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本有大专生去工厂上班吗然后老大叫我去其他厂帮忙上班因为那个厂忙我不想去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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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厂街城管故事―浩叹
这已不是二曹的第一次醉酒了。因为二曹和黄峰几乎天天要喝酒,多次醉酒那是早晚的事。起初碍于纪律,碍于李正、赵伟,碍于未泯的职业良知,两人心照不宣,一般白天不喝,就在收工后的下班时间喝,地点除了小岗亭和巷子里的马记回民小饭馆,大多都在大岗亭。因为此时腊月的小岗亭已不能靠电暖气御寒,室温最高只有六七度,刚从外面进小岗亭尚还可以,若久坐就感觉冷,何况喝酒特别怕冷,这时要找省钱又随意、杜鹃还能参与的喝酒场合,大岗亭是再合适不过。只不过二曹这样做时要等一个人走,那就是每两天值一次勤的赵伟。这时李正已上班。因为执勤小组每天两班倒的作息制度还没变,其他人仍每天上下午倒着上班,而休假期满依然状态不佳的李正和赵伟就两天一倒地全天候上班。通常李正上班时是不在大岗亭呆的,他每天巡街、休息就在小岗亭。这时小岗亭的冷与不冷似乎和他没关系。因为这一年他在K厂街呆的时间最长,已经在周遭积累了大量的人脉关系,他本人又特别喜欢和人交流,所以除了巡街外,有事没事就喜欢带着老郝到处转,小岗亭呆得就少,还没有感觉到小岗亭是冷是暖,一天时间就从指缝里、脚底下溜走了。此时K厂物业大个子办公室、K厂街许多门面房的房产人――K厂三产公司及其李书记的办公室,还有长河社区、尤其是陵南社区,以及泉尔多超市及其老板吕梁的办公室、地下棋牌室的老洪处,甚至就是K厂街居民大院内的两处小游园,就都成为李正和老郝经常“熊出没”的地方。一次在K厂居民大院的后游园闲庭信步时,李正就动情又伤感地说,我现在常常有这样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我们这一代人活得太累了,尤其是作为新疆人活得更憋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无时无刻不让人深刻感觉到生存环境差,干得多,拿得少,又时时处在各种不安定因素的纠结、纠缠中,精神上也很压抑,一年到头就很少让人有舒心、开心的地方,因此我就这样想,人生若是到七老八十了,那时还能有象现在这样一块远离世俗尘嚣的地方散步最好。什么事也不想,也不做,什么心也不操。但是,好象不行啊,我们就天生一个操心的、被役使的命。在这里上班时厌烦了想着抽时间去看病,但在医院住下了却又想着这里的弟兄们怎么过冬。但是我就是这样为这支队伍、这个革命大家庭操心,上面却不领我的情。我住院是给闫正冠请过假的,因此我住院他是知道的,可是连K厂的大个子、陵南社区的老魏、还有老洪,甚至还有我们小岗亭巷子里卖肉、炒瓜子的、饭馆的胖子都去看我了,这个闫头和办事处都没人去,这人情可真薄呀!这也说明上面这些头头的本质,别看他们用你时虚情假意哄你卖命,其实他们心里根本没有你,根本不把你当回事。mso-hansi-font-family:&TimesNewRoman&">更可恶和不可思议的是,我都回来上班了,至今连个问候的话都没有,现在的领导怎么让人这么寒心呢,这共产党的干部怎么都变成这样没心没肺了呢?mso-hansi-font-family:&TimesNewRoman&">李正目光凄凉地说,不能再如此卖命了,别人不珍惜我们这些小人物的生死,我们再拼命工作又图什么?至少士为知己者死是谈不上了,都是为人家当官的前途做奉献、做垫背的,可我们时时被人遗忘和蔑视的生命却是自个的。mso-hansi-font-family:&TimesNewRoman&">李正不喜欢到大岗亭来。喜欢在大岗亭呆的二曹在赵伟当班时也不愿在大岗亭呆。黄峰首先发现了二曹这个变化,就问二曹其中原因,二曹就有些怨气地说,赵伟这个人比较自私,不来是不来,一来大岗亭就喜欢一个人占着,不是手机斗地主,就是在沙发上睡觉。睡觉还不喜欢别人出出进进。哎,那可是大家白天上班的公共场所哎!二曹多半就是负气一说,黄峰却是口无遮拦,在二曹不在的场合就把二曹的话说给大家听。此时他口传的话已经把李正也带了进去,说二曹说老大为什么让赵伟和李正都到K厂街来,而不让他们两人在中队呆,是老大防着都当过中队长的这两人知道中队的事太多,也说明这两人在中队吃不开。老郝知道这话不是黄峰瞎编的。因为二曹此前也对他如此表白过。这种话,老郝原以为二曹也就是对自己一个人说说,没想到这话又说给了黄峰,又由黄峰到处扩散,老郝就敏感地立即吩咐黄峰马上刹车,这种话再不要对别人乱传,告诫他不利于团结的事勿做,不利于团结的话勿说,同时也感到同事间一种严重的信任危机。但是黄峰并没有听劝。事后老郝一个人坐在小岗亭里想这事,愈发感到不可思议,要说二曹对赵伟有看法意见,那很正常。因为二曹对赵伟看不惯,对赵伟一个人占着温暖的大岗亭手机斗地主、睡觉很反感,就因为这于公于私都与二曹所不容,他说赵伟不好情有可原,但是二曹怨言中竟扯进了李正,他就觉得蹊跷,一时不知其言所出。按说二曹和李正两人迄今为止接触得并不多。二曹来时李正正在住院,此前没有接触,现在两人的接触并没有几天。二曹要权、耍权、弄权,李正虽看在眼里,只当是二曹的积极性,从没有说啥,干啥,为何二曹现在非把李正与赵伟并列,二曹为何对李正有如此意见?想来想去,老郝就觉得二曹这个人太唯我独尊了,太不能容人了。二曹的这种话他虽不能给李正说,但他已感觉到自己与二曹相处之难,看来两人至始至终彼此也就能做个酒友,预感自己哪一天也必然会成为二曹背后二话的一个靶子。别看他眼下这样倍受二曹尊敬推崇,每天晚上都被二曹拉上凑对喝酒。表面上两人的关系比别人更铁、更亲密无间,他料到自己最后却也不可避免被二曹议论诋毁,两人关系的实质别人再以为如何好都没用,所谓回族人的饭能吃,话不能听是也,对照目前二曹与执勤小组人众的关系正是恰如其分。他想起一次闲聊时李正说过的一句话,说有四种人是不能结交或来往的,一种是贪图便宜、见利忘义、没有是非观念的;一种是自我为中心、我行我素、听不进别人意见的;一种是没有良心、缺乏良知、过河拆桥的;还有一种就是饭能吃、话不能听的。后一种已是世人对回民由来已久的一个不好的评价。对照二曹对赵伟和李正的腹诽和议论,老郝知道自己以后更要谨言慎行了,还真的感觉到党的四项基本原则应用于日常生活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他知道以后必须和二曹这类人再拉开一点距离,眼下不可避免的接触也权当及时行乐和逢场作戏。