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前三个月怎么训练急训上车在外面站着车翻我甩醒了

&主题:2001年的西藏自驾车之旅1.2.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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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好照片,怎么不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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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完全读完,眼睛实在是受不了了
每看一行都倍感亲切,我是日去的,25日返回,早一点就能在西藏和你会师了
希望以后能有机会交流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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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四个小时看完,算了算,八万二千字!大胡子,我对你的认识由此升华。
以后要去的话,看来得要两台“巡洋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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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看完了全文,好久没有这种过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了,再次感谢大胡子给我们带来的一次难得的心灵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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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老兄,除非我辞职不然只有等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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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音乐传真:去开一刀吧,不是就有病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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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大胡子的好文章终于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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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收下来慢慢看!
图片缩成100k以下的jpg,长边少于800就可直接贴上来.也可以放在另一个网站上再转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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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一路上的纪念照片和风景,有些刻录在光盘里。文件太大,不知道该怎样弄到网上来和大家共享。由那位大DX教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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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幅太大,看起来不方便,所以分开登陆,也有多混点工分的心。既然馅饼兄把它合并了,大家将就着看吧。有问题随时联系,扔小一点的砖头。
数码相机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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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合并,省着看着时丢失部分内容而看不全
非常好!!!毒性及强!我也想去
[馅饼 编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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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七日& & & & & & & & & & & & & & & & ALT:4235米& & & & & & & & 当雄
10点30分老郭才醒过来,一夜好睡。醒来后没有了以往那种梦中幻象里挣扎出来,接下来赶不知结果的行程的郁闷,终于可以慢悠悠地起床。窗外就是穿镇而过的青藏公路,远处是我们昨晚翻越的念青唐古拉峰,山脚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我们昨天驶进城里的那条土路。青藏公路边开了许多餐厅,镇子其实不在路边上,不过现在反而是路边更热闹些。
小单和X国帮着老赵去采购修车的配件,李XX也跟着去了。
搭老赵车的四川人先回来了,说车在山上堵住了路,十几辆去纳木错旅游的车过不去,他的狗莫名其妙的连箱子一起失踪了,他昨天中午还看过。他一直在兵站外等着老赵回来,看来他怀疑老赵把狗给藏起来了。
原打算老赵车早些修好,可以把行李搬过来,晚上住到那曲。那曲县是那曲地区所在地,据说比当雄要热闹得多,但李XX说那里街上道路很差,无论如何只有160公里的柏油路,3个小时就到了。
等大车到6点多才回来,那四川人堵在路口,亲自爬到车后箱上看了没有,才死心,搭车去了那曲。老赵回来吹他如何早有先见之明,在我们昨晚在山腰上充气时就把狗藏在路边。原因是那四川人在班戈上车时就声明他没有线,老赵从那时就盯上了他一直吹嘘花500元买来的藏獒。
昨晚搭车的藏族小伙子,今天帮了他们大忙。昨晚车坏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今天 一早起来就提了开水,带了自己烙的饼给老肆、老赵吃,又帮忙招呼其它十几个藏族人一起把滚到对面山脚下的车轱辘拉过湍急的山涧,一整天都在陪着他们修车。老郭晚上吃饭时,一再对老赵说,以后多做善事,好心有好报。
大车上的供给还没有清点,天已经黑了,虽然这几天是天黑得最晚的日子,但是当雄比起狮泉河来还是黑得早,大约9点就已经很黑了。他们几个人去街上洗澡,这里洗澡也便宜了许多,5元钱一个人。我昨晚可能半夜起来给小单他们开门着了凉,不太舒服,没有去。
10点半,兵站熄了灯,我们计划明天赶去沱沱河沿,有大约600公里的路程,估计够呛。遇见李XX,就开始赶路,只是这次老郭已经没有什么要拍的片子了,没有像以往一样坚决地反对。
六月二十八日& & & & & & & & & & & & & & & & & & & & ALT:4720& && && &唐古拉山兵站
& & 说好了早起赶路,但老郭喊了几次也没人搭理,快9点了,才一个一个起来洗漱。
小单、李XX和老赵下去清点剩余物资,大米20斤,面条20斤全坏了,十箱方便面剩了四箱,两箱半火腿肠250根,剩下一箱,菜全扔了,大白菜、土豆、萝卜各20斤,各种调料、矿泉水15桶,用了5桶,十斤腊肉,长了蛆,早扔了,四箱罐头,剩两箱,只有两箱啤酒全部被我们在路上喝完了。
在当雄兵站对面的餐馆吃了点早餐,李XX和老赵结帐,说到丢了的轮胎,李XX先是让老赵陪2000元,老赵几乎翻脸,最后李XX跑过来和我商量,其实就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也就算了,和老赵分手,已经11点整,在当雄加了油,3.46元/升。
路西侧是念青唐古拉山向东延伸的余脉,原来光秃秃的山,因为昨晚的一场大雪,山头全是白的,看上去很是好看。
好久没在柏油路上走了,X国说他开一会儿就觉得疲劳,但走不多久,路就被冲断了,车要从河里冲过去,到第三处断桥处,水淹到东风车的大灯上面,那要比我们的吉普的车前盖还要高。X国让李XX先过,李XX的四驱比较顺利就冲过去了,轮到我们,前段还走得平稳,我在车内拿着摄像机拍车外湍急的流水,车到最深处,水流也最急的时候,发动机突然熄火了,水从门缝下涌进来了,渐渐没过了座位,一辆丰田4500从旁边冲过去,激起的水浪从玻璃上面的缝隙灌进来,车全部被淹了。
小单连鞋也没脱就跳进水里,到前面把牵引绳拖出来,挂在李XX的车上,X国把鞋放在车头也过去帮忙,我一开始还在车里忙着录像,水渐渐上来,车里待不下只好爬上车顶,坐在上面继续拍。
两边的车都在看着我们拖车,牵引机又一次发挥作用,车一点点从深水里出来,而且发动起来,发动机没有进水。把车子停在路边上坡的位置上,淘水淘了半天,车里淘出来的水,顺着坡道流下去,成了一条小溪,但是车座里的水怎么也挤不干净,只好把所有可能隔水的衣服拿出来垫在椅子上。
3点到了那曲县城南关,还在修路,所有的车从烂泥潭和草滩上往前冲,冲出无数条路来,所有的路上都有车陷在里边,每条路上都有各种方法在拖车,进城已经4点了。
在那曲街上吃了饭,那曲看上去比狮泉河还要繁荣,完全不像老郭讲的只有一两间房的县城。只是道路施工,街上满是尘土,在路上遇到北京越野者俱乐部的一个哥们,两人一辆2020往拉萨方向去,匆忙中打了个招呼。
从当雄到那曲164公里,那曲到安多140公里,道路非常好,路上经常可以看到青藏铁路的勘测车和工地。到安多要翻越一座申格里贡山,海拔4800米,下山就可以远远看见安多的县城,山脚下是桑曲,流往山西面的错那湖。
没有进安多县城,在城外加了油,只有70号,李XX不敢加,担心他的电喷车会发动不了,我们也只加了50元。
从安多到唐古拉山口只有90公里,已经是7点20分了,我们开的很快,希望能看到夕阳照耀下的雪山。
过扎加藏布上游时,太阳还很高,但是遮在云里,扎加藏布的河滩上反着很亮的光。再往上,路两边有很多很厚的积雪。
到唐古拉山口时已经是8点40分了,山口上修了不少雕塑,标明的海拔是5231米,我的海拔表显示是5090米,山口向北望去,有一带雪山正在夕阳下变成金色。
从5月27日由云南到芒康,我们在西藏境内整整1个月零1天,翻过唐古拉山我们就离开西藏。
离开山口进入青海境,远处是格拉丹冬雪山,6221米,长江的发源地。但是我们的稍晚了些,雪山渐成淡蓝色。
住在唐古拉山兵站,地图上标的是温泉兵站,没有温泉。兵站上的兵说,这是青藏线最高的兵站,开价50元一个人的床位,不给发票20元/人。
六月二十九日& & & & & & & & & & & & & & & & & & & & ALT:2865米& && && &格尔木
唐古拉山兵站在我们走过的兵站里,规模算是比较大的,有个很大的院子,但是兵站的管理非常差,卫生间粪便堆得老高,走廊里也是垃圾四处,这里真不象部队的样子。
7点半就陆陆续续地起来了,没有洗漱,就匆匆上路。同样是海拔4720米,申错的早晨虽然寒冷,但不象这里结了厚厚的霜,车前坡璃已经是一层薄冰,远望出去,山野都在一层白色笼罩下散发着寒气。我们决定去下一站----雁石坪再吃早饭。
出了西藏,我们就没有象西藏自治区测绘局95年版的《西藏自治区地图册》那样详细的分县的地图了,参照人民交通出版社2001年1月版的中国公路交通详图,从唐古拉山兵站到雁石砰只有25公里,实际上走了50公里,这本地图查阅方便,附表功能很全,但是沿线的村庄、小路、景观、河流、山脉走向一律不清楚,最要命的是距离极不准确,非常害人。
雁石砰海拔4575米,四周没有了雪山,但是霜气仍然很重,雁石砰在藏语里叫多玛。离开雁石砰13公里,109线3233公里处有一个很大的那曲石油公司的加油站,但是只有70号油,直到沱沱河沿才加上90号油,那时已经是10点50分,离格尔木还有419公里。
风火山口海拔4810米,周围还有许多余雪,路上遇到‘摩托车万里行’的车队,大约有十几辆摩托,前前后后离开了有一百多公里。
1点钟到五道梁,海拔仍有4490米,已经看见昆仑山的雪峰了,在一家‘循化清真饭馆’吃中午饭,羊肉汤和羊肉包子。外面稀稀拉拉地飘起了小雪。
青藏公路大部分路段可以跑到100公里时速,从五道梁到格尔木只有大约260公里,6点以前就可以到。这里的速度观念和羌塘每天跑100多公里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五道梁到昆仑山之间的道路沉降得非常厉害,汽车像在波浪里行驶,在2952公里处,路边有一个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索南达杰是原可可西里西部工委书记,是反盗猎的积极主导者。94年1月在一次反盗猎的枪战中牺牲,从此成为可可西里的反盗猎的一面旗帜。这个保护站是由多次徒步探险长江源的义士扬欣用自己的一部《长江魂》义卖建立起来的,是一个纯民间的保护、监测站。站后面有一个十几米高的观测塔,前面有几间可供住宿的板式房间,据站上的藏民介绍,每个月都会有一、两个从全国的报名者中选出来的志愿者到这里工作,我们到的时候刚好有一队反盗猎组出去工作,站里只留下两个人。
青藏铁路的建设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公路边隔不多远就看到一个铁某局的指挥部彩旗飘扬。有些在做爆破探测,有些则已经有重装备进场施工。
昆仑山口的海拔只有4670米,立了一面纪念碑,碑旁有两只认不清的动物,被经燔遮盖着。昆仑山的主峰也只有7000多米,只是因为它全境都在中国境内,因此被作为中国的象征。
下了昆仑山口,到格尔木只有160公里了,路的东侧有一连串雪山,下到109线2879公里左右的西大滩镇上,有一个玉珠峰的纪念碑,才知道东侧的雪峰就是这些年被无数初学登山的爱好者无数次征服了的玉珠峰。
从西大滩到水泥厂路边有很多类似札达土林的地貌。海拔也大约在米。
接近格尔木,见到路边有一个青藏铁路开工典礼台。到格尔木才知道朱容基总理今天参加了开工典礼。
格尔木城市绿化很好,路旁有许多高大的杨树和柳树,已经快7月了,杨树花还飘得到处是。住在农垦饭店,标准间72元,有卫生间,水热又大,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在酒店门外的茶座上坐下喝酒,一群从广东随甘肃旅行社来的游客热心地向我们询问一路的经历,他们参加了甘肃旅行社组织的自驾车旅行,四部陆迪已经去了敦煌。但是行程只到拉萨就结束了。我们自然就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完全忘了两天前的狼狈。
甘肃中旅号称是中国第一家自驾车施行的倡导者,开了不少路线,不过走拉萨是第一次。这一次接的是广东团,9个人,其中一个叫杨红卫的,是河源市一家酒店的董事,经常在深圳和深圳四驱车俱乐部一起玩,大叫不过瘾,出来到现在,只在公路上跑,下不了路,不过他认识了团里的一个漂亮的武汉姑娘,两个人已经勾肩搭背的双宿双飞了
六月三十日& & & & & & & & & & & & & & & & ALT:3030米& && &乌兰县城&&
李XX从在当雄见面就提过关于修车费用的问题,昨天提出已经用掉的近一万元由X雅承担四分之一,其它要由我们分摊,我说这是不合理的,旅行社组织这样活动,车辆应是完好的,中途出了问题,旅行社应负责,我们不索赔已经是好的了。至于因超期而多出的费用,每人每天200元,自5月15日至6月22日整40天,23日后至7月5日计12天,每人2400元,其它计各种门票,油费、路费合计3750元/人。
冯X对此不满,但也没有直接的反对,只是说你们的车造成的延期,怎么算啊?
