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先交朋友再做生意在做生意,我现在在给他帮忙,开车帮他送货。最近在考虑做点其他的然后他没那么多钱想找我合伙

||在悉尼做生意
在悉尼做生意
做生意可不能照本宣科,经验是靠自己积累的。如果哪本书能教我们做生意稳赚不赔,那全世界的人就
这就即将走出社会了,面对就业难,找到适合自己的更难,社会竞争激烈,混不很快就被淘汰了!既然
朋友你好,创业需谨慎:建议你找行家问清楚,有句话叫做选择大于努力,选择不对努力白费, 建议
如果你有足够的人脉关系 财产险(包括车险和团险)会比较好做如果你是一张白纸 还是从人寿保险
你的情况我深有同感不过做生意的技巧和经验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掌握的你可以和这方面的行家多学习
你说这句话不中听了----干嘛给父母累死累活的做事,每天还要把钱上交给父母。不知道给自己攒
俄罗斯铁路、公路、航空、水运以及管道运输都很发达.货物运输以铁路和管道为主.所以张经理发货
义乌那群人全是做小商品 各色各样全都有 小到吸管有个义乌人做吸管 一天发两个集装箱 每天赚
高中毕业的女孩子,实在不建议做生意(除非你对你自己特有信心)。手艺跟技术!该选哪个?首先得
圣彼得堡位于俄罗斯西北部,为全国第二大城市和著名海港;俄罗斯首都莫斯科位于东欧平原中部,是
是的,解决方法是念地藏经回向,具体可去学佛网看看中国每年堕胎的胎儿超1300万,相当于44
仓库管理的五点含义 1、仓储首先是一项物流活动 仓储首先是一项物流活动,或者说物流活动是仓
我的建议是,你不要烦他,把家里的事搞定就OK。适时的有气氛的时候给点安慰或者说一些比较鼓励
分析一下,什么生意你最适合做。你擅长的,自然就是你容易收获的。创业首先要定位自己和市场的。
俄罗斯工业基础雄厚,部门齐全,能源、冶金、机械、化工、航空航天、核工业等重工业部门占据突出
建议你开个快餐店,启动资金少,无赊账。就是有点累。 我的朋友就开了个快餐店,他每天都营业额
我也是赣州的 如果我有十万 我会在赣州开一家沐足城 条件允许加些桌球
现/在传/统生/意的/确是越/来越/难了, 相互压/价加上不/断攀/升的房/租、水电、工人
刚出来肯定什么也不适,你现在给别人打工就感觉累,自己创业比这还要辛苦,万事开头难,给别人打
俄罗斯自然资源种类齐全,储量丰富,为俄罗斯发展工业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俄罗斯工业发达,其工业
俄罗斯虽然大部分的领土在亚洲部分,但其人口、城市、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都分布在欧洲部分,国
市场考察……还有就是事在人为……只要前期准备做好在哪做都可以
恩恩 难在一个人的观念 难在没有人帮你 。中国草根老板学府 相信会帮到你,祝你好运、
家长急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而且作为过来人,我也觉得早结婚,早点生小孩有好处。父母还有精力
先去打工学学经验吧,然后等更有把握了在做生意也不晚。
您好,又想投资少,又想赚钱快的生意还真的不好找。我自己觉得开网店投资少,没什么风险,不过赚
什么都要交学费的,更多的是经验,你要多思考。生意没有什么技巧。关键在于用心,即便有也是无以
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有人在网上发帖招聘犯罪同伙,给了50万让我帮忙做掉个姑娘 | 夜行实录0050 - 知乎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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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abase":{"Post":{"":{"title":"有人在网上发帖招聘犯罪同伙,给了50万让我帮忙做掉个姑娘 | 夜行实录0050","author":"meng-ge-2-58","content":"在调查过程中,我最不愿碰见的,就是城市团伙犯罪。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夜行实录》是现代的都市传说,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城市团伙犯罪一般有两种。第一种是随机性的团伙犯罪,成员不固定,没有预谋或策划,都是由于偶然机会,临时组个团,行为非常随机,在调查时,很难分析这些人的动机。第二种是形成组织规模的,有带头大哥和小弟,犯罪都是有组织有预谋,调查这种组织,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相对来说,还是碰到第二种好一点——我自己解决不了,起码可以报警,而随机性的团伙犯罪,很容易让我没有头绪,连警都没法报。不幸的是,这年头干什么都流行抱团——团伙犯罪正越来越多,根据广东省公安厅2016年的资料,20%的职业犯罪团伙实施了80%的犯罪活动,就连青少年犯罪,都开始抱团。(团伙犯罪日渐增多),使我不得不花很多精力去研究这种犯罪行为的逻辑——尤其是随机性团伙犯罪。然后,我找到了一些他们的聚集地,比如说暗网。但暗网上一般都是高级些的罪犯——以走私、贩毒为主,只接受比特币交易,门槛很高。至于有些地方,门槛就没那么高了——比如说贴吧。16年4月13日,一个读者在后台留言给我,说自己发现了一个犯罪分子聚集地,并给我发来了一个网址。复制到浏览器打开,是个叫“某某犯罪吧”的贴吧,往下翻了翻,我惊讶的发现,这贴吧的精彩程度不比暗网差——收身份证、买卖假钞、雇佣打手,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批寻求组团合作的。(组团犯罪的贴吧)盗窃的寻找开锁快的人、仙人跳和酒托寻找长相还可以的姑娘一起做局、还有的人不说明干什么,只说要干票大的,让有意的人留下qq号。这就是一个随机性团伙犯罪的集中地。花了一上午时间研究这个贴吧,其中有条半个月前的帖子让我很在意——北京地区,做掉一个人,50w,有诚意者留q聊。下面有一个人表示愿意接这个活,并留下了qq号。 (买凶杀人帖)虽然是犯罪分子集中地,但谋求杀人的就这一条,而且还是在北京——涉及人命的都是大事,我考虑了一下,去申请了一个QQ,在帖子下面留给了发帖人。可能和上个人没谈妥,第二天上午,有个网名叫“扑火”的人,加了我留下的qq,问我是否愿意接这个杀人的活。我回说愿意:“但五十万怎么给我,定金多少?”他说是这样的:“我要杀一个女的,她住在四惠力源里的金京小区,我会给你提供她一切信息,平时几点都在哪儿干什么之类的,甚至给你提供她家的钥匙。”“你觉得方便下手时通知我一声,动手之前你给我拍张照,我把钱都转给你,你再动手。”我假装答应,让对方把目标的信息发给我,并发给他一个银行卡号,让他给我打两千块的订金。四十多分钟后,我的银行卡里多出了两千块,看来对方真不是骗子。我回复说收到订金后,“扑火”发了我一份word文档,我打开看,里面是个叫吴秀淇的女人的资料——非常详细,包括她的个人信息、生活照、丈夫上班的时间、保姆来家里打扫的时间、自己在家的时间。甚至她家有把备用钥匙,就放在门口花盆底下这种事,资料里都有。我打电话叫来助手周庸,给他大致讲了下,让他帮忙分析这件事。周庸想了想:“咱去警告她一下?”我说那有什么用,又不知道谁想杀她:“这事儿防不胜防,不查到源头,永远解决不了。”他点点头:“有道理,那怎么办?”我说根据那份吴秀淇的资料,能这么了解她生活的人,肯定跟她关系不一般——咱就从她身边的人查起,看看谁有动机。第二天上午,我们一早开车到了四惠的金京小区,按照“扑火”给的资料, 吴秀淇之前在一家新媒体公司上班,但早就辞职了,现在是个全职的家庭主妇。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去附近的红领巾公园跑步、然后去家乐福买菜,中午她老公会开车接她回家做饭、偶尔逛街,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呆在家,保姆每两天来打扫一次屋子,所以也没什么家务。十点来钟时,我和周庸坐在车里,看吴秀淇出了小区,戴着耳机,顺着东四环往红领巾公园方向跑。周庸:“徐哥,这大姐身材保持的可以啊。”我说你能不能关注下重点。他问我什么重点,我指给他看:“有个穿的挺破的大哥,一直在身后小跑跟着她,看见了么?”周庸说那有啥:“人老心不老呗,我跑步时看见有眼缘对姑娘,也跟着找机会打招呼!”他说的有道理,吴秀淇长相身材都不错,跑在街上吸引个中年男子注目也正常。我们跟着吴秀淇到了体育公园,又跟着她去了家乐福。她买完东西,出来在路边等着,过了一会,一辆宝马730停在她面前,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帮她把菜放进后备箱,两个人上车走了,我们开车跟在后面,一直到他们进了金京的地下停车场。周庸点上根大庄园:“这是她老公吧,年纪看起来比她大啊。”我点点头:“先查查这哥们干嘛的。”给车管所的朋友打电话,把车牌号告诉他,让他帮忙查下那辆宝马730的信息,我和周庸开车去附近的慢走吃饭。刚点完我爱吃的甜虾,车管所的朋友给我发了条微信,说车主叫马杉林。我在百度上输入这个名字后,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这个人——他有百度百科。根据资料,这哥们是个海龟,东京大学读的研,刚四十出头,就已经是北京某家知名医院精神科的主治,并且是多个国家级医学项目、学科学会的带头人,妥妥的属于精英阶层——这样的人,有钱。