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网友:难道真的是被上帝遗忘的孩子在人间的天使吗

2003温州市中考语文作文题

走进网络,拥抱自然,关注特点,研究课题,参加竞赛,服务社会,善待他人,学做家务……生活处处是课堂,这些多姿多彩的课堂能开阔视野,增长才干;能锻炼体魄,磨练意志,能使心灵得到净化,智能得到开发……

请以“这也是课堂”为题,写一篇文章。

2003淄博市中考语文作文题

根据下列一首歌的歌词提示,按要求作文。

我心中有一个太阳,我心中有一个月亮。

我眼前有一片红花绿草,我听到小鸽子的歌唱。

总有温暖的手牵着我,总有温柔的话送耳旁。

总有一个声音为我带路,总有一个呼唤飘在我心上。

我在爱的人间长大,长大的还有我的坚强。

只要我心中有个太阳,心灵就不会黯淡无光。

要求:请以:“心中的太阳”为话题,结合社会生活,学校生活,家庭生活等,写一篇文章,立意自定,题目自拟,文体自选。不少于600字。

2003年广州市中考语文作文题:

阅读下面材料,根据要求作文。

  传说中有一种很小的鸟,可以跨越大洋,能够连续飞行几万里。它需要的只是一小截树枝,它把树枝衔在嘴里。累了就把那截树枝扔到水面上,然后飞落在树枝上休息一会儿,饿了它就站在那鞭树枝上捕鱼,困了它就站在那截树枝上睡觉。

  小鸟的智慧让我们敬佩,小鸟的简单令我们羡慕,小鸟的勇气使我们惊叹。请以“智慧 简单 勇气”为话题,自拟题目,写一篇600字以上的文章,文体不限。文中不能出现考生姓名和所在学校的名称。

  提示:考生可以从“智慧 简单 勇气”中任选其中一个为话题写作,也可以任选其中两个话题写作,还可以三个全写。

2002年宁波市中考作文话题“母爱”

2003年浙江绍兴中考作文题目

2003成都:以“交往”为话题写一篇不少于500字的文章 。

2003苏州作文题目为命题作文《牵挂》

作文题型是命题作文,题目为《牵挂》,要求学生写一篇体裁不限,字数为500左右的文章。

2003长沙作文:二任选

第一题是“风雨中的――”,第二题为有关亲情、友情等内容,由学生自行命题。大部分学生都选择了第一题

杭州市2003年中考作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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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叹

  数声鹈绝,又报芳菲歇。惜春更选残红折。

  眉月黯淡,很轻蔑地扫视着大地。乔家庄院,后花园里,亭台楼阁稀疏错落,灌木琼枝堆叠簇拥;彼此投下的影子缠绵冶荡。假山如卧兽,静静窥看着院中一切。晚风像散步人的脚步,践踏在铺满花絮落叶的小径上,悉碎作响。

  忽而一片清泠的笛音响起,漫天漫地散出,冲破了院子围墙的禁锢,飘飞到无边的夜色里。

  假山之顶,一个年轻的淡青衫男子站在上面,双手横着一支莹润玉笛正吐气吹奏。

  这笛音饱含肺腑之声,似在倾述着什么;温婉的调子透露出一种压抑;但偏又犀利如刀,似要破开这沉闷的夜幕,音渐高而重,响遏行云,直冲九霄。

  “殷梦刃,你又这么晚跑到这里来!”一个脆脆稚嫩的女子声音突然出现,将笛音切断。

  那名唤殷梦刃的男子垂手,玉笛笼入袖中,朝假山下站着的一名华装少女微微一笑,打个招呼:“郡主!”

  那少女微一皱眉。看了看假山山壁,纵身往上一扑,贴在了山壁上,她仰脸冲他调皮地一笑,右脚再一蹬脚下凸出的石头,准备一跃而上――但就那一蹬,石头却突地崩裂,落下,也将她的力道拖了下来。少女惊叫了一声,身子失去平衡。殷梦刃正欲去拉住她,却被她的一句话阻住脚步:“别帮忙,我自己来!”就见少女在半空一个旋身,很快又攀住了山壁,慢慢向上爬了几步,复用脚力蹬,稳稳地落在殷梦刃的面前。一张俏脸蛋微微发红,发髻散开,凌乱地铺在脑袋上。殷梦刃道:“你看你弄得这么狼狈,还偏强着不肯承认轻功退步?”

  少女撅嘴道:“一时的失足,怎么就可以证明我的轻功退步?”她用手捋弄着发丝,宽松的织锦袖滑下,露出半截白皙的臂膀,一道血痕霍然现在殷梦刃锐利的眼中,他道:“你膀子受伤了!”

  少女转过膀子一察看,便就有了一点点的疼痛,估

计就是刚才擦伤的。但也毫不在意,道:“过两天自然就会好的!”

  殷梦刃笑笑,道:“郡主……”“不要叫我郡主!”少女嗔道,“我都不知道跟你说过多少遍我不喜欢‘郡主’这个称呼,你为什么老是要反我意?”殷梦刃答应道:“好啊,琼儿郡主!”不知终究是改不了口的原因,还是因为在她面前爱滑舌之故,竟又冒出这么一句。少女双目一鼓,瞪了她一眼,到一旁去绾那散开了的秀发。

  半晌,见殷梦刃一言不发,又忍不住道:“你要对我说什么?”殷梦刃故意叹了一口气,道:“话被你一打断,就想不起来了。”少女大叫道:“哪有这种事?”殷梦刃反诘道:“怎么就不会有这种事?”少女哼了一声道:“殷梦刃,我睡不着才来找你,是要和你说说话儿的,你干嘛这么让人扫兴?!”

  殷梦刃慢步到琼儿身边,声如化冰的暖阳:“我刚才的曲音被你扼杀,现在我要挽救,不如你就听我为你独奏一曲,嗯?”琼儿走开几步,不耐地道:“你的笛音郁郁得很,听的人心里犯愁。我才不听哩!”忽而双眼一亮,扑过来拽住殷梦刃的胳膊,道:“我喜欢看你练刀,不如你现在就练给我看啊?”

  殷梦刃看着她的小脸蛋,纯净洁雅,这蓬勃的朝气发散在昏暗的夜中,远胜一朵永不酣眠的海棠花,永远盛放着迷人的美。“到底是瑶台琼室里精心呵护的花儿!”他暗下感叹,胸中突然涌起一股想去接近、去触碰的冲动。

  自与他魂牵梦萦的那个女子分别这一个多月,虽无时无刻不在回忆着她的雪肤花貌,回忆着她的雍容雅致,但终已渐至于遥远,遥远得让他感觉害怕,害怕自己的心会模糊了佳人的倩影。于是在多少个梦境里,他曾努力去捕捉。也许他想接近、触碰的并非眼前的郡主,而是那一份来自骨髓深处的已经沉淀了的爱情。

  琼儿见殷梦刃盯着自己木人般呆着不动。便知道他又在故意犯傻了,使劲将他的臂膀一甩:“就知道你不会答应!”

  殷梦刃像猛然醒悟过来似的,道:“你平叔叔和韩叔叔的刀法都不错,圆熟练达,刚猛亦有之,你为何不去让他们练给你看?”琼儿道:“谁晓得他们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都五天了!”

  殷梦刃的面色立即郑重起来,琼儿的这句话一下子让他早就埋在心头的疑惑破土而出:“别说是他们

两人,就连王爷我也不再看见。他们是不是去办什么任务了?”琼儿轻轻一叹,道:“你是我爹爹的贴身护卫都不知道这些,我一个小女孩儿又怎么会清楚?”

“唉,贴身护卫?!”殷梦刃将这四字细细咀嚼了一遍,心里也说不出究竟是快意还是失意。世上偏就有恁多让人无法把握情感的事情。“当初诚心纳我为士,予以重用,想不到至今还是不怎么信任我。唉,这也难怪,毕竟相处不久嘛!”殷梦刃内心这么怨叹了一番,面向琼儿道:“夜深了容易着凉,你还是回屋吧!”琼儿轻哼道:“你当我的身子抵受不住么?”殷梦刃面呈无奈,道:“我是自己想回屋而已。既然你有心在外赏夜,我可就走了。”话说完之际,人已到了假山下,踏上了归房的小径。

          二

  眉月消隐,院子里更显阒寂。殷梦刃转过一道月洞门,屋舍已在望。夜间湿气有些重,他穿得不多,禁不住大打一个寒噤。也就在这时,他的耳朵很敏捷地捕捉到一阵异样的声响,急促却不紊乱,传自院子不定的各个方向――是人的脚步声!

  殷梦刃第一眼就朝不远处的一幢精舍望去――那是越山王爷的住所。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已立即扑了过去――虽然明知王爷已不在屋内,可职责所在,还是不由自主地要阻止一切敢于侵犯的力量来行不轨之事。

  就在他的脚跟将要及地的一瞬,暗夜中突然贴地射来数支梅花镖,钉他双足。殷梦刃在扑过来的时候就取出了袖中玉笛――他的刀不在身上,权且借笛子作武器一用了。他就用那玉笛往地上一点,整个人便被托起,梅花镖“嗖嗖”数声从他身底穿过,“夺夺夺”,钉在了房廊的雕栏上。接着腾空飞来一条铁勾索,猛咬他的双腿。他借玉笛一点之力悬空翻转避让,左手一探,将勾索铁链抓在掌中,落稳身形后使力一扯。他满以为这一扯之力能将那一头的敌手扯出来,却不料那头摇晃了几下,立刻又稳若磐石了。他微一惊于对方臂力之强,正欲使大力,四把剑横空贯出,上、左、右、后将他封于其间。

  殷梦刃疾向前纵步,循着勾索向那头奔去,毫不理会衔尾追刺的四把长剑。夜中只见勾索的那端缚在一棵粗大的树腰上。殷梦刃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抛却勾索,回身迎上那四把长剑。

  那四人一色夜行装,黑

巾蒙面。殷梦刃玉笛紧握,贯注内力,点弹挡格都只是打在剑脊上。那四人的剑术皆有不同,或犀利狠辣,或刚强兼并,或轻飘阴柔,或敏捷闪烁。殷梦刃在密封的剑网罅隙中穿梭游奔,一招点偏一人的剑锋,那人忽伸左爪扣他右肩,殷梦刃索性一个大翻,远远地落在了四人合击的圈子之外。一抚玉笛,却发现笛尾部缺了一个口子,神色顿为之一黯。

  那四人也不追击,其中一人道:“我们要杀的人是赵悫,与阁下无关,你不要多管闲事,趁早退开!”

  虽然早就隐隐料到,但听他们一口道破,殷梦刃心下还是一凛。冷冷回话道:“有我在这里,你们就休想伤王爷分毫!”

  那人叹道:“阁下一身好功夫,却为虎作伥,甘为权贵走狗,实在可惜啊可惜!”

  殷梦刃踏前两步,脸孔紫胀,愤道:“瞎了眼的莽夫野汉,王爷是你们目中的那种人么?!”又一人道:“哼,朝廷为政者,没有一个好东西!”殷梦刃大叱道:“北边的金人更不是好东西,你们怎么没胆去杀他们?身为汉人不念同胞之谊,不念国土沦陷之恨,反倒内掀波澜,你们倒以为自己是好东西么?”那四人缄默无言。

  殷梦刃以为他们被说动,正想委婉的温言劝诫,却不料那四人突又齐声道:“废什么话,杀!”

  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殷梦刃,接刀!”一物破空而来。殷梦刃纵身接在手中,凭手感即知正是自己的怒冠刀――刀名“怒冠”,乃从宋初名将岳飞词“怒发冲冠”一句中得来。接着便见琼儿飞跃而至,手中还捏着一根红缨枪。殷梦刃诧道:“你怎么来了?”琼儿道:“我先前听到声音就赶来看到了,我怕你没有兵器不好对付,就特地跑到你的房里把你的刀拿来了。”

  想她身为郡主高贵之躯,竟不惜涉险为自己送刀,殷梦刃心中微微一热。他一扫琼儿手中的红缨枪,即转为凝视她的面庞:“琼儿,你现在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琼儿谨慎地注视着那四个人,如临大敌,听到殷梦刃的话也不转头,道:“你说啊,我什么时候没有答应过你的要求?”

  殷梦刃道:“现在夜已经很深了,你回去歇息吧!”琼儿瞪起双目看向他,正欲言,殷梦刃双手按上了她的双肩,又道:“琼儿,你相不相信我能够击败他们?”琼儿双目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然后点点头。殷梦刃开颜一笑,如释重

负似的,道:“好琼儿!把我这个拿着!”将那支玉笛塞到了她的手中,顺便将她细腻纤小的柔荑放在温热的掌心一握。

  看着琼儿慢慢离去,他宽了心。他知道那四个人的剑术实不可不觑,以琼儿初始学艺悟得的微薄功夫,委实凶多吉少,自己又不能保证自己可以一面应敌一面照护着她。幸而琼儿虽素来要强,性子倔得连她父亲都拗不过,却偏偏对自己的话不予违迕过。

  “刷”的一声,声音亮得仿佛打了一个闪电,让人感觉这锁在大地上的黑暗在那一瞬间被劈开。殷梦刃握着出鞘刀刃,寒冷的刀气和着寒冷的目光,一起向那四人逼了过去。

  没等殷梦刃动一步,四个人飞鸽扑食般地掠来,散开,各把占一方。殷梦刃前进几步,飞脚向面前的一片虚无踢去,身子斜斜反弹,刀身震颤,“呜呜”作响。那站在东南方向的黑衣人只感觉刀锋已逼至咽喉,慌忙矮身退避,手中长剑扬起去格挡。但殷梦刃距他尚有二丈来远。这一招,乃殷梦刃刀法中的一绝――空谷有音。几丈外一刀挥出,让人恍如刀已近在眼前,极具威慑力。

  那黑衣人的另三个同伴在旁看得清楚,见了他的情状都讶异无比。就在他们都心神微分的刹那,殷梦刃人起刀落,斩入一黑衣人的右胁。刀入体的那一刻,殷梦刃自己也有点愕然,不虞得手竟这般容易。背后剑锋破空而来。他立马给那黑衣人补上一脚,让他躺到远远的一个角落。

  三把剑齐刷刷地飞过来,劲如强弩之箭,三道力量一齐击在了殷梦刃的刃面上,令他浑身大颤,一退七步。那股麻木的感觉在他全身游走了瞬间,立即又握紧了刀,劲气暴发,与先一步刺来的一把剑相缠绕。后击至的两把剑一取殷梦刃左胸,一取其右臂。剑气纵横凌厉,剑招交错肆虐,渐将殷梦刃逼的手忙脚乱。但在二十招以后他们的攻势便至陵夷,处处被动起来。

  这番猛烈交击,乔家庄的护院家丁终于被除惊动,纷纷呼喝着朝这边涌了过来。

  “三位兄弟,不用再打了!”角落里走来一个人,也是黑衣着身,不过一手捂胁,步子有些蹒跚,正是先前被殷梦刃砍伤踢开的那人。那人又道:“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人刀法不凡,我们……我们走吧。”

  那三人眼见惊动了乔家庄人,恐受麻烦,便撤了攻势。转身向院墙处退去。那右胁受伤之人还死死盯着殷梦刃,以

一种笃定的口气问道:“阁下可是殷梦刃?”殷梦刃答道:“正是。你待怎样?”那人却不再言,与另外三人矫捷地一跃而过围墙。

  四人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黑夜如波,他们就像是波上一掠而过的几只飞燕,荡起一圈圈涟漪,很快便归于平静。这时那些护院家丁已经聚拢来,见侵犯的人已逃走,也没多问,惟那带头地问候道:“殷侠士没事吧?”殷梦刃淡淡应道:“是些武林剑士,与他们切磋了一番。往后你们可要加强防卫,谨慎巡夜。”那带头地道:“这个自然,你就放心吧!”随即散去。

  殷梦刃收刀入鞘,一偏头,看见越山王所居的精舍屋顶慢慢站起一个瘦小的身影。“是谁?”“殷梦刃,是我呀!”那人影一跃而下,却是郡主琼儿。

  还没等他开口,她就先说道:“虽然房顶上并不是个理想的地方,但也总算欣赏到了你的刀下风采。哈,好一个威风的殷大侠!”她神情激动,忍不住感叹道:“如果我能学得这一手刀上功夫,那么就可以随我爹上战场杀敌了!”

  殷梦刃微微一笑,道:“琼儿,这种刀法你学不了的!不过你能有如此雄心大志,我很欣慰!”琼儿背过身去,道:“我又没有让你教我。我只是感叹而已!”殷梦刃知道她不肯承认,又不好说什么。仰望沉重如铁的夜空:“夜好深了!”

            三

  天朗气清,蝶舞莺飞,惠风和畅,落英缤纷。那一片树林在惬意的阳光中颇显幽谧。木芙蓉树下,一个品月装女子正坐在一架古筝前,般的筝音在她熟稔的指法下荡漾开来,一波一波地拍在丛木花草间。几丈外一个身着公服的男子来回踱步应着筝音踩着节拍,而后立定,将手中玉笛凑在唇下,于是粼粼舒缓的笛音便插入了进来,如同两条不溪汇流在了一起,相容相包,潺潺向前。

  前奏已尽,女子轻启朱唇,唱音响起:“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筝音一时前,一时后,笛音一时左,一时右,飘飘摇摇,磕磕碰碰,犹似溪流穿越沟壑平洼,颇有颠沛流离之况味。“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弋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女子忧而不伤、温婉缱绻的唱音像是潜游在溪中又时不时跃波而出的鱼儿,每个字每个调都在腾跳。

  “元嘉草草,封狼居

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唱到这里,语气大大一变,微露气魄,虽出自柔软细润之喉,但那股豪放厚重之味丝毫不弱。筝音笛音的节奏疾速齐整,并且越来越快,仿佛溪流以高屋建瓴之势冲入大海,轰鸣起一蓬蓬溅玉碎珠。“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溪流入海,瞬即无痕,筝音笛音便在此戛然而止。惟女子口中余音还在林中流转不休。

  旭日升高,换了个角度将光茫照下,碎金般在林中铺了一地,也在这一男一女并不奢华的衣装上点缀出片片流光异彩。男子注视着某处,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女子欠身而起,步到他身边,道:“又遇到什么疑难了么?”男子道:“不,这几天并没有任务。”他顿了顿,再道:“我想起了一年前宋廷三军主帅被刺死一事。唉,倘若有我护将,何至于尚未交战就溃不成军呢?”

  女子顿然明白――满腔的从戎杀敌、光复旧景之志统统在这公门小职中搁浅,这种怀才不遇的处境怎不令人怅惘郁悒?

  女子道:“我知道父亲委屈了你。其实,你可以上京直接入宫,施展抱负啊?”男子道:“宇文大人对我器重有加,我又何肯辜负他呢?”他微侧身,深情款款地看着女子:“何况,我又怎么舍得你?”女子心中柔情无限,双手将男子的右手握起,道:“既要高飞远行,又何必顾虑这等琐碎之事?你本不是个易被儿女之情牵绊住的人。我想信父亲一定不会怨责于你。至于我……我也同样舍不得你,但仍衷心祝愿你此行有成!”男子再叹一口气,将女子拥体入怀。

  未臻离别已生别情,双方涩涩地沉醉在如此旖旎风光中。

  “既然你们相爱至深,不如几日后就为你们筹备婚事,也了却了我一番心事!”一个苍老而雄浑的声音突然降落,二人微微一惊。女子抬头见正是自己的父亲。男子松开双臂,上前几步,躬身道:“大人。”老者捋须微笑:“殷捕头又何必还客气?老爷今天正式认你为婿,你以后也要改改称呼了。”

  男子心下一惊一喜,先说几句谢言,转而又道:“只是属下事业未成,不敢谈及婚娶!”老者点着头道:“男儿有此心甚好,我也随你意。”神色一正,严肃地道:“今天我来找你,又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大人请说。”“昨晚有五名刺客行刺徐

县尉,幸好我及时赶到解其危。这五人是江湖亡命之徒,我希望你能将他们缉拿归案。”男子惊道:“这些人好大的胆子!大人可有他们的线索?”老者摊开右手,道:“那五名刺客退走前,留下了这张纸条。”

  殷梦刃拿过来,展开,上面有三句话:我等乃“光明五士”,欲找我们,请赴七里坪。

  “光明五士?”男子脸上疑色升起,“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殷梦刃,你在想什么?”赵琼儿的声音蓦然出现。

  于是对离他的记忆最近的往事的回首就到此为止。

  虽然相隔才仅一个月,但是整天呆在这个枯燥乏味的乔家庄,无所事事的消磨,便无法阻止思念的心对以往的人、以往的事产生回味,也算是一种排遣寂寞无聊的方法吧!无穷无尽是离愁,天涯地角寻思遍。

  殷梦刃望着阴云团团的天空,太阳没有丝毫影子。看来今日又不是个好天气。他站起身来,目注赵琼儿从假山下跃上来,将手中一物递到自己面前:“还给你!”殷梦刃见是自己的玉笛,拿了过来,笑问她:“这么早你就起床了,晚上休息得好么?”赵琼儿轻松地道:“没休息好也得起来啊,我可没有赖床的习惯。”

  殷梦刃将玉笛笼入袖中,忽又一动,再拿出来,见玉笛尾部的缺口竟已不存在,眼前的分明是个完好无缺的玉笛。顿将狐疑的目光射向眼前的郡主:“我的笛子你是不是给换了?”赵琼儿显然没料到他会看出来,不禁一愕,道:“是啊!我见你那只在昨晚打斗时已经破出一个缺口,今早就跑到大街上重新为你买了一支。”殷梦刃急问道:“那原先的那一支呢?”赵琼儿见他一脸急色,不悦道:“这一支不是挺好么!那一支都已经破损了!”殷梦刃抓赵她的胳膊:“你不懂的!你快告诉我你把那一支弄到哪里去了?”赵琼儿低首淡淡地道:“扔了!”殷梦刃一凛:“什么?你……”

  谁又能知道,那支玉笛是他心爱的女子送给他的定情物,在这段睽离的日子中,能让他作为纪念的就唯有此物了,也唯有此物还能让他感受着他与她之间的那股殷殷浓情。谁能体会他对那支笛子的爱护珍惜?纵有再大残缺,也绝不会舍弃的。可是琼儿也是一番好意啊,他又怎能去责怪她?无奈中只索罢了。

  他转过身,对面不远处现出一个黑衣人,四目相对,那人抬手相招,

旋即翻身跃出围墙。当下立即跟了出去。

            四

  这是个临近鄂边境的县城――红安。大清早的路上行人并不多。殷梦刃紧紧追着前方数丈处的黑色人影,距离渐渐拉近。那轻功不弱,但似是受过伤,奔跃时一直用手捂着右胁。殷梦刃想这人的装束和昨晚上的四名刺客的装束一样,猜测着莫非就是那个被自己所伤的人。在转过几条大街后,那人就停在了一个幽僻的巷口。

  待殷梦刃赶过来,那转过身,微露笑容道:“久违了,殷捕头!你可还认得在下么?”

  这一副面熟的脸孔,可殷梦刃在记忆中搜索良久,难以认出。那人遂提醒道:“两年前殷捕头奉令缉拿一个罪犯,因我的行事风格、外貌与那罪犯酷似,你错将我当作他,几番较量把我抓捕,后来总算……”殷梦刃一下叫出:“浪人剑士宋缺!”

  那人笑容绽放,不再言语。殷梦刃问候道:“一直不曾联系,这两来过得还顺意么?”宋缺道:“习惯了江湖漂泊,只要有的吃喝,有的玩乐,会为什么事烦恼呢?”殷梦刃道:“宋兄放浪形骸,逍遥自在,也算是一种理想的生活,我这种人可是一辈子都甭想得到的。――都已经两年了,想不到宋兄居然还记得在下。”

  宋缺道:“我也是从你昨晚伤我的刀法上认出你的。”殷梦刃道:“昨晚行刺越山王爷的四人中当真有你在内?”宋缺点点头,然后道:“我一直感到奇怪,你不是在大悟县令宇文莫孰的衙内任职么?怎么跑来给越山王当护卫了?”殷梦刃恍如未闻,追问宋缺:“为什么要行刺越山王爷?是谁雇的你们?”宋缺道:“雇我们杀他的,就是越山王自己!”

  殷梦刃终于吃了一惊:“啊?那是……为何?”宋缺望着巷口,慢慢道:“其内因我也不清楚。当天他雇我们的时候让我等在他离开乔家庄五天后动手,并且一定要与你打照面,然后败阵而出。”他说的很简洁,殷梦刃却还希望他说下去:“还有呢?”宋缺道:“我所知道的仅此而已。”殷梦刃只得问一些小节:“那么另外三人又是谁?”宋缺道:“他们都是四海为家的江湖剑士,我们互相都不认识。昨晚我们退出乔家庄后就分道扬镳了。”

  殷梦刃闭了口,一时无语。宋缺道:“越山王不肯向你推诚置腹,肯定是有某种不可告人之秘,你往后可要多加小

心。”他沉默了一会儿,欲语又止,最后终于道:“你和郁馨……宇文小姐成婚了么?”殷梦刃看了他一眼,心想两年了这家伙居然还未将郁馨忘记,却也并不介意,摇摇头道:“这一段时间来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子,你若有空,不妨去看看她。”

  小巷里来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呆呆的目光送走宋缺的身影,殷梦刃站在团团困惑中不知所措。

             五 

  五日的光阴转瞬即过。 

  到得第五日巳时,乔家庄内忽地来了好些不速之客。为首一人年已五十。颏下有须,浓浓的络腮胡、高挑阔大的身躯显得甚为粗犷豪迈;眉宇间很酷厉而严肃,但绝不是那种残暴恣睢的戾气,而是一种王者霸气。紧随其后的两人才到中年,各自都佩有刀,神气内敛,毫不张扬,皆有不凡之态。后面纵向排列着两队士兵,一队十人,都是很精悍干练的汉子。

  乔庄庄主夫妇、少爷、总管以及殷梦刃、赵琼儿都来迎接。那四位乔家中人一见面纳头就拜:“恭迎越山王爷回庄。”赵琼儿像小鸟般扑了过去,亲妮地道:“爹爹你这么多天跑到哪里去了?女儿想死你了!”殷梦刃一见这二十名士兵,顿时想起赵琼儿对他说起过,这二十名士兵是越山王从宫中禁卫军里挑出的精锐,只是在乔家庄呆了一个多月为何却不见他们的人,就连赵琼儿也不清楚。但略略一想,也就明白了:越山王早先就说过他此次出京有一项重大的任务要办,可能就是让这二十名禁卫军去办了。他面向那老者,微一躬身:“王爷!”

  这高大威猛的老者就是当今天子的皇叔、先皇的胞弟越山王赵悫。后面跟着的两个中年汉子是他的左右助手――平世卓、韩惊雷,都乃大内用刀高手。

  一行人随即步入正厅,乔老庄主即刻吩咐下去大备酒筵为越山王接风洗尘。接下来的寒暄谈笑皆付诸觥筹交错中。

  殷梦刃在席间仅呆了片刻就离席而出,在院中小径上踱着细碎散乱的步伐。越山王一回来,早已压在心底的疑问便相继翻涌上来――王爷为什么要雇杀手杀他自己?这十天来他究竟干什么去了?究竟有什么机密不可向他告知?他要在这乔家庄借宿到什么时候?

  院中的花树栽种得很密,凋零的花瓣儿、叶片儿厚厚积了一地。骀荡的风带来糜烂的气息,灼热扑面。春光无限好,也

有放尽时。浮花浪蕊入尘埃,犹养木之荣。殷梦刃呆立在韶华黯淡的树下,脑中乱成一片。

  一阵悠闲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殷梦刃回转身,低低招呼一声:“王爷!”

  赵悫满意地看着面前新收的护卫,得意者自豪的笑容禁不住爬遍面庞:“这一个多月来委屈你寄人篱下,实在是有辱贤才,本王好生过意不去。”都已经在一起相处甚久,他却还是这般客气。殷梦刃道:“王爷何必谦逊,您不也一样屈居在此么?再说乔家庄乃此镇首屈一指的大户,乔庄主盛情款待,何屈之有呢?”