今天早晨街上到处是庆祝青藏铁路开通的锣鼓队、军人、学生。连街道也堵塞了。
老郭昨天就买了往兰州的火车票,今天下午4点开车,明早8点就到兰州。
吃了饭,收拾了东西,临走带去邮政局盖邮戳,看见邮局里拉着横幅在卖青藏铁路开工典礼纪念册,一问,85元一本的邮册却卖完了。门外有邮票贩子倒出来,盖了昨天南山口上开工现场邮戳的纪念册,150元一本,我买了两本。折腾到一点才上路,却忘了买格尔木地图。
在雁石砰就听跑长途的大车司机说:109线从大格勒到茶卡盐湖的路在修,只能走便道,我们决定改行215国道向北,在大柴旦转上315国道向东往西宁。
从格尔木出去不久,就进入了柴达木盆地,先是广阔的察尔汗盐湖,一派大工业开发的景象,穿过盐湖的公路也是由盐溶解后压成的公路,号称“万丈盐桥”,长达几十公里。一出盐桥就进入沙漠区,从格尔木出来100多公里,一丝绿色不见,寸草不生。转入315国道,左右也是戈壁,夹峙在些荒山间,天色昏暗,天空看上去是青色的,时有一阵阵的沙尘暴漫天蔽日扫荡过去,公里上有些来往的货车,但车行几百公里都不见什么人,感觉上这里比羌塘荒凉许多,难怪在西藏时,改则,尼玛都有许多青海的回民移民。
德令哈是青海不多的几个市之一,从格尔木到德令哈大约是380公里,天色还早,我们从城外赶过去,打算住在乌兰。出了德令哈,有一条河,河滩的时见德令哈的市民开车带着一家老小在河滩上露营,即使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人们追求生活乐趣的本能都不会压抑了。
路上见到两次骆驼群都是双峰驼。
乌兰是个小县,在路边有一公里,我们先进了县城等了半个多小时,久久不见一号车的影子,只好回去迎他们。在火车路口,遇上李XX,还没搭话,他就说了句:你们也跑得太快了吧,表情严肃,一脸怪怪的神情。我想我们好心转回来接你们,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要批评。我说:你真有病,他从车上下来,拦住我们,说:第一我没病,其次你不能这么不尊重我。我说:是你们的车坏了,不是我们开的快,我们回来等你们,你一声没有感谢,上来就批评我,谁不尊重谁呀。弄得不欢而散。
我们的右后胎因为太破,很慢的转弯时揉破了一个口子,一号车的下水管也漏水了。
住进县城的驼泉宾馆,餐厅很好,房间也干净,20元/人。这是出来后住的旅店性价比最高的一次。
今天跑了535公里。
七月一日& & & & & & & & & & & & & & & & ALT:1870米 & & & && &甘肃红古区
早晨起来出了一身大汗,老郭走了,冯X半夜的呼噜超过老郭,海拔表显示是2990米,比昨晚低了40米,屋子里温度比较低。这是我住过的20元/人最好的招待所,无论是在楼下吃饭还是客房里,都极干净,驼峰是家清真客栈。
9点上路,李XX的车没有来得及修水箱,X国看着楼下餐厅的羊肉汤和大花卷眼谗,但是李XX一定要赶到青海湖边去吃湟鱼。
路从乌兰出来就很好,转到茶卡,并回109国道后,道路好的让人不敢相信,可能是昨天才开通的,路面的黑色柏油没有什么明显的车印,茶卡盐湖可以远远的望见,据冯X说那里有我国最大的食用盐生产厂。
翻过橡皮山就可以望见青海湖了,路边的绿色越来越密,橡皮山的海拔3790米,但可以见到些稀稀拉拉的林木。下了山后大片的牧场上,马和羊自由的徜徉着,有很多看上去美丽的一丛丛的小花,X国说那是狼毒,牲畜天生不会去碰它。
在青海湖西南角上的小镇黑马河吃饭,进去餐厅问有没有湟鱼,那个透着狡黠的回族老板先是说没有,看我们确实不像鱼政检查的以后,才从餐厅追出请我们进去,在厨房的一块破布下,拖出一个洗澡盆,里面装了有几十条尺把长的湟鱼。
湟鱼是青海湖的特产,学名叫裸鲤,尾巴是黄色的,以此区别于黑尾巴的扎陵湖的湟鱼,据说它一年只长一两,而且是唯一的咸水湖中的鱼。从去年开始,国家为保护青海湖的鸟类生态环境,禁止捕青海湖湟鱼。
其实鱼的味道一般,又有很多细刺,只是名气很响,吸引了不少食客,鱼不贵,我们有一个清炖和一个瓦炖做法,大约七、八条,吃完只有67元,这里独特的馍馍做法很香。
沿着青海湖南岸行进,天高云淡,仿佛是在海南的海边,而且这个区域就叫海南自治州。道路毕直,车少,路两边有一片片的油菜花,湖水碧兰,一望无际,有近百公里的海岸线,真的恍如在海边般。
过日月山,经湟源到湟中塔尔寺时,已是4点30多分了,有个喇嘛为我们做导游参观,门票每人11元,据说明天正式涨价30元。
塔尔寺的每个殿及活佛的居所都是一个个的院落,不同于西藏的寺庙里,房间和房间之间好象是无规则推砌起来的,没有那种阴沉压抑的感觉,反而在小巧间有一种优雅的韵味。这里的树也比较多了。
最后导游带我们去本巴活佛家里,每人用些随身的物件开光,本巴活佛目前是寺院里排位第四的活佛,因为阿加活佛跑去了美国,他在寺院地位也相应提开了。
在寺院里逗留了3个小时,赶到西宁时已经8点了,李XX还要穿城而过,我们都不想再到那些路边的小店里吃东西了,最后市内的一家清真餐厅吃了东西。西宁城不是很大,但是很热闹,也显得比较有秩序。李XX计划晚上赶到一个叫海石湾的地主住下来,据说离西宁只有50公里,翻了几份地图,却怎么也找不到。出西宁,有高速公路的的标志指示往平安方向,开过去,收费站还是一片漆黑,好像是还没有开通的样子,就退回来走老路。109国道,路面虽好,但车辆很多,许多拖拉机,没有任何车灯或标志,在黑夜里仿佛一下子扑到眼前,车开的非常紧张。
走出来100多公里,车过民和县,进入甘肃的地界,有个地方叫红古区,是个兰州市的开发区,这里距兰州不过105公里,归兰州管。已是12点了。
住在连海宾馆,96元/间,离开拉萨后住的唯一的酒店。据李XX讲,外面有许多酒吧,这是李XX一路上要赶来的原因,有点莫名其妙。
中央2台报道,青海第一条高速,西宁到平宁的高速公路开通,不禁哑然。
七月二日& & & & & & & & & & & & & & & & & & & & ALT:1245米,&&& & & &&&甘肃天水& && &
昨晚洗了个热水澡,把浑身的乏劲都泛出来了,睡时已是一点半了,但睡得塌实。
宾馆有免费的早餐提供,只是稀粥和馒头。吃饭时,李XX说没有费用了,要收余下的3750元,我在车上和冯X讨论过这个问题,既然《汽车杂志》组织这个活动不是以赢利为目地的,那么后段的每天两百元收费就没有道理了,应该实报实销,而且无论是否活动延期了,都不应该由我们负责车的油费和过路费,虽然我一再强调这次活动是杂志社主办,不是你李XX个人,多出的费用应该是杂志社承担,但李XX不能自己,把话说得很重,最后竟然说:那为什么别人都能开车,你就不能开车了那。弄得我满头雾水,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不欢而散。
吵完架上路,已是10点半了,沿着渭水河套往东行,大约70多公里就是兰州。
兰州是个沿着黄河的东西向狭长的城市,从西围进入市区,走很久才到市中习,城市的规模很大,许多新建的高楼大厦,道路宽阔,整齐,很有秩序。因为是中午,稍感到有些热,但时有夹着凉意的风吹过,在中山路附近一家连锁经营的金鼎牛肉拉面馆吃了中饭,味道不错。
李XX上路前定好,不论多晚,今天赶到西安,我也忙着和西安的朋友联络。出兰州往东南方向,第一站是定西,在定西应该转下312国道往南到陇西,可小单在前面开车,顺着312国道走了,只好在个岔口向右转。路旁有条新建的全封闭的二级公路,路面部分还在施工,上去走了一段,遇到大型的摊铺机把整条路堵死,李XX试着从旁边路基上的泥路上冲过去,一下子陷在里边,只好用牵引绳拖出来。往回走,耽误了不少时间。
我们走的是定西地区的通渭县,经碧玉到天水地区的秦安县,一路上的县级公路保养良好,路面不错,但是全在1800米到1300米之间类似丘陵的山间公路行驶,速度快不起来。整个山脉间除了村庄、道路几乎全被辟为梯田,7月份里麦子黄了,各种的蔬菜果树仍是绿着,梯田弯弯曲曲,在夕阳的光里变出各种迷人的曲线,让我们大饱眼福,不停地停车照相,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摄影家误入此地,可能过一、两年又会成为一个著名的摄影天堂。翻过一座座山、梯田连绵不断,蔚为大观。
山路盘旋,我们到秦安县城已是7点50分了,穿过县城又上山,海拔达到了1800米,车在山脊上走了很久,又转到另座山上盘旋,秦安早就在脚下,山路已经转得人头晕脑涨。月亮还没有圆,但是透过前窗照在衣衫上,已经很清白的颜色了,一下子就想起在往珠峰的崎岖山路上,转过一个山弯,月亮突然当头照过来,如一盏探照灯般,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下了山,过了个叫南河川的小镇子,又是翻山,不过这一次很快就过了山顶,望见山下的天水市了,看得见高楼和沿着湟水的灯光。已经是10点20分了,进了城找了几家招待所,在城里兜了一圈,住进了财苑饭店,35元/人,按人头收费。去天水广场办的大排档吃了饭,很晚了,仍然人来熙往。
明天去不了麦积山石窟是个很大的遗憾,甘肃有很多古迹,敦煌、嘉裕关,麦积山。下次可以专门走一次甘肃。
计划明天赶到郑州,晚上给郝一平打了电话,今天跑了470公里。
天水的海拔1280米,气温已经渐渐高起来了,但晚上仍要盖了被子睡觉。
七月三日& & & & & & & & & & & & & & & & & & & & ALT:555米& &&&& & & & 华阴县华山镇& &
天水街上一早就有交通宣传车放着大喇叭来回巡游,隔壁小学校的学生暑假前返校,吵吵嚷嚷地声浪,显得这个城市极有活力,难得今天这样阳光明媚。
计划今天赶到郑州,从地图上看从天水到宝鸡是高速公路,但走起来只是条路面优良的二级路,路旁村庄多,紧邻着渭河,河水象是在流淌的泥浆。宝兰铁路复线正在施工,其实从那曲出来,道路旁始终有不少大型的施工项目,青藏铁路,109国道改造,西宁到兰州的高速公路,铁路复线施工,兰州到天水的封闭的二级路工程,国家在西部开发的投入真可谓不遗余力。
进入陕西,路面更加平展,道路也封闭起来,车速明显提高。到宝鸡时走上‘西宝高速’,178公里,一个半小时已经赶到西安的三桥。我们进入西安城郊,在路边一家‘老白家羊肉泡馍’吃了今天第一顿饭,这时已经是下午4点30分了,天气十分炎热,加油站的老板说,预报大约有37.8摄氏度。
5点钟时沿西安绕城公路往河南方向走,右侧是秦岭的余脉,渐渐可以望见华山的影子笼在轻轻的雾般的云中。3月底时到陕西,没有机会上华山,以后总会有机会。
X国要听唐古拉风的磁带。离开高原,下到海拔只有500米左右的关中平原,再听这样嘹亮的歌,行程还没有结束,已经有回忆的情绪来撩拨自己了。
