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市郫都区人民医院性工作者要怎样联系

走进地下性性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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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地下性性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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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我们开始这项研究时,我们所有人对这个世界的知识知之甚少。除去学者们现有的研究报告,我们脑子里印象更深刻的是古代白话小说里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巧遇下层小贩卖油郎的敖桂英,还有李师师,李香君等等一大批烟花女子的群像。分享到:其实她们也是精明、可爱的人  我认为就我们整个研究团队来说,在研究之初很多成员开始对小姐不了解,也有很多的看法,但是在研究的过程中,虽然我们对从事性服务的工作人员还是会有自己的看法,但在另一方面我们看到了这些性服务工作者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不可理喻的人物。  我们看到很多人其实也是非常精明、非常可爱的人,她们只不过是选择了不同的手段来满足自己对生活前途的设计。  像很多的农村女孩子会计算,“我是来自农村的,若用三年的时间做普通的打工人员,假定一年存一万元,五年只能存5万,但如果做这样的工作,也许一个月就可以存5000元,那么五年就可以存30万。”可能对从事正常工作的女性来说,五年的时间并不能改变她的生活,可是对性服务工作者来说,她可能就能改变这一点。这种对原始积累的构想和对生活享受的追求是导致她们从事这行的核心原因。  从另外的角度看,大部分性工作者都是中学毕业或者初中毕业甚至初中都没有毕业,她们与同龄的女孩儿有很多相近的地方,例如,她们最喜欢的话题就是爱情、家庭;最喜欢看的杂志是《《女友》》、《《知音》》,喜欢里面缠绵的爱情故事;她们对未来生活的理想就是拥有爱情生活的家庭。  而且我们会发现大部分性工作者也有自己的男朋友。她们会用自己的模式来显出她在爱情与生意上的不同态度,比如说她们和自己的男友发生性关系的时候是不用安全套的,但她跟客人之间安全套的使用比率是相对较高的。  根据这种现象,我们总结的经验是她跟客人坚持使用安全套是想表现出这是一种生意,有隔离的关系,而跟男友之间是爱情的关系,是可以无隔离的。我认为这是她们的一种看待人生和安排人生的模式。  了解了这些,对于从事另外职业的我们来说,想充分了解她们的生活模式,了解这样的一个人群,怎么跟她打交道,心里就会比较有数。我们要先摆脱一下道德上我们已经形成的看待她们的职业和她们的做法的固定想法,在思想上我们要理解、了解这个群体,因为这个群体客观上已经存在了,这就要求我们明确我们跟她们的交往规则是什么。  无论我们在观念上、道德上喜不喜欢她们的行为,我们在跟她们交往的过程中都不能简单用歧视与偏见的态度与她们谈话,否则她们会拒绝跟我们交往,我们就很难发挥和施加影响的作用。因此,这在研究中对我们来说,我们就要把握好跟非主流社会群体交往的一个尺度,这跟我们原来从事的乞丐研究和捡垃圾群体的研究是同样的道理。  我觉得对非主流社会群体我们不能简单地把主流社会群体道德观念摆在言行中,这样会妨碍我们了解和搜集她们的资料的全面性、准确性和真实性。
思想偏见是影响沟通的最大障碍  在整个访问中间我的一个感受,就是觉得将要接触的这个群体是一个封闭的特殊群体,对我们来说有一个非常大的距离,充满神秘感,我们很难真正的走近它,也很难了解它、理解它。而当我们经过艰苦的努力后,我们发现,跟这样的群体沟通和接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思想上的障碍是我们第一次到现场访问的四天中,没有找到任何小姐访问的主要原因。你会发现当你抱着了解挖掘性工作者经验这样的动机去跟性工作者接触时,你的行为包括你的想法、说法、行为做派都会让人家拒绝你。这就是我在现场最初接触到了两个性工作者,但她们始终没有承认自己是从事性服务的原因。这是因为我们开始的行为模式、言谈举止都让她们很怀疑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开始时,我们说我们是公共卫生的研究人员,她会说,你是卫生研究人员,可是你深更半夜在这地方干嘛?而且对我们性的问题那么感兴趣,甚至想了解我们一天接待多少客人,这些问题都是不能为她们能接受的。
“性产业”众生像  在这里我把跟性工作者相关的六个群体拿出来,我觉得这六个群体是我们未来对性服务人员进行研究的相关对象的人群,这六个群体虽跟性服务群体不完全是一回事,但他们是密切相关的。  第一个群体就是:性工作者群体,这里的性工作群体是指提供性服务,包括性交服务的群体,这个群体在这里属于核心的群体。在本书所附的研究结果中我们可以了解到这一群体的构成与行为特点。  第二种群体是边缘性服务群体,通常属于坐台小姐群体,她们大部分提供陪唱、陪酒的服务。这些小姐只坐台不出台,这个群体通常都是刚出道的服务人员,她们当中大部分人员往往将直接转变为性服务人员。这个群体在总量上比性服务人员数量要少些,但在她们的工作中也存在一些模糊性,她们中间的少数人也会偶尔提供性服务,但总的来说她是不属于核心的性服务群体。由于这个群体具备直接成为性服务群体的可能性,所以在性服务研究中,包括对性工作者自我保护的知识传播方面,她们也是很重要的工作对象。  第三种群体是妈咪群体,是性服务人员中间的协调者与组织者,她们中大部分人从事过性服务,拥有相当的经验。从个人能力上讲,她们是比较擅长建立社会关系的群体,再加上她们都有一定经济上的积累,并且由于没有其他什么专长,而且对这个行业也已经有了较充分的认识,有很大的掌控能力,所以她们也不愿意从事其他行业的工作。  但也有一部分妈咪原来没有从事性服务行业的经验,她们仅仅是把“妈咪”作为生意来做。在妈咪群体中,前一种占的比例要大一些,能达到60%-70%。妈咪群体是性服务链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也是资源与地盘的掌控者,主要做地盘的保护与划分、社会关系联络的工作。妈咪在性服务人力资源的挖掘上,起的是核心作用。  第四种群体是堂子老板群体,性服务场所的老板跟性服务场所大部分情况下是分离的,特别是在中高端场所里基本上是分离的,在低档像发廊、美容店这样的地方还存在合一的可能。由于堂子在某一地段上有稳定性,所以堂子的老板主要工作是处理地面社会关系。  因为他是“庙”的拥有者,如果他不能搞定社会关系的话,他的生意就会非常危险。而且即使出现了扫黄之类的活动,堂子可以将责任推给妈咪,妈咪是动态的是可以跑的,所以这也是一种风险分担机制。堂主在这种情况下是可以推卸责任的,可以逃避惩罚。  第五种群体是保护者,或者民间保护者,带黑社会色彩的。他们大半是跟堂子老板建立关系,也有一部分是跟妈咪建立关系的,比较少的是跟小姐直接建立关系的情况。  他们最主要是打击、防止以黑吃黑的方式侵犯小姐利益的黑社会或者地痞、流氓。同时也对付一些不老实的客人,在经营者遇到经营风险的情形下,他们才会出现,但大部分不会在日常的场面上出现,所以他是隐蔽在背后的力量。  第六种群体是可能会提供庇护的一些官方机构和人物。通过我们的研究发现,如果在某一地方出现大批的性服务场所,这通常是跟某些官员个人或某些官方机构有关联。  通过研究我们发现在这方面越是具有规模的性服务场所就越是有这个可能,这种机构高至相当级别的军政单位,低至村子的联防队,非常复杂。很显然,这种庇护模式跟民间的保护力量是互为“表里”的,通过这样的形式而降低经营风险。  除了这些群体外,还有值得一说是的出租司机群体。在我们的研究中,我们发现,想了解性服务场所的分布,最主要的提供即时线索的群体就是出租司机群体。即使在严打与扫黄的时候,出租司机也会很清楚谁在什么地方,而且这个行业的群体有的与性服务机构达成了一定的默契。例如,出租司机要是把客人带来,性服务机构就要给司机一定提成。  上文所述这些群体组成了整个性服务行业的服务链,所以在做性服务的研究时,不能只是对小姐群体做研究,还要包括对服务链中各个群体的研究,他们在每一个环节中发挥的作用都是不同的,非此也难以构成规模庞大的产业。  如果我们在研究的基础上开发行动策略和进行干预性行为的时候,我们就要充分考虑到性工作者周围的群体。性工作者在整个服务链中只是一个WORKER,是真正的工人,她有管理者、保护者、相关利益的分享者,这就构成了一个性工作职业社区的存在条件,因此在研究中要考虑这个职业服务链的特征与分布。