(马杉林的百度百科)周庸喝了口梅子酒:“徐哥,你说能不能是她老公想离开她,有不想分割一半财产给她,所以雇了个人想干掉她?”我说不至于这么狗血吧:“别瞎猜,刚才看她老公对她挺好的,还下车帮她拎菜什么的。”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明天继续跟踪吴秀淇,一是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二是可以保护她安全,防止雇我那个人还找了别人来杀她。第二天上午,我们又来到金京小区,十点多时,吴秀淇准时的从小区里出来,往红领巾公园方向慢跑,周庸点着火:“咱开去公园等她吧。”我说等一下:“把车停道边,下车。”周庸笑了:“怎么了,徐哥,你也想跟着跑一下,你不是说自己上午绝对不运动么?”我说你是不是傻:“你看那是谁?”他抬头看:“卧槽!”昨天在吴秀淇跑步时,跟踪她那个穿着有些破旧的中年男子,又和昨天一样跟在了她身后——见到一个漂亮姑娘,跟着跑几步,可能是人之常情,但连续两天跟踪一个人,绝对有问题!我和周庸下了车,远远的吊在两个人身后,到了体育公园,这个时间体育公园人已经不少,有一群大妈跟这儿跳舞聊天,中年男子远远跟在她身后,不时的看看周边的人,显得特别不正常。在路过一片人少的地方时,中年男子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走近吴秀淇,我和周庸故意大声说笑,跑向他们那个方向,他又把东西揣回了兜里。吴秀淇在公园里跑了两圈,压了压腿,已经快中午了,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从北门出了公园。中年男子正想跟出去,我们拦住了他,把他拽进路边的树丛里。他用力挣扎:“你们是谁,要干嘛!”周庸说你小点声,拿出手机给他看他刚才跟踪吴秀淇的视频:“跟踪人家姑娘,你TM还要不要脸了,信不信送你去派出所,臭流氓!”中年男子扫了两眼视频,声音小了下来:“我没跟,我就是自己溜达。”我让周庸从身后缚住他,搜了搜他的身——他好像带了什么作案工具,刚才想要对吴秀淇使用来着。在他外套右侧的口袋里,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暗色小玻璃瓶,大概十五厘米,里面装满了液体,我打开瓶子盖,一股刺激性气味扑鼻而来,我看了看瓶口的白色气泡:“艹,是浓盐酸,他想毁吴秀淇的容!” 周庸听我说完,给了他腿弯一个膝撞,把他按倒在地:“这么对一姑娘,你丫还是人么,徐哥,咱直接把他送局子吧!”我说先别急,听听这哥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毁人家容。中年男子问我们是谁,我说就是普通的见义勇为:“是别人雇你干的,还是你有什么目的。”他沉默了一会儿:“去你妈的,直接把我送局子吧,反正我是精神病,也不犯法。”听他说是精神病,周庸有了点头绪:“你是马杉林的病人么,来报复他?”他不说话。我说反正你也不怕去警局,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仇,我们又不认识他,就当聊天了。他说就是马杉林的仇:“这孙子每天太tm小心了,进出都开车,直接走地下停车场,我根本进不去,轻易还不出诊,我抓不到他,就报复他老婆,艹!”周庸问他和马杉林有什么仇,他不说,开始滔滔不绝的骂起人来,说了两分钟脏话,才开始讲述和马杉林的深仇大恨——二十年前,马杉林还是个本科毕业生,因为没钱继续深造,服从分配到了河北省的一个县城医院,在精神科负责收容工作。当时当地有一伙黑势力,是搞强拆的,他们和马杉林合作,谁敢和他们对着干,他们就把人抓起来,到马杉林那开个精神病证明,强制收容到精神病院,“被精神病”。(精神病证书)只要人一进精神病院,根本解释不清,当时好多人都是从精神病院出来时,家已经被拆了,人财两空。两年后,马杉林靠和黑势力团伙合作,攒够了钱,去日本深造了。他在日本上学的时候,国家进行了几次大规模的打黑行动,当时和他合作的拆迁黑团伙被消灭了,马杉林因为在国外上学,躲过一劫——回国之后,他摇身一变,成为了名校归来的海归精英,进了北京一家知名的医院,越干越好。中年男子就是那个时候进的精神病院,出来后媳妇跑了,家也没了,在精神病院里吃药加电击,精神也变得不正常了。他想报仇,但一直没有马杉林的消息,直到前段时间看一个和精神病有关的节目,马杉林作为受访专家出现在电视里,他才找到北京来。周庸听得目瞪口呆:“你就没想过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我说他证明不了,不仅是他,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证明不了自己不是精神病,斯坦福大学有一个著名的罗汉森实验——他安排8位正常人前往12家精神病院,这些正常人被收容后,在精神病院里表现得跟正常人一样,但最后仍然得到了 “轻度精神分裂症”的诊断结果。这个实验结果表明,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精神病院里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这几乎是个死局,而且有过一段精神病院的经历,很容易变成真的精神病。虽然有些怜悯他,我和周庸还是把他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说明情况,录了笔录出来后,已经快黑天了,我饿了一天,想吃烤肉,于是去了石佛营的牛B烤肉。一块牛排下肚后,周庸满足的喘了口气:“徐哥,接下来怎么办?”我说如果那大哥说的是真的,那马杉林就是个道貌岸然,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种人有可能为了财产而杀妻:“明天趁他不在家,咱去他家探探底。”按照“扑火”给的信息,周一、三、五的下午两点到五点,家里都只有吴秀淇一个人,保姆要二、四、六才来。第二天下午两点半,我和周庸拎了几盒营养品,来到他们家门口,敲了敲门。吴秀淇给我们开了门,问我们找谁,我说找马杉林老师,拉过周庸:“这是我弟弟,他是马老师的病人,现在恢复的特好,我们就想着上门感谢一下!”她看向周庸,周庸点点头,扯出了一个笑容:“抑郁症!”吴秀淇点点头:“进吧。”他们家是复式,客厅在一楼,我和周庸坐在沙发上,吴秀淇给倒了两杯水:“马老师没在家,我把你们名字记一下,等他回来,告诉他一声。”我说谢谢:“我叫徐庸,我表弟叫周浪。”吴秀淇倒水的时候,我注意到她袖子下的手臂有一大片青紫:“您胳膊怎么了?”她说没事儿,摔的。寒暄了几句,我和周庸告辞,出了门,在小区门口抽烟,他深吸了一口:“徐哥,她绝对不是摔的。”我说你怎么知道。周庸又吸了口烟:“刚才她倒水的时候,我一直在看她领口,她胸口也有一大片青紫——总不能胳膊和胸口一起摔了吧,她胸又不平。”“而且脖子上好像也有点。”我点点头:“咱明天再来吧。”第二天下午,我和周庸又来到金京小区,不是为了等马杉林和吴秀淇,而是为了等他家的保姆。中午十一点,我们坐电梯到11楼马杉林家,藏在楼梯间里,只打开一条门缝,十二点多时,马杉林和吴秀淇回到家,一点多马杉林出门,保姆进门——我和周庸躲在门缝里,看清了保姆的样子,下了楼。下午四点半,保姆打扫完出门,我和周庸在小区门口拦住了她:“能问您点事儿么?”她看看我和周庸,大概看起来不像什么坏人:“你想问什么?”我说我们是吴秀淇的表弟,上次聚餐时,发现她身上有伤痕:“她在家是不是遭受家暴了!”保姆说不知道:“我没见他们动过手,只听见他们吵过。”周庸问他们都吵什么时,保姆犹豫了一下:“我听小吴喊过什么出轨、小三什么的。”我问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想了想:“有时候我来打扫,会看见摔碎的花瓶什么的,小吴身上的伤我也看见过,我问她她就哭,说都是自己摔的。”在家暴里,百分之三十九以上的被施暴者,会选择忍耐,家丑不外扬。周庸看了我一眼,用口型说:“就是家暴。”我点点头。接下来的一天,我俩假装居委会的人做调查,问了马杉林和吴秀淇的几个邻居——他们都听过俩人吵架、摔东西,讨论小三的事,也都听过吴秀淇凄惨的叫声。而且,有件事使我更确信家暴的存在——有两个人反应,马杉林和吴秀淇在剧烈争吵后的第二天,每次见到他们俩都特甜蜜,马杉林对吴秀淇又好又温柔。这叫“暴力后的蜜月期”,在家暴里是常见现象——在暴力过后,施暴者会表现得特别温柔,给受害者制造许多浪漫温馨的幻象,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最甜蜜的时期。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受害者会觉得这个男人还是我爱的那个人,他当时打我一定是因为他太生气,才一时控制不住,以后就不会了。于是陷入了恶性循环。我和周庸回到车里,分析了一下马杉林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家暴、出轨有小三、有心机善于在邻居面前伪装。雇凶杀人的“扑火”,对这个家庭的熟悉程度,就像是这个家里的人。怎么想,马杉林买凶杀人的可能性都是最大。周庸:“徐哥,我们是不是该和吴秀淇摊牌了?”我点点头:“但不能直接说,得想个办法让她相信。”周庸:“这有啥不相信的。”我说你想,马杉林一遍一遍的家暴她,她都能相信原谅,她是会相信马杉林,还是咱们两个陌生人?他说也对:“那怎么办?”我说只能让她感受到危险,让她清醒:“我去“杀”她一遍。”第二天下午两点,我到了金京小区——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还提前用手机录好此行的目的是去救人,不是真杀人。