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门保驭tsubomi蕾黑人修车厂厂是黑店吗他们说很坑的

抱歉,暂时无法访问。    楔子  工作之余,兴趣所致,写了这部原创玄幻小说,讲述一个凡人成仙成神的励志故事。这是鄙人人生的第一部小说,虽然此前由于工作关系,写过不少商业题材的文稿,但第一次下笔写文学类的,发现很大不同。商业题材,如文案等,针对对象聚焦,文学类的,则需要照顾广大的读者。所以,故事构思、情节等等,需要费尽心思。  当然,由于是兴趣的问题,所以也少了些商业上的压力。尽情释放自己的思路,这是好事。  为便于广大读友们的阅读,鄙人还在金蝴蝶优品微信公众号:Kinodee上面发布,可搜索Kinodee加关注,便可关注阅读。希望读友们尽飨,如觉得好,点个赞,转发转发,有好建议,欢迎留言。谢了。我会陆续更新,争取做好处女作这门功课。  第一章
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洪荒末年,帝禹崩。伯与启争神,天下循风逐利。(注:正史上,夏启击杀伯益,颠覆禅让制,建立第一个奴隶制政权夏朝)  不过,远距万万里的南荒大陆却一片祥和、安逸。这里,十万大山脉自西向东横亘整个南荒大陆中央;这里,也千百个国度城郭和部族亿万生灵的生息天堂。骆越部族七峒十二寨,在高达万仞的伦者神山的方圆百里周围错落而居。  一条羊肠官道从高雄入云的令丘山边缘自北向南穿行而过,直通大荒南方边陲,是南来北往路人的必行之路。沿着令丘山麓东去万万里,可见东海;西去又万万里,不知几步(步为古人丈量单位,八尺为一步),可濒临西海。又向南,八千里之外便是南海,据说东南方向渡海去,可见仙境南极仙洲。但谁也没见过,都是大伙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寨里最权威的韩大祭司说的过去的事情。【注:南荒十万大山以及伦者、令丘二山出自《山海经南山经》。小说引用,修辞夸张,不必过于考究】  对于这些虚无缥缈之事,骆岳一点也不感兴趣。仙人的事可望不可及;江山的事,他才八岁。你总不能指望他这个还透着奶味的娃拔剑丈量吧。对骆岳来说,还不如眼前乘着晚风看着夕阳来得更惬意,赛神仙。  令丘山东去三百里有个骆族荔枝寨,寨边上有座荔枝岭,盛产荔枝,高不过百仞。此刻,骆岳就在山岭的一处山谷崖台上,窝在两颗木棉树之间搭建的睡网里,眯着眼睛,悠闲地晃荡着。崖台约二十仗,长满各类不知名的野花和青草,高不过膝,边上还有几株高不可攀的木棉树,被山谷的凉风吹得婆娑作响,与谷底山涧的溪流声,上下应和。  山不在高,得闲就行。骆岳就是这么想的。晃荡一天的时光很快过去,黄昏即将来临。一抹晚霞,好像发春的姑娘,时不我待地穿上火红盛装,将金色的光芒涂抹在万里大山雄伟的体魄上,灼灼生辉。四目穷顾,山峰叠嶂,茫茫林海,影影绰绰。各类山花儿,红的,紫的,白的,黄的,漫山遍野,好似在晚霞催情下争相竞放。花艳了,春来了。  不过此刻的外界骆岳似乎浑然不觉,已神游在外,正掰着脑筋臆想着自己的前世今生。是啊,自轮回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八个年头。身下趟着的树藤结成的睡网,左左右右,晃晃悠悠,就好像骆岳的思绪摇荡在前世与今世之间,人生如梦。  嗯?好像手上痒痒的。一只米粒大的红蚁正在手掌中摇晃地爬行,把骆岳从梦中挠醒。骆岳莞尔一笑:“这巴掌大的陌生世界,可你错愕?”红蚁对应无语。  其实,初觉这个世界时骆岳也错愕。他记得在结束黎族先祖帕隆扣祭祖大典后,在五指山赶赴海口的驱车途中。由于一次错误的失神,便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一个错误的地点,以箭一般的时速冲下了千米深的山涧。骆岳不怕死,但也不想这么稀里糊涂就了了,结果就活过来了。  运气不错。眯瞪睁眼时,见一位芳华约二十的美貌女子正充满溺爱地俯看着自己,似要把他含在嘴里。骆岳本想问:这是哪里?结果开口却是“呀、呀、呀”。骆岳一阵恍惚,眼角环顾,才发觉周身几裸,而且小手是白嫩的,小腿是白嫩的,连小屁屁也是又粉白又粉嫩的,裆下还垫着一块蓝色又柔和的旧麻布。骆岳又是尴尬,又是惊错,口语也从“呀、呀、呀”变成了“哇、哇、哇”。  也是,眼睛一闭一睁怎么就变成了拥有四十岁的心态却只一天的婴儿之身,不羞惊才怪呢。小四肢乱蹦,骆岳不知何处。  恰此时,一个稚音响起:娘亲,娘亲,弟弟哭了,弟弟饿了!旁边一位两岁大的梳着两条大辫子的胖脸丫头,急切提醒了那位叫“娘亲”的女子。是了,我曾死过,又托生了。骆岳顿时明悟,毕竟前世也是知道神话中有轮回的。大的女子是他现世的妈妈黎娘,而小丫头则是他的姐姐骆英。  骆岳终于心神大定,顿觉得开饿。“哇、哇、哇”,急忙找奶喝去!  如今骆岳已不用前世叫付闯的名儿了,成份也改了,黎族改成了骆越族。(注:据考究,黎族是骆岳族的其中一只后裔,看来骆岳倒也很会投生。)  “骆岳,你娘喊你回家吃饭……吃饭……饭……”  一声惊如天雷的尖叫声,噼啪在山谷间骤然炸响,久久地回荡在山谷中。骆岳被这突入起来的喊声惊翻落地,手掌中的红蚁也不知被甩到哪里去。这句话怎么很耳熟?前世好像曾经流行过?好一阵癔症,骆岳才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和杂草。  骆岳知道,同侪中有如此深丹气的,将嗓门喊得那么嘹亮又悠长的,也就只有那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了。尽管被惊悸一顿,但心中还是一片温暖的,毕竟姐姐是在关心自己。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有一群人也跟着喊:“娘娘王子,你娘喊你回家吃饭……吃饭……饭……”。骆岳顿时脸上一黑。  显然,这准是山下寨里面的小伙伴们在起哄!  骆岳这辈子打出生到现在,由于奶水不足,营养不良,身子羸弱。所以常常跟在姐姐后面当跟屁虫,久而久之,不知不觉就混成了“女生们”的同伴,男胞们心中的娘娘王子。  山谷的晚风起了,刮得木棉树哗哗作响。是该回家吃饭了。  骆岳操起旁边的背篓,一溜烟地往山下的寨子中跑去。  第二章
骆家禁忌  夜幕终于遮住了最后一丝阳光,黑暗也终于来到骆族各寨峒的各个角落。  月亮及早地升起,跟着长庚星一起直更。常羲神的银色神韵,铺洒在荔枝寨的船型屋顶、草尖儿、花瓣上、溪水中、田地头……,月光惊醒了一片蛙声。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伴着寨里远处传来的偶尔犬吠,以及某户人家的谈声,更显得周遭是那么静谧和安详。(常羲:月之主神)  骆岳的家里早早点上了驱蚊香,放置四方屋角。在大山区里,如果想安生地吃顿好饭,就得有驱蚊香,否则山蚊对你可没那么客气。  骆岳家的火灶也是膳房。他的背篓,就安静地躺在火灶的旮旯处,里面堆满了野荔枝。距离驱蚊香的位置不远。  “慢点吃,别呛着”,母亲黎娘笑着轻嗔道。自己却又用筷子夹起一块赤鱬肉给骆岳。赤鱬极其难得,深海灵膳,食之祛病。骆岳没见过整条生的,不知模样如何。不过无所谓了,美还是丑,可怜的赤鱬死后也难免要再去他的腹中遭罪一番。  “嗯,嗯,嗯”,兴许是白天山上采摘饿坏了。骆岳一到饭桌就狼吞虎咽。  “嗯,嗯,嗯”,旁边的姐姐以为也是说她,便一边埋头一边跟瞎应着。  对于骆岳,黎娘可以说万般穷爱于一身。吃的,用的,玩的,只要有好的,总是骆岳第一,他人第二。这一点,总是让骆英激愤无比,却也默认了。没办法,独丁一个,传宗接代还得靠他。虽说洪荒时期,骆族女性地位不比男的低,甚至个别寨主峒主还是女的。但在骆岳家里,他就是星星,就是月亮。这和前世的大多数家庭差不多。可怜天下父母心,前世今生都逃不过这种孽债。况且骆岳自幼体弱,生于难产,加之黎娘也奶乏,总觉得亏欠这个小浑家,所以大肆弥补。  已是阳春三月,但大山的夜里却是温差巨大,凉意嗖嗖。所以灶台上的柴火,依旧让它噼里啪啦旺烧着。  火光映照黎娘一身淡蓝色的素装,不时反衬出大家闺秀的味道。骆岳的娘亲是当今部族大头人黎炳更的亲妹妹,也是上任大头人黎圣才的亲闺女。这也是骆岳长大懂事后才从寨里大人们私语下得知的。黎娘虽然年近三十,但在养人的好山好水里,肌凝肤白,柳腰细眉,皓齿明眸,岁月好像没有带走这位曾经是骆族第一美女的模样,反而增添了不少成熟的风韵。  不过骆岳很奇怪的是,骆岳的娘亲从来没带他们回娘家,对自己的前大头人姥爷以及当今头人大舅子也没什么印象。骆岳曾经问过,但无论是娘亲,还是姐姐,抑或“陪嫁”来的骆岳娘亲的奶妈黎姆,均讳莫如深。包括骆岳亲爹去向的话题,也属于家里禁忌。“大人的事情,小孩莫问。”总是一句这样的没头没尾的话。搞得骆岳的好奇心每次波海泛滥,却又无处释放。久而久之,骆岳也觉得索然无味,不再盘问了。  “黎姆(骆语:黎妈妈),豨骨汤好了?盛些给孩子吧,正长身体呢”。黎娘转头向靠近灶台的黎姆轻声嘱咐道。  “诶,小姐,”桌边的黎姆还是习惯黎娘过去的称呼,一边应声起身去盛汤,一边说道,“翠姑下午回来了,您没在。留下袋豆子就回三架寨(三架岭脚下)去了”。  翠姑,名叫黎翠儿,和黎姆一样,二人原来不姓黎,由于从娘家陪嫁过来,被骆岳的姥爷许二人姓黎,算是娘家人的意思了。前年黎娘做主,翠姑嫁到了距离此地20多里外的三架寨。不过黎姆与翠姑有点不一样,却不是真陪嫁来,而是实在舍不得从小抚育到大的黎娘,不放心地跟了过来。黎娘从小没娘,也的确把黎姆当亲娘,有意给她养老送终,故也不再坚持她跟着自己受苦受罪了。  “啊?!翠儿姑姑来了,就没带什么好吃的吗?”骆英一听翠姑来,反应极快,脸上带着某种期盼急切地问道。  “噗嗤,小祖宗,你就知道吃。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黎姆笑着打趣道。  “嗯,嗯,嗯”,骆岳趁机坏笑迎合着。  骆英气得鼓鼓两腮,直翻骆岳白眼。  不过骆英的确好食,饭量也大。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顿饭六大碗是半饱,七八碗凑合,九碗十碗不好说,多少是个够,未知。每每就餐,黎姆总是啧啧声中哎叹不已,很怕她又破了食量的记录,倒不是怕她把家吃光底了,而是怕她长大以后嫁不出去。这不奇怪,老妇人家的观点,总归以婚姻嫁娶为正统。黎娘对此不以为意,能吃是好事,骆族以强者为尊,以能者为荣,能吃就能为强体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这点黎娘倒是比黎姆站得高,看得远。真不亏是大家族走出来的高人。  骆族深处大荒大山中,正所谓靠山吃山。大荒山中食物无处不在,但也山高林密,川泽遍野,凶兽横行。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挂了。