接近与沟通的“心经”  在研究方法方面,前文我们已经讲到了接近性工作者的若干途径,在这儿我再提出一些我个人的工作启示。首先,在面对性工作者时,我们来自主流社会的人员应有谦虚的态度,包括在开始时的沟通,要有谦虚的态度但不能表现为害羞、拘谨、羞涩的样子,我们要用轻松、开朗、见过世面的样子与她们沟通。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方式,让小姐开始以为是一个客人,之后觉得是个特别的客人,她就会有较强的好奇心来继续对话。  第二点是,在开始访问的时候不要急于进入实质性访问,要尽量从小姐们感兴趣的话题开始,再慢慢切入到访问的题目。访问的时候我们尝试利用好看的安全套盒子作为道具,可以通过对盒子上花纹的讨论将访问引入。在访问开始的时候也不要将问卷拿出来,那样会让小姐感到惧怕,会怀疑你是在记录、是记者访问,就会拒绝你。  你要从一些轻松的话题开始,然后也许可以说,“对了,我还有些问题,但记不住了,我可不可以查看一下?”大部分小姐都会同意的,当你后来将问卷拿出来时有些小姐也会有好奇心,想看看你问卷上的题目是什么。  第三点是研究人员的穿着打扮,我们发现类似于嫖客的打扮更容易被小姐与妈咪接受。在访问过程中发现,穿着夹克就很好,戴眼镜要戴隐形的,不要背书包状的采访包与公文包,应该用夹在胳膊下的那种小包。衣服也不要衣冠楚楚,所以衣着上的气质是从感觉上解决性工作者疑虑的好的方式。但访问者要穿长袖衣裤,这样即使有警察出现,我们正式的着装也便于洗清自己。  第四点,在访问过程中我们发现小姐对有些被访的问题有疑虑,例如,性服务史的问题,还有性服务人员对多少客人使用安全套这样的问题,都会让小姐产生戒备心理,在这时我们要及时应对,因为实际上小姐们也是很有头脑的,她们的心眼也很多,她们总是会提出各式各样的问题。在这种问题提出时,我们要给小姐满意的、合理的答复。因此选择机灵的访问人员很重要。  小姐也会把我们看作是专家,在访问的过程中也会提出一些知识性的问题,如果我们当时就解答了小姐的问题,小姐对这方面的知识有了了解,那就会影响到我们访问的结果,所以在小姐提出这样的问题时,我们要告诉她,我们在最后会解答你的问题。对这种情况,我们不能马上回答,也不能不予理睬。  第五点,我们会对妈咪和小姐同时进行了解,在小姐方面我们会多访问一些小姐,以便对有些问题进行相互印证,在一个场所,对多个角色进行研究会使我们在逻辑上更加准确地分析问题。例如,性服务场所是否鼓励使用安全套,妈咪与小姐的答案就会不同,妈咪更圆滑一些。  第六点,在访问的过程中,经常有些新的、没有预料到的发现,但在面对这样的问题时,不能表现出大惊小怪。例如对小姐每天可以接待3-4个客人我们认为是正常的,可是当遇到有位小姐每天都接待7-8个客人时,你也要控制好你的反应,因为你的反应会直接影响到对方怎么看待这次访问。  对遇到一些新的你不知道的性知识,即使遇到的问题与客户的要求不相关,也与问卷设计者所设计的内容不相关,你也可以进一步地发掘,探访这个问题,但不要表现得很惊讶,“不能露怯”,这样会吓倒人家,也会让有些性工作者反感。  第七方面是在对性服务人员的研究中我们发现,在访问过程中会有很多干扰因素,这些因素包括小姐新来了客人,尤其是熟识的客人,或者其他的管理人员会突然出现并阻止我们的访问进行,再或者是其他的小姐妹好奇,跑来看,这样也会出现干扰。如果出现了干扰,我们不要将访问强行进行下去,我们要有足够的耐心。  例如管理者、堂子老板阻挠访问,我们可以请妈咪来,因为在访问开始之前我们通常已经与妈咪达成了共识,取得了妈咪的同意,我们同妈咪一起与管理者沟通,说明我们的研究不会对她们有实质性的危害;若有小姐妹的干扰,我们可以告诉小姐妹,我们一会就可以去访问她,但现在不能一起接受访问,以保证受访者专注地接受访问。  非常重要的是在访问的过程中要有专门的房间,最好不要在小姐等候客人的房间。  第八是在访问中可能分发一些与访问话题相关的资料,或者有感兴趣的小姐也会向我们索要资料,资料的分发也要在访问的最后才可以给。因为资料也会影响到小姐对一些问题的认识和看法,我们的研究是要客观地测定她所掌握的知识,而不是要她们一开始就受到影响。  第九方面,充分的利用本地人员,研究中都有本地人员的参与。若完全用外地人会让性服务人员更放松,但是,本地人员也会起到帮助协调与谈判的作用,因为本地人对本地情况是较了解的,可以使用方言沟通,这也就有利于与妈咪谈成比较合理的方案,也可以减少受到敲诈情形的出现。所以外地人与本地人的组合是最好的工作模式。  第十是保存研究资料。我们要做到拥有完整的资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在一个研究结束时,如果我们有意识地探索性服务人员在未来有没有兴趣介入我们社会合作方案和社会行动方案的研究工作,这比今后再做性服务研究时,再去找性服务人员容易得多。但是这些探索都应该在项目完成之后。
“地下性服务人员”浮生百态  桑拿部设在前楼,我们径直走了进去,前台的服务生很热情:“两位先生晚上好,要洗桑拿吗?”,“我先看看环境怎么样?按摩房在哪里?”骏杰想从场地方面观察一点什么。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骏杰看了看他们的按摩间,里面的灯光是昏暗的,除了一张宽大的按摩床和床头一幅暧昧的裸体画什么也看不清了;走道上的灯光也是微黄的,其它地方几乎是一片漆黑,而且四周静寂无声,很明显生意很差。
隐匿身份,探询内幕  本书所有的故事都是我们的调查人员在2001年深秋里,在中国大西南踏破铁鞋跑出来的。期间,我们冒着各种各样的风险,在诸多的不确定乃至是性命受到威胁的另类世界里展开调查。  在调查过程中我们采用隐匿身份的方法,出入在酒绿灯红之地,往来于青楼红绡之间,在这个为主流社会和文化所唾弃的世界探询一些鲜为人知的社会内幕。  当然,我们的方法将不同于新闻记者的调查方法,因为我们并不以告知大众作为我们的首要调查目的,因此更容易得到被访问对象的配合,使得我们与被访问对象的沟通更随意,也更容易接近事实的真相。  同时,我们的方法也将不同于一些学术研究人员的方法,我们并不只是依赖眼睛的观察,而更重要的是我们亲身深入腹地,作全面、立体地考察,并用科学而规范的定量和定性的研究方法做测量和记录。因此,我们在这里要说,下面我们给《读者》讲述的故事不仅仅是我们的所见所闻,同时也揉合着我们对于社会学研究方法论的思考。
初中毕业,家里很穷,想出来挣钱  晚上九点。A市。这里的夜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单从大街两旁各类娱乐场所花哨的外表就可能看得出来,各种夜总会、桑拿洗浴中心数不胜数,洗头店、按摩房更是比比皆是。  烟草业和旅游业两大产业支撑着A市的经济发展。其四季如春的气候、明媚的阳光、如画的风景、令人难忘的民族风情,吸引着众多的中外游客,同时也刺激着色情行业的蓬勃发展。而该行业的发展往往与毒品、性病、艾滋病联系在一起,恰逢2001年的一个重要国际会议在A市隆重举行,城市的整治活动使得色情行业转入地下运营。  B新村位于火车站的北侧,我们与那些站在街面上拉客的中年妇女们的正面接触却在火车站的站前广场上。那些游荡在广场一侧的拉客女穿戴都十分破旧,骏杰和家明故作闲散地朝她们走去的时候,她们早已注视到我们了。我们也慢慢往前凑,家明借着一家小杂货店里的灯光,装着要买东西的样子。  骏杰注意到有一位身着浅黄色外套的拉客女始终离我们很近,有一种想与我们对话的欲望。这时一个螺丝状的东西落在了家明脚边,正是那个拉客女掉下的,家明弯腰拾起,以此为引子拉客女与我们攀谈了起来。不知道她说的K市话还是其它什么地方的方言,骏杰是一句也听不懂,可家明却能跟她沟通自如。不一会儿,拉客女就带着我们匆忙地离开了广场,其间骏杰几乎一言未发。  到B新村需要经过一个阴森的地下通道,通道内污水横流,臭气熏天,我们顿时觉得有些惊恐。  “这是什么破地方,我们不去了。”家明抱怨着扭头开始往回走。拉客女急了,拉住家明的袖子,说:“前面就到了,过了这个涵洞就到了。”她连拉带搡地将我们带到了B新村。这里与其说是一个新村不如说是一个外来人口杂居的棚户区。这里除了一些杂乱分布着的一些密密麻麻的小旅馆外,就只有那条通向地下涵洞的又窄又脏的小巷道。  拉客女带着我们一头钻进了一个叫“光明”的小旅馆。穿过阴暗潮湿的过道,靠近楼梯口的一间房算是她们的“总服务台”。老板是男的,歪坐在床边看着电视,还是台古老的黑白电视机,上面的天线上还挂着残存的蛛网。见有客人进来,便笑脸相迎。那位拉客女与他嘀咕了一番后离开了。  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准备让我们登记,在家明再次跟老板确认了他店里有小姐之后,便开始跟他们摊牌:“老兄,我们是C集团的,来这边是想了解一下现在A市安全套的销售行情,想跟你们的小姐聊聊天,我们还是照样付给你钱。可以吗?”  “你们是什么意思嘛?”  “我们就是做一下市场调查的,想了解了解你们这儿的小妹们在买这些东西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很简单,就半个小时就可以了,问完以后付给你们100块钱。不会影响你的生意。”家明慢条斯理地跟老板算起了经济账。  “好吧,好吧,那你们先把房钱先付了,30块。”老板开始对我们有一些信任了。家明也二话没说付了钱。  老板领着我们上了二楼。楼道里也是灰尘满地,小房间门上绿色的油漆已经风化成很不均匀的白色状,推开客房的小门,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古老的大木床,床单上还有斑斑的污渍,看样子是好久没洗了。  这位小姐自称姓李,家在K市郊县,今年刚刚初中毕业,家里很穷,又没有事情做,想出来挣钱,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就跟其他的一些同乡一起做起了小姐。单从外表看,她并不具有骏杰所想象的花枝招展、妖里妖气的扮相,而是满脸的文静与稚气,显然她出道不久。  或许是老板跟她打过招呼,或许真的是没来几天,对于我们的到来,以及我们所要从事的访问工作,她近乎麻木,没有多少拒绝之辞,刚开始一直静静地听着我们的问话。好在家明亲和的微笑与轻松而启发式的提问方式化解了她掩藏在羞涩表情下的很多顾虑。也使拘束的她逐渐打开了话匣子。  访问进行得还算顺利,但问卷中有些尴尬的问题便是关于“性历史”和“性伙伴”方面的敏感性问题。碰到此类问题,她通常会笑而不语,这时家明便会将问卷上的文字信息出示给她看,让她自己选择答案。经过约四十分钟左右的对话,访问结束了,我们很有收获地离开了那家小旅馆。  在回宾馆的路上,家明向骏杰说道,B新村“光明”店是一个典型低端市场的缩影,他们存在的形式一般还有歌舞厅、美容美发店、按摩房等等。的确,在后来通过对各地SW活动的高频场所进行对比时发现,各地均有着鲜明的地方特色,在K市除了这种靠近车站的小旅馆外,桑拿和夜总会也不在少数,在E市和D市则以美容美发店为主,而G省的L市的SW多活动在歌舞厅内。  以后的调查中他们都采用了这种工作方式:首先去接触SW或SW的可能人群,让SW误以为自己是“客人”。在完全确定对方是性工作者之后,表明自己的“真实”意图:为安全套厂商做市场调查。如果同意,他们会付费。经多次试验,这种身份是最不会引起SW反感和警惕的。
