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穿越到军人家庭和爷爷一起生活女主重生带空间嫁军人修仙来办医学院收徒嫁给军人和丈夫一起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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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私生女滴幸福生活(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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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私生女滴幸福生活》
作者:姽婳
前世我是弃婴,好不容易大学即将毕业,穿越了。穿就穿了吧,却倒霉滴穿到贫苦私生女身上好在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也混了个风生水起……
意气风发少年时
搭上穿越的班车
作为一个弃婴,现在能坐在中央美术学院艺术设计专业的教室里上课,我非常感恩,也非常满足。
是的,我是被奶奶从偏僻的河堤上捡回来的。奶奶说,捡到我的时候,我冻得浑身发紫,哭声奄奄。奶奶解开棉袄焐了很久才慢慢恢复。不必追问被遗弃的原因,这在重男轻女的偏远农村不算稀奇。
奶奶捡到我的时候已经70多了,爷爷比她大9岁。奶奶不能生养,过继的儿子(我叫他大伯)劝她: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养她几年?我们又不在你身边,还是送人了吧。大伯是省城一所大学的院长,一家都在省城落户了,奶奶不愿意离开生活了70多年的故土,依然居住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
奶奶坚持把我留了下来,把我当成她的心头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我很小就立志长大要赚很多的钱,让爷爷奶奶住上漂亮的大房子,比我们村书记家的还漂亮。选择设计专业,是因为听大姐(大伯的女儿)说她们单位的谁谁的儿子,给人设计一个图纸就上万的酬劳。说白了,就是为了方便赚钱。
上大学以后,我就没拿家里一分钱。我申请了助学贷款,兼了两份工,平时省吃俭用。大二的时候开始接一些设计来做,生活还算过得去。除了打工和上课时间,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图书馆。由于我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我的课业一直都是很轻松的完成,剩下大把的时间我都用在读书上。我读的书种类繁杂,诗词歌赋、科学探秘、卡通漫画、言情穿越、烹饪美食……几乎无所不看。
“嗨!吕小菲,想什么呢!放学了,你不是要去打工吗?”同寝室的吴曼曼用肩膀撞了撞我。
我迅速的收拾了书本,到寝室骑了我买的二手自行车。打工的地方离学校不太远,骑自行车只要20分钟。
“叮叮叮,叮叮叮……”我的古董二手手机音乐响了,我一手骑车,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是大伯打来的。
“喂……大伯。”
“小菲,你奶奶去世了……”
我听了,嗡……的一下,后边的什么也听不到了。
奶奶……养育了我20年的奶奶……
“小菲,张奶奶给了块奶糖,可甜了,来,张嘴……”
“小菲,回来了,快洗洗手吃饭,奶奶特地给煎了个荷包蛋……”
“我们的小菲真厉害,又拿奖状了呢……”
“小菲,上高中要住校了呢,你安心学习,别想家,奶奶会经常去看你……”
“喂……小菲啊,北京冷不冷啊,多穿点衣服……奶奶身体挺好的,别担心……”
奶奶走了?
再没有人,在我开心的时候,用层叠这皱纹的眼睛微笑的看着我;再没有人,在我难过的时候,用筋脉突兀的手擦去我的泪水;再没有人,在村口的小路尽头把我遥望;再没有人,在电话那头叮嘱我添加衣裳……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没觉察我的自行车闯过红灯的路口……
吱——刺耳的刹车声过后,砰——一声巨响,撞飞在空中的我,看到120块钱买的自行车,变形地躺在银色的轿车轮下,看到路边行人惊恐的目光……我笑了,这样也好,我又可以和奶奶在一起了……我重重地落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娘……我已经吸出孩子口鼻中的污秽物,为什么我的孩子还是没有呼吸?”朦胧中,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透漏着哀伤和绝望。
“应该是被污秽物堵住,无法呼吸。吸出来应该没事才对呀……”一个有点年纪的声音犹豫地回答。
“娘,你到底行不行呀!当初就应该请个稳婆。”一个清脆的女孩焦急的声音。
“附近几个村子,这几年出生的孩子,哪个不是你娘我接生的。还请稳婆,你钱多是吧?可能是憋时间长了,一时接不上气吧。倒提着腿,朝屁股上拍两下试试。”
我正纳闷着谁在我耳边吵吵,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什么人抓住,使劲往上提。我大吃一惊,“啊”地大叫起来。更让我吃惊的是,从嘴里发出的不是“啊”的声音,而是“哇哇……”的婴儿哭声。
“好了……好了……”上了点年纪的声音如释重负。
接着我被紧紧搂进一个温暖的怀中,“我的孩儿……我的孩儿……”耳边出来轻轻的低泣声。
“姐姐,别哭了,快叫娘把孩子包起来吧,小心着了凉。”
我被平放在床上。我努力张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一堵用黄泥和碎稻草掺杂在一起糊成的墙。再往上看,是 一根根发黑的木头梁,梁上铺的是芦秆和稻草。这是什么地方呀,怎么比我们村里最穷的二狗子家的房子还惨。
正寻思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的脸出现在眼前,她手里拿着小夹衣,往我身上套。然后把我的胳膊、腿捋直,用小被子紧紧的裹上,还用绳子绑个死紧。我望着妇人的服饰、头发,呆住了,忘记了挣扎。
哦买嘎!古装!这是怎么回事?她头上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用一个木制的发簪固定。灰色的粗布衣衫,已经被浆洗得发白。微黑的脸上,浅浅几道皱纹,不过能看出年轻时颇有几分姿色。
我呆呆地望着她,呆呆地被她抱起……等下,抱起?不会吧!难道……难道?我穿越了?穿越到古代不算,还穿越成婴儿?天哪!我一直不相信有穿越这回事,还曾经暗暗嘲笑那些穿越小说作者荒谬幼稚。现世报呀,现在轮到我的头上!