所以骆族人都很尚武。在骆族各部,法修的人有之,修武道的也有之。法修高的击可杀凶兽妖魔,力道强的可手撕虎豹。正所谓凶地出猛士,也尊猛士。像骆英这样有潜质的猛才,哪怕就是把家里吃穷了,黎娘也觉得值得。  再者骆英食量虽大,但力气也大,黎大姥爷家族也是修法世家,出身名门的黎娘自然也是修炼高手,有多高,骆岳没见过她出手,所以也不知道。倒是见过黎娘、黎姆经常采摘山药,混合各类不知名的兽骨、灵胶、筋血等,熬成补汤或煮成灵水,为骆英洗筋伐髓。至于为什么他没这个待遇,骆岳自己估计的是幼身还没长全,又或者娘亲压根就认为他不是那块料。反正也无所谓了,享受惯了前世的都市生活,骆岳目前也不想受那份苦。  骆英的强是骆岳亲眼所见的,真的是打遍骆族七峒十二寨同侪无敌手,是骆岳这个娘娘腔的最好护驾。同寨的周混,周小胖,某次仗着老爹周猛山是荔枝寨主,无辜拦路欺辱娘娘王子一番。事后被王子的护驾暴揍得头上像熟透的南瓜一样,整圈脑袋没有一处是圆整的,四方分明能看出棱角,从此遇见骆英,让路三分。还有姥爷家的三小孙子,表哥黎罗,号称全骆族最有修炼天赋的天才,愣是被骆英抡着转圈,头晕不明地自己坠入寨边的南骆江里。得亏他自己会水,否则骆族还真少了个法修天才。自此,骆英全无敌的威名,让七峒十二寨的同辈们见之如鬼见愁。  穷人家孩子早当家,鬼见愁的骆英不仅是法修天才潜力股,而且在狩猎、农务等劳作上,也是母亲的一个好帮手,备受黎娘欣慰,也很快进入韩大祭司的法眼。曾有风传,骆英早是韩大祭司的内定亲传,不用考评,这在骆族部落可是头一回。因为韩大祭司所收的为数不多的亲传弟子中,哪个不是从全寨子弟拼杀过来的。这让骆岳敬佩不已,不由得很偶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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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骆家禁忌  夜幕终于遮住了最后一丝阳光,黑暗也终于来到骆族各寨峒的各个角落。  月亮及早地升起,跟着长庚星一起直更。常羲神的银色神韵,铺洒在荔枝寨的船型屋顶、草尖儿、花瓣上、溪水中、田地头……,月光惊醒了一片蛙声。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伴着寨里远处传来的偶尔犬吠,以及某户人家的谈声,更显得周遭是那么静谧和安详。(常羲:月之主神)    骆岳的家里早早点上了驱蚊香,放置四方屋角。在大山区里,如果想安生地吃顿好饭,就得有驱蚊香,否则山蚊对你可没那么客气。  骆岳家的火灶也是膳房。他的背篓,就安静地躺在火灶的旮旯处,里面堆满了野荔枝。距离驱蚊香的位置不远。  “慢点吃,别呛着”,母亲黎娘笑着轻嗔道。自己却又用筷子夹起一块赤鱬肉给骆岳。赤鱬极其难得,深海灵膳,食之祛病。骆岳没见过整条生的,不知模样如何。不过无所谓了,美还是丑,可怜的赤鱬死后也难免要再去他的腹中遭罪一番。  “嗯,嗯,嗯”,兴许是白天山上采摘饿坏了。骆岳一到饭桌就狼吞虎咽。  “嗯,嗯,嗯”,旁边的姐姐以为也是说她,便一边埋头一边跟瞎应着。  对于骆岳,黎娘可以说万般穷爱于一身。吃的,用的,玩的,只要有好的,总是骆岳第一,他人第二。这一点,总是让骆英激愤无比,却也默认了。没办法,独丁一个,传宗接代还得靠他。虽说洪荒时期,骆族女性地位不比男的低,甚至个别寨主峒主还是女的。但在骆岳家里,他就是星星,就是月亮。这和前世的大多数家庭差不多。可怜天下父母心,前世今生都逃不过这种孽债。况且骆岳自幼体弱,生于难产,加之黎娘也奶乏,总觉得亏欠这个小浑家,所以大肆弥补。    已是阳春三月,但大山的夜里却是温差巨大,凉意嗖嗖。所以灶台上的柴火,依旧让它噼里啪啦旺烧着。  火光映照黎娘一身淡蓝色的素装,不时反衬出大家闺秀的味道。骆岳的娘亲是当今部族大头人黎炳更的亲妹妹,也是上任大头人黎圣才的亲闺女。这也是骆岳长大懂事后才从寨里大人们私语下得知的。黎娘虽然年近三十,但在养人的好山好水里,肌凝肤白,柳腰细眉,皓齿明眸,岁月好像没有带走这位曾经是骆族第一美女的模样,反而增添了不少成熟的风韵。  不过骆岳很奇怪的是,骆岳的娘亲从来没带他们回娘家,对自己的前大头人姥爷以及当今头人大舅子也没什么印象。骆岳曾经问过,但无论是娘亲,还是姐姐,抑或“陪嫁”来的骆岳娘亲的奶妈黎姆,均讳莫如深。包括骆岳亲爹去向的话题,也属于家里禁忌。“大人的事情,小孩莫问。”总是一句这样的没头没尾的话。搞得骆岳的好奇心每次波海泛滥,却又无处释放。久而久之,骆岳也觉得索然无味,不再盘问了。  “黎姆(骆语:黎妈妈),豨骨汤好了?盛些给孩子吧,正长身体呢”。黎娘转头向靠近灶台的黎姆轻声嘱咐道。  “诶,小姐,”桌边的黎姆还是习惯黎娘过去的称呼,一边应声起身去盛汤,一边说道,“翠姑下午回来了,您没在。留下袋豆子就回三架寨(三架岭脚下)去了”。  翠姑,名叫黎翠儿,和黎姆一样,二人原来不姓黎,由于从娘家陪嫁过来,被骆岳的姥爷许二人姓黎,算是娘家人的意思了。前年黎娘做主,翠姑嫁到了距离此地20多里外的三架寨。不过黎姆与翠姑有点不一样,却不是真陪嫁来,而是实在舍不得从小抚育到大的黎娘,不放心地跟了过来。黎娘从小没娘,也的确把黎姆当亲娘,有意给她养老送终,故也不再坚持她跟着自己受苦受罪了。  “啊?!翠儿姑姑来了,就没带什么好吃的吗?”骆英一听翠姑来,反应极快,脸上带着某种期盼急切地问道。  “噗嗤,小祖宗,你就知道吃。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黎姆笑着打趣道。  “嗯,嗯,嗯”,骆岳趁机坏笑迎合着。  骆英气得鼓鼓两腮,直翻骆岳白眼。  不过骆英的确好食,饭量也大。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顿饭六大碗是半饱,七八碗凑合,九碗十碗不好说,多少是个够,未知。每每就餐,黎姆总是啧啧声中哎叹不已,很怕她又破了食量的记录,倒不是怕她把家吃光底了,而是怕她长大以后嫁不出去。这不奇怪,老妇人家的观点,总归以婚姻嫁娶为正统。黎娘对此不以为意,能吃是好事,骆族以强者为尊,以能者为荣,能吃就能为强体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这点黎娘倒是比黎姆站得高,看得远。真不亏是大家族走出来的高人。  骆族深处大荒大山中,正所谓靠山吃山。大荒山中食物无处不在,但也山高林密,川泽遍野,凶兽横行。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挂了。所以骆族人都很尚武。在骆族各部,法修的人有之,修武道的也有之。法修高的击可杀凶兽妖魔,力道强的可手撕虎豹。正所谓凶地出猛士,也尊猛士。像骆英这样有潜质的猛才,哪怕就是把家里吃穷了,黎娘也觉得值得。  再者骆英食量虽大,但力气也大,黎大姥爷家族也是修法世家,出身名门的黎娘自然也是修炼高手,有多高,骆岳没见过她出手,所以也不知道。倒是见过黎娘、黎姆经常采摘山药,混合各类不知名的兽骨、灵胶、筋血等,熬成补汤或煮成灵水,为骆英洗筋伐髓。至于为什么他没这个待遇,骆岳自己估计的是幼身还没长全,又或者娘亲压根就认为他不是那块料。反正也无所谓了,享受惯了前世的都市生活,骆岳目前也不想受那份苦。  骆英的强是骆岳亲眼所见的,真的是打遍骆族七峒十二寨同侪无敌手,是骆岳这个娘娘腔的最好护驾。同寨的周混,周小胖,某次仗着老爹周猛山是荔枝寨主,无辜拦路欺辱娘娘王子一番。事后被王子的护驾暴揍得头上像熟透的南瓜一样,整圈脑袋没有一处是圆整的,四方分明能看出棱角,从此遇见骆英,让路三分。还有姥爷家的三小孙子,表哥黎罗,号称全骆族最有修炼天赋的天才,愣是被骆英抡着转圈,头晕不明地自己坠入寨边的南骆江里。得亏他自己会水,否则骆族还真少了个法修天才。自此,骆英全无敌的威名,让七峒十二寨的同辈们见之如鬼见愁。  穷人家孩子早当家,鬼见愁的骆英不仅是法修天才潜力股,而且在狩猎、农务等劳作上,也是母亲的一个好帮手,备受黎娘欣慰,也很快进入韩大祭司的法眼。曾有风传,骆英早是韩大祭司的内定亲传,不用考评,这在骆族部落可是头一回。因为韩大祭司所收的为数不多的亲传弟子中,哪个不是从全寨子弟拼杀过来的。这让骆岳敬佩不已,不由得很偶像她。
  第三章
黎姆的金蛟剪(一)  “英儿她娘,走帛去啰”庭院外传来一声女子的吆喝。  “好嘞,你先去。”黎姆下意识地替黎娘应了一声。  走帛,就是卖骆锦(4000年后的黎锦就传自骆锦)。南荒大山脉木棉树漫山遍野,是骆人纺织的主要原料来源。木棉开花结棉后,骆人妇女会成群结队上山采摘,用于纺织各类帛缎。一是自用,二也可以贩卖,贴补家用。  骆族人口三百六万之多,荔枝寨人口仅四五万余,是骆族人口最少的寨子,却是骆人与外界的主要交通口之一,商贸发达。荔枝寨原先仅是进出骆族地界的短歇驿站,人口不足万人,后来降临一位世外高人,即韩大祭司。也不知韩大祭司有何能耐,竟能让位于仑者山的骆族总坛将驿站升格为寨。其实不难理解,骆人深处大荒,消息闭塞,广开商贸地界也是情有可原。如今,迁入人口越来越多,荔枝寨隐隐约约正在成为骆族人的商贸重镇。  荔枝寨田字型布局,居民房屋分居四方,祭祀广场坐落中央,约万余平方米,是荔枝寨居民的商贸、休闲广场。东区为寨民休闲与修炼区,西边为集市区。这种分区没人强制,大家不约而同,已约定俗成。  大山人娱乐贫乏,广场是骆岳最喜欢的去处,经常跟在黎姆的屁股“走帛”,好玩。骆人妇女走帛会一边织帛,一边卖锦,有点像摆地摊,一切均出自手工。走帛不仅限于骆锦,也交易各类商品,包括武道修士用的各类法宝器材原料和成品。所以周边方圆几十里的人,无论是骆人还是非骆人,皆乘坐飞鸟、蛟撵、兽车等前来赶集。  黎姆一直是骆女走帛中最耀眼的摊主明星,顾客门庭若市。裁剪走帛童叟无欺,你说就要一尺帛,绝不会多裁你一寸也不少一厘。其金蛟影剪技艺出神入化,上下翻飞,十几个呼吸之间,一件精美合体的成品衣物如魔术般就横空出世,而且蕴含各类精美饰边和纹理图案,凶猛如龙、虎、豹、熊罴,梦幻如凤、凰、日、月、山花,样有尽有,甚是精美,任顾客私人定制,很受欢迎。同寨的骆妇们也很喜欢在其周围摆摊蹭人气。  据传金蛟影剪取材于百年深泽蛟骨,加持于各类金玉等辅材以及大神通炼制而成,勘似神物。南荒大山北望,是帝丹朱曾经的封地荆楚。骆族与荆楚之间是南荒大山深处,以及一望无际的深渊大泽。瞿如、虎蛟、犀、兠、顒、、猿、虎、熊、象、豹等凶兽妖兽隐没于其中,凶地也,也是楚骆等万里方圆各族武道修士子弟历练的最佳场所。所以,用神兽之骨制器在各族中并不稀奇。(注:丹朱,上古帝尧之子)  不过黎姆的裁剪手法非同寻常,极为神妙精巧,惹得寨里的韩大祭司怀疑黎姆是不是得传一门上古神通,只是拿不准是来自三宵娘娘还是神女魁拔。