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单独请我叔叔吃饭然后想跟着马叔叔学吉他他学手艺,我担心我不会点菜,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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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炎夏  天空晴朗无比,没有一丝的风,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只有知了还在树丛中鸣叫,农村这样的中午多数的人都在家中睡午觉,躲避这午时毒辣的太阳。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在炙热的空气中投射着刺眼的光芒,直照的人眼睛睁也睁不开。  沙河村的农家小院里,欣怡和淑惠两个人还在忙活着。  欣怡刚刚高中毕业,家里并不富裕,爸爸是建筑工人,妈妈在家常年务农,她长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的好像会说话,村子里的人都说她长的随了她的母亲,是少有的美人坯子。从小聪明伶俐的她,学习成绩一直是班里的前茅。由于农村的封建思想和观念,她为了两个弟弟能更好的在学校读下去,便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退学。  告别校园后,她就一直在家里,替妈妈分担家务和农活。牛棚内欣怡正在给牛加着草料,老黄牛一边用尾巴驱赶身上的苍蝇,一边悠闲的享用这鲜嫩的美味。  欣怡用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又往牛槽里添加了些草料,看着差不多足够它美餐一顿了,这才放心的离开。  淑惠坐在在梧桐树下的阴凉处洗着衣服,欣怡走了过来伸出双手:“妈,我手脏,帮我冲冲。”  淑惠停下了手里的活,从洗衣服的盆子里撩了些水在欣怡的手上,欣怡不住的搓着手上的灰尘。  “妈,丁家集现在开了一个服装学习班,我也想去报名,听说报名的人很多呢。”欣怡边洗手边说。  丁家集就在沙河村的隔壁,两个村子距离并不远,骑着单车也就一二十分钟的时间。丁家集是周边几个村的集中贸易地,欣怡也经常到丁家集去赶集,对于这个村子她并不陌生。  “你先去问问,看什么时候报名,妈支持你。”淑惠看着尊在她面前的欣怡。  “妈,真好!那我到时候去看看,再告诉你。”欣怡高兴的站了起来向屋里走去。  “你这傻孩子,妈不好谁好啊。”淑惠停了一下手里正在洗的衣服,看着欣怡到了屋里。  欣怡走回自己的房间,屋里虽然没有阳光,但也是闷热的使人透不过气。她索性屋子里拿出了一个收音机,来到走廊下面,在靠着窗子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窗子的里边是炳福的房间,屋子里炳福正在睡午觉,偶尔还传出几声鼾声。欣怡一边用蒲扇扇着,一边把收音机调好频段,并将音量放大。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啊。”炳福在屋里大声的喊道。  欣怡好像忘了屋子里的炳福,听到喊声后,才发觉把他吵醒了,生怕这个瘟神又出来找事,她赶紧把音量放小,并搬着板凳移到了走廊的另一端。  这时,炳福穿着一双拖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睡眼惺忪,似睁非睁的看着欣怡怒道:“你还是我姐吗,不知道我在睡觉啊,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真是烦死了。”  “是我不好,我都挪到这边了,我把音量放小保证不会再吵到你,赶快回去睡吧。”欣怡向炳福看了一眼,赶紧跟他道歉。  “还睡什么啊,都被你吵醒了。”炳福满脸充满怒气,两眼瞪的溜圆。  “炳福你姐都向你道歉了,还不依不饶,赶快回屋吧。”淑惠听到炳福的吵闹声制止道。  听淑惠这么一说炳福更不高兴了转过身道,“妈,你就知道偏心我姐。”  淑惠低着头依然洗着衣服,并没有搭理他。  炳福看到盆子里已经洗好的衣服走了过去,从盆里拿起了一件衣服在口袋里翻着,从里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东西握在他的手上,他简直要气炸了。这张皱巴巴的东西是炳福从她的同学皮静哪里苦苦哀求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张照片。今天放学回来,因为天气太热,就把衣服脱了,搭在了走廊下的晾衣绳上。淑惠误认为是他脱下来要换洗的,就给扔到了洗衣盆里,结果连口袋了的相片也一起给洗了。  炳福这下哪里受得了,手里拿着洗掉了的相片,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淑惠,“妈,你怎么把我的衣服给洗了,把我的东西也洗坏了。”  “什么东西啊?重不重要,我以为你要换洗的,就忘了掏兜。”淑惠看着站着怒气冲冲的炳福。  “重不重要。”炳福从嘴里狠狠的挤出四个字,朝淑惠翻了个白眼甩手进屋,“呯”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淑惠知道这孩子的脾气有点暴躁,作为母亲她并没有把炳福的态度放在心上。坐在走廊角落里正在听收音机的欣怡看他气成这样,用手指了指炳福的房间,看着正在洗衣服的淑惠,两人对视了一下,偷偷的笑了,淑惠向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去理会他。  太阳大概到了快两点的地方,淑惠进屋叫醒了还在睡觉的炳福和小儿子正阳,催促着他们赶快去上学。炳福起来后,气还没消,还是板着一副臭脸,他匆匆的洗了把脸,背起书包就往外走,正阳则跟在他后面,两个人前后脚的离开。  下午欣怡和村里的几个姐妹一起到丁家集的裁缝报名点去了解一些情况,今天来的人可不少,一群姑娘们围着老师,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热浪,还有各种香粉的味道。她们在哪里问东问西,交头接耳,老师拿着扇子扇着,不厌其烦的回答她们提的各种问题。  农村的晚上是最美的,躲过了一天的闷热与烦躁,微风开始轻轻吹起。晚饭后,大街小巷,三五成群的人聚集在一起谈天说地,唠着家常,娃儿们则在一旁打打闹闹。  淑惠一手持一把蒲扇,一手拿了一张草席,来到院子的中央,铺在地上。这时正阳抱来一个枕头跑了过来,放在席子上,倒头躺下。  晚上的月亮格外的明朗,正阳躺在妈妈的身边,仰望着星空,此时的月亮就像圆圆的磨盘,月亮上的玉兔显得特别的清晰,随着一圈圈的转动乘载着无数的夏秋。  “妈妈天上真的有嫦娥吗?”  “那只是美丽的传说,你看月亮的中间是不是有一个小兔子啊,那是嫦娥的玉兔,在拿着杵捣药呢。”  一阵微风吹过,顿时使人舒服了许多,院子的槐树在微风的抚摸下,来回摇摆着婀娜的身姿,月光有力地穿过树枝与树叶照在母子的脸上,落在地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母子相互依偎着,妈妈仍拿着扇子在不停的扇着,正阳的头和妈妈的头挨着,仰望着天空,点点繁星闪烁着异样的光。  “淑惠姐,你在干啥啊。”一个妇人来到院子,村子里几乎每家的院子都没有门,院子或用砖砌,或用泥堆。所以她不用敲门,直接就进来了。  “没干啥,听荷,来来,坐这凉快会儿。”淑惠本来躺着的身子,看到来人坐了起来。  “马上要夏收了,大哥快回来啦。”听荷也坐到了席子上。  “快了,明天或后天吧,就这两天。你们家天赐呢,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听荷微笑着,似有几分羞涩:“明天,明天中午就到,正好凯子要去城里进货,顺便搭他的车就过来了。”  淑惠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这次一定挣了不少吧,都出去三个月了。”  听荷说道:“昨天我打电话给他,他说老板的帐还没有讨完,可能这次的工钱不能结完了,只能拿一半,说下次去了一起结算。”  淑惠听完听荷的话顿了一下:“哦,是这样啊,今年的麦子都还算不错,麦子收了,除去要上缴的粮食,剩余的还可以卖点钱。”  “今年是个丰收年,老天爷作美,让我们有好日子过了。”  “如果有什么困难的,只管说,大姐尽量帮你,别不好意思,都自家人。”  听荷忙道:“不用,大姐,这次我们那口子带的钱就够了,再说了,粮食收了不又是可以换点,如果有困难的话我会张口的。”  “那就好,你这妮子不管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硬撑着,从来不求人,家里的男人都不在家,咱们是邻居,又是好姐妹,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你和天赐结婚都三年了怎么还不要个孩子,女人可是要趁早的,等年龄大了可就不好了,赶紧抓紧要个,有个孩子多好啊,是你不想要,还是天赐不想要啊。”  “我……,他……,淑惠姐,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啊。”听荷结巴着。  听荷和天赐结婚三年了,至今也没有个孩子,婆婆也是整日唠叨着想抱个孙子,他们也努力过,但都没有没有明显的成效。村子里的人都说听荷不会生育,这让她在这个沙河村承载着一定的精神压力,可是天赐并没有嫌弃她。还是男人有主见,在天赐的建议下听荷去看了专科大夫,专家的结论是听荷没有问题,这让小两口百思不得其解,再后来他们也陆陆续续的看了不少的医生,开了不少的药。  淑惠见她支支吾吾,开始有些着急:“到底怎么了,什么我啊他啊,难道你有问题。”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早就想要个孩子,公公婆婆也想的快疯了,天赐在家的时候,他们总是逼得很紧。就因为这事我们也去县医院检查了,说我们都没什么问题,到底咋回事俺也不知道。”  “听说俺娘家村里有一个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有很多人都去哪里看过,而且很有效,要不我到时候带你去一下,让他开几副药,吃了兴许管用。”淑惠道。  “能行吗?”听荷有点疑惑。  “应该还行,我也只是听人家说,不管咋样,先去看看吧。”淑惠劝慰道。  “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试一下,姐,我听你的。”“后天吧,后天就去,顺便给我娘做的鞋和织的被单要送过去,去的时候叫你。”  “嗯,到时候我叫天赐开三轮车去。”  “正好啊,我也省得走路了,还有个伴,多好。”淑惠笑笑。  听荷转身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正阳,从席子上站了起来。“淑惠姐,那我回了,你看你家的正阳都睡着了。”  “没事的,医生都说没事,肯定没事的,别想太多了。”淑惠也向正阳这边看了一眼,拿着扇子给正阳扇着。  “知道了,你也早点睡吧。”听荷拍拍裤子起身离开。  淑惠答应了一声,“唉。”  伴着夜风的侵入,一天的炙热好了很多,风阵阵,星点点,月弯弯,月兔依然忙碌着。月光下一张稚嫩的脸斜斜的歪在枕头边,在做着童年的美丽梦。淑惠把手中的蒲扇轻轻放在一边,用手轻轻的推了推正阳,“阳阳,醒醒了,咱回屋了。”  正阳在摇晃中颤颤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伸了一个懒腰从席子上爬了起来。  两人拿着东西,向屋里慢慢走去,夜渐深,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子亮堂堂的。