到了十一楼,我在门口花盆下拿出钥匙,开门进屋。一楼没人,我上了二楼,吴秀淇正在睡觉,我上前按住他,先堵住她的嘴,将她的手脚用绳子捆住:“有人给我五十万,让我杀你。”我让她别说话:“别喊,我就让你说话。”她惊恐的点点头,我把塞她嘴的毛巾拿出来,打开qq,拍了张照给“扑火”,说我已经要杀人了,让他把五十万剩下的四十九万九千打过来。然后递手机给她看:“马上就有人打五十万过来,要我杀你了,你猜猜是谁。”吴秀淇忽然笑了:“不用猜了,五十万现金在床头柜里,我早准备好了。”我看着她笑,忽然浑身一冷:“你什么意思?”她说这你都不明白:“雇你杀我的,就是我啊。”我第一反应是这是个仙人跳,想想事先录好的澄清视频和兜里的录音笔,我又有了点底:“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没正面回答:“你拿厨房那把白把的陶瓷刀杀我,床头柜里除了五十万,还有手套,你带上手套再拿那刀,刀上都是我老公的指纹,你别破坏了。”我点头说记住了:“什么深仇大恨,他出轨了、家暴你了?”吴秀淇又笑了,说没有:“调查的挺详细啊。”“但都没有,他爱我还来不及呢。”我问她能和我说说咋回事么。她说不能,我说那我不杀了,你自己玩吧。想了想,她说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我说出轨和家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她点点头:“身上的伤是我自己掐的,为了假装家暴,做给保姆和邻居看的,这些将来都是认证。”“出轨也是我故意喊给他们听的。”我很费解:“你这么作,你老公就一点反应没有?”她笑说当然有:“他是个精神医生,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了嫉妒妄想症,就是一种精神疾病,而且你知道么,精神病自残和自杀的比例是正常人的十倍,所以我自残也是正常的。”我点点头:“所以每次你自残,作完之后,你老公会对你特别温柔,是怕刺激到你?”我点点头:“所以每次你自残,作完之后,你老公会对你特别温柔,是怕刺激到你?”她说对:“有这些家暴前史做基础,人证那么多,刀上有指纹,他怎么都解释不清。”我说那我就剩一个问题了:“为什么这么做?”她点点头:“我老家在河北,一个小县城,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妈被当地黑社会强奸了,我爸要去公安局报案,半路上却被黑社会劫走,带到医院,鉴定成了精神病,扔进了精神病院。”“我妈自杀了,我爸真疯了,当时鉴定我爸是精神病的,就是我老公马杉林。”“后来我姑姑收养了我,长大后我又找到了他。”我说明白了,真是局大棋,把绳子给她解开:“不玩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她晃了晃手脚,说你不杀我,我就报警说你入室抢劫。我掏出录音笔:“随便吧,不过你最好别再买凶杀自己了,否则我就把录音笔交给警察——那2000的订金,回头我给你送来。“出了门,周庸在车里等我,我先点上烟吸了口,给他讲了下事情的经过。周庸听的烟都烫手了:“艹,烫死我了,卧槽这姑娘也太心机了,吓死我了。“我说是啊:“走,喝酒去。“开车往工体的路上,周庸问我:“徐哥,我想了想这事,我怎么觉得那马杉林那么不是人呢,就这么放过他了?“开车往工体的路上,周庸问我:“徐哥,我想了想这事,我怎么觉得那马杉林那么不是人呢,就这么放过他了?“我想了想:“等过两天,咱俩去趟河北吧。“本文虚构,文中人物姓名均为化名,图片和视频均来自网络,与内容无关。本文虚构,文中人物姓名均为化名,图片和视频均来自网络,与内容无关。知乎专栏更得慢,要想第一时间看到我写的《夜行实录》故事,可扫码关注公众号「魔宙」。","updated":"T05:46:06.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57,"collapsedCount":2,"likeCount":315,"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lastestTipjarors":[],"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titleImage":"/v2-aa6a4f87c49d8ca0c94c97_r.jpg","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reviewers":[],"topics":[{"url":"/topic/","id":"","name":"夜行实录"}],"adminClosedComment":false,"titleImageSize":{"width":1280,"height":720},"href":"/api/posts/","excerptTitle":"","column":{"slug":"mozhou","name":"魔宙"},"tipjarState":"activated","tipjarTagLine":"我保证分周庸一半","sourceUrl":"","pageCommentsCount":57,"tipjarorCount":0,"annotationAction":[],"hasPublishingDraft":false,"snapshotUrl":"","publishedTime":"T13:46:06+08:00","url":"/p/","lastestLikers":[{"bio":"人呐就不知道,自己也不可以预料。","isFollowing":false,"hash":"b1d281b298f8aebfd9ab3671","uid":48,"isOrg":false,"slug":"pro7c","isFollowed":false,"description":"人呐就不知道,自己也不可以预料。","name":"阿良良木创","profileUrl":"/people/pro7c","avatar":{"id":"v2-453ef43b51c41f1c5d46","template":"/{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bio":"北纬四十度","isFollowing":false,"hash":"862a24a40","uid":80,"isOrg":false,"slug":"lou-da-wei-84","isFollowed":false,"description":"","name":"娄大胃","profileUrl":"/people/lou-da-wei-84","avatar":{"id":"ba069aaa46","template":"/{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bio":"我不如我所想那样神秘","isFollowing":false,"hash":"dd4dcbe6798","uid":88,"isOrg":false,"slug":"wang-zi-qing-xi","isFollowed":false,"description":"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name":"明霜霜","profileUrl":"/people/wang-zi-qing-xi","avatar":{"id":"v2-75c0ac1e435fda01bc2ec7","template":"/{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bio":"编导预备役/休闲玩家/SCP爱好者","isFollowing":false,"hash":"931c33dd6e7ec4932551","uid":098200,"isOrg":false,"slug":"meng-yuan-zhe","isFollowed":false,"description":"上网久了,才发现有人只是缺个由头泄火","name":"雾夜飞鹰","profileUrl":"/people/meng-y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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夜行实录》是现代的都市传说,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城市团伙犯罪一般有两种。 第一种是随机性的团伙犯罪,成员不固…","reviewingCommentsCount":0,"meta":{"previous":{"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titleImage":"/v2-caf50d3efaedf7db66b34b0_r.png","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topics":[{"url":"/topic/","id":"","name":"夜行实录"}],"adminClosedComment":false,"href":"/api/posts/","excerptTitle":"","author":{"bio":"都市传说爱好者,公众号:魔宙","isFollowing":false,"hash":"7dbbf2a4cb1dd237d13a79f6b127a23f","uid":749300,"isOrg":false,"slug":"meng-ge-2-58","isFollowed":false,"description":"我的故事皆为都市传说题材的虚构文学。