我正在感叹时,已被小心交到一个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的年轻女子怀中。这女子看起来十六七岁,五官姣好。她含着泪水的大眼睛,爱怜地看着我,嘴角挂着开心的笑。“宝贝,我的心肝儿,我的孩儿……”她喃喃地轻语,充满慈爱的眼神 一刻也不离开我。没有享受过母爱的我,沉醉在她的宠爱中,虽然她看起来比我穿越前还小,汗!
我呆呆地望着她,脑子在飞快的急转:从我清醒以后见到的一系列状况表明,我确实穿越了,对于千千万万穿越迷来说是蒙昧以求的事,可是对于即将熬到大学毕业,计划着光明的“钱”途的我来说,是一件非常令人沮丧的事。
我又瞄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心里不禁大大地叹了口气,看情形,我非常不幸运地穿越到了一家贫苦人家里。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悲惨状况。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啊!为什么前世的同学都是在幸福甜蜜的环境中成长,而我却被抛弃在荒郊野外,差点被冻死!!为什么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时,却让我遇到穿越这档子事??为什么人家一穿,要么穿到富家千金身上,要么穿到皇亲国戚身上,稍微惨点的也穿到衣食无忧的后宫里。轮到我穿了,却穿到了草屋、粗衣、陋食的贫苦农家。为什么啊!!!我仰天长啸,冲出口中的却是婴儿“哇哇”的啼哭声。(还用问为什么?没给作者送礼呗,小样,公开的潜规则都不知道,还想做女猪脚?)
我的便宜娘亲见我突然大哭,手忙脚乱地、动作生涩地轻轻摇晃着臂弯中的我,右手轻轻拍打。
感叹过了,抱怨过了(在心里)日子还得过呀。我平静下情绪,闭目养神,思考对策。
仔细想一想,那些穿越者能在古代过得风生水起,没有道理我就不行呀,我一个弃婴能到名牌大学的课堂里上课,咱也不是省油的灯。穿越书中的女主被五千年的文明熏陶过,咱也没少受熏陶呀。说到头脑,咱可是过目不忘,前世看过五花八门的闲书,到这说不定就成了宝藏。说到许多穿越书中女主的一技之长,咱会设计(专业的),会雕刻(辅修的),会做饭(业余的)……哪点比别人差的?
咱也没有什么豪情壮志,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让关心我的,被我关心的,能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关键的关键,我现在是刚刚出生的,除了吃饭睡觉,什么也做不了的婴儿呀!!郁闷ing。但愿,在我能改善家庭条件之前,不要被冻死饿死才好。
第一章 我是福星?
“姐姐,让我抱抱吧!”我的冥想被打断,然后被传进一个手忙脚乱的怀抱。我不满地张开双眼,皱着眉头看着那个让我不舒服的家伙。那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圆圆的红扑扑的脸蛋,眼睛又黑又大,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齐刘海,左右盘着两个发髻。长大又一美人胚子。小女孩小心翼翼的神情特逗人,我冲她直乐。
“娘……快看,她对我笑了呢!”小女孩,也就是我的小阿姨(唉——长叹,我一个二十岁的成年灵魂,叫一十来岁的小屁丫头为阿姨,憋屈死人),她兴奋得眼睛眯成小月牙,抱着我轻轻摇晃,撅着小嘴逗弄我。
屋外,正值傍晚十分。天空中铺满了赤红的云霞,仿佛谁把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打翻了,天宫着了火一样。连地上的景物也仿佛被浸染过红色染料。一位云游僧人路过大山村,抬头见了这奇异壮观景象,掐指算了算,先是“咦”了一声,然后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僧人走到焦急等待女儿生产消息的吕更农身前,神秘莫测地说:“此子自异世降临贵府如福星降世,定会给你和你的家人带来好运,不久你们家将苦去甘来,富足数代,要好好善待。”然后在老吕敬畏欣喜的目光中翩然离去。
“爹——”从远处跑来一个十五岁左右的清秀男孩,他跑到吕更农面前,顾不得擦去额角的汗滴,兴奋地嚷:“爹!我被城里林大善人家录用了!”
“什么!”吕更农忽地一下从蹲着的石头上站起来,“就是那个不用签卖身契,工钱给的最高,挤破头都很难进去的林大善人家?!”
“是的,我送姐姐的绣品去‘丝秀坊’,听说林家招打扫的仆人,就去碰碰运气,林管家看我手脚麻利,忠厚老实,又识得几个字,当下就拍板雇佣了我!你知道一个月多少月钱吗?三两银子呢!相当于姐姐绣几十方帕子呀!!我们以后日子就好过了。”吕岩拿起瓢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咕嘟咕嘟喝起来。
“果然是我们家的福星呀!”吕更农激动地喃喃自语。
“什么福星?”吕岩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边的水滴。
“你姐姐生了!”“生了?不是说还得个把月吗?”
吱——门打开了,妇人梅娘端着盆走出来:“老头子,进去看看你的外孙女吧。”
老吕和吕岩围着抱着婴儿的女孩——吕安儿身边。望着已经睡着的女婴,吕更农接着刚刚的话头说:“刚刚一位大师说,这孩子是咱们家的福星,会带来好运。这不,才出生,岩儿就谋得一份好差事。”接着把儿子吕岩到林府当仆人的事告诉了梅娘她们娘几个。
梅娘接过女婴,看了一眼床上累得睡着了的大女儿:“一个女孩子家,能怎么个福星法。你说,咱们要是对外说,生了个男孩,孩子的爹会不会把咱们的女儿,外孙接回去享福啊?”
