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能替人贩的生死立法吗

为什么社会的阴暗面总要热心正直的网友来揭露,我们的法律却如此的无能为力?!
网络舆论不可以代替法律,但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法律的适用
社会的阴暗面如果不涉及法律问题的话,有热心正直的网友来揭露,这是媒介监督的一种方式
许多问题不是法律问题,自然不能用法律的途径来解决
法律是有力的,并不是无能为力的,但法律终究有其适用的范围限制
许多违法现象是经媒体曝光而立案,亦有许多现象是立案后引起媒体关注,两者互为影响
其他答案(共12个回答)
也有盲区,也有黑暗的领域。
制定法律;执法;司法解释;监督……脱节的。
有的执法者,很害怕阳光的,比方黑龙江省,最大的官员,一锅端了。
所以,很多被曝光的东西,不得不引起法界的“重视”。
法院是唯一合法的审判机关。媒体对法院的审判工作起到监督作用。
许霆案,是由于法律规定的罪刑与人们认为的罪刑相差较大,引起媒体关注。法院依法判决并无不当,但是确实...
所以上帝没让基督教诞生在东方,只因东方是神州大地,不用外国宗教来此地‘教唆’。而寻找上帝不存在的证据就是把人都消灭光,可是神依然是无法错过的事情。在这个有无的问...
如果这样,就是对自己不付责任.
现在为什么离婚率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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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些人是糊里糊涂的走进婚姻.
像你说的,迫于社会舆论的压力,没办法...
这件事不止我一个
答: 军人在生活方面可以享受哪些优待?
答: 200元/小时,
答: 1、从一般意义上讲,法分为实然的法(law as it is)和应然的法(law as it ought to be)。
应然就是“应该是怎么样的法”,实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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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问答:123456789101112131415生死是怎样流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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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是怎样流转的
轮回的真相——生死是怎样流转的
世尊将生死流转的扼要归摄为“苦”与“集”,将生死还灭的扼要归摄为“灭”与“道”,如此辨别世间与出世间的染净两重因果,其作用就是能真正知道取舍——厌舍苦集、取证灭道。如果没有真实思惟苦谛而厌离生死,那么所谓希求解脱也只是空话而已,毫无实质。因为这样不论做什么事都是以贪爱生死的心所摄,所以一切所做都变成了痛苦之因的集谛。
首先,应知贪著生死的心与希求解脱的心二者状态相违,不可并存,即一个生起时,另一个肯定不现前。所以,当心仍然贪著生死之时,希求解脱唯是空言。
其次,须知二者作用不同。若以求解脱心摄持而修习善业,这是后有爱的对治品,所以能引生出世间道。相反,若以贪著生死之心去作任何世间与修法的事情,则是爱欲所摄,都将成为苦因的集谛,必定转生死轮。比如:难陀最初出家时,没有真实思惟苦谛而厌舍生死,所以他的所作所为都只是追求生死圆满,因贪爱所摄的缘故,全部成为集谛。
如果不思惟集谛,不能善巧知道烦恼和业是生死的根本,就如同射箭时没看见目标一样,这是失去了正道的关键之处,会将不能解脱三有的邪道妄执为是解脱三有的正道。这样非因计因而修持,必将徒劳而无果。
解脱正道能断三有之因,能令心从烦恼中解脱,而邪道是与烦恼不相违的道,不能对治烦恼。
在这一段中,须着重在心中观察因果关系:“思集”、“善知生死根本”、“把握正道扼要”、“趣入解脱正道”,此四者以前前为因能引起后后。相反,若不思惟集谛,就不能善知生死的根本是烦恼;若不知生死的根本是烦恼,就不能对治烦恼。如此一切所修不能违逆生死之因,从而截断了正道的扼要。此时,内心处在不能把握扼要的迷乱状态中,始终无法认识解脱三有之道,而以无明力将非解脱道执为解脱,尽管在外表上修各种苦行或谈玄说妙,其实都与解脱无关。这样缘木求鱼,即便历经无量劫也是徒劳无果。
从集谛来思惟流转生死分三个步骤:一、烦恼产生的方式;二、以烦恼造集种种有漏业的道理;三、死没以及结生的道理。
思苦就是一一思惟五趣或六趣总的三苦、六苦、八苦,以及每一趣特别的痛苦;思惟到量时,认识到生死唯是苦性,法尔就会引发厌患,一心想出离生死轮回;这时就会观察生死诸苦的因,寻思究竟什么是生死之因。(凡夫心的特征是见到好处便欢喜,见到坏处便生厌离,而且见到的越具体,越形象,就越能让心转变。)
若以“思苦”、“厌离”、“察因”六个字归摄此句,前后关系便可一目了然,即前前是因,后后是果。由思苦生起厌离,有了厌离心,自然就会观察苦因。以此为动机就会转入由集谛思惟流转生死的前后次第。
生死之因,以烦恼为主
导致生死的因,虽然必须具备烦恼和业二个条件,但二者之中,又以烦恼为主要。
以下从正反二面,以理证成立:
首先从反面来看。
如果没有烦恼,虽然具有不可计数的宿业(但没有能力感果),如同种子如果没有水的润泽以及土壤、阳光等助缘,必定不可能发芽。同样,诸业如果缺少俱有缘,也必定不可能生起苦芽。
下面从正面角度来看。
又如果具有烦恼,纵然没有宿业,也可以由烦恼立即积集起心的有漏业而取后有。
以下引教证成立:
就如《释量论》所说:“阿罗汉断尽了三有烦恼,其相续中所余的宿业不会感召后有,因为已灭尽了俱有缘烦恼之故。”
《释量论》又说:“如果相续中还有爱取,仍然会出生能引后有的业。”
因此会由造集新的有漏业而取后有。
小结:生死之因,以烦恼为主,因为如果没有烦恼,纵然有业也不可能引苦,相反只要有烦恼,纵然没有宿业,也能新集业而取后有。
因此,开示烦恼的对治极为重要。而这又需要先了解烦恼,所以对烦恼的体相、生起次第、因和过患等,应当完全了解。
“于烦恼应当善巧”,即内心现起烦恼时,能清晰地认识到“这是贪”、“这是慢”、“这是邪见”等。由此可见,这是以自心上认识为善巧,而不是以词句上能记能说为善巧。
正明烦恼分二:一、烦恼总相& 二、烦恼别相
& 一、烦恼总相
烦恼的共同特征,如无著菩萨的《集论》所说:“如果心中有一法生起,当下就生起极不寂静之相,由于它的产生,而令心相续现起极不寂静,这就是烦恼之相。”凡是心中产生某法时,能令心相续极不寂静,这就是烦恼的总相。
以上说明烦恼的总相就是不寂静性。“能障不恼,蛆螫为业,谓追往恶,触现违缘,心便狠戾,多发嚣暴,凶鄙粗言,蛆螫他故。”
&二、烦恼别相分二:一、十种烦恼& 二、二十种随烦恼
申一、十种烦恼
各别相中有十烦恼。
烦恼的各别相中,有十种烦恼。
十种烦恼是,五种非见——贪、嗔、慢、无明、疑,五种见——萨迦耶见、边执见、见取见、戒禁取见、邪见
以下从所缘与体相两方面一一解释十种烦恼:&
贪:贪的性质是遇到内外悦意的境界就会执著。如同油沾在布上难以洗净,如是耽著贪恋自己所执著之境后,内心与所执著的境难以分离。
贪的所缘是喜欢的内有情五蕴或外色声香味触等五欲。
因此贪是以染著为体相。比如,贪执某人时,几天不见,就开始耽著,一心盼望相聚,无法平静,见面后,又恋恋不舍,不愿分离,诸如此类,便是贪烦恼之相。而且一遇到境缘,就会生起贪心所,耽著境缘,难以脱离。
嗔:嗔的性质是对有情、苦的感受或者导致苦受之物生起恚恼之心,生起粗猛之心,对这些与自己意愿相违的所缘境,内心想作损害。
比如,心里想着仇敌如何损害自己,而生起了嗔恨心与粗猛心,想报复仇敌,或者荆棘刺伤脚时,对荆棘生起了恚恼心,想铲除荆棘。我们平时如果身心稍有苦受,或者外境稍有干扰时,马上就会发脾气,这是缘苦受生起的恚恼之心,非常不合理,应当时常观察自己是否在起嗔心。
慢:的所依是萨迦耶见,慢的所缘是内有情法、外色法的高下好恶,令内心高傲,外在傲慢。
平常,如果自身的相貌、智慧、种性、口才或者外在资具、眷属等超胜别人时,自己的心就会抬得很高,眼神、动作、语言等也流露出高傲相,这就是我慢。而在自己与对方平等以及不如对方时,内心仍然高傲,不能低下,也是慢烦恼现行。起我慢的原因就是执著我、我所,如果没有我见,就不会有自他的对比,也就不会令心高举,因此慢的所依是萨迦耶见。
本论在共下士、共中士道中,是依唯识以下的观点安立无明之相,所以下文也是按照大小乘共同教证的意义,安立无明的体相。
无明:就是对四谛、业果以及三宝的自性,心里不明了,是以染污、无知为体相。
《俱舍论颂疏》说:“无明为体,烦恼不净,名为染污。于境不悟,故曰无知。”当然,上上中观宗等安立无明是内心不认识无我空性。
疑:疑就是对四谛、业果和三宝自性到底有没有、是对的还是不对的犹豫不决。
疑的所缘,广义而言,即一切所知,此处特指谛等三法——四谛、业果和三宝自性。
疑的体相是犹豫,即无法确定是有是无或者是对是错,心想:四谛是有?还是无?四谛是真实成立?还是不成立?
坏聚见:坏聚见的所缘是认为五取蕴为我和我所的我见与我所见。坏聚见的体相是一种染污慧。
坏聚见的所缘是我和我所,而我又是缘五取蕴的一种误解。就像在黄昏时,把花绳(五蕴)当作了是蛇(我)一样。
以下解释坏、聚的意义。
其中“坏”是指五蕴刹那生灭的无常,“聚”是指色、受、想、行、识众多法(非一)。为了显示所见到的其实只是无常、非一的法,完全没有常一的补特伽罗,所以立名为“坏聚见”。
顾名思义,坏聚见就是妄计坏灭、众多之法为常一之我的见。
边执见:边执见有二种,即把萨迦耶见(我见)所执的“我”,当作是常恒不变的,这是常见;或者此“我”是断灭,认为从此世死亡后没有结生,这是断见。这两种见都是以染污慧为自性。
比如,有的外道认为:虽然今生的五蕴会灭,转成下一世新的五蕴,但“我”始终不会变易,一直从前世到今生,又从今生到后世,如人换房,房子可以换,但人不会变,这是常见。相反,现代的断灭论者认为:人死如灯灭,呼吸一停止,“我”就消灭,这是断见。总之,执著“我”是常是断,都是落在一边,称为边执见。
以下见取见和戒禁取见都是把某种法作为最殊胜的见,见取见是执著某种邪见为最殊胜,戒禁取见是执著某种邪的戒禁为最殊胜,它们都是以染污慧为自性。
见取见:见取见是把萨迦耶见、边执见、邪见,三者之中任何一种,以及此见产生的地方——见者的五蕴,执著为最殊胜,以染污慧为自性。
“彼见所依——见者之蕴”:“见者”即执这种见的人,比如,执著常我边见的人就是执常见者,此常见的所依就是此人的五蕴。如果我们崇奉某种见,就会将此见持有者的五蕴,也视为最高尚、最殊胜。比如,有人认为“生命的意义就是满足自我、张扬自我”,如果认为这种萨迦耶见以及此见解所依的五蕴很殊胜,这就是见取见的烦恼相。
此段分二层分析:一、戒禁取见是取什么为殊胜?二、什么为取殊胜?