我们的车没有空调,始终开着车窗,让热风呼呼地透进车里,李XX在前面时时地拉着警笛狂奔,我看了一眼速度表,已经到了130公里/小时,其实我们的车在110公里时已经抖的很厉害。车的四个胎都磨损的好像炉灰渣子一般,仔细看上去都是一个个的小孔。车从北京出来时,车胎就没停过出问题,真空胎已经烂到不能用,只好在里边装上条内胎。胎外面看上去象蒸出来的松羔,有密密麻麻的眼,原来的一条真空胎装了内胎后放在右前面,车开起来抖得太厉害,在格尔木时,X国把它换到左后轮去了。
X国也看到了车速太快,从后排凑上来说:我们的胎不行,跑个100公里的速度还行,太快就抖。
天已近黄昏了,6点15分,华山的方向有些积云正从灰色渐渐向黄色转变,我们行驶在快车道上,突然听到一声爆响从车底传来,“爆胎了”,冯X喊了一句,车激烈的开始抖动,我从他的右面看着他紧抓着方向盘,X国从后面抱住我的椅子,瞬间车开始失控,向右面的车道冲过去了,我在向下埋住头时,向右面的倒后镜里望了一眼,没有车,然后就用双手抱住头。车碰到了右面的防护栏,开始旋转。
抱住头,心里在等待着更猛烈的碰撞,或许会有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闭着眼,等待着……。车又碰撞了几下,终于不动了,放开手抬起头来,车尾朝向了行驶的方向,我们停在路肩上。冯X说了句:我们都活着,然后举起手来,我们三人击了下掌,我确定我没有受伤,对X国说:快,给我拿摄像机,然后打开车门,跳下车去拍车撞击的痕迹。
车胎在地面拖出来的黑印大约有40多米,从快车道一直拖到路肩,撞断了3根防护栏的桩子,在防护栏上的弹力下车子转了几圈,在15米外再把车尾撞上防护栏后才完全停下来。车被架在防护栏上,左后轮以后的部分全都撞烂,后车门的车锁被整个撕裂,车后的全部行李被甩了出去,10几米外都有行李和汽车零件,车下面有一大包在路上买的白兰瓜。
手机上显示李XX打来了两次电话,给他打了电话,他很快在前面的路口调头回来。
有一辆陕E牌子的车在我们前面停下来,有三位刚好是高速公路管理局的同志从车上下来,首先打电话报警,并帮助我们驱散了四周田地里围上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三个人毫发无伤,真是奇迹,冯X一直在说前天在塔尔寺请活佛开光,今天才得以大难不死,而且车爆胎后很冷静,始终没有去踩刹车。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急转的几十秒里心神好象没有乱,清晰地等待某些事情发生,毫不慌张,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神迹。
高速公路巡警和拖车在半个小时内就到了,原来以为单调的行程突然生出了如些变化,只好停下来。
车被拖进修车厂,从高速公路上一个叫夫水的地方下路,我们住到华山脚下的金穗宾馆,288元/间,讲到100元一间,先住下再说,这下有时间爬华山了。
车上的行程表显示471公里,本来还有不到400公里的路程就到郑州,冯X的朋友在郑州已做了准备,这次要走4、5天了。
七月四日&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华山
昨晚躺下去时和冯X在聊天,本来这时候应该躺在医院里,不论生死。
蜷在被子里、空调开得很足,觉得这真是神迹,总觉得应该有谁被感谢,直接地知道谁在这样电闪光逝的瞬间在某个角落看护着我们,让130公里时速的车在最短的距离里停下来,毫发无伤,甚至没有精神上的剌激,比某些时候坐飞机遇上气流的紧张都要轻微许多,那种镇定地等待灾难的平静心态,自己到现在都感到震惊,如果就这样平淡地接受天地的恩赐,似乎是太不尊重自己的生命了,但我们能做什么呢?
早晨9点30分才起来,懒在床上看电视,享受空调的舒畅。外面的光线看上去就很剌眼,气温大约在37摄氏度,不想做什么。李XX和冯X拖到11点快吃饭时间才去高速公路交管局,想顺便请他们吃饭,但是去了人却不在,好象又有任务,都出去了。下午再去,又是如此。
昨晚就开始四处找各种关系,准备处理事故时尽量减轻责任,因为车是上了保险的,处理起来要多听给我们提供车辆的正业修理厂的意见。昨天在现场时李XX他们打电话,他们还问能不能做成报废。他们打算换新车了,主要的问题是撞毁的高速公路防护栏,听修理厂的人说大约要一万元。
小单给公司打电话,找了个号称是渭南黑社会的什么人物,约了晚上见面。
我不愿去这样的场合,和X国、谢XX到对面的大排档吃晚饭,顺便找昨晚在这里见过的导游,约了明天一早6:30分登山,X国不去,谢XX也犹犹豫豫,正闲得可以轻松些独自上路,先买了两个肉馍,四瓶矿泉水。
上山的门票60元,导游费150元,全程缆车是100元,我只下山,单程55元。
回来准备了相机和衣物,冯X他们11点半才回来,今晚见了华阴交通队的一个副队长,这个人的父亲以前是地区政法委书记,已经去世了。明天他找他正做组织部长的叔叔带着去高速管理局。汽车的保险6月30日到期了,正业修理厂让李XX想办法延迟事故发生的真实日期,给北京那边留出做保险的时间。同时的好消息是防护栏的损失也是由保险公司赔付的,那么不论是否能够延期事故发生时间,责任都是由汽车的提供者正业修理厂方面解决,汽车杂志和该厂有相关的协议,我们的责任很少,只是帮正业做些违法的工作罢了,他们明天还要去处理问题,我要上山了。
七月五日&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华山
6点15分,小导游已经来敲门,昨夜数次惊醒,总觉得已经天亮了,看看表只有3点50,到早晨才沉沉睡去,却被叫起来。
上了路才知道这导游从未从西山上去过,每次都是坐缆车上到北峰,从西山门到北峰有6公里多一点,这一段最著名的是千尺幢、百尺峡、老君黎沟、毛女洞等景观。说是景观,其实就是极陡又长的梯级路,千尺幢最陡的地方是75度,几乎直立起来,上面原来有个铁板盖着,因此才有智取华山的故事,那地方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早晨上山,凉风习习,路旁有条极清澈的山涧,总听到哗哗的山水声,一路都有许多小店,摆些脸盆、装上山水,里面放了西瓜、黄瓜、西红柿,看上去很吸引人,店里的老板总会招呼你坐,旁边摆着排躺椅,让你几乎放弃登山,就在这山间的小店里坐着,享受那些山水浸泡的蔬果。
一路遇到不少下山的游客,大部分是昨晚11点30分左右登山,去看日出的,他们基本上只上东峰,日出后即开始下山,因为一夜不眠,也没精神去看其他几个峰了,有些走在路上小店,一歇,就睡过去了。
汗出了几遍,一会儿就让山风吹干了,衣服上都是汗碱,到北峰已是11点了,从北峰望着苍龙岭,雄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只是硬着头皮往上走,走走停停,喝了罐矿泉水,也不觉得饿,把昨晚买的肉夹馍吃了,提着它太累。
小导游不爱说话,长得虽然纯朴、清秀,却太多木讷了,基本就是说说到某处还有多远,她早已累得脸色都变了,头发一缕缕地贴在脸上,她一直说,她从未从山下一路爬上来,又要将东、南、西、北、中五个峰都走遍。很少有人上了西峰,南峰还愿意爬东峰。西峰远望过去非常陡峭,而且从山下上来,一直可以望见西峰光秃秃如刀削斧劈般的北侧悬崖,那是你从下面望上去都有晕乎乎感觉的地方。南峰是华山的至高点,海拔2160米,我的海拔表显示是2240米。
下了南峰去南天门外的长空栈道。听说那是极险的地方,本来半信半疑,因为一路上来觉得华山之险,是险在军事概念上易守难攻,很多地方远远望去险不可攀,真走的时候,更多的感觉是太过陡峭,导致腿抬不上下一个台阶,疲劳使人忘记险峻。然而长空栈 道之险,的确让人心惊肉跳,那是一个著名的道士和他的后辈在一片万仞悬崖上开凿出来的,只有一尺宽的木板,在肩高的地方装了一排粗大的铁链,低头望下去,云蒸雾绕的看不见底,脚就禁不住有些抖起来,手抓得更紧,每踏出去一步,都小心翼翼,二十几米走了十几分钟。至今后怕,高速公路侥幸逃生,却偏要让自己再一次身处险地。
东峰本来不想去,只是为了上山时在嘴里念叨的“横扫东南西北中”而把数要凑齐,才硬着头皮上去了,如果不是看日出,东峰不上也罢。
中峰是个紧挨着东峰的小岭,上面有座玉女宫,住着道姑,门前挺有名的无根树,只剩下枯枝。
下山时我的膝盖渐渐弯不过来了,只好连蹦带跳来省去弯腿的程序,坐缆车从东山门下来,给了小导游的导游费150元,她自己只能留30元,但业务能力太差,讲不出任何关于华山的人文典故,也只值只个钱了。山上最苦的是那些挑山工,到西峰、东峰每斤0.30元,到南峰2元,一次背100斤,大部分是四川人,让人敬佩。
晚上听冯X说,今天请了一堆各方面的人物,花了2000多元,免了拖车费,事故日期也给延了,我们明天先走几个人,车以后托他们托运到北京,事情就算解决了。
上了火车、汽车自驾旅游也就算结束,以这种形式结束行程,让人出乎意料。
七月六——七日& && && && && & 北 京
去华山西门外的邮政局盖邮戳,路上顺便理发,只有5元钱。天气很热,预报的西安是39度,这里也有差不多37度。昨天在山上的那份清凉只在离我不到一公里的高处,不知道山风怎么会从那些光秃秃被日光爆晒的巨岩上吹过来时,变得如此畅人心肺,坐在山路上张口喘着粗气时,风从松枝间刷过去,发出远去的高速火车般的声响。昨天的疲劳已在一夜间散去,在娇阳下开始怀念山上的松林、风声、水声、辽远、高阔、清凉,甚至那些昨天还恨彻了的一级级石阶。
李XX买了下午1:32分从西安开出到北京西的特快,没座,上车再补,这个季节,学生已经放了假,旅游的还没出来,应该不会太拥挤,明早6:35分就到北京,魏群打来电话答应去接我们,我和谢XX、小单三人先走,李XX、冯X、X国大约明天开车回京。
冯X这两天跑渭南处理事故,一个来回就是一百六十公里,已经疲劳不堪,今天在渭南遇到群众冲击市政府,与警察发生冲突,但不知道什么原因。
在房里坐着无聊看电视,其实在西藏的路上无景可看时,心里正是把现在这幅闲散的景象拿出来在心里咂味。
3点40分,X国催着开车去华山车站,车站离华山镇不很近,大约有十七、八公里,原来是个叫孟塬的小站,97年才转叫现在的名字,名声响了停的车也多,只是道路还没有修好,站也是小站,六、七十年代建的样子,如果不写着‘华山’两个字就和任何一个三级小站没有区别。
下了车,就有别的乘客告诉,车晚点了,在现在铁道部门大力保正点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发生的很少。
问售票处旁一个咨询窗口的大姐,她说131次一点四十分刚从站上往西安方向过去,那时候晚了大约四个半小时,她挺主动帮着去打电话查询,回来说,6点钟以前的编组还没有132次,我们留了她的电话,约好6点整再和她联系,她问我们,你们是记者吗?