  他一双锐眼猛然直视赵悫,语气却依然卑恭:“我很想知道,王爷这十天来都干什么去了?”赵悫恍然“哦”了一声,道:“避难去了。”他避开殷梦刃的目光,紧接着道:“十天前的那个晚上,世卓突然来到我的房里,说他得到消息,江湖中有十名剑士要来刺杀我。因为不知道这些人动手的确切时间,我带来的禁卫军又在外办事,同时也不想累及乔家庄里的人,我便连夜启程遁走,在世卓和惊雷的拥护中秘密到了城外的一个小镇。对于这些强大的恶势力,能避则避,何必硬撄其锋,受不必要的伤害,流不必要的血呢?因为走得匆忙,所以来不及向你和琼儿说明,令你们担心了!”他长吁出一口气,再道:“那些剑士针对的只是我,应该没有为难你们吧?”

  殷梦刃的口气丝毫不放松:“可是来行刺的剑士只有四个!”赵悫惊道:“怎么……你说,只有四个?”殷梦刃道:“我和他们交过手了,胜负未分,他们就退走了。”他本来以为那四人真的受挫于己才知难而退,但当听了宋缺道明他们四人乃是故意输的招,此时便不好再说是自己击退了他们。

  赵悫双目低垂,念叨道:“四个……四个……只有四个……莫非是世卓打听错了?”不自禁地苦笑着摇起头来。

  殷梦刃极力捕捉着赵悫脸上的神情,见他丝毫不露可资怀疑的端倪,气定神闲得侃侃而谈,纵知他在撒谎,却也不敢太过暴露自己内心的疑云,故作释然地道:“原来如此。王爷可受惊了!”赵悫双手负在背后,面朝东方,若有所思。明亮的日光投到两人的身上,在他们身后延伸出长长的影子。

  “明天我们就启程入京!”

            六

开的雕窗前,白霜般的月光倾洒进来。一任习习的凉风温柔的抚摸。――终于可以离开了!随着这一声畅快的感叹,快意很快填充涤尽了沉郁愁闷的胸臆。数十个日子的闲置煎熬的他锋钝棱秃。对他这种时时刻刻都想一展雄翼的人来说,这种安逸的生活不是享受,倒是折磨。他思想追着那无边的夜色,渐渐飘远。

  ――郁馨,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这些日子你过得如何呢?男儿酬志抒豪情,岂非你一直鼓厉我的箴铭?!待我披袍擐甲,沙场扬刀,必定荣归。你知道我平时也总是爱给你意外惊喜的。

  深呼吸着夜里的空气,又想到了待他最亲切的、也永远让他纫佩的宇文大人。那个看似貌不惊人的瘦弱老人,却有着文与武兼备的高才。官场仕途上,点点滴滴的修养明治,如清风净水,都在他的眼前现得格外的分明。

  ――大人,您对我的厚爱卑职不敢忘;待迎娶了郁馨,一定会克尽孝道,报答恩情。

  正欲将散漫的目光从黑夜中收回,却蓦然锁住几丈外跳跃的一个黑影。他抓起壁上悬挂的怒冠刀,纵窗而出,直扑了过去。那黑影眼见他扑过来,却立定了身形等待。殷梦刃距他数丈外停下:“什么人?”“在下宋缺!”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殷梦刃放松心情:“有什么事么?”宋缺转过身向庄外掠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人在如水的夜色中驰骋,不会儿已奔出乔家庄二里有余。这里已是城郊。房屋历历落落,地上绿草如茵,树木纵横交错。殷梦刃见宋缺脚步放缓,迫不及待地正要问他什么事,一旁的树顶突然飞落一个黑色人影,挟着森寒的刃气扑天盖地般压向殷梦刃。殷梦刃头皮一凉,怒冠刀急遽出鞘,划出一片弧波,罩住上半身。袭击之人却不管不顾,一任手中兵器强力压了下去。一阵“铮铮叮叮”的交接,杂乱的清音爆响,将附近夜虫的叫唤声给盖灭。

  殷梦刃闪开了五步,面前已木然立了一个长发女子,一条素白的布带缚在脑袋上,将乌黑长发束在了身后,一双哀怨的双眸冷冷射向他。手中长剑缓缓抬起,递进,剑尖气机流动。殷梦刃看着那副蒙以黑巾的面庞轮廓,心底忽地一震!――原来是她!她怎么会来到了这里?

 冷芒乍泄,眨眼间逼至咽喉。殷梦刃却不还击也不闪,一任那剑尖在要抵近咽喉的时候却向旁一偏,然后左颈上感受

到刃锋的冰凉。他双目至始至终看着女子的双瞳,轻轻地道:“你为什么要遮面?这样做就以为我认不出你了?”

白皙的手将剑挪回,左手抹下面巾,露出一张清秀淡漠、不施眉黛又满布风尘的脸。女子双目无神,渐渐低垂了下去。

殷梦刃情动于外,一把抓住女子左手,唤了一声:“郁馨!”

这女子正是殷梦刃朝思暮想的恋人、大悟县令宇文莫孰的千金宇文郁馨。

“你究竟敢怎么了?要如此仇对我?!”殷梦刃这话甫一出口,女子触电般将手抽离,转过身走开几步,冷默道:“你这一个多月来杳无音信,我以为你不幸罹难,想不到你竟然已入皇室权贵的麾下!”她的话在前两句平平淡淡,说到最后一句便有了一种不可遏止的愤怒与蔑视。殷梦刃听着,感觉是那么的尖酸刺耳。他道:“郁馨,你怎么了?难道就看不出我心里所想的么?”宇文郁馨静如木桩,长剑直直垂下。

“殷兄,还是说说你因何做了那狗王爷的护卫吧!”宋缺颇有些愤恨的话在几丈外的地方传来。

殷梦刃遥遥望见宋缺倚靠在一棵树下,在月光下的树的阴影中难辨面目表情。听出宋缺话中对越山王的不敬,他无法明其故。望了一眼宇文郁馨俏而不骄的背影,叹口气道:“那天奉令缉拿自称是‘光明五士’的五个刺客,我和门里的诸位兄弟在追踪到七里坪时便失散了,而后我一人与‘光明五士’狭路相逢,血战了一场。”

“那五个人的功夫诡谲歹毒,防不胜防,我心知无法捕获他们,盛怒中杀掉了一个,却也因此在他们火暴的围攻下惨受重伤,连退战逃跑的力量都没有了。如果不是越山王适逢路过施以援手,我恐怕就真的身败而死!”

宇文郁馨回过身来:“于是你就做了他的护卫?”

殷梦刃道:“承蒙王爷看得起,极力推荐我入京参加‘搏剑’比武大会,前十名胜出者将随他北上伐金。郁馨,你也知道征战杀场、驱逐胡虏乃我毕生宏愿,有如此机会我怎么会错过?再者为报王爷的恩情,我就暂时成为了他的护卫。”

宇文郁馨不改冷默的语气透出一股锥心寒意:“可一个多月了,你为何还羁留在此?”殷梦刃道:“因为他此次出京有项重大的任务要办,所以在此一再耽搁。”

“重大的任务?”宇文郁馨哼了两

声,忽而冷冷地笑起来,僵涩而衰婉,听的殷梦刃不禁悚然。“你可知他的这个‘重大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任务?”殷梦刃不解一向稳重的她何以如此失常,还是答道:“这是王爷的机密任务,他不说,我即使问,也是问不出的。”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宇文郁馨面色紫青,在月光下愈发让人不敢逼视,“赵悫的任务就是滥用私刑,杀害了大悟县令宇文莫孰、我的父亲!”

仿佛被惊天霹雳击中一般, 殷梦刃踉跄后退了三步,怒冠刀失手掉落,断断续续地道:“你说……越山王将宇文大人……杀害了!”宇文郁馨眼中噙泪,痛苦地述道:“你可知自你走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四处奔走打探你的消息,盼你无恙归来。那天午时我赶回家里的时候,衙门里已一片狼籍,押司、录事、贴司以及仆人衙役走的一个不剩。我走到后院场地时,就看见父亲躺倒在血泊中……”她虽然几乎已泣不成声,却极力控制狂涌而来的悲愤,尽量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吐出来:“爹爹在临死时前以血在地板上写出‘杀我者越山王赵悫’。他应该是在敌前佯装断气,待敌走后告予凶手,可是,他却捱不到他的女儿回来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我本来欲上京都找仇人,却正好碰上登门造访的宋缺。哈哈,赵悫犯下如此罪孽,天叫他终难逃一死!我和宋缺打马飞驰,昼夜不停地赶到了这里。”

至此殷梦刃总算明白,宇文郁馨真正向他挥剑的原因,乃是因他一直做着她的仇人的护卫,算起来也该是他的仇敌。可悲的是他还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救命恩人;当作一个怀瑾握玉、腐朽昏暗的朝廷中惟一发着光芒的重臣;当作一个矫时匡世、重圆山河的一代雄杰。错了,统统错了!那样一副雍容大度、不苟流俗的面孔,原来只不过是展示给他看的面具!那颗潜藏于内的心,该有多么的阴鸷狡诈?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郁馨恼的是他蒙昧不知,恨的是他是非难断。

他再翻出心底的疑问,赵悫雇人行刺他自己一事就较容易理解了――造成他出外避难的假相,仅是要对自己有个交待而已。本不必多此一举的,但越山王毕竟做贼心虚,是以一定要制造此事来掩盖他这十天的真正行动。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却没料到他所聘请的那四个剑士中有个认识殷梦刃、宇文郁馨的宋缺。

么,那十天以前的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为什么又不行动呢?

殷梦刃的心中有一种被掏空了般的感觉,抬头视苍穹,一时有些痴痴呆呆了。

宇文郁馨湿润的双眼看着殷梦刃不显于外的痛楚神色,走过来拥抱住他,仇恨的字句重重敲打着周边的夜:“你可知父亲死得有多惨么?你可知赵悫的手段有多毒辣椒么?你可还能忍受他在你面前的伪善做作?你难道就不想为你和未来岳父报仇么?你也知道我十岁丧母,父亲对我有多重要你该清楚啊!”

脑海中一幕一幕闪现着宇文大人慈和纯朴的面貌;不挟不矜、剪须和药的处事;待己倚重厚爱的热肠,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上映,彻底打破最后一道壁垒。他抚摸着宇文郁馨披散的头发,那一条白色带子越发显得耀眼。终于,沉重地道:“我答应你,和你一起去复仇。”

“不要忘了我哦!”宋缺远远地叫道。殷梦刃放开双手,望向那树影下一动也不曾动的人影,道:“宋兄的帮助已经够多了,我们实难承受。刺杀身为皇族的赵悫,你可知罪有多重么?”宋缺淡淡一笑:“你们若还将我宋缺当朋友,就不要阻止我为你们出上这点微薄之力!”殷梦刃不再劝阻,俯身将怒冠刀拾起:“明天一早赵悫就要离开乔家庄返京,你们就在东去的城郊守候!”

他将刺杀地点定在城外,一来是不想乔庄中人干涉;二来杀死赵悫后也方便脱身而去。

夜浓月淡,此起彼伏的夜虫复又奏起乐章。是欢歌?是悲歌?是凯歌?还是死亡进行曲?

旭日很快从云层里钻出来,大地遍染金黄。蔚蓝的天空白云飘荡,远处一片迷茫。这本是个不错的天气,可老天偏偏要在美中添不足,时不时地吹起一阵可以掀尘卷沙的大风。

乔家庄门外,纵列着两队士兵,一动不动静候着他们的主人。

再次看到他们,殷梦刃便不由设想他们那一个多月的行踪会否与宇文大人的死有关联。自昨晚从她的口中得悉那惊天一幕后,他的心情便一直处在起伏跌宕中。他也曾准备前去向越山王质问一句“为什么”,可是,他担心一旦暴露了复仇之意,就难有成功之时。平世卓、韩惊雷的合壁刀法,他没有把握能胜。

恭送越山王一行。街上行人或贵或贱,或贫或富,少有拿兵器的武林中人,见到越山王的阵势,或避让或瞻仰。倘若有地方官员送行,那威赫力想必更大。只不过赵悫宁可出资借宿于寻常大户之家,也不愿受此地一小官的接待之惠。是以时至今日,红安县令尚未知道当朝权势显赫的越山王在他所管辖的土地上寄居如此长的一段时间。

大宅、小户、店铺林立;路摊货郎吆喝有声;游逛赏玩、购物消费者如织。赵琼儿往常在王府也总是带着侍俾下人出外穿梭于市井间。虽然此县远远比不上京都的繁华隆盛,但那种喧嚣、新鲜之气亦已迷住她这天生爱动之人。此番远出京城是她硬缠着父亲带她出来的,目的仅为一览各地佳景。虽说这长长的一段日子游历的地方并不多,却也一扫在京都的憋闷之气。现下有殷梦刃在旁,兴致更增,拉着殷梦刃东逛西看,乐不可支。

殷梦刃看着她如此开心,真难以想象当他一刀斫倒赵悫的时候,她该会如何。想到这里,他的内心一阵刺痛,恐惧感点点浮上来。他好希望时间可以慢点或是静止那么一刻,让他有足够的闲暇与这个和他已经产生一种微妙情感的郡主共乐于此热闹祥和的氛围中。

已经走远的赵悫一行与乔家庄人道别,然后驻足回首,等候着他们。平世卓略有深意地道:“看那郡主与殷兄弟呆在一起的时候多么开心啊!”赵悫微笑道:“你是不是在暗示本王成全他们?”平世卓即将话挑明:“王爷难道还看不出郡主对殷兄弟的情意么?”赵悫捻了捻须道:“殷梦刃的相貌人品很让本王中意,否则我也不会怀着造木为梁之心将他从宇文莫孰那里挖过来。琼儿也已及笄,我岂没动过招梦刃为婿之念?只不过你们也知道他已有所爱,是以早将那念头打消了。”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很疲惫似地接着道:“年轻人之间一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本王操心国事都还来不及,哪有精力去管这些事呢?”

一出城,视野顿时开阔。风时轻时重地吹着,混合着落花残香、泥土干燥的味道扑进人的鼻子。殷梦刃心头猛生感应,一回头,就见两个黑色人影“刷”地自他眼前擦过,两道飞虹刺开周围的安宁。他恍若未见,只是心底一颤――他们终于出手了!

两把剑一左一右地飞袭赵悫。行于赵悫左右的平世卓、韩惊雷佩刀出鞘,迎击

锋芒。赵悫神色一变,显然没料到在这青天白日下居然有这么大胆的刺客。但既有平、韩两人挡了上去,就准备率兵先行一步,他相信凭平世卓与韩惊雷刀上的实力足以趋敌,但还是忍不住驻足,倒要看看这一男一女蒙面刺客是何等模样,最好能够生擒,弄明白他们来刺杀他的原因。

平世卓刀声呜呜,翻卷着波澜般的气流,一波接一波的向那男子身上拍打。男子的剑轻快飞舞,在阳光下反射出点点碎芒。他步法矫矢灵动,几个扭身已避开平世卓的猛攻力道,稍一喘息,一团剑气凝聚于剑尖,在刺向平世卓右颈时蓬地炸开,分袭平世卓全身七处要害。平世卓挥刀乱弹,且弹且避,接连换了四种身法方才退到安全的位置,身上衣衫却还是被刺破几处,暗暗震惊遇上了强敌,潜在的斗志被激发,大吼一声,手中刀引身而前,在刚要与那把剑交锋时,刀却回撤,与身体一起旋转,刀身合一,仿佛将四周的风都吸纳到他体内,爆起一股惊天气流,汹涌奔腾。那男子找不到丝毫可供刺削的缝隙,见平世卓如此怪诞强大的攻法,只得节节后退,要待平世卓微显懈怠之时给予猛烈反击。

  这边韩惊雷与那女子也是斗得狠招迭出,各擅胜场。女子长发飞卷,却少了头上的一条白带,可能是不想暴露她戴孝之举。长剑张扬着怒火,很毒辣的去咬噬韩惊雷的致命处。韩惊雷左手挥刀,右臂垂在腰畔,手掌藏在袖内始终不见伸出。殷梦刃记得他一直是用右手的,而且他也并非左撇子孙,却为什么要用左手使他那一套流利迅疾的刀法?可是他既换左手,这套刀法就并不流利迅疾了,明显滞慢了许多。女子每一次将他逼地闪开,则杀气腾腾地冲赵悫扑来,但韩惊雷轻功如电,因而又屡次将女子挡了回去。

  赵琼儿看那女子如蛇芯般吞吐的剑式以及她不时地扫向这边的凌厉眼神,心中直冒疙瘩,脱口道:“好狠的女子!”赵悫看得眉头紧锁,终于有了一丝不耐,吩咐道:“殷梦刃,你去替换一下惊雷,早些拿下刺客!”

  殷梦刃浑身一震――来了,拔刀的一刻终于来了!在感情的波动与斩钉截铁的决定后,再怎么拖延与犹豫都已无法改变将刀指向赵悫的结局。他没有想到让他拔刀的竟然就是他要杀的人,这是否是冥冥中对作恶者的一种嘲弄?

  这一刀挥出,断送的何止是越山王的性命?所有的梦想、

抱负也都将沦为泡影。世间事总是难以尽如人意,既行此,必失彼。

  在他心中,宇文大人不可以白白冤死;他也绝无法容忍凶手逍遥法外。当初年少时不正因嫉恶如仇、投畀豺虎而投身公门做了捕头的么?多年的惩奸除恶、维持法律生涯早已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如今虽然寄托变易,然那股对触法奸宄必明正典刑的正义热情,又如何淡化的掉?若要他为了一己欲望而饶下杀人凶手,他做不到!现在法刀已失,惟有凭一股江湖血气来了解这不平。

  他一步一步,上前,手搭上剑柄。赵琼儿目中写满期待,表情是那么的欣然――她又在等待着欣赏他的刀法了。“我喜欢看你练刀,干脆你现在练给我看啊?”这是琼儿曾经说过的话,此时浮现于殷梦刃脑际,心中黯然一片:“琼儿,对不起了!”“刷”的一声刀芒大现,在赵悫的咽喉一掠而过。

  喷散的血珠震飞了每个人的魂魄。打斗立止,一时或迷茫、或惊骇、或振奋的目光霎时全部聚向了殷梦刃,场中的人在一刹那似全都成泥雕!

  赵悫不可置信地瞪着殷梦刃,双手本能地抓向他。一阵风席卷着尘粒撞来,赵悫仰天倒了下去,死灰的眼乏力地望向天空,欲语不能,惟有喉间细长的口子急涌而出的鲜血似在默默表示着他内心的不解与悲伤。

  赵悫魁梧的身躯倒地后,众人方才回过神来。平世卓、韩惊雷奔到赵悫身边,齐齐嘶声大呼:“王爷――”两队训练有素、镇静如山的士兵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殷梦刃瞥眼一见赵琼儿,她容颜惨白无色,大张起嘴眼看着父亲倒在脚边,自己似乎也站立不住,娇躯晃荡着,终于跌倒,伏在越山王的身上,眼泪和着凄恸的呼喊泄出……殷梦刃阖上了眼睛。

  “殷梦刃,你发什么疯?你……”两把惊怒交迸的刀指向殷梦刃。

  殷梦刃淡漠的口气有着一种坦然:“他该死!”

  远处的男子、女子此时走了过来,摘下脸上蒙巾,宋缺的脸无任何表情,宇文郁馨则是漠然中有着满足。

  “是你们?”看到这一男一女的面貌,平世卓、韩惊雷仿佛什么都已明白,转而视殷梦刃:“原来你早已知道了我们杀宇文莫孰一事。”殷梦刃道:“宇文大人官职卑微,越山王为何要置他于死地?”韩惊雷哼一声道:“因为宇文莫孰,才是真正该死之人!”语气五分轻蔑,五分愤

  “住口!”宇文郁馨扬起剑指过来,脸上愠怒难平,“我父亲贤劳为公,执务有方,大悟县治理的井井有条,与百姓水米无交,究竟有何过错?”韩惊雷冷笑道:“这只不过是他做得表面文章来粉饰自己而已。你们可知他乃是里通外国、出卖大宋的罪人?”

  殷梦刃睁一眼睛,目光电射向韩惊雷。宇文郁馨长剑递进几分,叱道:“你胡说什么?”

  韩惊雷、平世卓将刀收回,却不入鞘。平世卓开口叙道:“一年前宋廷得到消息,金国将要南下攻宋,正在淮河之滨大量造船只、炼制兵器。哼,早在高宗帝在位时宋廷就与金国达成了和议:双方偃旗息鼓,不动干戈。可是如今金国不信守和约,一欲要灭我大宋,逞其狼子野心。本朝圣上虽不长进,可也不糊涂,马上派出一支万人部队去秘密渡河而过,摧毁金国一切设施,粉碎金国攻宋的计划。可惜那支万人部队在将要渡淮水之时,主帅竟被人杀死。朝廷又连续派出两支万人军队,结果情形仍然一样,主帅总免不了受刺。最终朝廷不得不放弃了这一行动。”他讲述完了这件事,然后目注殷梦刃,问道:“那三万大军都曾行经大悟县,这件事,你可听说过?”

   殷梦刃当然知道,这是轰动一时的大案,曾闹的满城风雨。心知平世卓在这等时刻突然说起这件事,必然有因。

  平世卓接着说下去:“朝廷无缘无故折损三名武将,皇上为此龙颜大怒,无奈关于刺客身份的线索竟无零星半点,要调查也无从查起。直到今年二月金国特使来到本朝催收岁贡,越山王突发奇想何不从金国方面着手?因为这极有可能是金国方面派出的刺客。就用‘摄意香’熏倒了金国特使。”

  “那‘摄意香’原是刑部用来审问钳口铁齿的犯人的,服者意识迷糊,心中秘密无不如实吐露。用在金国特使的身上也奏了效,将刺杀那三名主帅的人抖落了出来。”他双目直视殷梦刃,一字一句地道:“这个人就是大悟县令宇文莫孰!”

   宇文郁馨脸色一白,平举的剑锋颤了颤,随着脚步的后退,剑锋垂了下来。殷梦刃猛吸了一口气,仰面向天。宋缺却在一旁冷哼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平世卓却不理他,继续将更详细的内情一一透出:“越山王当即请命前往大悟县调查,将这本属于刑部的任务揽了过来。一开始我们也被宇文莫孰

在当地所立的菲然政绩所困惑。越山王为了谨慎起见,决定找着有力的证据了再行问罪。”

  “呆的时间一长,王爷就渐渐发现并开始欣赏你的为人,他不希望你这样一个人才屈居在宇文莫孰这种虚伪小人的衙内,再者他也不希望你妨碍我们的行动,所以就使了一个计策――那所谓的‘光明五士’其实就是王爷聘请的江湖亡命徒,王爷适时出现救你,是早就定好了的。”

  “如此一来王爷便不能再呆在大悟县,就退到了这个红安县城,惟留下这二十名禁卫军以平民装束来往于大悟县城。时间一长就与衙门里的人混熟,并入内充当起仆佣、差役,以更近一步窥探宇文莫孰的一切动静。”

  他说到这里,殷梦刃忽开口道:“郡主一直跟着你们,这样说来她也清楚你们的行动了?”平世卓道:“你也不要怪郡主,是王爷嘱咐她不要泄露的。”殷梦刃颇为难受地长叹一口气,闭口不语。

  平世卓再道:“一个月以后,那边就来了消息,说是探听到了宇文莫孰与一名金人的谈话,大体内容是让宇文莫孰更严密地监视我大宋朝廷的动向,以便提供他们金国有利的攻打我大宋的时机。而后暗暗用迷香捉住了那个金国人。”

  “王爷不希望你知晓我们的行踪,所以就制造一出出外避难的假象。”

  他说到这里,忽一顿,望了一眼宋缺,叹息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现下想来,王爷实在是不必如此麻烦的。我们怎么也没料到浪人剑士竟是你们旧识,否则事情又怎会发展到这一地步?”

  不管是人,还是事,时时刻刻总在演变,本就没有绝对。人力有时而穷,又能如何去准确把握呢?

  平世卓接着道下去:“我们赶到大悟县,又得知已经有两名禁卫军的身份被宇文莫孰看穿,惨遭杀害。哼,这宇文莫孰一介文官,擅长剑术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又乱诛朝廷要员,实难饶恕。王爷怒不可遏,当天恰逢宇文姑娘出外,我们就在王爷的带领下闯入了县衙门,亮出了身份。”

  “宇文莫孰非但不肯认罪,还拒不受捕,我们一番血战,将他就地正法。韩兄却也不慎在宇文莫孰高超的剑术下赔掉了三根手指。”

  说到此,韩惊雷将一直笼于袖内的右手伸了出来,揭开层层裹缠的白布,现入三人眼中的竟是一只仅余无名指和小指的手掌!

  尘土飞扬,敲打在每个

人的脸庞上,散落在头发里、颈项内。衣袂被风拉扯的“呼啦啦”作响。地上的一滩血已经凝固,腥气狠命地刺激人的鼻子。赵琼儿嘶哑的啜泣不再闻,只见她趴在正转僵硬的越山王的尸体上,娇小的身躯一起一伏地颤抖,耀目的一片殷红中,她那一身蓝白的裙装更加的凄艳绝伦,令人睹之潸然!

  她在想什么呢?或许不仅仅是悲伤父亲的猝死,还有殷梦刃之残忍对她的打击吧!当最在意的人杀害她最亲的人,纵然坚强的她,是否能够勇于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又该如何去面对?

  似乎是不堪忍受尘粒肆无忌惮地打着脸,宇文郁馨猛然扬起剑胡乱地挥舞了一阵,然后突又将剑锋指向平世卓,愤道:“我在父亲的膝下长大,他老人家的为人我岂不知?你编下一个如此可笑的故事,骗小孩么?哈哈!”殷梦刃双眼里也是疑信掺半,他道:“如果宇文大人真是如此人物,你们为何不肯光明正大的将宇文大人缉捕,为何要处心积虑地瞒住我而私自用刑将宇文大人杀害?”

  平世卓道:“王爷虽然从那金国特使的口中得知我大宋的叛徒,但究竟无凭无据;尽管有皇上下的圣旨,可王爷素来公正,又岂会凭一纸命令就夺人性命?最重要的一点是,王爷非常赏识你,偏偏你又是那宇文莫孰的女婿,他不希望因为惩治了宇文莫孰而使你对他有嫌隙,坏了他的惜才纳贤之意。”殷梦刃道:“那圣旨呢?”平世卓惋惜地道:“我们在向宇文莫孰宣圣旨缉拿他的时候,圣旨被他一剑绞成了碎片……”殷梦刃冷冷闭了口。宋缺右手中的剑尖本来插在土里,此时拔了起来,道:“片面之词,难令我等信服!”

平世卓叹息了一声,走到那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的二十名禁卫军中,在其中两个人的头上一抓,一提,竟连皮带发地扯了一大块下来,然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又是两副新的面孔:一人厚唇凹眼,挺鼻阔额,面相大异汉人;另一人胡茬满脸,粗犷威严。两副中年面孔都很精悍,但似乎受到什么残酷的待遇,显出很颓废、衰败的神色来。

看到后一副面孔的时候,殷梦刃、宇文郁馨的脸色都变了,先后叫道:“徐大人?!”“徐叔叔?!”

那个乃是大悟县的县尉。宋朝的县,都是设县令、县尉作为一县的长官。县尉位在县令之下,只负责管理地方治安之类和诉讼等事。

平世卓拍了拍那县尉的肩膀,直呼其名道:“徐广岚,这段时间里一直不让你和殷梦刃开口说话,倒委屈你了!现在你把你和宇文莫孰通同一气、变节叛国的实情向殷梦刃证明吧!”

徐广岚双目呆滞地望着殷梦刃、宇文郁馨,慢慢立起身来,语句如断珠却又透人心肺:“殷捕头……宇文侄女……你们都……错了!”