省H镇的不夜城  一个歌舞厅,老板娘是个40岁左右的妇人,操A市话,拉客的小伙子自称是I市人。这里的行情是房费50元,小姐的坐台费50元,时间不限,如果有其他需要另与小姐商量费用。这里也是一个明显的小姐群体与店家分离的典型,店家坐地,而小姐是游动的。我们要求找可以出台的小姐来,找来3个,我们挑了两个。  L小姐是个见识广的人,她声称干过深圳的工厂,开过发廊,做过个体生意,当家明拿出问卷时,她说她在深圳工厂就填过这些问卷,而且还是组织者。以下的访问是顺利的,其中她提到的一些情况,比如是否坚持用套与别人一致,家明明显感到一些有关性病和避孕套的新知识对她很有吸引力(建议将来告知7个生产厂家名字),使她感到访问对她很有附加值;使用了请教的姿态与之聊天,她很高兴,对小姐的尊重也是赢得她们合作的重要因素。  在交谈的过程中,L小姐的电话不断,都是有关要她出台或安排人出台的事,家明感到她似乎是妈咪级的人物,中间出去了一趟,回来告诉家明下面有一个客人一定要先刮胡子,再按摩,因为她开过发廊,老板娘请她先刮了一个胡子,她显得很干练,而且她也认为这种调查没啥,“做了小姐,就不怕说真话,啥没见过。”  C小姐与男友同居,同时出台。她过去的一周中至少有12-15个客人,平均一天大约是2位,她似乎很为自己所属的美容美发厅自豪,称是这条街上最好的“不数第一,也数第二”。  她的老板娘来自J市,丈夫因贩毒被枪毙了,有一个3岁的孩子。这个发廊规定出台要用套,对客人服务要好,同时小姐有病,老板娘也很关心,但C小姐说也有不用套的,她会检查客人皮肤表面是否健康,不用价钱涨100,她也会考虑。同时她与男友也从不用套,因为她自信自己没问题,相信男友也没有问题。  C在早期从业(1999年开始),因没有经验也不用套,而得过尿路感染。这一点可以看出,经验长了会坚持用套,而年幼的初从业的就可能差一些。访问过程进行得比较顺利,C小姐有一点例外的是,她不如其他小姐那样,普遍会从电台获得性知识。  家明也同样给C小姐提供了一套性病及自我保护方面的一些知识(包括七个避孕套厂家的名字),她明显有些感动。她问家明,“你不与小姐做,是怕小姐脏吗”?家明说,“不是,我可以和我爱的人做,不管她是不是小姐”。  她认为道理也是这样,记得她还提到,“也许过了**节,我就只和男朋友在一起了”。说起她的男朋友,她显得情绪很好,而且她认为,“我和男友做爱才是最高质量的”。  给了C小姐另外50元做车费,她不是中专毕业,在访问时她说她只有高中,但是在访问中,家明能感到与几乎所有的小姐一样,她很希望自己得到一种尊重。  KL市的性工作者分布大致可以分为这么几类:火车站拉客,美容美发厅、歌厅、高级夜总会与宾馆。从我们已经接触过的小姐看来,小姐是一些不仅是靠性吃饭,也靠技术(沟通和性技巧)吃饭的人。  高端现场的管理者中,如果是直接控制小姐的妈咪,会对小姐的行为规则有一定要求(低端则不一定),尤其是保险套的使用。而场所管理者----老板、老板娘则对那些并不关心认为这是小姐自己的事,自己只挣房间费。“地主”与“事主”的分工方式是普遍而明显的,只在少数情况下,如果这两个角色合而为一时是例外。
忙碌的三轮车接小姐、送客  Y大厦。  阿伟在给妈咪(F)200元私钱后(不告诉其他人),妈咪接受了访问,而且谈了她们在这里做事,有不得不然的苦衷。在这里第一个钟,“全套免谈”,全是健康按摩,小费一律50元,第二个钟开始,小费150-400元,服务内容与小姐私定。  问题可能在第一个钟,在将来的正式调查当中看来这也是一个困难。一般来说,小姐提供的有关服务场所的内容都包括了妈咪的内容,但在这家,第一个钟内小姐都会装清纯,连“安全套”、“全套”、“生殖器”都表示不懂。CHE市内除美容美发以外的机构,访问的时候需要认真思考特殊的具体方法。好在前者占了大半。  下午抵达Z镇----大名鼎鼎的风化区。听说了不少谣传,鉴于营业场所的封闭性,未敢入户。在农家(朋友做客)用过晚餐后,10:00左右进入小镇“**街”,我们与客户自成两组,我们这一组2人先在街上吃了一盘炒龙虾,然后请老板帮我们找小姐。  老板介绍我们走了一家门面(本地称堂子)。在这里堂子只是一个交易的平台(少数有自己的小姐),但大多数小姐都由妈咪带,堂子与妈咪间建立分成关系。  老板安排我们后,然后带来小姐,一下子可以通知来好几拨。老板鉴于最近检查比较紧,建议我们为安全起见,最好带走。家明选了一位来自AA市的LL小姐,带去了**宾馆,根据LL小姐的介绍,正常堂子老板与小姐平分大约200元中的160元,而妈咪得40元。  妈咪的主要功能在于指导小姐们做生意,同时如果出现客人与小姐过不去,或者赖帐,妈咪就会出面。在Z镇上吃夜宵时,有一帮玩牌的大汉,估计可能是帮助小姐要债的人。  晚间除人力三轮车忙碌地运载小姐和客人回家外,每个路口都有守口的小型轿车。据人力车夫讲,12点至晚上3点是黄金时间。不过,这儿的建筑很有特征,全是卷帘门设计,上面有一个小门(人行进出的小口),进入院子可见小卷帘门可挂收,以容车辆驶入,内院很宽敞,由露天院子、装璜考究的大厅和客房组成。  在街上看去,一色的卷帘门,根本看不清名堂。这儿的性用品分布是什么广告都有,连衣服都是性感服装。凡小姐和客人要的任何东西一应俱全。  LL小姐倒也大方,她有一位男友在本县电信部门。她与男友天天做爱,但从不用套,但她和客人一般用套,但也有不同,标准是在闻看之后合格就可以。她也介绍了不少客人的情况。这儿的小姐G省来的占7成,而客人也是以G省的为主,而且小姐中居然有不少O省人,包括西北少数民族姑娘。  据一位堂子老板说,这儿的店面大约有300家,而一位小姐则说达700家,实际数以街道数计,会在500家以上。最近要举行**节,看来生意会好一些,不过人们回忆的黄金时代是95-97年。  送走小姐已是12:00,我们在街上转了一圈,看起来是比10:00火了一些,尤其是人力三轮车忙忙碌碌,不论是客人还是接人的都是疯跑。
做会计无聊,她做了小姐  WJ县的县城不大也不小,上午监测时坐的是三轮车,20元钱把县城绕了个底儿掉。这儿的性服务机构很单纯,主要是集中在三条街:LCG道、CL街和**街的美容美发院。总数在100左右,只是门面与其他地方有别,美容美发设备更齐全,灯光较亮,不似外地的呈粉红色或暗色,下午访药店,也发现这儿的药店较少,且多不经营太多的安全套,仅有的一些安全套价钱比外地便宜一些,比如“真汉子”,外地15-18,这儿10元,杜蕾丝这儿卖30元,不过看这儿的杜蕾丝都是过期的。  晚上10:00后,家明与王强走了县城多个地方仅发现一家夜总会,老板是阿力,看来是个有根底的地头蛇。他的夜总会就开在县府招待所,据他说,新县长才上任要拆他的房子门面,所以要撤到里面去。他对做安全套生意颇感兴趣。  他带来的两位小姐,一位老相的自称来自绵阳,姓张。一位青春美丽的来自自贡,自称叫晓玲。张姐实在没有什么姿色,且化妆过浓,显示出在江湖做过多年。她使用的安全套比较低级,奥妮,10元钱一盒,而且她也接受不戴套的服务,为1:9,九成不用。可以想见,她的竞争力要差一些。  而晓玲则坚持表示不用套不服务的,而且是家明访问的唯一的一位“杜蕾丝”爱好者。她过去在广东沿海做过1年小姐,作为一名电子财会的中专生,她感到做财会的“无聊和枯燥”。除了对于第一次性生活的时间外,她对于我们问卷上的所有问题都不忌讳。不过家明现在改的顺序是把知识放在前,性史在后,好了很多。  其实,有关相关场所情况,老板有可能提供更多的信息,比如阿力只赚房费,不抽小姐的小费,只抽妈咪的,大概200元只抽50元。
批发12个小姐,老板拒绝了  CHE市。我们向X镇出发。  走出宾馆大门,包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家明就开始跟司机攀谈起来。其实在谈包车的价钱的时候,司机就知道我们要去什么场所了,所以,他也就比较轻松的跟我们谈起X镇以及周边的行业状况了:“现在不仅城里头紧得很,原来(市区)周围比较发达的几个地方也都不如以前了。”  “怎么个不如以前呢?”  “风声紧了,做的人也小心了,耍的人也不敢经常去了啊!”  家明继续问道:“那现在我们要去的那些地方安全吗?”  司机说:“安全得很,绝对没的问题,到时候你们就晓得了。而且那里属于比较高档的地方了,快餐要两三百呐。而且还可以洗澡,不像你在那些美容美发里头,澡都没的办法洗的!”(注:“快餐”指一次性的性服务,服务完毕走人;一般市价为150元,超过200属于较为高档的,超过300就是高档了。)  司机轻车熟路地将车滑进了霓虹灯下的大门。门口的保安看着出租车里全是男的,就礼节性地挥挥手,示意司机往里开。在进门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注意到大门上立着的大牌:“XX县保安队第XX执勤大队”。  车子在安静的大院中前行,我们也在观察着环境,一边是花园,一边是歌厅,歌厅的房间里黑黑的,没有灯光透出来,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终于,车子在一栋似乎是主楼的楼前停下。这栋楼的大部分窗户也是没有灯光,也不知道这些屋子里究竟有没有人。这时,从屋里跑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寸头,西装,满脸的堆笑,看到家明和阿周下车,忙不迭的上来递烟:“两位大哥,来耍哈?来来来,先抽根烟!”  