一、戒禁取见是取何者为殊胜?
戒禁取见的所缘有三种,即戒、禁行和所依蕴。
“戒”:即“缘坏戒可舍之戒”,指可舍离破戒之过的戒。
“禁取”:即“诸行状轨则、身语定转所有邪禁”,包括禁止与行持二者,即对外在身语的行为,什么应当舍、什么应当取,如是抉择而行持。“行状”指外在身体的服饰姿势,比如,印度有些外道,身披兽皮,颈戴人骨鬘,单足独立;“轨则”指效仿猪、狗等行为轨则,比如学猪叫、学猪走、学猪的行为;“身语定转”指规定身体和语言必须如是而行;“邪”是不正确。
“所依之蕴”:戒和禁行所依的五蕴。
二、何为取殊胜?
随计为清净、解脱、出离,认为以这种戒禁能够清净罪恶、解脱烦恼、出离生死。比如,裸形外道认为通过全身赤裸涂灰、禁语等苦行可以获得涅槃。
上世纪末,曾经流行过一种气功,认为每天演练一套类似体操的动作到一定程度时,可以超出三界、解脱轮回。这种执著特定动作能解脱轮回,是至高无上清净之法,认为练功者清净了罪恶,最为殊胜,就是戒禁取见。
&邪见:可分为增益见与损减见二种,损减见即有见为无,增益见即无见为有。损减见是诽谤没有前后世、业果等(包括四谛、三宝),增益见是认为大自在天、自性等(包括上帝、真主、四大等)是众生之因,以染污慧为自性。
大自在天派认为常法自然遍知的大自在天思惟之后,创造了一切世间。数论外道安立二十五谛,承许常法、自性是产生其余二十三种变异现象的因,这些都不符合实际状况,只是增益的邪见。
以下标明出处:
以上十种烦恼的体相,是按照《集论》、《瑜伽师地论》、《释五蕴论》而宣说。
以下根据《成唯识论》具体宣说二十种随烦恼二十种随烦恼当中,前十种是小随烦恼,中间二种是中随烦恼,后八种大随烦恼。
前面忿等十种烦恼纯粹是恶性,独自生起,范围很小,所以名小随烦恼;无惭、无愧二种随烦恼通于一切恶性,范围比较宽泛,所以名中随烦恼;掉举等八种心所通于不善、无记,遍于一切染心,所以名大随烦恼。
&酉一、十种小随烦恼
如《成唯识论》所说:“
一、“云何为忿?依对现前,不饶益境,愤发为性。”
什么是忿?所缘是现前不饶益境,即对自己不做饶益或者做损害的对境。缘此不饶益境怒不可遏、激愤而发,是忿的体相。
以下宣说忿的作用:
“能障不忿,执杖为业。”
因为忿与不忿相违,两者不可能同时现前,故忿会障碍不忿,而且不对治忿烦恼,任它生起,会坚固随眠,导致以后会进一步现行同类烦恼。
“执杖”:在忿烦恼的驱使下,不由自主地拿刀枪、棍棒等武器伤害对方。以下再进一步解释“执杖”。
“谓怀忿者,多发暴恶,身表业故。”
心怀忿怒的人大多数会生起暴恶的身表业,身体会表现出暴恶的表情、动作、行为等。《瑜伽师地论》说:“若嗔恚缠,能令面貌惨烈奋发,说名为忿。”
二、“云何为恨?由忿为先,怀恶不舍,结怨为性。”
什么是恨?首先生起忿怒,在忿发作以后,一直心怀旧恶,不肯舍弃,由于一直记着旧恶不能宽容对方,导致无法解开彼此怨结。《瑜伽师地论》说:“内怀怨结,故名为恨。”
“能障不恨,热恼为业。”&&&&&&&&&
以现前作用而言,一生起恨就障碍了不恨;以后续作用而言,如果对恨不加以对治,一忆起对境或者一遇境缘,就无法不现起怨恨。生起恨时,内心燥热恼怒。
“谓结恨者不能含忍,恒热恼故。”
心怀怨恨之人被仇恨的情绪左右,不能容忍对方,由此内心恒时生起热恼。所以,恨别人对自己毫无利益,心怀怨恨,首先伤害自己,烧坏自己的身心,所以不对治相续中的烦恼,又怎能得到安乐?
三、“云何为覆?于自作罪,恐失利誉,隐藏为性。”
什么是覆?唯恐暴露自己以往所造的罪业,而失去利养、名誉,所以将自己的罪过隐而不露。覆是以隐藏过失为特点。
《法蕴足论》说:“云何覆?谓有一类破戒、破见、破净命、破轨范,于本受戒不能究竟,不能纯洁,不能圆满。彼既自觉所犯已久,作是思惟:‘若我向他宣说、开示、施设、建立所犯诸事,则有恶称恶誉,被弹被厌,或毁或誉,便不为他恭敬供养。我宁因此堕三恶趣,终不自陈上所犯事。’彼既怖得恶称恶誉,乃至怖失恭敬供养,于自所犯便起诸覆、等覆、遍覆;隐、等隐、遍隐;护、等护、遍护藏、等藏、遍藏;已覆、当覆、现覆,总名为覆。”即戒律有破损、穿缺者自认为所犯时间已经久远,心想:“如果我向别人说出自己的罪过,就会召来恶名,被人诃责厌弃,就不能被人恭敬供养。我宁可因此堕落三恶趣,也不愿意自己陈述所犯罪过。”他因为怖畏恶名乃至害怕失去恭敬供养,所以对所犯罪业生起由轻到重,由现前到将来的种种覆藏。
“能障不覆,悔恼为业,谓覆罪者,后必悔恼,不安隐故。”
覆的作用是能障碍不覆藏,会引发内心的悔恼,即心地不坦诚,在人前不肯说出自己罪过,将过失深深埋在心底。但这样能让内心自在吗?有一种烦恼就会造成心理的一种痛苦,覆藏罪业的人虽然当时可以遮掩过去,但事后一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就会后悔不已,引起内心极度的不安。因此造了罪业应当立即发露忏悔,不可以覆藏,如果将罪毒埋在心里,内心就无法安定。
凡夫损人利己的心态极其严重,对待自他的心态与采取的行为方式,截然不同。好谈他人的过失,唯恐传得不广,可是对自己的过失,却丝毫也不愿透露,想方设法都要保全自己的面子,由“我执”引发这样一种恶相,这就是覆烦恼之相。其实人非完人,孰能无过,若能放下自己,坦诚发露,别人也会宽容、赞叹,自己内心也会轻松。假如一直隐藏在心,自己想起所作的罪行,就有负罪感,内心恐惧难以安定,岂不是苦了自己?何况如此下去,来世唯有恶趣可去。所以,如果不歼灭这个敌人,生生世世的前途,都会被它毁于一旦。
四、“云何为恼?忿恨为先,追触暴热,狠戾为性。”
什么是恼?恼是忿与恨进一步恶化的情绪。以忿、恨作为先导,追思对境以往的过恶,触及到现前不适意的境界,内心突然暴热狠戾起来,此即恼的体相。
“能障不恼,蛆螫为业,谓追往恶,触现违缘,心便狠戾,多发嚣暴,凶鄙粗言,蛆螫他故。”
恼的作用是能障碍不恼,会恶毒伤人。即追忆起以往对自己的损害,接触到现前的厌恶境界,无法自控地从内心深处生起恶毒的念头,而且口出狂暴、凶狠、鄙恶刺耳的粗恶语,如同蜈蚣被触恼后,会喷毒伤人一样。
以下引一段名叫阿浩的人的经历,说明“忿、恨、恼体相的差别”。阿浩为了发财,想偷渡到韩国打工,但偷渡船在海上漂泊了十多天,始终无法靠近韩国海岸。船舱内空气稀薄,当时又是寒冬,阿浩受冻挨饿,疲惫不堪,最后虚脱昏死过去,被船主残忍地抛入大海。还算幸运,阿浩被好心人救起,送到医院抢救。一个多月之后,阿浩身体尚未恢复,无法打工挣钱。当时他身无分文,又无住处,无依无靠的他只能每天跪在街边乞讨,受尽屈辱,又担心警察发现,成天魂不守舍。阿浩想起他的亲叔叔几年前,也到韩国打工,就设法打电话给叔叔,但是叔叔表示没有时间看望他,也不愿出钱帮助,阿浩听完后忿怒地挂掉电话。
如此阿浩过了数月的乞丐生活,毎毎想起自己悲惨境遇以及叔叔的绝情,阿浩内心的怨恨与日增长。一位亲戚想调和这对叔侄的关系,就约他们到饭馆吃饭,但在酒桌上,叔叔似乎毫无愧疚,侄子再也无法按捺住恼火,狠狠地用筷子打叔叔的头,一脚踢翻酒桌,酒席不欢而散。
此段中就有忿、恨、恼三种烦恼的现行,阿浩在异国潦倒街头,向亲叔叔求助,竟然遭到拒绝,缘这不饶益境,阿浩的怒气激愤而发,这是忿烦恼。以此因缘,阿浩一直怀恨在心,无法容忍叔叔冷酷的行为,从此结下了不解的怨结,这是恨烦恼。多月以后,叔侄二人在酒桌上见面,以前面的忿恨作为先导,阿浩想起以前被抛弃,又看见眼前这个无法容忍的人,顿时暴热、狠戾起来,一定要施行报复,这是恼烦恼现行。
五、“云何为嫉?徇自名利,不耐他荣,妒忌为性。”
什么是嫉?自己追求某种名誉、利养,无法忍受别人获得圆满,以妒忌为性。
“能障不嫉,忧戚为业,谓嫉妒者,闻见他荣,深怀忧戚,不安隐故。”
嫉的作用是能障碍不嫉,有了嫉妒,内心不可能随喜,只会引发忧戚。嫉妒者见闻到他人获得财富、名声、地位、恭敬时,内心深深忧戚,焦热不乐,此嫉妒之心一起,心理顿时就会失去平衡,无法安住。
如果进行一个人类烦恼的试验,让两位亿万富翁在一起聚会,或者让两位美女一起参加晚会,或者让两位高材生同处一间办公室,或者让某体育竞赛的冠亚军一起出席新闻发布会,如此观察他们身心的反应,大抵可以测出低劣者忧戚和优胜者骄慢的心态。
嫉妒的种类无量无边,只要不堪忍受他人的圆满,都是嫉妒。我们处处可以见到对功德、相貌、财富、权力、服饰、恭敬、名声、供养等的嫉妒,一见到他人兴盛,自己内心就会焦热,而且会生起寻求方便损坏他人的恶心。
《法蕴足论》说:“有一类,见他获得恭敬供养、尊重、赞叹、可爱五尘、衣服、饮食、卧具、医药余资具,作是思惟:彼已获恭敬等事,而我不得。由此发生诸戚、极戚,苦、极苦,妒、极妒,嫉、极嫉,总名为嫉。”
在观察嫉烦恼时,可以比较一下,反观自己,获得荣耀时是否沾沾自喜?见别人捷足先登是否难以忍受,见到他就心生不欢喜?作为凡夫,这样的烦恼几乎是在所难免。为什么同样是获得圆满,落在自他不同的相续上,会有如此迥异的心态?根源就是我执。论中“徇自名利、不耐他荣”此句中有“自”有“他”,道理就在此中,爱执自我时,自然无法忍耐他人的荣耀,引生烦恼的根本就是我执,所以只有放下自我,随喜他人、成全他人,才能具足德性。
六、“云何为悭?耽着财法,不能惠舍,秘悋为性。”
什么是悭?悭是一种耽著财物与法的烦恼心态。其体相是内心耽著某种财物、世间技艺或者道法,不能慷慨施舍,以隐藏、吝啬为性。
“能障不悭,鄙畜为业,谓悭悋者,心多鄙涩,畜积财法,不能舍故。”
悭能障碍不悭,以悭贪而作鄙劣的畜积,以这种畜积无法成就自他二利,纯属愚痴的行为,故以鄙劣形容。即悭吝者内心多有鄙涩,由此鄙涩而一再畜积财物或者法,不愿与人分享。
例如,有些中学生特别执著参考书,尤其是名校名师所编的参考书,更是视若宝贝。心想:通过这本参考书,掌握很多解题思路及技巧后,我就能超过班上其他同学,考得高分。于是就将书包上书皮,藏在书包里,自己偷偷看,不轻易出示,更不可能借给同学参考。