这句话直如千斤巨锤,轰然击在二人胸口,贬入骨髓的剧痛直令二人天旋地转。

殷梦刃的心沉沉坠落――真的错了!错看了宇文莫孰!错看了眼前的县尉!错杀了越山王!想我殷梦刃追盗捕恶这些年,看尽鬼蜮魍魉,拆穿奇诡伎俩无数,却偏偏没有看透身边最亲近的人。是苍天弄人,还是我注定要蒙受此劫?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他在内心这么歇斯底里地呐喊,终无法再镇定如恒,面上现出一种半悲半癫之态来。

徐广岚毫无感情基调的声音仍响起在耳畔:“宋室衰微,风潇雨晦,面对北方强盛的大金国,宋廷统治者非但不行强国壮民之策,反而醉生梦死,形势实在是危如累卵。所以一年前我就与宇文大人就暗地里商量投靠了金国,意在金灭宋后仍能保官晋级。为表诚心,宇文大人暗杀了宋廷的三名主帅,以此向金国献功。”他述完这些,语气又一转,温和中颇带苦涩,道:“殷捕头,我深明你是个精忠义胆的爱国之士,我和宇文大人的此番行为,要令你齿冷心寒了。我徐广岚虽不通拳脚,但也知敢作敢为,我知道叛国乃满门抄斩的大罪,为了不连累你、宇文侄女,我就同意了被改扮成禁卫军由越山王押解进京面圣。这一点本是越山王考虑到的。我也相信有越山王代为说情,衙门里的一干人等皆可免去一厄了。”他仰面向天,目光迷离:“唉,我徐广岚做人不曾有差失,这却是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了。以我朽木之年,绵薄之力,又如何去挽回、去补偿呢?莫非,人要么不要失足,一失足就永无立起来的可能了么?”他毕竟没有完全泯灭良心,在人生行将殒灭时终于醒悟到道义德行对个人的重要。

“世事如云,变幻难测,终究没能瞒得住啊!”这一句却是平世卓无奈伤感的叹息。

太阳不知何时被浓浓的云遮住,地面顿时阴暗起来。大风还是不知疲倦地跑过来吼过去。

殷梦刃全然崩溃,随着痛苦、内

疚等滋味满贯胸臆,忏悔的双膝已不由自主地在越山王的尸体旁跪了下来!赵琼儿身上落满了碎屑土尘,她却仍不知动一动,宛如一尊将要被尘封起来的精致玉雕。越山王的冷硬容颜如新,不可置信的神色仍然残留不去。是的,任何人都不愿不明不白地死去,哪怕已经瞑目,谁又知道死者是否安心?

他一面拂去赵琼儿身上的杂物,一面轻轻唤道:“郡主……琼儿……”“不要碰我!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这杀人凶手!”赵琼儿声嘶力竭地暴喝,犹如一把尖锥,狠命地刺入殷梦刃的肉体。他的胸腔霎时冰凉……

“殷梦刃,一切的真相你已明了,你如何向皇上、向朝廷交待?!”韩惊雷的刀尖抵在殷梦刃的后心。

殷梦刃全身松懈,静如木人,脑海中急速地上映着成堆成堆的凌乱而清晰的片断。噫嘻!相逢何必要相识,相识注定成大错。

他走到一旁捡起刚才因过度失智而滑手于地的怒冠刀――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昂头深深地呼吸,天空明暗――抬望眼、仰天长笑,壮怀激烈。他若有所思了片刻,再将目光从宇文郁馨、宋缺、徐广岚、女真人、十八名禁卫军、赵琼儿、越山王、平世卓、韩惊雷的面上一一掠过,将每一副熟悉的面孔牢牢镌刻在心中。

平世卓、韩惊雷握紧了手中的刀,炽盛的杀气在二人的刃锋上弥漫开来――殷梦刃敢做反抗,必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殷梦刃微微一笑,很酸很苦的一笑,向后一掠数丈,自顾自地泼出那一手熟稔的刀法来。

刀式一起,其势便凛冽激荡。平削处霍霍,前刺处嗖嗖,斜砍处飒飒,下劈处呼呼。刀风回旋吹起,周边尘烟滚滚。

  “记出塞、黄云堆雪。马上离愁三万里,望昭阳、宫殿孤鸿没,弦解语,恨能说。”幢幢光影中,叠叠刀声里,沉沉天幕下,很自然却又很意外地响起这明朗集中的声音,似吟似唱出地表露着内心那份最诚挚忠烈的情怀。“辽阳驿使音尘绝。琐窗寒、轻拢慢捻,泪珠盈睫。推手含情还却手。一抹《梁州》衰彻。”

  在那沉稳翔跃的步法下,在那运转如意的右手中,刀光愈来愈炫目夺神。华美流畅的招式,明亮,干净。正气在闪烁冷利的刀尖下完好绽放,掩盖住世间一切腥腐,而且不会如花一般很快凋零。

逝的芬芳。不迟暮的刀法,不朽的年华。

  “目断秋霄落雁,醒来时响空弦。”

  可是,如今波澜突起,平地风涛,自己怕是再也无法爆出这种盛大璀璨的光华了。殷梦刃低低地哀叹,竭力压抑住喷薄欲出的眼泪,一腔愤懑不甘在凝练洒脱的刀法中如天河乍泄。他旁若无人、忘乎所以地载吟载舞,渐入某种佳境。

  宇文郁馨、宋缺以及周遭数十人惨淡的容颜、凝重的表情都在风中静静凝固。纵不明白殷梦刃此举之意图,却也不忍去打扰殷梦刃悲怆的情致,抑或是被那叹为观止的刀法所迷醉,竟无一人出声。

  使到酣处,那刀往下一沉,滞停了那么一刻,然后急遽加速,令人感到在登上高山之巅俯瞰了大好中原后突然摔落进悬崖。那破空的嗓音高拔冷郁:“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光芒倏止,人静立,雨花似的血珠飞扬飘溅。

  “梦刃――”宇文郁馨骇然惊呼,第一个奔了过去,搀住那即将倾斜的身躯。而后是宋缺、平世卓、韩惊雷、徐广岚赶了过来,怔怔地看着那柄插在殷梦刃左胸的怒冠刀,一时都有点神恍思惚。

  殷梦刃挣出宇文郁馨的双臂,双腿一软,横倒在地,声音是那么的凄涩:“大错已铸,无可挽回;无颜面世,何必苟存?”他斫出了那惨烈绝决的一刀,便不得不偿出自己的生命,洗刷罪过,让那一生都未曾污染的灵魂永葆澄清透明。红尘未了的情,未了的爱,未抒的志,未达的路,且都推宕到来世吧!

  宇文郁馨单膝着地,再次将殷梦刃的上身拥起,一面运指如风点他胸前大穴止住血流。可是,那一刀已直透心脏,创口阔大,又如何能止得住?女子的手染得通红,痛色笼罩她整个身心:“梦刃,都是我对,我不应该逼你一起复仇,该死的人应该是我啊!”她紧紧抓住他的右手,似乎就此能够永远抓住他的生命,不使离去。“你难道就如此忍心抛弃你的未婚妻么?”

  殷梦刃狂乱地喘息,见到宇文郁馨真情流露,心上的痛楚立刻加剧。――郁馨,虽然与你共缔鸳盟,可我做人失败,是无法与你再续良缘的。琴瑟从此没,玉笛亦绝音,那一阕《京口北固亭怀古》从此再不复双鸣;也再不能共怀那份赤血丹心关注天下兴亡了……往日欢乐成空,但愿那些美好的记忆统统枯萎在你心中吧,你可以少一点痛苦。

老去,生命衰竭,任何人都不必为这注定降临的无常而椎心泣血。不必,实在不必。

  “走开!你放开她!”随着这声突如其来的断喝,宇文郁馨被一双柔嫩却很有力量的小手推开。她本来完全可以将那小手震开,这时却因心神俱被悲痛所覆,竟不作丝毫抵御。她委顿在了三尺外,双手抱起了头。那双小手接着将殷梦刃上身抱住,众人见却是郡主琼儿。

  赵琼儿本已满脸泪痕,此时再如决河之堤,簌簌而下。“殷梦刃,我没让你死,你为什么要死?我不许你死!我不要你死啊!”那样一口消尽了清脆甜美、唯余暗哑苍凉的嗓音听在众人耳中,直令众人感到天地万物都要惘然若丧!

  殷梦刃目中闪出笑意,平静,安详――她总算原谅自己了,我也总算抹去一些嫉恨了。可是,自己若不如此,她又如何会原谅自己呢?人生如棋,总有看不清的局,往往要等到发生了才会知道走错了。一念之差,一切就都万劫不复地变了。他一张嘴,血液突然从齿间溢出,话语搅拌着血沫:“琼儿……刚才我的刀法……又高了一层……你没看到……真是……真是可惜了……”

  赵琼儿泪水如雨下,滴滴掉落在殷梦刃的眼睛上、鼻梁间、嘴唇里,与血液混融,彼此的热度聚合在一起流淌。她忽然亮出了一支碧色玉笛,殷梦刃眼前一亮,他瞧得清楚,那玉笛尾部缺了一个口子。赵琼儿抽噎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支笛子藏在身边而买一个新的给你吗?你知不知道?”

  殷梦刃当然知道,她要送的并不只是一支玉笛,还有一份感情,是最纯洁最美好最坚贞的感情。殷梦刃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萌生这份感情的,也无法知道身为金枝玉叶的她何以要将芳心许在他这地位卑微、一无所有的人身上,他所能够知道的,是自己不可能如她一般将这份情送出。

  “琼儿……傻琼儿……”蓦然间,面前所有人的面孔都在眼前模糊起来。他抬起手,想要抚一下赵琼儿的面颊,替她擦擦泪水,在这诀别的最后一刻表达一下自己万分的歉意。可是,手至中途却无力的垂了下去。这一最后也最微薄的心愿竟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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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晴问我,有朝一日,你会不会恨我?

我头也不抬,继续研究手中的小说,只是异常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真的不会吗?文小晴对我如此简单肯定的回答似乎心怀不满,接着追问,就算是我伤害了你,你也不会?

好不容易才挣扎着从小说中抬头,我看见对面趴在她坐在的椅子背上的文小晴那对异常漂亮的眼睛。然后我轻叹了一口气,当然不会,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宁愿去恨我自己,别忘了,你和华子倾,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两个人。

说完我把手中的书合上,站起来转身进厨房去端特意为文小晴熬的感冒药。

是的,文小晴和华子倾,是我一生最爱的两个人。我是三月。

你今天晚上要不要留在我这里?监视着文小晴把碗里的药喝得一点不剩后,我接过她手中的空碗,洗干净放好,然后倚在厨房门口朝客厅高声问了一句。

今天晚上吗?文小晴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朝我走过来。她一边揉了揉顶着一头中长发的脑袋一边把另一只手中的纸巾扔进垃圾筒,同时说,算了吧,今天晚上就放过你,让你清静一下……一抬头就看见我微微愠怒的脸色,文小晴虽有不解,但还是立刻闭上了嘴,

喂!你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好不好?我大跨一步,走到她面前,几乎要怒发冲冠地狂吼,刚刚放下药碗就光着脚跑来跑去,现在是什么天气你知不知道?!还想不想好啊!

文小晴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在空气中踩在地板上的双足,吐了吐舌头,飞快地跑回客厅。再出现时双脚已趿了双拖鞋。

好了。这样行了吧?文小晴涎着脸靠过来,讨好似的问道。

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然后说,今天晚上,文轩回来了吧?

咦?文小晴立刻弹到离我三步远的地方,一脸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算了吧!我瞪了她一眼,除了文轩,还有谁可以令你放弃折磨我?

不过……我有点不满地瞥了她一下,略带讽刺地说,文轩要回来了,你居然都不告诉我

,我们三个,到底是什么破关系啊?要不是他打电话给我,我想你打算何时才告诉我呢?

不是啦!文小晴连忙又贴过来,哀求着解释说,就是我们太好了,才不敢告诉你的。她诚挚地看着我,继续说,你想想啊,我们三个那么好,如果你知道哥哥终于回来了,肯定会高兴得今晚非要赖到我家吃饭的。而你和哥哥又那么好,如果一时忘情在我们家滔滔不绝地叙旧被我爸妈见到的话……

好了好了。我无语,文小晴说的也不无道理。

我和文小晴从小学起就是同学。那时因为我父母经常出差,我常常跟着她到她家蹭饭吃。也许因为我脸皮过厚,蹭多少次都不觉不好意思,表现得特大方,所以她父母对我也特别好,就跟另外一个女儿似的。又因为我的学业成绩总是比文小晴好那么一点,所以他们二老就更喜欢文小晴与我像强力胶一样粘在一起。以至后来中学时每隔一段时间去一次都被他们两个拉着嘘寒问暖的,还弄得文轩与文小晴心里特不平衡,顺便说一下,文小晴那个比我们年长两岁的哥哥文轩,也是小学就认识的。

后来生活的发展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也许是因为我们三个人关系太亲密,以至文小晴的父母在我大学毕业后就开始暗示,想要娶我做文家的儿媳妇,这着实让心无杂念的三个人吃了一惊。继而我委婉地解释――我们只是好朋友,我已经有另外喜欢的人了。文轩也解释说他一直只当我是妹妹,最后他为了证明他对我觉无“非分之想”而去了参军。

现在两年过去了,文轩终于结束军营的生活即将回到我们一起长大的小城。不知道两年不见,他有了些什么变化?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文小晴已经开始往身上套外套了,她一边把扣子扣上一边说,我要去火车站接他,先走了。

等一下!我也从沙发上胡乱抓起一件大衣往身上一套,一边围上围巾一边说,我也要和你一起去。火车站。看见文小晴一副“万万不可”的表情,我赶紧补充说,我绝对绝对不去你家,只是去火车站见见他就好!

文小晴终究恨不下心来拒绝我。毕竟她也知道我,或者说我们,到底有多么渴望见到文轩。她是那么善解人意的一个人。就想当初高中的时候她一眼就可以看穿我心里有华子倾一样。

不过出门的时候文小晴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两句,跟我保证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你,就是这次有点勉强……

不知为什么火车站附近的风好像特别大,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我仔细打量了文小晴一下就把颈边的围巾转移到了她的脖子上。这个亚热带小城的冬天,虽然没有雪,但风还是很大很冷的――文小晴正在感冒中。

火车进站,我和文小晴被汹涌的人流挤着进了站台。好不容易才摆脱人群,我低头看了看被人不小心踩了一下的右脚――还好只是随便穿双帆布鞋,不是皮鞋。然后发现文小晴的白色外套上沾了一点烟灰,于是伸手帮她拍了拍。

抬起头就看见文轩从火车上下来,提着简单的行李,唇边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的微笑,只是稍比以前黑了,也瘦了一点。他的目光穿越了喧嚣的人群看过来,发现了我们,有细小的涟漪在眉眼里一圈一圈地荡开,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突然间有点想流泪。我发现两年了,文轩还是那么英俊挺拔气宇轩昂。我一直以为我没有想想念他,可是当他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明白苏轼那句:“不思量,自难忘”所代表的沉重。

再看看文小晴,都呆了,正红着眼睛呢。我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她回过神来,看着我,问,是哥哥吗?真的是文轩哥哥吗?我说,没错是他。文小晴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她一把推开前面的人飞身扑过去,紧紧抱住了文轩。

文轩怜爱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一会儿,再次把目光投过我这边来,关心的样子。

我慢慢地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当我走到他面前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说“三月,好久不见”的时候,我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我飞快的擦干眼泪展开笑容,回答了一句,是,好久不见了。

文轩把文小晴轻轻推开,从背包里掏了一会儿,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布,笑着说,我只带了一份礼物,是一条藏式的围巾。然后他看了看文小晴,又看了看我,说,风这么大,既然小晴已经围了围巾,那就送给三月吧!说着把围巾递了过来。

我苦笑,然后从文小晴脖子上摘回围巾围好,再把文轩手中的藏式围巾给小晴围上,一边告诉他,那我就

无福消受了,因为小晴颈上的围巾是我的。

是这样吗?文轩粲然一笑,说,那它就是小晴的了。然后他刮了刮文小晴的鼻子,说,我们回家吧。两人拉着手高高兴兴地走出车站,我紧跟了上去。

拦车的时候我说你们慢走。说着还帮文小晴拉开了车门。文轩惊讶地看着我,问,你不去吗?

我揉了揉被风吹得乱糟糟的短发,不自然地笑了笑,还是不去了。

去吧!文轩突然说,没关系的,如果他们在提那件事,我会解释得更清楚。

文小晴突然抖了抖,顿了一下,才说了声:“好冷”,然后钻进车子。

文小晴的预言成为现实――我用我的行动击败了自己的保证。

进了文小晴的家,看见那对欢天喜地的父母后我才突然清醒地知道自己正在惹祸上身。

文小晴一进屋就不停地追着文轩问这条围巾是不是藏族的哈达。文轩只好仔细地解释说不是,因为哈达只有黄色和白色,而这条围巾是藏青色的……

我找不到事情可以做,只好转今年厨房去帮文母做饭。看得出来文母很高兴,一直絮絮叨叨不停地回忆我们三个小学的事,也有小晴和文轩更小一点的事。

刚开始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后来说着说着便又说到了人生大事。

文妈妈不情不愿地说,天下间再没有比三月更好的儿媳妇了。又贤惠又巧手,就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

文爸爸也适时应一句,三月的确不错。

文轩有点哭笑不得,爸,妈……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文妈妈委屈地叹了口气,不外又是什么“我和三月只是兄妹”之类的话,是你不争气没能让三月喜欢上你就说嘛,还诸多理由……

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所有人立刻静了下来,全都盯着我看。我掏出手机,居然是华子倾的电话,真是太及时了。

对不起。我站起来,看着文父文母,说,我接个电话,是我男朋友的。文父文母的脸瞬间就涨红了。然后我离开餐桌到客厅上接电话。

终于和华子倾谈好他来接我,我陪他吃饭,然后一起去看电影。然后我踱回饭厅

,抱歉地说恐怕我要先走了,有点事。我男朋友会来接我,我先出去等他。

文选和文小晴同时站起来说,我送你,然后两人把我送出了门。出门的时候文轩一直在说对不起。我只好一直回答说没关系。

然后我拒绝他们再送,把他们赶了回去,一个人慢慢的踱向街口。街口转角有一张长椅,我坐在那里,慢慢地回想我们三个过去的时光。

华子倾出现的时候我几乎要睡着了。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又帮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还仔细地围好我随便搭在脖子上的米色围巾,然后说,三月,我心疼了啊!你总是这样子的。

我抬头蒙蒙胧胧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间抱住了他――我真的很累了。

好了,我们不去吃饭了,我送你回家吧!华子倾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我的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这个我最爱的男人,还有谁会像他那样理解我,理解我的疲惫呢?虽然我为他花费了难以想象的心思和时间,可是也只有他才值得啊!

华子倾是我和文小晴的高中同学。高二文理分科时,我毅然放弃了一直与文小晴约定好的文科,默默地跟着他进化学班,开始了高中两年的守望。文小晴后来也没有读文科,她去了音乐班。

大学毕业后,为了华子倾,我义无返顾地回到了这个我曾经咬牙切齿地发誓要与文小晴一起逃离的城市。文小晴追寻着我的脚步,也回到这个城市当了个音乐舞蹈老师。

我们说过要一起离开的。文小晴眨着她的大眼睛,笑着对我解释。

原来,她一直就与我不同。她的重点是要“一起”。而我。我承诺时的重点,一直就是“离开”。

后来,后来的后来,华子倾对我说,谢谢你一直站在身后支持了我那么久,三月。让我照顾你,我想要给你幸福。

华子倾的话,让我在一瞬间就流下了眼泪。

我还是陪到华子倾吃饭,没有失约。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失约的人。所以那天后来华子倾和我一起去买了菜,到我家去做饭。

好幸福啊!华子倾在饭厅里转来转去,不时到厨房门口来看一看,口里不停地叹着,

三月亲手做饭给我吃,太幸福了。

又不是第一次。我嘟嚷了一句。华子倾一直就被我禁止进入我的厨房,因为对他的笨拙,我高中就已经领略了。若让他帮忙,只会让厨房变得满目疮痍。

华子倾吃饭的时候我坐在他的对面,只看,不动手。看着看着就觉得困了,趴在饭桌上睡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脸好象被人拍了几下。费力地张开眼睛,只感到全身酸累。好不容易双眼才聚焦。一眼便看见华子倾放大的脸。

他正从床沿前俯过身来看我。而我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

吃药了。华子倾笑着摸摸我的额,又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好烫啊,你发烧了。说着把我扶起来坐着,把手中的感冒药递给我。

我迷迷糊糊地接过药吞下,又喝了开水,再次躺回床上,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华子倾看。

好了,不要想得太多,现在很晚了,你快睡吧。华子倾仔细得帮我掖了掖被子,再次摸了摸我的额,笑着说,睡醒一觉就好了哦!

我乖乖地闭上我的眼睛,眼泪立刻汹涌而出。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如此照顾我了?自从奶奶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了――我的父母,是从来不会这么做的。

好了三月,乖一点,我会心疼的。华子倾伸手擦干我眼角的泪,喃喃地说。

我很乖,真的很乖,奶奶。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下午,我足足睡了两天――这并没有什么。因为我就算是平时,也有能力连续睡三日三夜,更何况是生病的时候-两天是很少的了。

从床上爬起来后我去拉开窗帘,窗外下午的阳光很好,有温暖的风吹进来。

趿着拖鞋慢慢地踱出房间,发现卧房门上粘着一条便条,三月你醒啦?微波炉里有皮蛋瘦肉粥,你一定要先热一热再吃,我去上班了,晚上过来看你。

今天是星期一了。我一边按微波炉的电源开关一边想。几乎每个人都要上班,除了自己。我是个靠文字为生的人,所以可以追随华子倾,随时随地。

电话突然响起。是文小晴。

喂,你很忙吗文小晴在电话那头有点不满的埋怨,这两天电话也没一

你感冒好了吗?我没有理会她的埋怨,直接发问。

好了,当然好了!文小晴兴奋起来,有文轩哥哥照顾,想不好都很难。

喂,你还没说呢?怎么这两天一个电话也没有啊?文小晴顿了一顿,又小心翼翼地说,不是因为那天的事,你生我们的气了吧?

有什么可气的!我对文小晴如此小看我的气度感到不满,我这两天感冒发烧了。

啊, 啊。文小晴惊讶地“啊”了两声,才说,怎么样了?该不会是我传染给你的吧?

没事了。我连忙说,华子倾照顾了我两天呢。

哦,真幸福啊。文小晴在电话那头轻叹,突然又说,三月,你可以出来吗?

现在?我诧异,有什么事吗?华子倾等一会儿还要过来呢。况且我也没有钥匙,华子倾拿去用了。

哦。文小晴的声音又欢快起来,那就算了,我还是找哥哥玩吧,就这样了,拜拜。

放下电话之后我到厨房端出皮蛋瘦肉粥,刚刚把粥放在桌面上,电话又响了。

又怎么了?我对吃顿饭也不能安生感到不满,文小晴就是我生命的那个恶魔,无休止地折磨我。

文小晴?居然一句话也不说,我只好试探着叫了一下她的名字。

怎么办?终于有了反应,三月,我到底该怎么办?……文小晴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令我感到一阵恐慌。

三月,我该怎么办……不等我发问,文小晴又自顾地说起来,我喜欢哥哥,喜欢我的文轩哥哥……

不,不是,不是喜欢。文小晴突然又说。可是接着她说出了更令我惊讶的话,不是喜欢,是爱。我爱文轩,爱我的文轩哥哥,文轩。三月,我该怎么办呢?……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文小晴在那头已经开始小声的哭了。文小晴。我说,你现在马上到我家里来,马上。

然后我挂了电话,倒在沙发上,拉过旁边的被子蒙住头。烦,我翻了一下身,还是很烦。

文小晴坐在我面前,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问我,三月,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怎么会看不起你呢?文小晴,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我们是相爱的,三月,你知道吗?我和文轩,是相爱的。文小晴悲哀地说,三月,从小我就多希望我自己是你,你知道吗?有时候看见爸爸妈妈对你那么好,我就会想,如果有一天爸爸妈妈把你错当成我,而我变成了你,那有多好!这样我就可以和哥哥在一起了。

三月,妈妈给哥哥约了很多相亲。文小晴看着我,眼泪不停的涌出来,可是三月,我们只是想在一起,我们可以不结婚,我们只是想永远在一起而已。三月,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三月,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文小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已经不知道。我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后来,华子倾回来了。他一进屋。看见的便是我呆呆的样子。然后他走过来蹲在我面前,仰起脸来看我,左手握着我的手,右手抬起来抚摸我的脸,一边说,三月,你怎么了?好点了吗?有没有吃粥?

我回过神来,看见华子倾的脸,带着微微心疼的神色。粥,我想起华子倾帮我买的粥,我还没有吃呢!然后我站起来说,我要去吃粥了。

华子倾跟着我来到饭厅,看了一眼桌上的粥,说,不要吃了,都馊了。

我说我要去睡觉,华子倾站在我的面前,说,吃点东西吧,我出去买,你先睡一睡。说着习惯性地摸了摸我的头发,转身就要走。

华子倾。我在他回过头来的时候一下子扑过去,抱紧了他。我一直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他。

三月,我要心疼了。华子倾反手抱着我,轻叹着说。

华子倾,不要走。我抬头看他,今晚你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好。华子倾看了我一会儿,说,那你还要睡觉吗?

华子倾像之前一样仔细地帮我掖好被角,看着我闭上眼睛,才关灯出去。

一直以为是心无杂念的三个人,原来早}

残爱(7-12章,待续)

正文 第七章 弈飞竟公然示爱

伊蕾真的要和海蓝绝交了。她不和海蓝说话,也不和海蓝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有海蓝的出现,她就会板起脸,冷冰冰的。她决不会和海蓝走在一块。海蓝也搬过去和梅子同房了。

  海蓝虽然很想和伊蕾和好,但伊蕾总不肯给她机会,让海蓝觉得好难过。海蓝知道伊蕾生她的气是因为弈飞,海蓝也尽量避免和弈飞在一起。

  弈飞面对海蓝的逃避,他心里感到万分的无奈和气恼。

  梅子和柔柔每天处在这种左右为难的处境,真的很想想办法让她们两个和好。没有了她们,这所房子也没有了以往的欢声笑语,家里常常处在很尴尬的气氛里。

  早上,训练的时候,教训把队员分了组练习接棒。伊蕾和海蓝被分在了一组,其他队员都在练习着,只有她们两人尴尬地站着。

  “伊蕾,我们开始练习吧!”海蓝主动地打破僵局。

  但伊蕾却板起脸,转过身,背对着她,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海蓝觉得好难堪,没办法,她也只好呆站在那里。

  教练见她们两人都没有练习,走过来。

  “海蓝、伊蕾,你们干什么?其他人都在努力地练习,你们像两根柱子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练习!”

  “教练,我要换组。”伊蕾忽然提出。

  “不为什么。”伊蕾答得很快。

  教练察觉了她们之间一定是闹别扭了,他把伊蕾调到了另一组,把海蓝叫过来。

  “海蓝,我不管你和伊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队长,你就要想办法解决。明白了吗?”

  “明白了,教练。”海蓝答道。

  海蓝也很想解决这问题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伊蕾又不肯接受她的道歉,她的心里也很苦恼啊。

  训练完,伊蕾就马上离开了,阿古和她在一起。

  “伊蕾,你怎么还在生海蓝的气呢?”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们谁也别插手。”

  “但你们这样子令大家很尴尬啊!”

  “那我们不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你真的打算和她一直这样下去吗?”

  “不要再问了,好吗?我不想谈有关于她的事。”伊蕾不耐烦了。

  “好,我不问。哎,伊蕾,我给你玩个脑筋急转弯好吗?”阿古赶紧换话题。

  “是这样的,有一位妈妈,她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女儿,一个几岁大的儿子。她女儿常常喜欢哭,每次她一哭,妈妈就把奶嘴塞进她嘴里,她就不哭了。有一次,儿子做错事,惹得妈妈很生气,妈妈一生气起来就不停地训他,你猜她儿子怎么做才让他妈妈立刻不作声?”

  “我不猜,你每次出的问题都没有常规的。”

  “好,我告诉你,她儿子立刻拨掉妹妹的奶嘴塞进妈妈的嘴里,结果,妈妈立刻气得出不了声。”

  “哈……”伊蕾听了失声笑了起来:“阿古,你脑子里怎么净有这些无聊的问题?”

  “还有很多呢!我再讲一个给你听……”阿古最开心的就是能见到伊蕾开心的笑容。 ''''''''''''''''''''''''''''''

  在校园的沙池里,梅子和柔柔约了谷一丰、弈飞和阿古出来。梅子和柔柔坐在秋千上晃啊晃,梅子很烦恼地用脚踢着沙子。

  “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让伊蕾和海蓝和好呢?总不能让她们一直这样下去吧!”

