晚十时许 电脑关机”
四十天,看起来作者是个快枪好手,且才思敏捷,积累丰厚,体力上也叮得住。
所以,如果再在作品立意、凝神方面注入些功力和体味,继续坚持下去,我们有理由守望着《手筋》的姊妹篇的怦然诞生、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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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从第2楼开始,为了便于阅读,每楼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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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没读好,知道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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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13-01-22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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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道和手筋,还有圆床》
&&&&&&&&&&邝父:江河运输公司总调度
邝母:饮食公司退休职工
&&&1.长女:邝介花;夫:关全福 &
长子:关志贤,
次子:关志旺,媳:冯翠兰
2.长子:邝介成;妻:李香珠
女:邝薇,婿:皮晓刚&&&
3.二女:邝介蓉;夫:潘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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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潘涛,媳:姚玲娜
4.次子:邝介和;妻:吴倩娴
子:邝波,媳:杨娜丽
&&&5.三女:邝介芳&
6.四女:邝介莉&
7.五女:邝介芬
瞿书记:某大型国企党委副书记,兼体改办主任
“7号”:某豪华浴场桑拿按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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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下班前,党办主任邝介和总要找个话题,到瞿副书记的办公室里去,说上几句闲聊。有公司里的事务,也聊些家常。这已是他多年来的周末习惯一课了。
瞿书记是公司的党委副书记之一,分管党委办并兼管公司企管办。邝介和从来没喊过一次瞿副书记,人前人后,他总是喊:瞿书记。
瞿书记聊上一会儿闲话后,总会一扬眉毛,笑着邀邝介和,说:“手谈一把?”瞿书记不说下围棋,说手谈,是跟着邝介和,总把下棋,说成手谈,顺溜着过来说的。
这么多年来,瞿副书记一直把邝介和带在身边,从车间到分厂,再到总公司。也说不清是不是为着周末两人可以手谈的缘故。瞿书记了解到邝介和的哥哥,邝介成和自己一样,也是“老三届”。这也是他喜欢总是带着邝介和的缘故之一。因为瞿书记自己也是“老三届”,只是他没下农村去当知青。而是参军去了,当了十几年的雷达兵。邝介和和瞿书记相处,也觉着敬重之中更添一份自在。
邝介和其实也没有正规学过围棋,他学会围棋,是在文革时期。那时,哥哥邝介成的几个同学,常会来家中下围棋。还在读小学的邝介和,就跟在后面看,慢慢地学会了。有时缠着哥哥要下棋,邝介成总是不屑。被缠久了,也会下两盘,总要让去四五粒棋子。
邝介和下棋,基本不循棋谱布局,也不按定势的。按他自己说,是不上路子的,不懂走势,只晓得要多吃棋子,占大地盘。下棋,就是为着好玩。
然而,邝介和对收官子,却是计算得异常好。而且他在盘中,官子预先留的也很精准。
他和瞿书记下棋,两人的输赢,竟总是高低只在最后收官时的一、二目棋上。这么多年来,未见有过太大的出入。每当邝介和赢棋后,说自己是不按规矩出牌的“不上路子”时,瞿书记总会笑着说:“那好啊!不按规矩出牌,好哦!可以乱中取胜嘛!啊?哈哈!”书记慈祥的口吻里,流着一丝黠意。
平时,邝介和也不大和别人下围棋。这么多年来,进厂学徒,三年埋头做徒弟,学手艺;后来被推荐上“职工大学”进修。一路忙过来,就是七、八年的时光过去了。那些年的生活中,根本就没有下棋的机会。而且,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怎么喜欢下棋、打牌之类的消遣。可是,只要瞿书记高兴,邝介和陪着书记手谈到挑灯,这是近十年来,常有的情况。
两人下班后的几局棋,逢到偶尔瞿书记输棋,邝介和总会把棋目调换的整整齐齐后,再极认真的数子算目,并恳恳地说道:“书记,您看!就差半目棋!还是,您收官时,大意了一点哦!”
瞿书记朗声放笑道:“哈哈,哈!要想大赢我,还不件容易的事吧!啊?!”他浪浪的笑声里,泛着一种“玩票京昆,手谈纹枰”的潇洒意境。
有时,邝介和一不小心,被瞿书记吃掉一条接不归的大龙。以至于点目数棋时,输掉了一大块。看着瞿书记眉开眼笑地说:“这盘棋,可不是劫财和收官子的手筋了吧?”这时,邝介和总是用两只手交换着扳压,弄出一阵“霹雳巴拉”的咯咯关节炸响,什么话也不说,笑着。
邝介和也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下棋改说成手谈的。可是,他却记得自己第一次双手十指交叉,笑着对瞿书记说:“瞿书记,我先执黑,手谈了?”时,瞿书记先是一愣,后又连忙拿出纸巾时的惊诧模样。当时,邝介和也没解释什么,接过书记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拈了一粒黑子,小角落子,开了局。
瞿书记也用纸巾把自己的手指,全擦了一遍。左右看了看后,执白,也落了棋子。
平时“企管办”加上“党委办”的属于瞿书记的实际业务工作,几乎是没有。他要是想下棋,天天都是可以的。可是从去年底,公司的“体制改革”全面展开后,“企管办”的全班人马,并入了“体改办”。
局里“体改处”对企业展开资产评估流程时,党委明确了瞿副书记分管公司的内、外部协调。主要是要他负责和局资产控股公司,以及会计事务所、律师所等的协调工作。他已有几个月没捞到时间和邝介和手谈了。
“小邝,你来得正好!来来,来,坐!今天,咱俩还是没工夫手谈了。……”邝介和没有立即坐下,他知道书记今天是有具体的事,将要交代给自己了。
邝介和一手扶着书记办公桌对面椅子的靠背,站着;伸出另一只手,去端桌上盛着半杯水的茶杯,准备去给添水。脸,却是依旧朝着瞿书记。
瞿书记没等邝介和坐下来,就急切地接着说:“局里体改办的人来了。要公司把股权人的认购标准,再细化一下哎!”
书记神秘急切的口气,让邝介和的眉宇随之凝重了,他脱口:“哦?!”了一声,他刚说:“那?……
”瞿书记又慎密兮兮地说道:“主要的两个核心问题,一是认购金的形式,二是实际额度要调整。”
又说:“关键是,股份认购金的额度,还要提高。主要是为了提高董事会的门槛。董事会的门槛高了,董事的人数就控制住了!”
邝介和机敏地“噢!”了一声。他替瞿书记的茶杯添满了水,走回到办公桌边来,还是没说话,继续等着。他知道书记的话,还没说完。
果然,瞿书记又说:“哦,律师事务所的人,也来了。你要接待一下,安排吃饭。晚饭后,不打牌的,就一条龙,安排一下。你这就去联系吧!”
邝介和说道:“噢,那就安排在‘海上云霄’吧?书记您看,怎么样?”
“好好!那里餐饮档次不错,一条龙服务也很地道!听说,刚重新装修过吧?好!就去‘海上云霄’吧!”瞿书记果决地说道。又嘱:“招待好律师所和会计所的人,很重要的哦!关系到重新清算,拔离。这可是这次改制的重中之重啊!一定要招待好!”
邝介和连说:“我懂,我懂!……”
见邝介和转身就要走出门去,瞿书记喊道:“嗳!哦,小邝,你认购股份的钱,准备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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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没读好,知道很少。
发表于:13-01-22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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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这次企业改制,是分两步走的。第一步,是公司首先宣布了,凡是符合年龄和工龄年限要求的男女职工,都可以自愿申请买断工龄。年龄的标准控制在:男性50岁以上,女性45岁以上。
第二步,是对企业的净资产,进行全面评估。然后再推行股份认购和转让。政府退出对企业的管理,主管局改为资产管理局。企业自主经营,自主管理。
为了体现改制后企业的责、权、利和每个人都有关系,规定所有留在企业里的员工,都必须认购企业的股权。
根据主管局这次对工厂股份制改革的要求,规定除去局控股公司的51%股份之外,其余49%股份,全部由企业留下来的职工,按标准认购,控股。
所谓按标准认购就是,厂级干部全部入董事会,但每位董事必须认购100万以上原始股。如果没有能力认购,则按一般职工的标准,认购分配股,一万股;中层干部可以认购10万股,没有能力认购的,也可按一般职工的标准,认购分配股,一万股。
&购买认购股时,一般职工的认购金,可以从每月的工资里,按比例扣除。除了一般职工可以不需直接交现金购股外。中层干部和厂级领导认购时,必须是交纳现金,或以其他形式的资产抵押。譬如,房产,债券等。最多的持股人,为企业经理人。担任总经理。
就算一股一元钱,邝介和算下来,自己必须筹得10万块钱,才能认购10万股。可是,拿着这十万股有什么用呢?这个从民国时期过来的老国企,里面的膏肓积垢,邝介和觉得自己是不要太清楚了!而且,关键的问题是,自己上哪儿去筹集着10万块钱哩?
邝介和刚满50岁,符合标准。这次如果申请买断工龄,可以得到14万元钱。能够一次拿到十四万元钱,对于邝介和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一进一出,就是25,6万的现金啊!
邝介和听说有买断工龄的说法后,一直筹计着:趁着自己还不算很老,捞一把最后的人生拼搏。不是说,50岁的男人,是精品么!他想,社会上的阿猫阿狗,都在经商赚钱,自己毕竟是国有大企业的中层干部,凭着在企业和行业里这么多年来积攒的人际关系,买断工龄后,回过头来,再做本行业里的卖卖,那不是熟门熟路?
瞿书记的老乡,几次来公司里买计划外柴油,都是让邝介和去经营处办理的。这里面的人情关节,要害流程,邝介和早已烂熟于心。熟悉的就像他在饭局上,吃生呛醉虾时,那样一般的娴熟:一只遭酒酱佐料呛得乱蹦乱跳的活虾子,在邝介和的牙舌之间,裹卷一番后,稍稍咂咂味道,吐出来的,依然是一只完整的虾壳。虾仁,早已滑进自己的肚中。
逢到参加瞿书记宴请的饭局,瞿书记常会让邝介和表演一把:生吐整虾壳。
当邝介和把没了虾肉的整虾壳,完完整整地码放好在,吐骨刺的洁白的小碟子上时。瞿书记总会笑着对客人们,优雅的摇曳一句:“怎么……样?……”
之后,又会说:“我们的小邝,手谈的不错,口谈活虾,也绝绝技吧!哈哈,哈!”
可是,邝介和这次想要买断工龄,瞿书记却是竭力反对。他还不屑地嗤道:“剑⌒≮餮剑阍趺椿嵯氲秸庖徽心兀砍羝迓铮∧阏馐鞘裁词纸畎。浚 宾氖榧窃缇桶咽痔甘保詈蠊僮拥氖樟羧绾危闯墒窍挛澹纸畹奈ㄒ桓叩推琅辛恕
邝介和对瞿书记说了自己的筹计和打算。并说,自己呆在国企里的时间太长了,每天上班无所事事。现在政策这样的好,这次能拿到14万,有了保底,自己也很想出去打拼一把。也是一次人生的机会。
又说:“我这个年龄,又没有专业技术,那张‘工大’的文凭,早已不如餐巾纸了!今后企业一改制,人才都是自主聘雇。像我这样的,恐怕做保安,都嫌年龄大了!”