“就他那怕夫人的窝囊相,夫人眼一瞪,屁都不敢放一个,他要有一点骨气,姐姐哪至于到这一步。”吕安儿气得挥动拳头,相信如果那个负心汉在眼前的话,吕安儿一定冲上去锤他几圈解解气。
“即使不敢给他夫人说把咱女儿、外孙女接回去,就是另买间房子偷偷安置了,也比跟我们受穷强呀。再说了,未婚生子不但咱女儿名声坏了,咱外孙女将来不知道要受多少的侮辱和欺负呢。”梅娘看着女婴可爱的睡脸叹气。
浅眠中的吕绣儿,听见娘亲的叹息,慢慢坐起身来:“娘,女儿不孝,让爹、娘丢脸了。”
“姐,都是那郑明杰的错,明明没有担当,还来招惹姐姐。”吕岩道。
吕绣儿垂下偷,回想起一年前……
刚及笄的吕绣儿凭着一手好绣艺,进入了郑记绣庄,成为绣庄的绣娘。
郑记绣庄是京城这几年刚刚兴起的大绣庄,是靠着郑明杰的妇人沈佩娥发家的。郑明杰接手父亲留下的绣庄时,只是有七八个绣娘的小作坊。经常受到同行的排挤,几乎难以维持下去。
沈佩娥是江南最大的绣庄——锦霞绣庄的二小姐。锦霞绣庄是皇家御用的绣庄,皇上的龙袍,皇后妃子的衣物都是出自锦霞绣庄之手。曾被已故太上皇钦赐“天下第一绣庄”之匾额。举国上下,没有一个绣庄能与其媲美。
那一年,沈二小姐跟着父兄到京城游玩,遇到了绣庄维持不下去的郑明杰。那时的郑明杰二十岁左右,身形稍显瘦弱单薄,略微苍白的脸上有着精致的五官,浓黑的眉宇下是一双茫然的眼眸,俊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有些秀气。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忍不住为他心痛,单薄的肩头使他看上去不堪重负。沈二小姐的芳心被深深的吸引。疼爱女儿的沈老板,拗不过女儿,把女儿下嫁给了郑明杰。那嫁妆绵延几里地,成为当时京城一大话题。在沈佩娥丰厚的嫁妆,和天下第一绣庄的帮助下,郑记绣庄在五年内成为京城三大绣庄之一。
这沈佩娥从小万千宠爱于一身,养成了骄纵、暴躁的脾气,并且妒忌心很重,郑明杰只要和哪个女子多说了两句话,就又打又闹地,让他几天不得安宁。郑明杰本性软弱无主见,又忌惮沈老爷子,所以对夫人言听计从,不敢违抗。
吕绣儿进入绣庄的第三天,遇到了来绣庄巡查的郑明杰。吕绣儿正值花样年华,整张脸脂粉未施,有种“珍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的自然美态,仿若初萌芽的莲花般清雅清灵脱俗中隐含媚态横生,柔风若骨处又见刚绝清冷。迷住了郑大老板。
在郑明杰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中,涉世未深的吕绣儿堕入的情网,含羞带怯中初尝了禁果,珠胎暗结。当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吕绣儿,在郑府外含羞又甜蜜地让郑明杰给个名分的时候。被妒心深重的郑大夫人,沈佩娥抓个正着。吕绣儿在郑夫人又推又挠,又辱又骂中,看见缩在夫人身后,一句话也不敢发的郑明杰。明白了,所有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誓言,都只不过是假象而已。
这吕绣儿也是个倔脾气,她辞去了绣庄里的工,把背着夫人出来的郑明杰给的银子扔到他脸上,毅然决然地回到了离京城二十多里地的家,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心疼女儿的老吕两口子,知道女儿外柔内刚,不舍得说女儿一句重话,默默支持女儿的决定。
吕更农有一手不错的木工手艺,农忙之余给人做做木工;梅娘操持家务外,也有虽不及绣儿但也不赖的刺绣手艺;吕绣儿平时在家绣绣帕子、荷包什么的,让弟弟拿去丝秀坊寄卖,一家五口,日子还算能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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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儿……绣儿!”
吕绣儿从回忆中苏醒,看着梅娘:“啊,什么事啊,娘——”
“我们在商议孩子的姓名,你看叫非儿怎么样?寓意是:非同寻常的孩子。”
“这个名字不错。爹娘,你们做主吧。”吕绣儿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孩子,“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娘一定会让你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然后抬头看着吕更农,目光坚定:“就按你们所说,当男孩来养吧。这样孩子的童年不会被世俗所羁绊,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快乐无忧的成长。”
就这样我被隐瞒了性别。十里八村的村民们都知道老吕家的大女儿,不知羞耻,未婚先孕,生下了一男婴。我们吕家的人无论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我幼年时光里,总是被附近的孩童取笑是私生子……
第二章 成长点滴
穿越成一个小婴儿,的确是一件非常郁闷的事。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一个二十岁的灵魂,每天趴在一个十七岁的娘亲怀里吃奶,让我郁闷到快要抓狂。可是不吃,又没有办法。古代没有奶粉,没有米粉,更没有婴儿营养品。即使有,我们家的经济情况也不允许呀。
刚刚穿来的两天,我坚决拒绝吃奶。可把爷爷奶奶(这是吕更农和梅娘商议过后决定的称呼,说是为了保护我。)娘亲、小姨急坏了,以为我生病了。我的小娘亲整日抱着我眼泪汪汪,爷爷急得要叫人捎信给小舅舅,想让他从城里找大夫给我看看。我一看这阵势,加上肚子也的确饿了,迫不得已屈服了。唉——
直到五个月以后,娘亲在抱着我喝粥的时候,我伸着脑袋,凑在粗瓷大碗边喝了一大口米粥,算是告诉大家,我能吃饭了。这样终于告别了那段难熬的尴尬日子。