我们两辆车上都贴了采访车标志,一路上帮了不少忙,免了些过路费,景点门票,不能通过的路段也给放行了。
回酒店里睡了一觉,李XX和冯X又去了渭南。到6点打了个电话,那个大姐一拿起电话就听出是我,先是一大串的道歉,说到处找不到你,我就知道有问题了,原来火车突然提速,5点40分已经通过了华山站。我是啼笑皆非,对我们来说,这个行程里总有层出不穷的意外,眼见北京近在咫尺,却总也走不出去,不知冥冥中是什么力量在控制这一切。电话那边她一连声答应帮我们把车票签转到11点37分由西安到长春的126次,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谢XX打电话问了渭南一个飞机售票处到广州的机票,从渭南到咸阳机场的车费就是150,她唠叨了几声也就歇了。
晚上又去对面的大排档吃饭,昨天的小导游今天又上了山,昨天已经累得脸色变了,又为了没有给她小费生了气,今天睹气再上山,见我还念叨了几句。
晚上早早去了车站,有不少高中生模样的学生在上车、下车,本以为车上会很少人,结果车来了,挤得满满的,5号车是办补票的车厢,干脆上不去,只好找列车长,说我们是出来有任务的记者,列车长非常爽快:我知道你们搞摄影非常辛苦,马上安排,今晚3个硬卧,明早到太原换软卧。背着行李艰难地上了车。
早晨起来去换软卧,列车员都知道我们换铺的事,很容易就换了手续,硬座车厢仍是挤满了人,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情景了,其实昨天的K132倒是很松快的,可我们的行程注定要有许多传奇磨难,可坐上了软卧,还能说是磨难吗?
上了火车,汽车旅行自然就结束了,只是太狼狈了些,记得去年还和魏群他们越野者俱乐部的十几辆车轰轰烈烈地在40度的高温下,去京张公路迎接他们俱乐部3辆从西藏回来的朋友,一直迎到宣化,回来时,张扬着旗帜,和我们今天这样从永定门火车站下火车太天差地别了。
火车在风陵渡转入山西,又一次在河南的门前止住了脚步,仿佛中原的土地很难跨进去。其实我认识不少河南的朋友,有些人还很影响了我的一生,只是这块土地从来未踏上去过。和冯X约了一起去河南做近视眼手术,看来这一天不远了。
从拥挤的硬座车厢挤回去,坐在硬卧车厢的通道座位上,旁边空着我的床,灯已经熄了,从窗上望出去,火车正过风陵渡大桥,黄河水不大,月光映在上面,发出一种幽幽的蓝光,我相信现在这样就是幸福了,这一路上,我体会了很多种幸福的滋味。
总说佛有千手千眼,在西藏也见了不少千手千眼的白度母,绿度母,但是幸福的变化何止千万,如果你用生命的积累去细细体会,幸福其实大到无涯,小到纤毫,无处不在,只是你有没有能力感受到它。
这一次出来遇到许多种方式旅游的朋友,徒步的一种最苦,那需要的不单是时间、体力,毅力、精神的坚强才是最重要的,这种方式可以最直接、真实地感受自然;自行车是第二种依赖人自身能量的方式,其次是摩托车、汽车、飞机。
登雪山当然是西藏的一种特有的运动,它是以生命的代价去感受自然的不可思义,据说在世界第二高峰——乔戈里峰(K2)的攀登中即使登顶也有一半的人在回程上,因为体力、精神和设备原因在即将成功前失去生命,登山是西藏最令人尊重的运动。
至于我们只是在一种现代化的交通工具的包裹中在原始自然的边缘擦肩而过,不过我们的交通工具实在是差了些,我有时想是我们更伟大些,还是这辆从一开始就被老郭和冯波诅咒的车呢?总觉得这车能走出西藏真是奇迹,好在这“奇迹”没有熬到北京,否则会影响了我们在西藏所付出的努力,好象是车把我们带出来的,不是,是我们把车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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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九日& & & & & & & & LMK:NIMA & & & && &ALT :4510米& & & && &尼玛县城& &
8点50出发,75公里处,左边是洞错湖.我们的左前胎没气,把胎换下来,发现已经不能使用了.而且又有3个螺母滑丝了,从后轮补了一个过来。我们沿路继续前行,很自然地顺着路转了个弯.但是我突然发现我们在向北行,这和我们往尼玛的方向不一致,但是无论X国还是老赵都说没有发现有任何叉路,截住了一辆邮政车,证实了我的判断正确。
我们往回走,大约三、四公里,有一条往右的叉路,这条路从北过来时可以发现,但从改则方向非常难看到。
洞措乡是个很小的藏族村,有茶馆,无法住宿.再过去七、八里有个羌塘自然保护区的卫生检疫站,一间小房子,在路边拉了条绳,小车收费13.5元,大车32.5元,每辆车在轮子上喷了药。
再往前走有许多河叉,道路非常乱,往右是一个金矿,往左是一条看上去很少有车行驶的路,在过了一条干河床后,我们完全迷路了。
开到最近的一个藏族的民居去问路时,下起了很大的雪。最担心是进了羌塘后下雨。道路立刻变得非常烂,而乌云从我们一早起来就没有散开去,现在追上我们。还好雨不大,而且随着云跑到我们前面去了。
在大约200公里的地方,路边有一家帐篷饭馆,一个维族小伙子和青海的小伙子开了辆东风车在这儿搭了个帐篷开饭馆,东西也不贵,买了两个馕共10元,一个馕有20厘米直径。真不敢相信,在这样前后几百公里不见人烟的荒原上,居然会有这样一个吃饭的地方。人为了生存所能作出的努力,往往会超出想象。刚刚在很远的高处看到这些帐篷时,还以为那是地质勘测队的营地,接近了才发现飘扬着‘民和餐馆’的旗帜。不知道晚上他们如何度过,会不会骑上马去四外抢劫...。
正在胡思乱想时,一阵冰雹突然袭来,密集的绿豆大小的冰雹顷刻间铺满草地,我们的车刚好陷在一个水坑里,小单下去牵绳子,说那些看上去很小的冰雹打在身上挺痛。
雨过天晴,一束彩虹蓦然出现在我们前面,在天空中划出一块巨大的光带,彩虹笼罩的部分,阳光和煦.而彩虹以外仍然阴着天,好像彩虹下有强烈的光照下来,在望不到边的天空上开了一台大戏,正有几只黄羊悠闲地吃草,在彩虹下形成剪影。那景象太过神奇,我们一时都呆住了。不想去打扰这纯净的自然景象,直到那些黄羊慢慢走开。
晚霞美丽极了,落日在一片雪山上映成红色,我们在原野上不知方向地狂奔乱突。一路有很多的藏野驴,有些为了越过公路和另一边的汇合,奋进全力,以80公里的时速从我们车前两米多的地方窜过去,引得我们兴奋异常.在车上大喊大叫。路上还是没有看到藏羚羊。
9点20分到尼玛,住在县府招待所,遇到巴桑副书记。招待所的女主任不太友好,最后讲下来的价钱是30元/人。
今天是第一天进入羌塘& & & & ,没有遇上老郭预言的陷车,景象也完全满足了我们的愿望,不象前两日从狮泉河到改则,一路上平淡无奇。
极蓝的天,雨过去后,在天地间毫不阻碍,纤尘不染,头顶的天有些近深兰,而天边也是一种淡淡的轻兰,一些云衬在兰色下,被风吹过,渐渐散去,如同羽化了般。
在洞措附近,突然而来的风雪,使我们在找路的过程里,增加几分恐惧,待风雪过了,阳光重新回到大地,每个人开始重新审视神奇的羌塘。羌塘的辽远,苍茫,完全不象其它地方,比阿里更逸然,比山南更悠远。
天气比较凉,深夜大约只有1、2度。烧了用羊粪点的炉子,房间里很温暖。在邮局旁边的一家四川饭馆吃了晚饭,人困的眼皮也抬不起来。今天跑了362公里,很累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在争论下一步的行程,老郭的意见是去班戈,纳木错、那曲,我坚持要去文布,看野生动物,去琼宗,看象雄古国,这是很少游人去的地方。老赵说他的车有点问题,他是不太想离开原来计划的路。我们商量四个人凑给了他200元。
文布是我此行最后的愿望了。
六月二十日& & & & & & & & & & & & ALT:4706米& &&&往文布59公里处& && &
早晨还在讨论去不去文布的问题,因为老赵说他的车高压泵球了,车开起来没有力量,不知道在尼玛这样的小地方如何修理。
我坚持等老赵回来,因为去文布140公里,道路根据巴桑书记的说法是不错的,只有一小段陷车路,小心点就行了,我们必须有大车同行以防万一。
早晨去邮政局旁边的餐馆吃早餐,谢XX好象身体不好,在外面呕吐。昨晚她没有吃饭,一路上为了在革吉的一个青海小伙子搭车的事,大家都不同意搭车,因为太挤了,只有她坚持。和所有的人开始耍脾气,这时候没人想理睬她。早晨因为坐车的事和冯波也冲突了几句,因此一天都沉着脸,老郭要清洗一下车地板,让她挪一下脚也不让,老郭晚上吃饭时,说要抽她。
11点半时,老赵回来了,我们按我的计划继续上路往文布方向去。计划是直接去琼宗(在地图上被误为穷),那里是背依达果雪山面对当惹雍错的象雄古国的遗址。从文布去只有20公里,然后返回来住在当雄,一路上可以观赏各种野生动物;21日赶到黑阿公路尼玛与班戈县交界的382大桥招待所;22 日到安多,与大车分手;23日去当雄草原,看纳木错。这样走下来,一切几乎是圆满的。
从尼玛县政府往改则方向走,翻越陡峭的兔子山,在13公里处有一条车辙往西南方向去。
沿路有不少野驴、黄羊、岩羊。我一直坚持我们可以在这里看到藏羚羊。虽然老郭说不可能看到,我用话在噎他,因为第一次见到藏羚羊时,我说以后我们还会看到许多,而老郭认为不可能见到。
正互相调侃着,X国看到有5只不知什么羊向我们路左边奔过去。那是藏羚羊,长着长长的角以极优雅的姿势奔跑。我们慌不迭地准备相机。羚羊只有5只,而且一直未在阳光下。老郭有点遗憾,我说后面还会有很多。
在50公里处越过波仓藏布,有一座新建的铁桥。过桥,路就不好走了,转入一个四围是山的小盆地,有一段看上比较泥泞的路。X国仓促间打算从右边的坡上冲过去,但只走了几十米车就完全不能动弹了,打开车门是些看上去不很软的泥地,但车却完全被陷进去了。
在大车过来的时候,冯X、X国都下去帮着看路,老赵也下来兜了一圈,然后从后面顺着我们的车辙前进,准备先把吉普车拉出去。我坐在车上,听到X国很大声喊:完了,完了。
大车左前轮陷入了一个很深的泥坑,整个车的重量都在左前轮上,车严重地向左前倾斜着,老赵太大意了。
以为一、两个小时可以解决的陷车问题,被老郭的三、两天不一定能解决的预言不幸言中了。
我们把离路不远处的大一些的石头都搬了过来,努力了三次,大车只后退了不到一米,车前桥被担在土上,轮胎下积水清也清不干净。
6点半,我们把饮具都从大车上卸下来,出发以来第一次自已升火做饭。X国做菜,我煮了饭,这时已经做了夜里扎营的准备,我心里为不能如愿去到文布充满了沮丧。
在山坡上扎了帐篷,我挖了条防水沟,4800多米的海拔上,挖一条十几厘米深,二十厘米宽的防水沟,几乎要了我的命。挖车的工程仍在进行,不知何时能够再上路?再上路时,不知会是去哪个方向?