他知道凡事都有个高潮与低谷,目前置身于这个自成一格的小团体,保持一团和气是首选,有利于和睦相处,有利于工作,所以维持现状应是当前大局。再说,由于这个特殊阶段、环境生活和工作的圈子中,有些事似乎还在依着惯性发展,有些刹不住车,在他看来目前也没有紧急刹车的必要性,二曹等与自己走得似乎就都有些太近,他就打算一边再在克制和有分寸的交往中再看一看,一边开始不动声色地收敛自己的行踪。这个风雪夜,二曹又喝多了。傍晚快下班时,走在街上的二曹就对老郝说,你看这K厂街被我整治的怎么样,现在街上苍蝇、蚊子基本上是干净的。再晚一点,赵伟一走,我们就让这些苍蝇、蚊子摆去啥,摊贩也是人,他们也要吃饭啊。老郝道,那也不能太早。二曹道,那当然,主要看赵伟走的时间。黄峰在上早班时留下了一瓶酒,我已经约了杜鹃和赵玉芳,下班后就我们四个人坐一坐咋样?老郝犹豫道,怎么还要天天喝,这样对身体可不好。二曹道,老哥你这可说错了。下雪天就是喝酒的天气,睡觉的天气。喝点酒睡觉也最暖和。再说我们哥俩、还有杜鹃她们两个回去早了家里也没有啥事,我们就喧喧拧老郝笑道,其实是你要和杜鹃喧虐桑湍忝橇礁霾皇钦茫二曹道,光我们两个可不成,杜鹃说你老哥不在,她不来;她要叫赵玉芳来,人家也说你来她才来。没办法,谁让你是我们这里的老大。老郝沉吟道,就我们四个?黄峰呢,他就没有个上下班时间观念,没准又会摸上来。二曹道,管他,这只螳螂只要每天把酒给我们备上,主要任务就算完成了。他说他晚上有应酬,可能不过来。晚上。大岗亭。依然是没有灯光、烛光。又是一桌借助外面路灯照明的小样酒席――二曹在他卖牛羊杂碎的回族老乡那里弄的牛蹄筋、面肺子、灌肠、胡辣羊蹄等下酒菜。结果,酒菜虽丰厚盛,一瓶散白酒赵玉芳只喝了一小杯,说是要去社区值夜班,再喝就上脸,不到九点钟就走了。就冷不丁地留下三人在消遣,却都是能比赵玉芳多喝两杯的主,不消每人用纸杯喝过两轮,三人很快让一瓶酒见底。二曹意犹未尽地说,杜鹃,今天喝得怎样?杜鹃笑道,我觉得每天就这样非常开心。一天到晚窝在社区里,一帮子女人大眼瞪小眼,都快郁闷死了。说着起身拿起一旁沙发上的时髦大衣道,今天喝得真痛快,可惜老赵走得早。我怎么感觉酒还欠那么一点,是不够吧,你们谁还喝,我再去买瓶酒?老郝有心寻退路道,一瓶酒每人都喝了一百多克,这散酒度数也高,又是大冬天的,人也不全,我看差不多了。杜鹃站着道,我们三人再喝一瓶,平均下来每人也才二百多克,我都不在乎,你们大男人还计较?说着用一双专注执着的眼睛看着两个人。老郝笑道,我知道杜鹃你能喝,以前几次喝酒确实你也没有放开。现在问题在二曹,他再喝下去一准醉,这大冬天的,要让他自己回去,倒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那就完了。杜鹃道,那就不回去了呗,我给你们在宾馆开房,晚上就住下,还省得明天上班你们往这里跑。难得杜鹃如此放得开,老郝不忍扫她的兴,就拿眼看二曹,已经有些醉意的二曹拍着瘦弱的胸脯道,郝哥,你就让杜鹃买去啥,我没事,有没有宾馆没关系,大不了我就睡在这岗亭里。老郝就笑对杜鹃说,二曹说过多少次要把这岗亭当家,所以就从家里搬来了锅碗瓢盆,看来其夙愿至今未实现还是不成。这样吧,这酒我是不主张再喝的。你们两人坚持还要喝,我奉陪也行,不过我们先要有个君子协定,要是二曹多了,二曹住宿就由杜鹃你刚才说的那样安排,不用管我也行。杜鹃笑道,多大的事,二曹要醉了,你郝哥也不要走,你们两人一起住宾馆,钱我出。老郝起身道,既然这样,我去买酒。杜鹃坚持道,还是我去。老郝一边穿大衣一边阻止道,你不是一直怕别人看见吗,现在一沾酒就不在乎了?现在已经几点了,你在这黑屋子进进出出更不好,还是我去为好。杜鹃犹豫道,那也好,说着掏钱说,那你把酒钱拿上?老郝已经向门口走道,你的钱还是留着准备给二曹开宾馆吧,说着竟自开了门去买酒。听见二曹在后面嘟囔道,我没事,我没事。半个小时后,说没事的二曹就醉了。他歪在沙发上昏昏地睡着,岗亭里散发着浓郁的酒味。精神却很好的杜鹃看着老郝有些不解道,我们没让他多喝呀,怎么他就一下找不见了?老郝道,这么多次喝酒你没有看准吗,其实二曹最多就四两的酒量,超常发挥也就是增加那么一小两,合起来也就最多半瓶。再多就翻船,只不过每天爱喝两口。杜鹃却有些发愁道,他要多长时间才能醒过来?掏出手机看时间说,现在已经快十一点。老郝道,每个人醉后醒来的时间不一样。这要看醉得程度,还有身体素质、抗酒精的能力。一般说来,身体越好,只要不是酒精过敏,醒酒的时间也越短,比如换了另个身体比较棒的人,醉到二曹这种程度也就是浅醉,半小时到一小时就能醒过来。因为人的身体就好比一个容器,越宽厚高大越能喝,只要不是天生的酒精过敏。可你看二曹这单薄的身板。他这一醉,恐怕今晚已经走不动路,到哪都需要人陪着。杜鹃有些后悔道,这咋办?这事都怪我。要是第一瓶喝完我不再要酒就好了,就没有这事了。老郝宽慰道,人生难得一回醉。只要你没有事就好,我们爷们醉了比较好办。何况我们两人中还有一人清醒着。现在对二曹有三种解决方案,一是我们俩在岗亭里凑合住下,岗亭至少有一个可以打开睡两人的大沙发,岗亭又暖和,冻不着。但是沙发太脏,我是睡不成,只能将就着守着二曹;二是到宾馆去开房睡觉,一切等明天再说;第三就是设法联系到二曹家人,知道他家的地址,把二曹送回去。这三个方案中,最好的是第三个,把二曹安全送回家。还有一个前提,就是无论采用哪个方案我老郝都必须全程参与,至于你杜鹃自己能走回去就行,因为我不能送你,怕二曹会梦游,这时已经离不开人。杜鹃道,我没有任何问题,再有半瓶也不会醉。我自己能走回去,不用你操心。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二曹,只要把他照顾好,不要出事就行。这时双眼紧闭、仰面躺在沙发上的二曹嘟囔道,不要送我回去、回去。我一个人就行……杜鹃略显轻松地一笑说,看来这家伙醉得还不轻,说着凑近沙发,弯腰俯视着二曹,又用手连续拍着二曹的脸颊道。二曹,二曹,知不知道我是谁,嗯?二曹蠕动着嘴唇摇头道,你是一个女人,女人,太能干了。女人女人……杜鹃起身道,这家伙不是装的吧,怎么会这样,连我都不认了?老郝笑道,这很正常。你想知道今天二曹为啥这么醉的另一个原因吗,因为除了他酒量不大这个最基本因素外,可能散酒和后来的瓶装酒混喝也是一个原因,有人换酒喝就容易醉。至于下酒菜好不好、丰不丰盛就不说了。因为对二曹来说,可能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俗话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所以这种情况下醉酒就和酒菜没有任何关系。杜鹃看他。