\n已委托维权骑士为我的文章进行维权。","name":"徐浪","profileUrl":"/people/meng-ge-2-58","avatar":{"id":"92ef25eeecb651a49d2b9","template":"/{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column":{"slug":"mozhou","name":"魔宙"},"content":"我经常接一些寻找失踪人口的活,但一般来说,如果一个人失踪时间过长,我都会建议家人去人口找回的网站上登记,而不是找我——因为找到的概率不大了。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夜行实录》是现代的都市传说,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日本警察小说家堂本瞬一,曾写到过日本警视厅的一个统计——失踪超过四十八小时的人,被找到的概率极低。这事儿在中国是同样适用的,四十八小时,不管使用任何交通工具,都足以脱离失踪地警方的寻找范围。两天,从北京开车出发,都能开到海南了。所以有人托我找一个失踪超过两天的人,我基本都会拒绝,除非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比如说田静——她最近也确实给我找了这么一事儿。(两天时间,足够从北京开车到海南了)4月18日中午,田静给我打电话,说有个朋友失踪了,让我帮忙找:“她说孩子才不满一岁,现在妈妈失踪,已经强行断奶了,她老公特急,一直求我帮忙联系你。”我问她失踪多久了,田静说两天了,我说那甭急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正好我没吃饭呢,咱一点钟,湖景东路的小吊梨汤见吧,边吃边聊。”我到小吊梨汤的时候,田静已经到了,点好了菜在等我。我说看来静姐你是真急:“连点菜时间都不打算给我。”田静让我别贫,直接进入正题:“失踪的是我一发小,叫杨明月。”这人我知道,田静曾经提过几句,她妈催她结婚时,经常会给她举例一些和她同龄、已经结婚生子的姑娘,过的有多幸福——最常举例子,就是杨明月。她爸和田静爸在一个单位,分房子分在仲州大学附近同一个小区,俩人小时候经常一起上学。现在杨明月结婚三年,孩子不到一岁,老公是搞金融的,特有钱,对她也不错。我问她是怎么失踪的,田静说是去健身:“13日那天,说去健身房跑步,就再也没回来。”“她老公又报警,又找人帮忙找,都急疯了。最后想到了你,知道咱俩关系不错,所以让我找你,说给你十五万,拜托你帮忙找一周,找不到钱也照付。”我说你早说啊,早上还想呢,静姐找帮忙,这活儿可能得白干了:“联系方式给我吧,下午就开工。”田静瞪我一眼:“微信发你。”吃完饭,打了杨明月老公电话,约好了下午在他家见面,我叫上助手周庸,开车前往望和桥附近的富西小区——杨明月和她老公就住在这。下午三点多,我在富西小区门口,见到了杨明月的老公,微胖,头发有点乱,胡子没刮,眼镜上都是手指印。他带我们到了家里,进了屋,我四处观察了一下,这大客厅就得七八十平,装修也好,看来确实挺有钱。在沙发上坐下,我问他杨明月失踪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告诉我们,杨明月生完孩子后,身材一直有些发福:“大概两个月前吧,太阳宫北街开了家健身房。”“离我们这小区大概一公里,明月就在那儿办了张卡,经常去跑跑步什么的,想要恢复一下体型。”周庸奇怪:“怎么生完孩子一年,才想起恢复体型呢?”杨明月老公说因为附近才有健身房:“北京这空气,室外运动,不如不动。”让周庸别打岔,我又问了一些杨明月失踪当天的细节——下午五点多,杨明月和她老公说了一声,要去健身房。晚上九点,杨明月老公奇怪她怎么还不回来,一打电话,关机了——他等到十一点多,问遍了亲戚朋友,发现没人见过杨明月,于是报了警。我问他夫妻关系怎么样,他说还行,没什么矛盾。我点点头,问他找健身房的人问了么。他说问了:“但那健身房关门了。”周庸:“那就等开门再问呗!”他说开不了:“那健身房忽然关门,老板和工作人员都人间蒸发了,警方一查,发现没营业执照,租房时用的身份证也是假的。”这事有点奇怪,为什么有人会用假身份开健身房。我问他是否方便到处看看。他说可以。我和周庸挨个屋看了看,寻找杨明月失踪的线索,在主卧里,我看见桌上摆着他和杨明月的结婚照,那时杨明月的老公特别壮,但一点不胖——和现在简直是俩人。找了一会,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我决定去健身房那边看看。问清地址,我和周庸开车去了“关门”的filte健身房,很近,没用上两分钟。filte健身房在靠街边的一个门市,门口有个牌子,写着请上二楼,但现在就连一楼的门都是锁着的。周庸把车停在路边,正打算下车仔细看看,我一把拽住他:“等会儿。”他问我怎么了,我说你往健身房那儿看,那个身材不错,穿着条牛仔裤,黑T恤的哥们——这哥们一直在附近转来转去,偶尔还贴着健身房一楼的玻璃门往里看。周庸说:“徐哥,他干嘛呢?”我说不知道,可能是闲着无聊:“现在这时间人太多,还有跟这儿转的——咱晚点再来。”周庸问我晚点来干嘛。我说你看他那楼入口的棚顶,有个监控摄像头——咱晚上再来,潜入这个关门的健身房,看能不能找到监控存储设备,看能不能找到杨明月失踪那天的监控。和周庸去望京的点卯·小馆吃了一顿海鲜,又开车回到了filte健身房附近,在车里放倒座椅睡了会儿——凌晨一点多,我俩下了车,直奔健身房。健身房一楼的玻璃门,是用老式的链锁锁死的,这种锁好弄,我拿铁丝没捅几下就打开了。正要进去的时候,后边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干嘛呢”,吓了我俩一跳。我俩回过头,发现是白天一直跟这儿转,穿了条Levi's牛仔裤的哥们——可能晚上天冷,他又多穿了一件牛仔夹克,凑齐了一套牛仔。“牛仔”看着我和周庸:“你们是来搬器械的吧?”我问他搬什么器械,他说别装了:“你们是健身房的人吧,就知道你们舍不得这些器械,想趁着晚上,偷偷搬走,没门儿我告诉你们,我跟这儿蹲好几天了。”“要么你们赔钱,要么我报警,自己选吧。”我问他赔什么钱,他说卡里的钱:“年卡三千多,还有私教课一万二,一共一万五。你们才开了俩月,就tm说走就走,忒缺德了,坑多少人知道么?”周庸说哥们,我们真不是健身房的人:“但就你一人跟这儿守着,真来几个搬健身器械的人,你这么跳出来,不仅拦不住人家,还得挨一顿打。”“牛仔”不信,我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杨明月失踪的新闻,递给他看:“这姑娘来这儿健身,然后就失踪了,我们是她家属委托找人的,想进去看看有没有线索。”“牛仔”接过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把手机还给我:“她失踪了?”他的表现有点奇怪,语气里好像认识杨明月。我问他是否见过杨明月,“牛仔”点点头:“我每天都来健身房,这姑娘也经常来,脸熟。”我问他这个健身房最后一天开是什么时候,他说应该是13日:“下午还开着,晚上忽然关了门,说暂停营业,就再也没开过。”我和周庸互看了一眼——这正是杨明月失踪的那天。“牛仔”对我们的身份还是有点怀疑,我说这样吧:“你就跟门口站着,我俩要搬出一样东西,你就报警!”他考虑了一下,答应下来。我和周庸拉开玻璃门,上了二楼。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四处看了一下,这是间规模还可以的健身房,设备也挺全——推胸机、下拉器、划船机整齐排在场地四周,都是大品牌产品。周庸是个健身达人,看见一屋子健身器械就手痒,他用手机打着亮,走向一台垂直轨道的传统史密斯,搓了搓手。我说你别tm闹,调查呢。他不听,嘿嘿一笑,走向前,双腿微弓,将杠铃托在肩上,提了两次就放下了:“徐哥,感觉不对啊,杆上有小倒刺,四周都粗糙不平,这还是力健的呢,这牌子是要黄啊!”之后周庸又换玩了几台设备,但质量都一般:“力健这是怎么了,竟出残次品呢。”听他这么说,我挨个检查了一下,确实做得很差,不仅做工粗糙,连机器上的logo印的都特别模糊。我说这应该是贴牌的山寨器械,这牌子我知道,很多年了,销量一直不错,不能这么毁自己。周庸:“卧槽,健身器材还有山寨的?”我说当然有,国内专门有贴牌的厂家,小到杠铃,大到跑步机都能整,价格是正品的十分之一,不仅在国内外,甚至远销外国。让他先别管健身器材,我俩绕着健身房开始找线索,大厅里只有一些器材,员工休息室也什么都没有——这绝对是有预谋的跑路,否则不能收拾这么干净。整个休息室,唯一没被收拾的,就是垃圾桶,我戴上手套翻了翻,发现了透明的塑料袋包装,里面还剩了点乳白色的液体,我闻了闻,好像是牛奶。除了这个,我还发现了全英文的药品盒,上面写着Synthol——我查了一下,这是一种合成醇,用于刺激肌肉生长的,对人体不是很健康,这种药物国内没有卖的,只能从国外高价代购。(西斯龙,国内不允许出售,只能从国外买)又找了半个小时,没找到监控存储设备,可能是被带走了,我和周庸没什么大收获,只好先离开。从健身房出来,“牛仔”还站在门口,我掏出万宝路,递给他一根,他说不抽。我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得,你也别看着我俩了,挺晚了,咱都回家吧!”他点点头:“你们和失踪那姑娘,什么关系?”我说朋友。“牛仔”看着我和周庸,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周庸:“哥们,你要是觉得我帅,就直接说,甭羞涩。”