天已经暗了,四周山顶上的粉色晚霞渐渐褪成灰色。
10点钟时点上汽灯,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打算做今天最后一次努力,但老郭坚持明早再干,老赵也跟着附和。只好停下来,明早再作努力。
老郭预言的陷车终于来了。
六月二十一日& & & & & & & & & & & & LMK:WENBU& & ALT: 4475米& & 尼玛当雄& &&&
12点多时,听到外边起了风声,接下来的雨声更让我们心焦。帐篷支的不结实,雨如果大了,我们的防水沟可能也起不了作用,羌塘的天气变化无常。
冯X、我、老郭、小单四个人睡在帐篷里,X国、谢XX睡在吉普车上,老赵和老肆睡大车。
冯X睡不着,他觉得羽绒睡袋太热,但后半夜我几次被冻醒。营地在斜坡上,睡袋很滑,总是往下溜,东掖西掖,肩膀上总有凉气。
早晨听到大车启动的声音,已经8点半了。老郭和小单已经起来,我出去时,大车的第一次努力失败了。而且四个轮子都陷住了,昨晚的雨水让土质更加松软,昨天垫了石头地方涌出水来。冯X开始抱怨昨晚不继续努力,连夜把车挖出来,造成现在的局面。
一个上午在准备又一次冲击的机会,前后轮子用千斤顶顶起来,往轮胎下垫石头,重复很多次,车轮才能起来几厘米。
中午时,做了另一次准备,所有人都在前面推着车,车发动起来,轰鸣着喷出黑烟,但是只向后退了一尺,又陷住了,而且陷得更深。
老郭的牢骚也开始了,他说还是先把小车弄出来。因为他经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所以没有人反对,也没人附和,只是他一个人在旁边一边干活一边唠叨。弄了中午饭,我和老郭、小单、冯X四个人去打小车的主意,在远处的硬地上把大车的一根撬杠打进地里,把吉普牵引绳挂上。老郭扶着撬杠,我在车边控制牵引机的开关。车确实往前走了大约一尺,但钢丝绳从撬杠上飞了出来,把老郭的右手三个手指打伤了。我远看过去,他痛苦的坐在地上,用左手捧着右手,嘴里叫着喊着,我担心是他的手被打掉。他的右手食指的指甲打裂了,流了血,这是我们出门以来第一次人员受伤。
方案搁浅了。大车因为陷的比原来厉害,所以工程只好加大,进展也非常慢。有一辆东风车满载着上来,开车的藏族司机背着手走过来看了几次,我们想请他帮忙拖车,他开价1200元,小单站在他后面,我看他手上的铁锹提起来又放下。虽然他是我们在这里陷车后遇到的唯一的一部车,但是我们没有答应他的价钱,反而更努力地搬石头,挖车。
冯X提个方案,把撬杠横过来深埋在地下,我和老郭修正了他的方案,在地上埋一截木桩,挖的深一些,顶住撬杠。老赵和老肆仍然自顾自地挖大车,X国坐在吉普车的驾驶位置上,老郭用没受伤的一只手控制牵引机开关,小单拉着撬杠,冯X在旁边照相。车一分一分地被从泥地拖出来,拖到了路上,我们的希望一下子大涨,冯X兴奋地过来击掌庆贺。
接下来是把大车弄出来,大家的心气一下高起来,小车出来了,无论如何都可以解决问题了。
过来了一队耗牛,原想请他们用耗牛拖车,但他们宁肯自己帮我们,正准备拉车。耗牛又打起仗来,他们匆匆去劝架了。
昨天冯X一人往前走了一个半小时,在山后的一个帐篷里遇到一个60岁的藏族老人,老人用家里各种东西招待他,又随了他一起走了很远来看我们。这时候老人又蹒跚着从山口走过来,帮我们背了很多大石头。
6点半时,各种准备就绪,我们准备做最后一次努力,石头把路垫得很高,卡车好像是停在一条石子路上,一切都准备得非常充分。小车用牵引绳在后面拖住,车往后动了半米,停住了。我在旁边有摄相机拍摄,车停住时,我的心都凉了,但大车又冒出一股里烟,一下子窜了出来,所有人都在欢呼,小单把锹扔到天上,藏族的老汉高举着手欢呼。
30个小时,我们为了美景,欲望付出了代价。老郭的手伤了,用坏了两把铁锹,一个水桶。
7点半时,我们又上路,几乎没有商量,我们仍然往文布方向走。
路很难行,坡很陡,翻过一个山口,一个不小的湖出现在山脚下,背景是一片雪山,从很高的地方俯瞰一个湖,真是极美。虽然这两天一夜的辛苦几乎磨灭了我们再向前的愿望,但此时的美景对我们真是极大的安慰。
路很陡,我怀疑车子明天能否攀上来。山下有个很整齐的村子,地图上标明是当雄,但是在尼玛听巴桑书记说,文布乡已经迁到这里。乡政府离开村子有大约4公里,是一个孤立的院子。我们进去时,乡长正和4、5个人一起坐在地上玩麻将,看来他输了不少,脸上涂了不少绿色的颜料。书记是个很壮的汉子,他不太会说汉语,好在村里有个在天津进修了四年的小伙子是这里的公安,有他帮忙安排我们才住下来,他告诉我们,下面的湖叫拉达错,地图上没有这个地方。
乡政府只有一间可以留客的房间,5张床,我们张罗着弄晚餐,把中午的剩饭加水煮了,冯X炒了个榨菜鸡蛋,一个酸得过份的醋溜白菜。
隔壁不断有人来看我们,只是站在门口,很关注地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个14、5岁的小姑娘帮我们提了一壶水来,就拿着毛线在织,坐在门口看着我们。小姑娘很大的眼睛,头发有些卷,穿了件很干净的白色马甲。她注视你时,毫无顾忌,直视着的眼睛里清纯之极,脸上总附着些微笑。
听公安讲,再往前走大约40公里就是文布,可以看到当惹雍错,但是从文布到琼宗的象雄古国遗址,汽车很难通行,往往要雇马或驴进去,时间太长 。
20几公里坐马,我们无论是时间还是体力体力都不允许,这是件遗憾事。但我们还是要去看看老文布,尼玛建县以前,那里曾是个县级办事处,和双湖办事处都是西藏最出名的无人区。
千万不要下雨,否则我们出不了文布。
六月二十二日& & & & & & & & & & & & & & & & & & & && &&&尼玛县城
早晨和老郭起来到屋后去拍片子,湖中心有雨,一道彩虹若隐若现。云浓,从东边的山上由一条条线扩展成一团团,渐渐把山头也围起来了,我们扫兴地回去。
X国重新调整化油器的油阀,其他的人还在睡觉。我和老郭想点起火来烧早饭,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羊粪炉子点起来,用一本旧杂志作引子,浇上汽油,火嘭地燃起来,但是汽油浇完了,羊粪仍然不着。
10点半,我们上路去老文布方向看当惹雍错。路围着拉达湖走,从四边的山上看的见非常明显的古达湖湖盆边缘的痕迹,大约有近百米的落差,不知道是多少世代,湖才退成现在的样子,我们一直在过去的湖底碎石上辗转前行。转过山脚,也是一片旱透了的古大湖湖盆。
路右边有不少藏野驴,但距离远,没什么兴趣去拍它们。从一个峡谷样的湖盆穿过去,东西都是些不知名的雪山,南面是个仿佛大坝般的沙山。从西面转上去,很远已经可以看见碧蓝湖面的当惹雍错,西面是拉布琼山,正面是达果雪山。云在湖面上做着各种变化,西面的云低到湖面,雷声滚滚,我们大约只停留了半个小时。1点钟左右,踏上回程。
当惹雍错是西藏最原始宗教――苯教的神湖,西藏四大神湖之一,可惜我们不能去看象雄古国遗址了。
回到当雄,我们下车拍了不少围上来的村民。村子也极有特点,房子多是用石头砌的,一排排很整齐。无论村民还是民居都比较干净,喇嘛寺旁的彩色玛尼石堆也很有特点。村民可能少见到外人,几乎整村大人小孩跑出来看我们,披着大红袈裟的喇嘛手上提着一台录音机,也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
这里背山面水,崎岖的道路和高山把这里和外界隔开,很象个世外桃源。从我们前天陷车到我们往回走,一共在路上遇到一辆运货进来的东风140,三辆摩拖车,一只牦牛队。其它时间只有我们自己和那个善良的藏族老汉。
走出村子就是我们昨天下来的山路,吉普车遇到巨大考验。山路有近30度角,我们全部下车帮忙推车。在一个转角处,车还是上不去,4800米海拔,推车走上10米,会有窒息的感觉,大车走在前面,老赵担心他的车冲不上去,一路不敢停车,冲到山口上等我们。这时看到我们上不去,老赵和小单也从上面下来帮忙推车,最后X国用倒车的方法才冲上坡去,我们则爬到山口,挤上大车,走了几个山口,吉普车才敢停下来等我们。
路过昨天帮助我们的藏族老汉的帐篷时,我们进去看他。他一家人好像是放牧回来了,虽然没看到牛群和羊群,但是生了火的帐篷里有炊烟冉冉升起。他的老婆看上去还很年轻,三个儿子,也不大,藏族大部分晚婚。
老汉的牦牛、羊还没有回来,他招待我们喝酸奶子,碗里看上去有不少动物的毛和渣子,但酸奶子的味道很好、很浓,喝完以后很久,口里仍有奶香味。
往回走的路上,车左前减震器的螺丝、胶垫都脱落了。这是一路上的4次更换减震器。
从一条新路回到尼玛,车直接进了县城。过波仓大桥,在城边准备把前防撞架重新焊死时,发现左后减震钢板断了三块,右后断了一块。在西藏几乎没有人认识切诺基,就更不要提配件了,只好换上2020的减震钢板。修车花了420元。
住在博藏公司招待所,20元/人,比较干净。
我们从萨噶出发后,就变成了单车。一号车被拖回拉萨,这样好像是可以省出不少油。老郭和小山早就商量在狮泉河卖掉一半的油,多一点钱来补贴我们路上的开销。但是我不同意这种方法,第一:我们的路费应该够了,XX旅行社既然接了这个团,他们应该负责到底;第二:如果路上没油的话,我们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但是到了尼玛,我们回到青藏公路最短的距离只有大约400多公里。从文布回来,我心中到西藏的全部目的已经达成,后面只是赶路了,所以小单再提出卖油时我没再反对。没有钱了是小单要卖油的主要原因,小单算了半天,卖掉一桶油的话,还可以剩下大约130公升左右,我们还有最多两天的路程,应该足够了。在尼玛的街上找到一个从青海来的回族老板,和他讲好每公升3.5元。小单一个人和他们在进行交易,我们在修理车子。到晚上吃饭时,小单说卖了一桶油,约200升卖了700元,但是卖完发现只剩下60-70升油,根本不够我们回到青藏公路了。
问了很多人,从尼玛到安多的路,很少有人走,大部分是经过班戈去那曲,最难走的是382大桥下的积水地带。所谓382大桥是从那曲到大桥刚好382公里,如果顺利,24日可以到那曲,李XX今晚到拉萨,他会在25日和我们在那曲会合。