还说:“不改制,我还有个进步的盼头。这以后改制了,什么都是要看董事会的脸色了。”他又嘟囔了一句:“我也不是能当董事的级别嘛!”
总之,邝介和觉得企业改为股份制了,自己几十年的进步历程,也就到此,画上句号了。趁着这次能够净拿到14万,如果再回头做几年企业里的关系生意,赚上二、三十万,下半辈子也就够了。
不知瞿书记是想到:邝介和要是买断了工龄,离开了公司,就没有人陪自己下围棋手谈了。还是为着别的什么其他缘故,瞿书记认真地和邝介和谈了一次话:“小邝呀,你想的,全是一厢情愿。……你虽然进不了董事会,可你也是中层干部啊?是可以认购分配股权的嘛!……到哪里不整十几万块钱来?这原始的股权,不说以后年年会分红利。将后来,集团公司一上市,啊!不要太肥的流油哟?……这可是大事哦!小邝呀!”
邝介和早就听瞿书记说过,咱们国家自1976年改革开放以来,第一拨子发财的,是东南沿海,搞海上走私货的;第二拨子,是倒国库券,原始股票和认购券的;第三拨子是做房地产的。再就是这回企业改制的了。这是最后一次发大财的机会了。
瞿书记还说过,前面三拨子的,不是投机倒把,就是轮上了政策机会。可这一次,要是能够参与得上企业改制,那就不仅是轮上了政策机会,还是一个天赐的,钱生钱的赚钱机会!花小钱让别人替你去赚大钱,毫无风险!
瞿书记还对邝介和说过:“以后的社会,就是越有钱的,越赚钱;越穷的,越劳碌命了!”
邝介和弄不明白,自己心里琢磨透了的这个积垢膏肓的老国企,怎么能因为一经“股份制”改制后,就可以变成瞿书记说成的,那个无风险赚钱机会呢?当真乌鸡变凤凰?
然而,瞿书记的那句:“你赶上这个好机会,不要!反倒要去闯闯?你这是什么手筋啊?……做生意,创业都是有风险的,要吃苦的。能赚的钱,也是辛苦钱。……可投资,是钱生钱,是赚大钱的呀!”
有时,邝介和也想:瞿书记不愧是退伍的雷达团长,把握信息的灵敏度高,看问题看得远,不会看错的。加上自己和瞿书记手谈了这么多年,虽是上下级关系,其实早也就是朋友了。大国企,就是个小社会,没几个铁杆,什么事也没法展开的。这个道理,邝介和早就是明白的。
邝介和走出办公大楼,在去车库的路上,看到有好几簇人在议论着改制。叽叽喳喳响成一片。
有说:“什么改制呀,搞不懂。我就晓得拿到现钱就好!14万一到手,我先去玩遍全世界。回来以后,还怕政府不管啊?哈哈!”
有人嗤笑:“想得美呕!吃了肉包子,还耍赖!哪来这样的好事?”
又有说:“不能买断的人,一定要认购股?还要从工资里扣?这是什么道理啊?这不是变了法子,整工人阶级嘛!”
还有说:“当官的发财,老百姓受苦。哪朝哪代的变法,也改不了的!公司领导认购股权,肯定是说说玩玩的!我就不相信,一夜之间,他们都能拿出几百万来?!”
有附和说:“还说拿现钱认购股哩!我老公他们那样大的机床厂,光是机器,就值几千万,都还是在用着的设备。改制时,一算折旧,三文不值二文就给私人老板全买去了。改制时,说的好好的,不许辞退不买断的职工。可私人老板来了,又搞出个内退。几十年工龄的老职工,全成了下岗职工,每月就拿300块钱回老家啦!一辈子和单位拜拜啦!可怜≡吹牧斓既泄煞荩绷硕铝耍灰苟汲闪怂饺舜罄习辶耍 
又有说:“我们这几个职工股,能算个屁啊!以前干部是暗着拿,改制后,就是明着占了!有权有钱的人会替职工想?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呕?”
又有忿忿的说:“三文不值二文,就把企业给卖掉了,哪个卖的啊?还不是领导干部在卖的嘛?卖多卖少,不就是他们说了算!……国有资产就是这样流失的!他们以后控大股,红利拿得多。以后再一上市,一块钱的股,就按市价算了!这是什么概念哦啊!以为我们不懂啊?……”
又有说:“什么是国有资产啊?就是我们工人劳动的果实啊!他妈嘞咯笔,几十年的财富一夜之间,就给他们几个人瓜分啦!啊?少数人,就是这样子先富的啊?这不是明着在抢嘛?!……”
邝介和一边走,一边听着。不由想到了瞿书记说的“钱生钱”那句话来。他低着头走远后,心想,是啊!不放一炮,一枪。经过重新清算,拔离,重组。上千万的资产,只用银行货款的一两百万元,各人一文不付,一下子全落入了少数人口袋之中。财产就这样换了人家。……他又想到了:手筋!这是何等的手筋力道哦!
&& 邝介和开车出了厂门时,冷不丁的想起了每年的除夕,在年夜饭桌上,看着一桌子的鸡鱼肉蛋,父亲总还会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那句口头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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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13-01-22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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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介和的父亲,在每年春节的除夕,吃年夜饭时,喝了几口酒后,总会叨叨絮絮的说,自己是勤恳做人,一辈子,一个外快财,也没发过。自己也不想发横财!说:“发横财,是要遭报应的!”
还说,自己横财不发,夜草不吃,不是照样把一大家子,养得好好的嘛?
老邝看着一桌子上的鸡鱼肉蛋,说,横财不发,夜草不吃。也不知他是想说,鸡鱼肉蛋的档次还不够高;还是觉得,自家的年夜饭丰盛的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 邝爸爸在喝酒后,会说:“我能这样子,全靠自己身体板子硬,能受苦耐累。……身体好,才有革命的本钱嘛!”
&& 还说:“人什么亏,都能吃,就是不能让自己的肚子吃亏,受饿!”
&& 家中只要有人来,邝爸爸见了,第一句话,总是问:“啊吃过饭啦?”如果正是吃饭的当儿,他即刻就说:“快坐下来,装饭吃!”如果是早过了吃饭的时刻,他也是必说:“炒碗蛋炒饭吃?草焐子里的冷饭,是今天的哩!”
&& 若是别人说,吃过饭了。老邝总还要再声明几句:剩饭是今天的噢!
老邝原籍在淮北的泛洪滩。有一年雨水大,淮河泛滥,他逃难来到了南京。在三叉河边的芦柴场,搭了一个芦席棚子,就住了下来。
那时,长江上,一年四季都有木筏,从上游趟溜下来,像长龙一样。老邝就替人背纤,拉木筏子。
那年,大水半年没退,老邝始终没法回家。于是,他就设法安顿妻子在一家油条店里帮人炸油条。两人挣钱,一起养家。
那时,他们已生了三胎。头一个是女儿,起名叫邝介花。说是应着老家洪滩里的芦花,就给丫头起了个花字。没想到,举家逃荒住的芦柴场,四处全是芦花。
后面生了两个儿子。不幸的是,一个早产坏掉了;一个受了风寒没过周岁,就没了。等到后来有了长子邝介成,姐弟俩的年龄已是相差六岁半之多了。为着孩子有人看带,老邝把老母亲,也从淮北接了过来。
邝奶奶从淮北来了后,非说,男娃名字叫的贱,好养。还说,已经坏了两个男娃儿,叫猫、叫狗都不行了,不够贱!索性叫丫头,好糊弄阎王差来的巡鬼!
因此,邝介成的乳名,就叫做丫头。不仅如此,邝母还兑了自己陪嫁的一副金耳丝,硬是替儿子订制了一只百年长寿银项圈,戴在脖子上。还让小介成蓄了头发,梳着一根独辫子。奶奶说:“这样,就是阎王的爹来了,也看不出介成是个男娃儿了!好养,没事了。”
等到有了二女儿邝介蓉,解放军已过了长江。那时,老邝已是木筏子驳子的背纤队长了,手底下有十几号人归他带领。
他们的木筏子驳子队,成天累月的忙着支援解放军,用木筏驳子替部队运送物资,军需。
老邝最得意的徒弟关全福,是苏北里下河人。他个头不高,却很结实。小关背纤、撑篙一丝儿也不躲懒。他是个孤儿,平时待师傅孝敬如父。其实,小关的年岁,也就比老邝小了十来几岁。两人从模样上看去,也看不出像是隔着辈分的。关全福是能够在老邝家里,不用喊,坐下来,装饭就吃的,唯一一位徒弟。
二儿子邝介和还没出生时,老邝他们的木筏驳子运输队,就并入了江河运输公司了。老邝的工作性质,已使得他不能每天按时回家了。有时,运输公司的船驳一个多月,也不能靠岸回家。
邝妈妈的油条店,也合并到饮食公司了。从邝介蓉到邝介和,以及后面的三个妹妹,全是邝奶奶一个人,涕哩拖摞带扯长大的。
其实,邝介和很明白,自己家的生活水平,早已是一年比一年好的了。太古远的不说,就是和自己刚进厂,学徒的那时候相比,也不知要好去了多少倍。他切记,自己刚进工厂工作时,要是遇到了上夜班,吃晚饭前,妈妈总是先替他盛满一饭盒的米饭,让他带到厂子里,上夜班时吃。剩下的,加些水,煮成汤饭。就的一家人的晚饭了。
等到邝介和进厂三年,上了职工大学后,带着女朋友吴倩娴来家里玩时。不论是什么时候,是几点钟,邝奶奶见了,第一句话,总也是:“姑娘,啊吃过饭啦?没吃,就装碗饭,开水过过,挖点猪油。先垫点饥!”那时,家里什么时候都会有干饭,剩在锅里的。
后来,不留剩饭在锅里,是有了冰箱的时候事。这个变化,用了将近六、七年的时间。
让邝介和觉得家里面的经济情况,变化显得比较大一些的时期,是哥哥邝介成下农村,去当知青后的没多久;二姐邝介蓉结婚成家之后,家里一下子少去了两个大人的那段日子。
在那之前,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之后,没过两年里,大姐邝介花就早已经结婚出门了。生有两个儿子。小外甥关志旺的名字,还是哥哥邝介成起的。意在:有志兴旺。
到这时,邝介和已经做了好多年的二舅了。虽然,那时他还才上小学一年级。
文革时,哥哥邝介成在农村,两个姐姐已出门。在家里,邝介和已经是孩子中,最大一个了。邝爸爸又是常年在外工作。久而久之,家里需要和街坊邻居之间交涉的琐事,都是由邝介和出面交涉为多。
同事们虽知道邝介和并不是家中的老大,可他在家中起到了老大的作用,已经是很多年了。加上他又做了几年的长辈。
&& 邝介和上班工作后,说出话来,自然比一般年轻的学徒工,显得要滑道,老筋的许多。他说起话来的语路,天然地能够承上启下,左右合缝。他和师傅,徒弟们的人缘都是:自然而然的很好。
&& 瞿书记也就是看重了小邝的稳重和滑道,才把他始终带在身边。好多年来,两人配合的,相当周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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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没读好,知道很少。
发表于:13-01-22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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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邝根据自己从一个木筏驳子背纤工,到当上机驳船总调度的经验,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听话,是根本的道理。
他常说:“既然跟了东家,就得听东家的话。听话,就是听唤。改朝换代也改不了!躲懒滑奸,哪家的东家,都是掸一眼,就看得很清的!”听唤是能讨巧的道理,也是他的一句口头禅。
他还会说:“天底下,没有东家是傻子。只有傻子,才以为东家是可以骗的。”
&&& 老邝的这个经验哲学,在生活中,也影响了孩子们,尤其是两个儿子。
长子邝介成,在农村插队,干活,既在不前,也落不在最后。平时,话还说不多。应该算是听唤的一族。果然,没多久邝介成就被调到公社粮管所去工作了。吃喝,混饱肚子的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
老二邝介和在家,从小就听话,以前哥哥邝介成在家,他就是跟前跟后,大哥哥喊的没歇。邝介成下农村当知青后,过年,过节回家来,做弟弟的邝介和依然是大哥哥长,大哥哥短的问个不停。从未见他有过,已经当上了工人阶级,就自以为仰傲的腔调。不仅如此,邝介和还利用工作出差的机会,顺路到大哥插队的农村去看过。兄弟情同手足,连老邝单位里的同事,都无人不知。称赞不已。
邝介和参加工作后,更是没让老邝操过什么心。相反,家里的一应事宜,全是由老二操办的。连到把三叉河边的两间草房卖了;又在靠近鬼脸城的城墙根,批了一块宅基地,居然新盖了两间砖瓦房。还框了一个不小的院子。又搭了一间近二十平方米的厨房。节假日若是来人,厨房里也可以搁张床,以备过夜歇脚。
新盖在鬼脸城城墙根的这两间平瓦房,既让一家三代人,永别了茅草房;也为邝介和自己和女朋友吴倩娴结婚,扎稳了基础里的基础。
这样大的事情,邝介和办得完满无缺,让老邝想想,自己也是不能办得到的。──二儿子如今办的事情,和自己当年从淮北逃难,落在芦柴场旁边,拾上几根木棍,摞几捆芦苇,搭一间草棚子的工程,是没法子相比的。当年,自己是落荒。如今,老二置办是家产,是真砖真瓦的盖房子。是经过政府正常审核和批复流程的。房子是有房产证的!