我年轻的绣儿娘亲,补足了我前世欠缺的母爱。我喝的每一碗米粥都小火熬得浓浓的,还经常变幻口味,有时候加点蛋花,有时候把青菜切得碎碎的,有时候掺点肉末,还有时候加点水果颗粒……我能吃固体食物的时候,更是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了我。我们家的那只小芦花鸡,每天下一只鸡蛋,都进了我的肚子。我穿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绣儿娘亲亲手缝制,料子也选经济允许的最柔然的衣料。
所以,当我憋了整整八个月,终于能开口的时候,我发自内心的叫了声:“娘……”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绣儿娘亲当时的表情:她先是呆呆地看着我,好像难以置信。然后好像猛然反应过来,眼睛里汇满激动的泪花,紧紧地抱住我。冲着在一边纳鞋底的梅娘,连声说:“娘……娘……你听到了没,非儿叫我娘了……非儿会叫娘了呢!”然后不断地亲着我的小脸蛋,喃喃:“我的非儿,我的宝贝……”仿佛我就是她的全世界。
从那时起,我就暗暗发誓,一定不让任何人伤害我美丽善良的绣儿娘亲,一定要让我最重要的家人过上好日子。
于是在我行动不便(身体条件限制,想走也无能为力)、言语不通(怕说话太溜,太早吓着我可爱的家人)的时候,我一直在思索如何早日改善家人的生活条件。我前世在中央美术学院的时候,学的是设计,教授夸我很有天分,课余太闲我又选修了我感兴趣的雕塑。老本行可千万不能丢!我初步确定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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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周”又叫“试儿”,这种习俗,在民间流传已久,应该在宝宝的农历生日当天进行。它是小孩周岁时举行的一种预测前途和性情的仪式,是第一个生日纪念日的庆祝方式,属于传统的诞生礼仪,这大概是因为周岁是寄予梦想,表达梦想,确认梦想的最佳时机了。其核心是对生命延续、顺利和兴旺的祝愿,反映了父母对子女的舔犊深情,具有家庭游戏性质,是一种具有人伦味、以育儿为追求的信仰风俗。
抓周,对于古代小孩来说,是一个比较重视的日子。虽然我们家经济不太富裕,但是宠爱孩子的我的家人们,还是决定按风俗给我这个家里的“宝贝疙瘩”进行抓周仪式。
这天早上,我被娘亲从睡梦中抱起。按风俗,抓周前父母和孩童都要沐浴更衣。我美丽的绣儿娘亲,抱着我在准备好的木桶里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其间我拍水逗娘亲乐(为了娘亲,我牺牲多大,要扮小孩逗娘亲,汗!)擦好身子,娘亲给我穿上新绣好的衣衫,上好的宝蓝色缎子衣料,绣满了象征富贵吉祥的变体“福”字,对襟小夹袄。头上是虎头帽,脖子上是小舅舅在城里托人打的长命富贵银锁。衬着我被娘亲养得白白胖胖的可爱小脸,你说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谁都不会怀疑。
爷爷请来了德高望重的村长来主持抓周仪式,不知道给了什么好处呢,因为村里都看不起娘亲和我这个私生子。
我被放在铺着布的大桌子上,四周放满了抓周物品。有笔墨、木制小刀剑、绣线、木雕的小 药箱、小算盘、糕点……还有小舅舅刚刚领到手的工钱,一个五两的小元宝。我虽然觉得很幼稚,但还是顺应大家的期望。慢慢朝着物品爬去,我先拿起一支毛笔(设计哪能少了笔,虽然毛笔拿着不顺手),然后笑眯眯地把右手伸向了那锭银闪闪的小元宝(赚钱才是硬道理)。
请来准备吃白食的左邻右舍,带着虚假的笑,言不由衷的祝福:“恭喜了,将来一定是及第的秀才……”“将来一定能赚大钱……”“老吕啊,将来你们 有福了……”
爷爷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在老村长一声礼成之后,带着宾客到院子里去吃饭。唉……那可是我们一家一个 月的伙食费啊!我真心疼这些酒菜,进了这群白眼狼的肚子,不值!还有脸吃,也不想想平时都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在我三岁的时候,我们全家共同努力,积攒了一些银子。爷爷奶奶、娘亲、舅舅共同决定下,我们从这个离京城20里地远的大山村,搬进了京城,住进了平民区租来的两间带院的房子里,娘亲、小姨和我住一间,爷爷奶奶一间,偶尔 回家住的舅舅只好窝在院子朝西的一间草房里了。
搬家的原因嘛,一方面舅舅回家方便了,舅舅非常疼我,几日不见就会想得慌。以前工作的地方离家太远,他经常披星戴月地往家赶,第二天天还没亮再赶回去,十分辛苦;另一方面不想我总是被村里的孩童“私生子、私生子”的叫,怕我的童年留下阴影。于是倾其所有改换了环境。
在新的环境里,对外说娘亲婆家人遭逢水灾,没了人。就带着年幼的我投奔了娘家。左邻右舍可怜娘亲的遭遇,又加上我天真可爱,活泼机灵,相亲近邻没有不喜欢我的。
介绍下我们家的经济情况:正当壮年的爷爷(40岁出头在前世不是壮年是什么)在刘家木工行帮工,月钱2两。小舅舅在林家做到总管助理,月钱5两(升职当然要涨工资了)。娘亲和小姨绣帕子、荷包,有时候也绣一些衣物在丝秀坊寄卖。每月大概也有2两银子的进项。奶奶就负责操持家务,在院子里种一些应时的蔬菜,养几只下蛋的小母鸡。
每月的开支:租房子要用去4两银子,几乎占了我们月收入的一半。吃饭穿衣,日常用品等开销去掉以后,一月下来几乎所剩无几。其实我们家在平民区还算是条件好的呢。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弄懂古代的黄金、白银和铜钱的购买能力。一两黄金=10两白银,一两白银=1000文钱(也就是一贯钱)。一两银子相当于现代100块人民币,一个铜板就是两毛钱。一斤上好的米大概要20文钱,猪肉一斤大概100文,一斤青菜10个铜板。算一算,我们家虽然有高收入者——舅舅(在京城“打工者”里头,舅舅属于工资比较高的了),除去五口人的开销,一个月下来,余钱也不多呀。