    第二章邻居  听荷天还没亮就起床了,开始做饭,把整个屋子也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今天天赐就要回来了,这是听荷每天盼着的事情,也是同村其他姐妹每天盼望的事情。在农村男人们出去挣钱,女人在家持家,照顾孩子们。只有在农忙时节,男人们才回来。听荷的家是三间的大瓦房,院墙是用粘土堆起来的,房子正门两边的一串红开的正艳,在枝头似火在燃烧,似女人的心火红,喷射着无限的激情与火热。  一个男人肩上背着包,兴冲冲的走进院子,顾不得一路的风尘,三步并做两步进门就喊,“听荷,我回来了。”  听荷还在房间里忙着做午饭,手上沾满了面粉,脸上浸出微微的汗珠,透过窗子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来了,心里掩饰不住的微笑。“水桶里有刚打的凉水,先洗一下吧,我在做饭,快好了,你先等一下。”“唉。”  天赐脱下湿透的汗衫,洗着脸,擦着身子,觉的满脸、满身的清凉,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不一会儿功夫,听荷把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端了上来,“快吃吧,早上都没吃饭吧。”  “嗯,为了赶凯子的车,天没亮就起来了,现在还真有点饿了。”天赐一边大口吃着面条,一边应着。  “你慢点吃,锅里还多着呢。”听荷帮天赐擦了擦背上的汗说。  “你看这是什么。”天赐在口袋里掏出了一包东西,像面包一样的用报纸包的严严实实。“老板这次赚了不少,不仅工钱全结了,还发了红包给我们呢。本来我们的工程还没完工,想扣我们的钱,以作质量保证,要了几次都没要过来,最后我们的工头直接拉着老板,厚着脸皮的要他到我们的工地上看一下,结果看了老板很满意,说我们是他见过的做的最好的,最负责的工人,工钱直接就让我们的工头到他会计那里结了。这次我发了有5千多块呢。”  听荷听了也十分高兴,不管怎么样,老公回来就好,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哎呀!”听荷突然叫了一声,原来趁她不注意,天赐从背后把她一把抱了起来。这时听荷在天赐的怀里也紧紧的搂着天赐的脖子,天赐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卧室走去。天赐到了卧室,慢慢的把听荷的衣服脱了下来,用他那庞大的身躯压在听荷的身上,干柴烈火般强吻着听荷,这时的听荷也放下了平日里的羞涩,紧紧的迎合天赐。久久的按捺,在此刻尽情的彻底释放。此时两人的爱如春雨般慢慢滋润,如海浪般汹涌澎湃。在天赐的阵阵抽搐中交织缠绵,窗外的骄阳一如既往的似火球般吞噬着整个大地。  “给你说件事,明天我和淑惠姐到她娘家去。”听荷说道。  “去干什么?”天赐问。  “看医生啊。”听荷躺在天赐的怀里不紧不慢的说。  “你怎么了?”天赐撑起上身用眼睛默默的看着听荷,焦急的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关心爱护。  “你别急,我没什么的,你不是想要一个孩子吗,淑惠姐说,她娘家村子里,有一个很好的医生,医好了不少人呢,我想跟淑惠姐去看看,顺便你也去检查一下。”  “可靠吗?”天赐说道。  “应该没问题,淑惠姐说,医好了不少人呢,四里八乡,没人不知道,我们去看看,总比不看的好啊。”  “那好吧,明天我开我们家的三轮车,带你们两个去。”  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传来了喊听荷的声音,夹杂着黄狗的叫声,天赐赶忙穿好衣服,嘴里一边喊着“来了,来了。”迈开大步去开门。随着一声吱呀的门响,天赐迎了上来。  “是嫂子啊,来屋里坐。”天赐两只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呀,什么时候能长大啊。”淑惠打趣道。  “听荷在屋呢,快进去吧。”天赐在前面走着。  淑惠跨进门槛,屋子的左边放着茶几,上面摆着一个水瓶和几个杯子,靠墙放着一台双人沙发,一台单人沙发,正中挂着一幅江南烟雨水乡的中堂国画,用红色的木框表了并镶上了玻璃,阳光透过正门照在上面反射着一块白色的光影照在天花板上,使人进门就觉得一阵清爽,中堂画的下边放着平柜,上面放着电视机,用白色的绣布盖着,上面绣着一对鸳鸯在荷花池中嬉戏。这时听荷已经走了出来,“淑惠姐,我正要找你呢,你就来了。”  “我知道今天天赐从工地上来了,就来看看你们,今天刚烙的油饼,还热着呢,赶快你们俩尝尝。”淑惠忙道。  天赐赶忙接了过来,袋子上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谢谢嫂子,还是嫂子好啊。”天赐边说边从袋子里拿了一个油饼,放到嘴里,“好香啊,在城里买都买不到,还是家里好啊。”  “就你嘴甜,小心烫着。”淑惠说道。  “别理他,我们到里屋去说话。”听荷道。听荷说着拉着淑惠的手,径直往里屋去了。  听荷拉着淑惠走进里屋,“嫂子,我就想跟你说呢,你明天不是要去走娘家吗,我跟天赐说了,让他开三轮车带我们去。”  “明天正好星期天,正阳不用上学,他姥姥姥爷想他外孙了,让我带他去,明天你们准备准备,我就先回去了。”淑惠说着往大厅走去,听荷在后面跟着。  “天赐,我走了。”淑惠向正在厨房的天赐喊道。  “嫂子,今天中午在这吃了,我正忙着做饭呢”。天赐应道。  “不了,家里还有孩子呢。”淑惠说。  “哦,我就不送了。”天赐客气道。  这时听荷一直把淑惠送到了门外。“淑惠姐你慢走。”  “回去吧,赶紧和天赐做饭去吧。”淑惠说道。  淑惠走到家中,看了看时间,该做午饭了,孩子们快放学了。这时的欣怡也走了过来,赶紧帮妈妈择菜,欣怡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因为年长,初中毕业就没在上学了,不是因为成绩差,而是因为知道家中有她们三个孩子,妈妈在家一人拉扯她们的辛苦。爸爸是个建筑工人,常年在外,每年回家的时间寥寥,除农忙季节和春节外基本不在家。所以她们这个家全部由淑惠一个人支撑着。妈妈这么辛苦欣怡时时都看在眼里,所以她决定辍学,学习裁缝,顺便能帮家里贴补点家用。  
    第三章炳福辍学  一大早,淑惠就起床了,给孩子们做好饭菜,并把正阳也喊了起来,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正阳,让正阳穿了。正阳早就跟妈妈说想要去外婆家里了,因为每次外婆都会给他准备好多好吃的,还能跟表哥表弟们一起玩。两人吃过早饭,带上了昨天就准备好的东西。欣怡这时也起床了,淑惠对她叮嘱了一番,拉着正阳出了门。  太阳带着些许惺忪的眼把阳光撒向院子的梧桐树上,虽是夏天并不显得那么的炙热。一簇簇红白相间的花散发着浓浓的香气,三三两两的喜鹊,在枝头唧唧喳喳,你依我浓,时而跳跃,时而并肩交谈。  欣怡站在院子伸了个懒腰,想着这两天就要报名和老师学习做衣服了,心里无比的高兴。  站在一旁的炳福问道:“姐,想啥呢?”  “没想什么,赶快吃饭吧,等会我们还要给牛割草呢。”欣怡看了他一眼。  “姐,今天你去吧,我有点肚子痛,我就不去了。”炳福连忙捂住肚子。  “要不要紧啊,要不然让林医生给你打一针?”欣怡识破了炳福玩的伎俩。  “不用,不用,休息休息就好了,休息休息就好了。”炳福显得有点惊慌。  “没事就好,你就在家好好的呆着,哪里也别去啊。”欣怡说道。  “知道了。”炳福冲着欣怡做了个鬼脸。  其实炳福早就和他的两个哥们商量好了,接下来他们将有一个秘密活动,那就是他们几个一起退学的计划。这颗种子已经在炳福的身体里生根发芽了,今天就是付诸行动的最好时机。趁着家里和学校没人又是星期天,炳福和他的两个哥们悄悄的来到学校,教室的一扇窗子没关,他们就爬上窗台进入教室,三个人各自去整理自己的东西,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了他们计划的第一步。  家中,牛棚的一个角落已经堆满了老黄牛的美味,欣怡擦着满脸的汗珠,用毛巾掸掸身上的尘土。对着屋中喊道:“炳福,快倒点水来,今天天气太热了。”  欣怡喊了几声,没人应。难道是睡着了,欣怡心想。  走进屋中,欣怡看了一下四周,炳福并不在家中。  炳福从学校离开后,把东西放到家,三个人又出去了。  三个人迎着街道的树荫,慢慢的闲逛着,突然炳福对一个胖胖的男生说,“胖子,看看,右边那家就是经常打我们小报告的林峰家,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胖子和另外一个男生张冲说:“好啊,早就想教训他了,一直没逮到机会,这下得给他点颜色看看。”林峰家的房子后面正邻着大街,房子的后面装了两个玻璃窗。三个人来到窗子旁边,一人捡起一块石子,不约而同的投了过去。“铛”一声脆响,三发一中,一块玻璃应声落地。  “快跑”炳福说道,胖子愣了一下,接着三人撒腿向左边的胡同跑了进去。  他们躲在一道墙的后面,远远的看着林峰的家人收拾着残局,炳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胖子和张冲则猫着腰躲在炳福的身后。  炳福向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离开。  时至中午,烈日当头,欣怡已经做好了午饭,正待出门去找炳福回来,右脚刚迈出房门,炳福迎面走了过来,欣怡两眼直视着他,“去哪儿了,不是让你在家呆着吗,现在肚子不疼了吧。”  炳福泰然自若,“出去玩会儿,怎么了,你还要限制人身自由啊。”  “呵呵,我哪敢啊,妈交代你的活你不干,还出去玩了一个上午,别说我打你小报告啊。”看到他的表情,心里也有点忍不住了,“公子哥,饭做好了,不知道你还吃不吃啊。”  “我是不想吃饭啊,是肚子想吃,不管我的事。”说着转身向右边的厨房走去。  “看来肚子不是你的,等一会儿,我可要收拾他了,你可别帮忙啊。”欣怡故意气他,我看你不老实。  炳福听了只好败下阵来,两眼盯着欣怡,“得得,不跟你说了,好姐姐我错了还不成吗?”  “好吧,既然你态度诚恳,我今天就放你一马,今天的事就算了,我不会跟妈说的,妈交给你的活我也做完了。”欣怡叹了口气。  炳福还在厨房吃着他的饭,也不管欣怡吃了没有,只管自己吃着。  天空依然炙热无比,像火炉般烘烤着整个大地,太阳直射的地面上能看到热腾腾的蒸气直往上冒,仿佛一张白纸在地面上就能自燃,树上的鸟儿也不知道哪去了,只有两只老母鸡在树饮下胸脯偎着松软的土壤安静的在纳凉。  一个下午两人都在家里,没有出门,欣怡躺在床上看着她的书,炳福则做着他的白日美梦。屋外太阳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着,虽然缓慢,但它永不停歇,因为“山”的那边有晚霞的约会。  太阳接近落山,一辆农用三轮车在路上奔跑着,道路两旁的白杨树急速向后移动,车尾时不时扬起一道道的尘土,天赐坐在驾驶座位上,稳稳的,努力的向前开着。麦浪随风舞动,泛起道道金黄,麦穗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似乎也困了、乏了。  村子一步步的逼近,远处已可以听到狗的叫声。  车终于在天赐的院子里停住了,正阳从车上跳了下来,听荷和淑惠随后也跟着落了地。淑惠拉着听荷的手,“药一定要按医生说的吃,不然可能就前功尽弃了,钱也白花了。”  听荷看着淑惠:“嗯,也不知道效果到底怎么样,但愿有效吧。”  “先吃吃看,那么多人都说管用呢,要不然他这的病人这么多,你看,我们今天排队都等了一个多小时呢。”淑惠放开了听荷的手,说着拿了车上的东西,“我们走了。”  听荷送她们出了门。  “姐,我们回来了。”正阳高声喊道。  欣怡听到喊声,知道是弟弟同妈妈回来了。赶忙出门,欣怡接了妈妈手里的东西,三人一起走进屋中,“炳福呢,你们今天的活干完了吗。”  “炳福在牛棚喂牛呢,今天我们的活都干完了,我正要做饭呢。”  “哦,欣怡,去学习做衣服报名了吗?”淑惠关心的问道。  “老师说明天报名才开始呢,学费每人一百,包学会,学不会的可以继续学,只收一次学费。”欣怡边说边比划着。  “那挺好的,等一下我把钱给你,明天把名报了吧。”淑惠收拾着从娘家带来的袋子。  “这是两瓶罐头,你们没吃过,你姥姥说带回来让你们都尝尝。”淑惠把罐头放在了桌子上。  “很好吃的,是凤梨的,我都吃过了。”正阳走到欣怡的身边。  “我还真没吃过,等下我尝尝,你要好好学习,等我挣了钱就多给你买点好吃的。”欣怡摸了摸正阳的头。  淑惠整理好东西后,正准备出门到厨房做饭。  只听得外面一生尖叫,淑惠顿时惊慌失措,闻声赶快跑了出来。  