想想这二儿子,在家里,虽是排行老四,可他办事,却是如此的稳扎老道,老邝还是很称心的。
而且,邝介和还很孝顺,遇到父母的生日。小生日吃面,整生日必要买肉买酒,一大家子庆聚的。邝介和结了婚后,遇到父母的整生日大寿,总记得要到酒店,预定好宴席,请大家为父母庆寿的。
不仅如此,邝介和对奶奶也最贴心。前些年,奶奶病危时,邝介和正好出差。老邝连赶三地给邝介成和邝介和拍电报,让弟兄俩快赶回家来,见奶奶一面。
老大邝介成没能赶回来,是因为粮管所传达室的老刘喝酒,忘了把电报交给要他。谁知第二天,老刘又因酒喝伤了,一大清早就进了医院,挂水点滴了一大半天。后来,他竟忘了电报这一节。等到邝介成知道奶奶去世,已经是到了要去坟山的时候了。
眼看着奶奶就要咽气,邝介和倒是赶到了已经是大口出气,小口喘气的奶奶跟前。这时的奶奶看着邝介和,已经不能说出话了。奶奶拉着邝介和的手,颤颤的摇着。
邝介和明白奶奶想要和自己说话,就说:“奶奶,我回来了,你先休息一会儿,病会好的。明天,我就去医院找关系去,我们住到医院里去看病,没事的!”
邝奶奶闭了闭眼,微微哦着的嘴,瘪q瘪q着,就是说不出话来,手却往门那边指戳了一指。
因为已是晚上很迟了,外甥关志贤、关志旺,放学后,一直守在外公家。晚饭后,做完作业之后,也都已经回家睡觉去了,不在跟前了。
邝介和就对奶奶说:“奶奶,志贤和志旺,他们明天都要上学的,回家先睡去了。明天放了学,我就叫他们再过来,看老祖宗噢!”
奶奶微微朝邝介和眨了眨眼,手轻轻动了动,意思似乎是在说,不是要看这两个丛外孙子!
见大家没再说话,邝奶奶又指了指门外,无力地摆了摆手。
这回,是老邝明白了:“妈呀!介成一定是也出差了。他在乡下,那里的消息,走得慢!就在这两天,介成会来家的!你来得及看到介成的!……”
没想到邝奶奶,又把手抬了起来,指着门后面,朝着空中,指戳指戳着,脸涨红了起来。大家顺着奶奶指的方向看去,门后面只有一只用稻草编的草饭焐子。
见奶奶的脸,越涨越红,引得老邝慌了手脚,连忙叫大家一起拢了过来。可是,奶奶就是啊噗,啊噗的直喘急气,说不出话来。
大家围着,急得一团糟。扶身子的,忙着曲腿的,伸臂搂抱的;端水的,拿水瓶的,找茶杯的,几个孙女儿一起拥围在奶奶的身边,忙弄起来。
吴倩娴也没有因为自己还是没过门媳妇,就闲着,不动手。她二话没说,扑过去,就帮着抚摸奶奶的胸口。嘴里不住地喊着,奶奶,奶奶!……
&& 慌乱之中,还是邝介和突然明白了。他一拍大腿,叫道:“奶奶!大哥哥早就在粮管所上班啦!肚子吃得饱饱的呀!不会饿的!奶奶放心吧!”
各人被邝介和叫喊的,还在感到莫名其妙。就得见奶奶眼一闭,慢慢地松下了抓着的邝介和的手。邝介和连声喊道:“奶奶,奶奶!你睁睁眼。……”
&&& 转眼间,邝妈妈和女孩子们一齐号哭了起来。……
&&& 邝介和把奶奶的手,往棉被里放放好。转身出门,翻身骑上自行车,蹿出坑坑洼洼的小巷,往上大街飞骑而去。买置灵堂的物品,和找人替奶奶画遗像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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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13-01-22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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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要男女平等,不能重男轻女,可在邝家奶奶的眼里,养再多的女儿,也没有生一个儿子管用。而且,奶奶生前是绝对不会让家里男娃儿们的肚子,有过一刻饿的。奶奶总说:“女娃儿饿着,以后到婆家,是能补捞回来的。”
还说:“媳妇再贤惠,还是隔层肚皮,隔座山!自家的女娃儿,到了别人家,心,还是会挂着娘家的!”
邝妈妈平时从不曾和奶奶顶过真。虽说觉得这话,听了不大顺耳,可应在自己的两个女儿身上,邝妈妈也觉奶奶的话,说得也许没错:大女儿邝介花,和二女儿邝介蓉结婚后,两人都是三天两头,只顾着往家里跑的。
先说曾经最让老邝哭笑不得的大女婿,竟然就是自己的徒弟,关全福!
从前,关全福不仅是能够在老邝家里,不用喊,坐下来,就装饭吃的唯一徒弟。而且,老邝家的几个小孩子,姊妹兄弟当中,没有一个,关全福没带他们,过去夫子庙玩的。
因为,小关的年岁只比老邝小了十来几岁,孩子们喊他,是大哥哥和老叔叔混着喊。邝家还只有大女儿邝介花一个孩子的时候,小关一到师父家,除了帮着师娘挑满水缸的水,就是把小邝介花扛在颈子上,沿着秦淮河岸边的芦苇荡,跑着,喊着,颠着玩。笑个不停。有一回,邝介花疯癫的忘了喊撒尿,一泡尿,楞是灌进了关全福的脖子里。逗得小介花颠哈哈的叫,在风里,哇哇的疯笑。
邝介花上了初中以后,寒暑假里,总会缠着大哥哥关全福,带她去工人文化宫,溜旱冰玩。有时一溜,就是连着两场。不弄到汗淋透湿,邝介花总不肯撒手。关全福也总是俯首迁就。回到家里,若遭邝奶奶叱责,晚归。关全福总是憨嘻嘻地说:“奶,抽根飞马烟!”
谁都忘了是什么缘故,当年老邝他们的木筏拖驳子队,并到江河运输公司去的时候,小关没有跟着师傅过去。他去了芦柴加工场。
因为关全福会写点美术字,还是《大鸿楼剧场》的京戏年轻票友。他自己也会拉胡琴。空闲着时,拉一段西皮,唱段二簧倒板,有模有样的很。
芦柴加工场变成芦柴加工厂,归入日杂公司后,关全福就被调到公司的工会去了,负责宣传工作。
邝介花初中毕业后,就不想读书了。她悄悄地缠着关全福,也去了芦柴加工厂,先当学徒工。后因为她生性活泼、大方。逢到工会有文艺宣传活动,她都会被抽调去参加。
一回,为着参加日杂公司的春节大联欢,芦柴加工场也选了几个女工参加,其中就有邝介花。邝介花喜的跑到芦柴滩里,拗了些芦花头子,在家里跳悠不歇。弄得芦花四飞,急得邝奶奶连忙端着锅盖,去盖大灶上的铁锅。嚷叫道:“死丫头!铁锅里,还剩着没铲起来的锅巴哩!”
排练了一个多星期的节目。春节大家欢欢喜喜的参加了演出,一个年,过得很开心。
到了三月初,春暖花开时,邝介花常闹着说,自己的小肚子疼!
有几次,邝介花刚吃了早饭,就要吐。开始,她还责怪奶奶说:“奶!汤饭,啊是,是馊的啊?”
邝奶奶叱道:“再说我偏心男娃儿,我也不会分两锅,煮汤饭的呀!……死丫头,你莫不是害娃儿 
“什么男娃儿,害娃儿的啊?奶,瞎说什么呀!”邝介花没好气的嘟说着。不停地揉着胸,呕啊,呕啊着。
邝妈妈在油条店工作,每天天不亮就出门上班了。下班回来,家里只有邝奶奶一个人坐在门口摘着菜。奶奶也没想起,再说孙女儿呕吐的事来。
谁知,还真让邝奶奶给说中了。等到老邝知道这事,气得鼻孔冒烟,骂道:“这个兔崽子,怎么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这叫我哪块还有脸去见芦柴场里的老同事啊?……妈妈的!我怎么就没看出他会有这一手的哩!他这个兔崽子,舔窝边草,真是舔到了家啦!这还了得啊?!”
又说:“一定要到日杂公司去,告发这个兔崽子,叫他坐牢去!”
