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扶贫工程转包给甲方工程联系函范文、甲方在转包给我、因价格太低我亏损了、现在工人还没付清、我应该怎么办

国家扶贫项目幌子下的罪恶勾当-正经社国家扶贫项目幌子下的罪恶勾当作者:正经社 / 公众号:zhengjingshe发表时间 :国家扶贫项目幌子下的罪恶勾当来源:正经社节选:《集资阵痛》第二篇第二章作者:曹甲清南山公司集资诈骗案横跨东北三省,坑害一万多名投资者,其中仅哈尔滨就8400多人。死亡或上吊自杀市民高达数十人;夫妻反目、父子成仇家庭数不胜数;而类似王留珍那样饥寒交迫,带着全家人“流浪”的情况,比比皆是。(1)一定要活下去。两年来, 王留珍的头脑里不停地响着这样的声音。由于在南山财富水利工程有限公司(下称南山公司)集资诈骗案中上了当,40多岁的她卖掉了家里赖以栖身的房产,现在居无定所;一向身体健壮的父亲和丈夫,先后撒手人寰;由于营养不良和缺钱治疗,身患重病的小外孙3岁半了,体重竟然还不到10公斤。“以前生活很舒适,基本上是想买啥就买啥。现在被釜底抽薪了,还断了经济来源。生活一下子就从天堂打入了地狱啊。”日,面对记者,王留珍几度痛哭失声。如此沉重的打击,已经让她和许多其它受害者一样,精神恍惚,基本丧失了挣钱养家的能力。近两年来,只要有人一提起“南山”这两个字,她就痛不欲生。但一想到小孙女,又只好强撑着活了下来。接受记者采访时,王留珍正和一大批跟她有同样经历的人前往黑龙江省信访局,希望政府能够督促绥化市兰西县政府归还南山公司从他们那里卷走的集资诈骗资金,因为南山公司8.5亿元集资诈骗案背后,兰西县政府是重大责任人。记者调查发现,跟较早期的汪振东、沈太福以及后来的吴英、焦英霞等集资案不同,南山公司的集资诈骗行动,使用的是国家扶贫项目,并得到了黑龙江省绥化市兰西县政府的大力支持和宣传推广。出于对政府的信任,许多对集资诈骗已经具有一定“免疫力”的市民,其中包括为数不少的退休或者在职的教授与机关干部,不惜拿出家里的全部积蓄,甚至变卖唯一的房产,投身其中,酿出了一幕幕人间惨剧。南山公司集资诈骗案横跨东北三省,坑害了一万多名投资者,其中仅哈尔滨市就有8400多人、共计8.5亿元资金上当。因此急火攻心死亡或者上吊自杀的市民高达数十人;夫妻反目、父子成仇的家庭数不胜数;而类似王留珍那样饥寒交迫,带着全家人“流浪”的情况,更是比比皆是。2009年7月警方立案侦查至今,已经逮捕了50多人,但是却没有一名政府官员为此承担责任。而且,数年过去了,一直眼巴巴地盼望着救命钱的受害者们,却始终没能等来官方的任何答复。群众利益无小事,何况人命关天?有关部门难道就不能接见一下受害者代表,听听他们的呼声?难道就不能拿出部分查封和追讨回来的资金,首先解决下个别极端困难家庭的燃眉之急,进而让受害者们都看到希望,以避免更多的悲剧上演?(2)上世纪80年代初期,王留珍还是个大姑娘。她外形靓丽,却不娇气,反倒比其他人多了几分勤劳与聪慧。上班之余,就一心扑在了摆地摊创收上面。尽管做的一直是买卖项链、首饰、针线和批发布料之类小生意,但是几十年如一日,积沙成塔,日积月累的收入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此外,父母是退休工人,身体强健,没有经济负担。丈夫是某单位研究员,每月旱涝保收。受骗上当之前,她家的日子一直富足而滋润。2008年的一天,一个名叫张丽(音)的好友告诉王留珍,她投资了南山公司,利息很高,但是有兰西县政府支持,绝对安全。“南山公司在哈尔滨市区设了13个办事处,每天早晨7:30到8:00之间,都有10多辆大客车,专程拉客户去兰西县旅游观光和考察,交通和午餐都是免费的,还有抽奖活动。”朋友说。第二天早晨,王留珍随好友来到设在望江宾馆的一处集合地点,发现客车上早已挤满了数十人。行车途中,南山公司的一名工作人员向她们介绍了目的地的优美风光和几个优质的项目。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她们来到了位于呼兰河畔的目的地,兰西县南山旅游区。清新的空气中,一条宽阔的白色公路直通景区。放眼望去,到处绿意葱葱,生机盎然。从河沿到山顶,上百级台阶依势而上。已经建成的古金国王子陵和显佑宫等道观,显得颇有气势。不时出现的道士装束的人物,更增添了那里的神秘气氛。一个工作人员甚至指着巨大的关公铜坐像说道:“关公像高达5.9米,重4.3吨,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一尊关公铜坐像。”工作人员还特意把大家引到了几面巨大的功德墙边,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所捐款项从几百元到数万元不等。而墙上劝捐的文字,更是醒目:“显佑宫二期工程浩繁,耗资巨大,望各位大德、信士慷慨解囊,踊跃捐资。捐500元以上者刻上功德碑,1万以上者刻上大功德碑,5万元以上者单刻功德碑。望各位大德、信士勿失此千载难逢之善缘,奔走相告,承此道力,同登仁寿之境,福生无量天尊!”在一幅巨大的鸟瞰图前,一个专职讲解员讲解道,大家所看到的仅仅是该项目的一期工程,后续工程,诸如玉皇殿、三清殿、藏经楼、道教文化中心等道观建筑,南山宾馆、露天浴场、儿童乐园、生态园、滑雪场等休闲娱乐建筑,鹿场、莲花池、卧龙泉、河东湿地、水上游船、河道漂流等景点,目前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午,南山公司在一个简易的餐厅内,给所有到访者提供了免费的午餐。随后,大家被安排进了一个会议室,偌大的会场,四周挂满了照片和文件,诸如中央领导接见南山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白俊才、省市领导前来参观、白俊才被某组织评为“中国时代十大改革企业家”、省市相关部门批复南山公司相关项目的红头文件以及一些报刊杂志对白俊才和南山公司的吹捧报道之类,处处显示着这家民营公司的强大实力,和根正苗红的背景。会场就坐的到访者,不下300人,多为中老年人。从衣着举止看,一些人并非普通市民。王留珍后来了解到,南山公司的投资者中,退休或者在职的教授与机关干部为数众多。放了一段有关南山公司的录像资料后,开始正式讲课。负责宣讲的,是兰西县委县政府有关领导,其中包括原副县长刘国辉,和白俊才、董晓凤等南山公司负责人。从这些人的口中,大家得知,南山公司目前正在开发三大项目:南山旅游景区,占地40平方公里;呼兰河口水电站建成开机后,年发电量600万-800万度,可供全县生产和生活用电;秸秆加工供热项目,设计产值8000万元,目前一期工程已经完成,日产15吨。讲课现场还进行了融资动员和抽奖等活动。其实,鼓动投资才是整个活动真正的狐狸尾巴。