晚霞很绚丽,到11点时外面风声大作,西南方有闪电。冯X他们出去喝酒回来,说外面下起了不小的雨。
六月二十三日& & & & & & & & & & & & & & & & LMK:HEPING& & ALT:4535米& && &尼玛和平乡& &
院子里是湿的,远处的山丘上铺满了新雪,空气清新极了,波仓藏布的水变成黄色,水流很急,看来昨晚的雨确实不小。
8点多才起来,冯X他们昨晚在了邮政局旁边四川人开的餐厅里喝酒的时候,订了今天的早餐。
吃饭的时候,X国把剩下的油全加进车里,只有二、三十升,根本不够开到班戈。
吃了饭只好到处找地方加油,在昨晚修车的老板帮忙下,找了个藏族的私人油贩子加了25升油,100元整。刚刚把种子卖了今天就没粮吃了,这件事让我们个人都笑痛了肚皮,但是又不好意思表示出来,怕小单受不了刺激。小单一人黑着脸。
从博藏招待所正对着的路出去,就是往班戈的路,9点30分正式上路。
路上许多小水塘,到处是泥泞。不知道是不是羌塘的雨季提前来了,我们可能会受很多苦。20多公里的地方,左面出现了达则错,依着山的一个不小的湖,从地图上看到比拉达错大了一倍。
芜塘的路基本上是在高原上行走,没有什么大的山,车走的快,很快见不到后面的大车了。过一个很窄的小河时,我用二档,想着X国的“紧沙慢水”原则,缓缓地过水,但是车子在水里陷住了。下来看看,车轮并不象陷住的样子,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在水里。冯波上去试了一下,车轮在空转,车出不来。,老郭开始唠叨:怎么搞得,不冲过去,完了,走不了了。我都怕了老郭那种老年人式的唠叨,有时象自言自语,总是抱怨,有时象责问,说着不吉利的预言。他97年来西藏时到过班戈,觉得羌塘路上没有景色,一直反对走羌塘这条路,只要一下雨,他就感觉预言被证实,开始念叨。
过来一辆拉满了蔬菜的东风车,货主是个四川人,人挺好,本想叫他帮我们拉一下车,但老郭说,不用了,我们的大车马上来了。他可能是担心对方要收钱。
我们坐下来等大车上来,冯X往湖边走。湖看上去不远,但走过去大约要一个小时。
等了一个多小时,到了11点半时,我们肯定大车也遇到了麻烦,不是车坏了,就是陷到泥里了。只好自己动手,到附近去搬石头。折腾了2个小时,终于把车弄了出来,冯X也跚跚回来,说湖边有很多水鸟,景色非常美。我们开车回去迎大车,担心想这样走,今天能走多少路。
湖面上的颜色从深蓝、乳白、深绿随着天上的云彩不断神奇地变幻,色彩层层叠叠。一朵云从天上滑下来,落在湖里,那就是一片雨。不断有些黄羊、岩羊在我们的两边出现,注视着我们,也见到一群藏羚羊,有一只甚至离我们只有50米左右,长长的角明显地标志它的特征。
往回走了16公里,看到大车迎面过来,终于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在我们陷车的同时,大车也陷在了泥地里。我们会合了,决定继续往前走,走到哪儿是哪儿。
天开始下雨,有一大块乌云在我们头上,我们刚刚走过的路,有很多找不到了,左边出现了一条黄色的小河。
一路遇到不少从格尔木来的车,向他们打听前面有个叫‘和平’的乡可以住宿。地图上看,和平乡离开黑阿公路大约30公里,但是沿着公路走,我们就能走到和平乡。可见原来的公路改道已经非常大,只是地图的资料来不及修改。有个大车说过了382大桥到班戈的路非常难走,有的大坑和大车的顶篷一样高,我不知道是不是危言耸听,但是这一路见到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见怪不怪了。
下午7点20分,我们从高处已经看到远处一片乌云下,夕阳照耀着的小村庄,从尼玛到这里160公里,今天的计划自然又更改了。
在一家青海来的回民饭馆吃了晚饭,住宿10元/人,买了一桶35升的汽油140元。可以保证我们明天赶到班戈。
在从文布到尼玛的路上遇到一个北京旅行社组织的旅行团,两部丰田62,大部分是女孩,他们的车比我们的早走了2个小时。领队是个叫李X峰的北京小伙子,已经连续三年带团进西藏。我们把他们的团叫做‘美女团’。
五月二十四日& & & & & & & & & & & & & & & & ALT:4546米&&& & & & & & & &&&班戈县城
我7点40分就起来了,出门的时候,甚至老郭还没有动静,这几天早晨都连着是阴天,在老郭看来,无法摄影的天气,都是坏天气。
其实这里的阴天和内地又大不一样,虽然整个天空上都是乌云,但这里天地太大,即使你天上的云再黑,你放眼望去,总有蓝天白云在同一块天空下闪亮着。
我们住的小旅馆是用土坯垒起来的,上面用胳膊粗的木条,铺了编织布,压了土做成天花。推开门就是广褒无边的羌塘草原。
旅馆没有卫生设施,其实整个村子都没有厕所,转过房后到处是粪便,于是就找个干净些的地方方便。面对的也是草原,右手大约六、七米,有一只黑色的有白眼圈的大狗一直在窥视着我,眼前到处是一截截的牛羊的肢体和骸骨,远处山脚下有一束从云里透过的光,把山的层次展开了。在这样的环境里如厕,环境怡人。有人说,西藏就是个大厕所,可能不算过份,其实中国历朝历代都没有解决卫生的问题。在如此重视吃喝的国度,这也真是个奇怪的现象。
旅馆的老板准备了羊肉汤和馕做早饭,因为今天只有大约190公里的路到班戈,所以出发也比较晚。
上路以后看地图,和平乡在黑阿公路的南边,我们过了南措折后,往北偏了大约有二十公里左右,但在路上,很多大车都走同样的线路,想来老路已经慢慢蒸发了。出和平乡一路往南,在路边遇到一辆青海临时牌照的2020吉普,车上是三个新疆昌吉的回族小伙子和两个汉族姑娘,其中一个姑娘的眼睛特别大,我们招呼着一起走。
走了30公里已经看见了色林错,远远望过去象海一样的蔚蓝,色林错是西藏第二大神湖,也是个咸水湖。
大约60公里的地方就是著名的382大桥,桥其实并不大,而是在一片低地里,扎加藏布一直从北向南流入色林错,河水不知是不是刚下过雨的原因,显得很混浊。
过了桥的坡上,有个招待所和一个道班,招待所是一个藏族姑娘在管着,可以听懂简单的汉语,我们要了些热水,她很友善。
再往前的路,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恐怖,一段段的烂泥路,在草滩上随时可能把我们留住一、两天。
一直很幸运,车不停地冲过一个个险滩。在一个茶坊遇到几个前些日子在路上碰到过的青海的大货车,他们说要晚上赶路,免得在接近那曲一带被路政罚款。
我们则在这儿向南转去,过去一段烂泥路,那几个回族的小伙子正在一个帐篷前铺了氆氇喝酒。那个大眼睛姑娘长得蛮漂亮,肤色是棕色,让我们一路在车上念叨着。
下车和他们一起喝酒,吃他们带的羊肉,很高兴。因为要等大车,他们先走了,几个回族的小伙子是和北京的盐湖研究所合作开发锂矿,这次是去拉萨。
再往南走,我们已经很接近色林错,而且我们在绕着色林错的东缘行走,地图上并没有这条路,我们很可能在坡顶的茶坊转错弯。
直到左边出现了一个盐湖,那是班戈错。湖中有一道盐坝,按理我们应从它的北面二十几公里处过去向东行驶,而我们走到了它的南面。路肯定是走错了,但是方向不错,而且这条路上全是从青海过来的大卡车。我们继续向前,在一条河边又遇上回族小伙子的车,他打算绕过河流最宽的地方,从草原上穿过去,而他刚才喝酒时还一再劝我们一定要沿着车辙走,而他自己却想一时侥幸,陷了车。我们用牵引绳帮他拉出来,然后大家一起上路,头上的乌云越来越浓,只有6点多钟,天已经黑的很了,雨下起来,不知道前边还有多远的路,我们已经跑了150公里,到现在有8个小时了。又陷了几次车,这一路上因为刚刚下过雨,到处是可能把我们陷住三、四天的泥潭。我开车冲过一个水潭,车子最后一下冲不上去,只好下来等大车援助,老郭生气地说:见不到柏油路,你不许开车了。
远处看到一座水泥桥,两边都有些茶馆式的房子,河对面的桥头上停了一部东风车,我们的车过了桥。桥的引路部分完全是土堆起来的,已经被大车压出非常深的车辙。2020冲过去了,但切诺基被拖了底,四个轮子都悬了空。回族的小伙子下来帮忙,用2020拖挂着,旁边也上来了十几个人,生生把我们的车连拉带推得弄了出来,车辙里突出的坎被削去了十几公分。
桥下面停了8、9辆东风车,我们车刚过来桥头的大车就把路完全堵死了,老赵的车被隔在桥南面,我们只有等所有的大车过完后才有可能前进。
桥北面的车全部是从青海过来的,后面六辆油罐车是为文布金矿拉油的,他们从青海跑一趟大约是二十天到一个月,可以收入一万元。
车队全部是回族,他们经常跑这条线,这次是从安多到这里200公里,走了三天四夜,但他们每个人都没有抱怨,真是逢山开路,遇水塔桥,仍然在互相鼓励着,开着玩笑,他们非常团结,所有的车是一个整体,第一油车过的时候,全体一起搬石头、填土、推车。第一辆过去了,把牵引绳放下来,拖第二辆车,一辆辆牵引,三个小时过去了,6辆车才全部通过被他们叫做水泥桥的地方,他们就停在桥对面,住在车上,自称是‘东风旅馆’。
已经十点多了,打听了很多人说到班戈只有四十公里,我们在夜色继续前行。老郭问了路,说走到一个山头后,立刻右转,下了山就到班戈。
路渐渐好起来,希望就在眼前,饥饿疲劳都涌上来。路的远方总有一闪闪的灯光,忽左忽右,忽远忽近。看不出是城市的灯光还是车灯,沿着路一直下去,越过了无数的小河,总是接近不了那些灯光。大家开始争执起来,有人要往回走,有人要继续前行,黑夜里,在山路上,不知前程如何,紧张的情绪影响了每个人。
终于看到了一些土墙和土坯的建筑,还有许多在车灯照耀下闪着幽光的眼睛,分辨不清是进了村还是班戈,有人打着手电过来,一问才知道到了门当乡。我们迷路了,已经是夜里11点半,气馁绝望。
有人把我们引到乡政府,刚好县里的‘三个代表’工作组,由县人大副主任带队住在这里,还在喝酒,乡里没有地方住了。
村上有个在拉萨当过三年兵的藏族小伙子,主动把我们带到他的家里的一间空房去。房子已仅有几个月没人住了,进去是一间柴房,里面是二间四围打着土墙的房间,这里原来是他的住房,现在搬走了,留下沿墙的一圈土坯。一个墙角堆满了牛粪,墙上挂着毛主席像。看来只好住在这里了。