为了拉近与对方的距离,阿周接了一根在手里,没有点。  “当然是来耍的撒,你们这里安逸不嘛?”家明操着一口还算可以的G省话说道,“安逸安逸,保证大哥们耍高兴嘛!我是领班,要啥子,我来安排!”领班拍着胸口打着包票。  家明一副不信的样子:“说得恁个玄哦,要啥子都安排得了啊?你这儿有好多(小姐)嘛?”  阿周还在担心这样是不是太直接了,领班就急忙辩解:“大哥不要以为我是吹牛的,我们这儿一二十个(小姐)都没的问题,要不你们先看看?”  说着就把我们领到楼梯旁的一个小隔间门口,“喏,都在这里头!”领班将门打开一个不算太大的角度,家明探头看了一下,“是还不少嘛,”顺手将门掩上。  家明开始跟领班谈了:“好多钱呢?”  “快餐200,包夜400。”领班见家明切入正题了,也就很直接了。  得到了领班这句话,我们也就从他自己的嘴里确定了他这里的小姐是提供性服务的了,然后家明就将话题引到访问上面来了:“来,哥子,借一步说话。”身形高大的家明搂着领班的肩膀,将他带到一边。  “你看,是这样的,我们是C集团的,我们集团是做套子的,我们这几个人呢是出来做市场调查的,也就是想了解现在安全套的市场情况,主要是在小姐中的这个市场中的情况。今天我们来呢主要是跟小姐们摆龙门阵,向他们了解一些她们使用安全套的情况,比如说喜欢用啥子牌子的安全套啊,喜欢啥子颜色啊这些情况。你看,我们也不跟小姐做啥子,就摆半个小时的龙门阵。价钱能不能商量一下,少点嘛!”  “安全套?你们是卖套子的啊?”领班脸上的神情跟刚才马上就不一样的,眼神中也充满了警惕,“大哥,你也晓得,现在打得好凶哦(指严打),我们的生意都不好做的,风险好高嘛!所以像你们这样的人我们一般不接待!”  “我晓得,我晓得,这样嘛,我们跟你打个批发,我们要十二个小姐,你看,一个小姐我给100元,12个就是1200了,又不碍事,又快,多好啊!”家明想用规模效应来打动对方,没想到领班一听我们居然还要12个小姐,顿时脸上的疑云更重了,眉头也皱到了一起:“你们几个人哦,究竟是干啥子的哦?”  家明见对方没有理解,赶紧解释:“是这样,我们一共是四个人,还有两个在车上,我们一个先要一个,摆半个小时的龙门阵,然后再换第二批,这就八个了啊,又是半个小时,然后第三批,不就搞定了吗?”  阿周也上来帮腔:“你看,一个半小时,就算富余点——两个小时嘛,你就可以进帐1200,哪儿找恁个好的事情嘛,是不是嘛?”  看来1200元的进帐也不能打消他现在心头的疑虑,因此,领班决定向老板汇报:“你们先等一下,我跟老板说一声,看老板是啥子意思。”然后就向门外走去。  趁这个时间,家明又跟旁边看样子是守门的人聊起来:“你们这里一般有好多小姐呢?”守门的人的警惕性也蛮高,绕着绕着的走开去:“我是刚来这里看门,做清洁,对这儿的情况也不熟悉。”家明还没放弃:“那现在有好多呢?最近生意如何嘛?”“现在有好多,我也不晓得,但现在生意没的好好的。”看来从这个人这里也没有希望再套点什么东西出来了。没办法,只好等领班回来。  不到10分钟,领班阴沉着脸进来了,很不客气的跟我们说:“算了,你们还是走吧,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那些,我们也不接触。”估计是被老板训了,现在连这里有小姐都不承认了。我们试图再跟他谈,都被他很不耐烦地挡了。  领班一直跟到大门口,看到我们的车开出了大门才放心的回去。
普普通通的一个月挣八千一万吧  漆黑的夜晚,司机说带我们去另外一家也比较大的“休闲中心”,还说到时候由他出面来和对方谈。考虑到这样也许能打消那些现场管理者的一部分疑虑,对我们的工作没有什么影响,家明也就同意了。司机似乎对我们的工作产生兴趣了,一路上都在好奇的问我们问题。  走错了两次道以后,我们终于找到了这个“XX休闲中心”。门口的木牌上也赫然写着:“XX县保安队第XX执勤大队”。车开进去以后,司机就交待道:“你们在车上等我,我下去跟老板说。”  于是我们就在车上耐心的等着,看到司机跟一个人在楼门口交谈着,那个人还不时地向车这边看看。差不多有个5分钟的样子,司机和那个人都向车子走来。还没走到,就听见司机兴奋的声音:“下来吧!”我们一听,赶紧下车,向他们走去。  那个人梳着一个大背头,年纪应该在三十出头的样子,明显比刚才那家的那个领班老练的多,手里拿着一根烟,很有礼貌地跟家明握了握手,问道:“说你们是搞安全套生意的?”  家明又将在刚才那边说的再向这个人解释了一遍,显然,来人的社会阅历比较丰富,也比较能察言观色。通过与家明的交谈和对我们的观察,已经比较信任我们了。很快就跟家明谈到这个行业以及安全套的市场的一些问题上去了,我们也知道了他姓李,是这个堂子的总管,跟老板是很好的朋友。  接下来李先生很爽快地就带我们去选取受访者小姐了。这一切都是在停车场中我们的出租车旁边完成的,出租司机还想跟过来,看看我们怎么样工作,被李先生客气的请到大厅里去喝茶等我们了。(因为我们跟司机讲好访问完毕后再送我们回CHE市)  在李先生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小姐们的休息室前。说是休息室,实际是小姐们接受顾客挑选的地方:小姐们在屋里看电视、聊天、打麻将、织毛衣什么的,客人来了就在窗户前,透过玻璃在屋外选择他看中的小姐,告诉门口的工作人员,然后由工作人员将被挑中的小姐叫出来,客人就可以将小姐带到房间去了。  我们也像客人一样,站在窗户前,李先生进屋去将我们的目的说给小姐听了,小姐们不由得哄堂大笑,交头接耳,笑个不停。  李先生等她们笑得差不多了才继续说道:“有什么好笑的!这不跟你们用的化妆品一样吗?谁都要用,人家来了解你们的需要,就是为了更好的满足你们的需要嘛!”  然后李先生出来问我们:“好了,我都跟她们说好了,你们可以选了。”  家明说:“我们对你们的小姐也不熟,这样吧,由你来替我们选,尽量选到不同来源地、不同年龄、不同工作年限的小姐就可以。”  “没问题!”李先生打开门就开始叫名字:“XX、XXX、XX、XXX,你们出来,跟几位大哥过去,到XX和XX房。”四个小姐应声而出,带领着我们穿过一道小门,在弯曲的小径上向前行。阿周和老谢开玩笑道:“环境真不错,这还真有点电影中那些什么什么公馆里一样啊!要是咱们能有这么一地住上,多舒服啊!干脆咱就跟这儿住得了!呵呵……”在路上,阿周就开始与小姐说话,套近乎,为接下来的访问热热身。  “你是哪儿的人呢?我听你的口音好像是CHE市附近的喔!”阿周试探着跟走在自己前面的小姐搭话。  “是啊,我家在E市那边,但我们老家是N市那边的,到E市那边也有十来年了吧。”  当时阿周还在心里窃喜:看来这个小姐还不难接触。后来才逐渐知道,与客人聊天说话套近乎是小姐们的工作之一,也是她们的强项。  阿周和老谢一组,加上两个小姐,家明带上凌波与另两个小姐分别到了两个房间里。房间是标间的形式,一张大床在大大的房间正中,还有一个梳妆台、一个落地台灯、一把椅子和一个床头柜;卫生间里一个冲澡水管、一个洗手的面盆和一个破旧的马桶。这就是小姐们“工作”和客人寻欢的场所。  在聊到收入的时候,情况很让我们两个刚进入项目的新手吃惊。  “现在好像CHE市这边打得很严哦。”阿周试探着开始跟自己访问的小姐聊起来。  “是啊,不好做啊。我们也提心吊胆,客人也提心吊胆,干脆就不出来耍了,不过我们这里还好,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安全的。”  “就是,我们在城里看到好多地方都关门了,就是没有关门的也只有几个小姐,还都小心翼翼,不大敢做生人的生意。但是你们这里我看还有这么多小姐呢!真是不简单!”  “现在这呀不算多的呢!我们这里多的时候小姐能有50个左右呢!”  “哇,那么多呢?那这么多小姐都是G省的吗?”  “不全是,但省外的只有极个别的,我记得好像有两个M省的,还有一个O省的,再就是以前还有个P市的,其余都是G省的了。”  “是不是这些省内的都像你一样主要是其它地、市的呢?”  “差不多吧,V市的比较多一些,CHE市周围的郊县、郊区的也有一部分。”  “现在风声这么紧会不会也影响到你们的收入啊?”  “当然了,现在来耍的客人少了,收入当然就会减少啊!”  “那像你这样的,以前普普通通的一个月大概能挣多少啊?”  “八千一万的吧。”  普普通通一个月能挣万儿八千的?在当时真的是完全出乎阿周的意料之外,还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月!阿周和老谢对望了一眼,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惊讶。  “那要是生意好的时候呢?”  “那肯定过一万了啊,我生意最好的一个月挣了一万六!”小姐说到这里,略有一丝得意。  “那你们这里什么时候生意最好呢?”阿周进一步的追问道。  “夏天的时候,春节的时候都不错,但好多小姐在春节的时候都不大愿意做生意,都想回家过年去。”  听到她们的收入如此之高,老谢不由得开起自己的玩笑来:“看看,我们辛辛苦苦也加班熬夜的,一个月还没你们挣的一半多!你们真不错啊!”  小姐一听不由得乐了:“还吃醋呢?是不是觉得不公平啊?”  阿周也跟着起哄:“来,两位小姐给我们这位先生指条明路,让他也能像你们一样,一个月挣个万儿八千的!”  “没问题,不过等我们给他引上路了,他就比我们挣的可多多了……”说着说着,两个小姐就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阿周看气氛还不错,也许她们回去一说,我们接下来访其它的小姐的障碍也许会更小了,就赶紧让她们先回去,再替我们叫两个其它地方来的,年龄跟她们不太一样的小姐。  接下来,又比较顺利的访了两拨,阿周访了一个卫校毕业的,现在还在城里做正当美容护理的小姐,一个才17岁,跟着男朋友来CHE市打工,结果做了小姐。