为了吸引投资,南山公司不仅拿到了优质的国家项目,还开出了诱人的投资条件:投资旅游区和水电站,以万元为单位,月利3%,月奖金也是3%,每月兑现,其实就是6%的月利;投资秸秆项目,月利更是高达9%,每三个月兑现。照此推算,年利分别达到了72%和108%。比较银行2%左右的年利,这无疑都是个天文数字。比起英霞公司长达十年多是36%的年利,更是翻了一番又一番。继续照此推算,按每年投资100万元计算,其中高达72万元或者108万元得用来支付利息,仅有28万元或者负8万元可用于支付业务员高达17%的高额提成和公司日常运营,哪里还有什么钱拿来从事项目的开发建设?而且,如果遇到年末撤资,公司就得拿出172万元或者208万元支付给投资者。也就是说,一年之内,南山公司必须快速滚动资金,创造出100万元以上的利润,才刚刚够支付投资者的本息。然而,南山公司的所有项目都还处于投资建设阶段,无论如何运作,都不可能产生如此之高的利润。再换个角度推算,根本到不了一年,南山公司就得自己掏钱倒贴给投资者。事实证明,该公司不是,也没有能力做这个活雷锋。(3)但是,王留珍们并没有仔细算这笔帐。而是深深地掉进了鼓动者们的思维陷阱。按照鼓动者们的说法,兰西县是国家级贫困县,投资这些项目既支援了国家扶贫,又有利润可赚,何乐而不为?再加上一些政府官员每次大型会议都在现场宣传,人们开始深信不疑,掏钱的动作踊跃积极。由于现场投资的人数众多,等着交款的人们,只好在收款台前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工作人员也开始现场报数,声音宏亮,中气十足:“某某10万”,“某某20万”,“某某又追加100万”。王留珍第一次投了8万元,一个月后按时取得了4800元利息。取得利息后,她再次参加了南山公司的融资动员大会。会上,时任副县长刘国辉的讲话再次使她怦然心动。“这是一项利国利民、造福子孙后代的阳光工程,是政府的项目,享受国家扶贫开发的优惠政策,高回报,零风险。”刘某在会上说。后来,工作人员动员王留珍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投资,甚至鼓动她卖掉房子,并发动亲朋好友都参与进来,并承诺如果推荐资金成功,她还会额外获得高额奖励。所有集资诈骗活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受害的往往都是整个家族外搭上若干亲朋好友,导致他们事后连获得亲友救济的机会都极其渺茫,等于自断了后路,这就是原因所在。与此同理,工作人员之所以昧着良心,谎话连篇,极力鼓动善良的市民们进入圈套,也是由于被高额提成熏黑了心窍。眉飞色舞的王留珍很轻松地说服了家人,迅速卖掉了房子;不久,她的爸爸也卖掉了房子,跟她一起投入到了南山公司。这样,包括滚动得来的利息在内,她家总共投入了96万元。一大家子人从此开始租房居住或者到处借宿,但是却成天乐呵呵的。“当时我的房子才卖16万,现在都能卖40多万了,……。我爸爸的房子,也是这样……。”出事后,一提到房子,王留珍总是会嘟囔上这么几句,目光散漫,声音低沉。类似王留珍这样卖掉或者抵押掉唯一的房产,然后租房住或者居无定所的情况,为数众多。窦金萍也是其中之一。57岁的窦金萍,长子患进行性肌营养不良已经19年,次子正面临高考。家里的经济来源,主要靠她不足1000元的退休工资,再加上下岗的丈夫到处打短工的微薄收入。这些年来,社会平均生活水平不断走高,她的生活压力也越来越大,但是却看不到一丝改善的希望。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呼兰河口水电站闯入了她的视线。同样,她被带到了南山旅游区,所见所闻跟王留珍如出一辙。日,窦金萍抵押房产和四处拆借后,一共投入了40万元。2009年4月,王留珍刚刚一岁多的小外孙,被查出了先天性心脏病,前往上海救治。由于四处拆借来的钱很快就花光了,后续还需要大量医药费用,王留珍就给南山公司打去了电话,希望能够取出点利息来救急。但对方竟然拒绝了。于是,她专程从上海返回,找到了白俊才和南山公司的二号人物、主管财务的副总经理董晓凤,声泪俱下地恳求道:“白总,我投了这么多钱,支持您的工程建设……,现在实在走投无路了,您们就行行好,哪怕给我10万块钱,我把小外孙的手术给坚持下来就行了。”但是,对方却不为所动,一分钱也没有给她。窦金萍也受到了同样的遭遇。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专门把病情不断加重的长子从哈尔滨拉到兰西县,放到白俊才和董晓凤等人面前,但是后者同样连一分钱都没有给她,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在病痛中挣扎,最后挣扎中死去。“孩子是号走的。孩子临死的时候说,妈,没有钱了,我死了之后给我扔到大海吧,政府讲扔到大海里给奖励5000,完了我就给孩子扔到大海里去了。去跟政府要钱,政府说没有,你愿意扔哪儿就扔哪儿。一个月也就300来块钱的低保。你说我这眼睛不治,眼看就得瞎……。” 窦金萍对记者说。跟着窦金萍一起上当的,还有她打小就身患小儿麻痹症、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妹妹窦志娟,靠国家补助过日子,典型的特困户。“我是四处借钱投的,有高利贷的,也有另一个残疾人朋友的。人家一知道出事了后,就总是来跟我要钱。2010年的9月2日,他白天给我打电话,说晚上上你家要钱。我说南山的事还没处理完,钱还拿不回来。但他就是不听。晚上我老头子把门给锁上了,我就躲出去了。一不留神,出溜出溜就掉到楼下去了,脑出血,顺着左耳朵淌了至少一碗多血。当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是邻居把我送到医院的。2011年的初九,又来跟我要,一股火我就又住院了。上个月4月22日,还把我家的玻璃都砸碎了。“我老头子74,我56,就我两口子。我是残疾人、低保户,别人跟我要钱我拿不出来,就着急上火,急得眼底出血,到现在眼睛看不清,手也总是哆嗦……大夫老让我住院,哪里住得起?”“你当时为什么连高利贷的钱也敢借?”记者问。“你说咱们残疾人能干啥挣钱啊?不就是相信政府才敢的么?你说民间朋友借钱啥的还需要政府民政部门作证,你说兰西政府有这么大的承诺,咱还有什么害怕的么?我投进去我心里就特别坦然。你说别人骗,政府还能骗咱么?说借3个月,然后就能出来,还带利息。”(4)54岁的赵文英,在本案中的遭遇更是值得一提。“老百姓是社会最底层、最弱势的群体。为什么要投资南山公司?大家已经都说了。因为我们活了大半辈子了,相信共产党,相信中国政府。在共产党的喉舌、舆论、媒体对南山的报道不计其数,什么照片、图片、录像、文字资料都有。兰西县政府副县长还亲自在台上说,感谢哈尔滨人,能够把你们的钱投到我们兰西,我们这里是零风险。县长我们能不相信么?