此例只是为求得名声、地位,而不肯施舍的知识悭,其实悭吝的种类无量无边,只要是坚固执著某种所爱,不想施舍或与人分享,都是悭。比如,这房子属于我,别人不能住,这是住处悭;这份工作属于我,不能让给别人,这是工作悭;老师只能表扬我,不能称赞别人,即使称赞别人,也不能超过我,这是称赞悭;这项技术只有我懂,不传外人,这是技术悭;这位上师只能我供养,别人不能供养,即便供养,也只能作二施主,大施主永远是我,这是供养悭。诸如此类,观察自他之时,就会发现处处都有悭吝。
《顺正理论》说:“令心悭著,说名为悭,谓勿令斯舍离于我,令心坚执说名为悭,耽著法财以为上首,不欲离己,故名悭著。”
七、“云何为诳?为获利誉,矫现有德,诡诈为性。”
什么是诳?诳是一种虚矫诡诈的心理,即为了获得利养、名声,假装具有功德,以诡诈为其体相。
“能障不诳,邪命为业,谓矫诳者,心怀异谋,多现不实,邪命事故。”
诳有二种作用:一是能障不诳,欺诳成性之人,言行之间处处诈现威仪,佯装具有功德,现代社会鼓吹人要表现自我,但若没有道德修养,一般人最后多数沦为矫诳者,让人痛心;二是会引起邪命,矫诳者都是表里不一,多数从事狡诈的邪命之事,出家人不修正当道业,为人看相、算命、卜卦等,也是属于此类。《对法论》说:“诈现不实功德为体,邪命所依为业。”比如,某歌星开演唱会时,面带迷人的微笑,从台后款款而出,衣着华丽高贵,风度优雅,表情亲切而热情,声音甜美而圆润,边走边挥手问候歌迷:“大家好!我为大家献上一首歌,希望能把欢乐带给大家。”她的歌声满含深情,其间还要走下台和观众亲切地握手、拥抱,歌迷们的情绪被挑得如痴如醉。一曲终了,歌星依依不舍地走出舞台,眼里隐隐含着泪花。
演出结束后,歌星回到下榻的酒店,便迫不及待地数着大把钞票,得意地想:今天又赚了十万!
这位歌星在舞台上的一切表现,服装、台词、表情、表示等种种行为相都是诈现有德,其中心中只是追求金钱而已,毫无利他之心,由此可见诳烦恼丑陋的诡诈面目。
论中说“为获利誉”,精确地道出了欺诳的目的。只要有名利之心,立即就会现前诳烦恼,学人可以客观观察:生意圈以及广告界中,有几个不诳?处处都在鼓说自己的商品;电视采访时,被采访者为了竖立良好形象,满口都是仁义道德;修行人向外求名声,也会在信众面前,显现很有威仪、修行的样子,或者结跏趺坐,故作深沉,或者假装慈悲,私下却散乱放逸。诸如此类,遇到境缘,矫揉造作,表里不一,全都是诳。
总之,若破不了名利关,诳在在处处都会现行。究其根源,都是被虚荣所害,如果为人正直,淡泊名利,这个诳又从何而起?
八、“云何为谄?为罔他故,矫设异仪,险曲为性。”
什么是谄?以蒙骗他人为动机,外现各种恭敬、柔顺的仪表,作各种体贴、承事的行为,以险曲为性。此句当中,“为罔他故”是动机,“矫设异仪”是手段。
“能障不谄,教诲为业。”
谄的作用是能障碍不谄媚和接受教诲。&&&&&&&&&&&&&&&&&&&&&&&&&&&&
“谓谄曲者,为网帽他,曲顺时宜,矫设方便,为取他意,或藏己失,不任师友,正教诲故。”
谄曲者为了如渔夫捕鱼、猎人笼鸟般网帽他人,便放低自己而随顺当时的情况,见机行事,矫设很多身口意的方便,目的就是为了取悦对方或者隐藏自己的过失,以心地不正直的缘故,不能受持良师益友的教诲。
谄曲是教育学的一大难题,人心如果谄曲,会障碍直心流露,而无法忠实受持清净的教诲。
谄是讨好的心理,专门吹捧对方的优点。怎么会有这种心态、行为呢?就是因为人有私心,人若无私,必定不会滋生谄媚。此谄媚如何而来?就是“为罔他故”,比如,想博取好感、骗取信任、求得宽恕、遮掩己过、赢得青睐时,就会揣摩对方的心意,以各种方式投其所好,取媚于他。究其根源,还是以我执和我所执才生起险曲的心态,其实“网帽他”最终还是为了满足自我,保全自我,所以谄是自私的心理。在各种求名、求利、求取异性的场合,凡夫人谄媚的一面会表现得淋漓尽致。比如,为了讨好首长,求得升迁,他就献媚说:“这些小事不用您操心,我们有义务为您效劳。”见到首长消瘦,就说:“您为人民沤心沥血,应当保重身体,人民需要你。”接待有权势者时,总是低头哈腰、满脸堆笑、端茶递水、“是是”连连,谄相可掬,这就是“曲顺时宜,矫设方便”,目的就是取悦对方,并非出于真诚。凡夫的面目就是如此丑陋,若不修解脱道,出离烦恼,我们就会堕在这种完全杂染的境界之中。
九、“云何为害?于诸有情,心无悲愍,损恼为性。”
什么是害?对有情心无悲愍,以损恼他人为性。缺乏悲愍是害心所的起因。《显扬圣教论》说:“害者,谓逼恼有情、无悲、无愍、无哀、无怜、无恻为体。”
“能障不害,逼恼为业,谓有害者,逼恼他故。”
以害能障碍不害,而且会生起逼恼,即心存害心者会以手、石块、刀杖或者各种制造痛苦的方式,压迫恼害有情。
例如,随意宰杀鸡鸭等;系缚、鞭打牛马等;对怨敌恐吓、贴大字报、关押、批斗、游街等;以现代各种恐怖主义的行为——绑架、谋杀、袭击等,伤害他人。
如此多种的迫害、损恼,到底从何而来?都是源于害心所。换句话说,一个人若对有情缺乏慈悲哀怜的善心,以冷酷的害心所推动就会生起此等损恼的恶劣行为。人类一直祈盼和平、安宁,如何才能实现呢?其方法必定是推行慈悲的教育,对治人类内心的害心所,如此才会止息人类相互的倾轧迫害,否则,和平、安宁不可能真正实现。
十、“云何为骄?于自盛事,深生染着,醉傲为性。”
什么是骄?对自己所拥有的圆满之事,比如,世间方面的年轻、健康、长寿、勇敢、富裕、具有权势、出身高贵等,修行方面的持戒、修定、有闻思智慧、善于辩论等,深深地生起染著,以醉傲为性。
经云:“无正闻愚夫,见少年、无病,寿命等暂住,而广生骄逸。”
我们或多或少都有这种习气,稍有长处就好表现,非常陶醉,根源就是我执,执著我相,以“我”与“我所有法”的圆满,而深深地染着,不由自主地缘着自己的高相而陶醉随转。
“于自盛事,深生染着”:“自盛事”是所缘,即能令自我荣耀的法,就是自我的功德相。对具有功德的我染着,就是骄,即一种贪炫自德的心理。以所缘不同,骄可以分为六种,即无病骄、少年骄、族姓骄、色力骄、富贵骄、多闻骄。广义而言,凡是内心染着自己的所长,就是骄心。
现代女性如果容貌姣好、嗓音优美、有财富权势、有体面的丈夫、学历高、能说流利的外语、写得一手好字,都会成为可骄之处。比如,有些相貌稍为出色的女性,常会揽镜自照,自我欣赏半天,外出时常常趾高气扬,神情高傲,好似万花丛中的牡丹,自我陶醉,一直随着高相而转,这就是骄烦恼猛利的现行。当自己具足某种圆满、功德或一技之长时,应当观察自己缘着能展示自我之法时,是何种心态?若是深生染着,自我感觉良好,轻飘飘、醉醺醺,这就是骄,一定歼灭这种骄敌。
“能障不骄,染依为业,谓骄醉者,生长一切,杂染法故。”
骄的作用是能障碍不骄,而且成为一切杂染法的依处,换言之,一个陶醉在良好自我感觉中的人,必定会生长一切杂染法。对此如何认识呢?请观察自己处在醉傲的状态时,最爱什么人?是否最爱自己?如此强烈地爱执自我,必定是生长杂染法之因,以我执是杂染法之因的缘故。
酉二、二种中随烦恼
十一、“云何无惭?不顾自法,轻拒贤善为性。”&&&
什么是无惭?不顾及自己人格,并且轻视和拒绝贤善,是它的体相。
“能障碍惭,生长恶行为业。谓于自法,无所顾者,轻拒贤善,不耻过恶,障惭生长,诸恶行故。”
无惭的作用是能障碍惭耻之心,能生长一切恶行。不但对自己的人格无所顾忌,而且对贤善有德之人无所畏惧地随意轻蔑,对贤善之法也轻视不敬重,丝毫不知惭耻和悔改以往的恶业,由此就会障碍惭耻,生长一切恶行。孟子说:“耻之于人大矣。” 人一旦丧失耻心,就会沦为禽兽。
《阿毗昙论》说:“何谓无惭?若自作恶内心不悔,是名无惭,复次无惭,若人无惭,于可耻法不耻,于恶不善法不耻,是名无惭。”什么是无惭?如果自己造恶之后,心里不追悔,这名无惭,而且,如果对可耻之法不耻,对不善法不耻,就名无惭。
十二、“云何无愧?不顾世间,崇重暴恶为性。”
什么是无愧?即不顾及世间的公众舆论以及他人的非议与责备,崇拜尊重暴恶之行。诸如崇尚迷乱、腐化的生活方式或者崇尚暴力,都是无愧。
“能障碍愧,生长恶行为业,谓于世间,无所顾者,崇重暴恶,不耻过罪,障愧生长诸恶行故。”
无愧的作用是障碍愧,生长一切恶行,即对世间舆论无所顾忌,崇重暴恶,对自己的罪过毫无羞耻感,由此障碍羞愧,生长一切恶行。
《阿毗昙论》说:“何谓无愧?若自作恶,不羞他人,是名无愧。复次无愧,若人不愧,于可羞法不羞,于恶不善法不羞,是名无愧。”什么是无愧呢?如果自己造恶,在他人前不知害羞,就名无愧,而且若人不知惭愧,对应当羞耻之法不羞耻,对不善法不羞耻,也名无愧。
无惭与无愧此二烦恼,遍于一切不善心,一切不善业都是以无惭无愧而造就,其范围比小随大,比大随小,所以名中随烦恼。此二者的差别:无惭是不自羞耻,无愧是不羞于人。
酉三、八种大随烦恼
十三、“云何掉举?令心于境不寂静为性,能障行舍、奢摩他为业。”
什么是掉举?令心于所缘境不得寂静,这就是掉举。由于心不寂静,所以能障碍内心平等、正直、无功用住的行舍与所修的奢摩他。
掉举是浮躁不安的心理,修寂止须要内心寂静,如果心浮气躁,就会障碍奢摩他的成就。
十四、“云何昏沉?令心于境无堪任为性。”
什么是昏沉?令心对所缘境不堪能。比如,饱餐之后,身体沉重,头脑混沌,坐着不愿动,不堪能做任何事情,不久就会“呼噜呼噜”地鼓起风箱,沉沉入睡,这就是严重昏沉的相。
“能障轻安,毘钵舍那为业。”
昏沉作用是能障碍轻安和毗钵舍那。
昏沉是一种昏昧沉重的心理状态。我们修观,必须要令所缘境明明历历地现前,才会有成就。而昏沉时所观境不能明观,所以能障毗钵舍那。
十五、“云何不信?于实、德、能不忍乐欲心秽为性。”
什么是不信呢?对三宝的真实事理、功德以及三宝所具的能力,心里不能忍可、不乐欲,以心秽为体相。为何不信以心秽为性?因为“不信”不但自己的体相是浑浊,而且能染污其余的心心所,如同粪便自体污秽而且能染污其他法,所以“不信”是以心秽为性。