一天没有吃饭,这里也不能生火,没有热水。有人问藏族小伙子,明天能不能找人把我们带到班戈去,小伙子说他姐夫明天要去班戈做生意。我们赶紧催他,问他姐夫能不能今晚就上路,我们管他吃住。
小伙子姐夫是个康巴汉子,个头有1米8几,但是没有了英雄结,看上去没那么英武,多了一份儒气,他带我们连夜往班戈赶,说是50公里的路,一个小时就可以到了。
到班戈已经是2点20分了,没有灯光,只有车灯射出反回来的牌子的光,从门当到班戈40公里。今天一共跑了232公里,自己都无法在地图上找出走过的路径。路边还有一家四川人开的饭馆点着蜡烛,我们进去吃了面,住在他们介绍的粮食局招待所,15元/人。
六月二十五日& & & & & & & & & & & & & & & & ALT:4720米& && &&&申错村
早晨起得晚,昨晚睡下已经是凌晨3点30分了。今天的计划是到那曲,250公里,据说道路还可以,经过昨天的折磨,相信不会有更差的路了。
去昨晚吃过饭的四川饭馆吃早餐,班戈的市面还算繁荣,只是很脏,街上到处是垃圾和积水。吃了饭老郭和X国开着小车去加油,回来说遇到了两天前在尼玛碰到的那个北京旅行社组织的旅行团,团里七个人,五个女的,我们叫他们美女团。他们的车比我们早出发了两天,但是在进班戈前陷了24个小时。
在饭馆门口又遇到了美女团的领队李X峰和这次旅行西藏地接的西藏青旅探险部经理次罗,他们有两辆丰田62吉普和一辆东风保障车,三辆车的司机都是西藏人。李刚峰和次罗都是多次跑藏北线,他们今天的计划是从班戈绕纳木错直接到当雄,只有160公里。我马上动了心,因为走当雄的话,我们经过西藏第一大湖纳木错,那么我们的行程就太完美了。而且据他们说,道路比较好走。我想从班戈到那曲的路也不好走,如果近了100公里,当然选择是走当雄。
小单去打电话通知李XX改变行程,老郭去做老赵的工作,其实走这条路回拉萨比那曲线近了200公里,老赵理所当然会同意,只是他在班戈县城搭了个四川人去那曲,那个人说那曲好走。老赵想赚他的钱,一开始还犹犹豫豫,最后他还是决定和我们一起去当雄。
美女团的美女们不敢恭维,但是3辆吉普、两辆东风车,三个藏族司机、一个藏族导游这种安全性对我非常有吸引力,一切安排妥当,出发时已经11点30分了,浩浩荡荡,是我们出发以来最壮观的一次。
出班戈往右转上了一条整修过的土路,走了大约40几公里,翻越了一个大阪,远处可以望见巴木错,从书上的记载中传说这个湖是纳木错的女佣,它在纳木错的正北方向,按理我们应从这里绕过湖向北再向东,然而美女团的车向南走了一条地图上没有的路。因为他们曾经走过这条线路,所以我们只有跟过去。翻过两个山坡远远看见申错,一个夹在纳木错与吧木错两个山坡间的小湖,湖水远望过去是一种夹着乳白色的碧绿,湖套边的一个湖里有许多水鸟。
这时从巴木错上聚集的乌云渐渐赶上我们,先是小雨,后是黄豆大的密集冰雹,下得天昏地暗,地上密密地铺了一层,望出去白花花一片,车顶上也聚起来近两公分厚的一层,这是羌塘高原典型的天气现象,在贡嘎雪山遇到张文敬教授时,他就介绍过这种现象。暴风雨夹着冰雹,在这之前虽遇过两次,都比不上这次的壮观。
美女团的车绕着申错的边缘一直向南驶去。以地图上看,这样路线,将会绕过纳木错南岸,开到羊八井镇,路线会增加很多,我们的油可能不够到达羊八井。而且‘美女团’也不曾走过条线,从德保到羊八井的路不知能不能走,但美女团的车在暴雨中已经走得很远了,我们几乎不能分辨出车辙,只能顺着路追赶,这边不是我们计划的路线,我们不认识路,而且西藏自治区的大比例地图上都没有这些路线,早晨出发时,谢XX还为改变计划而出言不逊,与我争执了几句,如果走错了路,不能按时赶到当雄,会让我无法交待。
过了申错,翻过一个大阪,在左侧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湖面,东面是云遮雾罩的连绵不断的雪山,那就是纳木错,错误的路线使我们有机会如此接近原来计划中没有的景观,我们都异常兴奋。
雨已经停了,美女团的车停在离开湖面大约三、四公里的远岸上,我上去和他们讨论路线,次罗开着车到远处的村里去探路回来,证实往羊八井的路非常难走。我们需要往回走,到申错再转向东绕纳木错北岸、东岸,翻越念青唐古拉山到达当雄。
车过申错我们离开路,跟着美女团沿着一条车辙印,开进一个有三四户人家的小村子。因为‘美女团’几个藏族司机可以交流,进村要水喝,问问路,时间还早,只有2点30分。问路的结果说,从村里坐东风只有一个小时就到当雄,大约60公里,虽然从地图上看还有至少100公里,但是次罗说,一个小时应该是准确的。
我们的大车最后进村,从我们走过的车印过的时候,后轮打滑,慢慢陷了下去,美女团的大车和小车一起上去救援,大车却越陷越深。救了大约半个小时,看不出来有救出来的机会,美女团要走了,我们也不好再挽留,他们帮我们和村里的人打了招呼,就上路了,我向他们中一个西安的老大姐换了一块充好电的电池。
村里的人全出来了,连上村的人也来了,附近没有什么石头,我和X国,老郭开车到湖边去搬大石头,村里人在附近捡了许多碎石头,帮忙推车、拉车。有老太太提了开水壶出来,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试了第二次,终于用两条大绳卷了大车后轮做成了牵引,把车拉了出来。大绳在轮子里卷得一塌湖涂,拉了许久,才解出来,已经是7点多了,匆匆找了两个藏族村民帮忙把我们带上正路,但是转出去走了不到两公里,越过一条河时,因为刚刚的暴雨,路已经变成一片烂泥滩,冯X开着车想冲过去,却一下子卡死在烂泥里。下来用打纤牵引的办法试了一次,地太软,不成功。大车从后面放长绳硬拖时拖了三四次终于把车拖了出来。然后大车在前面,小车用牵引绳挂在后面,往前猛冲,小车在后面被拖挂得像一个玩具一样,跳起来快半米高,冲上河岸时,牵引绳子的钢丝被拉断了。
终于冲过去,天已经黑透了,走到小村前,又一条河在前面,我们决定不走了。到旁边一家藏民家里借宿,老赵、老肆睡大车,X国、谢XX睡小车,我们四个人加上老赵的四川客睡在老乡家里。老乡院子外面有一个干牛粪围得羊圈,比他们家还要大,房子进门是个堆杂物的小屋,里边四围是土垒的床,墙上挂了许多领神像,毛泽东、胡耀邦、十大元帅。房间只有不到二十米平方,家里大小8口人,他们给我们让了三张床,我和小单在地上搭了地铺。房子中间烧了炉子。我们用高压锅煮了方便面,再找X国和老赵找不着了,老肆说看见两个藏族姑娘把他们带走了。
都吃了饭,X国和老赵还没有回来,谢XX没法回去睡觉,房东的儿子、媳妇抱着不到一岁的孩子在门口的小柴屋睡,其它不知道三个什么人到别人家去睡了。
我睡在炉子和床之间不到七十厘米的夹缝里,辛劳一天,睡意一下子涌上来,房间里温暖比起在野外过夜好了不知道多少。
房东是个穿了中山装的矮个子藏族老人,能偶然讲几句汉话,老太太很慈祥,从我们进来一直坐在那里,注视着我们所有的动作,房东的儿子看上去很年轻,穿着黑色的藏袍,戴了顶黑色泥子帽子,帽沿上有一排纪念章。脸上满是腼腆的神情,谢XX说他长得非常象郭富城。
今天走了136公里,其中大约有50公里的回头路。从这里去当雄只有大约120公里了,明天应该很早就可以看到当雄,李XX今天就该到那里了,他等不到我们,一定非常着急。
在藏民家里住了,在西藏所有的经历应该齐了。
六月二十六日& & & & & & & & & & & & & & & & ALT:4235米 & & & && & 当雄县城当曲格镇& &&&
老郭一早就叫起,房东一家已经起来了,儿媳妇在外面的小屋里用一个高一米,直径40公分的桶在捣酥油。8点钟以前我们也都起来了,老赵和X国昨晚去了姑娘家,乐不思蜀。
早晨只喝了点昨晚的面条汤,想着大约三、四个小时可以到当雄了,在那里可以好好吃上一顿。
8点30分上路,首先是要过村前的河,说好大车拉着小车过,谁知小车调头时,大车自己就往前冲过去了。大车车速太慢刚刚发动也没充分的动力,往前一冲就陷住了,还好水下是硬底,垫了垫,大家一起推了一把就出来了。沿着一片草甸子的和山坡之间的路前行,走出去大约10几公里,在过一个村子时,又有一片湿地河流,我们勘察了一下,水下和泥里都铺了石头,只要把住方向,冲过去没什么问题。
现在基本上每到一处有陷车可能地方,我们都会先下来探查清楚,车是开得越来越仔细,老赵则更加过分,冯X说他已经怕井绳了。我说他的口技比车技好,吹起来什么都行,真上路了,他就原形毕露。他成了我们的嘲笑对象了。
等着老赵赶上来,我们让他先过,老郭在前面指着路,我跑到前面去拍大车通过的录像。结果老赵还是没有走上铺着石头的部分,车陷了下去,又开始垫石头,打千斤,弄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老郭恨得牙庠,一直在骂骂咧咧地说:死老赵,让他沿着路走,他不听。
11点30分又上路,老赵搬了不少方便面送给那些村民,那些村民都来帮了忙,男的帮着打千斤,挖泥,女的脸上涂了一层白色的羊奶,颧骨上点了红斑,用裙子兜来小石块。这里的藏民还是极朴素、善良。
仍然沿着路前行,纳木错在我们的右面出现了几次,走过不少村庄,因为语言障碍,打听不到当雄的方向、距离、路线,湖看不见了,从罗盘上发现走的方向是北偏西,是班戈的方向,X国坚持只是一段方向偏离,在山里行车是常见的。但走了太远,仍然是远离纳木错的方向,过了一条五十几米的河后,向一个放羊的老汉问路,,他能听懂简单的地名,确定我们走错了方向,只有向回转。
在完全不知道目的地方向的情况下,无法问路,不知道的位置、地图上没有路线。开车的、坐车的,都很紧张,这样兜下去,很容易到晚上又要随地宿营,而且我们的油随时有可能不够。
往回走,向南转上了一条比较明显的大道,在一个村庄的茶馆确定了没有走错路,有个村民会讲汉话,很明确地告诉我们沿着路下去,90公里就到当雄,没有叉路,这时大约是下午3点钟。