他是政府机关的代言人啊。“这样一来我们就觉得这是一个好事儿,所以我们就放心大胆的把自己家的几辈子的积蓄,有的是贷款,有的是卖房子的钱,有的是动迁的钱,各种状况都有,就都投到这儿了。后来一下子就给他封上了,老百姓就都着急了。多次上访,但是政府始终没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现在我们大家最渴望的事儿,就是能把这些钱给我们老百姓。“我老头子急性心肌梗死发作的时候,我们救命的钱都投在南山里了。到号,3秒钟的时间他就离开了人间。这是死亡证明来着。这是我老头,1米80的个头,可帅了长的。“我们俩退休的钱,每个月。现在生活是一落千丈,连最起码的生活都不能保障了。我儿媳妇是享受型的,受不了了,2009年的12月13日,一拍屁股就跑了,到现在30多个月了,再也找不着了,把18个月大的孩子丢给我了。我生不如死,但是强活着,为什么强活着?我死不起,因为还有个小孙子,这个小生命太可怜了!“我儿子可帅了,也挣钱,她还是走了。以前我们老两口还能每月买油买粮帮他们一下子,现在家里一点钱也没有了,除了各种开销,还得缴医疗保险,还得住院……。“我有个妹妹叫赵文芝,房子动迁,一共能有60多万。她家能买两栋好的房子,自己能买一个,给孩子买一个。是电信局一个叫赵玉钱(音)的动员她去投的。结果现在一分钱都没了。我妹夫还没到退休年龄,但是原来工作的厂矿早就黄了八百年了,现在没办法了,两口子去农村了,我妹妹喝了两次药,都没死了。“我弟弟是穷了一辈子。他投是什么钱呢?他是厂子也不行了,买断了,买断的钱,还借了一大笔高利贷,也全给投到这里了。到现在挺穷的,儿子都28了也没结婚。你说我要是能帮他,该多好?这不是姐俩都赶到一块儿了么?“我弟妹叫葛春艳,49岁,死在佳木斯了,现在刚烧完三七。她伺候一家老头老太太,人家就跟她说想吃葱,你到地里去拔几根葱吧,谁知道拔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回来。人家趴到窗户上一看,躺在地里了。然后就赶紧打那个120,走了,死了!“刘玉钱还动员我妹妹、妹夫,也把钱都投进去了。“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老头,就3秒钟,就在我跟前,死了。“其实我是挺要强的一个人,我是69年黑龙江大学毕业的。我就恨我自己,为啥全家都陷入这里了?就是因为政府出头了。政府不出头赵玉钱张八张嘴我们不带相信的。这都死了多少人了?几十个了吧?”赵文英说。(5)“听说南山公司以前还给你们开过联欢会啊?”记者问赵文英。“嗯,演节目啥的。08年的秋天吧,南山的宾馆落成的时候,就有自己的会议室了——原来开会都得到哈尔滨去租别人的地方。那时候就开过联欢会,当时去了挺多人,我还演过节目,念了两回诗,发了一次言。那时候我们就把南山当成自家了,觉得挺自豪的。南山现在建设的这么好,将来要是再弄好了,也有我们的一份功劳,因为我们往这里投资了。所以每次得了利息,再凑上节约下来的零钱,成了整数,就又搁里面了,真把那里当成自家保险柜了。“谁知道这个演出还给我惹出了额外的麻烦。有人就凭这个,举报我给南山公司搞过宣传,专案组刚开始登记报案的时候,我都没敢去登。我怕把我留那儿啊,要留那儿了,我家老伴儿、孩子啥的咋整啊?“那时候我爱人还没去世呢,有个叫刘美华(音)的,她就说我告诉你,人家都说你们是业务员,你要不给我好处,我得哪天就披头光腚的上你家去,我告诉你,我把你老头整死。完了她就把我妹妹的3万块钱的单子,逼着我转给她了。当时我就想所有的事情我就自己抗吧。所以我就那啥呢,现在那3万还在她那儿呢。“我也不敢去派出所报案啊,万一让派出所扣了起来,再罚两万咋办?他们说,你们投的多,你们就是骨干。在你们的影响下,别人也就都投了。你看他们讲理么?你要是上他们那儿去,他们就跟你横啊。不让你回家啊,就给你留在那儿了。就叫你交钱。给你留那儿了不是拘留,就把你留那儿,不交钱不让你走。“有个叫刘娟和小任的,她们花了几十万投资南山景区的什么地方,还买了电视等可多的东西了。本来是受害者,也被举报成南山公司的。刘娟的男人本来上街去买菜的,就让专案组的人给扣那块儿了,后来交了2万块钱才放出来的。“我害怕我一分钱都没有了,我家也不能交那两万块钱把我整出来,那咋整啊。那阵子我真的不想活了。“当时还有一个寡妇,又找了一个后老伴,也没登记也没啥的。她说,哎呀你快帮我呀,你再不帮我我就去死了。你看人家都去贷款了,我贷不来啊。你叫你儿子替我贷款去。哎呀,又哭又嚎的,这谁都知道。叫我儿子去帮她贷款去。贷款的钱她就投到南山去。完了她就想不还那钱,让我们替她还。这事儿都把我整死了。“我那时候还给国家领导人写过信,也给我们省委书记、省长、绥化市的市委书记、市长都写过,甚至还给我同学写过,但是都无济于事。后来去北京上访的时候我没能去。为啥呢,因为我家不是有小孙子么?我要是走了,就没人给做饭啥的。(6)“我是佳木斯人。杭州还有一个妹妹,妹夫是部队的,他们在一起,到现在也也挺好的。我这事儿她知道。她说,大姐你聪明一辈子,干了这么蠢的事儿,我一点也不同情你。“我爸妈都是佳木斯XX厂的。我随我妈。我妈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脑瓜儿特别好使。口才特别好。我不认识麻将,就是爱学习。爱看书。电视也看过。都是什么马拉松知识竞赛,我都可愿意看了。“我念书的时候学习相当好。一个学期学过那么多的书,到了期末了,连哪个例题的数我都能记住。这一辈子都过来了,我都觉得好像还没干够。更没活够。后来我就想开了,我得好好地,还能多活个十年二十年的。弥补弥补这些损失吧。我就觉得,人啊,都是几起几落的。现在知名的人士也好,还是什么人士也好,他们都是几起几落吧。“我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去过北京,都愿意去看那个解放军。我当过红卫兵啊,还徒步的走到过井冈山呢。那都挺有意思的,但是没造反,就是到北京去见毛主席,去见了好几次呢。然后就去井冈山,去革命红色基地。念书的时候,我在学校也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组织工作能力特别强,从小就是这样。“我组织能力强。我在单位是厂办主任,XX部部长,计划生育主任。我在工会的时候市工会、省工会、全国工会都有联系。在妇联的时候跟我们妇联的这些人都有联系。我那时候要是经商就好了,脑袋也好使。没经商,现在都后悔了。“后来我发现不如我的人都成富翁了,他们咋都能见富呢?就是想着工作要做好,家也要照顾好。太顾家了,没走出去。我爱人是部队的营长转业的,在我们单位武装部。他是大连人,1米80的大个,长的可帅了。我俩差了20多公分呢,他看中我哪儿啊?他一看我就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而且是特别要强自信的那种。