你问我的婆娘吧,她以前做小姐  V市。**街,清冷,只有一个卖面条的大妈在拐角的路灯下支起了炉子,生意看来不怎么样。炉子里冒出的火苗是金黄色的,锅里往外喷的是白色的蒸汽,看见这两样东西心里觉得有一丝暖意。  经过分析总结,我们知道透着粉红色灯光的美容美发厅,十有八九是有SW活动的场所。**街是V市的红灯区,灯光当然是粉红色的。街道不长,六、七十米,就算是在飘着小雨的夜里一眼也看得到头。  一抬眼,就看到珍珍发廊的老板在向我们招手,我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你是这老板?我们8月份的时候来过。”凌思用V市话跟老板说。  “哦!我记起来了,你们一块的还有个叫伟哥的,怎么他没来。进来坐、进来坐。”老板非常热情,四十岁左右。  除老板站着之外,沙发上还有坐着三个年轻女性。年纪稍大一点的用毯子盖着下半身,半躺在沙发中,看着福建东南台正在播放的肥皂剧。另一个也在看着电视,但自从我们走进来后,眼睛老往我们身上飘。我们样子都很普通,但口袋里却鼓鼓囊囊的,十来盒安全套和十来份问卷而已。还有一个自己在茶几上玩着扑克牌,偶尔抬头。  “我们的目的是了解一下小姐们使用安全套的情况,回去后对我们的产品进行改进。喏,这是我们公司的新产品,是送给小姐的。”阿周用CHE市话对老板表明来意。  “几个装的?”  “三个。”  “太少了。”  “我们还有其它的包装。这是样品。”  “送我一个。”  “没问题。但我们要问小姐一些问题,我们会付钱,但不可能按平时小姐做生意那么多,因为我们啥也不做。”为早一点开始访问,开始谈价钱。  “那咋个算?”  “每个小姐50块。”  “太少了吧。”  “只需要耽误您最多半个小时,反正现在小姐也没生意。如果你们小姐多的话我们可以多问几个。你跟小姐先说一下。你这只有这几个啊?”  “她们回家去了。”老板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因为从我们的话里是可以听得出这一次是大规模的访问,对老板来说就是一次难得赚钱的机会。  老板跟沙发上的小姐说了我们的意思。并反复声明不会有事。  “先问我吧。”玩扑克的小姐很爽快。  考虑到凌思第一次访问,先让他问。然后凌景与老板继续动员另一个小姐。  “你问我的婆娘吧,她也可以问的。”老板不想错过赚钱的机会。  原来盖着毯子的那个是老板娘,看起来比老板年轻二十岁。  “她现在不做了吧?这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凌景说。  “她以前做过,对这些方面还是比较懂的。”  “还是问这个小妹吧。”  老板看他的婆娘没有赚这个钱的命,有点失望。  “快,没得事的。”老板在对另一个小姐努力说服。  可能是看到凌思已经开始对她的姐妹进行了访问,同时也不想今晚一个生意也做不成的情况出现,这位小姐咬咬牙站了起来。  “你要问什么?我不是太懂噢。”小姐说。  重新又费了一番口舌来打消她的顾虑。在发廊的里间开始访问。  在问到一些敏感或个人隐私问题时,小姐们还都不好意思。  “请问你是多大岁数开始第一次向客人提供性服务赚钱的?”  “这个也要问呀?好像是…是…20岁。”因为有老板在一旁鼓励,还是结结巴巴地道出了真心话。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姑娘,爬在接受访问的小姐的背上,竖起耳朵。凌景问问题的时候她盯着凌景,小姐回答问题的时候她就看着小姐。在回答每一个问题之前,小姐都要停一下,回头看看背后的小姑娘。明显影响了回答的速度和质量。  “小姑娘,你能不能回避一下,你在这她不好意思说。”凌景让她走开。  小姑娘撇撇嘴,就不走。  “小A,你先出来,等会儿他们再问你,好不好?”老板过来对小姑娘说。老板显然还记得一些访问规则。  “她也是你的小姐?”凌景想来者不拒,先钓住再说。  “不是,是巧巧(美容美发屋)的。我跟她们老板很好,往前面走两三家就是了。”老板觉得介绍其它的小姐也是可行的方法。“她也可以问的。巧巧还有两三个,要不要一起问?”  凌景说可以。  这样比较省事和安全。然后那个小姑娘满脸疑惑地跑出去问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景和凌思继续访问。碰到一些小姐不想回答或者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机灵的小姐就会假装听不懂凌景的话。凌景说CHE市话,她说与V市话有差别,不大听得懂;凌景改说普通话,她又说她从来不说普通话,也听不很明白。简直是狡猾。  又是一番解释——打消她们顾虑的解释。老板也帮着我们向小姐解释,还够义气。  在磨磨蹭蹭中结束了访问,一看凌思还差好几页问卷。  “小A不在了吗?”凌景问老板。  “那边有客人。”  “原来有生意呀!”  跟老板聊了一会,小A又溜了进来。  “我来问问你,怎么样?”凌景看她好像生意没谈成的样子,但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  “就象刚才那样问吗?”  “对,对你没有任何影响,钱照付给你。”凌景在诱导,“开始吧,不要耽误你做生意,最多半个小时。”  “等一下,让我来问,我要问熟练一点。”凌思觉得有必要短时间内熟悉问卷内容和访问技巧。  外面下着雨,没什么人在街上走,看老板现在没什么可忙的,凌景打算跟他继续聊,希望能搜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凌思还在埋头访问。  递给老板一支红塔山,老板开始对我们赠送产品进行评论。  “这个产品在外面卖多少钱?”老板一面打开包装。  “还没有开始销售。准备定价5元一盒。”  “5块三个,还是有点贵哟。”老板显然看到里面只装有三个安全套。  “我们的产品质量好,绝对不会破,一分钱一分货。”  “我听说哈尔滨有一种安全套是可以检查性病的。”老板在告诉凌景他的见闻。  “哦?这么神奇。”  “只要有病,安全套的颜色马上就变。我想这种产品贵一点也会有销路。”老板比较有见地。  一个男人叼着香烟,悠悠踱了进来。  “这是巧巧的老板。”珍珍老板介绍。  刚才珍珍的老板肯定已经跟他提过我们。巧巧老板笑眯眯地问能不能送一个安全套给他,当然没问题。然后两个老板相互取笑,一对久经沙场的老将。  凌景问巧巧那边还有几个小姐。  “非常不凑巧,只有两个,其他的都回家了”。  “为什么都回家了呢?”  “回家有事。”老板说。  会有什么事呢?凌景想不明白。而且不约而同地有事。凌景估计是近一段时期严打造成的结果。后来老板也证实了这一点。  老板说店里辉煌的时候,小姐可多达十几个,现在没什么生意都回家去了。明天可以打电话叫她们回来,接受我们的访问。巧巧发屋的老板也是这个意思。并关照我们明天一定要再来。当我们表示要到其它的店里访问时,两位老板急忙说现在V市只有**街敢开门做生意,其它地方已经关了或不会接受我们的访问。  我们笑了。我们当然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做太多的样本,但老板们的心情可以理解。  三个小姐一共150块,老板接过钱的时候很开心。不知他会给每个小姐多少钱。
我兄弟以前在公安局干过,他搞这一行从来没出过事  W镇是一个位于V市东南部约三十公里的小镇,小镇虽小,名气却不小,早在我们到V市的第一天,城里的出租车司机就极力向我们推荐:“V市城里的婆娘又老又丑,价格又高,W镇的又嫰又便宜”。  当时我们很怀疑,毕竟是在三十多公里的城外,而且未到V市就对黑社会横行的事情早有耳闻,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希望能在城里有所收获。  出租车将我们带到了人民路,雨水和着本不干净的街面,给我们的搜索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很多据说原来生意红火的旺铺都已关门大吉了。衣服早已是湿漉漉的,我们的心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层雨水,觉得很不爽。据凌超介绍,以前那种灯红酒绿的现象再也看不到了。街面上不行,我们决定去V市宾馆看看,据说这里在当地很有“背景”的。  桑拿部设在前楼,我们径直走了进去,前台的服务生很热情:“两位先生晚上好,要洗桑拿吗?”,“我先看看环境怎么样?按摩房在哪里?”骏杰想从场地方面观察一点什么。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骏杰看了看他们的按摩间,里面的灯光是昏暗的,除了一张宽大的按摩床和床头一幅暧昧的裸体画什么也看不清了;走道上的灯光也是微黄的,其它地方几乎是一片漆黑,而且四周静寂无声,很明显生意很差。  为了节省时间,骏杰让服务生叫来了桑拿部的主管,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人也很直爽,一看我们,好像明白我们的来意,怕他误解,骏杰说明了我们的真正目的,并出示了我们提供的产品,并再三强调只做访问不做其它,但钱照付。他迟疑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他把我们带进了休息室的里间,不一会,两个年轻女子便进来了,看起来还是眉清目秀的。坐定,骏杰再次给两位介绍了一下骏杰的安全套生产厂家销售代表的身份,她们看了看骏杰带眼镜的脸,露出了怀疑的笑。“你们真是卖安全套的?”  “当然啦,你可以先看看我们的产品。喏,这是我们推出的一个三只装的,访问完以后就送给你们每人一盒,还会另外付给你们钱的,每人一百,你们只需要回答一些问题就可以了。”两人不语,还偷偷地对视而笑,大抵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怪”事。  为了尽快地赶出今天的样本,骏杰和凌超便开始询问开来。前面的题目,看起来无关痛痒,回答起来迅速而且流利,但问到关键问题时卡了壳。