  “但伊蕾现在正气上头呢!我们是不是该等她气消了再说?”阿古说。

  “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再不去灭火就要殃及池鱼了。”梅子性急。

  “弈飞,你和她们两个不是最好的吗?不如你去劝劝她们吧!”柔柔对弈飞说。

  “柔柔,你怎么那么笨!她们俩弄成现在这个样还不是因为他,还叫他去做说客,不等于火上加油吗?”梅子说。

  “就算我愿意去,她们两个也未必肯跟我说话。”弈飞的心里也很烦恼,最近海蓝老躲着他。

  “女孩子始终比较爱面子,我们找个台阶给她下,不就行了吗?”谷一丰从栏上跳下来。

  “比如说我们搞一个什么联谊活动,大家聚在一起,到时我们从旁劝说,如果海蓝到时给伊蕾道个歉,当着大伙的面,我想伊蕾也不好说些什么吧!”谷一丰出主意。

  “海蓝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她道歉呢?”弈飞反对。

  “人总是要一人让一步的嘛,我们也知道这不是海蓝的错,但现在我们不是要争论谁对谁错的问题。只要她们能和好,谁先道歉又有什么关系呢?”梅子直视弈飞。

  “但不觉得这太委屈海蓝了吗?”弈飞争取着。

  “我想海蓝她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了。”柔柔也赞同这个主意。

  弈飞也不再出声了。

  “但你们怎么知道伊蕾愿不愿意去呢?”阿古提问:“万一她不肯去,岂不浪费了一番心血?”

  “你们男生真的好烦哦!一个又反对一个又泼冷水。她不肯去你不会想办法让她去吗?”梅子抱怨地。

  “海蓝这方面很容易说的,弈飞交给你吧!但伊蕾,我想还是先不要告诉她,这比较好一点。阿古,你不是经常和伊蕾在一起吗?你约她吧!”柔柔想得比较细。

  “就这么说定喽!散会。”谷一丰拍拍手掌。

  放学后,弈飞校门口等待海蓝,他一见到海蓝出来就走上前:“HI!

  “HI!”海蓝不冷不热地回应了一句,继续走她的路。

  “怎么不说话了?”

  “不想说就不说了。”

  “你为什么要故意躲着我?”

  “我没有故意躲着你,我们不是每天都见面吗?”

  “但你不肯和我说话。”

  “我现在不是正在和你说话吗?”

  “但你不敢看着我。”

  “我现在不是-----”海蓝把目光移向他,见他正在扮鬼脸,她笑了:“干嘛啊你?”

  “你终于笑了吗?我以为

你以后再也不会笑了。看,今天天气是不是很好啊?还有小鸟的叫声呢!”

  “你怎么这么无聊,说这些话。”

  “很无聊是吧?那天,你不也是说这些无聊的话吗?我在想,以后我们见面的时候,是不是都要说这些无聊的话题呢?比如说,你今天好吗?今天天气很差,明天会下雨……”

  “你还要无聊下去吗?”

  “现在我们除了说这些无聊的话题,还可以说别的吗?”

  “对不起,我――”

  “为什么要道歉呢?你又没做错什么。其实,我们谁都没有做错。海蓝,你不要再这样子对我,再这样子逃避我了,好吗?你什么时候才肯面对呢?你明知我――”

  “我不知,我不知!”海蓝拼命摇头,她又要逃避了:“弈飞,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了,好吗?如果我们还是朋友的话,你放过我吧!”

  “我不说了,我知道你是明白的,你是懂得的。如果你觉得逃避可以解决问题的话,你就继续逃避吧!但我会继续等待,直至有一天你肯面对。”无法得到她的面对,弈飞只有无奈地被迫等待。

  “弈飞,我只想我们像从前那样做一对很好的朋友。答应我,我们永远这样子好吗?”

  “海蓝,我以后再也不强迫你去面对,但请你也不要强迫我,好吗?”弈飞不肯答应。

  “为什么你非要这样子呢?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回到从前那样呢?那时候,我们三个人不是很好的吗?为什么要弄成今天这样呢?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我不想因为我而伤害了伊蕾,我不想因为你而失去了这个好朋友,我不想!”

  “你为什么只想着伊蕾?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因为你而受伤害。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推向伊蕾呢?我不是货物,我有自己的情感,只有我自己才清楚我最爱的是谁。我需要的是谁。”弈飞紧紧地捉住她,眼里也冒火了。

  “你不要说,你不要再说了!”海蓝捂着耳朵,紧紧地闭着眼睛。

  任何的言语都不能表达他对她的爱,既然海蓝不肯听,也只有行动表示了。

弈飞骤然吻住了她,用力地住了她。海蓝被吓住了,她愕然地睁开眼睛,见到他眼里炽热的情。她任由他吻,她没有反抗,是因为他的吻来得太忽然,来得太激烈了,她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弈飞吻了她,他又一次吻了她,但这一次不是意外,而是他最深情的示爱。

  弈飞放开了她:“海蓝,我爱你,我爱你!”他竟然当众向她示爱。

  海蓝又再惊吓了,她害怕了,面对这场来得忽然,来得猛烈的爱情,她退缩了。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狂奔而去。

  弈飞终于迫使她面对了,虽然她还是选择了逃避,但他会一直等待。

  弈飞吻了海蓝,弈飞向海蓝示爱,很快传遍了整个校园。伊蕾面对海蓝时,不再是冷冰冰的脸,而是充满着愤怒,眼光充满着妒恨。

  梅子和柔柔觉得更难化解她们的误会了,但她们还是要试一试。

  他们约好去烧烤场烧烤。事先还是瞒着了伊蕾,至于海蓝,梅子已和她约好了。

  在烧烤场没有海蓝的出现,伊蕾还是表现得很开心,与大家有说有笑的。

  当大家以为时机成熟时,就叫海蓝出现。海蓝走过来,伊蕾一见到她,脸色马上就变了,她沉下了一张脸。

  “是你们叫她来的吗?”

  “我们想人多一些会热闹一些,所以就''''''”梅子不敢看向她,因为她的脸色实在太黑了。

  “我不是说过有我没她吗?你们当我开玩笑的吗?”

  “伊蕾,不要这样嘛,大家都是朋友,一起玩嘛。”柔柔劝说着。

  “我没有这种朋友。”伊蕾站起来想离开,但柔柔拽着了她。

  海蓝走过来,见到气氛不太好,但她还是决定试试,看能不能化解伊蕾的怨恨。

  “HI!。”海蓝向他们打完招呼后主动向伊蕾打招呼:“HI,伊蕾。”

  “你不要叫我。好,既然大家这么有心安排这场游戏,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和你说清楚。你们大家也听清楚,顺便给我作证。我伊蕾从今

天开始和海蓝不再是朋友,以后有她就没我,有我就没她。”说完伊蕾用力地扔掉手上的叉子,转身就走。

  阿古摇了摇头,叹了叹气,追她去了。

  想不到伊蕾会这么断绝,海蓝除了难堪,心里更难受。

  “对不起,害你们――”海蓝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的泪已在眼圈里打转了,她仰起头拼命地咬着下唇忍着泪,不让它流下。

  “海蓝,应该是我们向你道歉,让你这么难过,我们也想不到伊蕾她会――”梅子也想不到会弄成这样。

  “梅子,别再说了。”谷一丰阻止她。

  “海蓝,别难过了,啊。”柔柔牵着她的手。

  “伊蕾她实在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呢?”弈飞也非常地生气。

  “我们的事不要你管。”海蓝冲着他叫,泪也随着流下来了,她擦着泪跑着走了。

  大家也没有心情再呆下去了。一场悉心的安排就这样在尴尴尬尬的情况下结束了。

  阿古追着伊蕾,“别再跑了好吗?已经够远的了。”

  伊蕾停了下来,瞪着眼睛叉着腰很生气地说:“你明知她会来,为什么要骗我?”

  “还不是想你们和好吗?”

  “我已经说过我不要和这种人做朋友。”

  “你不要说这种气话好不好?”

  “我没有说气话,我就是讨厌她,我讨厌她这种人。”

  “你讨厌她什么?”

  “我――”伊蕾又不好说出来。

  “你讨厌她是因为弈飞喜欢的是她不是你。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海蓝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了。她只不过被你喜欢的人喜欢上而已,她有错吗?你为什么那么执着,那么针对她呢?你在伤害着你们的友情,你知不知道?”

  “我讨厌她就是讨厌她,要你说这一大堆的废话吗?你追着我来是为她作说客还是想来教训我?”

  “什么都不是,我只是关心你。”

  “那你最好别说这么多废话,我不想连你也一起骂了。”

  阿古知道伊蕾已钻进了牛角尖,她是听不进去的了。

正文 第八章 第一节相约泳池

弈飞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而起,他决定要和伊蕾好好谈一谈。弈飞约了伊蕾在学校的泳池见面。

  两人坐在阶级上,伊蕾心如鹿撞,她不知弈飞要对她说些什么。

  弈飞先打破了沉默:“伊蕾,我们认识有六年了吧?”

  “嗯!从高中到现在已经六年了。”

  “在高中的时候,你可是我们班最受欢迎的女生哦!有不少男生写情书给你,追求你吧?”

  “这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我没和他们交往过。”

  “你有没有试过拒绝过一个追求你的男生?”

  “你知不知道被人拒绝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你知道吗?当一个男生向一个女生表示自己的爱意时,他也是经过很长时间的挣扎,他也需要很大的勇气。但一旦被自己心爱的女生拒绝,那种感觉是痛入心扉。”弈飞闭上双眼,脸上的痛苦仿如身在其中。半晌,他深深呼了口气,睁开了眼睛。那双迷人的眼睛还带着丝丝的隐痛。

  “你试过了吗?”伊蕾问他。

  弈飞只是苦笑一下,“伊蕾,你是一个美丽、善良又可爱的女孩。”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伊蕾,我们一直以来是好朋友,是吗?”

  “嗯!”伊蕾眨着大大的眼睛。

  “伊蕾,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伊蕾静静地聆听着。

  “从高中时代,我就暗恋了一个女孩子。她长得不是那么的美丽,但她很纯真。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在她的世界里只有那种纯纯的友情。她总是牵引着我的视线,让我总是不由自主地靠近她。我曾经写

了很多封情信给她,但总寄不出去。因为我怕被她拒绝,怕失去了她。我情愿守着她,哪怕每天只能看上她一眼,听见她的声音,我已满足了。”弈飞停顿了一下,现在的他是柔情的。

  “那后来呢?”伊蕾在猜测着他口中的女孩。

  “后来,直至高中毕业,我都没向她表示过。我以为我可以像她那样,纯粹只做一对好朋友,但我却做不到。我对她的爱随着时间的过去,一点一滴越积越深。终于我忍不住还是向她表示了,但却被她拒绝了。我很后悔我的冲动,她已越离我越远。我真怕有一天我会完完全全地失去她。”痛苦又渗入了那双迷人的眼睛里。

  “我明白了,你是想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海蓝,是吗?”伊蕾带着酸痛地说。

  弈飞点点头,不否认地说:“我爱她,从高中时代我就已经爱上了她。”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呢?”伊蕾冷冷地说。

  “我不想你再生她的气,再误会她。”

  “看来海蓝的人缘真够好,你们每一个都维护着她,都心甘情愿地这她做说客,好像我是最讨人厌的那一个。”

  “伊蕾,你不要这样说。海蓝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和我应该最清楚。”

  “我的确很清楚,谢谢你专程来为她解释,现在你可以走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伊蕾冷下一张脸。

  弈飞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任何言语地离开了。

  弈飞的说话令伊蕾更加妒忌海蓝,她妒忌海蓝一直有一个如此情深的人爱着她。她恨恨地想着,醋意已在脸上写出来了。

  “HI!”阿古悄然来到她身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好意外。

  “我刚好经过,就见到你一个人在这发呆。在想什么?”

  “阿古,刚才弈飞来找过我。”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告诉我,从高中时代他就一直暗恋海蓝。哼!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为什么你不相信呢?的确如此,在大一的时候,弈飞已经告诉过我了,还有谷一丰也知道的。”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这是男生的秘密,我怎么能说出来呢?”

  “哼!”伊蕾冷笑着:“阿古,我是不是一个很讨人厌的女孩?”

  “那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像弈飞那么情深地喜欢我?”

  “伊蕾,我一直喜欢你呀!”阿古半真半假地说。

  “怎么你才相信呢?”

  “你说喜欢我,好,给个机会你表示。我知道你是个旱鸭子,如果你从这两米深的泳池跳下去,我或者会相信。”

  伊蕾的话刚说完,阿古已像一支箭亳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哎,你干嘛收么认真,我开玩笑而已。”伊蕾紧张起来,她知道阿古真的不会游泳。

  一点也不懂水性的阿古在水里乱爬乱动,他在咕噜咕噜地喝着水。伊蕾也想不了那么多,她跳下水里将正在水里挣扎的阿古救了上来。

  阿古喝了几大口水,正呛着,伊蕾帮他拍着背。

  “你相信了吗?”阿古呛着说。

  “信了信了,好兄弟。你想哄我开心也不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以为我一定会救你?不是见你一片诚心诚意上,我才懒得理你,由得你淹死算了。”

  阿古真的头痛了,伊蕾到底怎么才明白他的心呢?

正文 第八章 第二节偷果子?!!

柔柔满怀心事地独自一人走在校园的小径,最近发生的事令她很烦恼。伊蕾和海蓝闹翻了,海蓝被逼着搬到了校舍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这样子却不能帮上任何的忙。

  “嗨!”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但她没在意。

  “柔柔。”冬岩走到她身边。

  “柔柔这才发现有人在叫她,她抬起头,吃了一惊:“冬岩学长?”

  “这么好的天气很合适做白日梦哦!”冬岩笑她。

  “没有啦!”柔柔露出尴尬的笑容。

  “你的样子告诉我你现在很烦恼哦!”

  “冬岩学长你好厉害哦!”柔柔觉得他的观察力很强。“你把烦恼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可以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

  柔柔叹了叹气,幽幽地说:“最近我的两个好朋友因为一些误会闹翻了,看着她们这样我很不开心。本来我们四个女孩很开开心心在住一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但现在,这一切已经成为回忆了。不知什么时候她们才会和好呢?”

  “你很关心你的朋友。”

  “友情是很重要的,不是吗?”柔柔仰望他,因为他比她高出一个头。

  冬岩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不要再不开心了,你这样子我不喜欢。”

  柔柔看见了冬岩眼里闪耀着迷人的光彩,她晕眩了,她的心在跃动着,她的脉搏在加速着,她怕失了仪态忙低下了头。

  “怎么,你又丢东西了?”冬岩幽默地说。

  柔柔听了抬起头对着他笑了。

  “我最喜欢看你的笑容,很迷人。”

  柔柔又一次迷惑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让她想入非非的。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冬岩拖上她的手。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冬岩一直拖着她跑,柔柔的心一路狂跳着,因为她的手竟被冬岩学长牵着,这可是她一直的梦啊!

  “冬岩学长,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柔柔见他竟带自己来到学校的果园。果园门口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闲人勿进,偷一罚百。

  “嘘!别出声,跟着我。”

  冬岩带着她从后门悄悄地潜进去。

  “冬岩学长,你不是想带我来这偷果子吧?”

  “哇!你看,那边的荔枝好大,好红哦!”冬岩跑过去,爬到树上。

  柔柔跟着他,又怕又担心地看着他:“冬岩学长,不要这样啦!快下来,被人看见了会很麻烦的。”

有人知道的。柔柔,你负责接果子哦!”

  冬岩把摘下来的荔枝往下抛,柔柔一边接一边四处张望,她心惊胆跳的像做贼一样。冬岩摘够了,从树上跳上下来。“哎,小心点!”柔柔担心地说.

  冬岩拉她到大树下坐下来。一边剥果子一边吃。

  “哗!这里真舒服,好凉爽啊!”冬岩一点也不担心会被人发现,他很优闲地吃着。

  柔柔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可是怕得要命了,她心里怕极了,眼睛老是四处看,坐都坐不安稳。

  “冬岩学长,我们还是快走吧!我很怕耶!”

  “怕什么,这时候看果园的阿伯正睡午觉呢!他耳朵不太灵光,不会发现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你常来的吗?”柔柔很惊讶地看着他。

  冬岩不可置否地笑笑。

  “你不怕被人发现捉住吗?”

  “我有脚啊,被人发现了我就逃啊!”

  “你有试过?”柔柔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睛。

  “我告诉你哦!看守这里的阿伯他是不会追你很远的,但他养了一只又大又凶的大狼狗,很厉害的。这只大狼狗不但跑得快,而且它会咬人,不见血不松口的。你看,我脚上这条小疤痕就是被它咬的了。”冬岩说得言之凿凿,柔柔听得心惊胆颤。

  “真的?那你不是很痛了吧吗?”她轻轻抚上那道疤痕,蹙紧眉心。

  冬岩见她信以为真的样子,他笑了起来:“傻瓜,骗你的。这道疤痕是打篮球时弄伤的。”

  “冬岩学长,你捉弄人。”柔柔发现自己上当了。

  “这里真的有一只大狼狗,但它怎么跑得过我呢?我可是出了名的飞毛腿。”'''''''

  在他们说得兴起的时候,忽然传来了狗吠声,还越来越逼近。

  “不好,被人发现了,快逃!”冬岩跳了起来,拉着柔柔就跑。柔柔来不及捡起地上的笔记本就跟着他跑了。

  “喂!你们给我站住!”后面的看守阿伯牵着一只大狼狗追着他们,狗叫得越来越凶,越来越厉害。

  柔柔头也不敢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拼命地奔跑,终于再也听不见狗叫了。她弯着腰,按着膝盖拼命地在喘着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冬岩也在喘着气,他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笑了起来:“是不是很好玩,很刺激?”

  “我快被吓死了,你还说好玩。”

  “下次再来,好不好?”

  “我才不会这么傻,还要来。”……

  虽然这一天过得很惊险,但却是第一次和冬岩学长靠得这知近,柔柔很开心,她对冬岩的痴情结越来越紧了。

  第二天的时候,柔柔回校的时候,被训导主任唤进了办公室。因为昨天她的笔记本丢在了果园里,被看守的阿伯拿去了学校。笔记本上有她的名字和班级,训导主任很快找到了她。在办公室少不免的一顿训斥,然后她被罚站在操场上一节课。

  所有的人在课室上课,柔柔独自一个人站在操场的中央。虽然不会有什么人看她,但她却已羞愧万分。

  四月的太阳虽不太猛烈,但已晒到柔柔汗流满面,头发晕。柔柔是一个守规矩的女孩子,她一动也不敢动地站在那里接受惩罚。

  冬岩刚好没课,他经过操场时,见到柔柔傻傻地站在那里,他走过去。

  “柔柔,你站在这干什么?做错事被人罚?”

  “不就是昨天去偷果子的事被训导主任知道了,他罚我在这站一节课。”

  “怎么只罚你没有罚我?”

  “我又没告诉他你也有份。一个人受罚就够了,干嘛还要把你拖下去呢?”

  “真看不出你也很讲义气哦!这么晒,你像个傻瓜一样站在这干什么?反政权训导主任又不会出来看你,你就不会偷偷懒吗?”冬岩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替她擦汗。

  “是我做错事了,我应该受到处罚的。”

  “你不要这么木头好不好?看你就快被晒干了。”冬岩硬拉着她走。

  柔柔与他挣扎着,“冬岩学长,不要再这样啦!我会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的。你就让我一个人站在这里吧!你别管我了!”

肯走,我也留下陪你一起处罚,反正这事我也有份。”冬岩站在她旁边。

  “不要这样了,你不用陪我了,快走啊!被人看见你这样,不好的。”

  “你不用说了,我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既然这事我们俩都有份,受罚的不应该只有你一人。”冬岩坚决地。

  柔柔心里一阵感动:“冬岩学长……”

  “柔柔,你不是田径队员吗?为什么你会来篮球队做后勤?”

  “啊?”柔柔不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自己喜欢他的缘故吧!

  “呃,因为,因为放学的时间很长,我怕无聊,所以就……”她说出来连自己也不肯相信这理由啦,何况是冬岩。

  冬岩盯着她,用研究的眼神看着她

  “你不要这样子看我啦,我会不习惯的。”柔柔也知这解释太牵强了,“冬岩学长,我想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上次帮你捡书的时候见到的。”

  “哦,是这样子的。”柔柔又一次这么近面对冬岩学长,她的一颗心忐忑着,她很想和冬岩聊天,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话题才合适。正当她构思着的时候,冬岩先主动了。

  “我?“柔柔,你是一个很独特的女孩子。”

  是吗?”柔柔泛红着脸。

  “从你第一天进篮球队,我已觉得你是与众不同的。”冬岩迷雾般的眼睛看向了她。

  第一天,他说的是第一天耶!柔柔想不到原来自己并不是被遗忘的一个,她心里涌出万种思绪。一丝甜甜的味儿流进心坎里。

  “你看上去上一个很文静、很纤弱的女孩子,但其实你很开朗,很有韧性。我记得有一次校运会,中途你摔了一跤,手脚也擦破了,虽然你落后了很多,但你还是坚持比赛完。我很欣赏你的个性。”冬岩流露出对她的欣赏。

  柔柔在心底狂喜着,原来学长有注意到自己。

  “那天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冬岩笑笑,摇了摇头。他忽然问了一句:“柔柔,我们是朋友吗?”

柔柔来说简直不可思议,这是一个多么意外的收获啊!

  “冬岩学长,我真的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是我问你啊!”冬岩笑着,他的魅力就像阳光般阻挡不住。

正文 第九章 第一节教练的奖杯

 谷一丰正在网上与梅子玩着QQ,但阿古的翻来覆去,长嗟短叹,让他听了心都烦了。

  “阿古,你今天怎么了,老在唉声叹气的,让人听了心好烦,你知不知道?”

  “唉,我管你烦不烦,我现在都快烦死了。”

  “你和弈飞到底搞什么嘛?为了两个女孩子变成这个样。弈飞变得沉默不语,你就老在长叹短叹的。我都说了,爱情这东西很烦人的,得到它也很烦恼,得不到它嘛,更烦恼。何必呢?大家开开心心玩在一起,做做兄弟不是更好吗?”

  “做兄弟?你以为说得简单。她们又不是男孩子,怎么可能做兄弟?”

  “以前你们不是装得很好吗?干嘛自找烦恼呢?”

  “当爱累积到一个顶峰时,它要爆发,你能控制的了吗?”阿古把头埋在了枕头下低吼着:“烦、烦、烦,烦死了!”

  “你不烦死我也快被你烦死了!弈飞,你说句话好吗?老望着窗外干什么?”

  弈飞正抱着膝,屈着身,蜷缩在窗边。那双迷人的眼睛渗透着淡淡的忧郁。

  “如果能够重新来过,我情愿回到从前,一切都不曾改变。”

  谷一丰对着他们只有无奈和同情。“看来最聪明的还是我。”

  ''''''''''''''''

  弈飞的话并没有令伊蕾释然,她对海蓝更是妒忌,更是排斥。

  今天有一间学校的田径队来和她们学校进行一场友谊比赛。在4*100米的接力赛中,教练列了队,柔柔接第一棒,梅子接第二棒,伊蕾接第三棒,最后一棒由海蓝接。

  虽然是友谊比赛,但大家都很认真较量。最后一场比赛是女子4*100米接力赛。当枪声一

响,两方队员拼尽全力拼搏。头三棒很顺利地交接完,轮到最后一棒时,伊蕾是跑在前头的,但当她交接最后一棒时她故意将棒扔在了地下,海蓝当时一楞,但很快她拾起地上的棒然后再冲刺。比赛当然是输了。

  每一个在旁观看的队员都看得出伊蕾这一棒的交失是故意的。大伙都觉得伊蕾这样做太不理智亦太过分了。

  比赛结束后,教练叫她们两人每人写一份检讨书明天交上。

  回到家后,梅子和柔柔也忍不住责问她。

  “伊蕾,你今天这样不觉得过分吗?”

  “只不过输了一场比赛,用得着这么紧张吗?”伊蕾慢条斯理地说。

  “不是输赢的问题,而是你这样对海蓝不是存心叫她难堪吗?”

  “是,我是故意这样的,我是故意令她难堪的。这又怎么样?谁叫她让我讨厌。我说过我以后再也不和她在一起,有她就没有我。”

  “但这是比赛,我们讲的是团体精神,而不是针对某人。你怎能将私人的仇恨带到比赛中呢?”

  “梅子,我没有你那种宽阔的胸襟,我很小气的,我不会分公和私。如果你们也觉得我讨厌,那以后你们也可以不必当我是朋友。”伊蕾一生气就会没有理性的了。

  “伊蕾,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柔柔真怕她气上头又做错了事。

  “其实我也不想和你们吵架,只要你们别再惹我。”伊蕾气恼恼地跑回房间。

  “你说她这是什么态度?好像做错事的是我们。”梅子极不满意伊蕾的口吻。

  “算了,别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生气就会胡言乱语的了。”

  '''''''''''

  第二天,天气就像她们的心情一样黑沉沉的,一股闷热在空气中弥漫。她们去交检讨书,被教练叫住了。

  “你们俩以为只交了检讨书我就算了吗?啊!”教练用力敲了敲桌子,他的脸色也像现在的天气一样,黑沉沉的。叫人不敢透大气。

  “到底你们有没有真正反省过。”

  两人默不作声地站着,

  “啊!你们说话呀!海蓝,你说。”

  “教练,这是我的错,我没接好棒,不关伊蕾的事。”

  “哈,伊蕾,你呢?”

  “不关她的事,我是故意的。”伊蕾负气地说,她才不要海蓝帮她脱身。

  “故意的,好,故意的!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教练怒斥着。

  “因为我讨厌她,我不想和她在一起。”伊蕾直然说出来。她不顾海蓝的尴尬和自尊地说出来。

  “够爽快,说得够直接,好!”教练拍起手掌,然后他又一声怒吼:“你们以为你们还是三岁的小孩子,在上着幼儿园,啊?这里是大学,你们是大学生,对你们自己做的事要负责。如果这一次是真正的比赛,被你们这样搅和,丢了学校的面子,你们怎么负责?”教练的火正冒升着。“还有你!海蓝,你身为队长,竟然和队员的关系这么差,你这队长是怎么做的?”

  “对不起,教练。这全是我的错,你罚我吧!”海蓝低垂着头,不敢看向教练那张发红的脸。

  “罚你,我一定罚。现在,你们俩好好给我在这反省。我希望我回来时,见到的你们不会是这样。”教练斥了她们一顿后带着怒气挥袖而去。

  教练一走,伊蕾就黑起了脸,转过身去,背对着海蓝。海蓝知道教练是故意留下她们两个的,希望她们能和好,她也很想和伊蕾深谈一次。

  “伊蕾,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哼!”伊蕾冷冷地。

  “伊蕾,我知道你生气是因为你以为我和弈飞在一起。其实,我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一直把他当做是最好的朋友。而且,我知道你喜欢他,我又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呢?伊蕾,你是我这一生最好的朋友,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决不会去争夺。”

  “你以为我是乞丐吗?需要你的施舍吗?”伊蕾冷光扫向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伊蕾,你别误会。”海蓝拼命摆手。

  “误会?我有什么误会。弈飞不是当众向你示爱吗?他不是当众和你接吻吗?难道这一切是我编

造出来的吗?”伊蕾一步一步地逼近海蓝,海蓝一步一步地后退。

  “他喜欢我是他的事,但我真的没有喜欢他,相信我,伊蕾。”

  “哼!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你。弈飞他对我说,他从高中时代就爱上了你,他为你写了很多很多情书,他对你那么的好,我就不相信你一点也没动心过。”

  “没有,不是的!伊蕾,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喜欢他的。”海蓝捉住伊蕾的手,紧张地解释着。

  “放开我!不要碰我!”伊蕾用力推开她,海蓝失去了重心,撞在了柜子上,柜子摇晃了一下。

  “ 卑诜旁谏厦娴囊桓鼋北由厦嫠ち讼吕矗扰錾狭撕@兜母觳玻偎ぴ诹说厣稀

  “哎哟!”奖杯的重力撞得海蓝痛得皱起了眉头。

  伊蕾想过去扶她,但碍于面子站在那里看着她。

  海蓝从地上站台起来,走过去把奖杯拾起来。发现奖杯上的人儿断了一只手臂,她四处寻找,从桌底发现了,她把它捡起来。

  刚在这时,教练进来了,见到这种情形,他冲过去,把奖杯抢过来,他顿时怒火冲天。

  “是我,教练。”海蓝低低地说。

  伊蕾见教练这么紧张又这么凶,她怕得不敢出声。

  “是你!你知不知道这奖杯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它是我第一次参加比赛拿到的第一个冠军,你竟然把它摔成这样。你简直,简直……”教练气得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教练。”海蓝知道再怎样道歉也弥补不了什么。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你马上给我下去,围着操场跑十个圈。”教练指着门外吼叫着,他太生气了,简直想杀人。

  海蓝不敢抗议,立刻冲了出去。

  伊蕾望向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她怯怯地对教练说:“教练,外面正下着大雨耶!”