是故韩大祭司经常找借口向黎姆索借金剪裁衣,说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总是被黎姆无情地拒绝,闹得韩大祭司不得不频繁光顾黎姆摊位,是为常客。(注:三宵,琼宵、云宵、碧宵,上古上清大帝灵宝天尊之徒,凡人称送子娘娘;神女魁拔,轩辕黄帝之女,曾助父击杀蚩尤。)  对于韩大祭司的做法,骆岳打心底是不认同的,私下暗揣韩大祭司是不是暗恋黎姆,但碍于脸面,羞口难开。骆岳的这个坚信,底气是来自于他前世四十年的结交异性的经验精髓,所谓“欲罢还休”嘛,女人都这样的,骆岳深以为是。假如韩大祭司能够下方身段,虚心地向他请教,他一定会让韩大祭司单刀直入地说:我稀罕你。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儿吗,搞那么复杂干嘛。不过黎姆是一直不知道骆岳脑袋里的这个想法的。倘若是知道,一定会呼天抢地尔,一把屎一把尿地白疼了这个小冤家,“败坏名节”的大事他居然敢胡诌。此话不表。  饭后简单收拾,黎姆拿出两筐物什,一筐为锦帛,一筐为器料药材,挑起扁担带着骆岳一起赶往广场。黎娘由于要为骆英伐髓炼体,没有跟去。事实上,黎姆不怎么喜欢黎娘跟她一样抛头露面当贩卒,而更希望她把更多时间来修炼。在黎姆的传统观念中,黎娘是高高在上的大户小姐,公主级别,修士身份,不应像凡夫俗子为那么点蝇头小利而低声下气。黎娘却相反,没有那么强烈的世俗观念,再说修士也是人,更何况还有两个孩子嗷嗷待哺,所以不管以前黎姆怎么劝,黎娘权当没听见。  广场四周的带罩青铜火盆,置于雕有天干地支、二十八星宿的四十根墩柱上绕圈排列。  边缘靠里三仗余高柱: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  最外圈的十仗灯柱则四区列分:  东方曰青龙: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 箕水豹;  南方称朱雀: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西方拜白虎: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  北方称玄武: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  阴阳交泰,天人合一;神灵护佑,永享福祚。  柱火已被密集点燃,夜如白昼。  中央矗立着一杆迎风猎猎的牛头斧柄黑图赤色大旗,以及一个的高二十余仗、宽几十仗的梯形祭坛,四面均有台阶可拾级而上,白玉石雕护栏。坛下,雕有神兽狻猊的灼灼盆炉伫立于坛基四角。坛顶处,一盆带有双龙戏珠把手的火炉,以及一面夔牛皮大鼓对等伫立中央;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玉雕守护四极。坛顶坛基各四兽,寓意通灵上天,福泽四极八荒。
  第三章
黎姆的金蛟剪(二)  刚刚到场,黎姆就被阮娘谄媚地迎到自己的老摊位。阮娘是寨主周蒙山的婆娘,邻居周小胖的娘亲,白白胖胖的,为人耿直,但不失狡黠,对钱财那是只进不出,雁过拔毛。别看是寨主夫人,很崇拜黎姆的赚钱大法,谁也不嫌钱多不是,常到广场来摆摊。正所谓不怕共富,就怕贫富差距太大,所以荔枝寨的居民们谁也没有眼红谁,民风很是淳朴。没有像其他寨峒那样的勾心斗角,相互拆台之类的复杂事。  由于人流还不是很多,黎姆、阮娘等众生意姐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碎着,尽是一些女人之间的花红、家长里短之类的事。骆岳没什么兴趣,眼神早就已经飘到了对面的修炼区,看一些年纪稍大的寨里子弟在修炼,或对打,或者打坐,或举重物。这种修炼人们已,所以也没什么人围观叫好之类的,一切照旧如常。  “又来了,”阮娘用肘轻轻拱了拱黎姆,嘴角饶有深意地朝黎姆的左前方含笑一撇。黎姆定睛一看,果然有一个熟悉的中年身影踏步而来——韩大祭司。清瘦白皙,明眸清湛,头缠方巾,脚穿长筒袜圆口布鞋,一身无领无扣开口的蓝袍上,系着镶嵌赤色玉石的蓝皮腰带。非道非巫,却也洒脱。  “不卖!”未等韩大祭司开口,黎姆就先斩钉截铁地斩断了韩大祭司的念头。  “哦?”韩大祭司似乎早料到,没感觉意外。  “哼。你甭妄想我的金蛟剪了。”黎姆冷哼一声。  “你怎知我来此非得贪图你的金蛟剪?”韩大祭司揶揄道。  “那为了什么?”阮娘一旁忍不住插了句嘴。  ……。韩大祭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略微顿了顿。  “是为人吗?”一个稚音清脆地响起。骆岳不知何时回神,抬头望着大祭司童言无忌。  轰隆,咔嚓,哈哈哈。周围的人不禁哄堂大笑,前仰后合。一时间韩大祭司、黎姆顿时脸红耳赤,窘迫万分。  “啪”,黎姆拽起骆岳,扬手一声清脆拍在他的屁股上,怒笑道:“你个猴崽子,叫你胡说。”  哗哈哗哈哗哈……,人群笑得更闹。  ……  许久,黎姆方顿了顿神,正色对韩大祭司道:“你走吧,不要妨碍我的生意,金蛟剪我是不会卖的。”  韩大祭司满脸失望,青着脸摆头欲走。忽又转头,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样小锦袋递给了黎姆:“用这个换,如何?”  黎姆一时发愣,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接手。  “我不要金剪,只要金剪上面的神纹。”韩大祭司重重顿了顿脚。呲,黎姆打了一个冷醒。  祭司在骆人的地位极高,是族人祭司祖先,上飨天神的代言人。上通晓天理,下明人文世俗。所以,一般情况下,不管祭司法术修为是否高低,人们是不会轻易冒犯的。  阮娘等一众摊主姐妹也被韩大祭司的强烈反应感到诧异,不自觉地围了上来瞧个好奇。  众人围观,黎姆忽觉不好意思,勉强接过了过来。外表看是一个乾坤袋,普普通通倒也没什么。乾坤袋是一种储物空间,修士常用来装物品,凡人用不了,因为没有法力。一般只有高级的炼器修士才能炼制。黎姆神识往袋子里一涌,果见储物袋空间极为空荡,仔细一瞧才发现里面两块小的物品。一个是椭圆形的,好像是木棉种子,还有三四块则是传说中修士修炼用的灵石。  骆岳听说过储物袋,但今天却是第一次见到。自幼生长在神人共处的世界里,没吃过猪肉,但也见猪跑呀。但至于里面是什么东东他是无从知晓了。只是见黎姆眼神骤亮,神色凝重,身子微微颤抖,随即恢复如常。  “你这个没什么,不就几块灵石吗?”黎姆神色淡然道,“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也罢,我刻个书简给你吧。”呼,围观众人一听,忽也跟着松了口气。荔枝寨虽然修士不多,但这里是集市,也常有修士到这里寻找或交易所需修炼物品,所以大家也听过灵石之类的仙品。虽然珍贵,但也不稀奇。  韩大祭司本想反辩乾坤袋还有他物,但一看交易已成,怕中途生变,便不在多言。在修士中,哪个没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主人不想提,旁人也不便强求,韩大祭司深明其理。  其实黎姆比韩大祭司更激动,一般木棉种子筷尖大小,但这个木棉种子居然有鸡蛋那么大,且蕴含不一般的灵力波动,那一枚木棉种子的价值可远高于那几块灵石。黎姆是修士出身,能不感觉得出自己淘到了大便宜,能不激动吗。至于为何韩大祭司放弃这么好的宝物,那她管不着。修士与宝物之间,一般很讲究缘分,即便你拥有也不会用,那也是白扯,所谓仙缘就是如此而来。这也许是唯一能够解释韩大祭司愿意与黎姆交易的缘故吧。黎姆从韩大祭司那里再索来一卷空白木简,置于自己的额头处,用神识刻录一份金蛟剪烙文,飞快地交给了韩大祭司。韩大祭司激动得情不自禁,连招呼都没打就飘然离去。用神识刻录文稿,在骆岳看来很不可思议。尽管已来到这个世界已久,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大开眼界。呼,长大后,我也去修炼,骆岳暗暗下定了决心。  此时,集市人群越来越多,人头攒动,众人的生意开始繁忙。但今天的黎姆似乎不在状态,仅仅个把时辰便收摊,也不管阮娘的再三挽留,带上了骆岳一大一小地回了家。  背后留下了一脸落寞的阮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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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赶考骆门(一)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仑者山城,骆族族长后花园。  园内有一处幽潭。潭边的千年榕树枝丫繁茂,如罗天华盖;路边的千里香,随着一条小径直通一幢的房屋,从潭边平整地修葺到屋前。  房门边,一个白袍的五十余岁男子,络腮白须,踌躇不前,双手揉搓,来回踱步。  就在男子欲言又止时,一个花甲妇人的声音传出:“说吧”。  男子抱拳躬身道:“娘亲,孩子来报山门了,我想……做些什么。”  一阵沉默,良久。  “也好,让更儿去吧。”洞内人回答  “诶。多谢娘亲。”老者再躬身,“孩儿告退。”  在男子离去不久,屋内又传出一声喃喃低笑:“黎家的种,倔啊……”  ……………………………………………………………………………………  另一处,荔枝寨。  此刻秋收业已完毕,全寨正沉浸丰收的喜悦氛围中。是啊,对于残酷的洪荒世道来说,没有什么比得上填饱肚子更重要的了。  骆族是一个采用合田制的部族,集体耕种,按户分配,所以一些老弱病残较多的人家也不会因为缺劳力而闹饥荒。这有点像几千年后,毛姓伟人推行的农业学大寨的合作社。  秋收的忙碌过后,寨民们又迎来了一长段的闲暇时光。不过,对于一些有心于将后辈子弟送去山门修武练道的家庭来说,却是最紧张的时刻。因为一年一度的骆门招生又将开始了。  骆门是骆族专门培养本族修士、武者的山门。山门的总坛位于仑者山。每个寨峒也有自己的分坛,每个分坛也叫骆门,依据所在寨峒名称或山川特点来命名。比如荔枝岭多草木就叫骆枝门,由韩大祭司当家,帮周大寨主罩着荔枝寨的安全。  各分坛的大祭司一般兼任分坛主,但韩大祭司比较懒散,不爱俗事,分坛诸事基本交给了副坛主兼执事长老熬庆,一副甩手大掌柜,逍遥自在。久而久之,熬副坛主功德圆满,由副转正。虽然韩大祭司还挂类似“第一书记”的名分,但基本也是个虚名。  骆门招生一般在春季或秋季。每次考生很多,成者甚少。也难怪,世间哪有那么多有慧根的人呀,如是这样,神仙神魔早就满地跑了。也正因为如此,骆族总坛很重视每年的招生,因为这是骆族人立足于洪荒世界的根本。比如荔枝寨护卫队的将领、大小头目,无一不是修士或者武者。  对于黎娘来说,让骆英姐弟修炼,本就为多一份自保能力,平安幸福就行,至于谋个一官半职的,根本不在她的考虑之内。