这更坚定了我赚钱的最终目标。
写文真的好难呀,第一次写东西,情节安排或许有不太合理的地方,请大家多提宝贵意见。呵呵,我打字速度慢,每天下班后的四个小时都贡献给写文了。而且只能码一章文,真是龟速呀。不知道别的作者为什么产量这么高。
如果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提出来交流交流哦。
我是小钱精
转眼间,我吕非五岁了。来到这个世界五年,才渐渐了解了这个时代的情况,这是一个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时代。
这片大陆有三个国家,翼国、简国和协国。翼国位于大陆的西南方,气候类似于前世的云南。这里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四季温暖宜人。在简国和协国北风呼啸而下,大片地区剧烈降温时,翼国大部分地区却仍然风和日丽,宛如生活在另一个洞天福地世界之中。尤其是翼国的京都德宏,号称是“万紫千红花不败,冬暖夏凉四时春”的春城。
翼国多雨林,几乎三分之一的国土都是山林。那里出产各种珍稀的药材、稀有的水果、当然少不了一些毒物。山林里是纳溪人的地盘,他们和官府互不干涉,其实是官府想干涉也无能为力啊!雨林像个天然的巨型阵,不熟悉地形的人 一旦进入就会迷路,再加上里面到处瘴气毒物,再强大的军队进去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简国,也就是我所居住的国家,在三个国家里版图最大,以富饶的平原地带为主,都城在景杭。简国的皇帝自上任以来,一直勤政爱民,重视农业,轻徭薄赋,积极鼓励垦荒,颁布了许多惠民政策。并大力整修河道,使农业经济飞速发展,耕地面积迅速扩大,农作物产量提高,经济作物广泛种植。百姓的生活比较安定,有点类似唐太宗“贞观之治”和“康乾盛世”。
位于西北的协国,都城是萨洛耶,国土大部分被草原覆盖,绿波千里,一望无垠,微风过,羊群如流云飞絮,点缀其间,草原风光极为绮丽,令人心旷神怡。那里的人民多为游牧民族,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多善于骑马和射箭,终其一生在驰骋草原中渡过。打从孩童时代起,他们便开始学习骑马和使用武器,尤其是弯弓。每一个体格健全的男子,在六十岁以前都会被要求参加狩猎与战争。而协国的军队,就是由成年男子所组成。协国军人在极其严厉的军法约束之下作战并共享战利品。在战争中遗弃战友会被判处死刑。这种严格的纪律,加上协国现任国主英明的领导和有效组织,让协国人的武力,从骑兵群提升为一支真正的军队。百姓们靠饲养羊、牛、马为生,尤其协国的马最为著名,经常把宝马作为外交的礼品赠送。他们以牛、羊的肉与牛、马的奶和奶制品为主要的食物。他们经常以牛羊马驼和皮毛等物与协国进行交换,换取绢帛、铁器等生产工具和日用品。说白了,就像我前世古代的蒙古国。
三个国家目前都各自在英明的君主领导下,暂时和平相处着。
看着家人们整天为了生活奔波劳累,我却过着米虫一样的生活:吃、玩、睡。对于灵魂已经自立的我来说,真是度日如年。三岁的时候,我就开始在地上练习画一些奇思妙想,怕自己长久不画,画图水平会下降。偶尔被小姨看见了,还被取笑是“奇奇怪怪的东西”。
四岁那年,我再也忍不住了,用烧过的小木棒,画了一幅没有人见过的花——百合花图(这个世界没有百合花),娘亲看到后激动极了,搂着我直掉眼泪;爷爷说我很有绘画天分;小姨说我天生当画师的料;舅舅计划给我请个绘画老师,重点培养……
平息了他们激动的情绪,我小声央求娘亲把这个花图绣在帕子上:这是两朵百合,一朵正面对着我们,含羞地张开花瓣,露出粉嫩的花蕊。一朵是侧面半开,像一个小风铃。两朵花以好看的角度组合在一起,趁着几片叶子。我让娘亲用三种不通程度的紫色绣花瓣,呈现出立体感。花蕊部分用白色丝线营造出光线的效果,好像从花蕊发出亮光似的。
绣好的帕子在丝秀坊引起了几位大家闺秀的争夺,被四大富豪之一的柳家大小姐用高价买了去。没有买到的几个小姐嘱托丝秀坊的李掌柜的,下次再有这样的绣帕一定 要通知她们,价钱不是问题。娘亲和小姨知道后,又把我夸了一通,说我是带财来到世上的。
我们的绣品在丝秀坊寄卖,丝秀坊要抽三成的利润。我总觉得好像自己口袋的钱,被人掏走了似的。
五岁时,我撒娇着对娘亲说:“小元子的爹爹在东市摆个小摊子卖泥人,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们也在那里卖绣帕吧!”对我百依百顺的娘亲就让空闲时候的舅舅陪同下,选了一个人流多,地势好的地方,摆起绣品摊,卖起绣品来。
“开业”第一天,舅舅要上工,拉不开面子的娘亲,拖着小姨作伴,我也发挥我的缠人功力跟了去。我们的摊子很简易,用两个爷爷自制的小方凳,架起一个长一米宽半米的木板,上面铺一层黑色的粗布。上面摆着绣帕、荷包、用丝线打的络子、编织的可以挂在腰上,剑坠上、玉佩上、扇坠上的中国结……娘亲和小姨害羞地躲得老远,在那边低头绣帕子。
简国的民风就像唐朝,比较开放。对女子的要求也没有太苛刻。女子可以在丫鬟的陪同下逛街,邀一些手帕交到茶楼喝茶……
或许是我们的小摊子太简陋,太不起眼,又或者是那些小姐们觉得地摊货没有上档次的。虽然人流如织,但在什么摊前停留的寥寥无几。得像个方法吸引顾客的目光!我看看了娘亲和小姨,她们俩挨在一起安静的绣帕子。靠她们是没指望了。
我望着手里,由我设计娘亲为我缝制的长耳兔。在心里叹了口气……“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爱吃菜,蹦蹦跳跳真可爱”,我把小兔子搂在胸前,脑袋随着儿歌左右摆动,努力在脸上做出无辜的表情。我的长相本来就集娘亲,和那个无能郑大少的优点于一身,衬上小小的个子,甜甜的糯米软音。自然吸引住了天生就赋有母爱的妇人和女子的目光。“好可爱……”一个气质温婉的妇人停下脚步,摸摸我的脑袋,“不知道我们的孩儿会不会也这么可爱”,她抚着微凸的小腹对她的相公说。
我马上谄媚的接话:“夫人这么漂亮,肚子里的小弟弟一定比我可爱一百倍。”妇人用帕子捂住嘴轻笑。她扫了一眼我们的摊子,马上被一个绣着红色罂粟花的荷包吸引住了,当然这绣样也是出自我这个设计专业的大学生之手。