  “我不管。”教练很心痛地看着奖杯。伊蕾走到外面,站在栏边眺望下去。黑沉沉的一片天把外面映得模模糊糊,雨噼噼叭啦地下着,几乎看不清外面的景物。她只隐隐约约地见到

一个身影在滂沱的大雨中跑动着。伊蕾的心在侧隐着,她想了又想,忽地冲进教练室,把教练也吓了一大跳。

  “教练,其实这奖杯我也有份摔坏,我是不是也应该受到处罚?”

  教练定了数秒,然后说:“你说呢?”

  伊蕾听完后,立刻冲了出去,隐没在大雨中。

  海蓝见伊蕾竟也跑了出来,还和她一起跑着,一阵热流涌过心里,“伊蕾!”

  “我可不是为了你,这事我也有份。”伊蕾虽是这样说着,但语气不再那么冰,那么硬梆梆。

  海蓝听出了她的心软,她希望这一次是一个转机。她们没再说任何言语,默默地并肩在雨中奔跑。

  教练眺望下去,两个模糊的身影在大雨中重叠,再看看手中摔坏的奖杯,嘴角向上扬。

  伊蕾回去后,想了很多很多,她终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她决定和海蓝和好。

正文 第九章 第二节和好如初

“哎!你们两个去哪里?”伊蕾见梅子和柔柔急急地走着。

  “呃!我们……”柔柔不知该不该对她说,她迟疑着。

  “呃什么,这又不是什么不见得人的事。海蓝病了,我们去校舍看她。”梅子干脆地说。

  “她病了?什么时候病的?”伊蕾紧张地问着。

  “校舍的人说,昨天她被雨淋过后回去就发高烧了。”

  梅子和柔柔很奇怪伊蕾怎么忽然关心起海蓝了。

  “是吗?那我们赶紧去看她。”

  “啊?我们?你是指我们三个?”梅子觉得太不敢相信了。

  “废话,当然是我们三个喽!等等我,我去拿个背包。”

  柔柔和梅子惊讶后,两人相视一笑,终于雨过天晴了。

  她们三个赶到了校舍,来到宿舍门口,伊蕾忽然又不好意思了。

  “你们先进去啊!”

  “不是说好我们三个的吗?你在躲什么?”柔柔扯住她。

  “哎呀,快进去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梅子和柔柔半推半拉地将她带了进去。

  “啊,你们……”海蓝见到伊蕾也来了,她心里既惊讶又感动。

  “快躺下,吃药了吗?”柔柔按住了正要起身的她。

  “还有没有烧?”梅子也问她。

  海蓝轻轻摇头:“已经退烧了,只是有点头晕和有点手软脚软的。”

  “知道自己底子差就该多注意点嘛!”站在一边的伊蕾说话了。

  “伊蕾!”海蓝伸出了手,伊蕾上前握住了她。在这一刹间,所有的怨恨已经成为了过去。

  “我带了一瓶药酒来,昨天你一定很疼吧!”伊蕾从背包里掏出一瓶药酒。

  “一点点,现在不疼了。”海蓝想不到伊蕾还像从前一样关心她。

  “让我看看。”伊蕾将她胳膊的衣服拉下,见到里面是一大片的淤

  青,“都成这样了,还逞强。”

  伊蕾将药酒倒出,轻轻地替海蓝揉着。

  “哎哟!”海蓝皱着眉头,忍着痛低吟着。

  “很痛吗?忍一下吧,不然淤伤不会退的。”

  梅子和柔柔见到她们这样,知道她们的友情不曾减退。

  “海蓝,你是不是应该搬回来了?”梅子笑问她。

  “海蓝,没有了你,我们怎么会是田径队的最佳组合呢?”柔柔说。

  “海蓝,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伊蕾向她伸出了手,海蓝把手覆盖上去。

  四位好朋友手搭着手,脸上是最真挚的笑容

正文 第十章 鲨鱼出现了!

海蓝终于又搬进了小房子里,又重新和她的三位好朋友在一起了,她们还像从前一样那么的开心。只是海蓝还是避开着弈飞。

  晚上睡觉的时候,伊蕾想解

  “海蓝,睡了吗?”

  “还没。”海蓝侧转过来:“要开灯吗?”

  “不要,这样舒服点,说起话来没压力。”

  “你有话想说吗?”

  “唔,海蓝啊,我想告诉你,我对弈飞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你不必因为怕我介意而躲着他。我知道你是喜欢他的,你和他在一起吧!我是不会生气的。”

  “伊蕾,我知道你是出于一片好意,但是,我和弈飞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还是因为我吗?”

  海蓝沉默了一下,接着一声叹息:“不为什么,大概是没有那种感觉吧!”

  “海蓝,你在骗你自己。我知道你一定是因为我。是我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弈飞,……'”

  “伊蕾,不关你的事,真的不关你的事。只是我还没准备好。我从来不知道恋爱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男生和女生不可以永远做一对好朋友呢?为什么不可以永远这么单纯呢?”

  “因为人是最容易动情的动物,一旦动了心,是收不回来的。”

  “因为我还未真正动心就已经死心了。海蓝,弈飞他真的很喜欢你的。你就试着和他交往吧!”

  “唉!我和他就像站在大海的两岸,我没那力气游过去。”

  “那你就站在岸上吧!他一定会游过来的。”

  “我怕游到中途就被鲨鱼吃掉了。”

  “如果有鲨鱼出现,你一定会跳下去救他的。”

  “我会那么笨吗?”

  “因为你就是这么笨!”

  伊蕾太了解海蓝了,她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但当她遇上阻力就会化为前进的动力。

  ''''''''''''''''

  放学后,大伙约在一起回家,大家嘻嘻闹闹的,只有海蓝和弈飞走在一起都尴尴尬尬的,话也没说。

  在他们踏出校门口时,被一个穿着前卫,样子美艳的女孩子挡住了去路。一看上去,就知

道她是那种敢爱敢恨、又主动的女孩子。

  她来到弈飞的面前站住,很干脆、很爽快地说:“弈飞,我叫卡丹,我想和你约会。”

  其他人听了都瞪大了眼睛,想不到她竟如此的勇气和直接。

  弈飞被她的坦白吓了一跳,对方是一个女孩子,他不想太落她的面子,怕她受到伤害。但又怕说得太婉转令她误会。

  “对不起,我从来不和不认识的女孩子约会的。”

  “现在我们不是认识了吗?我知道你叫弈飞,你也知道我叫卡丹了。”

  “不要紧,明天吧!明天我会来找你。”

  “明天还是没空。”

  “我会等,等到你有空为止。就这样了,再见了,各位。”卡丹毫不介意,潇洒地走了。

  “哇!很酷耶!超辣的。弈飞,想不到你很受欢迎哦!”谷一丰搭着他的肩膀。

  “我不喜欢吃辣的。”弈飞冷冷地说,他看了海蓝一眼,她满脸的不在乎惹起了他的愤怒。他一言不发地走了。

  “海蓝,鲨鱼出现喽!”伊蕾说。

  “你们在说什么?有鲨鱼吗?在哪里?”柔柔傻愣愣地看着她们。

  “关你什么事?”海蓝和伊蕾异口同声地。

  “好齐心哦!”'''''''

  大家又说说笑笑回去了。有女孩子追弈飞这成了热门的话题。

  “出来见个面也要这么神神秘秘的吗?”阿古听了伊蕾的电话,赶了出来。

  “我有事要拜托你嘛。”伊蕾约了他在房子外面的小凉亭里。

  “是什么?说吧!”

  “虽然这事有点难为情,但是……”

  有什么就说吧,这么婆妈的干什么?”阿古见她吞吞吐吐的。

  “我,我想你做我的男朋友。”伊蕾觉得要说出来真的很难为情。

  “你要我做你的男朋友

?”阿古睁大双眼,心里欣喜若狂。

  “只是演戏而已,只需一段短时间。”伊蕾请求他。

  “啊?”只是演戏?阿古从高峰摔了下来,空欢喜一场,他一脸的木呆。

  “怎么?你不愿意?”伊蕾见他这般的表情。

  “我,这――”阿古不知她脑里想打什么主意。

  “拜托你嘛!啊!”伊蕾求他。

  “为什么是演戏?”阿古自言自语地说。

  伊蕾见他自言自语的,又不回应她,她生气地说:“还说是兄弟,要你帮个忙也不愿意。算,我找别人去。”

  “别,我答应就是了。”阿古拉住她,就算是演戏,他也不要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

  “谢谢!”伊蕾开心地说。

  “平白无事的,演什么戏?”

  “还不是为了海蓝和弈飞。”

  “他们俩与我们演戏又有什么关系?”

  “说你笨,你还真笨耶!要不是因为我,他们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吗?”

  “你想他们在一起?”阿古不相信地看着她。

  “干嘛用这种眼神盯着我?你以为我是这么小气的吗?”

  “你是想帮弈飞吧!你也想学别人做不成爱人做朋友吧?”阿古说得酸溜溜的:“宁愿看着他幸福,自己去独自悲伤。”

  “你这话怎么说得这么呛。我承认以前我是喜欢过弈飞,但现在已没有那种感觉了。”

  “真的?你真的不再爱他了?”

  “我从来没爱过他,我只是仰慕他,一直这么的仰慕他。我现在仍然喜欢他,就像喜欢你,喜欢海蓝,喜欢梅子那样地喜欢你们每一个人。”伊蕾肯定地说。

  “但愿你说的是真话,没有欺骗你自己。”

  “我现在说的每一句都是心底话。”伊蕾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说。

  “哎哟!好痛!痛死了!”阿古捂着胸口,装出一副痛苦样。

  伊蕾才不会上他的当,她还更用力地踢了他一脚。

“喂,你这不是雪上加霜吗?”这次阿古真的痛了。

  “活该!还有,你要答应我,不许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伊蕾凶巴巴地对着他说。

  我才不会呢!最好是弄假成真。阿古在心里说。

  ''''''''''''''''''

  伊蕾演起戏来可真入戏,简直百分百的投入。可能因为平时和阿古搭肩搂腰惯了,她没有什么别扭。但反而难为了阿古,他忍着内心的煎熬与自己喜欢的人演戏。明明是发自内心地对她好,她却当游戏。明明是深情的说话,她却当念对白。阿古更是烦恼。

  伊蕾和阿古的这对速配,令其他人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难度很难高。

  在女生这边,她们完全的不肯相信。

  “伊蕾,你是说真的?你和阿古正在恋爱?”梅子的反应算最大。

  “嗯!骗你们干嘛!”伊蕾还带着几分幸福地说。

  “这也太快了吧?怎么不曾听你说过?”

  “那段时间我们正在冷战嘛,怎么告诉你呢?”

  “你不是喜欢弈飞的吧?怎么忽然和阿古在一起了?”

  “我现在还是喜欢弈飞的呀,只是喜欢是喜欢,它不同恋爱。我现在才明白什么是爱,原来以前我把它们混乱了。但现在不会了,我很清楚我爱的是阿古。”一连串的大道理。

  “好肉麻!怎么听起来像戏中的对白。”

  “人生本来是一场戏嘛,我们说的每一句难道不是对白吗?”

  “伊蕾,你该不会是因为我而和阿古演戏吧?”海蓝带着怀疑的语气问。

  ‘你有这么大的魅力影响我吗?我会这么笨,为了你而拿自己开玩笑吗?”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他追你还是你追他?”

  “柔柔,你这话好奇怪。当然是他追我了,我像这么没矜持的人吗?”

  “他是用什么方法打动你的心的?”

  “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你们到了哪一垒了?你们有没有?”

咦?柔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了?”伊蕾去搔她。

  “救命啊!”柔柔躲着叫着。

  “我们来帮你。”梅子和海蓝过去加入战争,小房子又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在男生这边,却觉得这不是什么惊天的大新闻。因为他们早知道阿古喜欢伊蕾,就算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奇怪,只是太快的速配,有点惊讶。

  “阿古,恭喜你哦!终于和伊蕾正式交往了。你以后不用再烦、烦、烦了吧!”谷一丰庆贺他。

  阿古有苦自己知,他苦笑着。

  “阿古,你不是应该很开心的吗?怎么还是一张苦瓜脸?”弈飞见他笑得这么牵强。

  “没有啊!”阿古答道。

  谷一丰定定地看了阿古一会儿,他才说:“阿古,在你身上我终于见证了一样东西。”

  “就是爱情的确是一颗包着彩衣的糖果。它表面上绚丽多彩,令人迷惑。但当你把这颗糖果吞下去的时候,你才发现你已中了它的毒,这种毒叫‘自寻烦恼’。”

  “谷一丰,你废话可真多。你别老是自以为你很清醒,其实你已经被糖果的彩衣迷住了。”阿古也是旁观者清。

  “你放心,我绝不会步你们的后尘的。你们这两个实在的样板会时刻提醒我的。”

  “谷一丰,你经常上网,有没有一些寺院的资料?”弈飞问他。

  “不太留意。”谷一丰很奇怪弈飞为什么会这样问。

  “从今天开始,你就应该多留意一些。不然,你以后怎么知道去哪里出家做和尚。”

  弈飞一说完,阿古大笑。

  “好啊,你们笑我。”谷一丰用东西扔他们。

  三个大男孩开始了他们的战争,难得一天的好心情。

  在学校饭堂里,四个女生围在一起吃饭。

  “哎,你们知不知道,最近那个卡丹追弈飞追得很紧。她好厉害,连弈飞的电话号码都查到。”伊蕾真的很佩服卡丹。

  “那她不是经常打电话

给弈飞喽?”梅子的兴趣又来了。

  “弈飞有没有理她?”柔柔也加入了八卦的行列。

  “这我不太清楚。不过阿古说,卡丹每天都等弈飞放学,等他的答复。如果我是一个男孩,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被她的诚意打动。说不定弈飞也会心软哦!”伊蕾边说边偷偷溜看海蓝,见她装出一脸的不在意,但却坐得浑身不自然。

  “哇!那个卡丹真是超勇的。到底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会不会是那种小太妹?”

  “才不是呢!说出来你们肯定吃一惊,她是立德大学的。”

  “不是吧?名校耶!想不到她竟是名牌的大学生。伊蕾,你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梅子很震惊。

  “是阿古说的。他一个在那里读的表弟告诉他的。那个卡丹很出名的,风头很劲的。听说她家里是开什么大集团的,是一位千金小姐,在立德有很多男生追她的。”

  “哇!这个卡丹的来头还真不小耶!而且她又长得这么的美丽,这次我们海蓝不是遇上劲敌了吗?”柔柔真替她担心。

  “说什么呀,好好的又扯到我身上来。人家是俊男当然要配美女啦!这不是挺好的大结局吗?”海蓝搅拌着饭菜。

  “哗!好酸的味道哦!有人吃醋了。”伊蕾取笑她。

  “海蓝,你不要这么不要不紧的。万一弈飞真的被卡丹抢走了,你就算哭也哭不回来了。”梅子明知她口不对心。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以后你们不用再把我和他扯在一块了。”

  “你尽管说吧!骗得了人骗不了自己。”

  正在她们说话之际,忽然闯进一个女孩,还向她们走过来。

  “卡丹?她来这里干什么?”

  她们很意外她的出现。

  卡丹来到她们面前,很大方地SAY HI。

  “HI,你找弈飞吗?他不在这里。”梅子说。

  “我知道,我今天是特意来找她的。”卡丹指着海蓝。

  “我?”海蓝瞪大了眼睛。

是,你是海蓝吧?你好,我叫卡丹。”

  “你好。”海蓝见她这么热情也不好拒绝,她们握了握手。

  “我有些事要找你谈,你想到外面去,还是在这里?”

  “在这里吧!”海蓝不知她的来意。

  “好,我不是一个喜欢兜圈的人,我就直接说了。我想和你一起公平竞争追弈飞。”卡丹说得很干脆。

  “你说你要和我公平竞争弈飞?卡丹小姐,我想你弄错了吧!我和弈飞没任何关系。”海蓝淡淡地说。

  “弈飞说他喜欢你。”

  “但我看得出你也喜欢他。”

  “你看错了。”海蓝冷冷地。

  “不会的,我相信我的直觉。”卡丹很确定地说。

  “那一定是你的直觉出错了。”

  “不管怎样,这场竞争已经从这一秒开始。海蓝,虽然弈飞现在喜欢的是你。但我相信我一定会赢,我不但会得到他的人,更会赢得他的心。再见!”卡丹一如以往的洒脱。

  “哇!好厉害哦!简直可以做新一代女生的模范了。”

  “傻瓜!”伊蕾用筷子打了梅子一下:“人家现在是上来找海蓝下战书,你竟然去捧别人的场。”

  “海蓝,她找上门来了,你怎么办?”柔柔问她。

  “她这人怎么这样,她自己喜欢就去追呗,干嘛来烦我。我又没挡着她。”海蓝气呼呼地。

  “唉!”伊蕾看着她这副模样真有点无奈:“有一句话说得对,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海蓝,看来你的敌人比你自己更加了解你。”

  “她简直无聊透了。”

  “海蓝,你在岸上站了这么久,是不是也应该到海里游游了?”

  “伊蕾,怎么你最近说的话那么难以明白?”

  “有人听得明不就行喽!”

正文 第十一章 第一节莫名的心烦

到海蓝很不舒服,很心烦。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一听到他们提起卡丹和弈飞的消息,她就会胸口翳闷,整个人很燥。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乱发脾气。

  在校里,海蓝见到弈飞一个人坐在石凳上看书。她一见到弈飞那副悠哉的样子就令她的无名火一把冲上来。她走过去一把抢过他的书,把它扔掉

  弈飞被她的忽然其来吓了一跳,见她那凶狠狠的样子,一定来找他算帐了。弈飞只看了她一眼就没理她,过去把书捡起来,重新看着。

  海蓝见他一副胁撬难樱鹆恕

  “弈飞,你这算什么意思?”

  “我还没问你,这又算什么意思?”

  “我,我问你'''还看什么看。”海蓝一把抢过来,大大声地责问他:“我问你,为什么和卡丹说你喜欢我?”

  “我只是说实话。”

  “什么实话,谁要你乱说的。你存心叫她找我茬。”

  “她找过你吗?说了些什么?”

  “你自己清楚。”海蓝才不要把这么难开口的话再说一遍。“现在厉害了,有一个美女喜欢你呗!你还不故意把自己吊高来卖。想借我过轿,趁机抬高你的身价,好让别人觉得得到你是来之不易,更加死心塌地地爱你。你就觉得好有面子,好光彩。呸!弈飞,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的玩物,你不要老把我耍来耍去逗你开心。你以后也别再来烦我!”

  那双迷人的眼睛射出了冰寒的冷光,冰冰的一张脸看了叫人悸畏。

  “说呀,继续说呀,怎么不说了?”

  “我,我告诉你,你以后别再将我和你扯在一起。叫你那些女朋友别再来找我的麻烦。”海蓝被他那冷冷的样子吓怕了,说话也没刚才那么凶了。

  “怎么?不说了?说完了?哼!你不说,轮到我说了。海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没勉强过你。但我想请你也别伤害我,我的心灵也是很脆弱的。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愿意再和我做朋友,SO OK,我以后不会再去烦你。”

  弈飞说完,转身离去。

  海蓝看着他在逐渐地远去,心里是酸痛的,像被无数条细线

拉扯着,一阵锥心的痛让她揪紧了胸口。连呼吸都是疼痛的。海蓝在想:是因为他那双人像冰的眼睛吗?所以她才会'''''''

  除了在田径队训练时见到弈飞,弈飞真的不再去见海蓝了。他还开始和卡丹约会了。

  海蓝从心烦变成了心痛。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弈飞和卡丹一起的身影,她的心就会莫名地阵阵地扯痛着她。常常有一种酸溜溜的味儿在胸口里打转。她总是不自觉的等候弈飞的出现,她总是不自觉地偷偷去窥看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弈飞变成了她的梦。她总在梦里见到他。想着他的时候,海蓝有时会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唇,仿佛他的柔软还存在。

  “海蓝,我知道你还没睡的。和我聊聊好吗?”

  “嗯!”黑暗中,她睁开一双眼睛。

  “海蓝,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一阵沉默。好久她才带着满怀心事的口吻说:“伊蕾,爱是什么?爱上一个人是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伊蕾想了想,然后说:“爱,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是一种感觉吧!爱,本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在错误的时间里爱上一个人,可能会变成痛苦的事情了。”

  “伊蕾,你幸福吗?”

  “啊?我也不知道。”演戏的爱会幸福吗?她在想。

  “伊蕾,我好像走错了向方,迷路了。我看不清路在哪里,我不敢前进,怕走错了回不了头。”

  “海蓝,你没有迷路。只是你蒙上了眼睛不敢再前进。只要你相信自己的心。静下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路其实就在你的脚上。然后,你跟着你的感觉走,终点就在你的前方。”

  “相信自己的心,跟着感觉走,终点就在前方。”海蓝重复着伊蕾的话。

  “海蓝,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你说你和弈飞隔着一片汪洋大海,但他已游了一半,为什么你不去游完另一半?”

  海蓝细细地品味着伊蕾的每一句话。是的,他已游出了一半,为什么她不去游完另一半呢?

  ''''''''''''

'''''''''''''''''''''

  阿古约了伊蕾在泳池见面。

  “伊蕾,我不想再演戏了。”

  “为什么?弈飞和海蓝还没在一起呢?”

  “弈飞和海蓝已经成为过去了,他现在和卡丹在一起了。”

  “那又怎么样,他们只不过玩玩。弈飞和海蓝才是真正的一对。”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阿古很苦恼地。

  “怎么?难不成你也有女孩子追了?是谁?有没有卡丹那么劲美?”

  “哎呀!你别说这种烦话了好不好?伊蕾,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在这里对你说过的话?”

  “你说过这么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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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长于冰冷的深海,肆意玩耍于辽阔的天空。但我不可以落到凡世。爷爷死时说,孩子,不要去,那里有你不应知道的迷!

  爷爷死在一个陌生人的剑下。一把极普通的生满铁锈的三尺长剑。便葬送了爷爷漫长而高贵的生命。那年爷爷三万七千岁正。而我只有六岁。头上的双角还只有一个叉儿。并且不懂隐角术。我静静看到我最亲近得人在我身边离去。血流下来,汇成浓浓的红河,让我想起阿尔非圣山上的血池。那是无数个犯了罪过的生灵的血。爷爷极缓的倒下,轻轻的伏在地上,嘴角有一丝血痕。我趴在爷爷身上。却不哭。我从未哭过,然而我也不曾笑过。我是一个奇怪的孩子,我注定了我的一生不会平静。我不想平静。

  爷爷说,蓝风想你了,他就只有一个亲人了,那就是你。在苏兰斯海的深处,有一个思念你的神,他叫垒化,他会帮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他爱你。你也应该爱他。去天空飞翔,有和乐鸟陪你唱歌,去深海遨游有蟠馨草,会带给你幸福。走吧,唯一的是不能落在凡世,那里有你不应知道的迷!

  当握我紧拳头瞪视着那个陌生人时,爷爷忽然睁开了眼大声对我说,不!就此再也没有醒来。

  爷爷是为什么死的?这成了整个家族,乃至整个深海天庭的迷!

  我是龙的女儿。我叫红雨。

  我的父王在我出生的那一天,被至高无上的皇囚禁在阿尔非圣山上。他没来得及看到他的女儿。所以我注定见不到我的父王。而我的母亲在我出生之后不到一刻的时间里便死去了。这是龙族的规,在深海中作为龙的女人,生命的结束在另一个生命诞生之时。一个残酷而有平静而又延续万万年的现实。爷爷是我最亲近得人,他为了贪玩的我而违反天规,不得黄的允许便私自带我落到凡世。那是我梦中的地方,很美。我笑的天真烂漫,双角乱颤着忽然静止不动。一把破剑洞穿了爷爷的胸膛,剑柄在一个陌生人的手里。他流着泪,昂着头,面向天空。

  风从长城的那边吹来,掠过我们的身体,微拂着爷爷的血,风忽的从这边跑去。

  爷爷明可以反击,却不反击,明

可以绝望,却充满了笑容的死去。

  我寂寥的游逛了八十年。在冰海,在天庭,在星际间,在阳光里。最终躺在阎叔叔的怀里,听他讲古老的深海天庭中的传奇。但他从未提起我的父王和母后。我也不曾问过。阎住在一个很暗很暗的地方,俗世称之为地狱。

  那一天,已忘记了是哪一天?炎佛圣泉忽然喷出股股红流,阎告诉我,这是无数个战死沙场的鲜血。每一个人的灵魂在离开躯体后,或进了天堂或入了地狱。但是他们死时流下的血都将由炎佛圣泉中喷出,而阎的职责就是让这些热血另归新生。

  他往日的温情在炎佛圣泉的剧烈喷涌中屹然而止。他回到了真正的地下之阎。他指着黑暗中的水晶幻景说,看,那里有你一生的秘密。

  在次前,我依然天真,不知愁是何滋味。

  我看见,破败的城池,火红的飞罨,狂乱的呼叫。痛苦的呻吟而无数扭动的身躯。还有堆成山的人尸马尸。画面最终定格在一个将军的身上左手松垮无力的提着头盔,右手则紧紧的握着一把利剑,刚毅的线条勾画英俊的面孔。他站在高大的危危城墙上。剑在发光却在他的目光里微不足道。目视远方望着士兵的倒下与再起。风吹过额,长发乱舞。他抿抿嘴吐出一口黄沙。黄沙弥满。遮住了沙场,遮住了生与死。他忽然回过头,轻盈的,望向我的方向,说,你在哪?

  我知道他看不见我。当然也不是再对我说。我还是浑身打颤。我感受到他双眼的温情。让我置身于冰冷的黑暗的地狱里,眼前却如天空般清净。苍兰色的天空下,大漠黄沙,古城沙场。他说,你在哪?最后变成嘶叫。

  我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个画面里。直到他悠悠然而失。我躺下去,躺在冰冷的青冰岩上。这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感到孤独的沉重压力。阎走了。炎佛圣泉中陪涌的大量热血都将由他支配于另一个生命。

  一千年,一万年。那个画面成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梦境。

到我会安静的偎在阎的怀里。在他们王族的眼中,阎只是一个支配凡人鲜血的神。他身份低贱,不值得我们王族的神与他坐在一起。

  垒化告诉我这些时,我好象才知道。我是龙的女儿。我是深海王族的大公主----红雨。可我依然忘不了,忘不了躺在阎怀中的感觉。如深海中的蟠馨草,那是深海中最美好的东西,代表着和平与幸福。

  我孤独的站在红海边的斑斓岩石上。我想念我的父王。我默念我母后的名字----十夕。

  垒化的紫色祥云停在我的上空。他盯着我叫我的名字----红雨。我知道他是垒化。可知道有什么用呢?我没有忘记爷爷的话,他说,垒化会帮我做一切我想做的事。可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是想找一个自认为很幸福的地方,那时在梦中出现的地方,很美。那么的一千年,一万年。悄然逝去。原来从始到终,在我内心深处,那幸福的地方就在凡世。曾记的吗?红雨,你在半空上,看见一位母亲佝偻而瘦小的身影,走在两侧杂草横生的田埂上,口中呼唤她贪玩而不着家的孩子,儿,你在哪?我就在她看不见得上空,随着春末的大风摇曳。我伸出手,迎接满脸泪水。

  安静的躺在广阔的草原上,傍着潺潺的小河,有着大海的遐想。望着远方的丛山。吹过森林的气息。搭一座松木小屋。随风飘着松木的清香味。听虫鸣鸟语,听万物复苏。看蓝蓝的天,看白白的游云。看花好月圆。于是勾画出,在空气中勾画出我威严的父王。我美丽的母后。时间随着小河上的枯叶轻轻飘去。

  我不要活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几万年。

  我只要有一天那样的日子就够了。

  我命中注定是垒化的女人。而垒化是另一个王族的王子。我将在200岁时嫁给垒化,我将在2000岁时为垒化生儿育女。然后死去。这是天规,也是海规。我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我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这就是命,天上的海里的一个龙女的命。

  我再一次定格在那个凄凉的画面里。他抿抿嘴,吐出一口黄沙,长发乱舞,黄沙弥漫。他站在凡世的一座古城墙上

,向着我说,你在哪?最后变成嘶叫。而且阎说,那里有你一生的秘密!