“能障净信,惰依为业,谓不信者,多懈怠故。”
不信的作用是能障碍净信,成为懈怠的所依,即如果对三宝不具信心,必定对善法,多有懈怠而不精进。
为什么不信者必定多懈怠呢?从反面观察,信、欲、精进此三者有因果关系,由信能生欲,由欲就能生起精进,法尔如此,如果数数思惟功德等,心里忍可,自然就会生起欲,具有欲后,就能对善法勇悍欢喜。相反,若对三宝的事实、功德、能力等,心中不具清净的信心,也不可能生起希求心,内心自然产生懈怠的趋势。因此,对治懈怠,应当在因上着手,找到能生起精进的方便——必须重视思惟三宝的功德。比如《广论》在引导学人进入每一道支之前,都是先说功德、过患,让学人先缘功德、过患数数思惟,生起信、欲、精进,道理就在此中。《辨中边论》说:“为断除懈怠,修欲勤信安,即所依能依,及所因能果。”
十六、“云何懈怠?于善恶品修断事中,懒惰为性。”
什么是懈怠?对所应修之善与所应断之恶,懒惰不做为性。
“能障精进,增染为业,谓懈怠者,滋长染故。”
懈怠的作用是能障碍精进,增长一切染污,因为懈怠者整天耽著睡眠、躺卧,如此串习成性,唯滋长懒惰而已,于闻思修行或者利他事业,很难生起勇悍之心。又由于懈怠而不修应修之善法,不断应断之恶法,如此必然会天天增长种种染污法。
不但对断恶修善懒惰是懈怠,而且对杂染之事努力也是懈怠,为什么“努力”也是懈怠呢?因为努力行持杂染之法,必然会退失善法。比如,在看电影、看球赛、唱歌、跳舞、上网、打牌、吃喝等很是投入,此等都是懈怠烦恼,会迅速增上杂染,因此不可认贼作子,玩物丧志,如此极易荒废道业。
十七、“云何放逸?于染净品,不能防修,纵荡为性。”
什么是放逸?即对染品的法不能防止,对净品的法不能修集,是以纵逸放荡为体性。
“障不放逸,增恶损善,所依为业,谓由懈怠,及贪瞋痴,不能防修,染净品法,总名放逸,非别有体。”
放逸能障碍不放逸,放逸是增长恶法、损减善法,即由于懈怠和贪嗔痴导致不能防修染净品法,对此总的安立“放逸”的名称。所以放逸只是依于贪嗔痴和懈怠的一个方面而假立,而非另外有一种体性。
十八、“云何失念?于诸所缘,不能明记为性,能障正念,散乱所依为业,谓失念者,心散乱故。”
什么是失念?对所缘不能明白地记持。以此原因能障碍正念,而且是散乱的所依,因为失念者的心必定散乱之故。
此失念是正念的反面,就是常常忘记善法,不能记持心中,正念一旦忘失,继而就会散乱。比如,居住在城市的修行人,如果不能常常提起正念,让心缘善法而转,不用一个月,就会严重地散乱。所以,每天应用一定时间阅读圣贤书,这非常关键,古人说:“三天不读圣贤书,面目可憎。”凡夫人都有健忘病,如果不对治失念烦恼,就很难克服散乱。如何对治呢?就是要“念法”!日日忆念正法,日久天长就会养成习惯。
十九、“云何散乱?于诸所缘,令心流荡为性。”
什么是散乱?对所缘令心流散放荡为其体性。
“能障正定,恶慧所依为业,谓散乱者,发恶慧故。”
必须系心一缘才能成就正定,以散乱自心无法收摄而专注在所缘上,所以散乱能障碍正定,另外,散乱是恶慧的所依,因为内心散乱之人必然会生起种种不正确的恶慧。
须知心有一种势力,若向外流荡在欲尘中,它会缘着欲尘,生起颠倒见。比如,生活在城市中,如果不能收摄自心,任其流连忘返在五欲六尘中,必定会生起颠倒分别的恶慧。散乱能否引发恶慧,观察现代都市人的语言,就能明白,这些生长在大城市的人所说所想看似有理,非常精明,其实是恶慧深重,为何会造成这种病相呢?因为从小生长在这种环境中,最容易培养助长恶慧。生长在农村的人,所缘境相对单纯,思想比较单纯,所以恶慧也相对少些。
二十、“云何不正知?于所观境,谬解为性。”
什么是不正知?对所观的境界颠倒理解,也就是不能真实通晓事理、因果。
“能障正知,毁犯为业,谓不正知者,多所毁犯故。”
不正知的作用是能障碍正知以及毁犯戒行等,即不能正确了知所观境的人,对道行会多有毁犯。如何理解呢?如果不能正确了解各方面的事理因果,必定会引起取舍的错误,如此导致毁犯道德以及佛所制定的戒律。比如,不能正知某场合该去不该去或者时间是否适宜,不能正知某行为应作不应作,以这些颠倒的认识,就会造成很多戒行上的毁犯。《广论》在座间修法中,强调“正知而行”也是基于此理。
如何生起之次第分二:一、烦恼生起之根本& 二、此根本如何生起其余烦恼之理
首先宣说烦恼生起的根本,再说以此根本如何生起其余烦恼的道理。烦恼生起之根本又有承许萨迦耶见与无明不同或者相同的两种观点。
(一)、承许萨迦耶见与无明他体
这是无著菩萨与世亲菩萨的观点,出自《瑜伽师地论》与《俱舍论》。
如果承许萨迦耶见与无明不同,应当这样理解:比如盘绳,在夜幕初降时,不能明了绳的实体,因此对盘绳生起是蛇的错觉。
“盘绳”比喻五蕴体,“略降黑暗,于绳实体不能明了”比喻无明,“于彼遂起执蛇之觉”比喻由无明生起萨迦耶见。
同样,障蔽了明见五蕴的实体,由于无明黑暗误认为五蕴是以自性成立(有它的实质)的我,由此生起其余贪嗔等烦恼。
(二)、承许萨迦耶见与无明一体
承许萨迦耶见与无明一体,是中观论师以及法称论师的观点。
比如,中观应成派月称菩萨在《入中论》中说:“慧见烦恼诸过患,皆由萨迦耶见生。”此中并未分开萨迦耶见和无明。法称论师在《释量论》也承许二者是一体,后文所引《释量论》的颂词,就是证明。
如果承许无明和萨迦耶见是一体,即是把萨迦耶见归为烦恼的根本。
总之,对烦恼产生之理,随教典的论师们将无明安立为仅仅不了知实相本性,承许是未证与邪证中的未证,而且将坏聚见承许为我执。依此而言,首先从不明了五蕴自性的无明之中,生起执蕴为我的坏聚见,再从坏聚见产生出其余的烦恼。如同盘绳在稍降黑暗时,不知道是盘绳,依靠盘绳生起执著蛇的错觉。
而随理的论师们承许,坏聚见本来就是无明的一种,所以也承许是未证与邪证中的邪证,而且是一切烦恼的根本。
&二、此根本如何生起其余烦恼之理分二:一、略说& 二、进而剖析
(一)、略说
(一)、略说
由于萨迦耶见执著五蕴是我之后,随着就分出了自他的差别。在分别自他之后,便贪著自己的一边(此即贪),嗔恚他人的那一边(此即贪嗔);自高自大(此即慢);执著我是常恒或者断灭(此即边执见);对我见等恶见以及与之相关的各种恶行,执为最殊胜(此即见取见与戒禁取见);这样就对开示无我的大师佛陀以及佛陀所说的业果、四谛、三宝等圣法认为是没有(此即邪见);或者心里怀疑此等有还是没有?是还是非?(此即疑)
以上以萨迦耶见生起其余烦恼的次第,只是总的按照大概情况而宣说,并非一定如此。比如,《俱舍论》中说:有首先不了解四谛的无明,以无明而怀疑四谛有没有,然后依止邪师,听闻邪言教,这样串习成邪见而引生各种烦恼,造种种罪。
如《释量论》说:执著有自性成立的我,就有和“我”对立的“他”,于是贪执自党,嗔恚他党,以及与这些贪嗔等相连,而生起一切生老等过失。
(二)进而剖析
&由其萨迦耶见,执为我已,遂即分判自他差别”:“我”是缘五蕴妄执具有独立个体之相,有了我执后,就会在我上安立差别。相反,如果不存在施设基——独立的自我,则如何在“我”上安立可爱的我、尊贵的我、纯洁的我、永恒的我、富贵的我、成功的我、有自性的我、新潮的我、精彩的我?如同对石女儿无法安立差别一样。
自从将多分无常的五蕴执著成自性成立的我之后,以此独立的我,就会执著“我”之外的其它五蕴为他,如此就有与我对立的他。
在引生烦恼之前,自己心中先是会显现自他对立之相,有了自他的比较后,自然就会生起烦恼。分判自他差别之后,心前所现之法,如果随顺心意,就生贪著;违逆心意,便起嗔恚;比自我高上,就生嫉妒;比自我低下,就起我慢;与自我平等,就生竞争。诸如此类,一定是心里现起“我”“他”对立之相,以二者对比所生的差别,而生起不同的烦恼。比如,一位冠军站在最高的领奖台,首先戴上金牌,全场响起掌声祝贺他,此时冠军自我高大之相就会凸现,与自我对立的是其他选手低下之相,有了高低的对比后,他的心自然缘着高相随转,无法平息,俯视众人,这就是高慢。如果这位冠军当时能观见,只有无数微尘与刹那假合的蕴,并没有高大的自我,也没有低小的他,必定不会生起我慢。可见是由心中分判自他差别之后,才引起我慢。
对“心前分判自他差别”之义,必须深入细致地思惟。比如,甲同学嫉妒乙同学,这是由于甲心中现起与“自我”对立的乙的圆满相,比如,乙的相貌、口才出众,学习成绩优异,常受老师表扬,在很多场合表现出色或者很多同学拥护他。当圆满的他相一幕幕在心中显现时,甲的自我会极其不忍,越分别越嫉妒。最初入学时,甲和乙也不熟悉,甲并不执著乙,这时对中庸境的乙只是执他实有的愚痴心。但是,一旦乙的功德差别相显现,嫉妒就无法遏制地生起。如果下一学期,甲的成绩反超乙,而且得到老师的赞叹,此时甲心前现出低下的乙相,就会由嫉妒转成我慢,得意万分:这次总算败在我手下。所以,同样是所缘境的乙,由于分判的自他差别不同,就会引起嫉妒与我慢二种不同的烦恼。假如没有自他分判的差别,绝对不会引生烦恼的差别,否则,就有“以同类因产生不同果”的过失。
再分析“贪著自党,嗔恚他品”的含义。什么是自党与他品?从广义而言,不仅是指补特伽罗,其实凡是一切相合自我心意、满足自我的法都是自党,凡是一切违反自我心意、不悦意之法都是他品,小至衣食、受用、环境、人、事,大到团体、宗派、见解、思想、民族、国家,都以自我的执著,而分成自党与他品。一旦心前现起自党,就会贪著不舍,而现起他品就会排斥嗔恚,这贪嗔的源头就是执著自我。比如一件贴身时髦的衣服,能美化自我的形象,就会执著这衣服为自党,贪著不舍。相反,如果能观见无我,穿再美的衣服,也只是在无数微尘的聚合上包一层布,会生贪心吗?既然 无我,衣服能让谁漂亮?没有我,就不会有让我悦意的衣服。如此观察生活中的自党,比如,对一辆小车、一幢别墅、一种饮食、一个可爱的人、一种文化、一首乐曲、一位崇拜的明星等,肯定是心中现起悦意相后,生起“我喜欢”之念,然后耽著不舍,其根子就是我执,一旦自我消失,到底“谁”在喜欢呢?