“你具体是多大的时候开始从事提供性服务来赚钱的?”骏杰轻声地指着问卷上的问题问道,她刚开始一怔,之后又接过问卷看了看,很不屑地说:“我们不提供这种服务,我们只做正规的保健按摩,不做那种。”  骏杰的心里也有些急了,“您刚才不是说,您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吗?反正我们都已经跟你们老板都说好了,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些资料只会用作我们的市场分析用,不会透露出去的,况且我又不会记你的姓名和电话,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我们真的没有做那些,再说你做安全套的问这些有什么用?我以前用安全套,都是跟老公用,没有做那种。”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  骏杰让凌超继续用V市话跟她们俩解释着,然后径直去找刚才向我们引荐小姐的那位主管,但服务生告诉骏杰他已经出门了,让骏杰去找坐在一旁沙发上吃面条的桑拿部的经理,这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上去很深沉。  骏杰再三跟经理说明了我们此行的来意,他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面条老半天不抬眼看人,一句话也不说,那张老脸却越变越阴沉,正当骏杰忙乎着一边递名片一边出示证件,他猛地扭头告诉骏杰:“我们这里是市政府直属宾馆,怎么会有小姐,你开玩笑吧!我看你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有,你去别的地方吧。”  这时,凌超也从里间出来了,露出一脸的无奈,或许是我们太急躁,或许是他们听到了什么风声,我们自知没戏,只好立即收场。  从V市宾馆的大院里走出来,已快9点了,依旧是那种阴森森的雨,我们踏着泥泞,往街道的深处张望,再也看不到我们想捕捉的那种粉红的灯光了,我们成了无头的苍蝇,不知道下一步该到哪里去。  迷茫之中,出租车停在了我们的面前,“还是先上车吧。”骏杰还是不想放弃去别的地方打探的希望,便跟司机聊上了。“师傅,V市现在哪里小姐多哟?”骏杰也省得绕弯子,便直问了起来。  司机摇着他的大头,哈笑着,“你们在V市城里头哪里找得到小姐哟,一看就晓得你们是从外地来的,现在哪个还敢在城里头做生意。”  我们碰了壁又遭到耻笑,心里更不是滋味。“那你帮我们推荐一个好地方嘛。”  “不过今天你们算是找对人了,我有个兄弟在碑木开了个店子,他的生意好得很,你们去他那里保证安逸,昨天我还带了一个Q市哥去他那里过夜,今天早上还打电话来感谢我。你们去那里,肯定不会错。”  凌超有些害怕,轻轻地告诉骏杰“那边治安不好,晚上不安全。”  “我那个兄弟以前在V市公安局干过,他搞这一行有好几年了,别的地方老被查掉了,他那里从来没出过事,你们就放心吧。”他满嘴的V市话象打机关枪似的,一个劲的向我们推销起来,他显然也想做成一笔长途生意。  “没得啥子的,我把你送过去,你约个时间我再来接你。”骏杰也想起刚到V市时**街上那位“好心”司机透露的消息,也看到今晚工作尚未开展,决定铤而走险。  从V市到W镇上的那段路让人感到十分恐怖,不到30公里的路上有3、4个阴森无人的涵洞,洞内破损的路灯也是隔三岔五地从眼前掠过,出租车巅箥在雨点里,凉风飕飕地从我们耳边吹过,骏杰和凌超不禁有些胆寒。  穿过几个寂静的小村庄,终于到达了那座小镇,说它小,是因为它依着公路有且仅有一条长约百米的小街,街道两边除了两家餐馆和一家杂货铺之外,几乎全是大大小小近十家歌厅,一条条昏暗的彩灯在各自的门前闪烁着,与邻近静谧无人的小村庄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大头司机把车停在了第一家“**歌厅”的门前,他先下了车,站在门前招揽生意的平头也迎了上来,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好像挺熟的样子。那平头见了我们也是一脸的笑,并掏出香烟递了过来。“两位大哥,快请进,先到里面坐一会,小青,给客人倒茶。”  在这座三层高的私家楼门前,在昏黄闪烁的灯光下,三三两两地坐着几排小姐,约有十来个,东倒西歪的。显然也今晚没有多少生意。  大抵是大头司机跟他说了些什么,平头老板也是直来直去的,“我这里新的老的都有,要什么样的,先挑吧。”骏杰先是礼节性地跟寒暄了几句,而后跟他摊了牌,“大哥,今天我们不是来耍的,我们是C集团驻CHE市办事处的,我们厂专门生产安全套,这是我们的产品。”骏杰一边说一边从黑色的小包里掏出名片和一小盒产品。  他面带疑惑地打断了骏杰的话,“你们是卖套子的。多少钱一盒?”凌超赶忙解释:“我们现在只是做一下市场调查,这些产品是免费赠送的,不要钱的,也就是说为了将来能生产出更好的产品,我们有必要先问一下我们这里的小姐一般都喜欢什么样的安全套,比如包装用什么颜色好,一般会在什么样的地方买安全套,等等,都是一些小问题。”  看着他的不解的表情,骏杰又插上话了,“我们只是问一些问题,啥子都不做?不要你们的小姐帮我们按摩,我们也不跟小姐耍,我们只填一份问卷,大概半个小时时间,照样付给她们钱,肯定比她们做按摩轻松。”平头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微笑,高兴地说:“大厅里面的小姐都可以出台,你们自己随便喊嘛。”平头显得很爽快。  “每个小姐我收20块钱的台费,小费你们跟小姐说。”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为了不至于造成纠纷,骏杰也有言在先:“每个小姐台费小费加一起50块,行吧。”他二话没说,又去门口招揽生意去了。骏杰觉得价格“合理”,也没有再吱声。为了能访问到更有价值的信息,骏杰让老板给我们介绍两个来这里时间较长、经验较丰富、而且比较活泼开朗的。  很快两位小姐被叫到我们跟前,一个身着艳丽的红色外套,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两人生得都十分小巧,看上去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见了我们也是满脸的微笑,或许是以为生意来了,她们热情地把我们带到了二楼,在走廊内粉红灯光的照耀下,我们的脸也红彤彤的。  两人将我们带到了一个靠里的小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一个简易的床头柜之外,别无它物。骏杰捡了一个床角坐了下来,“现在生意还不错吧?,看你们这儿的小姐挺多的。”骏杰主动地跟她们搭讪起来。其中一个“哼”了一声,说:“今天是周末,种自留地的多,出来玩的少。”骏杰和凌超会意地笑了。  “其实我们今天来也是想跟你们做一个生意,不过这个生意是正规生意。”见她们的目光有些惊异,骏杰从小包里掏出名片和产品,并再次作了介绍,“你们只要回答我们一些问题就可以了,每人有30块钱的报酬,估计半个小时左右。也不会影响你们晚上做生意。”在他们大致明白我们的工作目的之后,表示愿意与我们合作,但样子还有些拘谨。  骏杰和凌超迅速进行了分工。凌超问白衣小姐,骏杰访那个身着红衣服的。  “我这里有一份问卷,上面有一些问题,我问你答就可以了,我们不会留你的姓名和电话,你完全可以放心的。”为了尽快地消除她的戒备感,骏杰又耐心地给她做了一番思想工作。终于,她的话匣子打开了,访问进行得比较顺利,但是当问及“过去一个星期里,你一共有多少个性伙伴,有几个是常规性伙伴,有几个是非常规的商业性伙伴?”之类的敏感话题,她还是显得有些羞涩,久久不愿回答,这时骏杰索性将问卷递给她让她自己填。  半个小时后,他俩高高兴兴,蹦蹦跳跳地就下了楼,老板接过100元之后,好像心里踏实了许多,对我们也更相信了,也觉得我们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客人”。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楼下吧台旁的那帮小姐顿时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大哥,还要不要问哟?我这里还有这么多小姐?”平头乐呵呵地跟骏杰套起了近乎。我们当然也高兴,于是第二拨的访问又开始了。  当我们一口气在**歌厅访问完6个样本的时候,抬手看表已是午夜零点时分了,骏杰便跟大头司机打电话了,让他凌晨1点来镇上接我们,我们还想趁机再补上两个样本,来一趟镇上也不容易。  为了避免太强的同质性,我们最后选了两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小姐,说是小姐,实际上已结婚多年了,孩子都几岁了。这已是我们当晚访问的第四拨了,她们对我们的身份已经全无戒备之心了,访问虽然很顺利,但两位的热情实在让骏杰和凌超难受之极。  起先骏杰访问的那位小姐趁我问话的间隙大讲特讲她自己的身世和遭遇,说什么她还没出嫁的时候就被人强奸了,后来又跟了一个黑社会老大,再后来又被抛弃了,等等。出于同情,也为了更快地做完访问样本,骏杰时而静静地听着,时而说两句开导的话,并极力将话题引入到访问上。而且骏杰发现她的健谈盖过了以往任何受访者,骏杰问的每个问题她几乎都能详细展开。信息很全面,但整个访问足足用了五十分钟,当骏杰下楼去时,凌超已坐在出租车里等着了。  当骏杰付完最后的一百元访问费时,老板咪笑着跟骏杰说:“都这么晚了,还回城里去,就在我这里过夜嘛,你挑两个漂亮妹,我不收你台费。”而且一旁刚刚接受过访问的小姐也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拉着骏杰,“走啥子嘛,眼镜哥哥,就在这里过夜嘛。这里这么多小妹你都看不上啊?”骏杰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连说“改天吧,改天吧。”便直溜进车里。  第二天晚上,骏杰和凌超再赴W镇,不过没有去前晚的“**歌厅”,而是去了街对面的“**旅馆”。**旅馆的小姐数量丝毫不比**歌厅的少,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儿是镇长的儿子开的,生意比“**歌厅”的还火。