他继续笑道,为啥?不懂了吧,浅显地说,他今晚醉酒就因为有你这个美人陪着。杜鹃笑着伸手拍了老郝一把道,都什么时候了,郝哥还有心开玩笑。说着从掏口袋掏出一张人民币递给老郝道,这是五十元块钱,不行就让二曹在宾馆住下吧?看着五十元钞票,老郝不接继续道,住宾馆,这是中策。最好还是设法知道二曹的家。我负责把他送回去。不说同事间这种情况特别要呵护,现在一起喝酒出事可是要负连带责任,所以今晚除非把二曹交代给能看住他的人,我是不能离开他的。老郝就让杜鹃找二曹的手机,发现手机就在一旁的一排金属椅子上,杜鹃就试着在手机上翻二曹的电话备忘录。结果翻到一组疑似曹家的电话号码。杜鹃给老郝看。老郝说,差不多,看能不能让二曹确认一下。杜鹃就走到二曹跟前,俯身问二曹,二曹、二曹,你们家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们好送你回家?杜鹃连问了两遍,二曹才一边面向沙发靠背翻身一边道出一组七位数的阿拉伯数字。杜鹃高兴地举着手机道,二曹家电话号码找到了,他手机上也有这个号码。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联系上了二曹媳妇,媳妇了解了情况,说他们家的二女婿会开车来接人;老郝让杜鹃在二曹女婿到来前就离开,免得有什么误会;二曹二女婿到后,老郝就相帮着把二曹搀扶上车,先是送老郝回家,然后再回二曹自己和他女婿的家。这一晚的冬夜静悄悄。老郝回到家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但二曹一场酒醉就此完满解决。二老郝结识车站小卖店的女主人熊莉,似乎是一件很偶然的事。缘于有人举报说,熊莉小卖店一侧多了一个违章占道的摊点。其实不用有人向上面举报。因为小卖店就在街头大岗亭的旁边,两者相距只有约二十米的距离,这个卖冰糖葫芦的摊位一出现,老郝就盯住了它,以他职业的眼光一看就知道是个挂靠小卖店的小本生意,象是小卖店创收的摊点。小卖店旁的三路车站是附近一个大公交车站,有南来北往的数路公交车在此停留,多年都是K厂街这个城乡结合部人流聚散最多的地方。在下半年K厂街大规模拆违和对流动摊贩数次大规模集中整治前,车站和道路两侧的人行道每天都有很多摊贩在此滞留。如今,经过历时三个多月的整治,这个曾经让流动摊贩流连忘返的车站,就剩下了熊莉和另一家小卖部。这两家小卖部都是约十平米的活动板房。除了小卖部本身,其一旁还都有一个公厕。不同的是,熊莉多一个附属帐篷。另一家多了一个可以捎带存货的环卫活动工具房。这些临建比肩接踵地相挨着,呈一字型排列,与车道平行。从车站大岗亭北侧的窗户望去,依次为熊莉的临时帐篷、与之衔接的小卖部、停用的公厕;另一家小卖部、使用中的公厕和两间很小的环卫工人工具房。这工具房挡住了一半人行道,从大岗亭这面看不见它后面的情况,也使它后面的人行道成了流动摊贩打游击与城管捉迷藏的地方。熊莉门口的挂靠摊位一出现,站在大岗亭里的老郝就瞅着它,考虑着管不管。管,是因为它是个城管相关条例确定的“店外店”,是该清除之列;不管也行,因为它不算很显眼,几乎和熊莉早已摆在门前的其他摊位混为一体。不算店外店也行,似在可管与不管之间。所以认真了可管,若要睁只眼、闭只眼,也权当看不见。老郝问李正说,管,不管?李正瞅了瞅道,还不算碍事啊,暂时就那么着吧,大冬天的,你没看守摊姑娘裹了个大棉猴,冻得眉毛头发都白了,也不容易。就让人家挣点小钱过个年吧。本来这已经是个与人为善、自己方便的顺水人情事,结果却叫好事的举报者给搅了。举报既然被上面转了下来,他们城管不管就是失职,何况有个在若干时间或天数内必须结案回复的工作程序。李正就无奈地摇头笑道,真他妈有唯恐天下不乱者,你说人家在自己门前多个摊位碍谁惹谁了?老郝说,这个店的主人好象是个女的,叫什么名字?李正摇头说,我只知道这两个小店都是经过上面特批的,拆违也动不了它,所以平时就没太在意。有时看见也有男的在里面守店。我们去一问不就明白了。按照行政处罚不得少于两人办案的标准程序,李正和老郝迈出大岗亭前去办案。来到小卖部窗前,小卖店女主人熊莉拉开橱窗接待了他们。李正简略了自我介绍的程序说,怎么称呼你,你是商店的女主人吧?熊莉笑着点头,快人快语说,是。你们可能不认识我,我叫熊莉,狗熊的熊,茉莉花的莉。李正说,有人举报你在门前让别人摆摊设点,边说边扭头望着一旁的冰糖葫芦摊位,我现在通知你明天立即自行取缔。这摊位如果不在我们规定的时间里自动消失,我们将以罚款、没收销售物品并非法所得的方式予以处理。熊莉处变不惊地笑道,这是谁要和我过不去?这卖冰糖葫芦的是我们亲戚。李正板着脸孔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不管你什么亲戚不亲戚,你这是店外店,懂不懂?有人举报我们就要管。还是那句话,我这是正式通知你,限你明天之前必须撤除这个冰糖葫芦摊点。希望你能听话。我们好歹也算是邻居,我们也不愿到时候整得双方难看。回到岗亭里,望着熊莉的小卖店,老郝对李正说,你猜这个叫熊莉的女人真的会撤掉冰糖葫芦?李正笑道,人家哪能这么听话。我告诉你,这个叫熊莉的可不是一般女人。我上半年在K厂街蹲点摸底时,虽然记不住她叫什么名字,却多少听见些这女人的事。说她养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他们两口子收养的弃婴,现在好象在上大学,可这女人亲生的二儿子却是脑瘫,一生下来就是。到现在大概十六、七岁了,还不会走路。就因为这女人这种不寻常的遭遇,还有这女人几十年抚养弃婴和脑瘫儿的非凡经历,让她成了K厂街这一带的名人。还不仅如此,她现在好象还是自治区、市上的三八红旗手、劳模?还有什么政协委员?总之现在头上已经有了好几个耀眼的光环。老郝道,啊,我一来就觉得能在车站摆摊设点的一定有来头,原来如此啊。那这个冰糖葫芦是不是就算了,也算是我们城管对这个名人女人的照顾吧?李正道,你是聪明人,你难道看不出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个摊位一出现我就盯上了,我为啥一直也没管?都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不知告状的是什么来头,竟让办事处的热副主任也关心起这事了。热副主任亲自来到K厂街向李正询问此事的处理情况。两人站在大岗亭里,瞅着窗外熊莉的小卖店和冰糖葫芦交换意见。李正说,我们已经给小卖店的女老板打过招呼了,并准备下责令改正通知书,限三天内自行撤除那个冰糖葫芦,但估计对方并不会买账。情况不容乐观。热副主任不满道,你们撤销一个占道摊位还需要三天?不听话马上派人搬东西驱离就行。李正搬出不能一味强制的理由道,主任你可能知道,对方情况比较特殊。