某县城的一位首富,首先购买了奔驰,成为当地一大新闻。此人为了显示阔气,在买车的当天,戴着墨镜,驾车来回巡游城中的每一条街。这种对虚荣的贪执,根源就是我执,他这样做唯一是为了满足自我,否则,如果是木头人坐在奔驰中,不可能得意洋洋。
贪嗔二者关系密切,如同兄弟。嗔源自于贪,我们常说:“爱越深,恨越切”,因为贪是对某法耽著不舍,如果另有一法障碍自我贪欲的实现,就会产生嗔恚。如同一只手要紧紧握住某物,如果有人抢夺或者障碍求取,另一只手就会挥拳出击。我们内心的动作也是如此,“自我”不愿舍离对境时,如果有外力造成妨碍、破坏,心执著越强,对这违逆境的抵触心态也越强。比如,足球迷观看世界杯足球赛的现场直播时,如果受人阻挠,就会爆发嗔恚。又如,天人堕落时会生起嗔心,产生大痛苦,追溯根源也是来自贪欲。存活的时候,天人对天界的五欲执著得厉害,失去这一切时,也就极为痛苦。此情形如同吸毒,吸毒时深深陷在强烈的乐受之中,自我得到极大的满足。但没有毒品或有人阻止他吸毒时,就会生起强烈的嗔恚,为了吸毒可以不惜摧毁一切。
此外,以萨迦耶见为根源会引起见取见、戒禁取见、邪见和怀疑。为何如此?因为凡夫基本上,念念都落在萨迦耶见中,对无我空性一无所知,这样就可以断定:乃至未闻思空性教法之前,不论他怎么修道,所执之见始终不相违我执,种种行为也不可能抓住对治我执这个重点。换言之,虽然会有各种外道或者类似外道的见解行为,目的也是解脱,但是以萨迦耶见摄持之后,都会落在戒禁取见与见取见之中。相反,假如对人无我有所认识,必定不会将此等千奇百怪的见解行为执著为最殊胜。一般的人不要说修“无我”,连听都没听过,他们认为存在自我天经地义,以这种坚固的我执障碍,对开示无我的佛陀以及佛所说的四谛、业果、三宝等,自然会犹豫,不能信受,因为这和他内心深处的执著正好完全相反。或者说,因为我执心强,念念执牢一个我,此时完全障蔽了智慧,如同盲人,不见真实的大师、三宝、业果,对此会否定、怀疑。相反,若能增上无我的见解,自然对大师、三宝、业果等会生起日益清晰的定解,就象逐渐消除眼翳后,自然明了一切显现。
可见轮回的根在于我执,凡夫的一念一言一行都是围绕着我执而进行。比如,常人一天的所思所行,无非是为了得到财富、名誉、地位、异性,追求此等又都是为了满足“自我”,一日如此,一生也是如此,生生世世都是如此。人人都围绕着“我”执在转,轮回就此而形成。对凡夫而言,人生的意义就是实现“我”的圆满,无论是地狱、旁生还是无色界天,都以“我”而存在。一旦“我”消失,就不会有业与烦恼,整个轮回也就随之消亡。可见,执“我”,轮回立,不执我,轮回亡,因此,我们所有解脱的修行都应当围绕破除我执而进行。
以下宣说能生烦恼的因,《瑜伽师地论·本地分》中宣说了能生烦恼的六种因素,此中每一种因素,我们都要结合自相续观察,认识六因与烦恼之间能生所生的关系。
能生烦恼之因分七:一、所依& 二、所缘& 三、猥杂& 四、言教& 五、串习& 六、作意& 七、摄义
能生烦恼的六个因:所依、所缘、猥杂、言教、串习、作意。
生烦恼的所依就是烦恼随眠,即潜伏在心相续中的烦恼种子。
因为烦恼未现行之前,是处在种子位,尚未苏醒,所以称为随眠。一旦值遇外缘,经过非理作意,因缘聚合,就会不由自主地萌发烦恼。就象由种子萌生果实的所依是种子,同样,因为依烦恼种子生起烦恼现行,所以烦恼种子是能生烦恼的所依。《瑜伽师地论·卷八十九》说:“复次,烦恼品所有粗重随附依身,说名随眠,能为种子,生起一切烦恼缠故。”
单以烦恼种子还不能生起现行,必须具有所缘与非理作意。
烦恼生起的所缘境,即能随之生起烦恼的境界现前。
具体来说:我们心前现前可爱境时,心一执著,贪心随即就会生起;现起不可爱境时,嗔心就会引发;现前高大境时,就会嫉妒或者自卑;现前低劣境时,又会生起我慢以及藐视;现前平等境时,又会生起竞争之心;或者在观众面前,会狡诈谄诳。总之,随着不同境的现前,会随之生起不同的烦恼,此即“触境生情”。相反,境界不现前,相应的烦恼就不会衍生,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就是这个道理。如此便知,顺烦恼境界现前,是能生烦恼的所缘。
宋朝大儒程明道,年少时好打猎。后来他见到周濂溪先生,自认为已经改了这个嗜好,周濂溪说:“你说得太容易了,其实只是潜伏,未发作而已,一旦萌动,还如以往一样。”十二年之后,程明道偶然见到猎人,果然还有欢喜心,这才相信周濂溪所说不谬。这是烦恼随眠遇到境界现前,就生起烦恼的例子。
凡夫的相续如同一个大动物园,里面睡着虎、狼、猪、鸡、狐狸等。烦恼未现前时,如同野兽沉睡时,看似风平浪静,但是一旦遇到境界,就象野兽醒来。比如,会随之生嗔的怨敌现前,心中的老虎就会跃起,怒目圆睁;遇到随之生贪的五欲境界,心中的鸡立即就会乱飞;平常在非悦意非不悦意的一般境界当中,就象猪一样愚蒙,颠倒执著。
猥杂者:猥即卑下、鄙陋,杂即混杂,能令心恼乱,趣向下流的,就是猥杂。此处是指随学恶友而不是善知识。
如何才能判断谁是恶友谁是善友呢?单以外相很难辨别,即使表面的名声、地位、眷属、穿着、语言让人觉得是善友,实际并不见得。关键要看此人对自己内心的影响。如果和他交往,会增上自己的贪嗔,或者令身心更散乱,这就是猥杂。相反,每次亲近他,会让自己内心得到净化,更加明清,增上信心、精进等善心,这就是善友,能带来善的影响,让自己烦恼降低。
为什么猥杂会助长烦恼?因为与人相处,自己身心会受之影响,如果恶友某种烦恼强盛,你随学他,也会增上此烦恼。比如,电影银幕中人物的言行,对观众起着示范作用,如果效仿,自己的心就会转变,负面的增上贪欲,或增上嗔恚,正面的能让人增上善心。
银幕上光色与声音组合的假相,尚且能影响自己,更何况现实生活中,有心识的恶友,其影响力更强。如果恶友的力量强大,所受的感染也会越深,往往会不由自主地模仿、随学他的见解言行,不知不觉就会被他同化而沦为下流。比如,一位纯朴的农村姑娘到大都市做保姆,女主人的生活方式成为她追求的目标,相处的时间一久,她的内心就有变化,原先好的品德逐渐消失,变得爱慕虚荣、追求物质享受、喜欢打扮、内心不诚实。所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猥杂必定会增上烦恼。
相反,如果依止善友,因为他有清净的见解、贤善的心理以及行为,自己的内心会被他感化,心态、行为会被他摄持而趣入正道。
以下举一则公案说明:宋代潭州的福严良雅和尚,佩服真如喆的气质和风度,但是不知他平常亲近什么人。有一天,见他和大宁道宽禅师、蒋山赞元禅师、翠岩可真禅师同行,良雅禅师很欣慰,对真如喆说:“诸大士法门龙象,子得从之游,异日支吾道之倾颓,新祖教之利济,固不在予之多嘱也。”(这几位大士都是法门龙象,你能和他们相从交游,日后拯救佛门的倾颓,彰显祖道的利济,就不用我再三咐嘱了。)由此公案,就能看出依止善友的重要。一个人一生能有何等成就,和他跟什么人随学有绝大的关系。
标致可尚:风度好,让人崇尚。
四、&& 言教
言教者,就是听闻颠倒之法。
判别邪法不是在外在形式上,而应在内心感受上判别。人人都希望离苦得乐,所以邪法也都鼓吹是安乐之道,但关键在于,依止某法是否真能获得安乐?或者此法所标榜的是不是真实的安乐?