“现在基本也想开了。我现在60多岁了,退休的时候一开始在家调整了一阵子,后来去北京考了个营养师,考完了之后就去做了一段讲师,还给成人高考的那些人补补语文课。给他们当当家教什么的。”(7)极其可恶之处在于,只要是钱,不管这钱是别人长年累月从牙齿缝里抠出来的,还是用来结婚、养老或者救命的,集资诈骗者们都一律昧着良心照收不误。傅杰,一个英雄的母亲,竟然把儿子的抚恤金也搭了进去。苗条的身材,俏丽的脸蛋,傅杰一直是大家公认的美女。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她变得白头苍苍,面容憔悴,步履蹒跚,俨然一下子老去了10多岁。傅杰原本也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唯一的儿子取名为仲崇辉,虽然从小也备受宠爱,但是身上却没有娇生惯养乖张任性等独生子女惯有的毛病,还富有同情心和助人为乐的精神。1994年,18岁的儿子从警校毕业后,先后在某商场和哈尔滨商业大学里从事保卫工作时,一直兢兢业,一丝不苟,在他的管区内没有发生过一起责任事故。在一次外出办公途中,他和同事发现一名小偷正在偷盗一位女乘客的包,他当即冲上前去,将小偷人赃并获,扭送到派出所。当小偷被查明是个在逃犯,被抓时身上还带着一把长长的尖刀时,傅杰为儿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每每为儿子的见义勇为壮举而后怕的傅杰,最终还是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日中午,仲崇辉正在松花江二水源对面的“旭阳号”船上游玩。突然,游船的附近传来了一名溺水女子的呼救声。他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水中,奋力向溺水女子游去。游到溺水者身边时,被救者失去了理智,仅仅地抱住了他,毫不松手。由于离船太近,仲崇辉几经挣扎,最终还是被翻滚着的激流卷入了船下,跟那女子双双溺水身亡。他就这样牺牲了,留下86岁的老奶奶,65岁的老父亲,60岁的老母亲,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好不心伤。撒手年轻的妻子和年仅2岁的女儿,让她们痛失最最亲爱的人,好不凄惨。年轻的妻子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仲崇辉生前还从微薄的工资里拿出500元捐献给了灾区人民,并在四川大地震后两次义务献血,其中一次献血的当日,他还抱着自己不满两岁的女儿到市红十字会捐款站再次捐了100元。丈夫的行为深深地感染了她,在“5o12”四川大地震一周年纪念日里,毅然献血400毫升,结果却因体力不支而晕倒在了床上。事后,仲崇辉被追认为2008年度“黑龙江省见义勇为英霞”、“哈尔滨市见义勇为先进分子”,家属获得国家抚恤金26万元。有一天,一个朋友前来看望傅杰,并劝她把钱拿进去投资,挣点利息,以便抚养小孙女。其后,她便有了跟王留珍等人类似的经历。“你看你儿子牺牲了,是省里的英雄,结果家里却这么困难。你就把钱给投到这里来,我们这里有利息能帮帮你小孙女。以后两三年我们这里就形成规模了,就不需要你的钱了。那时候你也就脱离了悲痛的时期,而且,小孙女也慢慢长大了。要不然,你拿这些钱又干嘛去啊?”是时,白俊才和董晓凤动员她说。从2009年1月份开始,先后三次,傅杰家把省里给儿子的26万元抚恤金和几乎全部积蓄都砸了进去。第一次投了10多万元,第二次10多万元。第三次,日,在白俊才的一次动员会后,儿子牺牲后一直患着忧郁症的儿媳妇,把手里仅有的6万元,也一骨碌丢了进去。“其后,不到一个月,一下子就‘出事’了。1月份的时候差不多入了16万,得了9千块钱利息。以后就一分钱也没有见着了。就在出事前10多天,白俊才找到我,我手里拿的是登载我儿子事迹的报纸。“白俊才跟我说,现在有群众告我们,我们这里出事了。你儿子牺牲给你的打击就挺大的,我们这里不能再亏你了。你过两天来拿钱,我们这里还有点钱,先把你的钱给拿走。谁知道他刚说完还没到四五天,就被抓进去了。这事儿我找谁去说去?当时材料啥的,董晓凤和江青他们全都知道。“过了不久,专案组的领导在绥化市又接见了我。也说我们一定跟领导说说这个事情。白俊才被抓后,我就住院了。到现在我爱人也不知道往里投了多少钱。他有高血压,还有心脏病,本来儿子牺牲打击就够大的了,这事哪里还敢给他说啊。“我家儿媳妇也不知道。是我家亲戚凑了6万块钱还给我家儿媳妇的。怕她受打击。儿媳妇现在没有工作,就是照顾孩子。现在就靠我们老两口的退休金。每月2000多块钱维持5口人的生活。“我现在退休了,以前是物资局的。一开始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爱人到现在都不知道是用儿子的抚恤金投资的。那时候都不想活了。你说想死吧,小孙女还那么小。我要是死了,我们全家就都完了。“儿子口碑特别好,当妈的不愿意给他抹黑,不愿意这样的。我投入南山也是为了献爱心……我现在的头发都是染的。“介绍我去投资的朋友还在逃,听说她自己也有300万元在里面。我心里也是挺委屈的,但是她的名字我就不对外面说了,还说这些干嘛……“2009年3月份以前,白俊才和董晓凤已经下令不许办事处再从投资者手里集资了,但是深业大厦的江华和张青团队却仍然在大肆收钱。我就是通过张青最后一次又投进去那么多钱的。”傅杰向记者说这些话的时间,是日。也就是说,时隔白俊才等人被抓捕两年多以后,她仍然相信,白俊才和董晓凤并没有打算要骗她。而这位英雄的母亲,不仅一夜衰老,身体也趋向极度虚弱,眩晕、抽搐、站立不稳、腿肚子直打哆嗦、已成了家常便饭。(8)事实上,自2009年一月起,类似王留珍因家中出了急事而急需用钱的投资者们就发现,连兑现利息都已经变得非常困难。但是,兰西县政府和南山公司仍然在大张旗鼓地鼓动人们竭尽所能投资。如此一来,尽管许多比较早期入局的投资者大多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受骗上当的后来者仍然络绎不绝。49岁的裴连旗已经下岗多年,工作极其难找,经济来源极其有限。上有一个70多岁的老母亲,下有一个年近20岁的儿子,家庭负担极其沉重。2009年3月份,正四处找工作的他,无意间得到了一份街头散发的宣传单,请“到南山免费旅游”。此后便也有了跟王留珍类似的经历,3月8日,妇女节,南山公司称投资3.8万元算作4万元,裴连旗把卖房款和借款合在一起,共投入了17万元。事发后,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妻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信。