    第四章等待  淑惠听得一声尖叫,赶快跨出门,声音原来是牛棚传出来的,炳福此时已经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手里还拿着一个棍子,在地上拨弄着什么,淑惠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牛棚,定睛一看,也傻了眼。原来炳福在喂牛的时候,发现墙角盘踞着灰色的一条蛇约有两尺,顿时吓得叫了一声。  炳福继续用棍子把蛇往牛棚外面挑,由于蛇的灵动,在地上不停的摇摆着,炳福就用棍子给它指引方向,好不容易才把它弄到了大街上,一家人这才松了口气。农村人奉家蛇为灵物,在家的蛇是不能打死的,否则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将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所以让蛇在大街上任意的游走。  太阳似乎少了些锐气,带着一天的疲倦继续西沉,晚霞披上了整个西天,红彤彤的装点着薄薄的云彩。此时街上行人渐少,只有几个老人还在乘凉交谈。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炳福扔掉手里的棍子,继续给牛弄着草料。黄牛怡然自得的吃着他的美味,刚才的一幕与它毫无干系。  正阳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对炳福佩服的五体投地。炳福则瞟了他一眼,不在乎的样子,心想这算什么,不就小小一条蛇吗,有什么好怕的,胆子真小。  淑惠和欣怡在厨房里忙着,只听得厨具在锅里阵阵的碰撞声,正阳早就等不急了,还时不时的往厨房跑。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空中繁星点点,淑惠让正阳把屋子里灯点上,正阳赶忙从厨房拿了一盒火柴,走进屋子,抽出一根火柴在盒子上划了一下,顿时一道光亮在正阳的手上燃起,他右手拿着点亮的火柴向屋子中央的桌子走进,火光下一盏自制的煤油灯呈现在眼前,煤油灯是用墨水瓶子制成的,瓶子中间插着灯芯,灯芯用棉线制成,用铁皮裹着,上面用一个圆形的铁片固定在瓶子的口上,防止火星或灯芯的残渣落入瓶子。  正阳小心翼翼的在灯头用点燃的火柴轻轻拨了几下,屋子顿时一片亮堂。  饭终于好了,正阳早把碗筷摆放好了,淑惠和欣怡端上饭菜,还有热腾腾的大馒头,正要正要伸手去拿,只听淑惠阻拦道:“赶快洗手,看把你急的。”  在摇曳的油灯下,一家人围坐在桌子一周,淑惠用筷子夹了一些豆角放在正阳的碗里,“这可是你最爱吃的辣椒炒豆角,多吃点。”  “妈,明天爸不是要回来吗,什么时候到啊。”正阳抬起头。  “嗯……,明天下午吧,你爸要坐四五个小时的车才能到家呢。”淑惠思索了一下。  一家人在餐桌上谈论着爸爸的归来,淑惠在一旁笑着听着,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钱,“欣怡,明天你就要去报名了,这钱你先收好,到时候好交你的学费。”  正阳从小就在妈妈的身边长大,爸爸每年来家的次数不过三两次,所以他每天都盼望着爸爸的归来,希望能见到爸爸,并能得到爸爸带来的礼物,在这个懵懂的时期,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有这样一个共同的梦想和愿望,带着一份思念,带着一份寄托。  寂寞的星空不停的眨着眼睛,似有离别,似有不舍,似有眷恋,似有期盼。黄昏的寂寞是冷的,是缺乏安全感的,对于淑惠来说,丈夫的到来是她最大的慰藉,最好的礼物。绿树红枝空余恨,只见异人共缠绵,蝶影纷飞羡煞人,夜半醒来泪湿巾。这种体会窗外孤独的风是无法能感受的。  第二天,欣怡骑着自行车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空气中弥漫着麦子的芳香,金黄的麦田中一个身穿蓝色短袖,白色纱裙的少女在曲曲弯弯的小路上行走,长长的秀发披在肩上随风不停的舞动,头上戴着白色的遮阳帽,也许是骑车的缘故,白皙的脸上透着几分的晕红。欣怡可是村子里少有的公认美女,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现在街坊们给她说媒的简直要踩破她们家的门槛。今天是她报名学做衣服的日子,她格外的重视,报名地点在邻村的丁家集,由于村子的人大部分是丁姓,故此而得名。  欣怡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时的车子是不能再骑了,也根本骑不动。街边上卖东西的摊位上不停的传来叫卖声,油煎糕、甘蔗、还有打折促销的衣服,有些商贩还用油帆布搭了一个棚子。欣怡推着自行车来到街边一个红色房子的旁边,房子是三间大瓦房,外门正对着大街另外一个内门直通院落,外门的右侧墙壁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服装加工报名处,门楣上方还挂着一个服装加工的木牌子。  这时的门外已经站了不少的人,看上去都是和欣怡差不多大十七八岁的姑娘,她们都在排队了,欣怡就站在一个姑娘的后面,小声的问道,“哎,现在还没有开始报名啊,怎么没有看到老师啊。”  姑娘看了欣怡一眼:“可能还在吃饭吧,她家里还有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呢,等一下可能就来了。”  欣怡心想,还要多久啊,这么多人,看样子前面得有二三十人呢,欣怡有点焦急。  街上的行人仍是络绎不绝,来来往往,不断地从她身边走过,欣怡有时还会被这些陌生的人挤上几下,他手里拿着的报名费似乎被她攥出了水,拥挤的街道上她不停的踮脚向院子望着,等待着老师的出现。  不知道等了多久,从院子里走来一位中年妇女,脸微胖扎着一束麻花辫,刘海齐上眉梢,迈着稳健的步伐微笑着想这些排队的姑娘们走来,看起来十分的平易近人,可敬可亲。老师姓王,单名梅,欣怡一眼就认出了她,因为欣怡之前来咨询已经见过了,欣怡时才算松了口气。  王梅走到屋子在一张桌子旁坐下,从抽屉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钢笔,然后微笑着,“大家请准备好报名费每人一百元,本批我们只收50名学员,如果没报上名的话可以下批再来学习,请大家多多谅解,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不要挤。”  姑娘们认真的听着,有的还在下面说着什么。  报名开始了,王梅一边收着她们交上来的学费,一边在本子上记着,还不停的问着她们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之类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终于到了欣怡,欣怡站在王梅的桌前,把手里的钱递了过去,“王老师,这是我的学费。”  王梅笑着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标志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村的?”  “我叫张欣怡,是隔壁的沙河村来的。”欣怡答道。  “张欣怡,沙河村,学费一百元。”王梅边念边写,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  欣怡暗自高兴,还好把名报上了,不然真的要等到下批了。在她的后面还有二十几个人呢。欣怡侧身离开好给后面的人腾出位子。  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老师说后天就可以来学习了,欣怡按捺不住的高兴。  突然一个人从她背后拍了一下,欣怡着实下了一跳,不知是谁,于是回过头来,眼前站着一位少年,年纪和欣怡相仿,十八九岁,满脸堆笑,长的还算英俊。  “美女是哪里的?好像在哪里见过,看着这么眼熟。”少年问道。  “沙河村的,我没见过你啊,你认错认了吧。”欣怡一脸的疑惑。  “同学,我的一位同学,你长的特像我的一位同学。”少年故作思索的解释道。  欣怡看了他一眼,就没在理会,自顾自的找着自己的自行车。  “这么早就回去了,不在这里逛逛街?”少年追问道。  “我要回去了,我妈还在家等着我呢。”欣怡看了少年一眼,无暇理他。  “我叫丁振鹏,这个村的,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少年的脸涨得通红。  “嗨嗨,哥们,不要一个人送啊,太危险啊。”从振鹏旁边窜出来一个人调侃道。  欣怡瞪了她们一眼,嘴里嘟囔着“谁让你们送。”  “二位大爷,没事干啊,瞧你们那点出息,见了漂亮姑娘就走不动,去去去,该忙啥忙啥去,别在这挡道。”屋子里的一位姑娘也凑了上来。  两位少年定睛一看,原来是她,顿时有点慌了阵脚。  姑娘一脸的不屑,“你们两个好久没约我逛街了,怎么今天有空。”  欣怡认出了这位姑娘是刚才和她一起报名的。  “欣怡,不要理他们,他们就那样,人道不坏,就是见到美女走不动。”姑娘笑着解释。  欣怡心里有点诧异,她怎么知道我名字,我们也不认识啊。  “我刚才报名的时候就在你的后面,我叫何秀芳,也是这村子的,以后他们再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姑娘面对着满脸诧异的欣怡。  “哦,没事的,谢谢你啊,秀芳。”欣怡恍然大悟,顿时脸上绯红。  “不用客气,以后有我罩着你呢,谁敢欺负你,就来找我。”秀芳拍拍胸脯。  两位少年再不敢多言,只是站在旁边。  欣怡正要推车,“欣怡,怎么样了,报上名了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问道,声音听起来这么耳熟。  “妈,你们怎么也来了。”欣怡把车子掉转头,看见弟弟和妈妈向自己走了过来。  “你爸,不是今天要回来,我到街上买点菜,顺便过来看看你”淑惠手里提着袋子。  “好了,我这就要回家呢。”欣怡说道。  “这些菜你先拿回家去,我再看看有什么要买的。”淑惠把袋子放在欣怡自行车的篮子里。  “秀芳,我们先走了。”欣怡向秀芳招了招手,又看看向他搭讪的两位少年。  街上的偶遇使欣怡心里惴惴不安,把慌乱的思绪一并带回了家。  公路上,一辆客车飞驰,平海透过车窗不住的张望,熟悉的村庄已经映入眼帘,一步步的逼近。  “师父,前边路口停一下。”平海对着前面的司机喊道。  “好嘞”司机师父回道。  车子越来越慢,在村子的路口停了下来。平海拎着一个手提包,从车上跳下,健硕的身体落在地上仿佛能听到响声。离家又半个年头了,是该回来的时候了,麦子熟了,小正阳不知道又长高了多少,妻子在家过的还好吗?好多好多的疑问促使他的脚步不停加快。  