  “有我一生地秘密,我又有什么秘密呢?”我轻轻的说。

  然后,我猛的扎进忧郁的深海。在劈开水波的一刻,我看见垒化的身影随后而至。我深深的扎进去,突然迅速的腾起,如燕子般轻盈的掠过水面,向凡世飞奔。

  在我的左手里,握着一颗闪着深蓝色光芒的海吻石。紧紧的把它贴在我起伏的胸口。海吻石是爷爷死后幻化成的一个球体物。爷爷曾说过法力无边的龙王死后会幻化成海吻石,它凝聚者那个龙王一生的法力。把它贴在你的胸口,可以给你无穷的力量,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你永远不能后悔的事,你无法后悔。

  哭着喊,爷爷对不起我也不知为何,我不想呆在海里,我不想做龙的妻子。却没有人告诉我这是为什么?爷爷,对不起。我要海吻石选择的是逃离。我不能听你的话了,因为我想过一种我想过一种我想过的生活。可那是在凡世。爷爷你不会知道,我数次在梦中走过那片土地,然后在醒来时,望着深邃的天空,一直的望。没有尽头,没有休止。

  风萧萧的声音从耳旁跑去。我用起了隐身术。垒化已看不到我,他或许再也找不到我。我已化成了人形,双角已去。我已是一个年轻的民间女子。

  一身白纱。秀相清骨。

  我落在这个世界中。首先传入耳的就是古筝的声音。金戈相交,万马奔腾,大漠黄沙,万里萧瑟。了音却如泣如诉,婉转柔肠。最后屹然而止。风筝断了线,人儿掉下了悬崖。

  白衣人久坐未起。我慢慢靠近他,却看见他腾空而起,跃上半空。在我昂头的时候,他又坐在了原来的地方。那是悬崖的边缘,三面环空。

  我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凌乱的长发。我看见,他猛的把古筝举起,用力摔向万丈悬崖。我听见,他嘶叫,你在哪?

  我就站在他的背后轻轻的说,我在这。如泣如诉,婉转柔肠。

  他缓缓的回过头,看我。

  我看他,看见了大漠黄沙,古城沙场。他左手无力的提着头盔,右手则紧紧的握着一把利剑。看见了他双眼的温情。看见他朝着我站的方向说,你在哪?

  我知道这不是天意,这是海吻石已与我的心连接在一起。

  他,就是我要找的男子。

  但是我想知道,这悬崖也是我要寻找的地方吗?我不曾问他。

  我站在这,看他。真实的在我面前的他,一脸冰霜,一身白衣,双眼赤红,满腔热血却无处发泄。

  他又问我,红雨是谁?

  我说,站在你面前的一个女子,一袭白纱,秀相清骨。飘逸的长发过膝,清纯的脸蛋胜月。肌肤如冰。

  他说,你来干吗?国已经亡了。

  我摇摇头,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我说,你的头盔你的剑呢?

  他不语,昂起头,已满脸泪水。

  雨。随着狂风,伴着雷霆,倾泻而下。在雨中。他开始讲一个故事,一个让我想到痛苦与煎熬的故事。

  我叫白衣。我生在未来,生在2066年6月6日,我是一个不幸的孩子。因为在我出生的时候,我第一伊眼看到的竟是已逝去两千多年前的日子。我看到了大漠黄沙,古城沙场,战马被腾,号声嘶叫。我看见自己站在城池上,长发乱舞。我是一个将军,战败的将军。那一次全军覆没,唯我一人幸又不幸的活了下来。前面没有路,我能做的只是等待王下达的死令。我忽然想起什么?朝远方大喊,你在哪?天空因深蓝变的苍白,大地因平静而颤索。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那将是我未来的命,我将在死神来临时遇见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将一直等下去。

  我从梦中醒来,回到2066,回到母亲的怀里。父亲搂着母亲的肩膀,左手逗着我小小的腮帮。我哇哇的哭了。即而听到了风声雨声,看见了闪电耀眼的光泽。我父亲说,这是一个特殊的孩子。父亲沉下脸,看窗外的雷雨交加。

  我四岁那年,知道了父亲是一个很出名的玄学家。而我的母亲是一个

化妆师,为死人化妆的化妆师。

  儿时的天总是很蓝。而母亲的死亡却在我的天空上画上浓重而又黯淡的一笔。

  那次,母亲回的很晚,他一头倒在床上,第二天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父亲在再床前默立了很久.。他看着母亲苍白的容颜,口中念着唤徊的咒语。父亲弄不迷信,他是在科学上相信,人是的灵魂 的,她可以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离开躯体,自由行走,然而他也有的外的时候,父亲说,我母亲的灵魂回到了过去,我要她唤她回来,我问父亲,母亲为什么要走?父亲确实告诉我,提起食指念起了唤魂曲。

  直到最后,父亲也没有唤回母亲,她倒在病床上,静静地看我,他摸着我的头说,孩子,你应该回到过去,他流着泪告诉我,在二千多年前,有你的影子,那里有你的生活,有你的秘密,你不应该来到这里,你是一个特殊的孩子,你可以做我做不到的事,父亲揽着我,我把头紧靠在他温暖的怀里,父亲说,忘掉一切,紧紧的贴在我的心上,听它的跳动,听血液在流淌,怃惚中,你就已回到了过去……

  木然就是白衣的母亲,一个为死人化妆的化妆师。

  于是,我忽然在大雨中噢到一股森林的味道,飘着松木的阵阵清香,清新的,悠远的,进入美好的梦境。

  白衣却说,我母亲是一个诡异的人,有一次,一辆车疾驰的大卡车从母亲身上压过去,母亲却毫发无伤,事后有人说,他看见大卡车从母亲身上飘了过去,而司机当时便吓了过去,昏睡在半日之后,他的第一句话是“鬼”!父亲听了,只一笑置之。他是玄学家,但不相信鬼。不相信与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几年 的女人是鬼。父亲在一篇论文中这样写到,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群漂浮的灵魂。那不是鬼,那只是一种不为人知的力量离开了躯体,木然就是一个例子。我爱她。她不是鬼。她只是由于一种说不出的原因到了某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她看见了什么,却无法告诉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她也绝不是唯一。我猜想,那一段时间,她去了她想去的地方,那里很美。但她还是回来了,回到她丈夫的身边,她还记着这里的一切,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在另一个世界,也有为人妻,为人母,为人的潜意识。

 失落感莫名的袭上我的心头。我突然明白了白衣口中的你是她的母亲,木然。而不是我,一个深海龙族的公主。我笑了,笑的勉强,笑的无力。。我要走走的,然而这不是我要去的地方。这儿是一个万丈悬崖,望不到青山,也看不见绿水。这不是我要的地方,因为这没有我爱得人。爱我的人已死了,或者已囚禁在阿尔非圣山上。我没有我爱得人。我爱得人来自未来。来寻一个叫木然的女子。这与我无关。我忽然死死的想念一个人,我的弟弟蓝风。他一个人住在深海。好孤独。他是否也在想我。想我这个不负责任姐姐。他是否还是那样任性调皮,他是否还会喊我一声姐姐?似乎已不能能了,我再也看不到蓝风,我落到了人间,我已做了注定不能后悔的事。除非,除非蓝风偷偷的跑出来,但那是我极不希望发生的事!

  我对白衣说 ,我能帮你什么,寻找你的母亲吗?

  白衣看着我的眼神依旧冰冷。他说,你能吗?找到了又怎样?

  白衣转过身去,面向悬崖。,痛苦的大笑。脸抽蓄着,肌肉收缩着忽然静止不动。他看见,看见我飘在半空中,朝着他微笑。风吹来,长发乱舞,我的,他的,交织一片。

  白衣的白色长袍随风猎猎做响,我听到,听到金戈相交的声音。

  因为我是龙的女儿。

  白衣低下头,伸出角用力的把一颗石子踢向悬崖。

  我知道我母亲在哪,我也知道我已不能找她!

  她死了,2066年的木然死在了温暖的床上,2066年前的木然也死了,死在了王无情却又公公正正的死刑台上。

  我愣住,呆在悬崖边上打量他失神的双眼。

  是的,你。白衣沉住了气。

  天空忽然晴朗,大雨在顷刻间销声匿迹。我与白衣的衣服还在不停的滴水。长发乱了,发丝湿了,湿了,或乱了,贴在我冰冷的脸上。我望者西方天空的彩虹,问他,美吗?

  白衣点点头说,很美。

怀里。第一次哭泣。我说,白衣你知道吗,我看见了那副画面,看见了画面中的你。看见大漠黄沙,看见古城沙场,看见你站在高大的城池上嘶叫,你在哪。我把一生定格在了哪个画面里。我把我的生活我的自由包括我犯下的罪过统统定格在哪个画面里。我把一切规矩都抛弃了。我没有听爷爷的话,我也不能再回到阎叔叔的怀里。白衣,你不知道的,我好想我的父王,,可我从未见过他,他在我出生的前一天被皇囚禁在了阿尔非圣山上。我也想我的母亲,可我吨她也是没有一点印象。她是龙的女人,她注定在我出生后的一刻钟悄然死去。我还有一个弟弟叫蓝风,他很可爱,很任性,其实我有何尝不是。他一定想死我了,可我们从此再也见不上面,。白衣,我爷爷死了,死在了这快凡世的大地上。我亲眼看见一把破剑洞穿了爷爷的胸膛,却无能为力。他缓缓的倒下,血流了一地。白衣你知道吗?我从不哭的,也从未笑过。可在我见了你之后,我哭了,也笑了。白衣,你知道吗,垒化是我未来的丈夫,可我不愿意嫁给他,所以我来到了这。可我好担心,担心有一天他会用破魂利剑指着你的胸口说,去死。

  我哭了,龙的眼泪汹涌澎湃,永无止歇。

  白衣用手指轻抚我的长发,他说,你哭了,很美。白衣的手指停在了我的发隙,他看着我,小心的轻轻的说,红雨,你知道吗,我活不到七天了。

  垒化的破魂利剑闪着幽蓝的光芒,我屏了呼吸看他的剑一丝丝拔出。,冒着一缕缕的冷气。

  垒化还是来了,他在我最幸福的时候,在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刻,在我与白衣紧紧拥抱的缝隙里。他把剑平指在我胸前三尺处。他说,从未有过的温情,红雨,跟我回家。

  我紧抿着双唇,紧闭着双眼。我怕自己会哭出声来。我怕自己会狠狠的流泪。我没有料到,垒化会如此的沉稳与平静。。我想到的应是垒化大发雷霆 的把剑插入我的胸口,然后扬长而去。我错了。痛苦的闭上双眼。听见他再一次对我说,红雨,跟我回家。

  我哭了,龙的眼泪汹涌澎湃,永无止歇。

  垒化站在那,手中剑平指向我们。

  白衣的右手放在我的腰上。冷冷的看万丈悬崖,接着回过头来朝我

  我紧紧的偎在白衣的怀里,看着我未来的丈夫,哭了笑,笑了再哭。

  在这一刻里,我明白了许多儿时怎么也想不透的道理。原来爱是没有理由的,原来年华可以似水逝去。原来龙的生命不过如此。原来我终就也逃不过天意的束缚。。原来一个来自未来得人,一个逃离天庭深海的龙女还有一个具有无求灵力的龙子,也可以站在一起,任大风呼啸,看大雨倾盆。我看见爷爷沧桑的脸,怀念呀叔叔温暖的怀抱。还有动听的传奇。我忘不了,在星际间寂寥的游逛了十八年。

  我忘不了。却必须得忘记。

  我说,白衣,我们走。

  有朵阴暗的乌云停在了垒化 的上空,于是垒化的脸一片阴暗。他的嘴角轻微的扭,他的双角剧烈的跳动,他的剑尖摇晃者。他最后说,温情的,用从未有过的温情对我说,红雨,跟我回家。

  很多年以后,我依然记得那一刻垒化的眼中浸满了泪水。龙之子是不应该哭的,要不然,会造成人类的一场大浩劫。我说,垒化,你是苏兰斯海之王,你必须得忍住眼泪的流淌。你忍住了。这很好。这说明你是理解我的。让我走吧。我不属于你,不属于神界。我只想做一个平凡得人,去一个我想去的地方,安静的过一辈子。我转过头看着白衣拔出了剑。我说,白衣收起你的剑吧,你永远不是垒化的对手。他可以在一剑之下刺进你的胸膛,你没有一点还手之力,随然你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人,虽然你能统领千军万马。可你不是他的对手,但白衣,你知道吗?我看到了你在我最孤独寂寞的时候。我把你定格在我最美好的梦境里。无论你生还是死,我跟定你了。垒化,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我不配见你。

  垒化在我身后忽然问我,你真 的愿意有七天的幸福吗?跟我走红雨,我可以给你两千年的幸富。红雨你真的要走你不想见你的父亲吗?你不想听你父亲给你留的一句话吗?还有你的母亲?还有你爷爷为什么会死?还有.......

  我忽然大吼,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你知道的,我向海吻石发了誓,而海吻石的诺言是不容与更改的。

  垒化的剑垂下来。他说,可是...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白衣,苦笑,溢出了泪。我说,垒化 ,你不会明白,白衣是一个特殊得人,他来自未来,}

二、见到神秘女孩        顽博士带我游一天后,回到了顽博士的住房中。顽博士家里还真棒,床、电视机、桌子;桌子上还摆放着各种实验器皿,没有一个不是新的。不愧是博士的家呀!我说到:“博士,你可真行呀,就这实验器皿,也比美国发达!美国人还不知道有比他们还发达的地方呢!”
        我们一路走墙来到了实验室,博士看着我说:“快装吧。”“这五枚原子弹就安在5个上,别的会炸了吗?”“如果不行的话,好吧,原子弹听令,分散。”我问:“原子弹小了威力还会和以前一样吗?”博士说:“对,这一个小的还和一个大的一样。”
        我听了,兴奋的装了起来,组装速度很慢,博士是个急性子,说:“组装!”几万枚原子弹飞了起来自己开始组装。十五秒后,全部组装完毕。
        一队红色人造人听到响声,冲了出来将我们包围,我们一边打一边退,然而不知不觉,我们退到了基地门口,我们分散跑了,我跑到一个小门前,突然,一个又大又粗的黑色胳膊把我抱住拉了回去。
        里面已经有博士和涛了,我们三都很害怕,那个黑人向我们自我介绍,这才得知,他是一个黑色人造人,是8088号。他是从实验室中逃出来的,他是一位最后加绿色药水的人造人,他加得很少,比其他人造人逃得快,在炸的那一刻出来了,绿色药水少,就不怎么恶毒。

十三、幻隐人和变形人的突击(1)        另一方面,大批大批的军队正在找我们,一个人造人见我们进去了,踢了一脚,踢不动,连续踢了三脚,没找着我们,自各儿还给爆炸了,又引发的其他五个人造人,唉,真不识好歹,赔了自各儿,又折兵。 我们降落在基地,然而一降下,便被幻隐人和变形人包围,变形人变成了好多不同的样子,看起来都很厉害,他们的眼里发出激光,我们刚要躲,而激光却成了激光绳,我们一跑,激光绳把机器人给拴在一起,幻隐人扑了上来,结果,自各人打得自个人死光光,又一批幻隐人上来了,直挺挺地把我们逼进包围圈。
         到底是人多,把我们逮着了,这狗日的,我们给扯到牢里,这牢可真够硬的,连8088号也弄不断,这回玩完可。没准。就要去见牛头马面了。

十四、黑衣人.        我们绝望了,这时,地面一下裂开了,我们掉了下去,下面很亮,我们一掉下去,马上被激光绳给捆了个结实,下面一个人造人说:“哈!这回,让你们尝尝地球的酷刑。” 十五、涛的哥哥——了了
       过了一会儿,那黑衣人进来,他把面罩摘下来,涛一见,扑了上去和他拥抱,涛让他把我们俩放了。那队人马马上照办。
      了了开始说他的故事了“那一年,我们镇子遭受了鲁鲁巴的袭击,涛还小,爸妈又被杀,鲁鲁巴对我说:‘只要你归顺于我,我可以不杀你们。’就这样,我成了鲁鲁巴的部下,全镇子也安静下来,我偷偷用飞船把涛送往地球,时间差使涛比我还大,我和努力地干,成为鲁鲁巴的亲信人,我也很努力地找妹妹。”

十六、商量对策        了了说:“鲁鲁巴现在有总基地,他让我来这儿监工,他准备制造特大原子弹炸毁所有星球,自己成为宇宙之王。”


        了了又穿上衣裳,带我们去参观原子弹,原子弹足足有5000枚,而且都很大,了了难为情地说:“我也想改变原子弹,可我不懂呀!”
        博士看了看这些管子说:“只要把这管子里的东西抽回去,然后抽到人造人上,使他爆炸,原子弹里弄点烟花的材料,一发射,哈哈哈哈。“
        了了把人造人叫来,冲上能量,放在太空使他们自行爆炸,充人烟花,原子弹完成,了了去给鲁鲁巴报喜,鲁鲁巴高兴极了,马上对旁边的一颗星球做实验,做完后,鲁鲁巴夸了了说:“你还真行啊!还弄了点烟花不错、不错又有了大进步了。”

十七、鲁鲁巴发现了       了了带我们马上离开,8088号唤出二维空间,我们走后不久,鲁鲁巴发现了星球没有炸,所有的原子弹发射了。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基地能量不够,就把许多小基地吸收了,人造人有损失了四分之三,只好启动了飞船。 十九、巧遇GG飞龙
          我们来到一片沼泽地,涛听见有叫声,她顺着声音去找,找到一只小飞龙,它的翅膀在流血,她把那神奇草往上一抹,伤口好了,她又给小飞龙吃了好多草,小飞龙变大了,也强壮了。
          小飞龙开始自我介绍,他叫GG是一只飞龙,那天飞船把他的父母杀害,他为了活命,带伤一会飞一会爬来到这片地上。这时敌人又来了,GG让我们骑上它,飞龙GG飞得很快,眼看敌人又追来了,涛又让它吃了些草,我们飞行长神奇草的地方。又把原来的那神奇的绿色药水拿出来抹上后隐身了。

二十、一个奇怪老头        我们把神奇的草都装上,把被破坏的二维空间修好了,马上启动了,到了二维空间里了了和8088号把神奇的草压缩成了很小的草,厚零点零零一毫米,长零点五厘米的食物,装在小罐里,封上口子,装在口袋里几罐,需要是时吃上几片,又能有力气,又能填饱肚子,真不错。


        夜里,来了个奇怪老头,把我们叫醒,说:“你们是一群团结的好伙伴,我很执欣赏你们,现在我要教你们外星文明、武术和外星十八般武艺。”
        我们一心一意的学,到了大天亮,奇怪老头笑眯眯地说:“累不累呀?”“不累!”“好!好!好!现要我赐予你们白金战衣和白银战甲,我该走了,下一次我还会来的,博士,把这几颗青春豆吃了,再见。”
        奇怪老头消失了,博士吃下青春豆,变年轻了而且我们身上闪闪发光,手中拿着金银武器,GG呢,他的本领也大了,能同时喷出火、水、冰,即能流动又能成为固体,冲上去把人击打,他的尾巴和翅膀,能发出激光,脚能发出气功,吸收别人的能量,也能变成火龙、水龙和冰龙。
         鲁鲁巴把飞船的四分之三调来,和所有人造人也调来, GG把人造人都吸收了能量。见我们越打越多,把吸收了的能量并成水、火、冰的整合体,一下子飞船也没多少了,剩下的逃了回去。
         博士说:“既然有中基地,那么还有好多中基地、大基地和一个总基地在生产人造人和飞船啦,那么要赶快去炸毁它们。”

8088号一回去,马上就把二维空间缩小,说:“太大了,能量不够用,我们把能量吸出来,造万能量弹和超高射程炮,就能发射到太空去炸毁基地了!”一天忙活下来,剩下的能量用完了,基地也炸了一个,从天空掉下来一个东西,黑色的,了了一看就知道了,这是个好东西,这是一个能量源!


        有了这个能量源,博士肥飞行器改进,再装入神奇草,飞行器能上太空了,我们飞上太空后,GG吸能量,我们掩护,,GG把中基地的能量都吸收放回能量源,中基地被干掉了,能量嘛,自然有用处啦!

二十四、鲁鲁巴生气了        鲁鲁巴这回气坏了,他吃掉了好多个大基地,把能量集中在一起,迅速生产人造人和飞船,一上午的时间,就生产了十万飞船,还有八十万人造人,他一下子就拨下来五十万大军和三万飞船。 鲁鲁巴把人叫回去要干什么呢?夜里奇怪老头又来了。说:“鲁鲁巴在用巨大能量要把宇宙炸毁,现在我见易于黄金甲,黄金甲能抵挡任何武力。也能发出防御罩。枪我给你们变成可以随时变换的枪。另外。GG小飞龙,你的两翼能发射子弹也能随时变换子弹可大可小可有声可无声如果在需要的情况下它可以发出很大的炮弹。任何东西都能炸毁,也有可能没命了。鲁鲁巴现在在干什么你们也知道就看你们的了。”

二十五、鲁鲁巴的新反攻(2)        我们赶往总基地。一种飞船多的很打都打不过来。GG边的边说:“启动飞很器。”这时一架飞碟把GG撞倒了,GG挣扎着把我们带到基地,可任凭怎么打也打不开,GG说:“让我来吧。”说着它准备用超极炮弹了。“轰!”总基地炸开了,GG却倒下了。


         我们冲进去进了一间,门里是个大房间,大房间里又有好多门。每个门里又有很多门,我们发现中计了还要按原路返回却发现门开不开了我们进一间门那门反关上了。不好,我们进了迷宫,而GG还在外面,希望它隐身了。
          这时有人在背后叫我们,原来是GG,GG醒过来了,但还很虚弱,涛让它吃了两罐草,它说:“我们换激光弹吧,虽然费能量,但那些人的能量足够用了。”
         我们冲出去,用激光弹杀敌真是一枪顶仨,GG在很努力的吸取能量,补足枪的能量我们杀出重围,然而却在一道门卡间分散了我和GG在一起,了了、涛和博士8088号在一起看来鲁鲁巴又有新计划了。

二十七、秘室里的谈话          被分开后不久一群敌人又来了,我和GG打了一会儿,GG突然说:“我们别打了让它们抓去吧,也好探探内部情况,我同意了。我们故意不行了,让它们抓去了。


         我们被关入牢中,我用激光把墙弄了个洞,洞对面是了了他们,原来他们想的和我们想的一样博士那边有间秘室就在旁边,秘室里鲁鲁巴说:“超弹已经快完成了,它可以炸毁宇宙。现在只要那龙肯给我吸取能量,保护好基地后再杀了他我就成了宇宙之王了。哈!哈!哈!哈!”
        博士又用时空道到了仓库,仓库里什么都有,还有好多玉米粒和大米,博士都搬来了,和了了眼神一对,了了一下懂了。他把超弹的盖子打开,拿出能量让GG吸了,把炸药拿出,把玉米和大米装进去,再放上炸药,又把一团能量放上,博士把超弹改成定时的带我们乘上时空道就走,我们出了外面保留了时间道。
        此时鲁鲁巴正要去看看,刚过去,定时时间到了,“轰”的一声,基地开了个口子,里面冒出满满一房子爆米花,鲁鲁原气大伤,那脸黑的不成样,尾巴也少了半个,摇摇尾巴,那傻样可笑极了。

三十一、解救上帝(1)          MD对我们讲了很多鲁鲁巴的秘密,最后说鲁鲁巴有块灵石,里面有上帝的灵魂,只要放出灵魂,鲁鲁巴就会死。上帝也就变成原来的上帝了。


        我们隐身进了基地后,MD走了,我们自己摸索着找,我打开一间房,不料里面有人他们开始打我,我开始打,我把枪换了,换成各种子弹全在一起能打的枪,这群人解决了,可灵石在哪儿呢?
         这时,鲁鲁巴带着MD来了说:“你们完了!”他用那半具尾巴一扫我们被打倒了,鲁鲁巴要杀博士时,GG发出了激光,救下博士,我们连忙起来逃跑了。
        我们赤手空拳,人数又不多,又累,只能让了了用起防护罩,我们赶紧吃神奇草。GG先吃了,吸收别人能量后,传给我们,又用能量球击退敌人,我们用起了防护罩,了了吃东西。都吃饱后,我们用防护罩,博士在里面用十八般武艺打敌人。到了火候,我们收起了防护罩,GG使能量球,敌人已分散了,我们赶紧逃跑了。
         这回难办了,如果杀了鲁鲁巴夺回灵石,可那样上帝也会连同死掉,上帝和鲁鲁巴是一个人,要分离他俩人,要有灵石,有了灵石才能放出灵魂 ,这样又回到了老问题。那只有让鲁鲁巴吐出灵石,怎么能让鲁鲁巴呕吐呢?打他的背自然不行了,怎么拍的上呢?就算是拍的上他会吐吗?

三十一、解救上帝(5)       我们寻找解救上帝的方法,一路上,追兵重重,关卡也很难过去,第一关麻烦就大了。


       第一关卡里,兵有很多,还有一个巨人,我们打了好长时间 也不行,GG见有个出口,就用防御罩掩护我们。
        我们走呀走,走了好长时间,终于看到了出口。MD带我们到了一个门前,翅膀一按,门开了,里面有座雕像,一个人在里面冰冻着,MD问:“光明神有什么可以让上帝灵魂出现?”
        小品里有个考试的小品,爸爸要看儿子的考卷,儿子拿出来把两个零捂住,爸爸看到儿子考了一分很生气,儿子又把一个考了零分的拿出来,爸爸要把儿子,儿子说:“爸这是你的,这个一百分的是我的。”
       你是没见爸爸的那样儿,跟一狗熊似的,气得呼呼的,老子在儿子面前出丑!多没面子呀!

三十三、尾声       一周过去了,我们要走了,上帝来送我们说:“CUC星球的勇士们,谢谢你们的帮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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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还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

十一年前,小忆渊只有6岁多,小煞冥也只有6岁多。

有一天,天气好棒哦!小忆渊忍不住想去放风筝,于是称爹不注意,就从寒庄的大门跑了出来,来到了崖上面。她是第一次到这里,兴奋的拉住线,跑啊跑。不觉就跑到了一片草原。

忽然一阵风,小渊儿只觉得风筝力气好大,就跟着风筝跑,没注意不远处有一条河,可风筝还往那边飘。力不从心,小渊儿一失脚,眼看就要跌入河内了''''

一个黑影从小院儿眼前闪过,渊儿昏了过去。

张开眼的时候,天空暗了许多,没有一点凤的痕迹。

“你,终于醒了。”这才注意到旁边坐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我叫煞冥。刚才用幻术救了你。”

“哦,我叫韩忆渊。”想了想又问“你可以教我幻术吗?”

从此,他们成了好朋友,煞冥也没有那么冷漠,有了她,他经常笑。他们还一起认识了欧阳一家人。

最最巧的是,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至于是不是同时就不知道了。

魔宫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阴森森的,阳光好像根本照不进去。

“渊姑娘呀,你来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忽然出现,全身乌黑, 看起来很老熟的样子。“魔君知道渊姑娘要来,特地让我在此等候。”

“啊你叫'''污烟对吧?污垢的污,烟筒的烟。”

“啊,是啊,渊姑娘记性可真是好。”那女子一愣,又皮笑肉不笑似的咧开嘴,阴森森的好恐怖。

她带领韩忆渊与飘甚雪往黑暗的深处去,所有的颜色很快埋没在黑暗中。

慢慢有了些模糊的亮光。

“煞冥哥哥!”韩忆渊的阳光散漫在阴沉的殿上。

“渊儿?”煞冥像不知渊儿要来一般惊喜,看着她,他做不出别的表情。

“她 ''''''”煞冥的目光移到甚雪身上。

“她是我的雪姐姐!”韩忆渊还挺兴奋。傻丫头。

“哦,来找我有什么事?”煞冥好像对‘不认识’的甚雪并不感兴趣。

“我们好久都没去找爷爷和小海了,好想他们呀,一起去吧?”