日,唐桂莲经过近半年的犹豫后,把牙齿缝里省下的积蓄和拆迁补偿款投了进去。“我爱人不知道我和儿子把家里唯一的一笔钱都给投进去了。后来我爱人问我,咱家不是还有点钱么?瞒不住了,我就跟爱人说了。我爱人一股火,连得病到去世也就20来天。这是我爱人的死亡证明,脑淤血。我爱人没有正式工作,儿子下岗,也没有正式工作,就靠我每个月800块钱的工资,后来才涨到1100。我都是用借钱发送我爱人的。” 唐桂莲说。5月25日,某中医研究院退休的主任药师左桂英,把追加的20万元递到了董晓凤的手中,结果连同先前投入的10万元一道,一毛钱利息都没有见着。此前的4月15日,老伴刚刚过世4个来月,还沉浸在思念和悲痛中的左桂英,迎来了一个特殊的看望者。这个人是她的原同事,名叫冯秀玲。但是,冯秀玲的出现,醉翁之意并不是出于同事情谊和人之常情的看望与安抚,而是代表南山公司,抱着最后再挣一把高额提成的冲动,前来给这个悲痛中的女人洗脑的。而出于同事情谊和感恩之情,左桂英如一条被驯服的鱼儿,很轻易就上了钩。第一次,她投了10万元。到了5月份,冯秀玲再次前来动员,声称白俊才已经动身前往北京参加重要会议,公司很快就能得到大财团的支持,上亿元的资金进入在即,要她在关键时刻再立新功,成为南山公司受人重视的功臣。于是,便有了前述一幕。如今,79岁的她只能拿着一纸承诺书,独自垂泪。但是,一见到家人和亲戚朋友时,又只得强压内心的痛苦,欢颜以对。(9)左桂英于日支持南山建设赞助贰拾万元整。此次系有偿赞助,年底一次性还叁拾万元整。如到期不还,公司承诺用南山宾馆做抵押。如农业会议不开,此款支一个月内退款,并支付1万元补偿金。特此承诺董晓凤09年5月25日证明人:冯秀玲推荐人 包国龙”而这20万元,本来是要用来支持在新西兰留学的小外孙的学业和申请绿卡之类的。无奈之下,左桂英只好东挪西借凑够了10万元,打给了小外孙。“冯秀玲得到的好处是1万2,却给人家弄进去了30万。左桂英,那老太太啊,黑瘦黑瘦的,可可怜了。……这类事儿,可多可多了。”同为该案受害者的某大学退休副教授张子春对记者说。(10)2011年5月,白俊才和董晓凤等人花费10多万元,聘请专业法律顾问出谋划策,编写《股权受让协议书》之后,开始逼迫投资者们“债转股”,即把投资资金转换成南山公司的股份。为了调动下属们的积极性,开出了每转成功一笔、就给部门经理提成8%的激励政策。重赏之下,各个部门经理充分发挥了威逼利诱之能事,扬言成为公司股东之后,可以优先返还投资,否则,一分钱也别想拿回去。但是,多数投资者都看出了其中的猫腻,纷纷拒绝就范。日,南山公司再次集中通知投资者们带上由南山公司出具的所有票据和合同原件,到南山公司开会。一些投资者来到南山公司的临时办公室后,被要求签署《股权受让协议书》,并交出所有票据和合同原件,等待换取《股权证》,并一再重申这是索回投资款的唯一出路。部分拒绝签字的投资者,发现会议室出口已经被一些打手模样的人封锁。在他们要求白俊才返还欠款的时候,迎来的却是辱骂和殴打。董晓凤甚至扬言:“我们就是把钱花在买通政府关系上,也不会给你们。”往日请求大家投资时的谦恭和温情荡然无存。然而,那些最终被迫就范的投资者,同样一分钱也没能拿回来。南山公司被警方查封后,很多投资者的精神当即就崩溃了,纷纷住进了医院。更多的投资者在向兰溪县和绥化市政府多次追讨无果的情况下,开始一遍遍地到省里和北京上访。期间,更多的人住进了医院,一些投资者或者其亲友,渐渐绝望,相继急火攻心死于非命,或者上吊自杀。王留珍一向身体健壮的父亲和丈夫,也先后撒手人寰。“当时我爸没地方住了,跟我要钱买房子,我就是迟迟拿不上来。今天说给,明天说给的,却一直也没有拿上来。我跟我爸解释说,政府就是说,3个月给,6个月给,等啊等啊等啊,还是不给。着急啊,天天盼钱买房子。一生的钱都没了。房子卖了,钱拿不回来了,没有地方住了。我爸一着急,一股火儿,就住院,就完了。“他身体一直非常好,从来没有住过院……家族历史中,平均寿命都在90岁以上。像我爷爷,都是百十来岁,我大爷都是九十来岁……我爱人也是,身体一直很棒啊,来来回回到处上访去要钱啊,折腾的,挺辛苦的,一着急一上火,也心肌梗塞了。“我母亲现在在养老院里头呢,没有地方住了。听到抓人了的消息后,也是血压一下子就升起老高,心力衰竭,一天不如一天。原来她的身体也都可好了。”王留珍哭着对记者说。王留珍的女儿和女婿学历都不高,很多时候都处于待业状态,是典型的啃老族。如今没有了本金,指望他们做点小生意,挣点零花钱也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如此一来,全家人不仅居无定所,到处打“游击”,还都失去了经济来源,嗷嗷待哺的小外孙也等着第二次手术,岂不艰难哉?王留珍每天见着骨瘦如柴的小外孙,只能以泪洗面。这个小生命,有着众多的并发症,40多个月大了,体重却只有20斤。因为,当初在上海的手术室里,钱花光了,投资款也没有要回来,药也就停了。“都说隔代亲,我对孩子非常有感情,我们非常苦闷,等待第二次手术,需要钱啊。可是那些投资款什么时候才能要回来啊?”这样的话说多了,后来就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听上去有气无力。(11)流经黑龙江省中部的呼兰河,是松花江的支流,全长523公里,到呼兰县后流入松花江。河里武昌鱼(南方土名叫团头舫)和七星鱼等丰富的鱼类,皆甚为肥美。流域内大部分地区多是黑土,是黑龙江省内最为富饶的农业地带。唯兰西县十年九旱,水利工程建设也十分落后,城镇、工业和农业用水都十分困难,一遇到干旱年头,农民无处取水,只能眼睁睁看着庄稼苗子枯萎而死,成为了国家级贫困县、黑龙江省十弱县之一。2003年,兰西县政府决定推出一个新项目,在流经河口镇的呼兰河上修建水电站,以解决全县水资源问题。其后,大庆昆仑氧气厂、大庆市海龙建筑安装公司等公司先后来到兰西进行考察,通过一番严密的考察论证之后,这些公司发现,这个水电站建在平原季节河上发电,根本不可能产生效益,因此都都没有签定合同,先后摇头而去。直到2005年,白俊才出现了,这个项目才开始有了“转机”。因为白的本意是找一个项目做载体,以便进行集资诈骗,至于项目效益如何,最终是否能够赚钱,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而兰西县委、县政府明知水电站项目没有经济效益,却硬着头皮上马,大搞政绩工程,令人费解。白俊才是兰西县北岸乡农民,家中排行老三,当地人以“白三”呼其名,其本名反而不被熟知。根据南山公司后来公布的各种资料, “白三”18岁起就外出打工,在建筑工地上,干过力工、瓦工,后来拉起了10多人的施工队,承包建筑工程多年,貌似积累了一定的资本。2002年,“白三”衣锦还乡。县政府有关官员和白俊才之间如何接上了头,鲜为人知。但是,人所共知的是,水电站项目没有经过黑龙江省内外,更遑论国内外的公开招标,直接就指定了白俊才。