听见周庸开玩笑,“牛仔”放松了一些:“不是我编排你们朋友啊,但我听说,这姑娘和健身房的一个教练,可能有一腿。”我问他听谁说的:“你说的是我们朋友么?”他问我杨明月是不是孩子不大,还没断奶,我说是,“牛仔”点点头:“就是她,我之前在这健身房不有个私教么,这些都是他和我说的。”我问是和他的私教有一腿么,“牛仔”说不是:“另一个,我也看见过,他们看起来是有点暧昧。”周庸:“你和健身教练的关系这么好啊?”牛仔说是,昨天还微信交流了一些健身的事。我奇怪:“那你这么不通过他找健身房老板?”“牛仔”摇摇头:“他也是受害者,没得到健身房关门的消息,现在还是失业状态。”我让周庸和“牛仔”加了微信,留下电话,就回家睡觉了。第二天中午,我俩又开车来到了望和桥附近的富西小区。坐在杨明月家里,我问她老公,是否知道妻子出轨的事。他说不知道:“你们查到什么了?”我说杨明月可能和某个健身教练有一腿,而且她失踪那天,正好是健身房关门那天:“你觉得你老婆,有没有可能,和别人跑了?”他半天没说话,从茶几底下掏出条中华,拆出一盒,点着一根,吸了几口,说这烟有点干了:“我从打算要孩子时戒的烟,杨明月怀孕加上孩子出生,两年多没抽了。”我说理解:“烟也抽了,咱先把眼前问题解决了吧。”他点点头:“和我老婆认识的时候,我还挺壮的,有六块腹肌,她当时和我说过,就喜欢有肌肉的。”“所以你说她和健身教练,我觉得有点可能。”周庸好奇:“那你是怎么发福的呢?”他说戒烟,我和周庸一起“哦”了一声。我问他现在什么意思,是否需要我们继续找杨明月。他说找,孩子这么小,不能没妈:“放心,你们的钱还是一样。”从杨明月家出来,上了车,周庸看着我:“当然是原谅她呀!”我问他逼逼什么呢,周庸说我什么也不懂:“徐哥你真是年纪大了。”我让他别逼逼了:“跟“牛仔”联系,他不是说和健身房的教练关系不错么,问能不能帮忙约一下,看有没有线索。”周庸点点头,打电话联系,说明情况。“牛仔”很热情,说马上联系,十分钟后,“牛仔”打来的电话,说联系到了他的私教,对方说生病了,正在樱花东街的中日友好医院看病。如果我想见他,现在就可以去中日友好医院见他一面。我问“牛仔”提前和人家打招呼了么,他说没有:“打什么招呼,直接见面说呗。”开车赶到中日友好医院时,“牛仔”已经到了,他身边站了一壮汉,大臂比我大腿还粗,怎么看都是个健身教练。周庸凑我跟前:“卧槽,徐哥,这哥们胸赶我屁股大了。”我让他闭嘴,过去跟健身教练握手,给他看杨明月的照片,问他知不知道这姑娘的事。他有点懵:“她的事问我干嘛?”我说是这样,这姑娘现在失踪了,我们听说她健身的时候,和某个教练有一腿,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人,从而找到杨明月。他点点头:“我来的时间不长,一个月吧,我看住的地方附近开了间健身房,就来应聘了。”“呆了两天就觉得,这儿的健身教练都是半吊子,证也是假的,每天就知道推销课程。”我说就没人意识到么,他说当然有:“有好几个人都觉得教练不行,想要退课——杨明月就是其中一个。”我点点头:“最后被解决了?”他说是,那个健身教练不想让杨明月退课,自己可以陪睡——第二天,那个人还和其他教练讨论过这事儿,说杨明月竟然还有乳汁,好几个人都对他表示出了羡慕。周庸:“卧槽,打断一下哈,健身房还有这服务?”健身教练点点头:“有,起码我们健身房有几个都是这种。”周庸问那老板不管么,他说当然不管,这些都是老板的亲信,和他这种后应聘过来的不一样。这种事之前就被曝光过,但没想到让我们碰上了。(相关新闻视频截图)我问他是否能联系上和杨明月有不正当关系的人,他说联系不上。周庸说那健身房老板呢,他说也联系不上:“我要能联系上他,说啥得让他还我最后一个月工资!”从健身教练这儿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周庸问我怎么办。我想了想,说要不从健身器材着手吧——找到山寨力健牌健身器械的厂子,想办法搞到他的出货单,从中间找到filte健身房的进货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们老板,通过他们老板,就能找到和杨明月有关系的人。接下来的两天,我负责和各个线人联系,打探北京是否有生产贴牌健身器的工厂。周庸则在网上搜索力健牌健身器材有关的信息,并在58同城等网站上发布需求——希望购买便宜的力健牌健身器械,需求量大。(周庸在网上发布的消息)4月22日,周庸那边先有了消息——他接了一电话,对方说自己是一家运动器材公司,有自己的生产基地,在顺义,关键的是,他们有物美价廉的力健健身器械。我让周庸和他约好,立即过去看货。沿通顺路开了将近两个小时,到了一家独立在路旁的厂房,上面写着俱健运动器材有限公司,一个姓林的经理接待了我们。寒暄过后,他带我们参观了一下器材区——跑步机、登山机、动感单车成堆的堆在一起,十几个工人正在将一屋子的健身器材装箱。周庸假装检查质量,到处摸摸看看后凑过来:“徐哥,和咱前天晚上在filte健身房看的,绝逼是一批货。”我点点头,问林经理,说想在朝阳金榆路附近开家健身房,全套下来得多少钱。他说用不了多少:“相信你也知道,我们这儿都是贴牌货,一台贴牌力健的小飞鸟机只要八千,原厂起码得三五万!”我点点头:问他质量怎么样,这玩意儿质量不好是要搞死人的。”他说保质保量:“我们场才开始做力健贴牌的货没多久,这批货目前为止,只供给过默盾健身俱乐部,你们知道吧。”周庸说知道——默盾是北京这两年新兴起的一家连锁健身房,在北京连开了十几家。经理点点头:“他们大量的从我这儿进货,一点事儿没出过,你担心什么?”借口再想想,我和周庸出了这家山寨工厂回家。周庸开着车,点燃一根大庄园:“徐哥,没想到啊,这么有名的连锁健身俱乐部,竟然用假货。”我说还不知道真,但如果那林经理没撒谎——他们的新产品,没卖给过filte健身房,只卖给过默盾健身会馆,就有意思了。在大众点评上,搜到默盾健身会馆的总店在马家堡附近,我们开车去了南城。到了马家堡默盾,发现这家健身房不支持单次消费,只能会员制,我让周庸掏钱,办了两张800块的月卡。去马家堡银泰买了两套运动服,我俩回到默盾健身俱乐部,换了衣服,挨个机器试了一遍——这里的健身器材有真有假,一些容易致命的东西,比如说卧推的器材,默盾健身会馆小心的放了真货,跑步机之类造不成伤害的,基本都是假货。看来那林经理没说谎,默盾健身会馆从他们那儿进了大量的假货——他说只卖给了默盾一家,那filte的健身器,很有可能是从默盾这儿来的。周庸觉得既然来了就该锻炼一会,拽着我硬是健了两小时的身,有氧无氧都来了一遍,还跑到前台买了盒450g的蛋白粉,拿纸杯冲了,递给我一杯:“喝点蛋白粉巩固一下。”我接过喝了一口,就像水一样,一点也不粘牙,我问周庸是不是冲的时候蛋白粉放少了。周庸说没有啊:“放了小半杯呢,我还担心冲不开呢!”看了看杯底,没什么残留物,我说这蛋白粉不粘牙溶解快,可能是假的——我俩把蛋白粉拿到洗手间,用打火机烧了一点,毫无异味。果然是假的蛋白粉,真的会有点臭味。(分辨蛋白粉真假的七种办法)周庸说卧槽这太tm缺德了,假的蛋白粉能导致肾衰竭什么的:“我这一生就希望腰好肾好,他们这不是毁我么,我去退货。”我说别退:“正愁没谈判的资本呢,你退了货,咱就没筹码了!”拿着蛋白粉,和默盾健身俱乐部开的小票,我和周庸去了总经理办公室——一个有些秃顶的大哥,正坐在桌子后面玩手机,看我们没敲门就进来了,问我们找谁。我说您是总经理么?他说是。周庸:“那得嘞,就找您!”他问我们有什么事,我给他看周庸买的蛋白粉:“跟你们这儿刚买的,假货。”大哥挺镇定:“不可能,我们这儿都是真的,你要实在觉得是假的,我们可以吃点亏,给你退了。”我说甭退,还指着它聊天呢:“假蛋白粉,对身体伤害特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按照刑法,最低也得五年起,你这健身房没少卖吧,我看怎么也得十年。”(刑法在有害食品方面还是比较严格的)他盯着我和周庸:“你们想要什么,钱?”我说不要,那不成勒索了么:“昨儿,我们去了顺义一个工厂,生产健身器材的,他们的经理和我说,你们默盾健身俱乐部的器材,都是从他们那儿采购的贴牌货。”“今天我们来了,发现他说错了,你们这儿还是有几台真器械!”“其实我就想问问,这些健身器械,你们还卖给过别人么?”秃顶大哥点了点头:“卖过,所以呢?”周庸:“嚯,还当中间商赚差价啊!”瞪了他一眼,我说是这样:“我有个表弟,在一家filte健身房健身,玩卧推的时候,因为器械出毛病,受伤了,然后那老板跑了。”“我想要你们的出货单,找到他的联系方式。”他考虑了一会,说得和人商量下,然后拿着电话发了会微信,我们催他快点,他用桌上的电脑打开一个Excel表格:“这是出货单,过来看吧。”(出货单)我走过去,翻看出货单,周庸站在我背后,防止他偷袭我们。翻了一会,我发现有个人的进货时间和地址,都和filte健身房相吻合,并且最近他又预定了一批新货,送到惠新西街的另一家健身房。用手机拍下他的姓名、地址和联系方式,我们刚要走,门外进来了五个身材魁梧的健身教练。秃顶大哥笑了,让我和周庸把手机交给他:“两个小逼崽子,给你们看出货单,是为了让你们别跑。”我说不跑:“跑什么啊,我进屋之前都报警了,还给食品安监局打了电话,要真跑了,警察来了还以为我报假警呢。”他说你蒙谁呢,你说报警就报警了?我让周庸打开,给他看十五分钟前打的110,他想了想,让健身教练们先散了,提议给我五万块消灾,警察来了让我说没事了。我没同意。警察把秃顶大哥带回去调查时,我和周庸跟着去做了个笔录。在派出所录完笔录出来,周庸问我怎么接着往下查,我说我想到个办法:“先回去睡觉,明天再说。”第二天上午,我们雇了辆小皮卡,去顺义的山寨工厂花四千块买了两台贴牌跑步机,假装默盾送货的,送往filte健身房联系人的新地址——他在惠新西街新开的健身房。