这个叫熊莉的小卖店可是残联通过区上特批设立的,就因为这店主叫熊莉的女人曾经收养了一个弃婴,同时自强不息地养着一个脑瘫的儿子。据说其先进感人的事迹前些年就登过好几次报纸。我们对这样社会关注度颇高的特殊人物,又处在车站的位置比较扎眼,我觉得还是稳健为主,走正常执法程序比较好。热主任沉吟:这样也好,对这样的敏感户,处理问题时是要避免简单粗暴。这样吧,你去把这女人找来,我来跟她谈谈。熊莉来了。这是一个四十余岁,身板象熊一样结实、脸孔却透着沉稳秀气的女人。从善如流的热主任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说是因为有人举报她在小卖铺前擅自占道摆摊,他遵照上级的指示特地来了解情况并处理。接着讲了一番K厂街大规模改造、改善市容貌的重大意义,又说明在车站这个特殊社会窗口讲究文明摆摊、合法摆摊的必然性和必要性,以及一个国家公民对社会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最后归结到熊莉小卖铺前的冰糖葫芦,要求她积极配合最迟于次日即行撤除。熊莉始终笑着,说我大概知道是谁告我的黑状了。眼红了呗,也算有本事,还惊动了你们办事处领导。说主任现在你也看到了,车站只有我们两个小卖店,人家早就放风了说,我家有的他们家也要有。本来都好好的,现在却较什么劲呢,主任我那冰糖葫芦可以撤,明天我就不出摊了,但是主任你一碗水可要端平,不能我没有的他却有。不要我一撤走人家又出来了,那可不行。热主任应允,并当面嘱咐李正对此认真监督。熊莉、热主任先后一走,李正对老郝笑道,你看吧,我估计熊莉这女人的冰糖葫芦最多消失两天。听她的口气是隔壁邻居好象也要搞冰糖葫芦,这样一来熊莉也不会消停,这两家也就算扯平了。这事连热主任都在搞平衡和妥协,只要两家门前都只多出一个冰糖葫芦,有热主任在前面挡着,再有谁告状我们也不管了。老郝也笑道,只要这两家都能卖冰糖葫芦,估计也不会有人再告状了。不知道这两家有什么矛盾,为什么又搞得这么鬼鬼祟祟。老百姓过日子,有时就这么唯利是图、蝇营狗苟的。既然是背后告状,说明还不想撕破脸,所以只要都能找到平衡点,这官司大概也就差不多了。三李正、老郝与熊莉的第二次意外见面,是在此后的第二天晚上。这一晚,陵南社区在街道附近的餐馆搞聚餐,李正和老郝二人应邀参加,就又意外地遇见了熊莉。陵南社区相比长河社区,算是一个小社区,工作人员十余人,是长河社区的一半。但社区书记兼主任的胡玉兰却在K厂街大名鼎鼎,无人不晓。胡玉兰,中年女性,是长河街道办很有名气、老资格的社区工作骨干之一,资深社区书记。不仅是她已在社区基层领导岗位上摸爬滚打了十八年,管理经验丰富,也不仅是她曾在辖有K厂街的长河社区干了四年的主任书记,K厂街居民没人不熟。她也不仅是一个少有的、看不出实际年龄的美女书记,还关键在于她的热情、泼辣、行止如水的工作生活作风。李正上半年在K厂街搞违建普查时认识了她,即被她的性格魅力所吸引,以至后来李正想要解决自己和老郝的午饭时,就立刻想起了她,抓起电话一沟通,胡玉兰满口答应。所以他们二人就有了此前一个多月的陵南社区午餐之行,直到李正后来住院,老郝不愿一人前往就餐,接触这才暂停。现在又有了陵南社区的晚餐邀请,令人想起那种源远流长、割舍不断的两国、至交的感人友谊,让人心中不时泛起种种感情的涟漪。李正一接到陵南社区巡逻队长老魏的电话邀请,即告知老郝。老郝说,前一阵你住院我也没去陵南吃饭,现在人家邀请咱,会有什么名目,我们是不是好备点礼物?李正说,不用。人家可能就是怕我们麻烦,才不告诉我们为何请客,说是工作餐。既然这样,都是老朋友,就不要计较了。所以他们两人肩膀扛着脑袋就去了。两人原以为在陵南社区的晚宴上遇到的都是社区的熟人,却没有想到在围满两大桌的人群中,却看到了熊莉和K厂街的“袖珍人”小王的脸孔。小王,中年女性。身高只有八十厘米,站着不及老郝身高的一半,比起身高一米九二、绰号大个子的李正就象是普通人与姚明身高一比。老郝此前只见小王从小岗亭路过几次,从没有接触过。这次在社区按社区工会的传统给主任兼书记胡玉兰过五十周岁生日时,老郝就和袖珍人及熊莉聊了起来,这才知道袖珍人是陵南社区特聘的没有薪水的兼职文案,袖珍人的另外身份还是街道办残联的专职委员,有一份千把块钱的薪水。老郝还有意外的收获就是知道袖珍人还是熊莉脑瘫儿子的义务家庭教师,已经辅导了熊莉儿子文化课两三年,使之基本达到了小学六年级文化水平。老郝曾当过几年中学老师,知道这个中的辛苦,直夸袖珍人不简单,说自己对袖珍人在义务教学中可能有的生动故事更感兴趣。袖珍人平静地说,还真没有什么你说的那种感人故事。若要在我、熊莉和她儿子之间硬说有这种故事的话,故事的中心人物也不应是我,而是熊莉。你若要详细了解熊莉是怎么艰辛而又乐观地把弃婴供养成大学生,同时又把脑瘫儿培养成人的,这我可以帮助你。我曾写过一份叙述熊莉生动事迹的文字材料,我可以明天发给你。当然我和熊莉手里还都有些这么些年媒体对熊莉家庭的报道,如果你需要。tab-stops:0cm">font-family:宋体">袖珍人果然没有食言,第二天就按老郝前晚餐桌上给她的QQ号与他取得了联系,随后就给他发来一份她以前写的题为“最美妈妈”的事迹材料。老郝和李正看了,无言。看着大岗亭窗外熊莉那频频出入小卖部的忙碌身影,看着熊莉暂时收起冰糖葫芦而留下的那一小块门前空地,老郝对李正说,管他谁告不告状的,就让熊莉摆吧,我们就老拖着不管,告状人自己也就没劲了,要不我们就收拾告状人一顿,让他告状也张张眼,让他明白给我们找麻烦就就是给他自己找麻烦。四传递和阅读袖珍人写的熊莉事迹的材料,让李正和老郝久久无言。&TimesNewRoman&;mso-hansi-font-family:&TimesNewRoman&">最美妈妈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长河社区的脑瘫儿童田乐乐的妈妈熊莉就是一个骄傲的母亲,光荣的母亲。田乐乐是不幸的,当他被医院诊断为脑瘫时,他还只有几个月大。田乐乐又是幸运的,因为他拥有一个最好的妈妈。他妈妈熊莉从来没放弃过他,从来没有因为他是这样的一个孩子而自怨自艾,没有想过要逃避现实。相反,他的妈妈勇敢的承担了这个现实,给了他更多的关爱,更多的责任。一个脑瘫孩子母亲的艰难是常人不能体会的。医生曾经说过:如果这个孩子能在5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岁前站起来就能和健康的孩子一样生活,如果站不起来最多能活到13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岁。当时的乐乐抱起来就是一条软软的面条,放下来是一堆,坐都坐不住。