“夫人,这是罂粟花,它象征着华丽、高贵。就像夫人您一样。”我看到了商机。
妇人抿嘴一笑:“小嘴真会说话,这荷包我要了。”
我绽开灿烂的笑脸:“夫人真有眼光,娘亲说这是她所有绣品中最精致的一个。而且价格又不贵才200文。”凭借我的装巧卖乖,第一天收获颇丰,卖去了三样绣品。
凭着我别具一格的绣样,和娘亲小姨精致的绣工,渐渐的,我们的绣品打出了知名度,有时甚至供不应求。于是我们决定只在每月初一、十五庙会时候,和节日前后人潮较多的日子摆摊,其他时候娘亲和小姨在家专心刺绣。
小姨吕安儿,自从我的绣样热销以后,对我画下的每一样物品,都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尤其是那些造型各异的可爱的毛绒玩偶。
我前世小时候,看到别的孩子拿着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具,总是羡慕的远远看着。我做梦都希望自己有一只毛绒玩具,抱着它过家家,抱着它睡觉。可是早熟的我从来不提任何要求,我知道奶奶和爷爷日子过得不充裕。
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我喜欢用舅舅给买的绘画颜料,设计出各式各样的动物玩偶,造型别具一格,每一种都可爱到爆,成功地吸引了有点孩子心性的小姨的目光。可是,市场上适合做毛绒玩具的羊绒料十分昂贵,一般是有钱人拿来做冬衣的。我们的经济情况不容许把每一个玩偶都做出来,只好选了我最最喜欢的两样做了出来,作为我五岁生日的礼物。
其中一个是个粉红的小兔兔(也就是那个我在市集上抱着的那只),它浑身都用淡淡的粉红羊绒料做成的,只有苹果型的脸蛋是白色。它耳朵长长的,一只高高是竖起,一只半耷拉着。小眼睛眯成月牙状,好像在微笑,又好像睡着了。我给它起名叫嘟嘟。
另外一个玩偶是一只白色的小猪猪。它的脑袋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二,戴了一个瓜皮帽,两只粉色的大耳朵从帽子两边钻出来。和瓜皮帽对应的,猪猪身上穿了一件迷你宝蓝色唐装,露出半个小肚子。短短的胳膊短短的腿。粉色的猪鼻子两边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这个世界孩子的玩具少的可怜,这让我看到了巨大的商机。我确定了一个初步目标:攒钱,开店。店名我都想好了,叫“淘宝网”,哈哈。
我计划先在上流社会中打开知名度,因为有钱人的钱好赚呀。我把决定首先“魔爪”伸向舅舅打工的林家。
林家的一家之主是享有“大善人”之称的林御恒,林老爷子。十年前,一场百年难遇的特大洪灾,席卷了简国鸿河流域7个地区,刚刚登基不久的隆丰帝不眠不休,筹备救灾物资和款项。林老爷子率领五个儿子亲赴灾区,倾半数家财,在灾民聚居的地区施粥赠药,使上万灾民免于饿死病死。皇帝知道后御赐“悲天悯人”牌匾。
林家的五个儿子涉及政、商、军、医、武林各个领域。大儿子林广忠十七岁状元及第,甚得皇上赏识,官拜翰林院大学士。
二儿子林广义纵横江湖,行侠仗义,在武林上享有很高的威望。黑白两道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三儿子林广礼,自幼拜神医孙淮为师,学医十载,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他行医,贪官恶霸多收取高额诊费,而贫苦老百姓常常免费诊治,还搭药钱,被称为“侠医”。
四儿子林广智有“战神”之称,他用兵如神,在战场上从无败绩。是我们简国的守护神啊!
小儿子林广信,是全国三大商人之一,也是我的偶像。经商范围涉及木材、茶叶、瓷器……简直是日进斗金啊。(眼睛冒¥¥状)
所以林家无论在庙堂上,还是在民间都有极高的声望。人人都以能结交上林家而感到荣誉。
在得知林老爷子即将过60大寿之后,我就天天磨着舅舅带我去见见世面。舅舅扛不住我的纠缠,再加上小姨和娘亲的帮腔,终于答应了。
寿宴那天天还没亮,我就穿上了娘亲做的墨绿锦缎对襟盘扣袄,领口袖口绣着银色曼陀罗,头发用同色发带束起一部分,剩下的披在肩头,很有小公子哥的派头。
十一月的早晨,天气颇有寒意。我别有用心的戴上了羊绒小手套:就是现代的普通手套,(不是五个指头的那种)。手套用淡蓝色羊绒料缝制而成,手背上分别点缀着一个小小的,同色的史努比,为了防止丢失,两只手套用淡蓝色棉绳连接着,不戴的时候就挂在脖子上。
收拾停当,抱着我的一尺来高的,毛绒猪猪玩偶,由舅舅背着从侧门进入了林府。
每人人该干什么,前几天已经分配好的,迎宾的、摆宴的、打扫的……大家各司其职,寿宴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其实大部分工作几天前就开始着手,现在只需细微调整。舅舅现在在林府里已经是管家之下的第二把手了,因此他负责的是比较重要的寿礼的登记和处理。
舅舅向管家报备了我的情况,林管家微笑着看了看我点了点头,交代了几句。舅舅就在他旁边放个小凳子,叮咛我不要乱跑,不要离开他的视线。
好不容易能见识下古代的建筑结构和风俗文化,我怎么能够老实地坐着?趁着舅舅不注意,我溜向一拱圆形的小门,伸着脑袋四处张望。
那是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其实一路走来,在我看来都像花园)整个院子把池沼作为全园的中心,其他景物配合着布置。水面设计成河道模样,水面上安排着几座小桥,一座一个样,各有各的风韵。河道的边沿没有砌齐整的石岸,而是高低屈曲任其自然。还在那儿布置几块玲珑的石头,或者种些花草,从各个角度看都成一幅画。池沼里养着金鱼或各色鲤鱼,要是在夏秋季节荷花或睡莲开放, “鱼戏莲叶间”,又是入画的一景。园中栽种和修剪树木也充满画意。高树与低树俯仰生姿。落叶树与常绿树相间,花时不同的多种花树相间,这就一年四季不感到寂寞。
我正看着有滋味,突然觉得谁摸了摸我的脑袋。我仰起头一看,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管家伯伯好!”