“好!”既然她邀请,当然义不容辞。

即使是即将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也会为了她,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去‘看望’。

“飘甚雪,警告你不许伤害渊儿!”煞冥瞪着甚雪,眼中仿佛容不下她

“魔君,甚雪只是魔主派去监视玄沫臣和韩枫的丫头,怎么敢伤害渊儿妹妹呢?”甚雪撇过头,暗语。

“那就好,谅靡膊桓遥≡谠ǘ媲安灰嘧臁!毕胂胍部尚Γ约航ρ奘谷换崛绱嗽诤跻桓鋈诵闹凶约旱男蜗蟆

我的生命,从来都是卑微的,没人去在意。别人在意我的,只是为他们做事情的结果。没有人会安慰我,没有人会来像爱韩忆渊一样的爱我。甚雪懊恼而又有几分悲哀的想。

“爷爷,以后小海要娶鱼墨当娘子!”欧阳小海在老头面前拉着女孩的手,又蹦又跳,指手画脚的,好像明天就可以长大。

“好,好。爷爷等着小海长大!”欧阳子圣笑呵呵的看着小孙子。

“小海!”韩忆渊轻笑,这么笑就想娶老婆了,才只有10岁啊。

“渊姐姐!冥哥哥!”欧阳小海拉着只有7,8岁的小女孩跑了过来“这是未来的娘子,叫裳鱼墨!”

“好可爱!”甚雪望着小鱼墨白嫩圆滑的小脸,忍不住叹道。

小海跑到甚雪的身边,拉扯着她的紫裙,叫道:“娘!”

粉红的脸儿迅速变成红色。

“走开,啊,谁是你娘!”

“不走不走,娘,你就是我娘啊!”

“啊!渊儿,我,先走了。受不了这个小家伙!”甚雪推开小海,转身提起裙摆跑出了院子。

“哇!”欧阳小海双脚使劲跺地面,裳鱼墨去拉他的衣角,摇了摇,原来她是个哑巴啊。

“娘不要小海了,小海也不要老婆了!”他一把推开鱼墨,坐在地上大哭。

眼泪大滴大滴的顺着急得通红的小脸滑下来,不时的被眼泪呛的咳嗽几声。

“怎么搞的,我哦也觉得那就是月娘了。”看着韩忆渊和煞冥手忙脚乱的哄小海,欧阳子圣自言自语的。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从院子外进来,她长的简直和甚雪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分成熟的感觉,她的美丽并没有被年龄所覆盖,看起来也没有飘甚雪那么单薄。

“小海。”韩忆渊快看痴了,知道那女人叫了一声。

又是那种感觉,令人心跳加速的感觉――似曾相识。

“娘!”小海马上扑到她怀里。

“娘怎么会不要小海呢?小海刚才认错人了。”忆渊道。

“你是?????”那女人迷惑的看着渊儿,眼里透着柔情。

“月娘,你终于会来了!”欧阳爷爷站起身子,颤巍巍的向那叫月娘的女人走去。

“爹,您小心啊!”她慌忙

扶住老头子的胳膊“志明的事情都办妥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您和小海了!”

“好,好!”爷爷拍着她的手说“一会儿把夕依他们叫来,大家好好聚一聚。”

“这两位是'''”月娘指着煞冥和韩忆渊,有种特别的感觉。

“他们啊,那次小海和我去看志明回来的时候,和小海散了。他们帮忙找到的小海,从此啊,还经常照护我们呢!”

韩忆渊抱着小海走上前:“我叫韩忆渊,叫我渊儿就可以了!他是煞冥,很帅的名字吧!”她得意的笑着,可是月娘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韩'''''”怎么月娘的眼中有什么在闪烁?“清儿'''''”

在月娘心中,万分的激动,是高兴吗?

这么多年,不会吧,真的让我见到她了?还有''''他?

“你是叫韩忆渊的是吧,和我一起做饭吧?”月娘温柔的笑。

“好吧。”渊儿立刻答应了,可进了厨房,就傻眼了。

哎,在寒庄什么时候做过饭啊,连锅子都不摸的!

看着韩忆渊拿着锅发呆,月娘笑了,小心翼翼的问:“在家你爹娘一定很疼你吧?”

“嗯,我爹是很疼我的,我娘'我都忘记娘长什么样子了。”

“嗯,我5岁的时候被人杀了。”

“啊,不会吧!”惊叫出来之后,又脸红着掩饰自己的吃惊“你娘叫什么名字呢?”

韩忆渊自然觉得奇怪了,她怎么对自己的事这么有兴趣啊!

“应该是叫锁琴。”过了太久,这个名字也生疏了。

“你爹是叫韩枫的吗?”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牢记了17年的名字。

愣了一下,又展开眉“原来你认识我爹啊!”

痛苦的回忆必须重新打开。

“哈哈,爹很少有故友的啊!大婶愿不愿意到我们寒庄玩玩呀?”

“啊,好啊!”听到寒庄这个字眼,她确定了,他的愿望实现了,自己终究没有成为他的绊脚石。

真的决定,要去见他么,是听他的解释还是解释给他听?

仿佛已经猜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了,反正月娘人也不坏。韩忆渊有点犹豫。

“菜好了。”月娘将做好的菜递给韩忆渊,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去,生怕自己的粗心大意坏了事。

“吃饭了吗?呵呵!”欧阳夕依和文s推开们,一幕和气。

“你们来了!月娘回来了。”欧阳爷爷眯着眼笑呵呵地说。

“真的?嫂子回来啦?”夕依一路小跑到厨房。

“渊妹妹!你也在呵!”

“哈!多日不见呀!”渊儿放下菜,亲昵的拉着夕依的手晃了晃。

欧阳夕依红着脸在渊儿耳边耳语几句,渊儿笑了,夕阳的光芒撒了进来。

“说什么呢?”月娘将菜投到水里。

“呵呵”渊儿也小声对着月娘,三个人快乐地走出厨房。

“你们三个笑什么呢?”欧阳爷爷问。

“呵,阿s你说吧!”月娘说。

“爹,您猜呢?”文s半跪在爷爷的木椅前。

“是不是有喜了?”欧阳爷爷精神一阵,眼里放光。

“嗯!再过几个月,您就要抱孙子了!”文s是个老实健壮的人,也不知道夕依这个全村的美人看上他什么了,他还一直担心有一天夕依会离开他呢。

“那爷爷有了新的孙子是不是不要我了?”小海郁闷又天真的问。

“爷爷最疼小海了,怎么会不要小海了呢?”韩忆渊学着爷爷的声音说。

大家都笑了,没有忧郁的笑。阳光是她的,她要撒向大家,连通阳光和快乐一起,送给每一个人。

天渐渐暗下来,屋内笑声不断。

韩忆渊毫无忧虑的哼着小曲,走在回寒庄的小路上。

今天真是好天,晚风吹人也如此凉爽。

前面依是黑路,只有月亮打着灯,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有一个绯衣女子。

“你们的聚会,终于结束了?”那人声音好像空气一样上下飘拂着,好似一个只拥有魂魄的鬼。

“你是谁呀?”韩忆渊迷惑地问。

“我是甚雪,连你也不认得我了吗?”她转过身。打扮、衣着、头饰完全和甚雪一样,而面容已不是和月娘一样的了,苍瘦的面颊令她显得更憔悴,两眼深深的陷进去,迷茫的黑色中沉迷着幽幽的怨气。

“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玉魔可没有告诉我该怎么骗过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啊,甚雪紧紧锁着眉,想了想说:“我们雪族的人,只要是生下来很丑的都会给你装一个美丽的假面孔,可是当见到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假面孔就会消失,恢复真面目。今天我没走,一直躲在房后,直到看见哪那个叫月娘的,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很丑,对吧!”她编的很有说服力,但是组织的很没条理,心虚的发慌。谁让玉魔想念月娘,让这个卑微的雪妖和她一样的。

“不,很美!”韩忆渊想也没想就说,她是太单纯了,单纯的有点傻。可是她没骗飘甚雪,现

在的样子很美,不过是真实美,可是就怕大家都不认得她了。

“她是谁?好像鬼啊!”

果然,一进屋,玄沫臣神经似的跑开,夸张的作出站不稳的动作。

“呜''''”甚雪把脸用手挡住,扒到床边哭开了。

“玄沫臣!”韩忆渊狠狠的叫道。“劳驾闭上你的嘴”一边安慰着甚雪,转头骂着玄沫臣。

韩忆渊把甚雪的事告诉了他。

他沉默着,摆出一副‘我就知道肯定有问题’的表情。

突然走到甚雪跟前,拍着她的背,郑重其实的说:“甚雪,坚强一点。世上没有百分百的美女。别人说你丑,你就告诉自己,我是个美女,就像别人说我是怪物,我心理依然告诉自己,你就是个帅哥嘛!才不能天天像你那样哭哪。人应当学会快乐的生活。”

“干吗,我可没说她丑啊,她哭可是因为你啊!”女孩急得跳上凳子,大声说。

“你干吗,那么急着承认啊!”他有变成那副谁欠他钱的欠扁样。

“有人骂你是怪物?怎么可能'''''”甚雪擦干泪,忍不住问。

“当然''''''除了她还有谁?”玄沫臣用一种极度威胁的眼光瞪着韩忆渊,她又作出极度恐惧‘我好怕哦!:P’的表情躲开他的魔爪。刚刚得意的伸出舌头,就被他在头上狠狠敲了一记暴栗。好痛哦!

次日,醒来时,阳光已经很艳了。

苍瘦的面庞印出她深深的轮廓,不再是以前艳丽的紫色了,百合般朴素的白色裹在她冰冷的身躯上。

“你有事吗?”粉嫩小脸上有点没睡熟的样子,轻轻揉了揉眼睛,张大了看着坐在旁边很久了的甚雪。

“首先,要告诉你的是,煞冥圣君他很喜欢你,不管怎么样,你是逃不掉的。”

煞冥?渊儿回忆着,哦,想起来了。不过甚雪怎么认识的咧?

“其次是,玄沫臣他'''''”

提到他,渊儿脸上有点发烧,昨天的‘仇’还没报呢!

“他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会和你,抢他的。”

什么!!!!韩忆渊一下子坐起身,这是那个温柔可人,看了令人心碎的甚雪说的话吗?抢?什么意思?

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就走出门外。

听到甚雪说自己喜欢玄沫臣,心里毛毛的。

难道自己真的'''''

不可能,他那么烂的人怎么可能让鼎鼎大名寒门的大小姐看上那!!!

算了,渊儿恼着想,不要为了这么一件无聊的事烦心了,

今天不是说要请月娘来玩吗?

着好衣,走到寒庄的另一个门口,飞舍师兄迎面而来:“渊儿,来和我一起练剑吧?”

倒,他的武功好像还没自己高。

“不要理他,渊儿师妹,和我一起读诗写字吧!”惊蛰挡在飞舍前面。

“你干什么!我先说的!”

二位师兄打起来了。还不是用剑,而是不成体统的胡搅蛮缠在一起。

韩忆渊也烦了,看也不看就走了。

“等久了吧?”女孩一进屋,带来了一片温暖的阳光。

月娘站起身,优雅的笑着摇了摇头。这点时间算什么,17年,也不够久吗?

到了寒庄,渊儿一下子失望极了。

那两个一无是处的人还在打,寒门所有的弟子都在起哄,反而打的更起劲了。

“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

“呵呵,没事。哪个地方会没有争执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女孩也越来越恼火。

他们正在殊死搏斗着,一个身着墨蓝长衫的男人在上面一跃,二人不得动弹。

这个是长衫男子,就是他们的师父――韩枫。

“你们就是这样丢我韩枫的脸吗?”韩枫简直烦透了这两个不思进取又无能的家伙。

“师父'''''”飞舍惊慌开口。

“不要叫我师父,你们跟着我学了些什么?除了自相残杀还会干什么?我真是失望之极啊!”韩枫沉痛的说:“你们这样已不是一两次了,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我要将你们逐出师门!”

“师父!不要啊,徒弟知错了。”惊蛰自解了穴道,扑通一声跪倒在的。

“莫怪我无情,限你们三日内离开此地。”韩枫面无表情的说。

“爹!”渊儿挤进人群。“不要啊,他们跟你这么多年,况且都是我得师兄呢!”

“哼!他们妄担师兄之名,两个人功力加起来也不及你一半。”韩枫恨恨地挥起胳膊,“不要说了,三日内他们必须离开,绝无商量”。

“爹,真的决定渊儿也不会多求情。”

“嗯,还是我女儿最乖。”一想起那两个一无是处的笨蛋,韩枫心里就十分的气。

“对了,”经过这么一闹腾,差点把贵客忘记了。“爹,今天有贵宾哦!”

“哦?是谁啊?爹不是让你少和外面的人多来往吗?”

“呵呵,大婶,进来呀!”

一个纯白的身影慢慢的从跨过门槛,掩饰不住她惊人的美貌。一种熟悉清香在韩枫鼻尖缠绕,顿时触动了他

浑身上下的神经,紧紧的绷起来。

“可是''''飘甚雪么?”

“不用怀疑了,就是我,月娘。”韩忆渊用不可置疑的眼神盯着月娘,她怎么这么说,难道她和爹之间隐藏着什么吗?

稳坐堂上的他站起来,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月娘。

是谁开的玩笑吗?或者是幻觉吗?还是,根本就是一场梦?我们,不可能再见面?

“渊'渊儿,你先出去。”

韩忆渊哦了一声,关上门出去了,怎么韩枫开始张皇失措了?

走出寒域堂,外面的阳光刺着她的眼睛。真的,有点后悔带那个女人来这里了,这里会是被她侵犯的地方吗?

从韩枫刚才的眼神里,这个如清水般明净的女孩,仿佛已经可以猜的到,今后爹和月娘的结局,自己也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蠢行而会多一个‘后娘’。

这种感觉真糟糕,难道今后的生活会因为那个刚刚相处2天的女人而改变吗?看来真不该带她来的。不过爹会只要月娘而不要自己吗?韩忆渊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轻轻的张开嘴,笑了笑自己。

在阴森森的魔宫里,年轻英俊的魔君跪在殿下。他的面前,是一个年纪不大,面容憔悴又透漏着杀气的女人。

“冥儿,你也长大了,可以去为你爹娘报仇了!”

“我的仇人是谁?”他的眉宇之间浮荡着幽黑的怨气。

煞冥立刻想到了欧阳小海,和鱼墨。

“他们家的一个人害的我们家破18年,现在,要用他们一家人的血来弥补!”

“你的幻术这么强大,为什么不亲手杀了他,而等到他死后杀了他全家呢?”

她在长长的大典上徘徊,“以前的生活那么美好,可是我没有在意,只是一味的追求我想要的。知道所有的梦都破碎,我才发现我的家已经不存在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欧阳志明!你,想成魔那就要把你的力量挥发出来,不要再心有余辜了!”

所有的人都认为玉魔已经完全成魔了,可是没人知道,她现在却是身不由己的人心魔体。她的内心火一般旺盛的希望,只要可以回到以前,她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去实现,即使牺牲再多的人也在所不惜,她甚至会,不择手段。

“一个,都不能放过。”

漆黑的夜,是这么平静。

这几天,韩枫一心只想着月娘,都忘记自己冷落了女儿,不过月娘还是一边接受韩枫的热情,一边多有顾虑的看着韩忆渊的脸色。

水般明澈的女孩无精打采的走出房门,心里气愤着爹的偏信,又责怪着自己‘引狼入室’,自讨苦吃。

“嚓''''''”树丛中有声音。

什么声音?韩忆渊轻侧过头,微微张大了她那有点招风的耳朵,灵敏的听着。

张大了瞳,才发现自己原来在自家也不能疏忽的危险。

韩忆渊已经伸出的手指抓住了飞镖红色的毛穗。尖而锐利的镖头,夹在玄沫臣食指和中指间,闪着寒光,正对着韩忆渊明净的牟。

她转过头,玄沫臣丢掉了手中的飞镖。

“晚上一个人乱走什么,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他紧紧锁着眉,气宇中透漏着不耐烦。

“平时不是反映灵敏又机智的吗?”他生气,知不知道,她这个样子,让他更加的不放心“这么美丽的眼,失了不是可惜了吗?”

“你管我!”依然保持自己倔强的性子“这是我自己的事,而且刚才的事你现在气什么。”

“你!”他简直气的无言了。

“我?我瞎了你可以趁机欺负我啊,我都无所及还手。”

“你'''''在你眼里我只会欺负你吗?”

玄沫臣深沉地看着她,清纯但是又很笨的丫头。

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他,韩忆渊发现他并不是只会和自己吵架,并不是那么坏,平常也是很关心自己的,虽然有时候开一些无聊的玩笑。

等等!她注意力集中在他眉心中偏左,有一道暗红的血迹,像一条疤。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大概是他碎长的头发挡住了吧。

二人迅速转过身,心跳的有一点快了,脸上也开始发烫,总是觉得怪怪的,不敢但又很想看那明亮,单纯的快乐的瞳。

清风从耳畔吹过,带一点血腥的味道。乌鸦落在门前那枯树上,仿佛在预言着一场灾难的来临。

一个比夜还要邪恶的黑影,停在欧阳子圣的家门口。

他心中仅有红色的部分正在一点一点的抹黑,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爷爷,给我讲一个故事吧,我睡不着!”小海甜甜的声音。

“讲什么啊,明天小鱼墨来了一块讲吧!”欧阳子圣沙哑的声音,动摇了黑影。

“那我还要叫渊姐姐和娘一块来听!光媳妇一个人陪我,闷!”

“呵呵人家墨儿还不知道长大了嫁不嫁给你呢?”

“臭爷爷,什么时候才算长大

“啊!那太早了,你才七岁呀,再十年吧!”欧阳爷爷一向幽默,像个老顽固。

黑影不再犹豫了,推开了小屋的门。

这个动作产生于刚才一瞬之间的决定――杀。

破家之仇,涌血相报,魔性大发。

人脆弱的生命,对魔来说,只需轻轻挥动一下手臂,甚至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便可以倒地断气。乌鸦在树上打了个哆嗦,呱呱叫了两声,落在地上。

“你也是目击者吧!”面对流到脚边温热的血,煞冥冲着门外死去的乌鸦冷笑了两声。

她张大了瞳孔。在寒庄一直不放心,所以过来看,没想到'''''''真的''''''是他?

“你这个魔鬼!”煞冥转过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美丽却依然像当年。月娘几乎嘶吼:“煞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不起,魔鬼的职责。”他嘴角傲气的上扬,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们可是和你有亲情关系的家人啊!”

“亲情?家人?哼,早就没有了。”煞冥想到儿时在魔宫中受到的冷淡,难怪他会喜欢快乐单纯的韩忆渊。

“可'''''''”月娘愧对于他,对于儿子,作为娘亲没有尽一点责任。

“你不就是我娘吗?那有什么,都不在乎!”他不屑于要一个完美的家庭,只要可以随心所欲,可以快乐可以自由,亲情,家庭,全部都可以抛开。

“你连亲妹妹都不认了吗,韩忆渊是你的妹妹,韩枫是你的亲爹啊!!”自己的孩子竟然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怎么会不伤心。

“说谎。”什么!他不敢相信,仿佛世界沦陷。韩忆渊,那么可爱的女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吗?那么,我的爱,算什么??

“他们可都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啊!!渊儿,小海'''''”

“你说谎!闭嘴”煞冥轻轻抽动了一下身子,就没人了。

自己的儿子犯下这种错误!她跪在地上无助的哭。

她只能哭,她要去怨谁?只能怨自己。

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进小屋,推开门的一刹那,她的笑容冻结在脸上,她的快乐也消失了。她有点懵了。

“谁干的''''''”韩忆渊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急促的呼吸使她的胸脯剧烈的起伏。

“我。”作为母亲,她并没有犹豫,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女自相残杀,绝对不能。

“为什么?”她没有惋惜自己被冲走的快乐,而是深深的闭上眼

睛,她无法继续看着小海和爷爷死去的样子。

“因为''''我要嫁给韩枫,他们阻止。”欧阳爷爷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啊,而且,月娘有能力杀死他们吗?月娘啊月娘,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要用谎言来平息自己的心了,你宁可自己的女儿恨你吗??

“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成为我娘?只要我给爹说,看他不要美人还是不要女儿!”冷淡下来的血,颜色更红了,渗透在地上,看起来更加的凄惨,这次韩忆渊是真的生气了,她好后悔,她甚至认为,这个女人可真是可怕!竟然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只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吗,月娘真的是这样一个恶魔吗?

月娘无话可说,不管韩忆渊要不要,都无法改变事实的。

第一次觉得快乐离自己好远,韩忆渊跪在慢慢变冷的尸体旁,双手撑地,她轻轻的抽泣,双肩微微在颤抖。死去的他们静静的睡在地上,眼睛死死的闭上,嘴角开始发白,死人才拥有的白。

韩忆渊使用冰雪冻尸法,让他们的尸体得以完好的保存,因为等会月娘肯定会下葬他们的。虽然不是很相信就是月娘杀的,但是不知道她究竟会包庇谁。

没想到她是一个这么重感情的人,月娘真的不忍心看她这么难过,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肩,真的很想安慰她,却没有办法开口。

“把你的脏手拿开。”韩忆渊已经是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杀了她。

“啊?”门外已经很安静了,没有任何声音。月娘先是一惊,拍在韩忆渊肩上的手也停在那里。

眼睛集中在那只手上,迅速打掉了她的手,很大力气,很多的怨恨,于是便印下一个红色的掌印,仿佛在燃烧,炙着她的滚烫的心。

算了,既然人都死了,还怨什么呢。韩忆渊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了,这样洒脱的性格,就是可以让自己很短时间变开心的,可是死去的却是自己一直当作亲人的人,怎么能不在乎呢?

已经哭累了的月娘,眼泪又流了下来。

韩忆渊顺着天梯爬上了房顶。

夜晚的风幽幽的吹到她满脸泪痕的面颊上,勾起她的思绪,想着今天去欧阳家前的事情。

韩忆渊假意收拾包袱准备走。

“你为何决定要离开?”

“我走了没人烦你了啊!”

“我不介意。”他爱怜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个小丫头总是搞一些花样出来。

“我介意。”她侧过头,用下巴对着玄沫臣说:“那你介

“只要你高兴,我可以让你杀着玩。”他的爱,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也好像,只有封锁记忆才可以封锁这种爱。

冰崖剑,闪着冬日最冷的光,独自饮寒。

她当然不会杀他,即使她想,自己的行为也会作对。

可是他,却似寒风刺骨,心也开始发闷。冰,痛。

“你不明白吗,我''''''”为什么她那么傻,总是不明白呢?

锐利的刀刃,顺着柔柔的脸颊轻轻的滑下来。

“爱的就是你''''''”

瞬间,剑化成一道光,刺着她的眼。

紧接着,是利剑落地的巨响,在房间里回荡。

“你爱的也太快了吧,我们才认识了几天!”她苦笑着。飘甚雪她,岂不是可怜了么?

“一分钟的爱恋和一千年,一万年的都一样,甚至――” 他鼻尖的神经猛的跳动着,自己总有感觉这种爱已经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更加的刻骨铭心。”

无痕泪匆匆落下。门被风吹的跨跨响。

“好吧,我原谅刚才你毁我容了,”玄沫臣摸着脸上的伤口,看着那红色的血液,微微笑了笑:“记住,下辈子,不,永生,不管我们相距多么的远,我都会爱你!”

韩忆渊被他的话惊住了,血液流速又加快了一倍,怔怔的站在那。

“记住,这可是诺言!”他扭过她宽阔的双肩,正视她清澈的瞳,而她却推开了他。

“我想静一下,你出去!”

“我想陪着你,可以吗?”

韩忆渊皱皱眉,从玄沫臣身边走过去。

一只极度冰冷的手抓住她,这种感觉是没有办法形容的,真的比冰还要寒,一直刺入她骨髓的最深处,他的身体这样的冰,这哪是人所可以拥有的。

“放手,别跟着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她自己也不明白。是高兴么?是自豪么?还是应该伤心呢?

听到这句话,他什么也没有说,松开手让她走。他是有一点失落,她为什么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兴奋呢?还是她的快乐是自己夺走的吗?

打开门时,看着那红通通的双眼,面对门口面色惨白的甚雪,韩忆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是应该产生一种犯罪感,还是应该有种胜利的滋味?

看得出,飘甚雪痕在乎玄沫臣,那个忧郁又无聊的家伙,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喜欢他呢?

一阵冷风使房顶上单薄的女孩抱紧了身子,缩起来。

,越发亮,眼睛也睁不开了,韩忆渊用手遮住眼睛,知道半边天渐渐暗下来。

那个灰色衣裙的女孩好丑啊,脸蛋都不平,活象一块石头!她崎岖的双眼望着韩忆渊,张开那硕大的嘴巴:“我叫泪岩,使转关轮回的灵。”

“你找我吗?”韩忆渊小心翼翼的问她,真的好丑啊,不过她的语气很和气。

“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故事?”渊儿吃了一惊,这个人来历不明,又奇怪的要讲什么故事。

“我原本是碎心崖顶上的岩,上前年来,所有因为爱而痛苦的人都到碎心崖上来哭诉自己的故事,将泪撒在我的身上,我于是沾上了灵气,也知道了许许多多的故事。

“很久以前,天上分火系神和水系神,除了天帝,天母和天子就属水火系神最为强大,这两系神的总领对于人世是非常重要的。由于水火不容,上千年来,各神互不相干,天帝也规定水火系神禁止通婚,或者说想都不能想,否则会遭到天堑。

“终于,有个妖闯进火神宫里作怪,据说在这个妖的丈夫住的那个村里,人和妖是不能相恋的,因为她不是人,所以她的丈夫被村子里的人乱棍打死了,还要烧死她,被逼无奈之下身体里发出无穷的力量,想要灭天,只有水火系神联手才可能除掉她。可是天帝天母认为区区小妖,火神还烧不死她吗?直到火神宫被她弄的零乱不堪,火种都被撒向人间,顿时人间变成一片火海,民不聊生,川河湖海都快要被烤干了。天帝这才肯派发了水神仲清淼去人间救灾。”

已经深夜了,周围漆黑一片,没有什么灯火。泪岩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迷茫的看向远方,继续说。

“救灾的小事对仲清淼来说,很小。重要的是,挽回火神的理智,因为他被妖的悲惨和人的无情迷惑了。如果他还是放纵那妖不停的放发火种,就算是水神也无可奈何。

“她终于找到了他,在一个烧的什么都没有,周围到处残留的火星和没有燃尽的树的残躯,在一个被烧的黑乎乎的树干上,坐着一个火红衣服的年轻男子――迟深觥K鸢疗耐罚闷鹆懵业暮焱贩成弦淮ΥΦ暮谠疲缙さ耐A粼谒臣丈稀K醇飧鏊度棺拥呐樱こさ睦斗⑺嬉獾钠诩缗裕谒вǖ牧成希匙乓桓霾豢扇〈男θ荨K芯醯缴谌忌眨渎讼M堑难凵钌畹亩酝拧K靼琢耍约旱娜挝袷怯Ω贸模皇抢锤卸摹

“爱的力量是伟大的,他们同心杀死了那个胡作非为的妖,天帝为此,还

举行了一个庆祝宴。迟深鍪腔鸬拇恚值募毙宰佣液鼙┰辏源蛹搅酥偾屙担簿蚕吕戳耍拖癖淞艘桓鋈艘谎L斓垡沧⒁獾搅苏庖坏悖淙缓芟氤扇酥溃撬鸩蝗荩退闶翘斓垡彩俏蘅赡魏蔚摹

“当然所有的人都知道,无论他们再怎么努力,还是不会有好结果,彼此陷的越深,受到的伤害就越多。仲清淼为了以后大家都好过,就让天帝将自己许配给另外一个水系神。迟深鲂宰蛹痹辏比徊换岱殴歉鏊瞪瘢智肭筇斓鄞椭偾屙蹈抟墒腔鹕霞佑停谑悄鸪龃蠡觥L斓凼稚偕龅姆Ψ先ィ槿ニ南裳殖榱艘煌虮蓿0关进了一个阴暗的小屋里。仲清淼每夜偷偷到小屋去,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仙血一点点喂给迟深觥

“日复一日,迟深龅南闪χ沼诨指匆话肓耍墒侵偾屙捣Υ蠹酰硖逡苍嚼丛叫槿酢A饺烁髯陨既谌肓硕苑剑嘉薹肟耍蔷龆ㄌ幼摺5彼腔ハ喾龀掷吹剿樾难律希斓垡丫扇死醋ニ橇耍俏蘼房商恿耍蔷龆ú辉偬恿恕3偕鲋С植蛔∧墙鲇械囊坏阆善乖谒樾难露ィ偾屙敌槿醯睦吹轿疑肀撸嫠呶艺飧龉适拢业氖沸某谷宦湎铝艘坏卫幔冶涑闪巳诵蔚牧椤U馐焙颍斓劾戳耍担偾屙岛统偕瞿嫣斓溃豢扇乃 K撬篮蠡嶙攀溃恳皇蓝际怯性滴薹郑纯嗟乃廊ィ饩褪巧咸旄堑某头!U庵殖头Q有较执梗且簿褪曷私袢漳嫣熘铩K鸩蝗荩欤娌坏谩

“然后仲清淼泪岩朦胧的抱着死去的迟深觯晕宜担辛税捅匦胍型蠢磁愠穆穑堪裁词焙蛞脖涑勺锪耍课裁矗咳缓缶捅丈狭搜郏斓廴梦业弊ü苈只氐牧椋绕涫强春弥偾屙岛统偕龅淖溃盟堑耐纯嗨孀攀奔溲由煜氯ィ盟俏袢漳嫣於蠡凇!