这样的诊断没有让这个母亲崩溃,也没让这个母亲绝望,她更没想过要抛弃这个孩子,她反而下决心想要帮助孩子站起来,她要付出自己的所有给孩子希望和快乐。她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她带着孩子踏遍了乌鲁木齐的各大医院,在孩子5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岁前做过四次大的手术治疗,在四年中前后住过9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次医院,几乎每年她都是和孩子在医院度过。她翻阅了各种脑瘫儿童的康复治疗方面的书籍,掌握了所有关于脑瘫儿童康复知识和康复方法,为了孩子她放弃工作机会,省吃俭用,付出了所有的精力、时间和金钱,终于让孩子在5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岁前站了起来。现在的她,是一名脑瘫儿童的康复专家,讲起那些康复知识她头头是道,经验丰富。孩子5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岁后,她仍然没有放弃,继续给孩子做不间断的治疗和康复,在家中妈妈为乐乐建立了一间康复室,自己没资金,她就和乐乐的爸爸自己动手做康复器械,在各级残联的支持和帮助下,在她自己不懈的努力下,她的孩子能自己走路了!7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岁的时候,乐乐和别的孩子一样去上学了!孩子今年已经16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岁了,16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年来,乐乐的妈妈没有间断过一天对他的康复训练!乐乐现在已经知道心疼妈妈,妈妈在外面做生意很辛苦,乐乐会在家自己做康复训练,还会帮妈妈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洗自己的衣服鞋子,擦地、擦桌子,这些都是熊莉这个普通的女人创造的奇迹!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乐乐的爸爸是一个普通工人,收人不高,乐乐还有一个哥哥,这个哥哥是乐乐的妈妈收养的弃婴。当年,乐乐的爸爸妈妈结婚后,有人把这个婴儿放在乐乐老爷家门口,乐乐的妈妈舍不得把这个孩子送走,就收养了他,等这个孩子5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岁后,乐乐的妈妈才考虑要一个自己的孩子。生下乐乐后,熊莉虽然很忙很累,但她没有忽略乐乐的哥哥,一直用心抚养教育他,如今这个孩子已经考入大学成为一名大学生,乐乐的妈妈为她的两个孩子每天忙得团团转,但是她乐此不疲。作为一个母亲,她是优秀的,她是辛劳的,她勤俭持家,善良乐观,从来看不到她愁容满面的样子,虽然家里有两个孩子,但是她的家里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孩子们从来都是穿的清清爽爽的。乐乐的奶奶患精神分裂多年,乐乐的妈妈虽然没精力去全力照顾老人,但是她从来不嫌弃老人,经常关心老人的生活,给老人洗洗刷刷,做了好吃的就给老人送去或者把老人接来给老人做她爱吃的,老人住院都去医院照顾。社区的邻居都说熊莉是一个能干又善良的女人。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乐乐的妈妈熊莉不仅善良勤劳,她还特别自强。乐乐一家的事被大家传开以后,社会各界都伸出了援助之手,除了残联和政府的帮助之外,也有社会团体和个人为她母子捐款救助,但是乐乐的妈妈大部分都拒绝了,她想靠自己的双手来抚养他的孩子。她在自己居住小区附近的马路边摆了一个冷饮摊,从此,她起早贪黑的经营着她的生意,兼顾她的家庭,她说,这样既可以照顾两个孩子还可以为家庭增加收入,辛苦我不怕。她一天忙到黑,像个陀螺一样不停歇,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铺在这个特殊的家里,她的爱滋润着两个孩子成长,她的乐观和勤劳引领两个孩子也走向积极乐观。现在的乐乐口齿伶俐,开朗大方,他可以和你侃侃而谈,可以自己走路,生活完全可以自理。他上完了小学,自己学习了电脑操作知识,他还能帮助妈妈看摊。因为上学期间行动不方便,乐乐两年前又两次摔断了腿,住院手术治疗,做康复,他的妈妈永远会微笑着帮助他树立生活的信念,现在乐乐又一次要康复了,他想赶紧好起来去读书,去学习新的知识,他渴望能学习更多的生活技能和劳动技能养活自己,不想让妈妈再那么辛苦。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人们经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乐乐的家庭也连连遭受这样的打击。乐乐的爸爸性格内向,长期以来因为生活压力、工作压力和经济压力,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近几年也患了抑郁症和精神分裂,不能上班,不能帮乐乐的妈妈干家务,还经常犯病打骂乐乐兄弟两个和他的妈妈,乐乐的妈妈非常坚强的面对了这些不幸。她积极的给乐乐爸爸治病,帮助他办理了病退,然后精心照顾他,鼓励他乐观生活。她的经济压力更大了,乐乐的哥哥考上大学,乐乐因为前年连续两次摔伤还没有完全康复,这一家人全靠乐乐的妈妈照顾,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她的坚强令所有人钦佩。她不但没有被生活的不幸击垮,反而更加努力的生活,她扩大了她的冷饮摊,在沙区残联的帮助下,她安装了一间小的活动板房,她可以卖更多的东西,虽然更加辛苦了,但是收入也增加了。这个小店和一家人的生活虽然让她筋疲力尽,但是她面对大家还是笑容灿烂,这个坚强乐观的女人感动了很多人。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多年来,乐乐的妈妈是我们社区的一个榜样。她不离不弃的照顾家人,自立自强的面对自己一个又一个生活的难关,她一次又一次的走出生活的困境,赢得了大家的广泛赞誉。