邝妈妈也哭道:“这不丑死人了呀!不要到明天,就会要传遍全三叉河了呀!……哎呀!怎么会这样子糊涂的哩!我们一家子人,全都是发酵面的糊糊啊?都睡着啦?太糊涂了!”
看着女儿邝介花呜呜的哭着不停,要不是被邝奶奶一把拉住,老邝立马就要去找徒弟关全福算账去了。邝奶奶拉着儿子的衣裳,说:“你犯什么呆啊?哪有自家的女儿有了肚子,就去找旁人问罪的道理啊?这种事,又不是一个人,就能弄成功的!”
又说:“娃儿俩,在一起,又不是一天的了。你们都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知道的哩!……小关本来就是你的徒弟,他是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啊?……”
又说:“他来家里,连一双筷子都不要添!这个道理,你们也不懂?啊?……”奶奶的几句话,把老邝夫妻俩一下给说醒了。邝介花也抿着嘴,不哭了,又笑了。
关全福和邝介花结婚时,他硬是在芦柴厂里拼到了大半间平房,和一小间厨房。就是没入赘。不过那房子,巧在也是靠在鬼脸城附近。邝介花后来回娘家,也就是走五分钟的路就到了。每天来来回回,就像还没出门似的。
逢到过年过节,一家人围着在小矮桌子边喝酒时,邝爸爸会对关全福说:“你呀!从师傅喊到爸爸,真是百善孝为首,万恶始于淫全让你给摊上啦!”
又说:“躲懒滑奸,你倒是没有沾半点边儿!”
邝介花依着自己岁数小,仗着娘家靠着近,又赖着老公是自己爸爸的徒弟。她处处要强,死要强。家里的什么事,都要依着她的主意去办。两个儿子分明长得周周正正,眉清目秀。两人的学名,明明也是邝介花自己请大弟弟邝介成起的。说:“你是高中生,有文化,大名你来起,以后上学,好上。”
可是,学名起的好好的,邝介花非要替两个孩子又起上两个,谁也听不懂的乳名:大的,叫大丫;二的,叫二歪。说是奶奶说过的:男娃儿,名字要起的贱。好养!
久而久之,小关成了老关,成天就晓得喝酒,而且就只爱酒了。
邝介花总说他,呆样!喝了酒,更呆!“呆的抓屎吃!”是她的一句口头禅。其实她自己年轻时,不仅也会陪老关喝,还会抽香烟。老了退休后,还染上了打麻将。有时,没日没夜的能干上两三个通宵,连轴转,吃喝都在麻将档。
老关脑瘫后,邝介花略有收敛。老关走了后,麻将档就成了她的第二故乡!
老邝的二女儿,邝介蓉的婚姻,虽不是大姐那一般的历程。可她夫君的年岁,也要大去她八岁至多。生活中,邝介蓉受到的迁就呵护,不亚于大姐。当然,也是和她里里外外一把手。家里家外,更是从不要老公操任何心,分不开的。
老公潘汇龙也能喝二两,可并不似连襟老关那样,嗜酒无度。他也喜欢唱样板戏,最爱唱:今日有酒,今日醉那几段。遇着和大连襟喝酒,其间,总也会逞能地唱叫上一阵。关全福也总是很认真地反复替他矫正板眼,要有好一会儿时间。
以前,老关还在的时候。平日里,只要夫妻两人不闹,老关对邝介花的迁就、呵护,那是一呵,就呵到煞根的。有时,肉麻的,让弟妹们看了不说,连到他俩自己的两个儿子,志贤和志旺也会说:我爸妈常打架,不知是真打,还是哄的玩的。
不过,有时邝介花撒野,撒狠过了头了,老关也会跟她吵的,甚至也动过手。可,那也就成了邝介花发疯的借口。打急了,妈笔、呆笔,她也会脱蹦而出。就像平时磕瓜子,吐壳一般,满地四喷时那样的爽快和嘣脆!喷急时,还会把夹在手指间,没抽上两口的长长香烟,往空中一扔。急得老关连声叫道:“那么长,就摔啦?你香烟票多啊?!”
如果没有邝介成的出场劝说,家里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止得住邝介花闹泼的。包括邝爸爸和邝妈妈。
其实,邝介成很少劝过姐姐和姐夫的打骂、吵架。一是,他早年下放农村,后来又一直在外地工作,逢年过节,才难得回家来,不大能碰得上;二是,他本来就说话不多。加之也不屑!
邝介成退休后,因女儿邝薇大学是读的上海医学院。毕业后,经叔叔邝介和的鼎力疏通,进了南京的一家三级医院工作后,邝介成才有机会和兴趣,常回家来住住。偶尔遇着大姐对姐夫的嘶叫蛮缠,看着两个外甥的面子,邝介成不得已,才会过去说几句。他总会说:“大姐姐,看你这个样子,我真不想来你家,说什么!……你是不闹到十里八街,全知道你的狠劲,是不会罢休的!”
又说:“你们自己倒没有什么了!撕破了老脸,过两天,又像没得事一样的,照样喝酒,吃香烟。脸皮子,都快要比城墙拐弯,还要厚的了!可你也要为我两个外甥的脸面想想啊?总是这样满嘴臭哄哄的说话,骂人,叫小孩子怎么出去做事,做人?谈个女朋友来家,看见你这副架势,不把人吓死啊?”看邝介花死命抽着香烟,不说话。最后,邝介成总会嘀咕一句:不可救药!
说来也怪,邝介花就是听到了这句:不可救药!也不会生弟弟的气。多数时候,她是不回驳的,最多是听到大弟弟说她没有文化时,她才会嘟囔一句:“文化?有文化有什么用啊?文化,啊能当饭吃啊?”
邝介成听了,会说:“你还说哩!要是你们两个儿子,全像你。那,你家就惨透的唠!幸亏志贤像大姐夫,遗传姐夫的艺术基因。……志贤要不是从小就学画画,现在,能在这样知名的广告公司上班?做主案设计师?……你还说,文化啊能当饭吃?你,我真是不好说你了!”
&& 说到这里,邝介成不禁又叱道:“看看志旺,名字我都替他起好了,志旺,志旺,就巴望着他能替你们家兴旺!现在可好,还把介和费了那么大气力,替他找到的工作单位,也搞砸掉了!志旺这么几年,安生过么?一家人为他费了多少心?……全是你惯出来的!”邝介花听着,只是不停地抽香烟,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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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13-01-22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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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志贤和关志旺俩弟兄,都很聪明。志贤内向,行为安静。志旺机灵,有点诡谲。他职业高中毕业后,二舅邝介和锚足了劲,在自己的协作单位,替他谋了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可是,这样人人羡慕的位子,没到两年,就被关志旺给玩完了。
因关志旺的工作主要是和电脑打交道,上班就是上网。哥哥关志贤有个同学在加拿大发展。关志贤是为着能得到一些国外超前的设计理念,他还没进现在这家知名的大广告公司之前,常让弟弟在单位里,上网替自己和加拿大的同学联系,来回发一些平面设计的图纸和资料。
可不知弟弟,怎么会和一个在加拿大注册ID地址的人,搭上了。那人在境内一家大型的社区网站上,弄了一个板块。
&& 开始,没什么特别的内容,渐渐的,流出了色情的本色。关志旺就像那根神经被触到了似的,成天泡在这个色情版上。结果,被海外的大版主盯上了后,一再邀请关志旺担任二版主,并许诺:一定会有可观的经济回报。
&& 没多久,这个板块就被公安部门盯住了,很快就把关志旺抓捕了。关志旺到此刻,连到加拿大的那个大版主,是个什么模样,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大舅邝介成,有个同学在法院里工作;又经二舅邝介和火速通融协调。免不了请客吃饭,礼尚往来,才让关志旺只蹲了一年的劳教。从抓捕时开始计算,志旺实际上,仅坐了半年的牢。可是,他把自己好好的饭碗,就给砸掉了。
然而,就是这一节,还不算做是让邝介成叱责姐姐:“全是你惯出来!”的唯一原因。
那时,正值关全福脑梗,住在医院了,不省人事已经好久了,家里早已经是乱成一锅粥,有好一段日子了。
&& 关志旺没了工作后,别人都着急,各处想方设法找人托门路,想替关志旺重新找事做。邝介花倒轻松,还说:“二歪子,出来了,没事做,正好到医院去服侍他老子去!把护工辞了,还能省几百块钱哩!”
工作确实不好找,关志旺只好先去医院服侍老爸。关志旺开始服侍关全福的日子里,头几天,没急着就把护工给辞掉。这是二舅邝介和的建议:“大姐夫卧床不起,睡多醒少。二歪子,不要说会不会服侍,我看他能不能呆得住,还是个问题!不要弄得护工前脚走,大姐夫后脚也就走了!”
和关全福住在一个病房里的病友,是一位从苏北泗洪酒乡来的老汉。这位轻度脑梗的老汉,是他的一个女儿在陪着护理的。那女孩子名叫冯翠兰。关志旺闲着的时候,会搭讪半句一句的:“小姑娘做事,手脚蛮唰刮的嘛!”
熟悉了之后,又说:“嗳,小冯,等你爸爸好了,我介绍你到我哥哥的广告公司去上班。凭你这个身段,做广告模特,绝对没问题!”说的冯翠兰咬着嘴唇唔唔地笑,脸红到了耳根。
有时,小冯看着关志旺忙的一头脑的汗水,她先是会递一把笤帚,端个脸盆之类的。主动帮一些小忙。后来见“二歪”替老爸换洗屎尿裤的时候,弄的老关嗯嗯啊啊的乱叫不说,还弄得自己浑身也是臭兮兮的。垫单,尿不湿扔的满地都是。小冯见了,总是二话没说,就过来帮着洗呀,抹呀,拖呀,倒痰盂,……帮着弄,两人一起忙了起来。
有时,她还会嫌关志旺笨手笨脚,碍事巴拉,索性自己一把摞的把洗、扫、喂一起弄完。
关全福没享足多久,二歪和小冯俩人一起伺候他的福,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老关死了后没多久,关志旺和冯翠兰结婚了。
最赞成关志旺和小冯快点结婚的人,是邝介花。这事才有点影子的时候,邝介花就说:“妈了个巴子的!这回小儿子就好了,替他找个活人来家。他就不会一天到晚泡网吧了!也不会犯法 
还说:“咯呆笔!呆儿子,以后可以天天看真的了。”
这话,别人听了都没理会。可把邝介成气的眼一翻,恨道:“无药可救!”
关志旺和冯翠兰结婚后,卖了一阵水果。因为没钱囤货,每天现批现卖,品种少,量也小,不赚钱。停了。
后来,哥哥关志贤替人搞装潢设计和施工,关志旺就跟在后面,替人看工地。忙过一阵子。期间,还做过出租车二驾,开夜班。……可,就是依然没有固定职业。有事,忙忙。没事时,就窝在家里睡觉。
爸爸关全福没了,妈妈又是把麻将档,当做第二故乡的能耐。看着他又没有什么独到的本领,常常成天窝在家里睡大头觉,总不是事。二舅邝介和就牵头和大家合计,他自己出大头,舅舅姨妈们齐出力,合资替志旺买了一辆小货车,让他跑起了个体运输。关志旺心活嘴甜,手脚勤快,生意业务还就是不断。连他妈妈邝介花也说:“二歪,这回还真的要旺了!”