我们又重新振奋起来,兴冲冲地从茶馆出来准备上路,发现右前胎没气了,X国爬到大车后箱找唯一可以用的备胎,惊讶地告诉我们备用胎不见了。老赵说昨晚在村口睡时听到车后有动静,让老四去看看,没看见什么。
没有备胎只好把旧胎接在大车的气泵上充了气,勉强能走,但是不到十公里车胎又没气了,只好走一段充一段,这时候就显出大车的优势。路左边有一个小湖,地图上没有名字,但如果不错的话,翻过前面的大阪就可以望见纳木错了。果然沿着颇陡的山路转上去,越过山口的经幡,就可以远远望见纳木湖在念青唐古拉山的雪峰映衬下闪着光芒。
纳木错是西藏第一大湖,1970多平方公里,是中国除青海湖之外,第二大盐湖,我们昨天从西面接近过它,今天又沿东岸一直开过去,真是非常幸运。老郭说:这条路没人来过,他为此很兴奋。在山上时,念青唐古拉主峰还短暂地露出峰顶,下了山就一直被乌云笼罩了。
湖东岸的路面非常干燥,看来有两三天没有下过雨了,道路非常好走,只是要不停地过河,不过现在过河对我们来说既不是考验也没有了兴奋。
接近我们要翻越的念青唐古拉山脚下时,从当雄过来,去著名的扎西半岛的路正在修建公路和桥涵。
我们在工地旁一家藏民茶馆喝酸奶子,X国顺便买了35公升油,130元,油是越来越便宜,也解除了我们一直怀疑油不够到当雄的担心。只有30多公里路了,我们都放松下来,加了气继续上山。这是从狮泉河以来,我们翻越的最高的一座山峰。山路因为刚刚下过雨,又在一部分一部分地施工。非常破烂,我们一段段仔细探路,大车还是陷了一次,很快挖了出来,但是再往上,山路太陡,小车载了人就根本动不了,我们只好下来往上爬,从4800米的地方徒步爬到5030米再往上爬到5085米的山口,已经9点了,从山口可以看到纳木错的夕阳。
大车到山口时,有个藏族的小伙子从侧面的山脊上飞快地跑下来,迎住大车,老赵不可能停在坡上,向他摆手,他突然愤怒地摆出拨刀的姿势,大车一停,他马上从后面攀上车厢。
山顶上很冷,大约在零下四、五度,我们爬上来,已经湿透衣衫了,风一吹,有些抵受不住。那个藏族的小伙子的家在山下,如果他在山上过夜,冻死也有可能。
突然那个藏族小伙子指着对面山腰上一只动物,X明国喊,并且做出凶恶的样子,X国看了一眼,不经意地对他说:牦牛。而他却猛摆著手,含含糊糊地用汉语说:狗熊,这里没有牦牛。我把摄像机镜头拉过去,果然是一只体形硕大的狗熊,从一座山上下到河沟,然后再沿着山腰向东爬去,看上去它的动作并不大,但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消失在对面的山脊背后。
在这里很少有狗熊的踪迹,山高草稀没有植物,又因为是旅游线路,车辆也相应较多,能在这个地方发现狗熊是很稀罕的事情。
小单和老肆已经登上了山口,但是刚才还在我后面一蹦一跳上山的谢XX,在距山口300多米的地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了,再站起来,表现出脚腕受伤的样子,艰难地移动了两步,实在不支又坐在地上。我问明国能不能开车下去接她一下,明国说:就怕上不来,但还是去开车。老郭和冯X在车上,骂骂咧咧地下了车,X国开车到她附近的地方,下了坡扶她上车。我们在山口上,被风吹得有些发疆。
下山的路比较缓,路面也没有破坏,在大约4800米的位置,刚刚下过的一场雪把周围的山坡都染成白色,山水非常急,在夜色的掩盖下,发出轰轰的响声。
我们在车上讨论刚刚看到的狗熊。没有人太在意谢XX,她突然哭出声来:我的脚好痛,我的脚断了。
没有人回应,老郭问了哪里痛,帮她看了一下,也说没事。我们心里都清楚,那多半是她给自己找的台阶,所以没人去揭穿她。
在半山上穿过山溪后,我们等待大车下来充气,问了旁边一个工棚的人,说到当雄只有8公里了。大车很久才追上来,说是弯太急,转不过来,老赵陷车陷怕了,车开得越来越慢。加好气,我们飞快地往山下去,转入平地,通过一个旅游局设立的收费站时,天已经晚了,收费站仍然有灯光,但他们只收从当雄往纳木错去的车辆,每个人35元。
我们已经望见了当雄的灯光和远处与我们平行的青藏公路上来往不断的车灯,终于回到人间,走出了羌塘,结束了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不用担心陷车、宿营、没油,所有的麻烦离开我们了,心中一下子卸下包袱样的,感到这种轻松就是真的美丽。
有一条河拦在眼前,水很急,岸边也被压得稀烂,我们决定等大车上来,往回开了一段,在离收费站大约700多米的地方停下来,车胎的气也不多了。
坐在车里望着远处青藏公路上来往的车流,突然想起来,这里应该有手机信号,忙拿出来给李XX打了个电话,他也是到黄昏时才抵当雄,已经在当雄兵站安排了住宿和拉萨的导游王海军一起等我们过去吃手抓肉,一天没有吃过饭,只在途中的茶馆喝了几杯清茶,这时想着河对岸灯光闪烁的地方意志都快崩溃了。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大车还没有过来,X国念念叨叨地说:大车总出事。我说不会,就在这时,对面有手电筒的灯光渐渐近了,X国闪了闪车灯,听到小单的声音,我们知道:大车真的出事了。
老赵和小单一起来了,大车的右后半轴套筒疲劳断裂,后面两个轮胎连着半轴顺着山涧滚到对面的山坡上,离开大车有五、六十米。他们也已经到了山脚,离开收费站不远,走到我们停车处也只有二十分钟路程。
我们等不到大车充气了,只好给李XX打电话,等他送个备胎过来。电话里告诉他我们的位置,他和王海军一同开车过来,王海军到纳木错来过几次,应该认识路。但是足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动静,又闪车灯,又拉警笛,确认了月亮方向,又定罗盘方位,电话指挥了半个小时,三、四个人注意着河对面的车灯闪烁,也没有看见他们,最后让他们回当雄找个藏民带路。
等到12点30分,我和小单,老赵正满心猜疑,为什么他们还没有消息,不自觉地往河边走过去,王海军的电话打过来,他们的车过河时,冲进沟里,陷住了,正是我们刚才在车边时看到得远处过来的车灯,小单还开玩笔说,怎么这车一头扎下去就没上来。真的没上来,李XX还在辩解说,那藏族老乡指着前面的河岸:往那里开,他就往那个一眼看上去像堵墙一样的河岸开过去了。我们在远处也看得见,一辆车跳了一下,一头扎在水里没出来。想不清楚怎么会发生这么愚蠢的决定,也许这就是西藏。李XX又准备发挥嘴的特长,骂走那个带路的老乡。
小单和老赵过去把轮胎抬出来换上,我们再过去把他们拉出来。
到了当雄已经2点30分,青藏公路很宽,车流熙来攘往,虽然很晚仍有不少饭馆开门营业。在一家清真馆吃了手抓肉,3点多到兵站,那是我们离开拉萨后见到的最雄伟的建筑了,主楼有5层高,客房有三层,很长的楼层,一间房睡4个人,看上去很干净。因为没有部队过站,整层楼只有我们几个人住,没有电没有水,也不觉得,倒下头就睡了。
小单和王海军送老赵回坏车的地方,4点20分才回来。
谢XX的脚到了当雄就一事都没有了,是她第一个跳下来拥抱了我们骂了一路的李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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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二日& & & & & & & & & & & & & & & & ALT:3650米& & 札达象泉河畔的荆棘林
早晨和老郭约了6点30分起床去玛旁雍错拍日出,大约8公里的路。到湖畔时,天还只是鱼肚白色,到7点半,天才渐渐明亮起来,但是没有那种企盼中的绚的色彩。
和成都的几个哥们打了招呼往回走,已经是8点40分了,计划的8点半出发又延迟了,回来催醒他们,喝了点粥,煮了20个鸡蛋又再上路。
出了霍尔乡是玛旁雍错的湖畔,牦牛在绿地上安祥地吃草,远处神山和纳木那尼峰都很美丽。但是我们今天要赶很远的路,不敢多停留,谢XX在车上大呼小叫地喊着。我总嘲笑她虚张声势,相机瞄来瞄去,很少按下快门,她拍到的任何东西都比别人好。
巴噶是个比霍尔还要小的乡,检查站的规模比较大,从这里是往圣山转山的必经之路,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山。
大车住在这里一家藏民的旅馆,X国给小车充气。再上路时,找不到谢XX了,我们四处寻找,生怕耽误了时间,检查站堵了一堆车,等我们人齐,我又回去再找一遍,大声地喊她的名字。过一个帐篷时,一个藏族的妇女看我急的样子,指给我看旁边一个帐篷,谢XX坐在那里托着腮很深沉地看着神山,我的火早已经不能压抑了,但我还是好言相劝,她说:不,我要看神山,我没有看够。我抓着她的手,往外拖她,一边好言相劝:我们今天不能走夜路,那会很危险。
出了帐篷,她开始挣扎,嘴里开始骂人,我一下压不住怒火使劲把她从身后甩出去,她摔在我身前的地上,开始哭起来,我狠不得在后面踢她一脚。这一路上,她总是一会撒娇邀宠,一会泼皮无赖,只一刻别人不以她为中心时,就犯混撒泼。
她又站起来往回走,我拉了一把她的肩,她又摔在地上,我怒冲冲地说:你就在这儿吧,你的行李我会留在兵站,我们不会因为一个人耽误行程。
走到车前我把她的行李往下扔,冯X过来劝住我,然后和X国、小单一起去帐篷找她,老郭、老赵过来劝我,也狠狠地抱怨谢XX。我知道冯波他们无法劝转的,于是又过去,冯X在门上拦着我,让我一定不要再发火,我答应跟他进去,我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耽误了。我好言道谦,但她哭个不停,我和冯X去拉她走,已经有很多藏民围在帐篷内外,嘻嘻窃笑的声音不断响起,我干脆把她拎起来。背在背上往处走,4500多米的高原上,走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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