要获得安乐,一定要造安乐之因,这个因就是善心,如果一法能让你增上利他心,减灭贪嗔烦恼,这就是正法。相反,如果让你烦恼增盛,我执增强,这就是邪法。关键要观察内心的变化,如此才能真正辨明邪法与正法的差别。
凡邪教都会宣称:行持某种行为可以获得安乐;而不会说自己的教是让人获得痛苦的教。而且他们会制造伪证或假象,宣说相似的理论,动用宣传工具或显示有漏神通,加强影响力。如果听者没有辨别能力,不加思索地被动听受,听闻多了,内心就会逐渐加强对邪说的执著,不由自主地受邪见支配,整个身口意随之而运转,如此延续只会增上烦恼。因为邪法唯是增上烦恼的因,所以越是随学行持,就越会染污相续。比如,有人说:“追求物质享受是人生的意义”,世人如果信奉这种言教,后果就是增上对物质的贪欲,对生活的要求会越来越高,越来越不知足。又比如,纳粹分子宣称:“必须灭尽低劣的犹太人种,才能实现人类种族的净化”,受这种邪见染污的纳粹党徒,心中不由自主地生起对犹太人的嗔恨。所以,言教与烦恼的产生有直接的关系。
五、&& 串习
即是指能增长烦恼的串习力。
当烦恼现行时,如果数数不断地串习,导致烦恼势力强大,以此势力能让未来的烦恼增上而产生,所以串习也是能生烦恼的因素。比如,某人爱说绮语,在烦恼现行时,不断地随着烦恼而转,以此串习势力,将来绮语烦恼会更猛利地生起。再比如,一再串习贪心后,所贪境不必现在眼前,心缘着总相,就会强烈生起贪心。
作意者,即虚妄增益可爱或不可爱相,以及对无常妄执为常等非理作意。
“等”中包括无我执为我,不净执为净,苦执为乐等。
比如,当心前显现某人可爱相时,可以观察心前的现相是否符合真实状况?对境本来是以业和烦恼造就的不净有漏法,五脏六腑腥臭污秽,没有任何悦意之处,又是无数微尘暂时的聚集体,刹那生灭不已。但凡夫却以非理作意,将它变现为清净可爱之相,执著是固定不变、一体的可爱相,认假为真,这唯是以心假造放大之相,不符合事实真相,这就是增益相。随此非理作意就会引生贪心。相反,以如理作意会不会增上贪心呢?若见到对境是有漏法,具有不清净、无常、多分的本质,本来就没有任何可以贪执的可爱相,这样就会止息烦恼。
我们平时应当好好观察分别心作意的方式,认清其虚妄的本性,否则,就会处处受其蒙骗,切记分别心的作意方式一直都是非理,不可信赖。本来是多分之法,分别心却将它单一化;本来是不断变化之法,分别心却将它固定化;本来是苦、不净的本质,分别心却将它执为安乐、清净。原来我们是完全信任分别心,任其指挥,现在明白它只是非理作意之后,应当赶紧对治。
以上六因当中,第一所依(随眠)、第二所缘(境界现前)、第六非理作意,这三者是主因,不可缺少。《集论》以及《俱舍论》都这样宣说。《俱舍论》说:“由具尚未断随眠,境住非理之作意,此三因中生烦恼。”而这三因当中,又以非理作意最为主要。在未生起空性智慧之前,无法根除烦恼种子,由于因缘力,也无法避免出现所缘境,因此,遮止非理作意就显得极其重要,修行的进步也体现在能否安住在如理作意上。
如果修行人一日之中,十分之九的时间都在非理作意,如此能否生起佛法的智慧?如果生活在大都市,不肯放弃追求现代时髦生活,脑袋就象烦恼加工厂,非理作意马不停蹄,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在学佛,是不是以学佛为时髦,拿佛法开玩笑?想证得烦恼大圆满?
不要以为自己真的在修行,这非理作意无勤就能生起,起心动念,一言一行都是受非理作意的指使。烦恼深重、心不清净,念佛参禅、思惟观想不得力,还是因为非理作意的力量强大。如果不在此处转变,闻法也是枉然,听闻二分钟正法,稍有感受,课后八百分钟都在非理作意,闻法所得少许正知正念早已抛到九霄云外,还妄想获得寂静安乐。
从下士道到上士道整个道次第的修心过程,就是数数如理作意而修心的过程,如果修学时间较长,而烦恼仍未减灭,不是法不得力,而是未能如理作意,未依法思惟,结果唯是虚学而已。皈依三宝最主要的是皈依法,皈依法的学处是“亲近善士,听闻正法,如理作意,法随法行”,其核心是如理作意。听闻圣法之后,缘圣法如理作意,如此才能对治烦恼,转化自相续,才能彰显圣法的净化功能。
以上宣说了烦恼生起的六因是随眠、所缘、猥杂、言教、串习和作意。以下对应当今的社会现实,逐一诠释六因,就能明白如今人类烦恼为何如此炽盛。
随眠:对凡夫而言,无始以来深植在相续中的烦恼种子无量无边,从古到今没有差别。
所缘:如今诱发种子现行的外缘相比古代,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社会物欲横流,在都市的街头,处处耸立着耀眼迷离的广告牌,商铺饭店森然密布,我们的六根时时处处都被强大的欲尘包围,所受刺激的强度远胜古代千百倍。一接触到这些六尘,自心就会不由自主地随之而转,潜伏的烦恼种子顿时猛利现行,很快就迷失在尘境中。同时,人们的思想、言行相互感染,从而增上烦恼浊与见浊。在激烈的竞争当中,几乎每天都无法遏制地现行骄慢、嫉妒、虚荣、攀比等烦恼。
这个时代显著的特征就是信息业发达,各种媒体信息通过影视、网络、杂志等冲击着我们的视野,经过耳目直接挑起内在的烦恼,因为所缘境纷繁迷离,闪现频繁,感染性强,所以众生的烦恼也就不断地增上。
猥杂:古代人们是随学圣人贤士,但现代人却崇拜影星、歌星、球星以及商界、政界的成功人士,作为自己行为的导师。他们的生活方式成为人们,尤其是青少年的模仿对象。不论饮食服饰还是言行举止,乃至于生活习惯都深深影响着狂热的追星族。其实这些明星、成功人士,原本就是贪嗔烦恼炽盛的具缚凡夫,他或她如何能指引我们走向自我净化的正道呢?
言教:古时候,人们恭敬圣言,以圣贤的经论教言为准绳,代代相承,没有中断。人们因为依止了圣言量,而具有正知正见,知道如何取舍,但傲慢无知的现代人不再尊崇圣贤,完全推翻圣言量,认为是迂腐、封建、迷信思想。一正不立百邪丛生,随顺烦恼以及宣扬贪嗔痴、断常见的邪说纷纷粉墨登场,人们接触的尽是如何享乐、欺诈、竞争的说教或自欺欺人的自我包装技术……。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种种方法都是诱发、增上烦恼的邪说,我们无始以来的烦恼已经够深重了,再受这些邪见的熏染,导致内心更加污浊。
非理作意:现代人因为不依止圣言量,而丧失了取舍的智慧以及辨别善恶染净的能力,遇到诱生烦恼的对境时,不知道防护对治,非理作意随即现行,一发而不可收拾。
串习力:如果烦恼不加以对治,就不会止息丝毫,相续中的贪嗔痴只会不断串习加强,即便远离对境,在独处乃至睡梦时,烦恼依然会涌沸,一旦失控,就会现前各种严重的心理疾病,甚至于精神崩溃、人格分裂、丧心病狂。
对此再以具体例子分析。比如,一位受性开放思想(言教)影响的青年,被朋友(猥杂)引到网吧上网,他下载了黄色网站的信息(所缘),当眼耳接触到淫秽色声时,内心毫无对治力,无间就生起非理作理(非理作意),相续中的贪欲种子(所依)如水决堤,汹涌澎湃,屏幕上有多少刹那的信息闪动,相应就会现起多少刹那的不净念头,如此持续数小时后,烦恼不断猛利增上,形成强大的串习力(串习力),即使他离开了网吧,仍然会沉溺在染污的心态中。
以此为例,展开分析现代生活的各方面,我们就会知道现代人的烦恼为什么如此深重,这个时代为什么被称为五浊恶世。
烦恼的过患分四:烦恼的过患分四:一、具有极大过患之理& 二、计烦恼是怨敌之理& 三、对照祖师教言,宣说修习对治法& 四、摄义
&一、具有极大过患之理
过患者。谓烦恼才生,先能令心杂染。
烦恼才生起就会蒙蔽自心,如同戴上墨镜后,就不能客观地看待所缘境。
倒取所缘。
心被烦恼蒙蔽之后,随即就会颠倒执取所缘境(对无常、苦、不净、无我生起常、乐、我、净的颠倒)。
我们生起烦恼时,整个心都是颠倒执取所缘境,毫无理智可言。比如贪欲,常言说“恋爱中的人十个有五双智商是零”,就是因为以贪欲颠倒执取对境,不由自主地显现清净可爱之相,沉溺在其中,完全不管也不考虑其它的事。又比如嗔心,《入中论》曾说嗔心可以夺去辨别理非理的智慧,嗔心才生起,就牢牢执取对方的损害相,并且一再强化,自心完全被嗔恚所控,无法回转。又比如慢心,如果有位农民一夜暴富,成为世界首富,我慢心必定也会随之骤起,执著自己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不愿放下高大的我相。知道上述内容之后,我们必须结合自身经历思惟,观察“自己生起各种烦恼时,是否处于颠倒执取所缘境的状态?”这样才能对烦恼倒取所缘的过患,生起真正的定解。
坚固随眠。
生起烦恼时,会坚固烦恼种子,即令自相续中烦恼粗重的种子进一步转成上品,难以破坏。
也就是烦恼生起一次,就会加强习气势力一次,数数起就会数数坚固,逐渐串习就会变得如生牛皮般,难以逆转。
同类烦恼令不间断。
生起烦恼时,会辗转引发同类的烦恼,令同类烦恼一次次相续转起。这种同类烦恼相续的过患,极其可怕,每个人应反观自相续,何种烦恼最为粗重?如果没有努力对治,这类烦恼是否会一遇到缘,就反复现起?比如,为官多年者的言行举止之间,自然流露出一副官派,只要留心观察,处处可以看到他傲慢烦恼的现行。
于自于他于俱损害,于现于后于俱生罪,领受苦忧。
“于自于他于俱”是从受害的对象而言,烦恼对自己、对他人,以及对自他双方都会造成损害;“于现于后于俱”是从损害的时间而言,以烦恼生起今生的罪业,生起后世的罪业,以及今生和后世都会生起的罪业。由于罪业的力量让人领受身心的忧苦,失去一切快乐。
感生等苦。
以烦恼能引起受生等种种大苦。
这是因为烦恼是苦因的缘故。“等”字包括老、病、死苦或者生死流转所摄的三苦、六苦、八苦等无量痛苦。
远离涅槃。
烦恼能令相续远离涅槃的安乐。
因为涅槃的境界以远离烦恼,而得名涅槃安乐,如果相续中仍有烦恼随逐,就不能马上获得涅槃安乐。
退失善法。
相续中原有的种种殊胜善法会因为烦恼而退失。
比如,起一次嗔心,就会烧毁功德林,毁坏多劫布施修福所积累的善法资粮。如果烦恼频繁而起,就会降低智力、心力,丧失记忆力,退失已有的信心、精进或者修法的境界,原先心底清明,遇事反应灵敏,如今心智蒙蔽,反应迟钝,这些都是退失善法之相。