只是单靠她和黎姆的散修身份,根本不能持续获得足够的修炼资源给姐弟俩。为孩子们的长久计,只好咬牙争取把姐弟俩送进骆门。  赶考的日子终于来临。一大早,黎娘便套上马车驶出寨门。由于骆枝门距离村寨不远,沿着荔枝岭山脚向东二十余里便是,所以一家四口驾着马车不紧不慢地沿途路行。  车厢内,骆英身着一身盛装,簪插头角,耳垂绿缀,玉镯脚铃,胸配项圈,粉红上衣淡蓝长裙,煞是好看,一脱往日粗狂风格。只是此时骆英却眉头紧锁,闭唇肃脸,裹着一身凤纹披风卷缩在车内一角,好像被强嫁押上车的新娘,心事重重的。  骆岳只是打酱油的,没有什么压力,也没见过什么神山内景,很是期待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一会到坐在前车缠着黎娘,一会挪到车厢里骚扰黎姆,很不顾及骆英的心情。尽管已两世为人,但那也只是眼界见识,至于情商之类的成熟度很让人无语,心性与普通小孩儿无异,大约自小在“女儿国”中长大,养成了“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娘子习性,粘人十足。  “姥姥,跟我说说怎么修炼呗,”骆岳摇晃黎姆的双手,一脸的渴望,“我能修成神灵吗?”  骆岳一脸的热烈期盼,让黎姆不仅怜爱心软,同时也是实在经不起他的折腾。只好开口嗔笑道:“求道之路艰辛、险恶,你能吃得了苦吗?莫说你白白净净的小公子,就是我这老婆子年近甲子,回想来也是感慨万千。”  “我不怕。修成神魔,日后谁欺负姥姥,我揍他。”骆岳少有的正气凛然,不禁逗得黎姆咯咯开怀笑起。全寨闻名遐迩的娘娘王子,居然还有血气方刚的一面,黎姆不仅欣慰一番。她一边楼住骆岳,又将紧缩成团的骆英拉倒怀里,一边说道:  “据传,太上古有大神通者,不仅驭风布雨,祛病除害,造福人界,还可上飞天界,下探九幽,遨游太虚,手段变幻莫测,无所不能。宇宙大荒,人神共处,所谓神仙神魔,凡人通过修炼亦可达成,人称法修士,或炼气士。只是不知所谓何故,天绝神通,地绝灵气,大荒世界变得越来越不适宜修炼,上古神通大能者皆绝地而去,传承亦断层。至于现在是否还有真神天神,我亦未知。”  黎姆又云:“据我所知,凡人欲成炼气士,可分开元境、筑灵境、抱元境、元丹境、天相境,共计五大境界;开元境、筑灵境又各分初期、中期、后期、圆满四个小境。”  “所谓开元是为辟谷开脉,专修真气,激活灵根。灵根被激活,吸收的灵气越多,真气转化的元力越大;所谓筑灵是为真气转化成元力,修成识海,修炼元神,感应天地,为脱去凡台,筑基修士打下良好的基础,最为重要。”  黎姆顿了顿,理了理鬓丝,继续说道:“有了好基础,就可以抱元归一,魂魄与神灵合二为一,是为就元神,从此脱去成为真正的修士。而后又有元神涅槃结丹,制紫府,造灵台,丹元强大,法随念生,可实化纹路大神通。但如何涅炼元丹,及修成元丹之后境界,我目前修为不足,所以未知。”  黎姆抚摸俩人的小脑袋如话家常般。“对于你们两个小家伙,目前也不需太多,先迈步,再学远足。当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开脉,活灵。”又指了指车前的黎娘后背悠悠地说道,“灵根就是慧根,修灵之脉根。灵根分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四种,又分五行灵根,金木水火土及异灵根,如你等母亲,天生水体灵根,却斩不断因果,修不了心静,只落个筑灵。”黎姆瞅了瞅骆英,又瞅了瞅骆岳,心里不自觉一声叹息。  “我是什么根?”  “我的呢?”  骆英骆岳姐弟似乎没有察觉黎姆的神情,着急地问及自身。原本骆英昏昏沉沉,冷眼肃脸,此刻也不由得跟着热切了起来。  “英儿自幼炼体,下盘稳如山峦,上肢孔武有力,”黎姆顿了顿,“我看似神山灵体,至于岳儿,咳……咳……咳……也不错。”黎姆突然一阵咳嗽,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骆岳不觉一丝意犹未尽,本想追根问底。但恰好黎娘回头瞅了他一眼,以为娘亲觉得自己唠叨,便不好意思再追问黎姆,但好在模模糊糊听到了“也不错”的答案,终究算是释了然。
  第五章
赶考骆门(二)  一行人唠唠叨叨的,有了骆岳这个活宝,路上也不沉闷。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骆枝门山门前。  时值日上枝头,山门前已是人头攒动,不下三四千人,有步行来的,有坐撵来的,有乘飞舟来的,亦有驾驭神兽来的,来的方式不一而足。凡此种种,皆为成仙成神而来。  轰隆,呼咔咔咔。一阵山地悸动,但见一座苍穹式的护山大阵底部罩壁出现裂口,雾白色的照壁似烟似雾,似明非明,如大海退潮般,向中空收拢而去,眨眼消失不见。一刹那,山峦叠嶂的谷峰,一排排,一列列,大小高低不一地呈现在众人面前。一条十余丈宽的石路,湾湾曲曲地从山门铺陈向深谷而去,隐隐约约,可见突兀的七座青峰,如北斗七星般地排列。  山不是很高,峰也不是很陡峭。这让骆岳不由得想起一句诗句: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能在大荒中护住一个几万人的部落,谁敢说这山不是仙山,里面的人不是“神人”?  不多时,山前出来一群修士,为首的是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四个修士。山前众人不由得安静了下来。  “诸位同族,鄙人庞达昌”胖子清了清嗓子,抱拳拱手,同时介绍左边的瘦者道,“这位是宋青云师弟,”又指了指高个子和矮个子,“右手边分别是高顶天师弟和廖毐师弟。”  “我等奉山主之命,前来接引各位同族入内,考虑到人数较多,每位应考者只允许两个随员陪伴,至于其余人和车马飞舟等行具,暂且留在山门外。请诸位随我等前来吧。”言罢,不等大家回应便转身走去。众人只得跟上,鱼贯走入山道。山道并不难走,道边有条沟壑小溪。一棵棵木棉树、槐树、苦楝树、花梨树、酸果树、棪木……众木成林,林荫山道;一簇簇含羞草、四季花、藤花,花艳壑边水边,山涧的野兔、树鼠、鹓鸟、?鶄、山鸡等不时显现,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  不到半里路,众人忽觉眼前一亮。只见七座北斗七星阵势的山峰雄立于眼前,每座青峰几乎高矮,山脊相连。“摇光”峰位西南,“开阳”峰、“玉衡”峰、“天权”峰峰峰成线;又,“天枢”峰居东北,“天机”峰恰正南, “天璇”峰在中间,好似相连人与天(注:古时天机代表人,天枢代表天,天璇正好位于天机与天枢之间,故有此语句。);   最为巧妙的是,每座峰上都有几株参天的大榕树,垂下的树枝几乎覆盖了大半个山顶。似乎人可登天而去。山脚山腰中,宫殿楼宇隐约可见,不失为仙脉灵山。  “摇光”峰与“天机”峰之间是一座巨大的谷底广场, 广场分高低两层,可拾级而上。最上层有一个巨大的法阵,七根神柱伫立,呈北斗七星状。法阵前有一个拱形大门,两大柄斧交叉镶嵌在门楣中央。。  “北斗七星阵?”黎姆自言自语道。  “什么是北斗七星阵?”身边的黎娘追问道。  “传闻北斗七星阵是上古弑神杀仙之大阵,”黎姆解释道,“以七根神柱为阵眼,可牵引北斗虚空灵力,也可聚拢天地人三界之灵源,激发杀阵,可推演被困者神通,又有幻、遁、截、困、缠、杀等强大威能,可临机变换,困杀强敌。我幼时曾在《洪荒异器秘志》中读到,上古万神大战中,北斗七星阵法威力强大无比,越级击杀大量神魔。更是惊人,七根神柱只是分阵眼,总阵眼却是阵外紫薇星位,故其真名为紫薇北斗七星阵,破阵之人往往不知而吃大亏。”  “那我们会不会被杀呀?”骆英骆岳听了不禁有些心惧。  “咯咯咯,杀我等蝼蚁还用不了这等大阵。眼前此阵仅是一个残缺的聚灵法阵,用来测试凡人慧根,”黎姆指了众前法阵说道,“不过即便如此,此阵也是了得。一会你们进阵应试后,一定要紧守本性,勿惧勿听勿视亦勿信,一切皆虚幻,心刚毅坚便明悟。”  言罢,黎姆掏出两块灵坠给姐弟两挂上:“此坠以深海砗磲为坯,凤喙、九尾狐尾骨为主祭,刻法炼入曼兑、焉酸、亢木、米毂、白咼;猼訑、类、窃脂等神木神兽之神元,人配之可不妒不嗔,明德心慧;不惧心,不迷失,不害毒;不中妖邪,不怕雷击,趋水避火,逢凶化吉,故名为凤喙九尾辟邪坠。”  随即又厉声道:“区区残阵,何德何能验人灵根。岂不知修真者以性为尖,以道为本,追求宇宙真理,还溯天地法则本源,人人皆神,物物皆仙,只需明悟真我,何愁不明至理?”不知怎么的,黎姆好像突然对荔枝门的做法十分不满了起来。不过骆岳很理解,世人不知寒门苦,非不努力,而是缺一个公平的起点。修真界的灵根验法,不也是一个例子吗?有灵根的就有大把机会,大量修炼资源,没灵根的,注定平生碌碌,本身就是一种规则上的不公平。  忽然间,骆岳好像觉得黎姆的形象高大了许多,一扫往日给骆岳的温柔形象,不再只是往日慈祥温和的老妇,而是一个透视修真本质的神人。  “姥姥太牛叉了。”骆岳不由地深深佩服。有了辟邪坠,对应试也有几分信心,对修炼也更加充满热切了起来。  又过了两个时辰,只听十几声响彻山谷的大鼓响起,咚、咚、咚……嘈杂的广场上顿时寂静了下来。  只见几十名不同颜色长袍修士鱼贯涌出:身穿红袍的三十名,分列广场四周;身穿蓝、橙、黄袍计二十一人分别走到七根阵眼柱前;又一行蓝、紫两色道袍,计十四人,登上众前高台的一排桌椅坐下,像是山门要人。再又橙袍一名、黄袍两名的修士,登上高台最前站立,其中两名黄袍者分别为庞达昌和高顶天,分立橙袍者两边。  中央站立的橙袍者目无表情地扫了众人一眼,又转身向台后面的一众山门要人拱手鞠了一躬:“莫长老,诸位前辈,生员已至,是否开始?”  “开始吧。”一个叫莫长老的人淡淡地回应道。  “是。”  “诸位同族,修者赖文星,” 橙袍者声音高亢,“你们已经看到场上的测试法阵。此法阵名为北斗七星阵,可测神、慧、性、气、体、血脉、五官等诸多凡身细项,多项归一可验出考者的灵根及修真潜力强弱。通过本次测试之人将驻留山门半年,半年后公开比试,选出核心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  赖文星继续说到:“北斗七星阵是一个传送台,生员进入阵门便由法阵传送到不同的虚空小界,进行考评。所有生员的考评结果,将直接投影在北斗七星法阵的阵枢旁,由山门各峰执事长老带人记录在案,之后统一汇总,分出灵根类型和等级排位……”  在修真界,灵根一般有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根以及风、雷、光、暗、冰、山等异变灵根之分,也有单一灵根与杂灵根之别。只修单一灵根者,可专注感悟某一天地灵性法则,修为提升较快;而拥有二种以上灵根者,由于不同灵根之灵性相互干扰,干扰心性,修为提升较慢。不过也不全然如此,如果杂性修真者能够平衡好不同灵根的属性,变坏处为好处,其修为提升速度反而更快,修为沉淀也较单一灵根的浑厚。事实上,主要还是看修真者个体的悟性、机缘和勤修。  好似有点不耐烦,赖文星一口气洋洋洒洒一大篇,便浦一挥手:“众人现在请依次排队,走入阵门接受考评。”  骆岳很是无语,感觉赖文星说的玄之又玄。他自身没修炼过,体会起来只能隔靴搔痒,似懂非懂,但也只能如此了,骆岳很无奈地与骆英一起,跟着众人跨入阵门。