最担心的是被公安抓住,老公没人照顾  CHE市****饭店门前的马路和对面府南河之间有一条绿化带,绿化带两侧有人行通道,加上绿化带一侧有一处小规模的**公园(现已拆除),吸引了不少当地和外来的游人。一到傍晚,这里人流如织,颇为热闹。  早就听说过,这一带是CHE市有名的游娼聚集地,在这里甚至擦鞋的、拾垃圾的都可能是暗娼。为了获得有效的站街女的样本,我和余先生准备暗访这里。  下午4点来钟,游客还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有的谈笑着走着,有的依靠在河岸边的护拦上,有的座在街边花坛上。这时还不是站街女郎做生意的时候,河岸护拦旁边还看不见涂脂抹粉、搔首弄姿的女郎,使得路边几个擦鞋的女人显得特别惹眼。在游荡中,我的目光一直不停的扫视着这些人。走到一个鞋摊前,修鞋的人与我的目光交会的一刹那,我就判断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我就凑了过去,要她擦鞋,并一边与她闲聊起来。从外貌上看这个女人应该30出头,未经保养的脸黑黑的,鼓鼓圆圆的,也显出中年发福的迹象。但五官还比较端正,细看还略有几分姿色,我试探着问“有什么好玩的?”她神秘的一笑“你想玩什么?”“当然是那事了。”我假装“色眯眯的”望着她。“全套服务要50元,外面太危险,可以到我住的地方去。”搞清楚她的情况后,我便拿出一盒避孕套,向她介绍起我的来意,当我表示不与她“做”,也给她50元钱并送套子给她时,她同意接受了我的访问。  访问中,擦鞋女自己称家住在CHE市郊外的乡下,前几年家里建房子欠了不少债,家里日子过的很紧。现在老公卧床不起,修鞋生意又不好。没办法,迫于生计,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擦鞋女说,自己现在最担心的是被公安抓住,怕老公没人照顾。
高档小姐比较京、广“客人”  CHE市。高档娱乐场所和低档娱乐场所有很大区别。  路边美容美发店成片分布,大家为了抢夺客源,收敛的通常坐在房内以手势、以眉眼招徕顾客,而大胆的则站在门外搔首弄姿吸引客人,有的就干脆手扶胸靠把客户硬拖到房内,唯恐客户不愿光顾他们。在这样的竞争状况下,与受访对象最初接触相对容易一些。而高档娱乐场所因为不存在这种明显的拉客现象。因此最初介入往往有一定的难度。  最初在试访问阶段,有一些同事由于没有经验,到桑拿按摩中心的前台,不是说“有没有提供性服务”,就是介绍自己是安全套生产厂家的,往往都遭到对方的严辞拒绝。  有一次在一个有政府背景、暗地里却有卖淫嫖娼活动的场所,当我们自我介绍还没有完,站在一旁的男服务员就不客气的说:“我们这里是政府办的,从来不用安全套,你们要掂掂你们的份量,不要在这里搞什么鬼名堂”。显然这人把我们当成是专揭人私密的“记者”或别的什么人了。  在碰过几次壁后,我们总结了一个成功的经验,那就是想办法不要被阻挡在前台。于是。在我们进入前台时,我们假意不想洗浴,而想看看按摩房的陈设和小姐是否漂亮。这一招果然凑效。一旦我们进入里面的休息间,很容易和妈咪搭上腔。下一步介绍和路边美容美发店没什么两样了。  XX酒店桑拿按摩中心和XX宾馆是CHE市很多的士司机都知道的有“料”的娱乐场所。每每问及“哪里有小姐玩”。司机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两家场所,而且还推介说这里的小姐有多年轻,有多漂亮。  这次我们的目的地就是XX酒店桑拿按摩中心,刚一进酒店大门,就见大堂有一巨大横幅,诸如“欢迎参加某某会议”之类。我们推测有会议,桑拿生意肯定不错。果不期然,到了按摩休息厅就见有好几个人已悠然自得的坐在哪儿休息了。  妈咪X小姐看到我们进来,赶忙迎上来招呼我们。我们先表示我们想看看小姐长得什么模样。于是徐小姐带着我们七拐八弯地来到了一个小房间,只见里面坐着约有20来个小姐。长得都很漂亮。  我们摸清这里的女孩能出台后,就直截了当地作了自我介绍,我们耐心解释我们来的目的,强调我们走访市场是为了能更好地生产出小姐们喜欢的安全套,我们占用她们的时间,是会给她们相应的报酬的。  也许是我们的真诚,也许是有利可图或感到对自己的职位不构成威胁。X小姐还是答应安排小姐接受我们的访问。并为我和我的同事一人安排了一个包间进行访问。  访问进行得比较顺利。访问中我们感受到高档场所的小姐的素质确实要比路边美容美发厅的要高,更不用谈路边的站街女了。显然这是市场选择的必然结果。这里的小姐反应较快。对题意的把握较准确,且普遍反应较为重视自己的身体,客人不带安全套自己不会同客人在一起。  有一位长得比较漂亮的小姐,曾经在广州、北京高档娱乐场所做过,就对CHE市、北京、广州的客人做过比较。她认为北京、广州的客人对个人卫生最为看重,特别注意在行事中保护自己,往往她还没有提到安全套的时候,客人就主动提到了。但CHE市的男人就不一样,他们往往很粗鲁,对环境和自我身体的保护不注意,时常有客人提出不戴安全套。  她很希望政府的医疗卫生部门和媒体甚至我们这些“厂家”,加强防范艾滋病的宣传和教育,让她们有一个“干净的”从业环境。
他掌管着十几个小姐  我们一行四人驱车来到位于K市近郊的YA会都,还未进门,“YA会都,会议之都”的招牌映入眼帘。走进一看,这里与其说是一个会都,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型的娱乐场所,里面桑拿浴、健身房、保龄球馆、游泳池、歌舞厅等等一应俱全。  我们先是通过凌克朋友提供的线索来到桑拿部,出于自我保护,K的朋友没有露面。骏杰和凌克上楼打探情况,其他两位则在一楼等候。  一般娱乐场所内都将桑拿部设在较低楼层,这里的桑拿浴设在顶层,刚出电梯,是一个宽阔而豪华的大厅,在高雅而气派的玻璃吊灯的烘托下,显得富丽堂皇。迎宾小姐的穿着也是鲜艳而别致,见了我们便是一个近于90度的鞠躬。大堂经理也是彬彬有礼,主动给我们介绍桑拿及推拿按摩的各种服务,当然我们对她的那些介绍没有半点兴趣。凌克坐在沙发上等骏杰,骏杰借机请求先看看桑拿室内部的一些陈设,骏杰发现休息室里没有半点人声,四处都空荡荡的,骏杰在休息室的一角诡秘地与大堂经理聊了起来。  “我是到这里来旅游的客人,怎么样,今天生意不好吗?”  “一般吧。”  “怎么没有客人来洗桑拿?”  “现在还早嘛?一会十点以后人就多了?”  “你们这里的按摩师是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女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技师。”也许是觉得骏杰的问话很可笑。  “那有没有可以提供特殊服务的小姐呢?”他的反应很快,“没有,这里全是正正规规的专业服务,不提供那些东西。”  “我们今天实际上是想来消遣一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是实话实说,我们这里是很规矩的。”  她的语气显得很坚定,而且从四周的装修格调节器来看,骏杰也感觉这种地方不太像是有那种服务的地方。匆匆道谢离开了桑拿中心。我们仍不死心,又辗转到旁边的歌舞厅,同样让我们失望。  一阵扑空之后的落寞感油然而生,我们又找来凌克的那位朋友,他也自觉愧疚,但另我们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留有一手:“我这里还有一位在这附近活动的鸡头的电话,你们联系一下看一看,千万不要说是我给你们介绍的。”说完他就一溜烟地跑了。凌克拨通了电话用当地的方言跟所谓的“鸡头”聊了起来。  “刘哥,我是王哥的一个朋友,他今天介绍我到你们这里来玩的,你那里现在有没有小姐哟?”只见凌克冲我们点了点头,似乎有戏。他跟那鸡头电话“沟通”了好一阵子才挂。凌克告诉我们,鸡头不愿意我们直接去找他,也没有透露他现在的活动地点,说亲自过来接我们。  为了不至于让鸡头产生怀疑,我们四人分成了两组,骏杰和凌克站在会都大门前石头狮子旁边,另外两人到街对面的小摊上喝起了茶。  过了不到十分钟,凌克接到鸡头的电话,说“到了我们跟他约的地点怎么没有找到我们”。凌克又详细描述了我们所在的详细位置。约过了10分钟,凌克又接到了鸡头的第二个电话,说他不能亲自来了,叫了一个姓王的小伙子过来接我们。  正当我们为这个鸡头的狡猾而感慨时,一中年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问凌克:“你是王哥的朋友吧?我是老刘。”我们顿觉惊奇。“你就是刘哥?”“我就是。”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样子显得热情而憨实,大大出乎我们对他相貌的猜想。  骏杰简单地与他寒暄了几句,讲明了我们此次的目的。  他带着我们从YA会都的大院内横穿而过,好像对里面的环境特别熟悉。他边走还边给我们介绍:“YA会都里面哪来小姐呢?里面的小姐都是在我们那外面找来的,里面经常搞一些大型的会议,不敢搞这些。……现在严打打得太紧了城区里面要本没有小姐活动,我们郊区这边还好一点。……我们搞这一行也很不景气,出来玩的人比以前少多了,生意不好做。”  从会都的另一个大门走出我们来到了他们的经营场所——隔三岔五地分布着的歌舞厅与洗头店,这就是他所掌管着的十几个小姐活动的地方。这里街道宽阔,但过往的人车稀少,生意故而十分清淡。  店里的小姐也是没精打采地看着电视,见老板回来,急忙起身给我们让座。我们要求“鸡头”帮我们联系一个安静的场所访问,精明过人的鸡头为了照顾自己歌舞厅的生意,让我们到了一个阴暗的歌厅里“边唱边聊”,我们当然顾不上唱歌了,接二连三地访问了三拨,回到旅馆不觉又是午夜零点时分。