(我们雇了辆皮卡帮忙送货)到了惠新西街的健身房,我打电话给联系人,说送健身器械,过了一会,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走出来,帮我和周庸一起抬跑步机进去:“就这两台啊?”我说暂时就这两台,这两天货紧,剩下的还得几天。周庸试着跟他们搭话:“这健身房是你们开的?”他们说哪儿能啊:“我们都是健身教练,给人打工的。”周庸说看你们这身材,也不像健身教练啊。他们笑了:“你们卖假机器,我们当假教练,开假健身房,这不是一条龙么。”(几乎有一半,都是非相关专业出身的健身教练)假教练我懂,假健身房还是头一次听说,我给他们挨个递烟,向他们请教什么是假健身房,聊了一会儿,我明白了了——像忽然关门filte健身房,就是假健身房。他们的运营模式是这样的——用假身份证先租一个场地,一般是就租一个季度,然后搬到里面几台便宜的跑步机,打出要做健身房,正在装修的样子,雇用一些人,在地铁口之类的地方怂恿人办卡,说提前办卡有优惠。拿这些办卡的钱,他们大量购置劣等健身器,把健身房搭建起来,以相对优惠的价格吸引顾客——临到房子到期前,他们会再雇佣一批人,到处以特别低的价格四处找人办健身卡并存钱,最后卷着钱逃跑。除了需要付出一点房租,剩下的全是空手套白狼,而且因为用了假身份证,没办营业执照,警察追踪起来很困难。(这种情况不少,遇见推销办健身卡的需谨慎)出了门,把车费给皮卡师傅结了,我和周庸到惠新西街的皖南水乡吃饭。点了火腿芦蒿,周庸喝了口水:“徐哥,咱接下来怎么找人?”我说这样:“你让“牛仔”过来一趟,看有没有和杨明月出轨的那个健身教练。”“牛仔”来了以后,我让他上楼假装查看健身房,过了一会他下楼:“倒是有两个熟面孔,但没有那个人。”我想了想,说咱在这个健身房混几天,先搞清到底谁是老板。周庸:“徐哥,咱俩刚送完货,那帮人能认出来,没法混啊!”这儿离他们原来开那健身房也不算特远,也就三公里,我问牛仔,我们开车接送他,给他办张新健身房的卡,他能不能帮个忙,每天来这儿健身,顺便搞清谁是老板:“找到他,我们还能帮你把钱要回来。”“牛仔”和上次一样,答应的很痛快,当天下午就过来健身。三天后,“牛仔”说他搞清了谁是老板——每天下午四五点,都会有一个中年男人过来转一圈,所有的健身教练都管他叫老大。第四天,这个中年男人开了辆奥迪a4出现在健身房楼下时,“牛仔”给我们指了一下:“就是他。”我让“牛仔”先打车回家,五点多钟,中年男人下楼上了车,开上了北苑路,向着小汤山的方向去了,我和周庸开车跟上。在龙德广场附近等红灯时,我看四周没人,他打开窗户抽烟,假装到地方下车,走过他车门时,快速把手伸进车窗,打开了车门,趁中年男人没反应过来,把他拽了下来。周庸把车靠在路边,帮我把他拽进我们的沃尔沃后排,锁死车门,又去把他的奥迪a4也停在了路边,按下了锁车,回到沃尔沃后排坐下,和我一起把中年男人夹在中间。控制住他以后,我让周庸通知“牛仔”,让他联系那天那个健身私教来辨认,这是否是filte健身房的老板,是的话正好把工资要回来。周庸点点头,下车去打电话,我面向中年男子:“之前filte健身房的监控,你有存档么?”他笑了:“你们冲这个来的,那是个假摄像头,我在淘宝上花几块钱买的。”周庸这时打完电话回来,说对啊:“这孙子开个假健身房,怎么可能用心安监控防盗。”我点点头,接着问他,他手下和女顾客的问题,他摇头不说话,并且一点不紧张。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开了口:“你联系一下你们那个朋友。”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示意周庸打给“牛仔”,结果“牛仔”关机了。中年男子笑了:“我手下的健身教练,都是一直带着的,我的小弟,从一个健身房带到另一个健身房,一直跟着我,你让你朋友去找我的健身教练,来指认我,不是找弄么?”这么说,“牛仔”之前找的健身私教在说谎,他应该是这个男子的手下。周庸:“徐哥,要不咱把他送派出所吧。”我说先找到牛仔再说:“你想要什么?”中年男子说要给手下打个电话:“问问你那朋友落在谁手里了,我让他们送人来,到时你让我走。”我说行,把他电话开了机,还给他:“但你得开公放,让我们也能听见。”他点点头,打了几个电话,却发生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他的手下,没人见过“牛仔”!他有点慌了,问我们到底要找哪个健身教练,周庸刚要说话,我伸手拦住他:“我们朋友叫杨明月,她去找一个和她发生过关系的教练。”问了几个人,他知道了那个和杨明月乱搞的教练是谁,打电话过去:“杨明月在你那儿么?”电话那边没反应过来:“谁?”中年男人说:“杨明月,操,你搞过你不知道是谁!”那边想起来了:“知道了,那还在哺乳期的少妇,自从咱溜了之后,我就没联系过啊!”又说了几句,确认杨明月没在他那儿,中年男人挂掉电话:“你们玩我呢?”我说没有,那个人大概一米八左右,方脸,肌肉特别发达,大臂像我大腿,胸部像我屁股。他想了想,说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变态。”我问他什么变态。他说开上一家健身房时,找上门来一个肌肉男,说想在这儿当教练,要求的薪水什么的也不高——他手下没什么人有肌肉,觉得这人能撑住场子帮忙骗钱,就答应了。这人是一个健身狂人,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健身,不仅如此,他对肌肉痴迷到了一定境界,注射类固醇、西斯龙,冒着危险为肌肉塑形。(有些健身的人特别痴迷既然,其实过犹不及)听手下的健身教练说,这人还曾在网上购买过人奶喝,因为人奶健身法是国外特别流行的健身法,但因为网上购买人奶无法确定源头,会传染疾病,他还得了梅毒,总得去医院。(购买人奶,需小心传染疾病)我们把健身房老板交给警察,赶回了filte健身房附近——那个健身教练既然经常来这边健身,一定就住在附近,我打算在周围找找线索,看街边哪家店有监控,借看一下。刚回到健身房附近,我发现有点不对,filte健身房从门缝往外冒着烟,看起来是着火了。我让周庸报火警,低头过去查看,门锁是锁着的,但是明显不是我上次开的那把锁——这是把新锁。我用铁丝打开门,趁火势不太大,憋住气用手捂住口鼻冲了进去,发现火圈中间有个人,躺在地上向我挥手。上次和周庸来夜探的时候,我记得在右边墙角看见过一瓶灭火器,我摸到右墙角,用灭火器喷出一条通道,发现里面躺着的人正是“牛仔”,他赤裸着上半身,用T恤捂住口鼻。我进去扶他,他还不忘把T恤撕了分我一半。扶着“牛仔”出了火场,我问他是怎么在这儿的,他说是那个健身私教把他打晕的:“我去找他,说你找那失踪的杨明月有线索了,让他和我一起去指认,他直接给了我头部两拳,把我打晕了。”我点点头:“你知道他住哪儿么?”他说知道。让“牛仔”带着我去找他,我和周庸跟着他来到了附近的振奋园小区,这小区挺老的,院里都是老人,我们到了三单元,上了五楼,我拿出隔墙听隔着门听了一会儿,屋里应该没人,我用铁丝打开门锁,进了屋。在卧室的床上,我找到了杨明月——她嘴里被塞着一条内裤,上身赤裸着,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紧绑着。看见我们进来,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我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从兜里掏出爪刀割开绳子,问她发生了什么,她摇头一直哭,说不出话。我让周庸报警:“说明情况,告诉他们有个危险目标,最好带枪。”挨个屋检查了一下,在冰箱里,我找到几小瓶用农夫山泉水瓶装着的奶,我拿出来看了一眼——周庸和“牛仔”正扶着杨明月走到厨房门口,看见我手里拿的东西,杨明月崩溃了,冲过来把我手里的瓶子打倒在地。这时候门口传来开门声,那个特别壮的健身教练开门进来,看见我们他有点懵,我离他最近,冲过去伸手抓他胳膊,然后就感觉自己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浑身疼的像被车撞过。周庸过来扶起我,问我没事吧,我让他别管我,去追人。他点点头,转身往楼下跑,我勉强站起来,让“牛仔”扶着杨明月去医院检查,走到阳台,想看看周庸追没追上。结果打开窗户,我看见楼下停了两辆警车,一个警察正拿枪指着健身教练,另两个正在给他戴手铐,周庸站在旁边看着。(警察逮捕了健身教练)两天后,我收到了警方的反馈——那个疯子太过热爱肌肉,当私教赚的钱,都买了美国健身界特别流行的药物和人奶,但这些太贵,还让他感染了梅毒。(喝人奶健身,在美国比较盛行,国内较少)所以他看对来健身却铩羽而归的杨明月起了邪念——他从同事那知道她还在哺乳期,是新鲜的奶源,于是借口附近还有别的健身地点,将赶上filte健身房关门的杨明月骗到偏僻处,打晕扛回了自己家里,每天让她提供新鲜人奶。“牛仔”来找他时,因为说话歧义,让他以为被发现了,直接打晕“牛仔”,放到没人的filte健身房里,想要放火伪造火灾灭口。健身教练被带走后,我把手里的黑健身房、生产假器材厂家等等的证据都交给了警方,杨明月回到了家——她老公选择了原谅他。事后,我和周庸给“牛仔”办了一张我家附近高级健身房的年卡,让他没事过来和我们一起健身。如果你需要去健身房,请注意下面这几点。本文虚构,文中人物姓名均为化名,图片和视频均来自网络,与内容无关。知乎专栏更得慢,要想第一时间看到我写的《夜行实录》故事,可扫码关注公众号「魔宙」。","state":"published","sourceUrl":"","pageCommentsCount":0,"canComment":false,"snapshotUrl":"","slug":,"publishedTime":"T11:46:01+08:00","url":"/p/","title":"一个干金融的跟我说他媳妇丢了,只要我找到就给我1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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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德兴,冰局老板,53岁。