话音到此截止,韩忆渊已经忍耐不住了,大喊道:“什么天帝的,怎么这么狠心啊!”

“不是天帝狠心,是因为水火不容,天不可逆。”泪岩无奈的笑笑。“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再在玄沫臣的身边了,离开他,或者让他离开。”

夜色宁静的可怕,树林中的冷气一丝丝的冒出,天上的星都隐了去。

韩忆渊皱眉转过头,奇怪的望着她:“什,什么意思?”

“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故事我已经讲了第8遍了,看来――”她站起身“我可能还要讲第九遍。”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会相爱?”

“不,你们相爱,爱的很深。”

哪怕隔的再远,也就足够了。

“就这样吗?万一未来你们不能在一起?”

自己去创造的不是吗?”她眼睛里闪烁着的光,是她未来的憧憬。

这样,终于可以确定自己喜欢,不对,是爱玄沫臣了。

瞬间,天空又闪过一道金光。

泪岩消失了,隐隐约约有一个声音在喊。

未来是'''注定的'''

过程或许'''会改变'''但是

结局是'''注定的'''

最后一句话在脑海里深深的印下,久久散不去。

结局是'''注定的'''

结局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吗,真的吗?

韩忆渊的头重重的从手臂上滑落,她微微睁开眼睛。

怎么在房顶上睡着了?难道刚才是做梦吗?那么眼角怎么会有泪痕呢?做梦都这么投入啊,她不禁笑了出来。

不过真的是一个好奇怪的梦啊。

“爹怎么了,你说清楚呀!”欧阳夕依焦急地问。

“呜'''”一个女人在哭,听起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渊儿'''”月娘停止了抽泣。

“呵呵,夕依姐姐,身体还好吧!啊~池云也在啊!”为什么自己伪装的这么差劲啊!“呵!阿s哥要多买些补品给小宝宝吃呀!”

每个人都奇怪地看着韩忆渊。今天她是怎么了?

“渊妹妹,你怎么了?难道爹他真的''''?”眼看夕依的眼泪即将涌出来。

“没有没有!不要咒爷爷好不好!”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月娘。

月娘欣慰地看着韩忆渊,而她却故意把头转向一边。

你们真的在天上看着我们的吗?

你们回来呀,证明我没有撒谎?

“有什么好隐藏的,反正迟早会被发现。”欧阳池云冷冷地开口,吓了所有人一跳。

自从十二岁那年,池云失踪了一整天,找到她以后,就变得很冷漠,世事无关的样子。

“云儿!”夕依惊恐地叫。自从那年,欧阳池云说话就像诅咒,每一句都会很灵验。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反正从此以后她就忠于魔,成为煞冥的手下。也是从那以后,她开始讨厌韩忆渊,当然,欧阳夕依只是知道她经常都不在家,却不知道她为魔尽心的事。

“今天晚上,带走渊儿,我们要去实行玉交给我们的任务了。”衬着月色,煞冥显得更加的成熟与黑暗了。他不想被韩忆渊看见自己杀人的样子,而且杀的还是渊儿在乎的人

。他不想破坏自己在韩忆渊心中那个保护她关心她的哥哥形象,不然韩忆渊怎么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是,魔君。”他的一切话,在池云眼中都是圣旨一般。

“渊儿呢?”夕依问。“你刚才不是带她出去了吗?”

池云斜着眼看她,反正也离死不远的人了。“她一会就会来。”

“你对渊儿做了什么!”月娘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起身向外走。

刚刚拉开门,就看见煞冥正准备推门的姿势。

“你来干什么!”月娘惊恐地挡在他前面,因为她有不好的预感。

煞冥笑了笑推开了她,跌倒在池云脚边,池云看也没看一眼。

“煞冥,你怎么可以对月嫂这么不礼貌?”夕依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内向,不善言语的煞冥吗?

煞冥魔性大发,头发变的僵硬,双眼冒火,径直走向夕依。

“你想干什么?”文s挡在夕依前面。

煞冥一掌把文s打到一边,只要是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挡。

夕依捂着大肚子,一点点后腿。

“魔君!”池云走向煞冥,脚步不再飞快,那么沉重。

“可不可以,不要杀她。”池云跪在煞冥脚边,她说话第一次有了温度,毕竟是和自己流着想同血液的亲姐姐啊!

“难道你想替她死吗?”

“不是的!”彻底绝望了,不如,死心吧“我想亲手杀死她。”

明明知道她绝对会死,还是替她求了情。

她的眼中,除了冷漠,还多了一份悲伤。

煞冥从鼻子中哼出气来,欧阳池云知道他是同意了。

她站起来,详夕依走去,煞冥背过身。

“姐,”这个词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叫出来了,在嘴里干干的。“我从小被你养大,有时候冷漠的会让你伤心,可是你还是对我这么好,我心里,姐姐很伟大,你有了孩子我也好高兴,可是'''”

“云儿,别这么说。”夕依哽咽着。

“今天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死个明白,我非常遗憾的是,你肚子里的小孩怕是不能问世了。”

一阵风从煞冥身边刮过,钻进小屋中,来回旋转。

欧阳池云开始使用幻术,双手抬起,交叉舞动,一个黑色的幻光慢慢形成,像一把利剑一般直戳进欧阳夕依的心窝中。

柔弱的夕依吐了一口血,承受下这对魔并不是很大的力,仅仅剩下一口气了,柔软的倒在地上。

“夕依!池云,不要伤害你姐姐!”月娘哭着往里面爬,被煞冥挡住了。

下辈子'''我还是你的'''姐姐'''”她气息的起伏越来越大,文s爬到夕依身边,嘴里哭着念:“不要走,夕依!”

“姐姐,你恨我吧,或者忘了我吧,我不想再拖累你了,下辈子,不,永远都不要再做姐妹了'''”

夕依用她那忧伤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池云一眼,带着仅有的一点遗憾离开了,嘴角还残留着泪痕。

文s心痛的抽泣着,帮她深爱的妻子整理头发:“夕依,你睡一会就起来,我们给孩子想名字,再有2个月,孩子就出生了''''”然后无声的哭了。

“杀了我吧,煞冥。”文s没有睁开眼,痛苦又豁达的说,生死再也不重要了。

“姐'''夫'''”欧阳池云全身无力地说,失去了姐姐,她自然也很难过,可是她是亲手杀了她的姐姐,好像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去难过。“对不起'''”

“云儿,你真的好可怜,你为了这个魔头不惜杀了你的亲姐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杀你姐姐?你和你的姐姐流着同样的血液,他又怎么会放过你?”话说完,他就自尽了,睡在夕依旁边,这下,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文s是个粗汉,他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赢得了镇上数一数二的美女欧阳夕依的厚爱,他生怕有一天欧阳夕依会嫌弃他,离他而去。现在,终于放心了。

只有命绝,才是永远的永永远远。

小屋内充满了冷气,欧阳池云不安的看着煞冥:“煞冥哥,”她顿了一下,目光移向一边“你会杀我吗?”

“这是任务,对不起。”煞冥用一种幻忆将池云包围,散去。顿时池云不再是那个冷漠的,杀人不眨眼的池云了,她有了感情以及闪烁眼中的光。

她完全回到了从前那个自己,十二岁那个天真得自己。“真的,煞冥,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可是,这么多年来,我错把喜欢当成爱,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没有遇见你,我也不会让你在我身上试验你新学的幻术―幻忆。不过,我不要重来,那样的话,姐姐就不会死了。”

池云的泪,有温度的泪,留了下来。

“池云!”随着月娘的一声惊呼,池云手中的剑滑落。煞冥上前接住即将倒下的池云。

血,顺着脖子上的伤口慢慢流下来,染红了以上,染红了煞冥的手指。

怀里的人静静闭上眼,嘴角微微上扬。微笑是这么简单的事,自己居然6年都没有

风不知时候的吹进来,在月娘红润的脸庞围绕,将她优柔的长发带起。

“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恶魔!”声音的震动证明了她在颤抖。

“你应该庆幸生下我,不然你现在早没命了。”

煞冥放下池云的尸体,起身挥袖,便没了人影。

月光冷淡的撒在月娘身上,仿佛在邪恶的笑。

韩忆渊昏昏沉沉地扶着门,刚才一阵黑雾,她就晕了过去,不过那些低等的幻术困不了她多少时间,不过头还有些昏。

月娘将他们的尸体放在一起,:“希望你们去了以后可以比现在幸福,希望渊儿可以原谅我。”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韩忆渊心中的火,熊熊的燃烧,一字一顿,近乎发狠地说。

月娘连忙转过身,她的心在呼喊。

老天啊,你无眼哪!为什么总是这样折磨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一行透明的液体顺着韩忆渊逐渐发白的脸轻轻落了下来。

“渊儿,我'''”月娘实在是哭干了泪啊!

“不要再想让我心软了!”这次真的是,下了决心。

韩忆渊举起冰崖剑,幻,剑,灭!

她将头偏向一边,在月娘眨眼之间,房子顶盖掀起,周围变成一片平地。

“该你了,我要你为死去的5个人偿命~!”

芒冰剑法,韩忆渊在空中挥动冰崖剑,像身边下了雪一样,汇集芒冰精华,化成万片冰晶穿过月娘的身体里。

忽然韩忆渊感到心痛至极。

月娘的腿再也支撑不住了,软软地向地面倒去。

“月娘!”一阵寒风,月娘被一个人搂在怀里。

“枫'''”月娘轻唤,嘴里涌出鲜血。

“哈哈,我们生了个好女儿啊,现在竟然对自己的亲娘下毒手了!”韩枫说不下去了,怒火般的双眼瞪着不知所措韩忆渊。

“爹!”韩忆渊一点都不明白爹为什么那么生气,自己怎么会是月娘的女儿呢?

“我不是你爹,我没有你这么一个不孝女!”韩枫气得嘴唇微微颤抖,“他是你的亲娘,你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同样的血'''同样的血?”韩忆渊显然已经呆住了,嘴里念叨着,恐怖与罪恶占据了她的眼。

“枫,不要这样!毕竟''''渊儿不知道'''”月娘有些急了,她不希望他们父女因为自己有什么隔膜。“渊儿,过来,来'''”

难道,这真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娘吗?真该死,自己怎么能动手杀自己的母亲!韩忆渊哭了。

她低下头,目光集中到了月娘手上火一般的印记,想起了视爷爷和小海那天自己亲手的杰作,不有痛苦的说:“娘!对不起!”

“不要说了,让我好好看看你,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韩忆渊起身运气,想用自己的功力,救回月娘的命。

大不了,从今以后,废人一个而已。

“不!”月娘连忙阻止渊儿,“娘不想害了你。”

“告诉我,是谁杀的欧阳一家?”

“不要问了'''”月娘忍住身体内发出来的剧痛,笑了笑“渊儿,娘不想让你在仇恨中不快乐'''”

“记住'''孩子'''快乐的'''”话还未完,月娘已经喘不过气了。

“月娘!”韩枫痛苦的喊。

风残忍的刮着脸上的泪,泪干后如同刀割般疼痛。

韩枫将月娘平放在地上,慢慢转过身,把双手伸进土地里,用双手位月娘挖坟。

韩忆渊看到韩枫苍茫狼狈的身影,不免心中难过。

月娘死前没有说完的话,她到底想说什么呢?

不过无所谓了,快乐的干什么?快乐的干什么都行,只要快乐。

“娘。”韩忆渊拉着月娘的渐渐冰冷的手,眼神黯淡下来。“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你是我娘呢,那样我就不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了。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一滴泪从月娘眼角滑下来,流到耳边,那里有一束银发。

韩忆渊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伸手擦掉那滴泪。

手与泪相触碰时,擦出了火花,刹那间泪滴像胎记一样印在韩忆渊的左手背上,血红的泪滴,不时隐隐作痛。

“怎么会这样啊!”受了惊的她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见手上的红印子,又转头看远处的韩枫,他的手已经血红。“难道说娘根本没有原谅我?”

地上的月娘忽然睁开眼睛,身体像僵尸一样僵硬的坐了起来。

“啊!”韩忆渊抓住月娘的胳膊使劲摇:“娘!娘你看看我啊,我是渊儿,渊儿呀!”

月娘的头硬邦邦的转过来,眼睛里没有神,空洞洞的,好像可以看穿一切。

突然她一掌打在渊儿左肩,然后腾空而,起双手向上,右手黄环宇左手合并,十指错开,嘴里念着幻咒。这一掌看起来力很足,对于韩忆渊来说这点力并不算什么,不过向后

韩忆渊呆住了,定定的站在那里,她不知道要不要还手,虽然月娘使用的这些幻术并不厉害,她随随便便使用几个煞冥教给她的幻咒就可以治服月娘,连剑都不用拔,可是她不能伤害自己娘亲的身体啊。

“渊儿,快还手!”韩枫在远处冲这边大喊,“她已经不是月娘了,她被操纵了!”

一口鲜血洒在雪白的衣服上,韩忆渊捂住胸口,一连退了几步。

‘月娘’眼中充满了邪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柔情。

不,这不是月娘,这不是!不是!

韩忆渊的头好乱,她犹豫的将双手轻轻抬起,这是娘的灵体,不可以破坏啊!

她把手收了回来,‘月娘’好像并不吃惊,又召唤一股强大的力量,像韩忆渊打去。韩忆渊的晶莹的皮肤沁着血丝,眼睛中并没有任何的悔意。

韩枫飞起来,将自己的功力灵力化成小冰晶全部传送给韩忆渊,自己却因为失去了内力的保护,跌落在地上。

“爹!你怎么可以把你毕生的精华给我''''”韩忆渊哭了,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该死,这么憎恨自己。

“既然你已经杀了月娘,现在又是何苦呢!”韩枫叹气道,“我决定追随月娘,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着。”

心痛占据了所有的感觉,韩忆渊闭上眼,拔出剑,向天上的‘月娘’冲去,挥动幻剑念着寒冰咒,将剑劈了过去。

月娘的灵体被雪花包围,这一剑使她顿时化作片片冰花,飘落下来,每一片都刺痛了韩忆渊的心。

我配做女儿吗?我不仅杀了娘,而且还破坏了她的灵体,我怎么这么可恶!

自己明明没有那么坚强,为什么要装。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不了解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虚伪。

韩忆渊蹲下身体,抱着腿痛哭着,一下一下的抖动证明了她有多么难过,怨恨着自己。

“哈哈哈!”一个黑裙女子从天空中落下,“没想到你的女儿居然可以这么绝情!”

“是你?乌烟?”韩枫愣了一下,随即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

“哈哈,这么多年没有见了,想不到你还认得我!”她笑着,比夜还深。

“玉魔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韩枫嘲笑着。韩忆渊吃惊地望着韩枫,玉魔,是那个可怕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呀,爹爹怎么会认识的?

“呵呵,馥玉见过姐夫!”一个水绿衣裙的女人从天而来。

“玉儿,当年你不肯跟我走就是为了成魔?”

人,都只注视着自己的前途和人生!谁还管我的死活?”那个叫馥玉的女人妩媚中有一丝的气愤,“你叫我和你走,无非也是占了我姐姐的光而已!”

“当年的事,不是大家都不管你,只是当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啊!”

那个女人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韩枫。

“月娘的魂魄呢?难道你不想让她安息吗?”

“已经被黑白带走了。”她的眼神暗淡下来,失望,忧伤。

死一样的沉寂,没有人说话。

“看来没有人相信我,”玉魔说,“那好,我带你们去看一个逝境。”

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张开眼,周围变了模样。

在一个阴森恐怖的大殿里,玉魔高高坐在宝座上,旁边有两个面容古怪的宫女。

不一会,两个宫女带上月娘的魂魄。

“娘!”韩忆渊看见月娘后,想冲上去。

玉魔抓住了她的手臂,寒冷刺骨,顿时韩忆渊打了个冷战。

“这只是一个逝影,你还在原地,只是眼前的景象变了。就算你再冲动,这一切也不会改变。”玉魔冷冷的说。

“主人,月娘的魂魄已经带到。”一个宫女说。

“月娘也是你叫的!”大殿上的玉魔将手一挥,那个宫女便化成泡沫。

“啊,主人饶命!”另一个宫女吓得跪在地上,抬起头,满眼泪光。她的影子深深地印在韩忆渊的眼睛里,她居然是甚雪!

“玄沫臣和韩忆渊大概已经相信我了,我想不用多久我就可以杀了韩忆渊,将玄沫臣带回。”

“你们想对渊儿做什么!”月娘对着玉魔生气的喊,虽然是自己的女儿杀死自己,可是她没有任何怨恨之心。

“甚雪,去做你的事情吧,你的目的是玄沫臣,其它的不要管了。”玉魔转头对甚雪说。

“是。”甚雪退出大殿。

玄沫臣。听到这个名字韩忆渊的心沉了下来,不知道这时候他在做什么。

玉魔站起来,朝着月娘走去。

“玉儿,你怎么变成动不动就杀人的恶魔了呢!”

“是生活改变了我,难道姐姐不想和以前一样,三个人在小屋,还常常有朋友来玩,多快乐的日子啊!”她的眼中充满了幻境。

“想,无一刻不想。可是,”月娘当然很期待这一天,可是,现实不允许,也不能。“你还没有变,总是相信会有更好的在前方,结果追回来的只有失去的痛苦,追不到的失望。为什么不抓住眼前而去后悔呢?”

魔沉痛的垂下洁白的颈,姐姐可是真得很了解自己的啊。

“姐姐,难道现在我就只剩下后悔了吗?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珍惜了。”

“不,你还有你杀了那么多人换来的地位,你还有你的生命。”月娘闭眼微微笑着摇摇头,“现在的我们,都变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年轻人了。”

世间万物,随着时间,没有一刻不在改变。

可是,真挚的情感,最多有爱转恨,还能变到哪里去呢?

刻骨铭心的爱,刻骨铭心的恨。

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上天真的只是想让彼此明白这世间的残酷,再在自相残杀的绝望中孤独的死去吗?

“请姐姐允许我用魔力来复活姐姐!”此时此刻的玉魔,仿佛在哀求月娘给自己生命一样,她只希望姐姐可以生存,并不奢求姐姐给她什么啊!

“是不是,复活以后,你要帮我成魔,继续杀人?”月娘望着玉魔的眼神,有着无限的爱怜,她冷笑着看穿了玉魔的心思。

“姐姐!这个世界上不是黑就是白,何必这么执著!”生于死,黑与白,界限不过是瞬间的思量。

“要我背叛韩枫,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她似乎有些生气了,玉魔明明知道月娘不可能答应,但还是抱着希望去劝她。

空荡荡的魔宫里,声音来回的盘旋,两个人面面相视,双目交茫中,透漏着无限的情感。

“煞冥参见玉魔。”煞冥从大殿门口走进来,优雅的对着玉魔笑笑,看到月娘后,颇有些吃惊。

“冥儿!叫娘!”玉魔见煞冥不吭声,命令道。

“娘,娘――”既然这是命令,只好张开干裂的唇,生硬的发出声。

“冥儿。”月娘深情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忽然想起那天煞冥的罪恶,又转过头去。

“哈哈,你们相认了吗?”玉魔故意笑得很大声,拉住月娘的手,说“留下来,让我复活你,姐姐~!”

煞冥这才注意到月娘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心中不由一惊。

没有特殊的言语,月娘只是像看小孩子一样,无奈而又温柔的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跟我们走吧!”一黑一白从土中出来,缩土术,这是地府的人。

“黑白,你们怎敢在此捣乱?”玉魔凶狠的说“小心我让你们魂飞魄散!”

“我们不过是差役,她要是愿意和我们走,我们就必须带走她!”黑白讨好似的说,并没有说一定要带走,但是万一误了时辰,月娘就不能转世了。只要魂魄愿意和黑白

“娘,你真的要走吗?”煞冥咬住嘴唇,他知道,玉魔这十八年来,为的就是一家人团聚,月娘要是走了,那玉魔的苦心就白费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可是煞冥不知道,玉魔想要的是她和姐姐姐夫团聚,至于韩忆渊和煞冥,那都是多余的了。

“万物总有定律,娘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能多留。”

“真的是渊儿杀了你吗?渊儿,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娘是在为你赎罪啊!”

“原来是因为我杀了欧阳一家人!居然是我害死的娘!”煞冥痛苦的说,没想到月娘不想让他们自相残杀,自己替他承担了罪恶。

“渊儿是你的同胞妹妹,韩枫是你爹。不要再在魔道中执迷不悟了,娘从小没有照顾过你,从今以后你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

“姐姐!只有你可以让我们回到以前,不要走好不好。”

“不要把过去的事情当作是你的梦想,过去的,永远也会不来。即使模仿的再像,也不是从前。”

“好了,该去喝汤了!”黑白喝令道。

静静的,黑白再次入土,带走了月娘。

忽然魔宫上下,天摇地晃,陷入一片昏暗。

“主人!”地动山摇中传来乌烟的叫喊,“不要流泪啊!”

“是的,刚才好危险。”玉魔尽力吸干了眼角的残泪,“18年前,我为了成魔,便诅咒自己,如果哭泣,魔宫就会颠覆在你的眼泪中,那么这么多年的辛苦就白费了。而且――”她深意的说,“要哭,也要等我杀了韩枫之后!”

韩忆渊忽然觉得玉魔好可怜。当时那个花季年龄,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后,天天抱着重复以前美好时光的梦想,天天杀人天天练功,只为了报仇。并且连女人的特长,哭,都不行!

这一并失去得太多了,以前是会不去了,今后又应该怎么办呢?

一转眼,又出现在这个破碎的小屋前,旁边躺着欧阳一家的尸体。

在这深夜里,多少人在流泪,便对离别,突如其来的生死离别,都没有准备好。这么多年的情感,又是怎么能忍得住的。真到痛得忍不住时,也不免哭一场。

“韩枫,受死吧!该让你偿还我姐姐的了!”

“我,原本也打算随月娘而去,只是求求你不要伤害渊儿,她和你也有同样的血液!”

吧!动手吧!”韩枫闭上了眼睛。

“爹!不要啊!”韩忆渊还没来得及喊出来,韩枫人头已经被玉魔砍下来,血溅得很远。

“什么都没有了,都会不来了'''”玉魔自言自语着,目光呆滞,然后失声痛哭。

终究,玉魔,不,是馥玉还是放弃了。

远处似乎有宝塔崩裂的声音,魔宫颠覆了,十八年的辛苦还是白费了。

这个十八年的梦,随着月娘的死,彻底毁灭了。

她不再是那个玉魔了,她失去了苦练多年的功力,失去了至亲的姐姐,以及她最爱的那个男人。

她的目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十六岁的馥玉。

“吱呀”古老的木门又开始唱歌了,可见它的风朋友又来问候了。

“哎呀!吓死人了,这是什么破门啊!”馥玉一边排着胸,一边埋怨着。

“呵呵'''”月娘一边盛着饭,看着妹妹生气的样子笑了出来,“玉儿,去叫你姐夫他们来吃饭吧。”

“嗯――”十六岁的馥玉噘起了嘴巴,“为什么上官井哥哥,上官灵姐,玄阴离哥还有锁琴姐姐要用‘他们’来代替呢?好偏心啊,姐姐!”

“好了你个小丫头 ,请叫上官井,上官灵,玄阴离,锁琴还有韩枫来吃饭好吗?”月娘笑眯眯地看着馥玉,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好啊,帮你一次!我很棒吧?”说完,然后蹦蹦跳跳地跑了。

韩枫,玄阴离和上官井就坐在溪水边的岩石上,上官灵和锁琴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比幻术。

馥玉悄悄地躲在岩石后面,偷听他们说话,心里一阵窃喜。

“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我,不要赶锁琴走,她是一个很可怜的妖。”馥玉真是觉得自己听错了,玄阴离作为一个收妖的道士,居然袒护一个琴妖。

“我们当然可以理解,收妖道士爱上一个妖的心情。”韩枫说。“谁让我们是兄弟,哪怕置自己生死于不顾,也要帮助兄弟,排解忧患!”转头对上官井,“对不对,井?”

“嗯!”他皱起深邃蓝眼上的眉,坚定地点点头。

“帮助兄弟的事情一定要让他开心,如果令他陷入困境,即使你的出发点是好的,这个兄弟也是白做了。”馥玉说着,从后面跳出来,“吃饭了!”

大家都笑了,站起身便看见上官灵和锁琴正在打斗,好像不是很和平。

“你这个妖精!”上官灵被玄阴离拉住,身子还不断向前冲,伶牙俐齿的上官灵眯

着眼,咬牙切齿的说,“说!你是不是来勾引我哥的!”

“你就是为了上次上官井把我扶了一把的事情吃醋吗?”锁琴也不甘示弱,因为她实在受不了上官灵攻击她哥身边的所有女人,“你还真是小心眼啊,你以为上官井会要你吗?”

“妖精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怕你吗?你不就想勾引我哥吗?我哥喜欢的是他最亲爱的妹妹我!那用毒也可以呀?我一用毒,你们谁也活不成!”

“那有什么!我是妖,难道会怕你的毒吗?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关我什么事!”锁琴不明白为何上官灵硬说自己喜欢上官井,大家都知道自己喜欢的从来都是那个心里只装着月娘的人,上官灵却非要无中生有,没事找事,这分明是她的嫉妒心搞得贵。

“你这个贱女人,从来都只会撒谎和勾引男人!”话音刚落,上官灵脸上印了二个鲜红的掌印。

上官井望着玄阴离,眼神异样沉默。

“我决不允许你,”玄阴离狠狠地望着上官灵,有些激动“你,侮辱锁琴!”然后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又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十分的小心眼,又说:“或许我这么做会令你生气,但,对不起,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玄阴离对锁琴――这个琴妖,千年自然形成的山琴妖的爱,是众所周知的,可是,虽然大家都知道锁琴喜欢的是韩枫。

但上官灵却迷茫地认为世界上所有女人都喜欢他哥,同父异母的哥哥。

上官井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幽长的头发有些发蓝,想必他是有魔的血液。

“哥???”上官灵一见她哥,立刻就变得温顺,刚刚那二巴掌仿佛不存在。

“不许那么说话,很失礼的。快向锁琴姐姐道歉。”上官井说。他冷漠的眼里呈现出一片对妹妹的怜悯与温柔。

“是,我???以后不会了???”上官灵低下头,低声说了一声“对不起。”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然后又不在的摆弄自己的头发。

“嗯,灵儿要学得乖一点。”上官井拍拍上官灵的头,又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发呆,眉头稍稍皱起。

韩枫才反应过来,立刻松开抱住锁琴的手,二人脸微红。

“天色已经这么黑了啊?”锁琴打开门皱着眉头。

房中上官井与玄阴离已醉倒,上官灵还在大口大口喝。月娘则坐在窗前看月色,韩枫收拾残局。毕竟月娘已有二月身孕了。

“晚上住在这里吧。”馥玉莞尔一笑,

少女的气息飘荡在小房内。

馥遇拉住上官灵的手,不让她再喝下去。上官灵停下,瞪着馥玉,没声好气地说:“干吗?嫌我不够烦啊!”然后就独自出了门,走到门口时,从嘴里哼出一声“扫兴”。

“大家都休息吧!”上官井和玄阴离睡地毯,其余的人结伴铺床睡小房。

夜更深了,所有人都安静的呼吸。

毕竟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睡,还是会不习惯。而且不知道上官灵是否回家了,馥玉一点也睡不着。

“吱―呀―”门微微响了,一个黑影闪出门去。

馥玉立即起身,发现出门的竟然是上官井,随即跟了出去。

“谁!”一个声音吓了馥玉一跳,才发现上官灵竟然跟在自己身后。

“是你?”上官灵贴近了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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