与此同时,南山财富水利工程有限公司的注册时间是日,但在同年同月的8日就跟县政府签订了承包水电站综合工程的合同,显然是专门为后者而注册。而据知情人士透露,白俊才所挣的钱,在农村顶多算个小康水平。所谓的款爷形象,多是自我包装和胡吹夸大的结果。事实上,在当时,他自己连一个公司都没有,只是一个自然人。按理说,作为项目甲方的兰西县政府首先要对投资人的投资能力进行考察,确认他有投资能力后才能跟他签定合同。“兰西县政府非但没有对白俊才的投资能力做评估考察,最让人难以置信和理解的是,他们反而帮助白俊才贷款2000万注册了一个公司,然后又把2000万抽出去,实际是虚假注册,然后县政府再和这个假公司签定建设合同。”有知情人士在举报信中说。而黑龙江省有关部门关于水电站项目的批复,是在接近一年时间以后的2006年6月以后。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省有关部门对河口水电站的手续是审批的,而不是审核的。省发改委的批复在同意兰西县建设该工程的同时,还规定了工程的投资及来源:“工程总投资2999万元,其中南山公司投资2250万元,县政府投资749万元。请进一步优化设计方案,落实工程建设资金,编制初步设计报省水利厅审批。”而国家发改委早在2004年就对投资体制进行了改革,改企业投资项目审批制为核准制和备案制,对不是政府投资、出资的建设项目,一律不再实行审批制,而改为审核制和备案制。由此可见,这个项目并没有完全民营化。事实上,除了上述749万元投资外,县政府的“投资”还包括提供40平方公里的土地,供南山公司免费租用,时间长达50年;水电站每度电享受政府0.48元的补贴;免征南山公司地方财政税收30年。显然,省里的审批定位也承认,这是国家和民营企业合营的项目。县政府把这个合营项目列为了县一号工程、支柱产业,还为之专门成立了县委书记、县长为总指挥的工程建设指挥部,以及一副县长挂帅、水务局和旅游局等部门一把手组成的项目推进组,以协调相关部门积极配合工程施工,可谓整个领导班子都倾力以赴。然而,在如此豪华的领导团队的带领下,这个一号工程最后却出了大问题,坑害了一万多名投资者,背后牵连的家庭不下数万家。随后,兰西县人大代表,光彩事业国土绿化贡献奖,中国骄傲、第6届中国时代十大改革企业家,中国十大创业明星,中国最具投资价值成长性中小企业,2008和谐中国十大年度人物等等,各种各样或不规范或极其虚假的光环,都被白俊才带到了头上。无论白俊才成立公司、争取国家项目的原始动机如何,上述动作都为他从事集资诈骗活动铺好了一条令人眩晕的道路。这条道路,也最终成为了他的一条不归路。(12)白俊才最初的集资诈骗地点是在吉林省和辽宁省,时间按照最保守的推断也早在2006年。因为,日,白俊才和南山公司会计刘景平就被抚顺市公安局刑事拘留,涉嫌的就是非法集资。据知情人士透露,此次集资金额大约共计2.8亿元。这时候,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兰西县政府开始四处活动,最后竟然以文件的名义,力保白俊才出狱。兰西县政府先后给抚顺方面去过两份文件。其一是在2007年元月24日,对象是抚顺市公安局,标题为《关于黑龙江省兰西县河口水电站工程项目建设涉案情况的说明》,主要内容和大意为:项目是由县里主要领导牵头的,白俊才是县政府找来的投资商,是为了建设家乡的功臣,“抚顺投资者对此也十分认可,亲自考察后投资”,只有他回来,才能保证工程如期竣工,还清向老百姓的贷款,避免“给兰西人民和抚顺人民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的政治损失和经济损失”。“为了确保白俊才取保后,能够给水电站建成和尽快破案,我们采取如下保证措施:首先监管水电站建设资金。白俊才亲朋筹措的工程款200万元已专户储存,大庆市海龙建筑安装工程有限公司担保300万元,由推进组监督执行,确保用于水电站工程上;其次协助监视白俊才完成水电站工程建设,抚顺可派员监视,兰西配合并承担派员费用;第三给投资者明确答复。水电站或其它工程建成后,协助抚顺警方依法将工程产生的效益按比例回报投资者或将工程执行给投资者,最大限度地降低投资者损失;第四教育白俊才协助办案。白俊才取保后,我们对其进行强化教育,使其配合办案,顺利结案。”其二是日,对象是抚顺市政府,标题为《兰西县政府关于水利案件的意见》,主要内容和大意为:“我县派代表多次与抚顺警方沟通情况……。考虑到案情较复杂近期不可能结案……。3月8日,抚顺政法委召集相关部门及投资者代表与我们共同研究此事并达成共识……。经县政府研究同意,若抚顺警方对白俊才采取取保措施实施续建工程,我们在以下几个方面予以积极配合。”“一是支持续建工程。我们把该续建工程继续作为兰西县一号工程,优惠政策不变,项目推进组继续优质服务,确保项目建设顺利实施。”“二是监管资金使用。县里组织有关工程技术人员对续建工程进行了测算,在现有基础上,续建工程和公司运行费用尚需资金2110万元人民币,白俊才的亲友自愿筹集资金,确保资金及时足额到位,此项资金由项目推进组监督使用。”“三是监视白俊才施工。”“四是监督公司运营。项目推进组继续协调相关部门,尽快完善所有建设手续,县纪检监察部门监督公司运行,确保规范运作,合法经营。”“五是用工程效益偿还投资者。当产生效益时,由县审计部门配合公司监事会依法监督公司财务,确保产生的效益偿还抚顺投资者。”“六是教育白俊才配合办案。白俊才取保后,我县警方继续对他进行思想教育,监督他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一边改造……。”(13)把这两份文件送到抚顺方面的,是时任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种种证据均表明,兰西县政府对白俊才的非法集资行为不仅是知情的,而且是大力支持的。“兰西县委、县政府在白俊才第一次被抚顺警方逮捕之后,想了很多招,做了很多工作,才把白俊才保了出来。”知情人士在举报信中说。然而,2009年8月份,白俊才被抓后,此前主抓南山公司项目的主要领导,原副县长刘国辉在接受中央电视台的采访时称,对于白俊才的资金来源,“我们不知道,因为起初他有注册资金,那么在后期集资过程中,集资地不在兰西,受害群众不在兰西,我们兰西没有接到一份举报的,所以我们不清楚他的资金来源。”白俊才的资金来源主要是像王留珍这样的普通市民的投资,这个情况兰西县政府能不清楚?“看到这个报道后,我们异常气愤。南山公司每次投资动员大会,刘国辉等政府官员都在现场。几乎每个投资者都能不假思索地叫出‘副县长刘国辉’这个名字。他在台上给大家抱拳行礼,说‘这是一项利国利民,造福子孙后代的阳光工程,感谢你们哈尔滨人’,还说‘投资南山就是出现了问题,南山拍卖资产也还得起大家’,这样的情景我们至今历历在目。”投资者们纷纷告诉记者。