还没安静了大半年,关志旺又出了交通事故,压死了人!虽然他开车是正常行驶,被撞死的老汉是突然横蹿马路。
从现场责任分析上,关志旺并不负主要责任。可是,老汉被撞后,关志旺听到“嘭”的一声,以为是车轮碰到了什么石块。他握着方向盘,没觉得车行的有什么异常,就没停车检查。直到听到路人喊叫起来:“撞到人啦!压死人 彼磐O鲁怠3狄丫鋈俣嗝琢恕
关志旺一个电话打给二舅。要二舅赶快找人!
邝介和正在开会,接到电话,一时不能走开。就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我们家的一点资源,不用尽,你是不罢休的!”
邝介和找到在交警中队当副队长的老同学。
当副中队长同学对他说:“事情,本来倒不是什么大事。你家外甥是正常行驶,而且也不是酒后驾驶。死者是横穿马路,又不在人行道上。按规定,你外甥是不负主要责任的。可是,……”
邝介和听到这里,赶紧说:“你不要可是什么的,卖关子!我们俩,你还可是?!”
副中队长笑着说:“我们俩,还的说?撒尿,和烂泥长大的不说,我们在一起,洗过多少回桑拿呐?啊?……”两人会心笑拍着对方的肩膀。
中队长收住笑,还是说:“可是,死者家属,举证你家外甥出事后,是逃逸的。现场勘察结论,也是确认逃逸的啊!……这样,就被定性为故意逃逸了!麻烦啦!老兄哦!……”
又说:“本来,要不了几个银子,打发打发就算了。现在,人家要索赔啦!”
邝介和忿然说道:“讹诈?!二歪子,自己没有正式工作,他老头又死了,他妈早退休了;他老婆又是农村的!对方先要钱?那就让他们去扒房子去吧!”
中队长说:“你家外甥的情况,我又不是不晓得。可这事要是到了法院,他们那里,是只认条条杠杠办事的哦!你还不要说不拍扒房子,到时候,还真的会哩!”
家里发生了人命案子的大事,邝介花还是照样会抽空打麻将。就怪不得邝介成又斥责她:“无药可救!”
邝介成斥责归叱责,还是立即带着邝介和,去法院找自己的老同学去了。
法院的同学告诉他们,案子的卷宗自己看过了。也可气死者家属的蛮狠勒索。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交管部门的事故勘察鉴定已经非常明确了。从法律的流程上分析,不管对肇事的性质怎么定,赔钱是一定要赔的了。就是怎样赔法了!
邝介和立即就说:“我们希望一次性了断,不留后遗症。”又说:“不知法院会怎样判决?”
法院同学说:“我看卷宗里,好像你们外甥家的经济情况不大好,而且他还没有正式工作单位。我看卷时,就想到肇事人是无力赔偿14万的。这个数字预审时,就定下来的。死者家属是要求20万的。”
邝介成愤然说:“那他们是狮子大开口了!”
邝介和连声说道:“理解,理解!应该理解。人家毕竟是性命没有了。”他又拉了一下哥哥的衣角。
法院的同学又说:“故意逃逸和故意撞人,本质上是同样的性质。差别是在量刑时,要参考赔偿的实际兑现程度的。”
邝介成问:“这话怎么说?”
同学说:“就是以罚代刑。”随后,他又大概作了一些进一步的解释。
弟兄俩回到家里后。一家人,恨说碰瓷的、怒叱别人是敲诈的、又责怪关志旺的,和提醒买东西,快去送法官的,……姊妹们议说成一锅。
&& 邝介花早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手舞脚蹈的在一旁哭出乌拉:“我们家,就这些破东烂西,叫他们来扒房子好了!我们一家人全睡到大街上去,让电视台的零距离来拍!……我就不信!政府会不管!”她大口抽着香烟,大口喷骂着。
&& 又骂:“这个呆笔二歪,前脚才出来没两年,怎么后脚又急着要回去啊?!怎么这个家,就是留不住他呀?就喜欢吃牢饭?……咯呆笔,你要是一个人光棍,那还来去自由,现在你有老婆,有儿子的人啦!这怎么弄呀?!”
冯翠珍在一旁默默的哭着。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衣衫角。
看邝介花这样哭出乌啦的又嚎又叫,气的邝介成叱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邝介和在哥哥的身后,嘀咕了一句:“一进麻将档,全忘了!泪就干了!”
屋里没人说话了,只有冯翠兰呜呜的咽咽哭泣声。
邝介和决定,把认购原始分配股的钱,先给垫上。他把14.5万交给哥哥邝介成的手里时,说:“这五千块,给你的同学。”
又说:“问问看,请他能不能帮忙,再减少我们一点。不行,就算!”
邝家就是这样的,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不论是哪家的,谁的。只要有事,一家子人,不用邝爸爸召唤,就会立即聚拢在一起,商议合计的。这个传统,从邝家每年的节假日的团聚日程里,更有体现。
老邝虽然是机驳船的调度,不能按时回家。他是十天休息一次,有时还会遇到调班,礼拜天总很难儿女们碰着,几个月也碰不着面的情况常会有的。
可是,遇到端午,中秋,春节,邝爸爸是尽一切可能,要和一家人在一起,聚一顿饭的。哪怕是想方设法,也要和同事调休,腾出时间。尤其是春节,多少年来都是如此。
年夜饭是邝家的重头戏。为着炒什锦菜,从排队买菜,来家摘、洗,切丝,晾吹着,……邝奶奶在年前的一个多礼拜前,就带着忙乎起来了!
老邝退休后,一大家人春节过的就更丰富和漫长了。──年夜饭,各家自理。
年初一,各路人马给爸妈拜年。因为邝介和夫妇和爸妈一起住,所以也就算是邝介和请姊妹们。大哥邝介成从外地回来过年,就住在家里,既过了除夕,也一起给大家拜了新年。
年初二,是邝介蓉的家。初三,是去大姐邝介花家聚,孬好也算是她的一次请。好在大家已经连着聚了两天,吃了三顿的丰盛,正好也要歇歇肠胃。接下去就是几个妹妹家。
邝家的这个规矩,之所以一直保持至今。都源于邝爸爸在除夕夜上,几口酒后,总忘不了说: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求叹。和,兄弟怡怡。
老邝虽是从背纤工,干到江河公司的运输总调度,看似他没读过多少书。其实,他在淮北时,是念过两年私塾。很是知道:朋友切切频牡览怼K衔湃怂档挠械览恚担骸霸诩铱扛改负托值埽雒啪鸵颗笥押土斓肌E笥讶缧值芘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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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13-01-22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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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云霄》座落在幽静沁心的菠萝湖畔。餐饮部全部都是包间,没有大厅。招待律师所和会计所的饭局,就定在临着湖水的一间大包间里。
这晚,应邀出席瞿书记招待的人士有:局体改处的二位,金鼎会计事务所的金所长,律师事务所二位律师,企改办一位副主任。
&& 邝介和知道这样的场合,全是男同胞,酒是没法喝出气氛来的。他就做主,把市场部的一位女总监和财务部一位女会计邀请了。瞿书记甚为开心。
考虑到企业改制后,势必是要上市的,早就有一家证券公司瞄盯上了。这样,也请了这家证券公司投行部的三位分析师。加上瞿书记和邝介和,正好十二个人。一个特大的包间落座后,宽宽裕欲。
大家刚落座后没一刻,捏着对讲机的点菜小姐,随即就跟了进来。瞿书记端着菜谱,一边看着,一边搭讪问道:“小姐贵姓啊?”
“免贵姓赵,先生请点菜。”点菜小姐不苟言笑。
瞿书记把菜谱一合,显着风度地看了小姐一眼,说:“新装修了,服务的语气,也上档次了嘛!”见小姐没答理的意思,邝介和把菜单从瞿书记的手中拿了过去,翻开,点起菜来。随手把桌上的一包中华牌香烟拆开,给大家发起香烟。
&& 瞿书记点着香烟,抽了一口,微微一笑,说道:“这里的小姐,文化水平水平就是高。以前,没重新装修,我们请客,就常喜欢来这里。……有一回,我陪董事长来。餐饮部的女经理听说是董事长,连忙递上她的名片。董事长见她的名片上,电话号码的后面也印着英文字母O和H。就故意问那女经理:‘这O和H是什么意思啊?’女经理先以为我们的董事长真不知道,就说,O是办公电话,H是住宅电话呀!董事长装着还不明白。”
&& 见包间里的人,也没大听明白,瞿书记一本正经地又说,嗨,女经理倒很是聪明,见董事长依旧不明白,她就想了个主意,对我们说:‘嗳呀,董事长呀,到我们这里来的人,就是上班。您看这O像不像一个张开的大嘴巴?在吃东西时候的样子呀?’见董事长张着大嘴看着她。那个女经理又说:‘H两边立着两竖,不像两个人啊,面对面的站着?……一男一女就是一个家呀。所以印了个H的,就是住宅电话嘛!’说完,她自己也捂着嘴,笑了。”
瞿书记见大家还没觉得好笑,他抽足了口烟后,又说:“我们董事长听了,皱了起了眉头,问女经理:‘照你这么说,应该是印两个I呀!两个站着的人,应该是I和I呀!这H中间,不是多横着一个杠儿吗?’哪晓得那个女经理接着就说,一男一女的中间,要是没有那一根杠杠连着,哪成一个家呀!”
邝介和刚好点完菜,正把菜谱合上,“噗嗤”笑了一声,差点没让烟给呛了一口。点菜小姐一把接过邝介和递过来的菜谱,狠恨地往腋下一夹,转身就出了包间。
包间里一阵哄笑,证券公司的那几位分析师连声浪叫着:水平,水平!
&& 喧闹中,财务部的女会计师直摇头。那位女总监场面见得多,可也连声说:“我的耳朵听力只有0.1,没对着耳朵说的话,基本听不清!”
没一会儿,冷菜上来了。大家开始想起了要喝酒。
邝介和一边给大家斟酒,一边说:“刚才瞿书记说我们董事长说的杠杠,我倒想起我儿子邝波,小的时候洗澡,总是我老婆带着去厂子里的职工浴室去洗。
“有一回,快过年了,我老婆要我带儿子到浴室里去洗澡,说是到大池子里多泡泡,搓搓背,好干干净净的过年。……我替他浑身打好了肥皂,想先把汗灰洗洗掉,再让他在大池子里先泡泡透,然后再擦背。……
“我给他擦肥皂时,这个小家伙就不停的动,这边我刚用泡沫替他搓了一身的肥皂沫子。小家伙实在太好动,站在水池子里动着不歇。我刚要扳过他的身体,想要替他搓前面。哪知他一犟,一滑,眼看着就要粘着浑身的泡沫,跌倒进水里。我还没来得及扶他。他倒好!一把抓住了我的下面。立稳住了!……”
包间里的人“哗”地喷笑了。……
邝介和等大家渐渐地熄了笑,又说:“气的我骂他,要是跟你妈去洗澡,看你怎么拉?”