    第五章夏收秋种石榴花开  村庄的袅袅炊烟在画着不同的图案,越过屋顶,透过茂盛的树叶撒向蔚蓝的天空。平海来到村子,路上还见到几个熟人,并向他们问候着,时而还聊上几句。  家是那么的熟悉,大爷们坐在路边的树下拿着蒲扇乘着凉,平海向大爷们递着香烟。  “快回家吧,家里都在等着呢。”一位年长的老人说。  平海答应着,向自家的院子走去。正阳中午放学后,早就在院子等着呢,也不知道在大街上接了几次,看到爸爸回来了,直奔过去,扑到爸爸的怀中嘴里还喊着“爸”,久违的温暖在此刻紧紧的围绕正阳。  平海放下手中的提包,尊下身子一把将正阳楼在怀里,看到儿子长这么高了没有一点的生疏,眼圈有点红了。  淑惠听到儿子的声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提起平海的提包,“快进屋吧,儿子这两天总是念叨着你。”  平海抱着正阳进了屋,“丫头和炳福呢。”  “家里没盐了,她去商店刚出门。炳福上学还没回来呢。”淑惠把包放在里屋床头边的桌子上。正厅屋子的右边就是平海他们的卧室,卧室的隔壁是炳福和正阳的房间,房门通向外面的走廊,正厅的左边住着欣怡。  正说着,院子传来了脚步声,炳福回来了,满身的泥巴,手里还拎了一个袋子。  淑惠出门一看顿吃了一惊,“炳福你去哪了,你的书包呢。”  “在家呢,我没去上学。”炳福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说不上就不上啊,吃过饭赶紧给我去。”淑惠有些急了。  “胖子他们都不上了,我在学校又跟不上,昨天就和他们一起把东西从学校搬过来了。”炳福辩解道。  “你现在不知道学习,长大后悔都晚了。”淑惠开导道。  炳福没有理睬向厨房走去,顺手在厨房拿了一个盆子,把手里的袋子一翻,“呯呯啪啪,”一阵乱响,一个个鲜活的鱼在盆子里跳来跳去,炳福从水缸里舀了一些水倒进盆子,这些鱼这才消停,鱼的个头都有梳子大小,大概有十来条。  淑惠正要去厨房,平海把拦了过来,“淑惠,这孩子贪玩,怎么逼他都没有用,既然他不想上了,就让他到外面学个手艺也好。”  “孩子还小,不能什么都依着他啊,我怕把他耽误了。”淑惠说道。  “你还没看出来,炳福就不是这块上学的料,你让他捯饬捯饬点什么东西还可以,我觉得,还是让他学点手艺,这才是他的强项,先让他出去一段时间,如果他想通了再回来上学也不迟啊。”平海安慰淑惠。  “好吧,就听你的吧,这孩子脾气倔的很,我看不依着他不行的。”淑惠犹豫道。  平海向淑惠点点头,走到厨房,“炳福,洗洗手先吃饭,等一下我们谈谈。”  炳福没有做声,洗了手跟平海到屋子。  这时欣怡从商店也回来了,看到爸爸回来了忙道:“爸,你不知道,妈今天到集上买了你最爱吃的菜,刚炒了两个,还有两个没炒呢,我这就给你做去。”欣怡拿着盐进了厨房。  平海笑夸赞道:“还是女儿懂事啊。”  平海说着外面的见闻,淑惠则告诉平海家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孩子们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的也插上两句。一家人其乐融融,又说又笑。  盛夏是北方农家麦收的季节,也是家家户户团圆的季节,对于农民来说,庄稼是他们的命根子,夏收才是他们的头等大事,每到这个季节村子都会非常热闹,忙碌并快乐着,劳动最光荣,也是这个时代的响亮的口号。孩子们这时也放暑假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金黄的麦子在镰刀的挥动下,纷纷倒地,排排行行,孩子们的打闹嬉戏,还有妇女们开着玩笑,爷们儿们的谈笑风生,还有偶尔几声牲口的叫声,一幅田园的美景展现在眼前,是辛勤劳作人们节日。  收获的季节,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就像一个标签贴在脸上,因为今年收成好,公粮交过后,家里都会增加比往年更多的富裕。  还有的老人们在田地里拾着麦穗,有的提着篮子,有的拿着袋子,虽然是满脸的汗水,他们都享受着这每一份收获喜悦。太阳仍炙烤着大地,淑惠她们一家也在忙碌着,老黄牛栓在树荫下悠闲的吃着旁边的青草,正阳和凤翎追赶着蝴蝶。  炳福这时倒干的挺买力,昨天他砸林峰家玻璃的事情已经“东窗事发”,林峰的妈妈可是有名的泼辣,当她知道事情是炳福干的后,立刻就到家闹了一场,淑惠哪里会和别人吵架,确认事情真相后,面对一通的指责和数落后,只得赔礼道歉,并狠狠的骂了炳福一通,在街坊的调解下,赔给了林峰妈妈二十元钱,林峰妈妈这才算罢休,炳福只是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今天趁着这个机会,他哪里还敢偷懒。  一辆辆的马车在乡间的小路上行进,还不停的有人拿着鞭子吆喝着,平海也夹杂在行进的队伍中,淑惠和孩子们则坐在装满麦子的车上紧紧的抓着绳子。  麦子是直接拉到打麦子的场子里的,在当时,每家都有半亩地的场子,割完的麦子都要被拉到场子里进行晾晒,经过碾压,让麦粒脱离秸秆,凉、翻、抖、扬后,麦粒才彻底的分离,然后是秸秆堆垛,麦子装袋。平海他们每天都是披星戴月,晚上七八点才能到家,欣怡则是提前会家帮着家里人做饭。  这段日子欣怡也开始每天的学习,并且和秀芳成了很要好的朋友。那天丁振鹏和一哥们儿逛街,碰巧来到裁缝店看到欣怡长的十分标志,就指着欣怡跟振鹏说,你要是敢跟那个女孩搭讪,并问出他住哪里,叫什么名字,今天我就请你到街上搓一顿。振鹏其实是一个比较稳重规规矩矩的人,起初还不敢去面对这么一个漂亮的陌生女孩,在朋友的怂恿下,才发生了那天的事情,后来秀芳的出现让振鹏觉的无地自容。  振鹏的哥们叫丁贺,家里是这个集镇上比较富裕的家庭,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何秀芳是他们的同学,外向活泼,仗义,属于一个辣妹的类型。三个人平时称兄道弟,打打闹闹惯了,两兄弟还真的很佩服秀芳,一次街上三人逛街碰到一个小偷在人群中作案时,秀芳喊了一声,小偷掉头就跑,秀芳直追了小偷两三里地,生生把小偷累的跑不动了,后来在老乡的帮忙下把小偷抓住,并送往了派出所。平时两兄弟即敬佩,又不敢招惹她。  欣怡也通过秀芳认识了振鹏和丁贺。每次欣怡和秀芳放学后,振鹏和丁贺都会去接她们,有时他们一起逛街,有时去开阔的田野,伴着满地的野花各自谈论着自己的未来。  欣怡三个月的学习很快就要结束了,这天欣怡如往常一般,早早的起来,正要推车出门,淑惠追了上来,“今天广播里的天气预报说有雨,把这雨衣带上。”  欣怡停下脚步望了望天空,太阳不知躲哪儿去了,头顶一块块的黑色云朵在天空飘着,远处的半边天都被乌云遮住了,欣怡转身接过淑惠手里的雨衣,放在了自行车的前篮子里。  “妈,那我先去了”,欣怡说道。  乌云压的越来越低,好像使人透不过气来,虽然没有太阳,但是还挡不住夏天的闷热。路上欣怡用力的踩着自行车,跟着乡间的小路起起伏伏,时而越过高岗,时而顺坡而下,她在赶着时间,赶着能在大雨到来之前到达王梅的家。  何秀芳早在裁缝店的门口等着他了,“欣怡,快点吧,大家都到齐了,就差你了,王老师说今天有雨,要提前给大家上课,好让路远的同学早点回家呢。”  “是吗?”欣怡赶紧把车锁好,秀芳则从自行车上帮她取下笔记本和尺子,发现还有一本书,拿了起来没多看,拉了欣怡穿过裁缝店来到院子的另一所她们上课的房子。  随着欣怡的到来,她们的课程也开始了,这时的屋子里黑黑的,黑板上的字开起来都有些模糊,欣怡不停的在笔记本上记着,画着各式各样的图形,衣领的,前襟的等。  窗外的天越发变的黑了起来,大颗的雨滴开始敲打着房顶的瓦片,“噼噼啪啪。”不一会儿的功夫,雨倾盆而下,顺着屋檐直流而下,院子里的几株石榴树经过雨水的洗礼,火红的花骨朵落了一地,留在树上的石榴花开的还是那么的艳,黄色的花蕊吐露着迷人的芬芳。  课终于上完了,但是雨还是没有停,这时的雨似乎小了许多,秀芳拉着欣怡走到门口,两人各自穿上雨衣,冲出房门。  门外振鹏向她们俩招了招手,欣怡拿出一本书递给振鹏,是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挺好看的,送你的。”欣怡说。  “噢—你们,哈哈,我知道了。”秀芳看着两人打趣道。  “没什么的,借来看看。”振鹏解释道。  “人家都说送你的了。”秀芳不依不饶。  欣怡说道:“别想太多啊,这书他说没看过,正好我这里有一本,所以就拿来了。”  “你看,雨下的还是很大,要不我送你吧。”振鹏对欣怡说。  秀芳埋怨道:“这么大的雨怎么回去啊,要不今天上午别走了,到我家吧,让我妈给你做好吃的,等雨停了再回去也不迟。”  “我妈还在家等着我呢,我得回去。”欣怡对秀芳说。  “好吧好吧,我就不在这做灯泡了,你们聊吧,我先走了。”秀芳冲他们做了个鬼脸。  “那你小心点,路滑。”欣怡心里关心着秀芳。  “你们也是,我没事的,我家近,我会小心的。”秀芳告了别。  “走吧,你看路这么泥泞,我帮你推车吧。”振鹏说着把欣怡给他的书放在了雨衣的内袋里,接着向欣怡伸出了手示意她把钥匙递过来。  “不用了,让别人看了多不好,我自己回去吧。”欣怡脸上露出难为之色。  “跟我还客气什么,把钥匙给我吧。”振鹏又伸了伸手。  欣怡知道拗不过他,乖乖的把钥匙递了过去。  振鹏拿着钥匙卷起裤腿去推自行车。  雨中的路实在难走,*****脚下的泥能漫过脚面。振鹏推着自行车,欣怡在旁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有时车轮被泥巴塞得转不动了,他们走走停停还不时的用一个棍子剔除车轮的泥。  沙河村距离丁家集大概有两三里的路程,他们足足走了两个小时。到了村口,欣怡接过车子,看着振鹏雨水夹杂着汗水的脸,心里满怀的感动,“我快到了,就到这吧。”  振鹏笑着说:“好吧,路滑推着车小心点。”  “嗯,知道了,你看这会儿雨小了许多,赶快回去吧,衣服都湿了还出了一身的汗,别感冒了。”欣怡关心到。  “没事的,你看我这么壮。”振鹏向欣怡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  对欣怡来说这个动作虽然有点滑稽,心里还是莫名的感动和激动。  村口的离别使得欣怡有点恋恋不舍,怪怪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感觉在欣怡的心里是无法形容的。  一个浪漫的季节,一个美丽的邂逅。石榴花开了,爱情也开始萌生出美丽的枝丫。  
    第六章丁浩酒后吐真言  三个月的学习很快过去了,欣怡不管学什么东西,向来都是学的很快,在王梅老师那里也是如此。  今天是欣怡在王梅老师家学习的最后课程,同学们临近离开的时候都是依依不舍,毕竟大家在一起共同度过了这三个月美好时光,她们互相告别,互相留念。时至中午,振鹏和丁浩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  欣怡和秀芳告别了同窗的姐妹,两个人都是眼睛红红的、湿湿的。三个月来的一幕幕于是在欣怡的脑海浮现,从报名到现在,时间过的太快了。两人默默的来到门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两个站在自己眼前的男生。  丁浩看着她们两个吹了一声口哨,打破了沉默:“两位美女,今天我们要不去搓一顿?我请客,地儿随你们挑。”  振鹏忙说:“好啊,我知道街上刚开了一家饭店,味道不错,而且干净,要不我们去尝尝。”  两姐妹也同意他们的意见,于是由振鹏带路来到了这家饭店,饭店刚开业不久,里边的人不是很多,是家夫妻店。房间有三四十平米大小,放了几张桌子,里边收拾的干干净净。  欣怡和秀芳挽着手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振鹏和丁浩则坐在了两个女生的对面。  “两位大小姐,想吃点什么?”丁浩把语速放的很慢。  “好机会啊,别错过,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们要好好的宰他一下。”振鹏说道。  “要手下留情啊,我今天只带了一百块钱,随你们怎么挥霍,只要别把我压这,怎么都成。”丁浩说道。  两个女生各点了一个菜,振鹏和丁浩又加了几个。  振鹏提议:“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为了恭喜你们两个能顺利的毕业,要不我们来点啤的怎么样?”  “双手赞成,好久没喝了,今天本姑娘也解解馋。”秀芳说着举起来双手。  “我不大会喝酒,今天就陪你们少来点。”欣怡解释道。  “老板,先上四瓶啤酒。”丁浩对店老板喊道。  “来了。”老板边说边把啤酒拿了过来,“一盘花生米,你们先吃着,免费赠送。”  丁浩开了啤酒,一个个的满上,热腾腾的菜一盘盘端了上来。今天是丁浩和振鹏特意为欣怡和秀芳组的局,她们完成了在王梅老师那里的学业,意味着欣怡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每天都来这个小镇子了,振鹏也不能每天都到裁缝店的门口去接她下课。  四人举杯对饮,说说笑笑,酒兴正浓,欣怡举起举杯“最后一杯,为我们的友情,为我们的未来干杯。”  “别啊,我还没够呢。”丁浩阻止道。  “我喝的快不行了,头晕的狠,再喝肯定路都走不了了。”欣怡看着大家。  “就让欣怡少喝点,他平时不怎么喝酒。”秀芳赶忙帮欣怡说话。  “来,为我们的友谊,我们的未来,干杯。”振鹏这时也举起酒杯。  丁浩本想让欣怡再多喝点,况且欣怡的脸早已喝的通红,看到这情形,也只好做吧。  四支酒杯在空中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四人一饮而尽。  欣怡拉了一下在旁边的秀芳的衣服,“你也差不多了啊,别再喝了。”  “没事,我还可以,我比你酒量好。”秀芳的舌头已经开始打架。  欣怡知道自己的酒量,已经到了极限了,再喝真的要醉了。欣怡看着三个人斗酒,还一边劝他们少喝。看样子今天三位大神是不醉不归了,拦了几次也没有拦住。索性只是看着他们喝,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知道吗?看到你和欣怡走到现在真的很羡慕,很幸福。”丁浩举起酒杯跟振鹏碰了一下。  “你小子,还不赶紧的,有爱就去追,别埋在心里,不然,到时候不知便宜了谁,你可后悔都来不及啊。”振鹏似有所指。  “是的,不能便宜了别人。”说完转过头面对着秀芳来了一句,“秀芳,我喜欢你。”  秀芳其实早看出来了,丁浩有几次想要告诉她,都被秀芳给岔开了。今天接着酒劲,终于把憋在心里好久的话说了出来。秀芳此时也是在半醉半醒之间,嘴巴打架,但头脑还是清晰的。  只有欣怡还蒙在鼓里,感到无比的惊讶,再看看两人还真的蛮合适的,眼前也只有秀芳能降的住这个花花公子。  秀芳看了看已经醉醺醺的丁浩,“你说的是真话还是醉话。”  “当,当然是真话,我,我一直没敢说,怕你会真的不理我。”丁浩结结巴巴的说道。  “他都跟我说了好几次了,就是没机会说出口。”借此机会振鹏赶忙帮丁浩解释。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以后不许再跟别的女孩子眉来眼去的,要是让我看到了,我可饶不了你。”秀芳趴在桌子上,眼睛直直的看着丁浩。  “那我们……,”丁浩说着伸出了手。  秀芳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伸出手和丁浩击了一掌,两人同时说道:“成交。”  振鹏和欣怡看到这一幕只是在一旁笑。  酒足饭饱,现在也只有欣怡还是清醒的。欣怡搀着走路晃晃悠悠的秀芳,振鹏则搭着丁浩肩膀去结账。  四人走出房门,“我先送秀芳回家,你们两个也赶快回家吧。”欣怡说道。  “我要送你回去。”振鹏含糊不清的说。  “不用了,我没事的,你看你都喝成什么样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啊。”欣怡关心的说道。  “没事的,我还没醉呢,还能再喝,不用担心我,我要送你回去。”振鹏说道。  “我们两个先送你们两个。”丁浩也插话道。  “你们在这样我就不理你们俩了,你看秀芳已经喝的不行了。”欣怡假装生气的样子。  两个人看着欣怡这个样子,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知道拗不过她,也只好先让欣怡送秀芳回家。  欣怡搀着秀芳,振鹏则和丁浩一路分开行走。  且说振鹏和欣怡坠入爱河后,看着她们两个的幸福,丁浩也开始对秀芳的追求,其间丁浩也试图想要对秀芳表达,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秀芳给岔开,今天接着酒兴丁浩终于说出了口,心里无比的舒畅。  虽是秋天,但中午的太阳还是那么的火辣,欣怡把秀芳送回家后,一个人在路上骑着自行车,一阵风吹过,似乎自己清醒了许多,熟悉的小路上三个月来不知留下了她多少足迹,记录下了他们多少美丽的故事。欣怡虽然觉得有离别的情伤,但心里还是冲满了无数的幸福,为自己,也为了秀芳和丁浩。  欣怡心灵手巧,在王梅老师那里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欣怡学满归来,于是淑惠在集市上买了点布,想先让欣怡给正阳做一身衣服,已显身手。  欣,首先量了正阳身体,并做好了记录。把布料摊在桌子上,用划粉勾勒出衣服的各个部位,然后用尺子量好,再稍作修改。深蓝色的布料在欣怡的手中翻来覆去,剪刀沿着划粉的痕迹小心的裁着。布料被欣怡切割成了跳跳块块。  这下家里的缝纫机派上了大用场,欣怡认真的缝着每一个部位,不到半天的功夫一套中山装便做成了。  欣怡喊了正阳过来,把衣服穿在他身上,大小正好合身,欣怡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做衣服,心里多少有点忐忑。这下正阳高兴了,深蓝色的中山装配上正阳白白净净的皮肤,长长的睫毛,深深的两个大酒窝,显得特别精神帅气,就像电影里的小明星。  每当正阳穿着这套中山装上街的时候,街上的大妈、大婶都赞不绝口。正是正阳的这身衣服,欣怡的生意来了,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找她量身定做衣服。刚开始每件衣服欣怡也只收点材料费,到后来生意慢慢的多了起来她便收点手工费,根据东西不同,少则几毛,最多也就几块钱。欣怡的手艺慢慢的在整个沙河村播散开来,欣怡暗暗高兴,因为她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且说振鹏,自从高中毕业后,由于家庭经济状况,连高考都没有参加,到现在已经在家好呆了几个月,他每天也在过着煎熬的日子,一个原因是离开了欣怡,另一个原因是在家无所事事,妈妈有机会就安排他去相亲,他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这天,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闭上眼睛,满眼都是欣怡的影子,于是随手从枕头下拿出那本欣怡送她的书信手翻着,其实这本书他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但还是下意识的看着,翻着,但自己看的什么,他却不知道。正在满脑子不知所云时,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喊他的声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丁浩,振鹏少气无力的在床上喊道,“在呢。”  丁浩来到振鹏的房间,坐在他的床上故作神秘的说道:“干吗啊,这么没精神,我有个消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没时间听你啰嗦。”振鹏不屑的说道,他们两人已经习惯了这种语气。  “那我要说是关于欣怡的呢。”丁浩补充道。  振鹏听了顿时清醒了许多,并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你小子——就知道你小子见色忘义。”说着给了振鹏一拳。  丁浩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振鹏听后哑口无言,沉默不语。  
    第七章夜访丁家集  丁浩把欣怡的事情对振鹏说了以后,振鹏的心里这才安稳了许多,没想到欣怡的口碑在他们村子那么好。  丁浩又故作神秘的说道:“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事情?赶快说,别那么磨叽。”振鹏有点着急道。  “我叔叔在深圳开了一个公司,前些天往家里打电话,我妈就跟他说我现在是无业游民,在家里整天没事干,虚度光阴,就顺便问了一下,看我能不能在他那儿上班,没想到我叔叔还答应了,并说我年龄也不小了,现在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多多磨练一下自己。”丁浩无奈的说。  “那不挺好吗,总比天天呆在家里强吧。”振鹏说道。  “我妈巴不得把我赶出去呢,省得我天天在家转,她看了心烦,就想趁早把我打发了。”丁浩不情愿的说道。  “这事你跟秀芳说了没有,他怎么看的?”振鹏说道。  “你说,也奇了怪了,她跟我妈的口气一样,没想到她也同意。”丁浩有些不解的说道。  “是啊,如果我有机会的话,我也挺想出去看看的。”振鹏投去羡慕的眼光。  “秀芳也是坚决让我去,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丁浩摇摇头。  “好事啊,别垂头丧气的,我都想有机会出去闯一闯呢。”振鹏安慰道。  “你真的想出去?”丁浩有些疑问。  “是啊,开开眼界总比整天呆在家好。”振鹏说道。  “我到过两天跟我叔问问看他那里还要不要人,如果要的话那就好了,秀芳已经决定跟我一起去了,到时候再加上欣怡那不是我们自由了,再也不用受家里人的约束了。”丁浩突然脑子一转,露出了一丝微笑。  “哎,你看我家里的情况能出去吗?我妈身体不好,爸爸经常不在家,还有这么多的地要种,要收,如果我出去了家里怎么办?别忘了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振鹏叹了口气。  丁浩想到此处也有些发愁,振鹏不能和自己一起去深圳,心里似乎有些失落。于是告诉他秀芳前些天去看欣怡了,让振鹏明天下午晚饭后到沙河村村口的小桥边等她,说有什么事情要跟振鹏说。  送走丁浩后,振鹏的心情有些悸动,又有些欣喜,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我该怎么办,他不停的问自己,苦恼着,犹豫着,彷徨着。要说他最放不下的是他的妈妈,如果自己真的去了南方,他不敢想象妈妈一个人的日子是什么样,更不敢想妈妈的心脏病复发的样子。  第二日,欣怡踩着单车早早的来到村口的小桥边,河水潺潺,碧绿的水草随着河水的流动,就像少女的长发左右摇摆,偶尔一条小鱼游上水面掀起圈圈涟漪,还有青蛙的鸣唱,蟋蟀的弹奏,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自然。太阳一点点的往下沉,欣怡向路的远方望去,还没有振鹏的影子,这时远方的村落看起来已不是那么的清晰。  欣怡等了许久也不见振鹏的人影,心里开始有点着急,是不是秀芳粗心没有把我的话告诉她啊,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还是有什么事情,欣怡不停的思索着,夜幕开始降临,他顾不了许多,骑着自行车就往丁家集赶去。  欣怡来到振鹏的家,看着屋里昏黄的灯光,她迈步走进院子,家里的老黄狗冲她叫了两声,好像认出了欣怡一样,就乖乖的躲进了窝里。因为欣怡不是第一次来振鹏的家,在她学裁剪的时候经常光顾这个小院,狗也是通人性的。  屋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谁啊。”  “阿姨,是我,振鹏在家吗?”欣怡应了一声。  振鹏的妈妈走出屋子,一看是欣怡,便道:“是欣怡啊,快进屋吧,这么晚了,有事啊。”  “阿姨,振鹏不在家吗?我想找他说点事。”欣怡接着问道。  “在呢,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这不刚吃完饭,就进屋睡觉了。”振鹏的妈妈小声的说,用手指了指振鹏的房间。  “他怎么了?”欣怡问道。  “不知道,我问他又不说。”振鹏妈妈说道。  “我去看看他。”欣怡说着来到振鹏的房间。  其实振鹏根本没睡,躺在床上,听到欣怡的声音,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振鹏的妈妈冲欣怡笑了笑走开了,其实振鹏的妈妈并不知道他俩的事情,只是把欣怡当做了振鹏的好朋友,因为欣怡长得漂亮气质不凡,而且懂事,还有一手好手艺,在她看来欣怡是不会看上振鹏的。  “你来了,有什么事吗?”振鹏冷冷的说道。  “你怎么了,秀芳没有把我的话带给你吗?”欣怡诧异道。  “丁浩昨天跟我说了,我给忘了。”  “这是我给你做的一套西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欣怡说着把手里的衣服放在了振鹏的床上。  “你先试试,我看哪里不合适,再给你改改。”欣怡说道。  “不用了,你还是拿回去吧,你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还穿不起这么好的衣服,谢谢你的好意。”振鹏拉着脸。  “你到底怎么了。”欣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带着满脸的疑问。  “没怎么,我们还是分手吧。”振鹏说道。  欣怡听后如晴天霹雳般,脑子一片空白拉起振鹏的手说:“振鹏,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这样,我不会同意。”  “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能给你幸福吗?”振鹏仍是背对着欣怡。  “振鹏,你觉得什么是幸福?难道在你的心里有钱才叫幸福吗?”欣怡反问道。  “我知道钱不能代表一切,但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将来可以过的更好。”  “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们不都有一双手,只要我们肯努力,将来什么都会有的,这些话不像你说的。”欣怡看着振鹏。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振鹏松开欣怡的手。站了起来。  “振鹏,你真的要这样吗?”欣怡眼含热泪,颤抖着说道。  振鹏拿起放在床上的衣服:“这个拿去卖了吧,我又穿不着,谢谢你的好意。”  欣怡推开他的手,“既然你意已决,就留作纪念吧。”  欣怡哭着跑出了振鹏的房间,夜幕下欣怡飞快的骑着车子往家赶,风不停的在耳边划过,云彩遮住了月亮的光芒,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振鹏向来不是这样的,这一切来得都太突然,滴滴的眼泪迎着风不停的从她的脸上滑落,虽是初秋,欣怡觉得满身的冰凉。眼前的路有些模糊,看不到方向,刚刚来临的幸福,随着风一片片的被撕碎,接着被抛到身后,她就这样一个劲的踩着,踩着……。  
    第八章一样的月光  烟雨蒙蒙,空空洞洞,归去来兮,残花落红。爱情宣言化为灰烬,海誓山盟随风而逝。一个人的战争是痛苦的,没有对手只有自己。振鹏觉的配不上欣怡,于是主动提出分手,尽管一百个不情愿,为了让她能够更幸福,更快乐,在他心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不知道,所有的伤都有可能痊愈,但感情的伤却是无人能疗。分手后的日子他过的是无比的煎熬,满脑子都是欣怡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欣怡也是度日如年,郁郁寡欢。每天照常的接着别人送来的布料,时常用忙碌打发着难熬的时光。幻想着振鹏穿上她做的衣服,昂藏七尺、气宇轩昂的样子,幻想着那段美好的日子。  淑惠看到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几次的探问和开导都无济于事。开始认为是欣怡生病了不舒服,于是让她看看医生,欣怡说什么都不肯,她只说没事,只是心情不好,于是淑惠猜透了八分,就没敢再多问。正阳和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淑惠则在房间里给欣怡帮忙。  “阳阳,你姐在家吗?”有人来到院子,看见正在玩刷的正阳问道。  “秀芳姐,你们怎么来了,姐在里屋忙呢。”正阳说道。  “阳阳,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都是你喜欢吃的。”站在一旁的丁浩走了过来。  “巧克力,谢谢丁浩哥哥。”正阳有礼貌的看着丁浩。  欣怡透过窗子看到院子里的两个人赶忙迎了出来。  “今天没风啊,怎么把你们刮来的,快屋里坐吧。”欣怡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拉着秀芳的手。  三人来到正厅坐定,欣怡给他们两个倒了茶。  “我们这几天就走了,再不来看看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到时候我可是会想你的啊。”秀芳笑了笑。  “我和叔叔说好了,后天出发。”丁浩补充道。  “唉,欣怡,自从我们离开王梅老师那里后,我们四个好久没在一起聚了,明天我们还在老地方,我做东怎么样,大忙人?”秀芳两手放在欣怡的肩上轻轻的摇了摇。  欣怡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是啊,你们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做东,谁也不许跟我争。”  秀芳和丁浩早知道了她和振鹏的事情,之后两人还狠狠的臭骂了振鹏一通。明天的聚会正好是个好机会,秀芳和丁浩心里明白,这顿送别酒振鹏和欣怡谁都不会少。尽管明天可能会造成尴尬的局面,但是秀芳和丁浩相信就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有他们内心深处彼此相爱的火焰,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好起来。  “你们两个到了那边,别忘了给我写信,有困难一定要说。”欣怡一脸的严肃和不舍。  “知道了,别婆婆妈妈的,我们先走了,你快去忙吧。”秀芳笑说着和丁浩起了身。  “你们怎么回事啊,都快中午了,吃完午饭再回去啊,你们也好久没吃我做的菜了。”欣怡紧紧拉住秀芳的手。  “不了,这顿饭先记着涨,下次我们回来你可少不了。我们回去了,家里人都在等着呢。”丁浩开着玩笑。  欣怡眼看他们执意要走,“好吧,下次一定给你们补上。”  送走了秀芳和丁浩,欣怡的心里是七上八下,想着明天振鹏一定也会到,到时候见了面该怎么办呢,可是自己又不得不去,淑惠早看出了端倪,又听见刚才秀芳他们说明天要聚会。看着欣怡心不在焉的样子淑惠说道:“振鹏是个不错的孩子,不但懂事而且还很能干,爸爸不在家,妈妈又生病,我看家里全指望他了,你们两个在一起,别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没有,挺好的。”欣怡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我看你从那天晚上回家就不高兴,是不是吵架了。”  欣怡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好说,但是我要告诉你,人一定要学会包容,特别是两个人在一起,更要互相的体谅和包容,不能光耍性子,你们这几天都冷静冷静好好找找原因,然后把事情说开了就没事了,我看振鹏也不是没情谊,不讲道理的人。”  “妈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欣怡答应着。  何尝不是,两个人在一起难免有争执,甚至争吵。如果没有包容和体谅怎么能维持下去。从秀芳和丁浩的身上就能印证这个道理,虽然两个人看起来都没心没肺的,但是他们彼此都懂得珍惜对方,他们也有吵架,回过头来还不是都和好如初。欣怡把妈妈的话听在了心里,振鹏也许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只不过他不愿向别人说罢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且说四人来到那个老地方夫妻店,屋子是那么的熟悉,一切仿佛都是昨日刚刚发生,这里显然已成了他们的叙旧之地。店里的人明显越来越多,他们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老板娘热情的招呼着,甚至有时间闲下来还和他们聊上几句,其实几位已经成了这里的老主顾,或是一对一对,或是四人一起。  因为这个店在集市的中心,店面虽然不大,但是收拾的干干净净。而且夫妻俩的手艺也招揽了不少的回头客,不管是色泽搭配,还是菜的味道。即物美价廉,又经济实惠。今天逢集,街上人头攒动,店里的客人差不多已经满了。正门的柜台上放着一个收音机,一首正在热播的电视剧《渴望》的主题曲,歌曲委婉动听,四个人静静的听着,出奇的安静,就连平时最不“安分”的丁浩和秀芳也不发一语。  老板娘端来了第一道菜,几个人这才缓过神来,还是丁浩打破了沉默,“老板娘,上酒来。”又看了看做着的几个人,“今天我们不醉不归,明天我们就要走了,我提议,在我们四个当中,我们都对其他三个人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  丁浩向秀芳递了个眼神,秀芳心领神会,“噢,是,是,我们是最好的哥们,不管好的坏的,每人都说两句。”  丁浩向旁边的振鹏说,“我平时没心没肺,振鹏是我最好的哥们,打心眼里我希望他过得比我好。”丁浩端起来酒杯。  “废话少说,走一个。”振鹏跟丁浩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  “欣怡,你是个好姑娘,善良,温柔,聪明,要是振鹏以后欺负你了,你告诉我一声,我替你出气。”  “看着你这样,我还真有点不适应,我劝你以后也对秀芳好点,改改你那臭毛病。”  说完两人举杯对饮。  “秀芳,别的不多说,我也想对你说两句。”丁浩假装一本正经的说。  “想说什么,赶紧的啊,不说,以后没机会了。”秀芳眯着眼睛,拿着筷子指着丁浩,看出了他又想什么坏主意。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老揪我的耳朵,要不人真的成了天蓬元帅了,多难看啊。”振鹏说道声音越来越小。但三个大人都听见了。  振鹏和秀芳都被他逗乐了,欣怡也实在憋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丁浩见状,趁热打铁的对秀芳说,“我说的是真的,我变难看了不要紧,我可是怕给你丢面子,万一哪天我们出了门,你说你怎么介绍吧,总不能说你找了个猪八戒男朋友吧。”  秀芳听后,站了起来,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拧耳朵的姿势,“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拐着弯的骂人了,再说我真的让你变成猪八戒。”  “姑奶奶,我那敢啊,我这不也是实话实说嘛。”丁浩狡辩道。说着右手拉了拉振鹏衣服,“该你了,你也说两句。”  “我说什么呢,我嘴比较笨,不会说话,我希望你们在深圳能闯出自己的天地,也希望你们两个幸福,来,这酒我敬你们两个,同时也祝你们一路顺风。”  三个人举杯而尽。  丁浩搂着振鹏的肩膀,“也向欣怡说两句啊。”  振鹏楞了愣神,直盯着桌面,不敢看欣怡的眼睛。这么多天他的内心一直在内疚,在自责,还有掩不住的狂热,通过这件事情,他想明白了很多是事情。  欣怡看着他,开口说道“怎么了,看样子,做个朋友也不成了。”  “欣怡,这么大,我觉得我做的最傻的是就是让你离开,如果你真的离开了,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我知道我错了,那天我不该没去赴约,也不该赶你走,你能原谅我吗?”说完举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欣怡只是站着,没有说话,眼睛红红的。  秀芳在一旁拽了拽欣怡,“人家都承认错误了,你还不表个态。”  欣怡沉默了一会儿,“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有事情要说出来,我希望你对我的信任,你知道吗?”  振鹏抬起头看着欣怡,“那你原谅我了。”  “还没有,要看你以后的表现。”欣怡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其实我今天还给你带了一份礼物。”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他轻轻的打开了盒子,是一个精美的项链,项坠是一个心形的银白色的小盒子,上面还刻了两只美丽的蝴蝶,他打开盒子,盒子里镶着他们两个的照片。  “我能给你带上吗?”振鹏怕欣怡还没有消气,不敢近前,手还在半空。  “磨叽什么,还不快点。”丁浩催促道,并推了振鹏一把。  振鹏在秀芳和丁浩的怂恿下,走到欣怡的身边,欣怡的把头发往后面捋了捋,振鹏帮她把项链戴了上去。  “你答应以后不再欺负我。”欣怡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会,不会,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振鹏落座。  “好了好了。我们为今天,也为我们的明天,干杯。”丁浩插了一句。  尴尬的局面终于破解了,四个人如往常一样,有说有笑,还有许多恋恋不舍。一次聚会代表一次分离,他们一个个喝的酩酊大嘴,灯火初上,弯弯的月亮点亮了夜空,三个人决定先送欣怡回家,一路上走走停停,今晚的夜色是那么诱人,就像振鹏送欣怡回家的第一个晚上。一样的月光,照着熟悉的一样的小路,指引着他们回家的方向。  
    第九章庙会遇恶霸  自从炳福辍学后,就跟着爸爸在工地上干活,没日没夜,起早贪黑,工地的工友们看他年纪小,时常照顾他,但这些活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还是有点重,虽然很累,他从来没叫过一声苦,他心里明白,因为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平海时时在背后试探他,好让他能吃点苦头回心转意后,回家好好读书,但是平海的努力显然没有效果。每当爷俩谈话后,炳福干的更有劲了,平海也是大伤脑筋,最后也只好妥协。  每当闲下来的时候,炳福就会到邮局寄信,写给那个家乡的她,她就是炳福的同学皮静。皮静是个比较泼辣的女孩,平时打扮的花枝招展,嘴巴也是无人能敌,不管是错的对的,到她这一切都是正确的,要说炳福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那可是说一不二,但是到了皮静面前,枉然。单说他们两个,在初中就好上了,这并不奇怪,在八十年代的孩子都早熟,特别是农村,十七八岁就开始定亲二十出头就结婚是很常见的事情。  当炳福拿着第一笔挣到的钱回家时,淑惠感到很欣慰,因为他还给正阳买了一套牛仔装。淑惠心想这孩子长大懂事了,知道疼弟弟了,不像以前什么都跟弟弟抢。正阳看到哥哥回来后高兴的不得的了,虽然有时候炳福不带他玩,偶尔还会凑他一顿,在孩子的眼里没有那么多的仇恨,心里更多的还是亲情。  走了这么长时间,家里依旧,老黄牛还在牛棚悠闲的吃草,高大的梧桐树遮住了半个房顶,树叉上还会看到喜鹊的鸟窝,雏鸟在里面探出头,左顾右盼,好像在等着妈妈的到来。  欣怡和淑惠在屋里忙碌着,炳福带着他从城里买的录音机在院子里听着,悠扬的旋律在整个院子飘散开来,“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炳福沉浸在李玲玉的优美歌声里,青涩的年华,无悔的爱,炳福的眼里只有皮静,没有旁人。一段时间的历练确实让他长大了许多,他开始向往着都市的生活。  炳福年龄也不小了,淑惠开始托人给炳福找对象,但是见了很多的女孩子,炳福都拒绝了,一次她跟炳福朋友张冲妈妈闲聊时,无意间知道了炳福和皮静的事情。淑惠心想,难怪这小子见了那么多的女孩子都中意,原来心里早有人了。淑惠其实也知道皮静,不仅同住一个沙河村,皮静也经常来家里找炳福,皮静到家里总是很礼貌,嘴巴像抹了蜜,淑惠看这孩子还挺懂事,于是打心眼里喜欢她。  炳福还沉醉在悠扬的歌声里,突然两个人来到院子走到他的面前,“嗨,哥们,挺时髦的,现在城里就流行这个,你这单放机得多少钱啊,我看看。”  原来是张冲和胖子他们两个死党,胖子拿着单放机欣赏着,嘴里啧啧不休。  “走了,出去走走。”张冲拍了拍炳福的肩膀。  炳福从凳子上起了身,“去哪里啊?”  “去看戏啊,这几天是丁家集的庙会,你小子忘了?”张冲有些诧异。  丁家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举行庙会,四里八乡的小商小贩都会聚集在这里,而且丁家集的村委还会请戏班子,演上几天的戏,十分热闹。不知从什么时候就成了这里的习俗。  胖子也凑了过来催促道,“走了,走了。”  街上,三五成群,老老少少,有的正赶往集市,有的刚从集上回来,小孩子跟着大人蹦蹦跳跳。  仲秋的天气阳光明媚,村口两个女孩正在向通往沙河村的路上张望,他们两个在这等了很久了,当远远的看见炳福三人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昨天胖子和张冲就跟她们两个约好了。她们其中一个是皮静,另一个是皮静的闺蜜宋思雨。现在只有炳福还蒙在鼓里,炳福其实今天本不想出去,而是另有打算,没想到胖子他们还倒帮了忙。  田间玉米叶莎莎作响,黄绿色的蕊在玉米棒的顶端十分可人,弯弯曲曲的小路上麻雀不停的飞来飞去,时而冲上湛蓝的天空,时而落入玉米丛中不见踪影。路边一簇簇的小野菊吐露着芬芳,红的、黄的、紫的,找来了不少的蝴蝶驻足停留,花朵间蝴蝶的翅膀一张一合,有的似乎受到了行人的惊动迎着微风翩翩起舞。火红的枸杞果挂满了枝头,一颗颗鲜艳欲滴,果子上几滴晶莹的露珠迎着阳光闪闪发亮。  一行五人来到了热闹的集市,不同往常的是这次集市设在了丁家集的村子外边,村外边空地上搭了一个简陋的舞台,舞台上方正中挂着写有剧团名字的一个横幅,舞台的前方聚集了不少人在看戏。周边便是小商小贩的聚集地,集市上有各种新奇的玩意,算命的,玩杂耍的,买图书的,烧香拜佛的,录像厅,还有各种小吃,叫卖声不绝于耳,那叫一个热闹。  思雨挽着皮静的胳膊跟着炳福三个人,看到前面有不少人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圈子,他们也凑了上来,里边放着一个用木材钉的架子,架子上挂着拳头大的气球,一个年轻人正端着气枪有模有样的瞄着,只听“啪”的一枪,十米开外的气球纹丝未动,他接连发了几枪,没有一个命中气球,年轻人摇摇头转身离开。  炳福问老板:“多少钱一发?”  “一元五发子弹,来多少钱的?”老板看了炳福一眼。  “一元。”炳福从口袋里掏出一元钱递给老板。  炳福把子弹上膛,稳稳地端起气枪架在胳膊上,左眼眯着,右眼瞄准准星,“啪啪,”中间一颗气球随着枪声爆裂。紧跟着又是几枪,无一落空,张浩和胖子在旁边直叫好,同时引来了不少围观人的喝彩。他们哪里知道,炳福可是射击的高手,弹弓,气枪都是他玩省的,在家里经常跟胖子他们到树林里打麻雀。  炳福看了看皮静,“要不要试试。”  “试就试,谁怕谁。”皮静毫不在乎的样子。  皮静学着炳福比葫芦画瓢,瞄准后扣动扳机,子弹脱膛而出,气球像睁大了的眼睛,完好无损,子弹却打出了木架子。  第二颗子弹装上了抢,皮静正要射击,炳福走过来,从身后托起皮静的胳膊,只听一声枪响,气球无情的被击爆。  “射击要有一定的弧度,根据子弹的轻重判断射击的方位。”炳福指点皮静。  皮静按照炳福说的又打了一枪,“哎呀,只差了一点点。”皮静紧张的不得了。  她又发了两枪,终于中了一个,皮静抱着思雨高兴的跳了起来。  “你们先在这玩,我和思雨到那边看看,一会儿就来。”皮静指了指不远处。  思雨看到了在她们不远处有一个卖饰品的摊子便要拉着皮静一起去。摊子不大,耳环、头花、项链,各种饰品倒是琳琅满目。思雨拿起一副耳环让皮静看,“这个怎么样?”  “真的挺漂亮的。”皮静拿过来看了看。  “姑娘要不要帮忙啊,要不让哥帮你戴上,肯定很好看。”从她们身后走过来一个人说道。  思雨看了他一眼,此人瘦小,皮肤黝黑,脸上长满了青春痘,小眼睛,尖下巴,眼睛看着他们两个直放光。“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  “去去,谁让你戴啊,流氓。”皮静见这男的正要伸手抢耳环,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手上。  “小妞脾气还挺大的,你见过流氓这么帅的。”男的不但没生气,还笑嘻嘻的。  男的是这一带有名的地头蛇叫张三,在他身后还跟了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张三正要和皮静两人再次纠缠,人群中走来一人,一个飞拳打在张三的脸上,只听“啊”的一声,张三躺在了地上,来人正是炳福。皮静和思雨离开后,他们三个就离开了那个射击场,慢悠悠的向皮静她们的方向跟来,当看到张三对她们动手动脚时,一个箭步跨过来伸手就是一拳,打的张三是眼冒金星。  跟张三一起的另两个人见张三被打,也冲了过来,正要动手,看见胖子和张冲就站在炳福的左右,眼见势头不对,伸出的拳头缩了回去。  “张三我认识你,欺负到老子头上了,别让我再见到你,以后见一次打一次。”炳福用手狠狠的指了指地上的张三。  “你谁啊,有种的你就别走。”张三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个人看炳福人高马大,还有胖子和张浩两个助手,知道不是对手,灰溜溜的转身就走,边走边骂。  看到张三他们走了,胖子机灵,“哥们,赶紧撤啊,还真等他们来啊。”  “张三肯定去搬救兵了,再不走我们就要吃亏了。”张冲也赶忙提醒道。  炳福听他们说的有理。几个人匆忙的钻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皮静看到刚才的一幕,对炳福更是佩服了,心想你小子还不算孬种,虽然是有惊无险,心里还是暖暖的。  五个人快速的离开了集市,路上不敢停留耽搁,思雨和皮静也紧跟着,今天虽然没有吃亏,但他们心里都明白惹上这个地头蛇,被他们追上再脱身就难了。时至中午,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部分是往家赶的,到了沙河村村口,看了看身后,这才松了口气。  