根据县政府和白俊才发布的公开资料, 2002年,“白三”衣锦还乡。2003年,开始承接兰西县政府南面的南山搞旅游开发。同是在这一年,兰西县县政府决定修建水电站,水电站的选址,正好在南山附近。县政府和白俊才经过多次协商,才决定把水电站和附近的南山公司连接起来,综合开发旅游项目。由于兰西县距离哈尔滨只有67公里,少受工业污染,空气清新,山清水秀,风光自然,当地人常常称之为省城哈尔滨的后花园,“打造哈尔滨的后花园”便成了白俊才后来集资诈骗的一个重要噱头。“事实上,一开始从事集资诈骗时,也就是在抚顺,白俊才所宣传的项目是水电站项目,那是省发改委审批立项的,我们非常不明白,根本不挣钱的项目为什么能批下来?“白俊才被保出来后,并没有急于着手水电站项目,而是编织了一个更大的项目——开发南山旅游景区。为了推进南山景区的建设,县委、县政府在水电站项目之外,又签定了一个旅游开发协议,而且成立了一个专门的服务小组为南山集团服务,在征地、立项、审批多个环节都给予很多照顾。这些事情都发生在白俊才取保候审期间,兰西县委、县政府是在完全知情的情况下所为。现在上一个正经项目的审批关口都那么多,很难过关,而白俊才这么一个项目为什么会顺利办完审批手续,不就是有政府在后边支着吗?“后来南山公司又在兰西县北安乡五道岗搞出了个新项目,秸秆项目,再次大规模用地。连同先前的旅游项目,白俊才根本不用规划,随便想建什么工程就建什么工程。这些用地手续究竟是怎么办出来的?“秸秆项目,就是用苞米秸,加工成既可以做燃料又可以做饲料的东西。跟水电站、旅游景区一样,也是县里统筹规划的项目,搞的所谓的开工仪式,也都声势浩大,书记、县长等头头都出来讲话,又是警车开道,又是军乐队奏乐。副县长刘国辉还专门对投资者讲道,秸秆项目,白俊才讲不清楚,只有我才能讲清楚;以后全县所有人家不烧别的,就改烧这个东西;还要在东北各地进行开发。“兰西县委、县政府在南山集资案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兰西县委、县政府的支使、纵容,是不可能从抚顺立案的集资2个多亿走到最后的集资13个多亿的。投资者去兰西考察项目,南山公司把大家安排到兰西县麻城商务会馆就餐,他们县长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就问下边人这是干什么的?下边人说是南山集资的,县长则说:‘这老白真有两下子。’“投资者们当时并不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后来在新闻里看到,才知道这个人是兰西县县长。”知情人士在举报信中说。(14)后来,除南山公司会计刘景平仍然被抚顺警方羁押外,白俊才很快就被保释出狱。斯时斯刻,兰西县政府又是如何按照对抚顺方面的承诺,对白俊才及其公司运营进行强化教育和监督的呢?事实是,南山公司的集资诈骗行为反而更加大张旗鼓。除了继续在辽宁省、吉林省吸引投资者前来就范外,还把触角伸到了本省大庆市、阿城市、双鸭山市、绥化市、虎林等多个县市,其中仅仅省城哈尔滨就设了13个办事处,每天都有13辆以上的大客车拉着哈尔滨的投资者前往南山旅游区免费旅游观光。其本质,其实都是一次又一次的投资动员大会。南山公司鼓动投资者掏钱的整个流程专业而又娴熟,动员大会现场更是被搞得热火朝天。原因在于,白俊才和董晓凤聘请了一批专业从事集资诈骗活动的“人才”,如简太春、由伟英、张雪等人,都曾经是轰动全国的万里大造林集资诈骗案的骨干成员。这些人经验丰富,对普通市民和投资者的心态洞察入微,堪称把玩后者于股掌之间。正如前文所述,他们首先利用各种各样的手段,为自己戴足了光环,造足了声势,树足了形象。接着便在动员现场打出共同投资共同受益、按时足额返还高额利息的幌子,加上免费午餐、抽奖活动之类小恩小惠的诱惑,再加上找一些所谓的先期投资者现身说法、踊跃投资,如此一来,很多投资者当场就会按捺不住。于是乎,大家争先恐后,排着大队掏钱投资的火爆场面就出现了。然而,无论骗子的手法有多么高明,却终究难逃法网。2007年7月,南山公司的资金链出现紧张,有媒体对这个高回报项目进行了曝光,一些投资者也产生了怀疑,有人甚至开始向有关部门举报。同年年末,白俊才又出事了。这一回,抓他的是黑龙江省公安厅。但是,15天后,他又蹊跷地被放了出来。出来后,白俊才一次又一次地宴请宾朋和投资者,每一次都有数十人乃至上百人赴宴。所选地点都是有名的高消费场所,如兰西县亚麻宾馆、哈尔滨南北一家酒店、哈尔滨千手佛酒店、北力度假村等等。宴会的一个重要议题,就是宣布经过省级公安部门和省银监局的全面审查,认定白俊才把所有集资款都用到了项目建设上。他的集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希望大家奔走相告,并继续放心投资。“这一捉一放不要紧,给老百姓的信号就是真没事儿了。于是,更多的投资者,包括先前的一些观望者,也纷纷涌了进来。更多更大的悲剧也就酿成了。”投资者张子春对记者说。日,黑龙江省内某报报道了南山公司的情况,还特列了一段文字:“欢迎各界朋友,投资南山,财富共享”。年底,白俊才被某组织授予了“2008和谐中国十大年度人物”等花哨的头衔。南山公司又把其在人民大会堂,接受全国人大原副委员长成思危、顾秀莲、全国政协原副主席郝建秀、阿不来提.阿不都热西提等人颁奖的事件,进行大肆包装宣传。直到2009年7月份,辽宁省抚顺市数百名受害者来到黑龙江省,投诉南山公司的集资诈骗行为,这才再一次引起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日,在有关部门的要求下,绥化市公安局迅速组建了多达50人的专案组。为了防止白俊才等人得到风声转移资产或者逃走,专案组当天下午就控制了南山公司的主要负责人。是时,白俊才和董晓凤正召集所有部门经理在南山公司开会,所以,警方一出动,就几乎一网打尽。但是,有一人,当时却落网了,这个人,就是南山公司的二号人物、主管财务的副总经理,董晓凤。董晓凤当时是如何脱逃的?数名投资者告诉记者,是简太春开着车把董晓凤送了出去,然后简太春又返了回来从容“就捕”。“因为,白俊才前几次被抓最终又被放了出来,都是董晓凤手握重金,四处活动的结果。这一次,他们又想故伎重演。”这些投资者对记者说。显然,董晓凤这一次没有活动成功。因为,不久之后,她也被抓捕归案。据知情人士透露,迄今为止,警方已经逮捕了50多人,但是却没有一名政府官员为此承担责任。“南山这个事儿,白俊才是马前卒,后台完全是兰西县政府。县政府既参与又干预,既指导又领导了,既帮办了也包办了。由此产生的恶果难以估量,既搞得好多人家破人亡,又严重破坏了群众对当地政府的信任。”