  第五章
赶考骆门(二)  一行人唠唠叨叨的,有了骆岳这个活宝,路上也不沉闷。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骆枝门山门前。  时值日上枝头,山门前已是人头攒动,不下三四千人,有步行来的,有坐撵来的,有乘飞舟来的,亦有驾驭神兽来的,来的方式不一而足。凡此种种,皆为成仙成神而来。  轰隆,呼咔咔咔。一阵山地悸动,但见一座苍穹式的护山大阵底部罩壁出现裂口,雾白色的罩壁似烟似雾,似明非明,如大海退潮般,向中空收拢而去,眨眼消失不见。一刹那,山峦叠嶂的谷峰,一排排,一列列,大小高低不一地呈现在众人面前。一条十余丈宽的石路,弯弯曲曲地从山门铺陈向深谷而去,隐隐约约,可见突兀的七座青峰,如北斗七星般地排列。  山不是很高,峰也不是很陡峭。这让骆岳不由得想起一句诗句: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能在大荒中护住一个几万人的部落,谁敢说这山不是仙山,里面的人不是“神人”?  不多时,山前出来一群修士,为首的是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四个修士。山前众人不由得安静了下来。  “诸位同族,鄙人庞达昌”胖子清了清嗓子,抱拳拱手,同时介绍左边的瘦者道,“这位是宋青云师弟,”又指了指高个子和矮个子,“右手边分别是高顶天师弟和廖毐师弟。”  “我等奉山主之命,前来接引各位同族入内,考虑到人数较多,每位应考者只允许两个随员陪伴,至于其余人和车马飞舟等行具,暂且留在山门外。请诸位随我等前来吧。”言罢,不等大家回应便转身离去。众人只得跟上,鱼贯走入山道。山道并不难走,道边有条沟壑小溪。一棵棵木棉树、槐树、苦楝树、花梨树、酸果树、棪木……众木成林,林荫山道;一簇簇含羞草、四季花、藤花,花艳壑边水边,山涧的野兔、树鼠、鹓鸟、?鶄、山鸡等不时显现,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  不到半里路,众人忽觉眼前一亮。只见七座北斗七星排列的山峰已雄立于眼前,每座青峰几乎高矮,山脊相连。“摇光”峰位西南,“开阳”峰、“玉衡”峰、“天权”峰成行而列;又,“天枢”峰居东北,“天机”峰恰正南, “天璇”峰在中间,好似衔接人与天(注:古时天机代表人,天枢代表天,天璇正好位于天机与天枢之间,故有此语句。);   最为巧妙的是,每座峰上都有几株参天的大榕树,垂下的树枝几乎覆盖了大半个山顶。似乎人可登天而去。山脚山腰中,宫殿楼宇隐约可见,不失为仙脉灵山。  “摇光”峰与“天机”峰之间是一座巨大的谷底广场, 广场分高低两层,可拾级而上。最上层有一个巨大的法阵,七根神柱伫立,呈北斗七星状。法阵前有一个拱形大门,两大柄斧交叉镶嵌在门楣中央。。  “北斗七星阵?”黎姆自言自语道。  “什么是北斗七星阵?”身边的黎娘追问道。  “传闻北斗七星阵是上古杀神弑仙之大阵,”黎姆解释道,“以七根神柱为阵眼,可牵引北斗虚空灵力,也可聚拢天地人三界之灵源,激发杀阵,可推演被困者神通,又有幻、遁、截、困、缠、杀等强大威能,可临机变换,困杀强敌。我幼时曾在《洪荒异器秘志》中读到,上古万神大战中,北斗七星阵法威力强大无比,越级击杀大量神魔。更惊人的是,七根神柱只是分阵眼,总阵眼却是阵外紫薇星位,故其真名为紫薇北斗七星阵,破阵之人往往不知底细而吃大亏。”  “那我们会不会被杀呀?”骆英骆岳听了不禁打个冷战。  “咯咯咯,杀我们这些蝼蚁还用不了这等大阵。眼前此阵仅是一个残缺的聚灵法阵,仅是用来测试灵根的,”黎姆指了众前法阵说道,“不过即便如此,此阵也是了得。一会你们进阵应试后,一定要紧守冷静,勿惧勿听勿视亦勿信,一切皆虚幻,心刚毅坚便明悟。”  言罢,黎姆掏出两块灵坠给姐弟两挂上:“此坠以深海砗磲为坯,凤喙、九尾狐尾骨为主祭,刻法炼入曼兑、焉酸、亢木、米毂、白咼;猼訑、类、窃脂等神木神兽之神元纹络,人配之可不妒不嗔,明德心慧;不惧心,不迷失,不害毒;不中妖邪,不怕雷击,趋水避火,逢凶化吉,故名为凤喙九尾辟邪坠。”  随即又厉声道:“区区残阵,何德何能验人灵根。岂不知修真者以性为根,以道为本,追求宇宙真理,还溯天地法则本源,人人皆神,物物皆仙,只需明悟真我,何愁不明至理?”不知怎么的,黎姆突然对荔枝门的做法十分不满了起来。不过骆岳很理解,世人不知寒门苦,非不努力,而是缺一个公平的起跑点。修真界的灵根验法,不也是一个例子吗?有灵根的就有大把机会,大量修炼资源,没灵根的,缺乏通畅的上升通道,注定平生碌碌,本身就是一种规则上的不公平。  忽然间,骆岳好像觉得黎姆的形象高大了许多,一扫往日给骆岳的温柔形象,不再只是慈祥温和的老妇,而是一个透视修真本质的神人。  “姥姥太牛叉了。”骆岳不由地深深佩服。有了辟邪坠,对应试也有几分信心,对修炼也更加充满热切了起来。  又过了两个时辰,只听十几声响彻山谷的大鼓响起,咚、咚、咚……嘈杂的广场上顿时寂静了下来。  只见几十名不同颜色长袍修士鱼贯涌出:身穿红袍的三十名,分列广场四周;身穿蓝、橙、黄袍计二十一人分别走到七根阵眼柱前;又一行蓝、紫两色道袍,计十四人,登上众前高台的一排桌椅坐下,像是山门要人。再又出现橙袍一名、黄袍两名的修士,登上高台最前站立,其中两名黄袍者分别为庞达昌和高顶天,分立橙袍者两边。  中央站立的橙袍者目无表情地扫了众人一眼,又转身向台后面的一众山门要人拱手鞠了一躬:“莫长老,诸位前辈,生员已至,是否可以开始?”  “开始吧。”一个叫莫长老的人淡淡地回应道。  “是。”  “诸位同族,修者赖文星,” 橙袍者声音高亢,“你们已经看到场上的测试法阵。此法阵名为北斗七星阵,可测神、慧、性、气、体、血脉、五官等诸多凡身细项,多项归一可验出考者的灵根及修真潜力强弱。通过本次测试之人将驻留山门半年,半年后公开比试,选出核心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  赖文星继续说到:“北斗七星阵是一个传送台,生员进入阵门便由法阵传送到不同的虚空小界,随后法阵结合小界空间幻化不同场景对生员的反应进行考评。所有生员的考评结果,将直接投影在北斗七星法阵的阵枢旁,由山门各峰执事长老带人记录在案,之后统一汇总,分出灵根类型和等级排位……”  在修真界,灵根一般有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根以及风、雷、光、暗、冰、山等异变灵根之分,也有单一灵根与杂灵根之别。只修单一灵根者,可专注感悟某一天地灵性法则,修为提升较快;而拥有二种以上灵根者,由于不同灵根之灵性可相互干扰,扰乱修者心性,修为提升较慢。不过也不全然如此,如果杂性修真者能够平衡好不同灵根的属性,变坏处为好处,其修为提升速度反而更快,修为沉淀也较单一灵根的浑厚。事实上,主要还是看修真者个体的悟性、机缘和勤敏。  好似有点不耐烦,赖文星一口气洋洋洒洒一大篇,便浦一挥手:“众人现在请依次排队,走入阵门接受考评。”  骆岳很是无语,感觉赖文星说的玄之又玄。他自身没修炼过,体会起来只能隔靴搔痒,似懂非懂,但也只能如此了,骆岳很无奈地与骆英一起,跟着众人跨入阵门。
  针对第二章节,做了语句、措词、错别字上的修改。不再次上传。
  第六章
赶考骆门(三)  刚踏入阵门,骆岳顿觉得天旋地转。身体瞬间出现在一个呼呼罡风、光线明亮的甬道里并飞速下坠。红、黄、橙、绿、蓝、靛、紫,黑、灰、褐、白、棕、青、粉……各种光线五彩斑斓,各种光晕盘旋交错,扭曲交织在一起,并且随着骆岳下坠的速度越快,光晕光线扭曲的密度越大,缠绕在骆岳的整个周身。  “这是?”骆岳眼前已是一片眩晕。  ……  砰。紧接着,骆岳跌落在一个惨淡混沌、烟雾缭绕的世界里,带着巨大的惯性,连续翻滚了一段很长的距离,冲刷卷起了滚滚的浓雾。伴着浑身疼痛强闭眼睛趟了好一阵子,骆岳这才回神环顾了四周。这里,除了浓雾,无光无色无味,无声无畜无类,这与光亮的甬道里,简直就是另外一个极端,混沌界。  同样的,荒诞不经的事情,全都发生在一千多名的应考者身上。  有的坠落大海,有的身陷泥潭,有的高挂在峭壁上,有的出现在交战正酣的战场中央,还有更离奇的是,有的干脆就坠落在凶禽猛兽的正打哈欠的血盆大口里。  能力强的,能力弱的,胆大的,胆小的,此刻全部都身不由己。胆小的,还未落地就直接晕菜退出考评,被传送了出去;胆子大的,上前找人问路却莫名其妙地被人直接干死,很是不幸。骆英也很不幸,直接就横坠在已经孵出大半小鳄鱼的蛋堆里,惊得正在迁移小鳄的千年母鳄直接愣了半天响,以为是天外飞仙。好在自己反应快,在母鳄回神之前起身逃离了危险,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  “这是什么地方,莫非已不在荔枝门?” 骆岳好一阵子还没回味过来,不由得暗暗担心。  “姐,你在哪儿……骆英!!!”骆岳爬起身子,下意识地呼唤骆英——根本就没有人回音。事实上,就连骆岳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喊声。骆岳大骇,冷汗涔涔,双腿不由自主地摇摆打颤,牙齿上下也不停地碦碦磕响。也是,打小就生养在蜜罐里,如今身边也没了黎娘、黎姆、骆英三大护法,又置身于这种神鬼莫测,异乎怪异的地方,搁谁谁不怕。  呼,呼,呼,为缓解惧意,骆岳做了十几个上下深蹲,又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拍了拍抚自己的胸口。哧,一股薄荷的凉意直通头顶百会,随后又畅达了四肢百骸。顿觉得精神振作了些许,头脑清晰了起来。骆岳这时才想起黎姆之前交给他的凤喙九尾辟邪坠,以及滴血认主的嘱咐。  骆岳呲了呲牙,咬破了食指,在灵坠上滴下了滴血。顿时一圈圈五彩缤纷的光晕,从辟邪坠中散发而出,逐渐扩大,团团将骆岳周身包裹起来。立刻的,骆岳体温迅速回流,心脉得到平复,头脑完全清晰,耳也清了,目也明了。虚幻,一切都是虚幻,骆岳自此才想起了应考的事情。  是的,一定是北斗七星阵在作怪。此时骆岳已经完全心神大定,选定了一个方向迅速离开。约莫一个时辰后,骆岳终于听到了前方潺潺的流水声,飞禽走兽的破空声。嚯,眼前已是一个“世外桃源”。连绵起伏的远山,一望无际的谷地。谷地里,各类野花分外芳香,各种鸟兽蓬勃生机,有觅食的,有追逐的,有筑巢的,也有展翅高飞的。骆岳知道,自己终于走出了混沌界了。