    第十章告别  秋色宜人,小院里种满了各种蔬菜,墙边上爬满了南瓜秧,大大的叶子遮住了大块的地面,南瓜悠闲的躺在叶子底下,黄色的花蕊散发着秋日的芬芳,蜜蜂在嗡嗡的忙个不停,时而逗留,时而飞起。黄瓜从架子上一个个的垂了下来,如果摘下在刚打来的井水里泡一会儿,清脆可口,一种凉凉的感觉既解暑又解渴。还有西红柿在阳光的照射下红的诱人,三三两两挂满枝头。槐树上挂着一个笼子,里面放了一朵南瓜花,蝈蝈伏在上面吱吱的叫着。  “炳福,给蔬菜浇点水吧。”淑惠在屋里喊道。  “知道了。”炳福从院子里拿来一个水桶。  欣怡和淑惠在屋里忙着,正阳在屋子里做着作业。  炳福一边一瓢一瓢的浇着蔬菜,一边想着,眼梢眉间无一处不能看见他的喜悦,因为爸妈在前天正式的请了媒人给皮静家送了聘礼(他们两个虽是自由恋爱,由于农村的封建习俗,还是要走媒人的过程),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已经订婚了。订婚那天家里请了不少人,叔叔,伯伯,还有亲朋好友,一大家子的人,摆了好几桌的酒宴,炳福把他的哥们也都请来了,那天他喝的酩酊大醉,恐怕最后连自己怎么进的屋都不知道。  他想起那天既高兴又好笑又激动还有点别扭,这些其实都是长辈们的事情,做晚辈的只能站在一旁听候着吩咐。炳福订了婚一家人都打心眼里为他而高兴。  炳福的婚事算是订下来了,就等选择良辰吉日,喜结良缘。欣怡嘴里虽然没说,但是振鹏知道,欣怡肯定也着急了。振鹏已经决定,趁现在年轻必须要掌握一门手艺,不然一辈子可能就完了,他从小就羡慕那些大厨们,照着书本,也经常利用家里现有的东西尝试着做各种菜,每每想出来一种新奇的菜,他都第一个跟欣怡分享,有时候还试着雕刻一些小动物之类的东西,雕刻出来的东西还颇有几分灵动。欣怡是他的第一个品尝者,也经常提一些建议给振鹏。经熟人介绍,他要将在酒店上班,当然像他这样初出茅庐,也只能给大勺们打打下手,他完全明白,自己没有一点的基础,要想学好不能怕吃苦,什么东西都是一点点的积累起来的,先从基本的做起,能有这样的机会,其实振鹏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他这几天就要进城,也暗暗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厨师。  欣怡的生意也是越来越红火,现在不仅是一个沙河村知道欣怡,她的名气已经蔓延到了周边的各个村落。她现在不仅仅只做那些传统的衣服,还从书本上搬来一些时尚的东西,经过巧妙的设计和搭配做出来的衣服,不逊于小姑娘们从城里买来的成衣。每一个顾客提出来到要求,她经常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并把自己的想法跟顾客沟通好,才开始动工,淑惠也跟她学了不少的东西,平时娘俩经常忙到很晚才休息。  每到农忙季节振鹏忙完家里的农活,就来到沙河村帮着欣怡家干活。淑惠也看出来了,振鹏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干活卖力,长的一表人才,规规矩矩,她是看了一百个喜欢这个将来的女婿。更不用说,欣怡模样长的好,手勤眼快,又聪明。这两个人其实两家的父母都十分的满意。  这天振鹏踩着单车正在赶往沙河村的路上,今天他是来向欣怡告别的,因为明天他就要到城里上班,开始他梦想的第一步。  振鹏来到了小院儿,看见炳福正要出门,差点撞了个满怀。  “炳福这是要去哪啊?”振鹏看着迎面走来的炳福。  “鹏哥来了,我出去走走。”炳福冲振鹏笑了笑向外走去。  “欣怡,欣怡。”振鹏在院子里喊着。  欣怡在屋子里听到喊声,立即迎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欣怡笑了笑。  欣怡把振鹏带进屋内,“阿姨在家吗?”振鹏问道。  “在里屋干活呢。”  振鹏向里屋正在干活的淑惠打了一声招呼。  “是振鹏啊,你们先聊着,等我把这件衣服忙完了再过来。”淑惠在里屋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振鹏把手里的水果和糕点放在了桌子上,接着和欣怡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我准备明天就进城了,今天来看看你和阿姨。”  “你明天什么时候去啊,明天我送你吧。”欣怡忙着帮振鹏倒水。  “明天早上就走,怎么样,你们现在还好吧?”振鹏关心的问道。  “还好,就是这几天忙的很。”欣怡无奈的样子。  淑惠从里屋走了出来,“振鹏啊,你妈妈的身体现在还好吧。”  “一直那样,每天还吃着药。”振鹏说道。  “你爸爸经常不在家,现在家里只有你一个劳力,你妈妈身体不好,要好好照顾她,知道吗?”淑惠来到前厅挨着欣怡坐了下来。  “嗯。我明天就要进城工作,今天过来看看阿姨。”振鹏点了点头。  “明天走的时候,让欣怡送送你。”淑惠看着振鹏。  “不用,你看你和欣怡现在都这么的忙。”振鹏伸出手摆了摆,做了一个不用的动作。  “没事,家里有我呢,活是做不完的,你进城后要好好的安心工作,不用担心家里,我会让欣怡多到你家里看看多帮帮忙。有我们呢,孩子,不用担心,啊。”淑惠露出关心的样子。  “谢谢阿姨,不用,你们这么忙,还要给你们添乱,再说了,我妈现在还可以,过几天中秋,我爸就过来了。”振鹏无限的感激。  “我抽空会到家里看看的。”欣怡也说道。  “你们先坐着,我去给牛加点草料。”淑惠说着站了起来,她知道孩子们这时肯定有很多的话要说,借机离开了屋子。  “要不,我来吧。”振鹏连忙说道。  “不用,不用,你们坐着聊,我自己就行。”淑惠冲振鹏摆了摆手。  “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欣怡问道。  “准备好了,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就行,他们酒店管吃管住。”  “那还挺好的,现在不要管能挣多少钱,关键是能跟人家多学点东西,没有一门好手艺,将来是没办法立足的,更没有资本谈论别的,如果你手艺学成了,那可不一样了。”  “知道,我都想好了,先跟师傅们从最基本的做起,慢慢的积累经验,我相信将来我一定能成为一名好的厨师。”振鹏自信的说道。  “我知道你能行的。对了,前几天秀芳来信了。”  “丁浩也给我写信了。”  “我可真羡慕他们,这对冤家在那边还挺好的,每天上班下班,还经常出去看看电影、逛逛街什么的,他们也挺想我们的,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真好。”欣怡感慨道。  “是啊,丁浩其实挺幸福的,还好有秀芳管着他,再不会像从前一样。”  欣怡看了一眼振鹏,“像以前什么样,像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的样子吗?”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是那么的开心和幸福。  
    第十一章初出茅庐  振鹏是第一次进城,在他的心里对城市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和渴望。他不甘家里的贫穷,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改变家里的现有生活状况。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在县城找到一份工作,心情无比的激动。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昨晚几乎一夜未眠,在床上想了许多。作为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吃苦并不算什么,他从来都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一往直前的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将来总会有美好的一天。  公路上,振鹏推着自行车,车上后座放着一包他准备好的行李。欣怡在一旁跟着。  “到那里千万要注意,毕竟是你从未出过远门,做什么事情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毕竟我们刚开始工作,凡事都要以和为贵,朋友多了做起事来自然也就顺了。”欣怡含情脉脉的看着振鹏。  “我会的,听他们给我说,带我的师傅还挺好的,人很随和,况且我现在去了也是帮他们打打下手。”振鹏安慰着欣怡。  两个人一路聊着来到了一棵树下,振鹏停下脚步把车放在了路边。“我们就在这等吧。”欣怡帮着把行李从车上拿了下来。  高耸的杨树下,树叶一片片的随风落下,两个人在等待着远方的汽车,等待着梦想,似乎等待更多的是彼此的牵挂。  时间不会静默,一辆中巴车远远的驶来,离两个人越来越近。振鹏向驶来的汽车招了招手,汽车在路边戈然而止。  振鹏拿着行李上了车,转身向欣怡说“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欣怡没说话,只是向车内的振鹏摆了摆手,此时的她已经不能说话了,哪怕是暂时的离别,那种依依不舍的心情油然而生。  车子越走越远,晨雾中只留下欣怡孤单的身影。  振鹏在车上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从包里掏出了一本书打发着难捱的时光和自己混乱的思绪。  经过一路的颠簸车终于到站了,他手提着行李向出站口走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花花绿绿的行人,振鹏四处看着,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是他有点目眩。振鹏在四处的找着,因为之前已经约好地点,酒店里的老乡会过来接他,目标就是车站附件的平安宾馆。他沿着马路一边思索,一边观察周围的建筑,每一个建筑都是那么的高大雄伟,不难辨认,在出站口的右侧马路对面不远处他看到了一个大大的招牌,招牌霓虹灯已经没有那么的耀眼,这里正是他要找的平安宾馆。  振鹏快速的穿过马路,宾馆距离车站只有四五十米远。宾馆的门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胖胖的身材,平头短发,个子中等,长的倒是十分的精神。振鹏便一眼认出来,这个人便是他的同乡介绍的老赵师傅。老赵看到振鹏提着行李向他走来,也赶忙的迎了过来,他们其实在丁家集已经见过面了。老赵跟振鹏的同乡是非常好的兄弟,其实他并不是第一次去丁家集了,这天振鹏的同乡说是要回家一趟便邀老赵一同到家里坐坐,也正赶着休息,二人便一同来到了丁家集,无巧不成书,振鹏的妈妈正好到家里串门,便说起来了振鹏的事情。老赵挺喜欢和年轻人打交道,身边也正好缺个帮手,见振鹏妈妈说的这么诚恳便同意了她的要求,并与振鹏见了个面,老赵看到振鹏器宇不凡,便是一个劲的喜欢,没过几天边请人给振鹏家捎来了消息,说是跟老板已经打好了招呼,老板同意振鹏过来上班了。振鹏得到消息后无比的激动兴奋,自己终于有工作了,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工作。  “我在这里等了好久了,就怕你找不到地方。”老赵走到振鹏的面前。  “辛苦赵师傅了,这里也不难找,离车站挺近的,我一出车站便按照你说的路线过来了。”振鹏心里充满了感激。  “饿了吧,都中午了,咱爷俩找个地方喝两盅。”老赵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到了头顶。  “这地方我不熟,要不,赵师傅你挑地儿,今天我请你老人家。”振鹏看到这个男人并没有太多的拘束,反而更多的是亲切和蔼,平易近人,平日里的条条框框边放在了脑后。  要说老赵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三十多岁的时候老婆便得了一场重病去世了,老婆走之前也没有给他留下个一男半女,至今他仍还是一个人过着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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