张子春说,根据最高人民法院最新公布施行的《关于审理非法集资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中的规定,明知他人从事欺诈发行股票、债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擅自发行股票、债券,集资诈骗或者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等集资犯罪活动,为其提供广告等宣传的,以相关犯罪的共犯论处。如是,兰西县政府有关负责人不应当在此案中全身而退。此外,两年多过去了,一直眼巴巴地盼望着救命钱的受害者们,却始终没能等来官方的任何答复。群众利益无小事,何况人命关天?有关部门难道就不能接见一下受害者代表,听听他们的呼声?难道就不能拿出部分查封和追讨回来的资金,首先解决下个别极端困难家庭的燃眉之急,进而让受害者们都看到希望,以避免更多的悲剧上演?(15)提到当地政府面对投资者们的态度,张子春等人直摇头。“从2009年7月白俊才被抓的时候起,官方渠道没有给受害者们任何说法,而悲剧却是接二连三地发生。我们就只好不停地给省里、中央的各个领导和各个部门写检举材料,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的情况下,大家又满怀希望地,拖着疲惫虚弱的身躯,带着饱受摧残的心灵,去上访。“到头来,一次次的上访,那就是一场场新的血泪史啊,是往伤口里撒盐啊。2010年,大冬天的,腊月初八到的北京,住在什么地方呢?住在郊区最差的宾馆,一宿十块到十五块的宾馆。我这一生都没住过那样的宾馆,就是地下室。“因为啥呢?正经旅馆不敢住,一给身份证,马上,这个截访的就从天而降了。就给你截走了。我们有一次去了一百七八十人,结果被搞了个大客车,一个保安押着一个人,就给拉回来了。那就是说,你上访的话,就跟贼一样。“现在暴力拆迁和抓访民之类,官员大多不再亲临第一线,而是使用雇佣军远程作业。程云丽等人有一次,在高检门前上访,被一伙彪悍的扎着小辫刺着纹身的‘警察’殴打,衣服被抓得破烂不堪,腰部被踢得严重变形,3000元现金和一部手机也被抢走了。省信访办的人曾答应给她们医药费,但是到现在快一年过去了,一分钱也没见着。“我们上省委、省政府、纪检委,没有一次领导接见。最多的是信访局局长,那是最大的头头了。曾经我带他们去要求见领导,那警察,马上都上来了。警车,就像是如临大敌啊,根本就不接见。听说中央纪检委来过,不知道结果如何。到现在两年多了,一个都没判。为什么?“事情发生的地方,在哈尔滨就有八千人,为什么不在哈尔滨立案?为什么在绥化立案?自己的刀削自己的把儿,能削好么?自己办自己的案,能办好么?这样的话,整个事情要水落石出就增加了难度。“有一次我们47个人去了兰西县,结果兰西县公安局长,弄来上百个警察,拉着救护车,就直接强行地把我们这些人往车上装。就到了这种程度了。去的时候绥化市政府是同意了的,结果回来以后,搞到省政府,他们就到来赔礼道歉,说声对不起,结果就完事了。“现在来讲呢,我们就是哭诉无门。我就去了一次北京,就再也不想去了。为什么呢?谁都知道,信访办门前每天都排着长队,一二百人的长队。接待人员给每个人的,也就三五分钟。你有冤情?什么地方来的就到什么地方去吧!就给你一个回执,让你到当地处理。这就完了,很轻易地就打发了。“我问站岗的,此情此景你有什么感受。他说开始有同情感,后来也就麻木了。有一个湖南老太太,在门口被一个接待员骂,骂的简直太难听了。“所以我去过北京一次,和他们去过一二十次的,回来都是失望。都是老头老太太,搞饭盒带大米饭,大冬天的,到车站,搞热水冲一冲吃了就完了。他们就住在10块钱的房间,那就是说,那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都是黑旅店,那为啥呢?别的地儿是不敢住也没钱住。钱都扔到里边去了。多的有几百万的,少的大多数是几十万的。你想想,哈尔滨的工资很低的。一般的工厂工人也就是1000多块钱,退休也就是1000多块钱。你说上了10万块钱,这得花多长时间去攒啊。有的还卖了房子,有的是贷款。就是这种坑法儿,坑老百姓,坑的就是太严重了。”(16)2013年5月24日,黑龙江省绥化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宣判。涉案金额高达15亿元、受害群众1.8万人的黑龙江省兰西南山公司跨省集资诈骗案,主犯兰西县人白俊才被判死刑,另一主犯董小凤被判死缓,另有9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十年至三年有期徒刑。法庭审理查明,2005年12月至2009年7月,被告人白俊才单独或伙同被告人董小凤,未经金融监管部门批准,通过发展集资代理人,先后以黑龙江南山财富水利工程有限公司的名义,在辽宁省抚顺市、黑龙江省哈尔滨市等地非法设立多个集资办事处,然后以南山公司的名义,以投资南山公司水电站建设工程、旅游开发项目和设立公司、开发清洁能源项目为由,以给付集资人高额利息、向集资代理人支付高额提成为诱饵,向社会公众非法集资。法庭认为,被告人白俊才、董小凤等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虚构事实、隐瞒真相,采取非法向社会公众募集资金的方法,骗取集资款,数额特别巨大,给集资群众造成巨大损失,后果特别严重,侵犯了国家金融管理制度,给国家和人民利益造成特别重大损失。 法庭认定,被告人白俊才、董小凤犯集资诈骗罪。判处白俊才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判处董小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同案被告人崔永欣、张义海、毛寿增、贾玉波等九人分别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职务侵占罪、窝藏罪等判处十年至三年不等的有期徒刑。【声明:正经社原创出品,转载请注明出处,违者必究】【作者简介】 曹甲清,资深媒体人,职业经理人,商业评论员。发表了大量评论、新闻报道和诗歌等作品;专著有《集资阵痛》、《我早已看见山的那一边》等书稿;参与策划并编撰了《中国舆情指数报告》、《首都互联网发展报告》、《抄底中国》等书籍。【《集资阵痛》简介】 古今中外第一部集资诈骗调查著作。一个个最具代表性的典型案例,一场场击鼓传花游戏中的个体悲剧,古今中外人性中共通的贪婪一面,钱权法角逐的时代背景,改良变革的制度路径,均在作者笔下生动再现,融会贯通,浑然一体。文笔流畅,见解独到,观点犀利,思想深邃。相关文章猜你喜欢赤水政法GlobalTrekker环球旅行者XuchenXuchen国旅漳州国际旅行社有限公司#统计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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