证券公司的三位分析师,都笑出了泪水。连声说:“你编,你编!你真能编!”
那两位女士笑的眼睛直翻。两人都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唔唔咯咯的闷声“嗯嗯”着,就怕喷出声响来。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朝着邝介和乱指戳着。
说话时,邝介和觉得自己的小腹鼓汩汩了一阵,像是胀气。他把一条腿移了移,微微踮起,歪着身子,让半个屁股抬起一点坐着。……他刚觉得自己的小腹松动了一些,就听见“哐啷”一声,站在他身边的女服务员,手中端着的盘子滑落在了桌子上。……再一看,她的脚底下,正踩到邝介和刚才移动了位置的脚上。……市场部的女总监和财务部的女会计连忙合力扶稳住了女服务员。&
笑声,扶拉、拍打的呼喊声,酒杯歪倒声,……叮铃哐啷,在包间里回荡。
好一会儿后,才又安静了下来。大家又吃喝了起来。吃喝了一阵后,一直没怎么说笑的金所长,抹了抹嘴,也说了一个段子。他不苟言笑的说,有两对男女情侣,四人一次结伴郊游时,玩互相交换伴侣的游戏。可是,大家又都很怕染上疾病。因为他们身边只有两只避孕套。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怎样既能把游戏玩下去,又避免了染病的可能性呢?
题目说完了后,瞿书记说自己还不大理解题意。金所长又做了进一步的关于四个人怎样组合游戏问题的解释后,特地又说,大家先不要认为内容的荒唐,这个题目是他自己上次陪一家上市公司路演时,听一位国外投行的会计师说的。
临末,金所长凝重了一下眼神,说道:“诸位,不要在意题目在内容架构上,涉及了性爱的话题。这个组合游戏,其实是表达了怎样既可以有效地规避潜在的危机,却又能让效益实现最大化的方法。是一个著名的数理组合问题哦!”
一时间,从邝介和也和大家一起猜算起来:谁第一个,和谁先;再和谁后。第二位,和谁先;再和谁后,……包间里,嬉笑,争猜吵闹成一锅粥。两位女士也侧着身,在一旁叽咕扳算着。
瞿书记在一旁,来回扳弄着自己的手指头。比划着:谁先和谁,再和谁后。……他张开着两只手,十根手指头,互相来回碰戳着。他的脸和眼,也跟着手指头的互相来回碰戳,左右晃看着,数着。他的头,像货郎鼓一样,一左,一右的一愣一歪地摇着。嘴里,还在认真地叽咕着:他先,再后,她再和他,嗯?不对了!……
瞿书记计算的最认真,最专注。他安静聚神的样子,如同在课堂上,扳着手指头在做考试卷子的小学生一般。……
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无一人去碰。金所长洋洋得意地在一旁抽着香烟,捏着牙签,剔着牙。眼镜片后,泛着微微的笑。看着这群沉浸在,企图算出最佳合理组合结果的一桌人。
大家再端起酒杯后,金所长说:“诸位,不要以为这个游戏的组合问题,是什么人都能够弄得清的。这可是外国大投行里面,研究金融工程的宽客们想出来的哦!”
瞿书记表示不明白“宽客”是什么。金所长解释道:“宽客,就是金融工程设计师,英文叫quant。”
瞿书记和邝介和都表示,还是不明白。更不明白什么金融工程,还有设计师。
证券公司的一位分析师解释道:“金融工程,就是研究投资品种的工程。金融工程设计师,就是研究和设计各种投资产品的人。”
“金融工程就是投资产品?”邝介和嘀咕了一句。
金所长接着说:“哎呀,我简单些说,大家都知道次贷危机吧?就是次级债。把债券一次次转手倒卖的房贷,就是美国这回闹的次级房贷。……设计这些债券怎么整理打包,制订回报方式和标准的人,就是金融工程师。在华尔街上,就叫宽客quant。”
证券公司的分析师又解释道:“宽客就是替各种投资产品,设计投资数学模型的人。他们既要懂金融理论,又要数学水平非常的高,还要精通计算技术。否则,设计出来的金融投资产品,组合的不好,就很难在市场上发行,拓展。”
瞿书记想了想后,说:“哎呀!我懂了!什么拓展呀,就是挖个坑,叫大家往里面跳!坑挖的越大,看不到边了,就不像是坑了。其实,早就是明明站在坑里面了,却让人以为自己还是站在平地上,越像是以为自己攥着了钱生钱的机会唠!”他自顾自地喝了口酒后,又说:“坑挖的越大,越是看不出来是坑,那设计的水平就越高!是不是啊?哈哈!……”
金所长略带严肃地说:“洋人玩的就是水平和质量。诸位可知道,这样的金融工程设计师,年薪至少是100万,是美金哦!”接着,他又和大家侃起《货币战争》的作者宋鸿兵是如何,如何的聪明、宏观和具有历史的眼光。
邝介和一直在听着。想着,想着,想到了围棋里的手筋。
瞿书记几杯酒下肚,红着脖颈,从组合游戏的结果,又说到钱生钱的关键环节,都是离了朋友,就玩不转的道理上来。他满嘴滑溜地说着,从前的朋友是扛过枪的,过了江的;后来的弟兄是串过联的,下过乡的;如今的铁哥儿是分过脏的,嫖过娼的!说的一套一套的,夹着唾星,喷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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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介和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自己的妻子吴倩娴打来的。他离了席,一边接听,一边举手和大家招示着不好意思,走出大包间。
“嗳!你在哪呀?妈又吐了一床的哟!”吴倩娴在电话里怨嗔道。
“哦,哦!那我马上回来?……我陪瞿书记,在招待局里体改办的人呐。我?……”
“你哦什么呀!我都弄好啦,全都洗干净啦!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忙吧!”临末,吴倩娴又嘱咐了一句:“少喝点酒!我先睡了,累死了。”
“噢,噢,那好,那好,你先歇着,这里结束了,我就回来!”
邝介和知道老婆爱干净,甚至有点洁癖!而且,从和吴倩娴谈朋友的时候,就晓得她的喉咙管,很浅。平时吃饭时,吴倩娴就决不能听到别人说呕污之类的字眼。更不要说是在吃饭时,遇见尿、屎和呕吐之类的事。要是碰到,她能几天吃不下饭的。儿子邝波在婴儿时期,拉的尿屎布,几乎全是邝介和洗的。
两人没结婚前,吴倩娴来家中玩时,主要的内容,就是推着轮椅,带邝奶奶去公园里各处转看。结婚后,不仅小夫妻俩人的衣物,全是吴倩娴一人洗,连到邝妈妈的衣物,她也是会抢着洗的。有时,看见妹妹们忘记洗的鞋袜,她也总是一声不啃的就顺带洗了。吴倩娴什么苦累都能吃,脾气也好。可就是受不了呕污之物。
那时,邝爸爸大多数的时间住在单位里,每隔十天,才能回家来一次。邝爸爸再走时,看着自己穿的一身明亮干净的外衣和外裤,老邝总会对着几个小女儿说:“你们几个丫头,懒死了!没见你们替老子洗过几回衣裳。你们福气真好呕,怎么会修到这样贤惠的二嫂子的哦!”老邝似乎觉得,借着褒贬自己的女儿,夸儿媳妇,给人听起来,比较妥贴。
那些年里,邝妈妈的身体已经是精神两天,卧床三天的,病歪歪的十来年了。可也查不出邝妈妈究竟生是什么病。不说呕吐之类,需要人跟着抹洗,就是她两天一躺,一睡三天的护理服侍,也是够吴倩娴忙弄的。一家人撂在家里的,需要主妇忙弄的一应事宜,全是担在了小吴的肩上。权衡各方面的利弊之后,邝介和让妻子刚过了四十岁,就办理了内退,全职打理一家人的日常起居。
邝介和听到妈妈又呕吐了时,是打算回包间里去,和瞿书记打个招呼,告辞一下,就回家去的。可听到妻子在电话里最后的嘱咐,也就打消了立即回家的念头。他关上手机时想,妻子一向很知理明事的。这不是么?才和她说了,厂子里要认购原始股,需要十万块钱的事。妻子连声说:“哎呀!这可是我们祖上什么人,积了德。该我们发财了哟!”
&& 吴倩娴虽是全职料理家务,可她也没彻底闲着。几年股票炒下来,虽没赚到什么钱。可股票经济的头脑,一点儿也不落伍。什么资产重组、并购、要约收购、大非和小非,甚至什么风险投资,股权投资的PE和VC……等等专业概念,说起来,比邝介和要周全的多多!听说丈夫的单位要改制,可以认购原始股,她很快就帮邝介和凑齐了十万块钱。
邝介和回到包间里时,大家正在说着要结束。两位女士都在和瞿书记说着要先走。瞿书记打着哈哈,说着,慢走,慢走!得罪,得罪之类的套话。
邝介和就看见瞿书记握着会计事务所金所长的手,不停地摇着,说道:“剑〗鹚饷醇弊乓撸炕褂惺裁词拢芰玫霉盟ちD茫膊幌矗图弊乓撸堪。抗 
金所长笑道:“一个礼拜,四天都没回家吃过晚饭了,再去洗桑拿,老婆回家不要扒皮?”
“啊,那就更是我们做的不好了!害得金所长今天又没陪爱人共进周末晚餐!”瞿书记嘻哈着又说:“金所长,先挂个电话回去,请夫人等一会儿嘛。啊?……还是洗个桑拿吧,洗得干干净净,轻轻松松地回家,给夫人一个失算后的惊喜嘛!啊?哈哈!”大家彼此嘻哈笑着,慢步朝餐厅的大堂走去。
见金所长执意要走,瞿书记轻声对邝介和懊恼地说:“悖≌獾故俏颐幌氲降模颐且裁蛔急甘裁蠢衿罚椭竿锤錾D茫透鋈砝衿返穆铩H媒鹚兆攀肿撸庠趺磁兀空饽晖罚钜欢俜钩裕俊彼涣尘诨谥
邝介和凑近瞿书记的耳边,说道:“我去结账,把发票给他?”他又悄声,如此这般地解说了一番。
瞿书记抬手在邝介和的肩头上拍了一记,啧声赞道:“好,好!你想的妙!……这个手筋,我怎么就没想到的哩!……快去!”
邝介和正要走,又被瞿书记拉住,又耳语道:“嗳!等会,你一定不要忘记和他说,应收款,计作剥离;应付款,计作负债的噢!”
邝介和一边点着头,轻声一句:“我懂,我懂!”一边跨步去总台结账。他两步赶上金所长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嘀咕了一声:“请金所,在车里等我一下,我和您顺路,搭车借个光!”