果然回头一看,那个烟雾缭绕、声色隔绝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幻化的暗谷,如今已经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茂密的山林。一切因果已经明了。   骆岳顿了顿神,循着流水声的方向探索前去。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即便没人,也可以顺着水流找到人烟。在前世,骆岳可是一个好驴友,这点户外知识他还是有的。果然不多时,骆岳就看到了一条溪水从一处山崖上冲刷而下,崖底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水潭边是一个斜坡,斜坡上是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榕树。骆岳来到潭边但没喝水,也不下水捕鱼。他清楚地记得,目前正在应考。他来这里,只是寻找人烟询问如何通过应考的方法。  自从滴血认坠后,骆岳自觉明悟了不少东西。只是如何才能骆门的考验,这一点骆岳百思不得其法。满腹狐疑的骆岳,走到榕树坐下陷入了沉思,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居然睡着了。  ……………………………………………………………………………………  另一处虚空小界,秋风萧瑟的林海里,各类飞禽走兽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骆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地乱逃了一个时辰了,此时她正被一条大蝮追赶着。自从逃出鳄巢以来,骆英的恶运一直没有结束。一路上凝神屏气,上躲蛊雕、罗罗等凶禽,下避猛虎、赤狰等走兽,凭着过去山里打猎的经验,侥幸地躲过几次凶险,但还没松口气,就被一处深潭里的大蝮盯上。那蝮蛇身长十余丈,吐着红色分叉大信,凶相狠狠地追赶着骆英,实在舍不得放弃这个人类的可口美味。  眼见蝮蛇越来越近,骆英越来越心凉,心里暗想这次无论如何是躲不过了。就在此时,哗啦啦啦,骆英身后突然剧烈动荡,乱石惊空,从茂密的丛林中腾空跃出一只猛兽,闪电般直扑大蝮而去。轰隆,两只猛兽瞬间扭打一起。那猛兽也真是凶狠,在大蝮反应过来前就已经用其巨大的凶爪扣住了大蝮三寸,把大蝮直按地上,搅起地上碎石四下乱飞。骆英回头一看,心里更加惊恐。那是一座小山般的合窳,人头,猪身,蛇尾。不用多说就知道这巨猛肯定不是什么祥瑞。骆英强作镇定,趁机深气一提,加快步伐飞奔逃去。  不多时,深后动荡声渐渐平息,要是不能在最短时间内逃离此险地,那等待她的结局,就是后面其中一只获胜凶兽的盘中餐。哗啦啦啦,咚,咚,咚。挤开树枝的划拉声,巨大的脚步声,声声飞快靠近,凶兽追赶过来了。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此时,骆英已来到一处山谷的崖顶,崖下是万丈深渊,没有退路,是个绝地。距离崖顶四十余丈处有一个突兀的山岩,有不知什么名的鸟儿在上面筑巢。不过鸟儿已空,鸟巢已经破旧。骆英来不及多想,就近搜集一堆树藤结成绳索,麻利地攀附而下。就在骆英刚到旧鸟巢处,一个巨大的人面猪身怪兽显现,不错,就是合窳。合窳见崖顶没人,四处查看,又四周嗅了嗅,几番踌躇后才幡然离去。吁,骆英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瘫坐在崖岩上。劫后余生实在惊险,骆英好久才缓缓平复。  不知过了多久,骆英忽觉全身凉意,只得蜷缩身子紧贴崖壁。此时,骆英这才发现夕阳已经西下,波涛汹涌的远山,大雾已经升腾。这些群山烟雾缭绕,千姿百态,有卧龙,有伏虎,有飞鹰,也有巧兔;有傲然挺立的,也有万马奔腾的,有蜿蜒百转的,也有雄伟壮丽的……这真是无限风光在险峰,骆英不由得痴了。  许久许久,远望着朦胧的千峰百嶂,骆英好似明悟了什么。没错,所谓求道,不就是如同这层峦叠嶂的群山吗?大山人悟大山,大山里求大山道,不就是黎姆所说的她这个神山灵根的人,该追求的道吗?  骆英眼神一亮,跏趺而坐起来,尝试着开脉明道。此时,骆英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丝的变异,那就是挂在胸口的凤喙九尾辟邪坠闪出了一丝光亮,不知是阳光反射亮了,还是坠自己亮了。
  第七章
赶考骆门(四)  “这混小子心真大,这时候还能安心睡觉。”  离骆枝门不远的一处无人大山深处,一个临时开辟的山顶洞里,一位灰袍老者跏趺而坐,盯着山灵传送过来的影像投影,看到虚空小界中的骆岳正在榕树下四仰八叉地睡觉,不由得乐了。  大榕树下,暖风徐徐,骆岳正枕着树根哈呼哈呼地打鼾着,嘴角处,一条淡淡的哈喇痕迹似乎还没有干了。在梦里,骆岳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骆英终于修成了神仙,正带着他遨游天山地水,又去了一趟前世的地球,向早年抛弃他的初恋显摆了一番。回来后,骆岳的好事还没完,骆族隔壁的东面的番禺国公主潘钰玲深害单相思,苦求父王潘吉光通过黎娘、黎姆的关系说情,终于让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潘钰玲的求婚。婚内约法三章,潘钰玲得三从四德,骆岳可以三妻四妾;而且番国国主百年后,如果心情良好,骆岳才可以考虑接任番国国王。哈呼,哈呼,哈呼,好美的梦乡啊。  (《山海经》记载:帝俊生禺号,禺号生淫梁,淫梁生番禺,番禺生奚仲,奚仲生吉光。番禺和吉光都是发明家,一个发明了舟,一个发明了木车子。这里小说做演绎,不用太考究)  轰轰,嘟昂!一声巨响惊得骆岳一骨碌翻身爬起,脑袋十分恍惚,与潘公主的婚宴幻景还脑里断断续续地播放着。嗯?不对,面前的可不是潘公主,而是一只小山般的凶兽。骆岳反应如飞箭般,一个转身躲到了大榕树身后。定睛一看,娘啊,一只白大脑袋红大脚丫的大猿猴——朱厌,正肩扛着腰桶般大小的大兽腿骨,正以红丝满满的灯笼大眼瞪着自己。朱厌生性残暴、嗜血,它出现就意味着流血漂橹!这时候骆岳哪里还顾得了回味与潘公主的美妙洞房?顿时,双腿打颤得几乎站立不了,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两腿内侧滑落,尿了。  “嘿嘿,小子,以为你真有尿性,结果真的尿了,”朱厌心里不禁乐开了花。随即雷声隆隆恶狠狠地说道:“哪里来的人类小子,尿了我的树,脏了我的水,活腻歪了?”  骆岳浑身颤抖,手指着朱厌哆哆嗦嗦地问到:“你,你,你,……会说人话?”  朱厌气不打一次,恶狠狠地说道:“我不说人话,你能听得懂吗?说吧,你弄脏了我的地盘,想怎么个死法?”  “朱厌前辈,哦,不,朱大哥,哦,不,朱大爷,”骆岳此时已经紧张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子不知是您老的地盘,我是应考骆枝门的,本想找个人问问,怎么才能通过灵根测试的考验。不想误入贵地,实在抱歉哈,嘿嘿嘿。”骆岳一脸马屁味儿地谄笑道,两条眯成细细弯月儿的线条挂在两眉下,估计连自己前世今生都没见过。  “哦。是荔枝寨附近的骆门吧,这等土鳖的门派你也要加入?”朱厌淡淡地顶一句,又将肩上的大骨棒“嘣”的一声扔到地上,垫着骨棒坐下,“小子,你过来。”朱厌冷眼地用手指头地勾了勾骆岳。  哧,一股无声的薄荷凉意又冲上头顶百会,随后扩散全身。骆岳这时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心想,反正都是个死,过去就过去。接着颤颤巍巍地走到了高大的朱厌面前蹲坐了下来,脸上谄笑的表情依旧没有放松。  “咦哟,还带辟邪灵坠呀,给我看看。”说完也不问骆岳的意见,朱厌就从骆岳的脖子上直接扯下了凤喙九尾辟邪坠,“砗磲、凤喙、九尾狐骨……这都什么垃圾玩意儿。你知道怎么用吗?”朱厌一脸鄙夷地问道。  骆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此坠封印了三门保命神通,以及一些神兽的元神纹路,可以用来主动攻击敌手。你虽然已经滴血认主,但如果没用神念激活,你这灵坠也只能当提神用。”说完,朱厌很不屑地将灵坠丢回给了骆岳,随后又露出一丝贼贼的奸笑,“说吧,你占我地盘的事情怎么解决?”  朱厌一连串的逼问,让骆岳有些发蒙,只好呐呐道:“嗯,那个,朱前辈,您说怎么解决?”。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等死的体验真是难熬啊,此时骆岳的心里实在后悔参与了这次入门考试。  “嗯,礼貌不错。这样,当你是小辈,我稍些谦让于你:一,跟我走,终生作我的门童;二,我们武比,跟我打一场,”朱厌说着故意顿了顿嗓门,眼神狡黠地一笑,“三嘛,我们来一场文比,你赢了,这事儿就算揭过,如何?”  骆岳脸一黑,心里道:没带这么欺负人的,论功力,论个子,论这个世界的学识,哪样他都没法比。但也没得选择,骆岳只好硬着头皮颔首同意了文比的方案。  看到骆岳做出了选择,朱厌又掰了掰三根手指头说道:“文比者三盘两胜:一比问道,既然你有心修真,比问道此情此景对你来说最合适。”骆岳一听又几乎跳起来骂娘儿:老子连修真的门槛都没摸过,何来问道。无奈啊,强者为尊,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公理。尽管心中早已经怒火澎湃,但也不得不强行按压下。  “第二种比试,对弈。你我对弈一场,同一个棋盘,同等数量的棋子,很公平,”朱厌不理骆岳阴沉的表情,又继续掰了第三根手指头说道,“第三比嘛……等你赢了前面两局,我们再定,你说呢?”言罢,朱厌大眼恶狠狠地地直盯着骆岳,搞得骆岳不禁又汗毛乍起,冷汗涔涔。  “嗯,那个……朱前辈,大体上我没有意见。就是我新近得了一种对弈传承,据说来自上古的玩法,不知您老……”骆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哦?什么新的弈法?”朱厌两眼一登,如灯如毂,一看就知道来了兴趣。  ……  得到朱厌的同意,骆岳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刀,在周围边砍来了一些直径圆润的枝条。唰唰唰,飞快去皮,截块,雕刻……不到半个时辰,一盘完整的棋子呈现在朱厌面前——帅、相、士,车、马、炮、卒,样样俱全,中国象棋?!  是的,就是前世的中国象棋。  人的潜力总是无穷的。更何况当一个人被逼入绝境之时?这不,连中国象棋都被穿越到了大荒时代。  其实,经过刚才简单的接触,骆岳已经大致能判断出这个大猿猴暂时还不会要他的小命,至少在比试结束之前,他暂时是安全的,否则这个大猿猴也不会东拉西扯地提议什么比试了。骆岳的理由是:好比一头猛狮,在捕获猎物后,总会把猎物折腾个半死才最后下口。道理如此,才能解释得通朱厌这个大猿猴的异常行为。  知道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骆岳心中稍稍安定。于是,比试中国象棋的伟大创意,便从骆岳的脑袋中喷涌而出。这个创意的诞生,为骆岳争取了难得的一丝生机。其一者,大猿猴已经上钩,同意了他的提议,他最不擅长的问道比暂时可以延后;其二者,没有下过中国象棋的大猿猴朱厌,怎么可能赢得过他?这又将骆岳的自救增加了一份生机。同样的对弈,却带来不一样的人生结局。呵呵呵,看到朱厌上当,骆岳情不自禁地暗自得意:猴脑终究还是比不上人脑啊。  “这类弈叫什么名,怎么个下法?”朱厌一边盯着地上用树枝划拉的象棋谱,以及两边整整齐齐摆好的三十二个两种颜色的棋子,一边一脸不解地询问骆岳。  “啊,听闻《洪荒异器秘志》记载,此弈名为古界象棋。上古时期,为化解国间的杀戮,挽救三界生灵,有大能者发明此弈,让比弈代干戈,以比弈裁争斗。久而久之,逐渐演变成三界中大人者中的风雅情趣。又后,兴许上古时多次发生重大变故,故如今近乎失传。小子偶得机缘,得些皮毛传承,故此今摆弄于前辈前,甚是鲁莽。”骆岳急中生智,借用了黎姆之前提及的《洪荒异器秘志》的背景,“态度谦和”地胡诌了一番。  “嗯,上古大能者亦乐于此道,看来此弈法之精妙值得深究。”朱厌很满意骆岳的回答,又自言自语地说道,“《洪荒异器秘志》我亦听说过,看来此法传自上古应该无疑的了。”