2003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年十二月,熊莉的家庭被乌鲁木齐市评为“五好文明家庭”;2005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年3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月,熊莉家庭被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评为“五好文明家庭标兵户”;2005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年9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月,熊莉家庭被评为国家级“第五届全国五好文明家庭”;2007A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年3A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月8A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日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熊莉作为优秀妇女代表,受到自治区妇联的特别表彰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虽然受到瞩目,获得很多的荣誉,但是熊莉从来都是低调从容的过着她普普通通的日子,从不向人提起这些,她默默无闻的照顾着他的家庭,积极乐观的生活着,奋斗着,把这个艰难的家庭安排的妥妥当当,让孩子们深深体验到母爱的强大。熊莉,她真的是一个最美的妈妈。生活的不幸和艰辛没打垮她,命运的一次又一次考验也没让她屈服。她经常说,我不能倒下,我要帮助我的孩子们走上社会,让他们独立自强,让他们成为社会上有用的人。有人说,母爱是温热的太阳,奉献着她的光芒;是辽阔的海洋,袒露着宽广的胸怀;是一片肥沃的土壤,哺育着儿女茁壮地成长。熊莉就是这样一个母亲。母爱的伟大在于无私,mso-bidi-font-family:Acolor:#333333">无论时间多久,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她的儿女有多大困难,她总是孩子依靠的屏障,为孩子遮风挡雨,令孩子心安神怡。在这里,让我们祝福这个伟大而平凡的母亲,祝愿她的儿女都成才,祝愿她的愿望都圆满,祝愿她的生活越来越幸福!宋体;display:mso-hide:mso-font-kerning:0pt">宋体;display:mso-hide:mso-font-kerning:0pt">宋体;display:mso-hide:mso-font-kerning:0pt">宋体;display:mso-hide:mso-font-kerning:0pt">五熊莉隔壁的小卖部果真在数日后出现了一个冰糖葫芦,熊莉的也于次日出现了。这让老郝哑然失笑。他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李正说,两个小卖部都多了冰糖葫芦,都在找平衡,我们就都放一马吧?李正头也不抬地道,就那样吧,反正热主任也来过了,他们把主任的话都不当回事,上面再追究下来,我们也好拿这事说事。老郝就明白李正民不告官不究的意思。其实就是对两家小卖部都网开一面。他们要是真管,哪里还用上面当官的来管摊贩,通常越简单的做法越能奏效,先理后兵地通知限时撤摊后,不听就依城市管理某条例没收物品及非法所得,更常见但粗暴些的做法就是啥都不要地掀摊砸摊。能不时动摇老郝他们城管固有理念的,还远不止这些。这一天老郝和同事在街上巡逻,远远就看见南一巷对面人行道上一个女人在那里骂娘。他们赶过去,就见一个头上嘴上捂着头巾、围巾,穿着臃肿的中年妇女一边哭,一边死死拽着一辆装满玩具的手推车,不让二曹和黄文革他们动。周围已有不少闲人围观。老郝先让一同前来的赵玉芳把观众驱散,先向自己的同事询问情况。二曹笑着说,这个大姐凶得很,让她把车子推走她就是不听,还说我们故意找她的茬,不管外地人,专门欺负她这个本地人。我说我们谁都在管啊,她就是撒泼不听。一把本地摊贩和外地摊贩扯在一起,老郝就知道遇上了一个思想偏激、爱认死理的女人。他对二曹他们说,这里交给我处理,你们先去暖和一会去。他是要把当事人的一方先弄走,这样没有了对立的一方,下面的工作一般都好进行。他耐心听完这个徐姓女人对二曹他们所谓端不平一碗水的投诉,又对她不平则鸣的个性表示欣赏,鼓励她这时暂到对面政策相对宽松的地段摆摊,并承诺在自己管辖的地段设法给她安置一个摊位,解决她目前被到处驱赶、丧失自尊的生计困难。特别善于倾听的老郝赢得了这个徐姓摊贩的好感,她停止抽泣说,我一看你就是一个懂道理、能理解我们这些可怜人的人。不象别人。你想,如果不是没饭吃,我们谁愿意大冬天一冻一天的在外面摆摊?看得出徐姓女人还要絮叨,老郝赶紧帮她推动玩具车道,来,我帮你推到北京布鞋门口摆,这是我们两个街道管区的一个界限。我教你怎么打一个擦边球。现在呢,你就在北京布鞋的门那边摆,等那边街道有人撵你时,你就推到鞋店的这面摆。在我们这边我保证不让人再动你的车,行不?有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寿斑的老者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老郝推着玩具车走过他跟前时,老者开口对他说,小老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老郝停下对徐姓女人说,你自己推吧,今天先这样,以后有什么苦水想倒,就到前面的大岗亭找我。徐姓女人笑道,你这个干部没架子,我到时候还会去找你。老郝心里苦笑:我是什么鸟干部,空披了一身行政执法的皮,一个人微言轻的公岗执法者而已。他笑着面对与他搭话的老者。老者向他竖起大拇指。老者说,我看了老半天了。你这样做得好。一定要给老百姓一口饭吃。老百姓的要求很简单,他们只要有一口饭吃,就不会骂共产党。老郝点头称是。老者又说,K厂街拆除了路边的违法建筑,还路于民,这是对的,我双手赞成。但是我也发现了一个怪现象,你们城管把人家摊贩管得那样死,白天不让人家摆摊,说是影响市容,晚上也不让人家摆摊,不让人家小摊小贩吃饭,这就不对,不符合我们共产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利益,也不符合我们共产党一切从人民利益出发,一切为人民利益着想的宗旨。这会让人民群众对共产党不满。