“大哥”带着四个保镖来了  树林茶厅,一个名字和环境都相当优雅的聊天场所。  我们一行5人按预定时间(下午4:00)抵达树林茶厅。这家茶厅除了稍显拥挤之外,其它一切跟想象的相差不大。稍显拥挤是指桌椅摆放稍微挤了一点点,这时候并没有其它生意。  就像电影一样,老板总是被前呼后拥地出现的情况一样,我们久候的大哥一边听着手提电话,一边走进茶餐厅。笔挺的西装,铮亮的皮鞋,与老板一样,四个“保镖”青一色很短的寸头,圆领T恤外罩黑色西装,由于身体魁梧,肌肉结实,西装给撑得鼓鼓的,走路的姿势很横,当然脸上的肉也是横着长的。  老板在我们这一桌坐下之后,阿志让服务员把早已点好的热菜端了上来。阿志把我们向老板介绍了一遍,估计老板一个也没记住,我们也不希望他记住。接着阿志把我们此行目的向他做了解释,然后谨慎地询问SW什么时候能到。  老板说马上就到,一口把杯子里的茶喝干,动作干净利落,眼睛表露出“我说的话能不算?”的神情。只好等了,阿志赶紧给大哥大的茶杯倒满茶水。没话找话的与老板扯一扯他们共同认识的兄弟的近况,也就是套近乎。我们对老板所讲的话也随声附和着,谁叫别人是老板,现在是求别人办事。  茶过三旬,大哥大的四个“保镖”转到旁边的桌子打起扑克,“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并不留意我们这边的情况。老板似乎也觉得有点闷,拿起摆在桌子上的白色三星Anycall拨了个电话,听内容应该是打给SW的,催她们快点。完之后向我们解释,她们才起床,出门要打扮一下。我们又只有等,谁叫别人是“特殊职业”者。  我们进来的时候太阳还只晒到茶餐厅的窗台,现在已经照到靠窗的第二张桌子的桌腿了,而茶已经喝到了第三壶了。  SW并不是一起来的,先来了两个,象风一样吹进来。风过后,雨就下来了,不过只是两滴雨——两个象雨点一样的SW,她们有年轻、漂亮的资本,让男人掏钱的资本。其实在高档一族的SW中,这几位的相貌并不算特别出众,好像熬了通宵之后没有睡够的样子,眼睛画得很精神,但面部却显出无限的慵懒与困倦。  既然来了,我们也就顾不上她们脸上写着什么,描着什么,我们除了对老板的“敬仰”和“感激”之外,就是要干对得起自己的工作。  我们对问卷的问题很熟了,前面的问题简单易答,我们都已达到可以不用看问卷就连续问几个问题的熟练程度,然后记住答案并很从容地把答案画上圆圈。这一点也不难,老板及其保镖甚至在对我们微笑,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么简单的问题,钱太容易赚了。  随着问题的敏感程度提高,访问进程卡壳的次数也明显增多起来,凌景不得不跳着问,并不停的陪着笑脸解释。卡壳的原因出现在“你是多大年纪开始第一次向客人提供性服务赚钱的”,受访对象一再强调自己从来没有提供这样的服务,而有意把这种服务误解为只陪客人喝酒、聊天、跳舞等内容。  根据以往经验,这个问题是不必深究的,因为SW难免会心存胆怯,况且这次访问是先跟老板讲明了的,非SW我们是不访问的,剩下的是看我们如何把访问进行下去,但是凌景发现这个SW已经对我们的访问已经有了极大的戒心。象“性病的症状”这种基本的很正常的很科学的问题,她也开始极力避而不答,并不时反问,“这种病我又没得过,怎么可能知道有哪些症状”,在百般提示下,SW极不情愿表示对性病有所了解。  后面那些更加露骨的问题,凌景已不抱什么希望了。除了四个保镖仍在兴致勃勃的甩着扑克,我们的人与老板又坐在了一起,并没有什么话说。老板好像心情突然变得不太好,一脸严肃,不时向我们桌投来“关注”的目光,为了不耽误老板和大家“宝贵”的时间,凌景心里想,确实得加快速度了。  访问结束之后,感觉到对SW说“谢谢”是非常勉强的,现在才深刻明白“谢谢”这两个字还分衷心和假意的,这一次的“谢谢”无疑是带有气恼的成分的,但仍不得不对她们说几句谁也听得出不是那个味的话语。当然,这是做给老板看的,我们的工作还要指望他的大力支持。  在阿关旁边坐下后,凌景悄声对他说,自己这份问卷的访问质量太低了,水分太多。阿关苦笑,“我们也是。她们根本不承认自己干的是这一行。”凌景顿时觉得被骗了,原来她们都串通好了,捡无关痛痒的来敷衍我们。难怪阿关她们问得这么快,原来都问不下去了。  凌景想知道老板如何向我们交待,但又一想,他凭什么要向我们交待,大家的表情都在脸上,最多就这么算了,喝茶的钱白花了,访问SW的费用也白花了。明摆着,访问情况并没有达到我们的目的。从做生意的角度出发,货不对版,概不付账。  如果是正当生意,这是理直气壮的,但是老板带的四个彪型大汉确实有点吓人,有一种强权和霸道的气势。这种生意,说得清楚吗。后来据阿雄说,访问四个SW的费用,最后还是交给老板了。看来派头有派头的好处,至少可以吓唬人,特别是在这个圈子混的。派头原来是可以唬人的,并能达到效果,这一次,我们的气势完全被对方压倒了。  后来阿志才跟我们说,这个老板及其“保镖”是以前B省摔跤队的队员,没获得过什么荣誉,退役后就专门给别人看场子,现在的老板就是这样发起来的,难怪这么酷。  尽管这次我们的访问不成功,但是后来我们回到A市之后,阿志又通过他所熟悉的体委摔跤队的退役人员联系到了几个宾馆和夜总会。在阿志的这层关系下,我们比较顺利地完成了其他访问。  很有意思的是,有一次在凌波与一名黑社会老大大谈安全套的市场营销时,这位头目竟然对成为经销**牌安全套的A市总代理流露出非常浓厚的兴趣。
我离婚了,还有娃儿,你可千万不能是记者  F省L市。WCH街。南北两街的交界处,我们找到了一个可能场所,店内的灯光是那种诱人的粉红色,但半掩着的玻璃门只开了半边,屋内隐约看见几个女子在玩着麻将,骏杰敲了敲门故作大方的踏进门内。  “洗头哇?”坐在一边织毛衣的女子跟我们打了一下招呼,她年龄稍大,似乎是老板娘,听口音象是G省人。其他人仍专注于麻将。  “这么冷的天,洗啥子头嘛,你们这里做不做按摩?”骏杰试探性地问了起来。  “有按摩,走,跟我到里面去嘛。”骏杰随她进了里屋,同行的那几位兄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正规按摩三十元一个人。”她开诚布公了。  “那特殊的呢?”骏杰自知可能有戏。  “那你们要吃快餐还是要包夜?”她反问道。  “快餐多少,包夜又是多少?”见她很直接,骏杰也省得拐弯抹角了。  “快餐一百,包夜三百,包小费。外面小姐都是,随你挑。”  骏杰反倒被她的坦率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会儿,问:“这儿到底安不安全,你难道就不怕有人来查吗?”  “没得事,要查不是早就被查了。”她笑了笑,显得很自信的样子。  听了这句话,骏杰立即转入了正题,“是这样,我们几位兄弟今天过来也是想跟您这边做一个生意,但这种生意是正规生意,不是咱们那种生意。”  见老板娘满脸的疑惑,骏杰忙从荷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名片和安全套。“我们是××集团的,是一家专门生产安全套的大企业。今天我们到您这里来主要是想做一个市场调查,就是想了解,咱们这里的小姐平时买这些东西时都有哪些习惯,以便我们将来生产出更好的安全套来为她们服务。……”这话听起来热呼呼的,但老板娘的神态还是没有多云转晴。  “安全套有啥子好调查的,你去用一下不就晓得了吗。”她的表情仍旧是怪怪的。  “我不是要跟小姐做那种生意,我纯粹是想了解一下小姐她们喜欢什么样的产品,喜欢什么样的包装,以便我们将来按照她们的要求改进产品,也是为了提高销量嘛。我们也是为了能够赚更多的钱嘛。您放心,问完一个小姐,我给您50块钱,您看行吗?”骏杰直接跟她摊牌。  “你们是不是记者哟?”听了骏杰这番话,她反倒怀疑起来,将骏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尤其是骏杰那夹在腋下的小黑包,她瞧了又瞧。  “你们是不是想用安全套来套我们,然后采访回去曝我们的光。我们这里之所以现在查这么紧就是你们这些记者给害的。”她将骏杰递给她的名片审视了一下,显得很精明的样子,好像骏杰真成记者了。  “亏你想得出来,记者没事带安全套干什么?再说我又没录你的音,又没摄你的像,你怕曝什么光。答完问题又不要你签字。你担心什么。”见她那模样,骏杰也跟她急了。  “怎么,不相信,你可以搜我的身,搜我这包,你看,这里面除了一些问卷,什么都没有。”见她将信将疑,骏杰把包里的东西全翻出来给她瞧,她这才有点放心。  “那你们到底要做啥子嘛?要耍就到楼上去耍嘛。”她显然对我们这种调查行为仍然不理解,但她又很想做成一笔生意。  “我们只是想跟你们这儿的小姐聊一聊安全套的问题,问完这些问题之后我们照样付钱,也是跟你做生意嘛,但我们不耍,我们也是在花钱收集一些市场信息,懂不懂?……”骏杰仍然强忍着耐心继续进行说服。终于她勉强答应了。  我们的访问是在二楼完成的,整个访问过程,老板娘时而上楼去“检查”一下我们的访问,或许是怕她们的小姐说漏嘴,或许是怕我们在做一些访问以外的事,不得而知。  骏杰所完成的那个样本也是极其艰难的。如同老板娘的反应一样,骏杰再次被那位小姐怀疑是记者。一系列敏感和隐私性的问题都被她含糊其辞地“拒答”了。临到访问结束离开那家小店时,她还咬着牙嘱咐骏杰“我和老公离婚了,我还有一个不到一岁的娃儿要养,你可千万不能是记者。”骏杰倍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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