  &接上文&  “好,好,好,我们就以此法比试比试一番。”朱厌急不可耐地催促着骆岳,并在骆岳的指教下,“啪”的一声,上马就是一个当头炮,中心开花。  刚开始,朱厌对基本的棋路还比较生疏,比如什么车走直线啦,马走日啦,相走田啦,炮打头啦……等等,但好在骆岳还比较耐心,不厌其烦地进行了说明,慢慢的,朱厌的棋艺终于快速进步。和对手对弈,还得教对方怎么赢,这真是没天理呀。不过没辙呀,小命可捏在人家手上呢,不教也不行啊。  一局,两局,三局……六十局……八十九局……毫无疑问,输是朱厌的必然结局,但好在这个大猿猴对象棋很感兴趣,也挺有棋风。输了再摆,摆了再输,输了又再摆……不知不觉,两人居然下了近百盘棋了。以至于后面骆岳都有点不耐烦了,原来说的三盘两胜,现在近百盘了也没见个输赢结论。骆岳心猜这个大猿猴打算食言了,不由得一股无名怒气油然而生。虽然明知惹怒这个大猿猴,肯定会没好果子吃,但也不能老这样一直没玩没了呀。要知道,现在他还不知道骆门考试如何了,姥姥、母亲、姐姐是否还在等他。不自觉的,骆岳的心神早已经漂到不知哪里去了。  “专心下棋!”朱厌恶狠狠地催促了骆岳。  “前辈,按照原先的约定,三局两胜,小子已经侥幸赢了多局了。”骆岳按下心中的怒火小心翼翼地讨好道。  “知道。”朱厌一边低头想着棋,一边纠着自己的白须回答道。  骆岳时下已经非常抓狂:“难道前辈打算食言不成?”   “啰嗦。那又怎样?”朱厌的回答依旧面无表情。  腾的一声,骆岳的怒火终于按耐不住,如火山般爆发了出来:“要杀便杀,士可杀,不可辱。”年少就是容易激动,即便哪怕胆子再小,一旦被怒火控制了情绪,再离奇的事情也都能做出来。如今的骆岳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朱厌被骆岳的举动吓了一跳,抬头看了骆岳一眼。随即又恢复如常道:“比弈还没完,你怎知我要杀你?”朱厌笑了笑。骆岳硬着头皮继续硬抗:“按照约定,我已胜了。但前辈依旧没有放我之意,如前辈之身份,与我小子食言,岂不让天下英雄贻笑大方?!”  “哈哈哈,”朱厌大笑,反问道,“君不闻,朝闻道,夕死可矣。而今我闻上古大艺道,何错之有?”  “何谓道?道乃真,乃信,乃义。大者,寻宇宙之真理,信天地循环之法则,求万物生灵之生机;小者,为人真,做人信,讲朋义,方能斩断因果,悟得我性,求得我法。此乃天人合一之至理。”骆岳此时豁出去了,“但此番前辈之所为者,小子实在不敢苟同。”说罢,骆岳一脸引颈就义的样子。反正总是死,与其惨兮兮地死,还不如死得壮烈一些。骆岳就是这么想的。  看着骆岳一改之前懦弱的样子,朱厌仿佛被镇到了,眼中第一次闪耀出一丝欣赏的意味。  “哈哈哈,再陪我下十局。十局罢,放你走,并送你一份机缘。”  “当真?”  “当真!”  “我要两份,五局一份。”  “嗯……贪婪,下完再说。”  看着朱厌一脸认真的样子,骆岳只好耐着性子再陪大猿猴下棋。是啊,反正都已经陪下百局了,还差这十局吗?说实在的,朱厌没有暴怒杀他,倒也让他很意外。不过冷静之后的骆岳,回想刚才的举动,还是不由自主地深深打了一个冷颤。  又下了十局。果不其然,最终赢者自然不用说明。  ……  大风刮起,榕树唰唰唰。此时,已经下罢象棋的朱厌背着双手,远目眺望,不知在想什么。作为已经是他人猎物的骆岳,站在朱厌的后背,小心翼翼地陪着。  朱厌突然转过神看着骆岳,若有所思地问道:“小子,求道之路艰辛,非坚定毅力不可为,你可想好?”  骆岳坚定地点了下头。  朱厌又说道:“世人皆谓修神仙者,必有灵根。我看未必,如你刚才所言,求道之要义在于本心。”说完幽幽一叹,“传你一部《凡人成圣决》吧,此决恰好相合你的机缘,以体入道,以魂魄为根,不可速求达成。”说完,手指一指骆岳眉心。无数的信息纷至沓来,像无形的电波直钻骆岳脑心,顿时感觉脑袋在不断地发胀。尽管如此,骆岳此刻却欣喜万分。一种被幸福击中的感觉,太美妙了,尤其是在大生大死的经历之后。  “多谢前辈!”本来骆岳想着以师徒的名义相称,毕竟朱厌传授真法给了他。但还是被朱厌摇摇手地拒绝了。  看着骆岳手舞足蹈的高兴样儿,以及无时不刻透射出年少的纯真,朱厌不由得乐了。“也罢。今天为与你对弈,我屏蔽了北斗七星阵对你的跟踪,也许这次你没有考评成绩了。作为补偿,我再给你一份小机缘吧,算是补偿。” 朱厌说着又将手指对着骆岳的眉心一指。  ……  “龙腾百变灵术?”  “对。龙腾百变灵术,术如其名。飞遁时,身如龙腾,一瞬千万里;战斗时,幻法百变,攻击无常;防护时,龙鳞坚不可摧。此法武者、修士均可以修炼。不过此法对魂魄、行气、炼体要求较高,需要三者的高度配合。因此武者修炼之,没有魂魄配合,只能得其皮毛,功效自然无法完全发挥。”言罢,朱厌微微一笑,“小子,此情已了,缘分已到。老者别矣。”  此刻,正沉浸在收获喜悦的骆岳这才回过神,朱厌已到了百米外,他慌忙追喊道:“小子敢问前辈大名?”  “区区名号不足道,小子有缘记得这身皮囊……”朱厌声音从远处传来,话音刚落,一条人面龙身的大龙轰然腾空而起,直接撕裂虚空而去……  久久,惊得目瞪口呆的骆岳半天才回神过来。神,真正的神,一个人面龙身的龙人真神。  巧合的是,在龙人真神前脚刚离开,骆岳便见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虚化,接着又是一顿恍惚,又回到了那个罡风呼呼、光线五彩斑斓的甬道里。哦,原来传送时间已到,灵根考验已经结束。
  注:小说演绎中的潘吉光姓潘,是潘吉光发明舟,用于下水,故取加水字旁而改潘姓。
  第七章 对弈朱厌(赶考骆门四)  “这混小子心真大,这时候还能安心睡觉。”  离骆枝门不远的一处无人大山深处,一个临时开辟的山顶洞里,一位灰袍老者跏趺而坐,盯着山灵传送过来的影像投影,看到虚空小界中的骆岳正在榕树下四仰八叉地睡觉,不由得乐了。  大榕树下,暖风徐徐,骆岳正枕着树根哈呼哈呼地打鼾着,嘴角处,一条淡淡的哈喇痕迹似乎还没有干了。在梦里,骆岳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骆英终于修成了神仙,正带着他遨游天山地水,又去了一趟前世的地球,向早年抛弃他的初恋显摆了一番。回来后,骆岳的好事还没完,骆族隔壁的东面的番禺国公主潘钰玲深害单相思,苦求父王潘吉光通过黎娘、黎姆的关系说情,终于让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潘钰玲的求婚。婚内约法三章,潘钰玲得三从四德,骆岳可以三妻四妾;而且番国国主百年后,如果心情良好,骆岳才可以考虑接任番国国王。哈呼,哈呼,哈呼,好美的梦乡啊。  (《山海经》记载:帝俊生禺号,禺号生淫梁,淫梁生番禺,番禺生奚仲,奚仲生吉光。番禺和吉光都是发明家,一个发明了舟,一个发明了木车子。这里小说做演绎,不用太考究。)  (注:小说演绎中的番禺国国王姓潘,是潘吉光发明舟,用于下水,故取加水字旁而改潘姓)  轰轰,嘟昂!一声巨响惊得骆岳一骨碌翻身爬起,脑袋十分恍惚,与潘公主的婚宴幻景还在脑里断断续续地播放着。嗯?不对,面前的可不是潘公主,而是一只小山般的凶兽。骆岳反应如飞箭般,一个转身躲到了大榕树身后。定睛一看,娘啊,一只白大脑袋红大脚丫的大猿猴——朱厌,正肩扛着腰桶般大小的大兽腿骨,以布满红丝的灯笼大眼瞪着自己。朱厌生性残暴、嗜血,它出现就意味着流血漂橹!这时候骆岳哪里还顾得了回味与潘公主的美妙洞房?顿时,双腿打颤得几乎站立不了,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两腿内侧滑落,尿了。  “嘿嘿,小子,以为你真有尿性,结果真的尿了,”朱厌心里不禁乐开了花。随即雷声隆隆恶狠狠地说道:“哪里来的人类小子,尿了我的树,脏了我的水,活腻歪了?”  骆岳浑身颤抖,手指着朱厌哆哆嗦嗦地问到:“你,你,你,……会说人话?”  朱厌气不打一次,恶狠狠地说道:“我不说人话,你能听得懂吗?说吧,你弄脏了我的地盘,想怎么个死法?”  “朱厌前辈,哦,不,朱大哥,哦,不,朱大爷,”骆岳此时已经紧张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子不知是您老的地盘,我是应考骆枝门的,本想找个人问问,怎么才能通过灵根测试的考验。不想误入贵地,实在抱歉哈,嘿嘿嘿。”骆岳一脸马屁味儿地谄笑道,两条眯成细细弯月儿的线条挂在两眉下,估计连自己前世今生都没见过。  “哦。是荔枝寨附近的骆门吧,这等土鳖的门派你也要加入?”朱厌淡淡地顶一句,又将肩上的大骨棒“嘣”的一声扔到地上,垫着骨棒坐下,“小子,你过来。”朱厌冷眼地用手指头地勾了勾骆岳。  哧,一股无声的薄荷凉意又冲上头顶百会,随后扩散全身。骆岳这时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心想,反正都是个死,过去就过去。接着颤颤巍巍地走到了高大的朱厌面前蹲坐了下来,脸上谄笑的表情依旧没有放松。  “咦哟,还带辟邪灵坠呀,给我看看。”说完也不问骆岳的意见,朱厌就从骆岳的脖子上直接扯下了凤喙九尾辟邪坠,“砗磲、凤喙、九尾狐骨……这都什么垃圾玩意儿。你知道怎么用吗?”朱厌一脸鄙夷地问道。  骆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此坠封印了三门保命神通,以及一些神兽的元神纹路,可以用来主动攻击敌手。你虽然已经滴血认主,但如果没用神念激活,你这灵坠也只能当提神用。”