老郝知道遇上了一个智者,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最好做一个善于倾听的听众。老者娓娓道来道,现在在这条街上对摊贩赶尽杀绝是不对的;甚至是反动的。比较一下现在的国内国外,哪里没有小摊小贩?就说我国内地一些繁华城市,就说美国的纽约、日本的东京、法国的巴黎、英国的伦敦,还有德国的柏林,好多地方我都去过,都能看见人家街上有摊贩,政府都容许摆摊。人家不怕街道混乱,追求讲究的是管理到位,通过先进、人性化管理让摊贩摆放整齐,让摊贩成为一道很漂亮的街景。那么我们这个小小的K厂街为什么就不能划个地界、或限定个时间让摊贩摆摊?,这样摊贩能吃口饭,他们就会感谢共产党,也方便K厂街的老百姓,他们也会感谢共产党,可以向摊贩收点税、卫生费,摊贩也欢迎。这样于党于民都是有利无弊的大好事儿,为什么我们的基层政府就睁眼瞎,看不到、想不到,不愿这样管呢?老郝双手相握,一边搓着,一边感叹道,你老人家说的太好了。我们一直也如此想,但是没人听啊,反映也没有用啊!老者认同道,你说得对,你们反映不仅没用,而且因为你们和上级的隶属关系还可能影响到你们的饭碗。尤其是现在那些明知不对、却还要搞政绩工程的领导,还有那些吃共产党的饭,却不给共产党干事,拆共产党台的什么领导。老郝笑道,老师傅你真是真知灼见,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所以说国大难治啊!老者说,我同意你的观点。的确是这样,我们国家反腐败叫唤了多少年,从江泽民、胡锦涛到现在的习主席,为什么反腐的力度越来越大,说明贪腐问题一直还没有彻底有效地控制和从根本上解决啊。我一向认为,政府在哪个群众普遍关心的问题上老是悬而未决、拖着不办,哪里就可能隐藏着腐败。当年我拿着一篇反映摊贩吃饭难的报道找过市委栗智书记,栗智书记就在报道上面批示道,应允许摊贩在已经形成的市场定时定位地摆摊设点,方便人民群众的生活。如果城市改造确属需要取缔市场,也应给摊贩先解决入市、入室、入巷经营的场所,使其谋生。尤其注意这种场所要能卖得动。有了这个尚方宝剑,我就写了一份政协提案,在会上提出合理解决辖区较普遍存在的摊贩吃饭难的问题。有一次我正揣着这份报纸过马路,就看见几个城管把一个路边摊贩的摊子掀翻,水果满地乱滚。我就拿出这份报纸教育城管,说市委书记有批示要求善待摊贩。结果你们一个说是中队长的瘦高个看了一眼报纸又扔给我,说这是摊贩不听劝,自己要砸自己的车子,我们才给他“帮忙”的,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事后了解摊贩确实也不该故意砸车,想引起民愤,但我对那几个城管粗暴野蛮的执法也不赞成,因为当时正值两会,我回家就写了一份提案要求惩治野蛮执法的那几个城管,使那个城管队长被撤了职才算了结。老郝把心中的疑惑吐露道,老人家你说的都是上届市委领导下的事了,那时候你还没有退休吧,从事什么工作?老者道,现在我已是离休干部,明白不?年轻时大学主修的是文科,后来又补修了两门理科,一个是城建、一个是经贸,后来就一直在区市的城建上工作。我的文笔很好,市上的领导都佩服我。还是政协委员。最近,我正在就K厂去年的暖气改造、厂里和市上热力公司供暖和取暖费收取存在的突出问题写信给市委领导和张春贤书记。说着拿出几页打印好的文书摊开给老郝看。材料抬头分两行写着自治区党委张春贤书记、乌鲁木齐市委朱海仑书记的字样。老者用有些颤抖的手指点念了开头与结尾的文字,又给老郝指点解释其中的内容,果真是反映K厂二0一三、一四年冬季K厂街的存在的供暖、收费问题。老郝好奇又感慨地道,老师傅,你的忧国忧民精神令人敬佩,可你怎么才能把这样的信送到区市大领导的手里?老者道。以前都是我自己找上门去,找不到书记就找他们的秘书,要不就放在门卫室。现在有些腿脚不灵便了,就靠寄,也挺灵的。上次我反映K厂街仍存在很多车辆乱停放影响交通的问题后,很快交警大队的几个领导就上门征求我意见。这事才有眉目。去年K厂街燃气管道改造后,市燃气公司本来就供暖晚,暖气到现在还不热,K厂和热力公司两家不赶紧去找暖气不热的原因,给民众雪中送炭,却一直忙着为谁该收采暖费而扯皮,也让受冻的老百姓无所适从。这次我就反映这个问题,然后看这两家有谁先来找我。老郝内行地道,现在信访都要求有访必复,会有人上门征求你的意见的。老者道,我马上就要呼吁彻底切实解决这里摊贩的吃饭问题。人家好多人在这里干了十几年、几十年,很多人家都安在这里,孩子也在这里上学、就业,甚至两三代人都在这里生活,现在说不让在这里干了就撵走,不合理。民以食为天,不让人家吃饭,就等于人家天要塌了。天塌了,人家不跟你拼命?到底是你政策不好,还是老百姓不好?这问题不及时解决,迟早要出大乱子。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想不清楚,为什么闹市区那么多地方都有摊贩存在,也没有城管去管,而一个偏远的K厂街却比中心市区还管得严,这不是本末倒置、抓小放大是什么,我就怀疑这里面是不是存在什么利益链?老郝插嘴道,就像你老人家说的,这只是一种可能和怀疑,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根据我掌握的情况,还有一种可能就是2014年长河街道办和长河社区要分别创建区级示范街道和街道示范社区,其中一个评定标准恐怕就涉及流动摊贩的清理问题。老者道,若真是这样。就是你政策不好。好象小平同志说过,不好的政策让好人都无法做好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那我们就应该敦促政府改变不让老百姓吃饭的混账政策,这是吃共产党饭的人在给共产党帮倒忙,是给共产党的脸上抹黑。老郝道,这向上反映民声的事就有劳于您的大驾了。我们够不到省市领导这个层面。这种事要能早些合理合乎民情的解决,上面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送走老者,老郝来到小岗亭,拉开门,没有看见一个同事,却看见卖玩具的那个徐姓女人在里面独自流泪。老郝玩笑道,啊,这大好的时光,你不在外面做生意,却跑到这里哭鼻子,是不是我们又有谁欺负你了?女人低头道,不是。是我在想我为啥一辈子这样命苦?女人虽然还象在外面一样头上、嘴上捂着头巾、围巾,但还是可以看见两行泪水顺着黝黑的脸颊向下流淌。tab-stops:298.2pt">老郝企图阻止道,哎,你别哭了好不好,要不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说着转身在一旁桌子抽屉里翻出一个纸杯,又从桌上的电热壶里倒出一杯水,递给一旁沙发里坐着的女人说,请喝水。