衰损受用。
能令资财衰损散失。
起一次烦恼,就会消耗很多福报,若日日起烦恼,最终必定会穷困潦倒,难以维持基本的生活。
赴大众中,怯惧、无乐及无无畏。
走到大众场合当中,内心会胆怯、恐惧、慌张,自惭形秽抬不起头,内心痛苦,无有安乐,不能心无畏惧。
所以烦恼会令自心阴暗、萎缩,相反,如果心无烦恼不造恶,俯仰无愧,就能无所畏惧,正大光明。
一切方所恶名流布,大师、护法、圣者呵责。
恶名会传遍所有地方,常常被佛陀、护法和圣者们呵责。
临终忧悔,死堕恶趣。
临命终时,回忆起一生所造的大恶业,内心就会生起大忧悔,不但如此,而且此身坏灭之后,还要堕入恶趣中。
不能获得自己义利。
不能证得殊胜的义利。
以下引《大乘庄严经论·梵住品》当中的一颂,宣说烦恼的十二种过失——三坏、六呵、三过。
《庄严经论》云:“烦恼坏自、坏他、坏净戒。”
《庄严经论》中说:烦恼会毁坏自己、毁坏他人、毁坏净戒。
这是“三坏”。坏自者,就是以烦恼造下杀生等罪业,自己今生要遭受杀害或捆缚,后世转生在地狱等恶趣中,被痛苦摧毁;坏他者,就是损坏他人的生命、财产、妻儿等,毁坏了其他有情;坏净戒者,就是以烦恼造恶会损坏所受的戒律。
“退损、失利、护法、大师呵、斗诤、恶名。”
烦恼还会导致戒律的退失,利养的失去,护法恶呵责,佛陀的呵责,戒律清净者的呵责,以及十方人的呵责。
这即是六呵责:自呵责、他呵责、护法呵责、大师呵责、梵行呵责、十方人呵责。
“退损”对应“自呵责”,以烦恼而退损戒律者会自责:我已经舍弃了圣者们赞叹的善趣之道,反而趣入恶趣之道,我现在已经无药可救。如是心生忧恼、后悔,极其沮丧、怯弱。
“失利”对应“他呵责”,以前的施主们也想:此人是造恶之人,不是应供之处。因此不再供养他,从此失去衣食资具等利养,生活非常困难。
“护法呵责”,以前具足戒律,未破损时,常受护法神等拥护保卫,现在却遭到护法的呵责,从此不再护卫他。
“大师呵责”,佛陀也在律藏中以各种方式呵责:“此比丘不是比丘,毁坏了沙门之法,如骡之行,如死尸一般”等。
“斗诤”对应“梵行呵责”,具足梵行者也说:“他是破戒者,我们不应与他共住。”以这种言语抑贬和诤论,进行制罚、驱摈等羯磨。
“恶名”对应“十方人呵责”,在十方都流传“某某犯了戒,造了这样那样的罪业”。
“他世生难处、失得未得意、获大忧苦。”
这是三过:后得的三种过失。
一“他世生难处”,不但今生要受众苦,来世还要转生到地狱等,没有佛法的无暇之处;二“失得未得”,相续中已有的多闻、持戒、四无量心等功德,以烦恼会退失、毁坏,未有的功德也不能获得;三“意获大忧苦”,内心会生起强烈的后悔与难以摆脱的忧恼愁苦。
二、计烦恼是怨敌之理
《入行论》亦云:“嗔爱等怨敌,全无手足等,非勇智如何,彼令我如仆。”
嗔恚、贪爱等怨敌,他们有没有手足等肢体?一颗微尘也没有。勇敢和智慧呢?也没有,烦恼是无明的自性,肯定没有任何智慧,而且只要现前对治法,它就无法对抗,所以也不是勇士。这样一个不具形体、没有智勇的敌人,为何能让我如奴仆般俯首听命,任之使唤?”
“安住我心中,欢乐反损我,于此忍不愤,忍非处应呵。”
“烦恼怨敌安住在我的心中,形影不离,我给他欢乐,他却反而以地狱火烧等各种痛苦损恼我,对这样一个怨敌本不应当忍让,我却一再忍受而不嗔恨,这是极应呵责的事。”
首先应当以智慧如理辨别敌友,之后对友人应当感谢,对敌人则不应安忍,应当奋起还击,不能软弱,成为任人支配的懦夫。如果错误对待,愤不应愤、忍不应忍,则非常不应理。
一般不具佛法智慧的人,都认为外敌是真正的怨敌,但是如理衡量所得的结论,却完全相反。
外敌施害并非无缘无故,肯定是前世损害对方的等流果,按理应当顺受,因为顺受可以减免多劫的地狱大苦,是消自己的恶业。另外,外敌损害自己,正好成就自己的安忍波罗蜜多,是极为难得的逆增上缘。因此,对修行人而言,外敌如如意宝般难得。
但烦恼恰恰相反,烦恼只会损坏自己的善法资粮,如同盗贼,将相续中的功德财富洗劫一空,而且以烦恼造作恶业,必定会引生现世与后世的大苦,损害自他,丧失一切安乐,所以对它安忍极不应理。兰仁巴说:“世人将应作亲人的众生视为仇敌,将伤害自己的烦恼反而不当作仇敌,这以佛法而言,是认识上的对错颠倒。”
以下比较内外敌人所作损害的程度。
“一切天非天,设与我作敌,彼不能令入,无间大火中。此大力惑敌,若遇须弥峰,且不留灰尘,能刹那掷我。”
“即便所有的天与非天,一起与我为敌,最多也只能让我失去一世的生命,只要自己不造地狱之业,外敌不可能将我掷入无间地狱的大火中。但势力强大的烦恼敌,却能在刹那之间,将我抛入无间地狱的烈火中,即使须弥山王遇此烈火,也会被焚尽无余,不留些许微尘。”
再具体思惟此内容:
外敌是尽法界的所有天与非天,数量之多,可以布满整个虚空界,而且具有大威势。然而,即便此等外敌使用宝剑、金刚等杀伤力最大的武器,以最残酷的刀剐、车裂等手段加害我,又能如何?最多将我身体毁成粉末,断我一世性命。
而烦恼敌的危害,却远远不止于此。比如,在烦恼发作时,毁谤上师和正法,或者辱骂僧众等,虽是刹那所造恶业,却足以将我抛入无间地狱,感受烈火焚身之苦,彼时不见色身,唯闻哀嚎之声,如此刹那不息之苦,需要持续无量劫,从地狱脱免后,还要堕为饿鬼、旁生,乃至作人也要感受痛苦的等流果。
比较这二者,就可以知道,纵然汇集所有天与非天外敌的力量,相对烦恼的损害力而言,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别解脱经》说:“如果遇到毒蛇,不过丧命而已,然未对治烦恼,触犯戒律,须十万劫中在地狱受苦。”
再比较内外敌人的为害时间。
“如我烦恼敌,长时无始终,余敌皆不能,至如是久远。”
“烦恼敌长期无始无终地盘踞在我心中,只要我没有对治,他就会不断损害我,其他怨敌都不能如此长久地损害我,最多数十年与我为敌。”
烦恼损害我们的时间确实没有初际,比如,现在生起的一念贪欲,一定是前面贪欲的等流,而前面的贪欲又是源自再前面的贪欲……,如此便可推知,一念贪欲实际是从无始相续而来。对凡夫而言,出世间的寂静可以说一次都没有梦到,可是对烦恼却再熟悉不过了,无始以来,始终盘存在心中,若还不能认识,则就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而且如果不加以对治,烦恼仍然会盘踞在心中,一遇境缘就会发作,每一次都是让我们焦头烂额之后,才肯罢休,而且一次又一次,不会自动终结。所以,若未生起对治,烦恼加害我们的时间也没有后际。
由此可见,烦恼伤害我们的时间太漫长了,如果有外敌在亿万年中与我们为敌,尚且会觉得斗争漫长得让人恐怖,而烦恼损恼我们又何止亿万年,身心被它控制的时间,真是无边无际。因此,世上最残酷、最长久的敌人唯一是心中的烦恼,受生以来,日日受其伤害,为什么还甘愿忍受呢?如果放任外敌欺负我,次数稍多,他也会自觉无趣,但烦恼并非如此,即使已欺压我无数次,一有机会,仍然会仗势欺损我,只要我不奋起反击,它就会永无休止地毁坏我,从来不会心软。
“若随顺承事,悉为作利乐,若亲诸烦恼,返作苦损恼。”
“如果能随顺承事外敌,他们心态也会改变,还能对我作利乐,但烦恼敌却实在难以相处,越是亲近、随顺,他反而越会损恼我。”
此中道理前文已经宣说过,就是因为随顺烦恼只会坚固随眠,让同类的烦恼相续不断,所以烦恼如同毒瘾一般,越随顺越让人难以自拔,最后会导致毁灭。《佛子行》说:“一切妙欲如盐水,如何享受越增贪。”
此说过患,皆当了知。
对此处所说种种过患,都要一一反复思惟而了解。如此内心才会生起定解:世上最大的敌人原来是烦恼。
&未三、对照祖师教言,宣说修习对治法
又如阿兰若师说:“若要断除烦恼,必须先了解四个方面,即烦恼的过患、体相、对治以及能生烦恼的因。由知道过患,观察过失,就能认识烦恼是怨敌。相反,若不知过患,就不会认识到烦恼是怨敌。因此应按《大乘庄严经论》以及《入行论》所说而思惟。”
阿兰若师又说:“要想知道烦恼的体相,就必须听闻《俱舍论》,最起码应当听闻世亲菩萨所造的《五蕴差别论》,知道根本烦恼以及随烦恼。如此心相续中贪嗔等烦恼,随一生起时,就能认识,这就是贪,这就是嫉妒。知道烦恼现在生起后,就能立即与烦恼决斗。”
朗日唐巴尊者在《修心八颂》中也说:“愿我恒常观自心,烦恼妄念初生时,毁坏自己他众故,立即强行而断除。”《佛子行三十七颂》也说:“烦恼串习则难治,念知士持对治剑,贪等烦恼安生时,铲除其是佛子行。”对治烦恼刻不容缓,如同毒蛇噬指,应当机立断,否则,一旦烦恼在相续中不断增长,就难以对治了。
大恩上师在宣讲《入行论》时,曾经说:“自己生起贪嗔烦恼时,应该好好用石头、木棒打自己一顿,给烦恼怨敌一个深刻教训,让它老老实实,不给它一点轻松的机会。”
必须如是了解。
在佛教中,“阿罗汉”意为杀贼,含义极深。这是告诉我们应该与谁斗争、谁是勇士、何为修行。告诉我们,圣贤之路是念念向内对治烦恼,此外再无修行成圣成贤之道。以前我们一致向外,认为打败竞争对手才是英雄,其实这样并不能成为英雄。不知一切过患的源头是自心烦恼之前,很难成为真正的修行人,只有认识到唯一的敌人是自相续的烦恼,才能明确人生的理念、目标乃至修行之道。
常常可以见到一个鲜明的对比,众多强者在世间领域中都能胜伏敌人,就是无法战胜自心烦恼,烦恼敌一来,马上举手投降,所以称不上真正的强者。相反,若能降伏自心烦恼,内忧一除,自然就解决了外患,而且还能真正地利益他人,所以真正的大英雄是降伏自心、战胜自己的人。《大乘庄严经论》说:“恒时誓勤作,杀贼为无上。”这是描述菩萨精进的两种自性,即以伟大的誓愿以及精勤的方便为自性。所谓“杀贼为无上”,是指菩萨修行精进,唯一是为了杀自他烦恼贼,获证无上菩提,这是大乘行人唯一应作之事。
学习烦恼的过患,知道了真正的敌人不在他处,正是盘踞在自相续中的烦恼,若不根除烦恼敌,永生永世都会受其损害,而出离轮回之法,唯一是降伏烦恼,因此,我们应当毎天挺起脊梁,与烦恼敌决斗,这并非只是比喻而己,真实就是如此。只有对此生起定解,才能坚决地转变行为。