说完,朱厌很不屑地将灵坠丢回给了骆岳,随后又露出一丝贼贼的奸笑,“说吧,你占我地盘的事情怎么解决?”  朱厌一连串的逼问,让骆岳有些发蒙,只好呐呐道:“嗯,那个,朱前辈,您说怎么解决?”。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等死的体验真是难熬啊,此时骆岳的心里实在后悔参与了这次入门考试。  “嗯,认错的态度不错。这样,当你是小辈,我稍些谦让于你:一,跟我走,终生作我的门童;二,我们武比,跟我打一场,”朱厌说着故意顿了顿嗓门,眼神狡黠地一笑,“三嘛,我们来一场文比,你赢了,这事儿就算揭过,如何?”  骆岳脸一黑,心里道:没带这么欺负人的,论功力,论个子,论这个世界的学识,哪样他都没法比。但也没得选择,骆岳只好硬着头皮颔首同意了文比的方案。  看到骆岳做出了选择,朱厌又掰了掰三根手指头说道:“文比者三盘两胜:一比问道,既然你有心修真,比问道此情此景对你来说最合适。”骆岳一听又几乎跳起来骂娘儿:老子连修真的门槛都没摸过,何来问道。无奈啊,强者为尊,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公理。尽管心中早已经怒火澎湃,但也不得不强行按压下。  “第二种比试,对弈。你我对弈一场,同一个棋盘,同等数量的棋子,很公平,”朱厌不理骆岳阴沉的表情,又继续掰了第三根手指头说道,“第三比嘛……等你赢了前面两局,我们再定,你说呢?”言罢,朱厌大眼恶狠狠地地直盯着骆岳,搞得骆岳不禁又汗毛乍起,冷汗涔涔。  “嗯,那个……朱前辈,大体上我没有意见。就是我新近得了一种对弈传承,据说来自上古的玩法,不知您老……”骆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哦?什么新的弈法?”朱厌两眼一登,如灯如毂,一看就知道来了兴趣。  ……  得到朱厌的同意,骆岳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刀,在周围边砍来了一些直径圆润的枝条。唰唰唰,飞快去皮,截块,雕刻……不到半个时辰,一盘完整的棋子呈现在朱厌面前——帅、相、士,车、马、炮、卒,样样俱全,中国象棋?!  是的,就是前世的中国象棋。  人的潜力总是无穷的。更何况当一个人被逼入绝境之时?这不,连中国象棋都被穿越到了大荒时代。  其实,经过刚才简单的接触,骆岳已经大致能判断出这个大猿猴暂时还不会要他的小命,至少在比试结束之前,他暂时是安全的,否则这个大猿猴也不会东拉西扯地提议什么比试了。骆岳的理由是:好比一头猛狮,在捕获猎物后,总会把猎物折腾个半死才最后下口。道理如此,才能解释得通朱厌这个大猿猴的异常行为。  知道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骆岳心中稍稍安定。于是,比试中国象棋的伟大创意,便从骆岳的脑袋中喷涌而出。这个创意的诞生,为骆岳争取了难得的一丝生机。其一者,大猿猴已经上钩,同意了他的提议,他最不擅长的问道比暂时可以延后;其二者,没有下过中国象棋的大猿猴朱厌,怎么可能赢得过他?这又将骆岳的自救增加了一份生机。同样的对弈,却带来不一样的人生结局。呵呵呵,看到朱厌上当,骆岳情不自禁地暗自得意:猴脑终究还是比不上人脑啊。  “这类弈叫什么名,怎么个下法?”朱厌一边盯着地上用树枝划拉的象棋谱,以及两边整整齐齐摆好的三十二个两种颜色的棋子,一边一脸不解地询问骆岳。  “啊,听闻《洪荒异器秘志》记载,此弈名为古界象棋。上古时期,为化解国间的杀戮,挽救三界生灵,有大能者发明此弈,让比弈代干戈,以比弈裁争斗。久而久之,逐渐演变成三界神灵大能者中的风雅情趣。又后,兴许上古时多次发生重大变故,故如今近乎失传。小子偶得机缘,得些皮毛传承,故此今摆弄于前辈前,甚是鲁莽。”骆岳急中生智,借用了黎姆之前提及的《洪荒异器秘志》的背景,“态度谦和”地胡诌了一番。  “嗯,上古大能者亦乐于此道,看来此弈法之精妙值得深究。”朱厌很满意骆岳的回答,又自言自语地说道,“《洪荒异器秘志》我亦听说过,看来此法传自上古应该无疑的了。”
  &接上&  “好,好,好,我们就以此法比试比试一番。”朱厌急不可耐地催促着骆岳,并在骆岳的指教下,“啪”的一声,上马就是一个当头炮,中心开花。  刚开始,朱厌对基本的棋路还比较生疏,比如什么车走直线啦,马走日啦,相走田啦,炮打头啦……等等,但好在骆岳还比较耐心,不厌其烦地进行了说明,慢慢的,朱厌的棋艺终于快速进步。和对手对弈,还得教对方怎么赢,这真是没天理呀。不过没辙呀,小命可捏在人家手上呢,不教也不行啊。  一局,两局,三局……六十局……八十九局……毫无疑问,输是朱厌的必然结局,但好在这个大猿猴对象棋很感兴趣,也挺有棋风。输了再摆,摆了再输,输了又再摆……不知不觉,两人居然下了近百盘棋了。以至于后面骆岳都有点不耐烦了,原来说的三盘两胜,现在近百盘了也没见个输赢结论。骆岳心猜这个大猿猴打算食言了,不由得一股无名怒气油然而生。虽然明知惹怒这个大猿猴,肯定会没好果子吃,但也不能老这样一直没玩没了呀。要知道,现在他还不知道骆门考试如何了,姥姥、母亲、姐姐是否还在等他。不自觉的,骆岳的心神早已经漂到不知哪里去了。  “专心下棋!”朱厌恶狠狠地催促了骆岳。  “前辈,按照原先的约定,三局两胜,小子已经侥幸赢了多局了。”骆岳按下心中的怒火小心翼翼地讨好道。  “知道。”朱厌一边低头想着棋,一边纠着自己的白须回答道。  骆岳时下已经非常抓狂:“难道前辈打算食言不成?”   “啰嗦。那又怎样?”朱厌的回答依旧面无表情。  腾的一声,骆岳的怒火终于按耐不住,如火山般爆发了出来:“要杀便杀,士可杀,不可辱。”年少就是容易激动,即便哪怕胆子再小,一旦被怒火控制了情绪,再离奇的事情也都能做出来。如今的骆岳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朱厌被骆岳的举动吓了一跳,抬头看了骆岳一眼。随即又恢复如常道:“比弈还没完,你怎知我要杀你?”朱厌笑了笑。骆岳硬着头皮继续硬抗:“按照约定,我已胜了。但前辈依旧没有放我之意,如前辈之身份,与我小子食言,岂不让天下英雄贻笑大方?!”  “哈哈哈,”朱厌大笑,反问道,“君不闻,朝闻道,夕死可矣。而今我闻上古大艺道,何错之有?”  “何谓道?道乃真,乃信,乃义。大者,寻宇宙之真理,信天地循环之法则,求万物生灵之生机;小者,为人真,做人信,讲朋义,方能斩断因果,悟得我性,求得我法。此乃天人合一之至理。”骆岳此时豁出去了,“但此番前辈之所为者,小子实在不敢苟同。”说罢,骆岳一脸引颈就义的样子。反正总是死,与其惨兮兮地死,还不如死得壮烈一些。骆岳就是这么想的。  看着骆岳一改之前懦弱的样子,朱厌仿佛被镇到了,眼中第一次闪耀出一丝欣赏的意味。  “哈哈哈,再陪我下十局。十局罢,放你走,并送你一份机缘。”  “当真?”  “当真!”  “我要两份,五局一份。”  “嗯……贪婪,下完再说。”  看着朱厌一脸认真的样子,骆岳只好耐着性子再陪大猿猴下棋。是啊,反正都已经陪下百局了,还差这十局吗?说实在的,朱厌没有暴怒杀他,倒也让他很意外。不过冷静之后的骆岳,回想刚才的举动,还是不由自主地深深打了一个冷颤。  又下了十局。果不其然,最终赢者自然不用说明。
  第八章 原来他是龙(赶考骆门五)  大风刮起,榕树唰唰唰。此时,已经下罢象棋的朱厌背着双手,远目眺望,不知在想什么。作为已经是他人猎物的骆岳,站在朱厌的后背,小心翼翼地陪着。  朱厌突然转过神看着骆岳,若有所思地问道:“小子,求道之路艰辛,非坚定毅力不可为,你可想好?”  骆岳坚定地点了下头。  朱厌又说道:“世人皆谓修神仙者,必有灵根。我看未必,如你刚才所言,求道之要义在于本心。”说完幽幽一叹,“传你一部《凡人成圣决》吧,此决恰好相合你的机缘,以体入道,以魂魄为根,不可速求达成。”说完,手指一指骆岳眉心。无数的信息纷至沓来,像无形的电波直钻骆岳脑心,顿时感觉脑袋在不断地发胀。尽管如此,骆岳此刻却欣喜万分,激动莫名,眼泪鼻涕一起齐刷刷而下。一种被幸福击中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尤其是在大生大死的经历之后,谁还能淡然如初。  ……  “多谢前辈!”本来骆岳想着以师徒的名义相称,毕竟朱厌传授真法给了他。但还是被朱厌摇摇手地拒绝了。  看着骆岳手舞足蹈的高兴样儿,以及无时不刻透射出年少的纯真,朱厌不由得乐了。“也罢。今天为与你对弈,我屏蔽了北斗七星阵对你的跟踪,也许这次你没有考评成绩了。作为补偿,我再给你一份小机缘吧,算是补偿。” 朱厌说着又将手指对着骆岳的眉心一指。  ……  “龙腾百变灵术?”  “对。龙腾百变灵术,术如其名。飞遁时,身如龙腾,一瞬千万里;战斗时,幻法百变,攻击无常;防护时,龙鳞坚不可摧。此法武者、修士均可以修炼。不过此法对魂魄、行气、炼体要求较高,需要三者的高度配合。因此武者修炼之,没有魂魄配合,只能得其皮毛,功效自然无法完全发挥。”言罢,朱厌微微一笑,“小子,此情已了,缘分已到。老者别矣。”  此刻,正沉浸在收获喜悦的骆岳这才回过神,朱厌已到了百米外,他慌忙追喊道:“小子敢问前辈大名?”  “区区名号不足道,小子有缘记得这身皮囊……”朱厌声音从远处传来。话音刚落,上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一条人面龙身的大龙轰然腾空而起,直接撕裂虚空而去……  久久,惊得目瞪口呆的骆岳半天才回神过来。神,真正的神,一个人面龙身的龙人真神。  巧合的是,在龙人真神前脚刚离开,骆岳便见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虚化,接着又是一顿恍惚,又回到了那个罡风呼呼、光线五彩斑斓的甬道里。哦,原来传送时间已到,骆门考验已经结束。  注:《山海经》记载:南次三山……其神皆龙身而人面。
  说明:由于在天涯文学里面发布的时候,章节太长,不能上传。所以讲之前的第七章节所以拆分成第七、第八两个章节。再次发布在论坛上说明一下,是让网友能够明了章节次序,在以后的阅读中不至于混淆。
  感谢“天下正统”读友的打赏,这给我这个初手以极大的动力。棒棒哒。
  第九章 两个男人的谈判  天虚洞,位于骆枝门群峰的主峰天枢峰顶,是骆枝门“第一书记”韩大祭司的洞府。在洞府的会客厅里,此刻韩大祭司正面如冷霜地接待一位来宾——一名中年模样的男子,披发左衽,紫袍玉带,尔雅精干。俗话说,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但在今天,这名男子的来访却让韩大祭司左右不是,因为这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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