林管家慈爱地笑了,抱起我说:“今天要乖乖的哦,不要乱跑,表现好管家伯伯会奖励你好吃的。”
我乖巧的点点头,做出任何人看了都会怜爱的无辜表情。
第五章 寿宴(下)
我被送回了自己的小凳子上,当我无聊得几乎要打盹的时候,宾客们陆陆续续到来了,庭院里渐渐热闹起来。
宾客来自全国各地、各行各业。有的是道上的好汉(老二的至交)、有的是名流商贾(老五的生意伙伴)、有的是高官皇族(老大、老四的同袍);有的气度轩昂不凡、有的文质彬彬温文有礼、有的豪迈不羁谈吐随性……各形各色的人都有。不相同的人,却有着相同的喜悦,和祝贺的心情。认识的不认识的,互相拱手着,招呼着,那浓烈的喜色,好像天边的红霞,在人的脸上燃烧起片片殷红。林老爷的五个儿子,脸上挂着欢愉欣慰的笑容,迎接前来祝寿的客人们。
舅舅已经忙得顾不上我了,“忻州绯罗商行,赵老爷,东珠一盒”“连城琥珀山庄,玉麒麟一对”“澶州凌云药材,百年山参两支”“礼部尚书 何大人,王羲之珍品一幅”“怀宁王,紫玉如意一支”……哪一个不是价值连城。我眼睛冒光,看看这个,摸摸那个,都快得红眼病了。
就要开始贺寿了,对古代寿宴充满好奇的我又坐不住了,悄悄混入宾客溜进会客厅中……
大厅正中高挂着金粉做墨写成的大大的“寿”字。下面的长方形雕花礼桌上,端端正正摆放着寿桃、寿糕、寿面、香花、水果 等。一对和我差不多高的,粗如手臂的大红寿烛,跳跃着入炬的光芒。
大厅正中,一方红毯由外向内,直铺到金色大寿字正下方的尽头处,一张虎背狮腿,铺着绣金棉垫的太师椅,四平八稳的摆放在那,那是待会儿众人贺寿时,老寿星的宝座,旁边并排放着一张太师椅,那是怀宁王的座椅(毕竟人家是皇家人,怎好叫他坐下首)。
大厅两旁,左右各有一排绵延向大厅门口的酸枝太师椅,上面也是铺着代表喜气的大红棉垫。这两排长长的椅子阵容,真让人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张。
已经到的宾客在下人们的引领下一一就坐,丫鬟们立刻端上香茶糕点,礼数周到。
午时将至,主客皆已落座。我躲在一旁悄悄窥视。寿星座上的林老爷鹤发童颜,两道剑眉,炯炯有神的眼睛向下弯着,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定是英俊不凡。
旁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俊美的脸庞,棱角分明,浓密的双眉下是那乌黑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坚毅的嘴唇噙着微笑,伟岸的身躯,无一不在张扬他的着高贵与优雅,浑身充满了王者霸气。这就是怀宁王玉剑冰了。赚到了,有帅哥欣赏。他身后站着一位面目与他相似少年,看起来有十一二岁模样,长的唇红齿白,鼻若悬胆,气质斯文,进退有礼,如果不是那双不安分的眼尾微挑的凤眼,我定会为他外表所骗,认为他是个乖乖牌小帅哥。这是怀宁王的三儿子玉修文了。
正欣赏帅哥呢,那边祝寿已经开始了。林老爷子正中端坐,拂须而笑。先是五个儿子依次向老爷子拜寿。五兄弟个个俊美非常,又各有特色,看得我口水直淌。接着是孙子辈的:7个孙女跟七仙女似的,5个孙子大的英俊,小的可爱。望着林家最小的一员,五岁的小孙子林家华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个头,领过一个大红包,笑嘻嘻的爬起来。让我十分眼馋啊。
“恭祝你福寿与天齐,
庆贺您生辰快乐,
年年都有今日,
岁岁都有今朝,
恭喜你,恭喜你……”
林老爷子颇为惊讶的望着这个不知道从哪跳出来的,粉妆玉琢似的小娃儿。那娃儿唇红齿白,尤其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散发出迷人的光彩,睫毛又浓又密又长,像两排小扇子,忽闪忽闪的,他手舞足蹈,嘴里唱着调子奇怪但很好听的祝寿歌。
这时,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突然跳出的我吸引住了。唱完后,我用戴着手套的手向林老爷作揖行礼,胳膊肘上夹着我的小猪猪:“祝林老爷,‘寿比南山松不老 ,福如东海水长流’。”祝寿词说完后,我并不起身,戴着手套的手伸的老长,抬起头来,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林老爷。忙完的舅舅正到处找我,听到声音看过来,差点没晕过去。
林老爷呵呵地笑着:“这谁家的孩子呀,挺有股聪明劲的。你的祝寿词我非常喜欢。”随手拿给我一个红包,我大喜过望,喜滋滋的接过来。舅舅赶忙来到我身边向林老爷告罪,夺过红包,双手奉上。林老爷似乎很喜欢我:“收着吧,赏赐的红包怎么可以收回?”
祝寿过后开始宴席,中午一般是面席,取其“长寿”的口彩,晚上的方为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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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坐在一棵落光了叶子的歪脖树下,啃着厨娘塞给我的桂花糕,笑嘻嘻地看着红包里的五两小银锭。听见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我抿嘴一笑,来了,就等你们了。
五个年龄不等的小屁孩把我围在中间:一个是琥珀山庄庄主8岁的女儿紫琉璃,一个是何大人6岁的孙子何莘,林老爷8岁的孙子林家劲(老大的孩子)手里牵着5岁的林家华(老四家的),让我吃惊的是那个对寿宴充满不耐的,怀宁王的三世子玉修文也在。
林家劲望着我挂在脖子上的小手套,迫不及待地说:“你刚刚祝寿的时候手上带的是什么 呀?”