在金所长的汽车里,邝介和坐在副驾驶位上,伸手轻轻打开装CD的盒盖,把一张四千四百元的餐饮发票,放了进去。盖好盖后,在金所长扶着方向盘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车快到《海上云霄》时,邝介和说:“金所,就在前面拐弯路口,把我放下吧。”
下车后,邝介和走到车的前窗口,握着金所长的手,说道:“剥离和负债的分类,就拜托金所费心啦!改天,瞿书记再登门,和金所商量细节?”
金所长说道:“好,好!没事,没事,应该的嘛!看你说得这样客气,多见外?我就是为你们服务的嘛,是你们给了我们服务的机会呀!呵呵。”金所长把自己的右手越过方向盘,伸到车窗外和邝介和握手,又说:“笼子里面,是只装金钱豹。猎豹,是装不住的嘛!啊?哈哈!”两人都感到自己的手,被捏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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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13-01-22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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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介和走进《海上云霄》的大堂,已不见刚才饭局上的众人。一问,知道瞿书记一行七人,已经进了换衣间。等到邝介和解好衣,也走进浴池,看着一片光滑滑的雾里形骸,却寻不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正疑惑的四下搜寻,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喊叫:“小邝,你来了?金所长走了?”
邝介和听得是瞿书记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就答道:“嗯,走了!”
“发票给他了。”瞿书记关心地问道。
“给他了。……嗨!这个金所,书记啊!我是太清楚他啦!他哪是怕老婆等,不肯洗澡?我陪他单独洗,又不是一次的了!……他一看人多,就会来着一套,假正经!……靠!他就是等着要拿发票的嘛!”
又说:“他们会计事务所是中介服务机构,平时又没有什么经营成本消耗。他们就是靠要发票做账报销,提现金的。餐饮,旅游他们都可以充账报销,提现金进自己口袋的。哼!这小子的手筋,我太清楚了!”
“嗯?啊?……哈哈!好好!这个办法好,不留尾巴!”
邝介和又问:“剑渴榧牵趺匆桓鋈耍克悄兀俊
瞿书记微微一扭脖子,说道:“哦,我刚才,去定了四个休息包间,等会儿,大家洗好了,就去包间休息。……大厅里休息,太吵!说话也不方便。……他们洗了,在那边搓背哩。”又笑着说:“我顺便,又去磅了磅体重。等会儿出去时,再磅一次,看看洗一次,身子会掉几斤肉!哈哈!”说时,他拍了两下自己晃晃的肚子。两人说笑着,往泛着人工浪花的水池走去。
邝介和把身子浸在泛着水花的水里后,透过雾气朝左右看去,这时才看清有几张并不熟悉的面孔也漂泡在水中。那边,有人在唱:早也盼,晚也盼,望穿双眼,怎知道?……;还有人在反复醉醉地哼着: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这两句词。轻轻的水雾,在水池上渺渺飘飘。
瞿书记一行人,陆陆续续搓洗好了后,互相招呼等候着。没一会儿,都穿好了浴袍,漫步趿拉着往休息厅走去。一边走,一边捏着棉签,吸着耳洞里的积水,大多,也吸不出什么水渍来。
一位身穿无袖旗袍的女服务员小姐迎了过来,躬身对着大家说:“各位先生,晚上好!是先在大厅休息一会儿?还是直接去包间按摩?”
瞿书记朝邝介和眨了眨眼。邝介和立即说:“我们是定好了四个包间的呀?”
旗袍小姐笑着说:“哦,我知道,那是休息包间。按摩,是要去里面按摩包间的。”
又说:“各位先生直接去按摩包间里,也是一样可以休息的呀?先生们这就去?请跟我来。”
邝介和听了,说道:“怎么你们这里的包间,还分按摩和休息?”
旗袍小姐笑着说:“是呀!以前就只有休息包间,现在新增加了按摩包间了!先生一定是好久没来的吧?”
邝介和说道:“装修一下,服务也增加啦?哈哈!”
旗袍小姐谲然一笑,说道:“是呀!与时俱进嘛!”
同来的几位客人异口同声说道:“还是先到休息包间,躺歇一下,酒喝多了!身子还软乏着哩!嘿哈!”一阵嘻哈声在过道里炸开。
旗袍小姐顺从地领着大家,陆续进了休息包间。两人一间。瞿书记让邝介和跟着自己,进了最里头的一间。
旗袍小姐再三交代:“先生有什么需要,就请按一下茶几上的按钮,就行了。”说完,退着走出,带上房门后,就走了。
两人坐定后,瞿书记喝了口矿泉水,在嘴巴里“哦! 钡墓艘徽螅鲁隼春螅碜犹上率彼档溃骸靶≮鳎κ湛畎氲幕埃鹚な鞘裁刺龋俊
“他态度很好呀!我和他说了,过几天,您会登门拜访他去,商谈细节的。他直说,好啊,好啊的呀!”他还把金所长说的金钱豹和猎豹,也说了一遍。
“唔!那就好!……”瞿书记吸了口烟,停了一刻,又说:“你下个星期,到汕头去一趟,和那边油脂厂里,商量一下,请他们把下个月的承兑汇票,往后移一移,再开出来。”
“哦。那,要往后移几个月哩?”
“我想想。……唔,再往后移三个月吧。……分两张开,一张七百万,一张六百五十万。”
“哦!好!”
瞿书记又说:“噢!对了,第二张的,收款单位,要改到‘钟化储运贸易公司’的名下。”
“噢!”邝介和明白“钟化储运贸易公司”就是金所长所说的:笼子外面的猎豹。
去年,瞿书记就请金所长帮忙出具过财务文件,以应收款的承兑汇票作抵押的方式,成立了“钟化储运贸易公司”。并以“钟化储运贸易公司”的名义,在码头上租了几个油罐。准备在企业改制后,另辟一块独立经营的油品贸易。
办理“钟化储运贸易公司”的各项手续,基本上都是邝介和经手办理的。瞿书记告诉他,根据厂部股改办核心领导小组的决定,考虑到资产几十个亿的企业改制,不仅仅是为了优化资产,提高劳动生产效率。以后最终,还是要上市的。上市后,就是公众企业了。虽然企业获得了极大的经营自主权,可财务上,是必须公开的,随时要接受股民的监督的。
股改办核心领导小组,经过研究,决定趁着这次企业改制时的资产重组,可以剥离不良资产的机会。由“企管办”牵头,利用剥离出来的闲置和不良的资产,先组建企业旗下独立的财务投资公司,负责企业主业经营之外的投资活动。“钟化储运贸易公司”就是第一次投资。
因为组建过程中,是委托金所长的会计事务所负责审计,出财务审计报告的。而且,以后的投资经营,也是委托这家会计公司,负责日常财务账目管理的。就是委托第三方来管理财务投资公司的财务工作。投资公司不设财务处。这样,在日后的经营活动中,遇到需要审计的时侯,就方便得多了。
因为和邝介和很熟悉,金所长曾把“钟化储运贸易公司”戏说成是企业改制后,没关进笼子里的猎豹。意思就是总公司改制后,体外循环的一块经营活动。
瞿书记躺在休息铺上,拖声慢语地说道:“一切,啊!……都还是……刚刚开始,……哦!下面的事,……更要仔细哟!……”说着,他按下了茶几上的按钮。
邝介和也知道,改制后党办可能撤销,瞿书记将担任“财务投资公司”的经理。自己也很有可能,就是“钟化储运贸易公司”的具体负责人。
&& 可是,邝介和也想过,因为以前为着瞿书记的老乡,来厂子里买计划外的柴油。到经营处办理手续时,那里面的人情关节,要害流程里和码头,轮船之间许多无法解释的关节;大量的现金往来、汇票挪移,以及发票的大头小尾,等等,自己想想,实在有点害怕。可那时,邝介和是替瞿书记办事,就如同完成领导交办的工作一般,他只管领着瞿书记的买柴油的亲戚,去经营处,财务处办理而已。别人看见他,就如同看见了瞿书记。邝介和就像个礼仪迎宾小姐,闭着眼,也可以一路通行的,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如果今后真的是自己去主管那些关关节节的事,邝介和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只是没和任何人说起。
没一会儿,旗袍小姐敲门进来,带着笑问道:“先生,需要什么?”
瞿书记:“小邝,你先去吧!我还想修个脚。”
& 又对小姐说:“麻烦你,替我还是叫上次那个丫头,她捏脚,捏得特别到位!痒痒的,催人睡觉哩!”
“给先生服务,是应该的!”她说道,又躬了躬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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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海山云霄》邝介和不是第一次来,别人都说《海山云霄》是顶级的服务。说得如何如何的玄奥。可邝介和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和特别。尤其是走在通往浴池的甬道里,从墙纸里渗透出来的洗发液味混合在从浴池里弥漫出的浑浑的水雾,搅拌在一起,总感到有一股子馊酸米浆味。就像从前小时候,看着半碗隔夜的有点微微泛酸的馊稀饭,想喝,有点勉强;想倒,又有点不舍。
没有特别的需要,邝介和一般是不会到《海山云霄》里来消费的。无论是聚餐请客吃饭,还是洗浴,都不来。照他的口气说,不要看海上云霄排场大,去吃海鲜嘛,还可以;洗桑拿,要去那里消费,是乱花冤枉钱!那里,啥也没有!……
还说:“海上云霄的性价比,太差!”
重新装修过后的《海山云霄》,邝介和还没机会来过。
长长的甬道里满铺着地毯。两壁改成了全是软包到顶的装饰。隔上一段距离,挂着一幅油画,都是各式姿势的裸女,姿势都很雅致,很有艺术感觉,配着走道里暖暖的泛光,未见出丝毫的猥亵。却让人恍若是走在美术展览馆的过道里的感觉一般。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班得瑞》的柔柔的《日光海岸》的旋律。邝介和跟在前面领路的小姐后面,心境像似远航归来的水手,轻松而又显着急切。
小姐就像领航员一样,一路说着,请,请!……
在走道里拐了几次弯,到了一扇连着软包墙的门前,门上嵌着一块数字锁。领航小姐熟练的按了一串数字,门开了。里面的走道,宽出了一些。邝介和随着领航小姐一路不迭的:请,请,先生请!……紧跟在她的后面。
走道里,泛着淡淡的说不清味道的弥香。有点像走在大商厦里连片的化妆品柜台的走道间时,闻到的那种混杂香气,让人无法辨析出香型的究竟类别。
走道里的光线,却如同寺庙里一般幽暗。迎面偶尔有端着托盘的小姐,碎步飘过,留下一句:晚上好,先生!邝介和几次停下脚步,然而迎面而来的小姐,随即低头而过。他没能够看得清她们的面容。
又拐了一次弯,邝介和刚站稳步子,蓦然看见领航小姐的前方,站立着一位身材欣长的女孩,双手端着一只搁着什物和一只玻璃水杯的盘子。毕恭毕敬贴站在走道一侧,虽抿唇微笑,然而,莞尔茫茫。
邝介和走近时,看清了那女孩袭裹着一身亮白色的软缎无袖长裙。她端着盘子的两条手臂,像折断了的两截漂了白的嫩藕,盘折在胸前;极低的V型领口,隐隐的耀闪着脂白胸壑。
邝介和还想细看,就见女孩腰一躬,糯声腻气地一声:“先生,晚上好!”茫茫莞尔。
邝介和走过去,再回头看那女孩时,女孩走着猫步,袅袅而去。她那壁挺着像砍削出来的后背上,裙衣的一道开叉,从后颈项,一直开露到臀腰之际,──
一条迷人的雪白,随着她的猫步,忽闪忽现。
合着脚步,左右扭动的身子,和贯穿她背后的那一道忽闪忽现的雪白,在一盏一盏黄淡淡的地灯泛光里,因为没有影子,显得鬼魅惑魄!