你有什么苦水就朝我这里倒吧。我正好这时有时间。tab-stops:298.2pt">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水杯握在手里,又抬头看着老郝道,你猜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是因为我看你这个人吧挺会理解人,尊重人,我这才来找你说说话。老郝哦了一声说,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这里正好没别人,有什么话或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说。女人又低头沉吟。老郝估计是对方不知一时从何说起,就以问话开头道,你是不是住在附近,本地人,有没有自己的家和房子?有了这样的开头,就有了后面徐姓女人的心酸身世:徐姓女人是孤儿,从小被养母在门口捡到抱养。但养母家在农村,当时已有两个孩子,是她的两个哥哥,后来养母又给她生了一个妹妹。她在养母家里并不宝贝。除了养母,养父和哥妹几个并不喜欢她,还经常欺负她。养母为护着她没有少挨养父的打骂,养母的头顶上至今还留着养父打的一块鸡蛋大凹陷的伤疤。徐姓女人的童年和少年唯一能够引以骄傲的就是她的学习成绩在小学一直很好,特别是语文,作文经常被老师夸奖和同学传抄。只是后来,上了初中,成绩就开始下滑,因为在家里有要干的很多农活。她感觉养母很苦,经常捱男人的毒打不说,里里外外的所有农活和家务都要养母跑前跑后地忙活。她同情养母,就自己丢下课本去帮养母干活,再加上养父已明确表态不让她再读初中,她就早早死了上高中和大学的念头,一心想离开这个缺少阳光和温暖的家。后来呢,小学一毕业,就离家到处打工,也不愿回家。后来她养母病逝,她就彻底与养母家断了联系。然后是做小生意、成家,感情不和而离异;唯一一个十八岁、不争气、光知道问她要钱花的儿子也被她赶出了家;再后来就是独身数年的一人世界,又在商贸城做小生意。但好景不长,2008年商贸城的那场大火使她的摊位也没了,就开始在K厂街摆摊。再后来,也就是前年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也在给别人打工的一个男人。两人先是结婚,一年多后离婚。离婚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个男人光打他。劝他不要酗酒,他当着他朋友的面打她;嫌他一点家务活不干打她;嫌他不讲卫生打她。她赌气跑到一个廉价旅社什么也不干地住了半个多月,这才下决心离婚。离婚后半年,她一次重感冒卧床不起,房东把这个住在不远的二婚前夫找来,送她去医院,然后又是接回原来的两人家康复。后来也没有复婚,就是维持到现在的和这个男人的离同居。老郝一声不吭地听徐姓女人讲完,这才叹口气道,你的命也真是够苦的。不过我对你也有个衷告,就是你既然还有缘与你这后夫一起生活,以后就尝试着改变一下你不分场合爱絮叨、指责你男人的个性和脾气,让你在试图改变对方的同时,也让对方看到你这方面的变化。徐姓女人不服道,他往死里喝酒,当着他朋友的面,我可以不说,但他从来一点家务活不干,一天到晚就知道看电视,也不讲卫生,一进门就穿着沾满泥巴的烂皮鞋满屋子跑,全不管我刚刚擦完地,我能不说不管吗?。老郝摇头,仍循循善诱道,是该说,但是你的人生也算经历了不少事,你应该看清楚了,要改变一个人是很难的,所以你就是对对方很多生活习惯看不惯,你交流也要掌握火候、时间和技巧。否则就是欲速而不达,反而会走向反面。我们这里的二曹你已经认识了吧,就是今天赶你走的那个穿制服的小矮个,他就有一句为人处世比较管用的话,叫做进门看脸色,出门看天色。简单地说就是有些对方敏感的话要挑时候说,生活中很多话虽好,但说话的时间把握不好,就不一定效果好。说着话,隔窗就看见二曹他们朝小岗亭走来了。老郝就对徐姓女人说,我们的人回来了。家丑不可外扬,你的事要不让别人知道,今天就不说了。徐姓女人道,知道就知道吧,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二曹很敏感,一拉门进来,就对空气很凝重的小岗亭四处张望,又看着徐姓女人玩笑道,喂,这位阿姨嘛大姐,你是不是还哭呢,没人欺负你吧?说着向老郝挤挤眼。徐姓女人仰头大声道,你叫我什么,阿姨?我有那么老吗?二曹道,你一天到晚捂着那么严实,又穿得那么厚,现在也不把头巾摘下来,谁能看出你年龄大还是小?。徐姓女人一把抓下捂着半张脸的围巾道,你们看,我有那么老吗,你别说叫我阿姨,我叫你们大哥大叔还差不多。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张五官端正、双眼皮但显得肤黑的一张脸,年龄大致四十出头,说不出有什么明显特点。二曹笑道,你没有我们大吧,年轻时也是一个美女。跟着二曹一同进来的赵玉芳道,二曹看哪个女人都是美女。徐姓女人朝她瞪了一眼。老郝道,以后她的玩具车在北京布鞋店前晃来晃去时,你们就照顾点,在没有大检查时,就不要撵了。赵玉芳道,要是有别的摊贩提意见怎么办?老郝道,那就给他们说,谁要有玩具摊子也可以一起摆。玩具摊子现在就这么一个,不象水果、干果、蔬菜摊子那么多。再说,我们到这里还没有“养”过一个摊子呢,现在是大鬼不在,我们小鬼当家。我们协管员就破例行使一下人性执法权吧。说着黄文革和老唐又从外面进来,徐姓女人这才有些恋栈地起来说,我得看看我的摊子去,别让人拿走我东西。徐姓女人背影才在门后消失,赵玉芳就忍不住开老郝玩笑道,郝队,你老实坦白,为什么对这个女人怜香惜玉,让我们对他特别照顾?老郝正色道,也没啥。就觉得这个女人呢个性太强,别看一天咋咋呼呼的,好象谁都不怕,其实她很可怜,以后这女人日子恐怕不会好过。所以象她这样的女人,还有象车站小卖店熊莉那样的女人能照顾的,我们不妨照顾。大家无语。老郝又说,我还在想,这女人说她的养母经常捱丈夫的打,这女人现在也经常捱她后夫的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类似遗传基因的东西呢,让人一时费琢磨。二曹释然地笑道,我说你咋对这女人这么关心呢,你是在收集什么写文章的材料吧,这样的话,别人不管,我二曹首先对你支持。老郝陷入沉思地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们以后该干什么,还干什么。font-family: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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