大修行人二六时中,念念对治自心的品格,并非与生俱有,而是因为以智慧认定此理后,就不再向外追求、向外护亲伏怨,不再作此等无义之事,心思完全内归,致力于降伏自心。因此,抉择清楚真正的敌人之后,身心就会有所转变,从向外转为向内,唯一在自心上做功夫,唯有如此,才能堪称是修行者。也只有这样抉择,身心才能踏实,相反,如果未能如此抉择,就会始终无力决定自己的行为方向。
因为没有佛的言教,无始至今,始终不知道真正的敌人,只是在外境上分析、比较,一遇到问题就指责他人,归咎于他人,认为一定要顺从我的心意,一定要依我心意行事,违背了我的意愿,我就不高兴,不知道这是认贼作子,任凭烦恼指挥。现在发现烦恼才是真正的敌人,必须铲除,这就是我们认识上的转变。
学习集谛如同瞄靶,找准靶子后才好射箭,若未看准靶子,难免会误伤自他。看准靶子,就是找准敌人,先前因为没有找准敌人,始终不能歼灭敌人,现在经过一番观察抉择,决定了敌人就是自己,因此以后所有精力,都要对准这个敌人,不再为其他事情分心。
并非只有古人需要天天观心,现代人可以任性胡为,想怎么贪就怎么贪,要怎么竞争就怎么竞争,爱怎么出风头就怎么出风头,该怎么包装就怎么包装,这是让烦恼当家作主。虽然时代不同,外境变化很大,但是苦的本质和烦恼的过患丝毫未变,因此离苦得乐的方法,古今并无差异,唯一是对治自心烦恼。如果不清楚谁是敌人,任由敌人指使,生生世世都要吃尽苦头,所以没有第二条路。
一方面要学佛解脱,另一方面还可以滋养贪嗔烦恼,既可以放纵烦恼,又能得圣者果位,世上没有这样的事,修行是向内对着烦恼革命,是一个净化自己的过程,相续中的烦恼一分分减少,才能现证智慧,这是我们佛教的革命论与净化论。因此,学了中士道后,对修行的认识,相比下士道更进一层,知道修行应当直接围绕对治烦恼这一核。
导致生死之因有烦恼和业两个因素,其中以烦恼为主要,以上讲了烦恼产生之相,以下开始宣说烦恼集业的道理。
彼集业之理分二:一、正明所集之业;二、如何集业之理。
从两方面分析集业的道理:一是认定以烦恼所集的业;二是以烦恼集业的方式。
正明所集之业分二:一、思业& 二、思已业
思业如《集论》所说:“什么是思?令心造作的意业,&在善、不善、无记当中,以役使心为业。”即驱使与思相应的心缘着所缘境转动并且趣入的心所意业。
对于思业,有部、经部、唯识、中观四宗都承许是意业,包括心所的思以及它所安立的习气。
二、思已业分四:一、真实& 二、思已业的体性& 三、此处集谛中的业是指何者& 四、有漏善恶业对应三业之理
&未一、真实
思已业,即由彼思所生起的身业与语业。《俱舍论》说:“业是思和思所发起,思是意业,彼起是指身业与语业。”
身语业又可分成有表与无表二种。有部宗论师承许唯是有色,世亲菩萨在《俱舍论自释》与《业成立论》当中破斥此观点,承许思已业的体性是和身语有表同时而转的思,比如,与杀生或恶口同时而起的思,就是思已业。因此,身语业的体性都说是思。
有部宗与经部以上的宗派,对有表与无表有不同的定义。有部宗承许有表与无表都是色法而非心法。身表业是以形色为体,即由于思力,分别现起如是的身体形相。为何身体的形相是有表呢?因为以身形可以表示内心的善恶。比如,有人五体投地,由此身体的外相 可以&显示他内在具有恭敬心和信心。此身表是业,因为有造作的缘故。语表业承许是言声。
有部宗又承许:无表业是大种所造,也是以色业为性,此点和有表业相同,但它不能通过身语的表示,令他人理解,所以称为无表。比如,通过仪轨获得别解脱的戒体,戒体的色法虽然存在相续中,但从外在的身语等不能测知。总之,有部宗认为思业与意业是一个意义,思已业与身语业是一个意义。
经部宗以上的宗派,承许意乐、加行、究竟这三者当中,没有到正行还在因位的意乐之业是思业。加行、究竟任何一者所摄的业,是思已业。思业可以分成善业、不善业和不动业,思已业包括身语意三业。因此,所集的业中,思业是生起身语业的因位意乐之思,思已业是和由此生起的身语有表同时俱转的思。
&未三、此处集谛中的业是指何者
业总的可以分成善业、不善业、无记业三种,此处是说前二种。
善业有二种,即有漏善业与无漏善业,此处是说有漏善业。有漏善业又有二种,即圣人相续中具有的有漏善业,以及异生相续中具有的有漏善业,此处是指异生相续中具有的有漏善业。
总之,集谛中的业有二种,即不善业与异生相续中的有漏善业。
未四、有漏善恶业对应三业之理
不善业是指非福业;福业是指欲界人天所摄的善业;不动业是指色界和无色界所摄的有漏善业。如此也如《俱舍论》所说:福业是欲界所摄的善业,不动业是欲界之上所摄的善业。
以下解释不动业的含义:
为何名为不动业呢?比如在欲界中,应在天人身上成熟的业,有些会以人、旁生、饿鬼的身而得以成熟,果可以变动。但应在色无色界成熟的业,却不会在其他地方成熟果报,因此名为不动业。《俱舍论》说:由于在彼地之中,业果不变动的缘故。
比如,一位以布施将要转生欲天的人见到庄严的大象,心想:能转得这样的身相多好。于是转生为护地神象,这说明应于天身成熟之业,以因缘的变化可以转成旁生。但入了初禅应在色界成熟的业,不可能在其它地成熟。因此,动业是指欲界业的异熟可动,不动业是指上界业的异熟不动。
&如何集业之理分八:
一、造集善不善业与引生死业的作者不同& 二、能引生死业的作者& 三、以此集业之理& 四、入道资粮道与加行道的思业是随顺集& 五、是故须引发出离心及无我见& 六、出离心、无我慧、菩提心之外的善业多数仅是轮回之因& 七、三界之业为了二受积集之相& 八、出离心所摄之业是解脱之因
一、造集善不善业与引生死业的作者不同
&总的而言,圣者积集的是善业,但预流果与一来果圣者也会造集不善业,然而诸圣者必定不会积集召感善趣和恶趣的引生死业。
预流果圣者仅断除见道所断,未断一分修道所断的欲界烦恼,一来果圣者在此基础上,断除欲界上上品到中下品之间的前六品烦恼,而未断细的三品。由于还有欲界烦恼,所以也会造集不善业,但是以猛利的出离心与见人无我空性的力量,能够制伏我爱现行,所以不会积集引生死业。《中观论》说:“生死根本的近取因是行,谛见空性的圣者们必定不会积集引生死业,所以积集新的引生死业的有情是愚者,也就是凡夫,因为诸智者已经证达了空性。”
“非智见性故”:“非”是所立,“智见性故”是能立。智者并非积集新的引生死业的有情,原因是他们谛见了空性义。总之,不见空性义,必定执著有我,以我执所造之业都是引生死业。
世亲论师也说:“见谛不可能再引生死。”此后一句是“离爱无后有。”
二、能引生死业的作者
因此,只要自己还被随人我执束缚,就会造下能引生死的业,而在现证无我真实义之后,虽然在轮回中由于往昔的业和烦恼的牵引仍要受生,但已肯定不会造下新的能引生死之业。预流果与一来果也能不忍而断除我执,如同大力士制伏体质弱小的人一般,这是《瑜伽师地论》中所宣说的。
《瑜伽师地论》说:“又诸众生将命终时,乃至未到惛昧想位,长时所习我爱现行。由此力故谓我当无,便爱自身。由此建立中有生报。若预流果及一来果,尔时我爱亦复现行。然此预流及一来果,于此我爱由智慧力数数推求制而不着,犹壮丈夫与羸劣者共相捔力能制伏之,当知此中道理亦尔。若不还果,尔时我爱不复现行。” 《瑜伽师地论》说:众生临命终时,在到昏昧想位2』之前,因为无始以来长时串习的我爱生起了现行,会认为“糟了,我要没有了”,便会爱执自身,由此而生成了中有生报。如果是预流果和一来果,这时我爱也同样会现行,但与凡夫不同之处在于:他们由智慧力不断分析、推寻之后,能制伏我爱而不去执著,如同大力士打败了瘦弱者一样。不还果以上,我爱就不再现行了。
总之,是否会积集引生死业,取决于是否现见人无我空性。在现见人无我空性之前,都无一例外被我执牵制,而且我执具有强大的力量,所以具有造集引生死业的能力。造集引生死业,业力必须强大,而且我执力也要强大,预流与一来圣者以智慧力能制伏我爱,所以不会以我爱取业,就如幻师因为知道他所变现的东西是幻化的,所以不会去耽著一样。因此,造集能引生死业的人, 是住大乘加行道上品——世第一法1]以下的一切凡夫。
以下宣说如何积集非福业、福业与不动业。
)世第一法:四加行位之第四。因为是有漏智中的最极,世俗法中的第一,故名世第一法
] 昏昧想位:死心分粗想位与细想位,此是指细想位。
&三、以此集业之理
如果被染污无明萨迦耶见所控制,身口意造作下的杀生等不善业,属于积集能感恶趣的非福业;行持布施、守戒等的欲界善法,属于积集能感欲界善趣的福业;如果修习色界四静虑和无色界的奢摩他(止)等,属于积集能感上二界的不动业。
此处将“染污无明”与“萨迦耶见”合在一起宣说,是因为前文中对烦恼根本的说法有二种,一派承许无明与萨迦耶见不同,无明是烦恼的根本,另一派承许无明与萨迦耶见是一体。此处“染污无明”是随无著世亲而说,“萨迦耶见”是随中观论师而说。
总之,积集三种生死业,有共同的集业根源,即萨迦耶见。受我见控制的三种造作方式——造恶、行善和修定,分别是集非福业、福业与不动业。
四、入道资粮、加行道的思业是随顺集首先举出两种特殊业,
第一是由认识到三有中的一切顺利圆满实为过患,而产生希求解脱的愿望,而后所造下的善业,第二是与如理观察无我义之智慧相应的各种思的善净业,也就是以出离心摄持的善法和以空性慧摄持的善法。
&那么这两种业是否属于生死之因的集谛?为回答这个问题,下面将集谛分为了庸常集和随顺集,并说明上面两种业是随顺集,而并非真能引生死的庸常集。
总体而言,资粮道和加行道行的修行者,虽然在没有以出离心和空性正见摄持的时候,也会积集庸常能引生死的业,但是他们相续中的出离心和以出离心驱使所做的相应善业,以及无我观慧和以无我观慧驱使所做的相应善业,都不是庸常集,而只是随顺集。
其理由为,第一:首先,后有爱是因为未见“有漏皆苦”而对后有贪执,而出离心则是能损害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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