邝介和跟在领航小姐的后面,被甬道里一连串柔缅迷离的气息,熏淫得浑身发软,又似花下死鬼般的火撩猴急。他来到又一扇门前,这回,领航小姐一推门,门就开了。里面依然也是响着柔柔的《日光海岸》。
领航小姐轻声道:“先生,先休息一下?请问,先生要喝点什么?我去为先生准备。”
又问:“先生在这里有没有,相好的小姐,要点钟?”
“没有,没有!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是第一次!”邝介和连声说道,像是要说明自己的清白。
后,又怕被笑为初道无知,他立即转口说道:“那,就要刚才走道里,看到的那一位吧!”
领航小姐嗲声叫道:“哎,呀呀!先生真有眼力!刚才那位小姐,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呀!先生真会看人!什么眼力哦?嘻嘻!”
又说:“先生等着,先躺一会儿,凉凉汗。我去通知她。”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
邝介和环顾了一下密不透风的包间。一张大床搁在当中,奇怪的是,床竟然是圆形的。人躺在圆床上面,尽可能地可以把身子摆成一个“大”字形,手脚也还是触不到床边。
东西南北中,放枕头都很合适。一条洁白的长枕头,横亘在圆床的直径上。枕头上面铺着两条漂白的大毛巾,毛巾之间,放着一枝红玫瑰。看不清是当日的鲜花,还是隔日还没凋谢的。
邝介和抬头一看,发现正对着圆床上的天花板,镶嵌着一面大镜子。仰着头,看镜子里反射出来的,那条横亘在圆床直径上的白色长枕头,和圆床构成的图案,活像是悬挂在马路上的汽车禁停标志牌。异常刺目。
圆床的一顺边,搁着一只宽大的淡米黄色布艺沙发,上面也搁着一枝红玫瑰。沙发旁边的墙,半壁是软包到顶。软包布艺的纹饰,隐现着围棋盘似的大格子。
另外半壁墙,却是折闪着暗光。邝介和走近一看,看见了暗光里映显出裹着白色浴袍的自己。他伸手一触,才看清楚是一面镶嵌在半壁墙上的顶天立地的茶色玻璃镜子。远看不显,近看照人,满满的正对着他,和身后的整个大圆床。
他对着镜子看去,好像自己的满身,已经被大圆床环抱在其中了。圆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片液晶电视屏。让他觉得有点如家般的温馨。
顺着门的两面墙,也是软包到顶。门旁边有一排开关。邝介和随手按了一只开关,按亮了圆床的那边,用一面墙的玻璃,隔着的一个套间。他看清了一套明洁的盥洗器具,落座在明亮的灯光里,让人有一种:浴前就一尘不染,沐浴之后更加冰清玉洁的清晰感觉。
菜碟子大小的冲淋花洒下对面的墙上,装着一面穿衣镜。包间里,处处散发着温淫的幽馨和娓娓的暗示。
随着“笃笃”两声敲门声响,半躺在布艺沙发中的邝介和胸前一紧,额头又沁出了些汗。他还没来得及说,请进!门就无声地被推开了。
看清依旧是领航小姐,端着一杯红茶进门来,邝介和说道:“怎么还是你?”口气里流露着一丝不满的意外。
领航小姐娓娓说道:“哟!先生等不急啦?……人家小姐刚下钟,正在打理着哩。”
又说:“先生这样高贵,总不能让小姐没打理清爽,就一钟接着一钟的来糊弄先生?……来,先喝点水,凉凉汗,等着!嘿,嘻!”
邝介和听了,想到:一钟接着一钟,心中不觉升起一丝扫兴。
领航小姐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嘻笑笑的又说:“放心吧!老板!您尽管放心,她一定会让您满意的,包您不会忘记她的!嘿嘿!”
邝介和手一挥,心中又想,这里的小姐,有领航到头牌之分,各行其道,可见老板经营手筋,就是不同一般!真是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哦!
他端起茶杯,呷了口水,定定神,坐在沙发上,等着。听着还在包间里,悠悠流淌着的《日光海岸》。
半杯红茶就要喝去,包间里《班得瑞》的轻柔,早已不能拂平邝介和胸中的阵阵不耐了。他从沙发里站起身来,一侧眼,又看见墙上茶色镜子里的自己。心想,要不是招待这些改制的关键人物,鬼才会到这里来云霄哩!没见过洗桑拿,会这样子嗦麻烦,忙了二年半,还见不到个人影!什么玩意儿嘛!……
终于,门被“笃笃”又两响了一下。
须臾,门被推开一隙宽,并没见有人进来。邝介和立在地毯上没动,等着。
门上又传来“笃笃”两响。门隙间,亮闪出半束白影,却依然不见影子里的人走出来。
邝介和说了声:“请进!”
门才被无声的推开了一半,随着一柱白光洒进包间里来后,包间的门也被随手推关上了,剪断了白光的影子。
“先生,晚上好!我为您服务,可以吗?”一声磁腻腻的细声细气,让邝介和连忙说道:“可以,可以!”刚才还是一腔的无奈和埋怨,已去了大半腔。
小姐就是邝介和刚才在走道里,碰见的袭着一身白色的无袖拖地裹裙的那位。她碎步走到床边的小柜子前,放下拎在手里的小妆盒。弯腰顺手端起邝介和喝去了一半水的茶杯。
&& 她弯下腰时,邝介和看见裹在她身上的长裙,从宽胯的两侧,裂出两道一划而现的玉白长腿,脂滑腻白。她站直身子后,耀白,随着裙片的飘动,忽闪忽现。
她就把横搁在大圆床直径上的长枕头挪开,移到床靠背的一边去。转过身来时,端着茶杯,走到邝介和跟前,嗲声说道:“来!先生,您先喝口水,我来收拾一下。”她一抬眼媚,嫣然一笑。却没了莞尔茫茫。
这回,邝介和看清了她:女孩一双白嫩纤手,拿着枕巾盈盈飘飘的样子,很像是在跟一个硕大的布娃娃在掣拽着。
她弯着腰时,不很肥的圆臀,撅着,正对着邝介和;一道从后颈项一直开露到臀腰之际的裙缝,绷绽出一道雪白的脊背;长长的一头直发,滑落在裙缝的两边,摇摇曳曳,──让邝介和的心中,陡然涌上一阵旌摇难止。
再看女孩移动身子时,步步生莲,仪态动人;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秋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邝介和竟然有点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不禁怯步。
但她那冷傲灵动之中,又颇有勾魂摄魄的淫态,让他不能不魂牵蒙绕。
女孩转身过来时,邝介和端着茶杯不觉往后退了两步,身子正好靠到了软包的墙壁上。
&“啊,先生,您真斯文,喝水的姿势,都是这样温雅!”女孩糯声腻气的说道。
“啊,啊!小姐太漂亮了,太美了!……瞧,就记挂看你,我看得都忘了喝水了!哈哈!”邝介和自以为调侃地说道。
“啊!那您就慢慢喝,不急。我先来准备一下!”她说话时,抬起两条软软的长臂,绕到脑后,摞起披在肩背上的长发,在两手中一阵裹绕,头发就被盘扎在了头顶上,结成一簇。配着一身亮白色软缎无袖裹身长裙,女孩犹如一尊汉白玉的罗马柱,杳然立在邝介和的面前。
见邝介和还没有放下茶杯的意思,女孩又说了一句:“先生真斯文!那我就先,……”她话没说完,就见她两条软臂,绕到了脖子的后面。不知她怎么的轻轻一拨,一身亮白色软缎无袖裹身拖地长裙,竟然“丝溜”地一下,无声无息的像瀑布断流似的,一泻而下,滑落到了她的脚底旁边。──像一堆簇拥着的莲花瓣,更似一坨白色的云圈圈,围在一双红色高跟鞋的四周。
邝介和的眼睛直了!手中的茶杯,斜歪着,水在朝外流着。
女孩轻盈的纵身一跃,从红色高跟鞋上,跳到了堆在她脚四周的白裙子圈外面,身子飘然地落在了地毯上,并拢着的双腿,轻轻曲弹了一下。就像仙女从悬在天空中的一圈白云朵里蹿出来时,一般的悠然轻盈。
女孩站稳后,她两条腻白欣长的腿,微微的曲着,支撑着宽臀上托着的细蛮腰,和软软的胸肩;一条腿比另一条,略微松弛了一些。让一侧的宽胯,微微撅起。
&& 在射灯的柔和光柱下面,女孩一身光亮的玉白,两条漂白如洗的细长软臂,从削圆的肩头紧贴着柔软如酥的胸旁,沿着滑腻的两肋,再飘过细细的蛮腰,一直滑落到宽宽的臀胯两边。细长软臂像两条洁白的哈达,飘挂在她身子的两侧。
两束长长的直发,从颈脖两边分流而下,正好遮在她的胸前,遮得隐隐显显。像摇曳在皑皑山峦间的松枝叠影。
邝介和不禁吸了口气,又屏住了,身子往后退了半步。他定了定神,再看那女孩,朦胧中,觉得女孩此刻身段的轮廓,就像瞿书记的大办公桌后面,那一大排玻璃壁柜旁边的,那只落地大瓷花瓶。
瞿书记的大花瓶,是青花瓷纹饰。女孩却是脂白欲滴,通身没有纹饰,泛着迷恋沉溺的羞涩。
& 女孩微显胎透的酮体,微微倾斜着,悠然然地站立在邝介和的面前,让他看过去,极像是就要被送进大龙窑里烧制的胎坯。
& 邝介和已弄不清自己是在瓷器博物馆里?还是在江西山村大龙窑的窑口前了。&
&&&&&&&&&&&&&(接下一楼)&
书没读好,知道很少。
发表于:13-01-22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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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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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换了一下两腿支撑着宽臀的姿势。邝介和再看,又觉得女孩像一尊维纳斯雕像,还不是残肢的!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他想:真没料到《海上云霄》重新装修过后,竟会引进如此明珠美玉般的品质小姐。俊极无俦!……
这时,女孩的脸,正好朝着那面巨大的落地茶色玻璃镜子。长发披于背心,她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玉身腻白,映在软包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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