头部遭锤击,刀刺脖颈,腹部中两刀,头部有刀伤十一处,右眼珠突出。◆ 张若璞,黄德兴妻子,50岁。太阳穴遭锤击死亡,无被性侵迹象。◆ 黄小萌,黄德兴女儿,20岁,燕京大学女子部学生。右侧太阳穴遭锤子打击死亡,尸首分离,睡衣被撕开,无被性侵迹象。◆ 黄小明,黄德兴次子,11岁,用锤击头部,以捣蒜式戳死,血肉模糊,难辨真容。◆ 黄小聪,黄德兴长子,27岁,冰局经理。头部被利器刺穿,腹部、下体、大腿中刀无数。◆ 马光丽,黄小聪妻子,25岁。头部遭锤击死亡,无被性侵迹象。◆ 黄吴氏,黄德兴母亲,79岁。惊吓死亡,死后遭锤击。◆ 黄乐,黄小聪之女,5岁。面部遭锤击死亡,死时两手交叉,遭垂击骨折。◆ 黄二奎,黄家管家,60岁。后背遭刺数刀死亡。◆ 何沅,黄小萌同学,19岁。胸腹中七刀,头颅上有锤子击打伤痕,尸首分离,无被性侵迹象。所有人的死亡时间,都在五月十一号凌晨一点到四点之间。京师警察厅过去十年的犯罪记录中,最恶劣的仇杀,也没这么残忍的。 ▲案发当晚,黄家十口人遭杀害的大致分布点,院子中间的点,是幸免于难的婢女瑶瑶遭袭处。此图根据金木笔记中绘制的死者分布图复原的。堂屋墙上喷了几片细小的血点子,十具尸体附近都有洒落的血迹。法医判断,凶手至少两个人,应该是第一次杀人。“血没喷起来,颈部伤口多,这俩女人的头可能是一刀刀割下来的。”▲1920年代,现代法医学和刑侦方法已在重大案件中使用,金木笔记中1924年发生在奉天的案子,就曾使用指纹学破案。按照一般法医经验,喷溅血液是由于人体的动脉血管破裂,破裂处血液在动脉血压作用下向外喷溅形成的,典型的形态就是在一定面积内呈均匀圆点状分布,其面积大小与破裂的动脉血管径成正比,而与喷溅的距离成反比。细小的喷溅血迹,可以推断动脉破裂较小,或出血较慢。法医从黄家院子里出来,掏出一张地图,指着上横竖交错的胡同,问巡警:“知道人的血管啥样吗?跟这地图差不多。”他掏出钢笔,找到黄家的位置,标记了案发点:“这里,就是动脉爆裂。”冰镩子婢女瑶瑶目睹了这场血案的开头和结尾。五月十号晚上九点多,瑶瑶跟黄小萌说,想睡觉,不能再喝了。黄小萌的同学何沅那天生日,带了几瓶张裕葡萄酒,三人在房里偷偷喝了一瓶半。回去睡觉前,瑶瑶听见黄小萌跟何沅说,今晚就别走了。她对小姐的这个同学记得清楚,“头发很短像男的,我还见她穿过男学生的衣服。”十一点半,瑶瑶起来上厕所。回来时,她经过小姐房间,见灯还开着,就推门进去。桌上的三瓶酒都喝完了,黄小萌跟何沅斜躺在床上,靠在一起睡着了。给两人搭上被子,瑶瑶关了灯,又回房睡觉。凌晨一点多,她起来找水喝。一进院子,就看见堂屋的房门开着。“我马上觉得不对。”瑶瑶从十岁就在黄家干活,知道每个人的习惯,“老爷太太,少爷小姐,还有少奶奶,夜里要起来,都会叫我,要么叫奎叔(黄家管家)。”她站在厨房门口,盯着堂屋瞅了一会儿。堂屋里出来个人,戴着帽子,穿着黑衣黑褂,腰里扎了条黄带子。“我一害怕,差点喊,但又好奇。后来才知道,那人穿的是戏服。”黑衣人从堂屋出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进了小姐房间。瑶瑶悄悄跟了过去。夜里天晴,月亮也明。她从玻璃做的窗户眼往里看,黑衣人正站黄小萌床边,一动不动盯着床上。▲清末民初,北方的有不少普通家庭已开始使用玻璃。1920年代以前,玻璃还很贵,大扇玻璃窗并未普及,很多家庭在窗户上安装小块玻璃,称之为“玻璃眼”。当时有诗云:明如冰鉴薄如蝉,圭自为方璧自圆。驹隙透來尘不到,家家争費一文钱。图片是1904年上海一户普通人家的窗户,门口站的是个老道。他呆呆站了有一分钟,解开腰上的黄带子,掀开戏服的衣襟,裤腰里别着把尖刀。“他伸手摸刀,我就闭眼了。”瑶瑶忍不住啊了一声,捂嘴跑回自己屋,抵住门,钻到了床下。她没看见,除了尖刀,黑衣人还从伸手摸出了一把锤子。黄小萌跟何沅,都是被锤子敲死的。▲民国时期的锤子,大小和造型,都跟现在差不多。瑶瑶躲在床下的半小时,黄家死了十个人。惨叫声、打斗声、脑袋被砸的声音、刀子扎人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瑶瑶吓昏了头,尖叫一声爬出床底,开门冲进院子,往大门跑。“(我)一下撞在水缸上,摔倒了。就过来一个人,不是黑衣服的。我一看,是小和尚,一手拿着个冰镩子,一手拿着个杀猪刀,都往下滴血。”瑶瑶躺在地上,听见院子那头黑衣人问,还有人?快弄死。“我听声音就知道,是杨小松,他说的北京话带河南口音。”杨小松是黄家的车夫,送黄小萌上学。小和尚是冰局的伙计,给客人送冰。瑶瑶说,那一瞬间,她竟然不害怕了,脑子里一团懵。“我有点不相信,他们看起来像中邪了。”小和尚看着地上的瑶瑶,拿着冰镩子在她脖子里比划了几下,没往下扎。瑶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小和尚?”小和尚没吭声,哐当把冰镩子丢在了地上。杨小松喊了一声,好了吗?小和尚弯下腰,把杀猪刀攮进瑶瑶的肩膀,松开手扭头跑了。瑶瑶听见他用河南话对杨小松说,好了,咱走吧。“他好像很害怕,声音在发抖。”大英雄案发前三个月,杨小松还不是黄家的车夫,小和尚也没在黄家冰局当伙计。黄老板做生意十几年,从来没雇过外地人,家里仆人、丫鬟和冰局掌柜、伙计,都是北京本地的,最远的也不出西郊海甸(今海淀区)。杨小松当上黄家车夫,纯属意外。三月底的一天,黄家去海甸祭祖,黄小萌得了风寒没去,和瑶瑶待在家。快到中午,两人懒得做饭,就打电话在广和居订了饭菜,等馆子派人送来。▲馆子送外卖和打包,在古代中国就有了。《水浒》中曾写武松派衙门士兵打包酒菜回家。有人考证,清明上河图里有个酒馆的伙计在给人送餐,汴京地区“市井经纪人家,往往只于市店旋买饮食,不置家蔬。”图为民国时期天津送外卖的小伙子。订完吃的,瑶瑶出门抓药,黄小萌一人捂在床上发汗。瑶瑶去了半个钟头,外头有人敲门,订的饭菜到了。黄小萌披上件褂子出去开了门。送餐的伙计跟着黄小萌进了房,从食盒里掏出饭菜摆好,拎着食盒不走,站在房里四下瞅起来。▲旧时候的外卖,用食盒送。当时,一些大户人家长期在饭庄包饭,有时还须一群伙计才能送完一顿饭,饭后还要回收碗盘。民国晚期的大城市街头,挑担子跑来跑去的外卖员,可能和现在差不多。这伙计从前是个流氓,才去广和居当伙计没几天。见黄家没其他人,一时就昏了头,丢下食盒就去搂黄小萌,手往衣服里伸。黄小萌当惯了小姐,哪见过这阵势,登时懵了。人被推在床头,才想起喊瑶瑶。当时,瑶瑶刚抓完药,正坐胶皮车往回走。黄小萌又哭又叫,流氓也怵,就转身去关门。黄小萌拿起床头的书就砸过去。流氓当头挨了一下,门没关上,黄小萌尖叫撞出来,跑进院里。流氓追出来,却砰地被一块砖盖在脸上。黄小萌停下一看,不知哪钻出个半大孩子,剃着平头,一张圆脸黑黝黝的,手里拎着块砖头。流氓爬起来要还手,那孩子抡起砖头甩了过去。流氓躲开,跑出了院子。这孩子就是杨小松。他今年十七岁,已经算不上“孩子”,只是长得矮了点。杨小松盯了黄小萌一会儿,捡起掉在房间门口的书,翻了几下,还给黄小萌,问:“这里头是说啥的?”黄小萌没吭声,拉紧睡衣,问他怎么进来的。杨小松说,门没关,听见喊声就进来了。事情发生三天后,广和居那流氓被巡警抓到,进了号子。杨小松成了黄家包月车夫。黄老板说,年轻人敢挺身而出,是个英雄,就买辆车给他拉。拉车第一天,黄小萌告诉杨小松,那本书叫《侠隐记》,是写外国英雄的,还夸他就像书里的“火枪手”。▲《侠隐记》,就是法国作家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出版于1844年,小说的背景设在十七世纪,记录了年轻人达达尼昂离家前往巴黎,加入火枪队的故事。达达尼昂提出了座右铭“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火枪手们都遵循这个原则。1907年中国的伍光建翻译为《侠隐记》。瑶瑶心里却清楚,老爷雇杨小松做车夫,是要面子,怕他把女儿的事到处讲。至于黄小萌,那是“念书念迷糊了”,“小姐成天看些小说,说什么火枪手、茶花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女学生黄小萌在燕京大学女校念文科。这所女校前身是所教会学校,除了文理专业,还有很多西式课程和学生活动。黄小萌是个文艺女青年,读小说、听音乐、演话剧样样都喜欢,甚至连学校剧社每周排演京剧,也都去看一看。▲燕京大学女校,位于灯市口东口的同福夹道胡同,前身为美国公里会1864年创建的贝满女塾,后来是华北协和女子大学,最后并入燕京大学成为女子部。图为女校大门口,拍摄于故事发生的前一年,1922年。当时黄小萌刚刚入学不到一年。送黄小萌上学没多久,杨小松学会了很多新鲜词儿:新文化、新青年、德先生、赛先生、理想、浪漫。除了这些不太懂的,还有一些洋人词:拜伦、罗素、泰戈尔,啤酒、咖啡、朱古力、布尔乔亚。每天中午和傍晚,杨小松都去接黄小萌,在对面洋楼底下等着,累了就坐石头上看着学校发呆,琢磨那些词儿。有时,杨小松会问,罗曼蒂克是什么东西?黄小萌就笑,说罗曼蒂克就是浪漫,浪漫就是罗曼蒂克。杨小松一下就懵了。他只知道,梁山好汉里头,行者就是武松,武松就是行者。杨小松从小听书听戏,梁山故事倒背如流,讲得起兴,还能唱上几句《快活林》。每回黄小萌笑他,他就讲水浒。黄小萌就安静听。她说,这些好汉,就像《侠隐记》的骑士剑客。▲《醉打蒋门神》传统戏曲剧目,出自《水浒传》第二十九回。瑶瑶说,小姐着了迷一样,“以前她给我讲过那些故事,我都不爱听——这下好了,她说杨小松懂,因为他讲义气。”杨小松确实讲义气。拉了半个月车,他问黄小萌,能不能介绍个人做伙计。“这人是他老乡,从小一块长大,在宣武门掏粪,脾气好,总受欺负。”“老板本来不同意——不说了吗,他不喜欢外地人——但小姐开口说,他还是答应了。”小和尚比杨小松小一岁,圆头圆脑,剃了个光头,手脚挺勤快,就是不爱说话。他悄悄问杨小松,你不是要做神偷吗,咋成了车夫,还攀上这么个大户人家?杨小松啪地搧了他一巴掌,说你瞎胡扯个啥?我那是说着玩——我,你,财哥,咱们也能当城里人。小和尚给他打糊涂了。不让人说是贼,他理解,但“能当城里人”这话,他听不明白。小蟊贼原本,杨小松确实是打算做个神偷的。黄小萌出事的时候,他并不是正好路过,而是正蹲在黄家后墙根踩点。当时,他已经悄悄观察了黄家大院四五天,就等着摸清这家人出门的规律,找机会吃恰子。哪里想到,阴差阳错救了黄小萌。贼没当成,变成了英雄。▲清末民初,专门“乘主人锁户外出,裂锁而入者”的盗窃行为,称为“吃恰子”,所谓“恰子”,即江湖黑话中的锁具。在此之前,杨小松已经成功偷了八家大户。踩点吃恰子这招,是跟财哥学的。财哥也是个河南人,在北京混了十几年,曾是上过通缉令的飞贼。杨小松和小和尚刚到北京时,认识了他。去年(1922年)夏天,河南遭了水灾,不少人往北逃荒。杨小松和小和尚在归德车站(今河南商丘)扒火车到了北京。杨小松说,要到北京城里找父亲,找着父亲,就能当城里人。▲河南自古以来就常年遭遇水旱灾害,1922年春天,杨小松老家商丘一带遇到大旱,造成严重饥荒。《大公报》报道,“归德、陈州等处,确有饿毙之人,烹食之事。”据官方资料统计,仅1922年,河南受灾人数就有75万,到1930年前后,每年都有百万人受灾。在1942年,爆发了震惊世界的河南大饥荒。图为1943年2月《大公报》刊登的长篇纪实报道《豫灾实录》 ,据说,作者原题名《饥饿的河南》。杨小松的父亲,是光绪十年(1884年)跑到北京的。那年,一支军阀队伍占了河南,出了个政策,家里的地一夜之间就给充了公。村里人都说,种地活不下去,往城里跑就有活路。父亲跟着老乡跑到开封,又一路往北到了北京,在东郊的窦家庄(今北京豆各庄)落了脚。那一带的窝棚里,住的都是河南老乡。▲清末民国时期,水旱自然灾害和战乱造成大量流民从乡村涌向城市…书上的…1912年河南抗旱,申报报道“开封流民之塞途”情形:“汴垣旧日设有粥厂兼有教养局,专收无业贫民。近日各处饥民无地就食,群趋于汴,其数已达三万以上,充途塞巷,马车不能行驶。”图为四川画家蒋兆和1943年画的《流民图》(局部),是对民国流民状态记录的最佳文献。在北京挑了十年粪,杨小松的父亲娶了个捡破烂的老乡,生下了他,但却没钱养活,一断奶就托人送回了老家。来北京的火车上,杨小松对小和尚说,自己应该是北京人。人生在哪里,就算哪里人。两人在通州下来火车,来到窦家庄,却没人认识父亲。老乡说,“河南村”里捡破烂的最多,满北京城跑着干活。“每年都会跑丢几个,上哪找去?”▲窦家庄地区位于北京内城东郊,后改名为豆各庄。图为美国学者张鹂研究北京流动人口时绘制的城中村地图。其中标号5是河南村,位于豆各庄一带。幸亏遇到财哥,来人才有了活路。财哥问他们:“没出息,就送你去挑粪。有出息,就跟我干。”杨小松有出息,跟着财哥走了。他早就听说,挑水挑粪属于贱业——“我跟他(小和尚)不一样,我爸都在北京三十年了。”财哥带了一群河南小孩,都会偷,各有本事。有人最会上房揭瓦“开天窗”;有人能挖墙开洞;有人专在人多的地方当扒手;还有人专门偷鸡摸狗。财哥自己是“翻高头”(金醉注:翻墙贼)出身的。他有个独门绝技,可以空手扒着砖头缝上墙。据说,遇上缝小的墙头,就在砖缝里嵌几个铜钱——踩着铜钱就上墙了。▲《民国北京犯罪问题研究》一书中记载,有的窃贼可以用铜钱爬墙。杨小松想见识见识,财哥指着鼻子骂他:“妈嘞个逼,你是说我诓你了——再说你看了能咋?就你那鳖孙样也学不会。”杨小松也不生气,咧嘴一笑,说财哥说得对。后来,他说:“都是老乡,他跟我爸一辈人,哪能还嘴?”杨小松也清楚,他也不是真想学“翻高头”——“我是要有出息,但不是像他,先偷东西弄点钱,才能做打算”。财哥是个酒晕子,睡觉都揣着个酒瓶儿,翻身打滚时抿上几口。跟他混的小弟,每月得上供,要么送钱,要么送酒。▲根据《漫话扒窃》和《近代中国江湖秘闻》记载,盗贼行帮都有拜师收徒的规矩。一开始做活的徒弟,要“敬师”,把偷来的钱都交给老师,或给老师上供。图为窃贼张德山(左四)的照片,北京市档案馆藏。杨小松胆大心细,手脚利索,不到半个月就单独干了一票。最叫财哥相中的是,他爱学北京人说话,说得有模有样。到黄家踩点,却是杨小松自己的主意。之前干的八回,偷的都是生意人,外地来的。财哥有规矩,只偷外地人。这规矩,是为了不得罪人,真要撞上有钱有势的本地人,一失手就没了活路。小和尚做了粪夫后,遇上阴天下雨,就跟住户涨价。每回多挣几个,就要歇上两天,来找杨小松。财哥就拉两人喝酒,几毛钱一斤的散酒,一喝就上头,喝完酒吹牛,絮絮叨叨讲一天。▲散酒解释,瓶装酒要一两块一瓶,散酒几毛钱一斤。小和尚跟杨小松一样,爱听财哥吹牛,尤其是他蹲号子的故事。八年前,财哥失了次手,给送进警署。丢东西的是家北京人,在参议院有人,一“运动”就把财哥判了刑,送进了南城的京师监狱。财哥伸开五指,给俩人比划,“妈嘞个逼呀,一蹲就屌五年。所以说——咱嫑(biáo)惹北京人,弄谁嘞钱不是弄?”杨小松心里不服——“北京人肯定比外地人有钱,不偷多的偷少的,那不是傻吗?”他想着干大事,就自个儿转到城里,在灯市口溜达,摸到了黄家。跟杨小松不一样,小和尚却记住了另一件事:在牢里顿顿能吃饱。“财哥说,那个京师监狱(金醉注:指新式监狱京师第一监狱)是洋式监狱,给犯人吃饱。”说这话时,他正坐在京师第二监狱的会客室里,举起锁着铁铐子的两手,慢慢挠着光头。黄家灭门案发后第二天,侦缉队在窦家庄的窝棚里抓到了他。关进牢里时,他还问了一句:“这是哪个监狱?”▲民国之后,北京政府参照国外,建造了几座新式监狱。社会学家甘博曾在北京调研过新式监狱的情况,图为他拍摄的犯人做工照片。西门庆四月二十号,杨小松见识了一个新玩意:电影。米市大街开了家电影院(金醉注:原青年会电影院),正在放电影《闫瑞生》。晚上七点多,杨小松接了黄小萌放学,去了电影院。几天前,她就和同学约好了。进场前,黄小萌给了杨小松一块钱,让他也买张票看看。▲中国第一部长故事片《阎瑞生》,根据与上海大学生闫瑞生谋杀妓女王莲英的真实案件改变。日在上海上映。首日票房收入就高达一千三百块大洋。这部片子当时只有十个拷贝,火爆之后在全国轮演,一直放映到1924年。当时票价分1块和5块两种。杨小松没进过电影院,犹豫半天,买票进了场,在二楼侧边的座位坐下。看了一会儿,他发现,“除了声音响画面大,电影就是拉洋片”。他越看越入迷,拍手叫好。“我一喊,旁边那人就骂我,妈的北京人说话真难听——我是不知道看电影不让叫好?但干吗骂我孙子?还说外地人吊儿郎当,操。”闫瑞生把王莲英骗到郊外麦田里,用迷药一闷脸,掏出绳子紧紧勒在她脖子上。▲《闫瑞生》电影还原了真实的杀人场面,在当时引发极大震撼和争议,北洋政府曾一度发布禁令,不准影院放映《闫瑞生》。图为电影中杀人的镜头。这场戏吓坏了不少女孩,电影院里一片喊叫。嘈杂中,杨小松听见了黄小萌的声音。他趴在栏杆上往下看,黄小萌正靠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那男人穿西装梳背头,一手搂着黄小萌,一手捂住她的眼睛。回到座位上,杨小松电影看不进去了。呆呆坐了半晌,出了电影院,等在马路对过儿。九点多,黄小萌从影院出来,在门口和那男人说话,两人拉起手。内二警署的审讯记录中,杨小松这样说道——“我就是看着,他不像好人。他看起来比小姐大,穿的也不像学生。小姐从来没说过她有认识什么男人。我想过要不要跟老爷说一说,但是,那不就害了小姐吗?”“心里觉得很不带劲。喜欢?(停顿很久)我不知道。也没想啥,我就想,那是个坏人,我得救救小姐。那男的——就是个西门庆。”直到二十天后的那天凌晨,他站在黄小萌的床前,也没意识到,这个“西门庆”就是何沅,黄小萌最要好的女同学。那天晚上,何沅演完学校的话剧,来不及卸下男装,就去了电影院。▲1920年代,燕京大学女校的校园生活非常丰富,常有学生演戏的活动。图为当时女学生排演莎士比亚话剧的照片。警察把“西门庆”的身份告诉杨小松。他没说话,低头摸索了半天手上的铁铐子。警察问他,要早知道那不是男人,还会杀人吗?过了很久,杨小松说:“要知道是个女的,我可能就不花那些冤枉钱了。”洋春宫看完电影第二天是星期六(日),杨小松回窦家庄找财哥。这是他在城里拉车后第一次去找财哥。财哥一点没怪他,照样拉他喝酒。“这货是真有出息,不跟我干就算了。”杨小松跟财哥借钱,说有点急事。财哥问干啥,他说想请黄家小姐去听天桥听书看戏,小姐请了看电影,他得回请一下。财哥二话没说,摸出几块钱塞给他。临走,还扒出件衬衫给他,说穿好一点,别叫人看不起。杨小松回到城里,照常送黄小萌上学放学。杨小松问她星期天有空吗。“我一说去天桥,她楞了一下,然后就答应了。她说,早就听说杂耍好看,但黄老板不让去。“小姐还说,我和她见过的车夫不一样,我很‘罗曼蒂克’——还是那个我听不懂的词儿。”星期五晚上,杨小松穿上衬衫试了半宿,把胶皮车擦了三遍。第二天(4月28日)一早,他揣上财哥借的钱和自己攒的三块钱,带黄小萌去了天桥。“我俩看了耍大刀、拉硬弓、爬竹竿,还看了云里飞演的滑稽戏,小姐可高兴了。我最高兴的是,领她在王八茶馆听了场评书,说的是林教头风雪山神庙。说得可真好。我就是个书腻子,这段儿听过几十遍了,每回听都觉得好——林教头,多冤啊。▲天桥的评书艺人最早是露天表演,立独脚棚即为场地。1920年后,评书被引入茶馆,王八茶馆是天桥西市场西大街的福海居茶馆。“听完书,遇上个拉洋片的。我一看,就想起看电影,跟小姐说,这个和看小电影一样,要不要看。“小姐说想看。我给了钱,她就坐那儿看。刚看一会儿,小姐站起来就走,我纳闷,就追。她一巴掌就搧我脸上了。“我一着急,就伸手拉她——要搁平时哪敢碰小姐?刚揪住袖子,她就大叫起来,街上人都看我。“我赶紧松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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