我慢条斯理的吞下手上最后一口糕点,拍拍手上的渣屑站起来,把手套套在手上炫耀着说:“这叫手套,看到这个小狗狗了吗,它叫史努比。”然后给他们讲了史努比我故事。跟我同岁的林家华露出渴望的眼神:“能让我试试吗?”
我很豪气地:“给!”那小东西小心翼翼的带上:“好舒服,好暖和呀。哥哥,我想要!”
林家劲看着也喜欢:“你在哪买的呀,好像没见过谁戴呢。”
“这没的卖!”我用得意的语气说:“我娘亲帮我缝制的,独一无二的。”
何莘突然冒出一句:“卖给我吧,我买你的。”
林家劲不乐意了:“要卖,也该卖给我们,我先提出来的。”
“我先说买的……”
俩小家伙吵起来了。
紫琉璃来到我身边,细声细气地指着我怀里的毛绒玩偶说:“这个是什么?”
我马上热情地介绍我的毛绒玩偶小猪猪,大方地让她试着抱抱,就等她开口要。
那边还在吵得热火朝天,玉修文用他那妩媚的凤眼斜睨着我,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别吵了,先问问人家卖不卖?”
我假装舍不得。林家劲怕我不卖:“你开个价吧,卖给我们,你还可以让你娘亲再做一副呀。”
我做出忍痛割爱的表情:“好吧,五两卖给你好了。”何莘小屁孩随身没带那么多银子,林家劲拿出红包里的银两,得意洋洋地买走了我的小手套,往手上套了套,太小,就惋惜地递给了旁边巴巴看着他的堂弟。
我窃笑着收起小元宝,瞥到玉修文了然的目光。小屁孩子一个,干嘛这么精明。
有人拽了拽我的袖子,我抬头看见紫琉璃用期盼的目光望着我:“我也给你五两,把毛绒猪猪卖给我吧。”正中我下怀啊。有钱小孩的钱可真好赚。一会儿工夫,比我们全家一个月累死累活赚的还多。
何莘小子没买到还像尾巴似的跟着我,要我让娘亲再做一个卖给他,我慷慨的答应了(你当然慷慨了,有银子赚)。约好下个月十五来拿。
初遇美人师父
自从寿宴大赚一笔后,我就把开店资金的主要来源,定位在这些腰包鼓鼓的王孙阔少身上(某语:你这不欺骗小孩吗?某非:怎么叫欺骗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取所需嘛,奸笑ing)
要想吸引住这些养尊处优的金主们,必须时时有新的设计。在毛绒玩具方面,我除了前世动画片里的许多角色,例如米老鼠、唐老鸭、流氓兔等等,还自己设计了许多Q版的小女孩,小男孩,每一个都超级卡哇伊。我还发挥我的专长——雕刻,雕刻些机器猫啦,宠物小精灵里的造型奇特的动物们,再配上生动 有趣的故事,不相信不把那些古代小屁孩迷倒?我仰天狂笑,仿佛看到无数小元宝围着我跳舞。
农历十一月十五,东市每逢初一、十五都有庙会。这一天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有到城东晋元寺进香的善男信女、有上街采买的下人使女、有结伴游玩的富家公子小姐……当然少不了我们这些为东市繁荣做出贡献的——小商小贩们。
我和娘亲刚刚把小摊摆上,还没来得及整理好。城东最大的商家药铺的丫鬟就走过来:“我们小姐上次预定的紫色风信子锦帕绣好了吧。”
“早绣好了,预定的绣品保证让你们及时拿到。信誉第一嘛!”娘亲笑盈盈的答道。
送走了商家的丫鬟,又有几个老主顾和慕名而来的小姐围上来。
“又有新的绣样了呢!”
“真的耶~又是没见过的,这是什么花呀?”
我伸过头去看,是两朵粉红色的康乃馨,旁边点缀着几朵洁白的满天星。 “这是象征着温馨幸福的康乃馨。关于粉色康乃馨还有个故事呢。”
“什么故事呀!”几位小姐夫人停止了挑选,好奇地望着我。
我奶声奶气地说:“粉红色康乃馨传说是西方的女神(其实是圣母玛利亚)看到儿子被钉在十字架上受苦受难留下伤心的泪水,眼泪掉下的地方就长出来康乃馨,因此粉红康乃馨成为了不朽的母爱的象征。康乃馨代表的爱表现为比较清淡和温馨,适于形容亲情之爱,所以儿女多康乃馨给自己的双亲。”
小姐夫人们听了十分动容,分别挑了不同颜色和花样的康乃馨锦帕(每个颜色花式,我们只绣一方帕子,如果想要的可以指定款式预定) 。 我又趁机推荐我新设计的手提包包:“这是我们的新产品哦!叫手提荷包,它比荷包实用多了,你看这里面有几个夹层,上街东西如果带的多,可以分类放进去。而且造型别致美观,拎在手里既好看又实用。”
说完递给几位小姐夫人传看,看到几位都相中了,我又假装为难的说:“可惜娘亲只做了一只手提荷包……”
性格比较好强的牛家二小姐说:“我要了!”
绵里藏针的赵姨娘说:“大家都看中了,凭什么你要?”
财大气粗的钱夫人尖着嗓子说:“是呀,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呢,谁不想要……”
牛二小姐撇撇嘴:“我出1两银子,秋意付钱。”
钱夫人哈哈一笑:“一两银子也好拿出手?我出5两。”我眼睛一亮,脸上笑开了花。
其他人见她有买到手决不罢休的气势,只好失望的放弃。
“呵呵,”钱夫人用手帕捂着何不拢的嘴巴,“江老板的宴会上,那些夫人们一定羡慕死了。呵呵”
送走了几位夫人小姐,娘亲微笑着看了我一眼,继续绣花。我看目前没有顾客,就拿出小刻刀雕机器猫多啦A梦。
“这个荷包多少钱?”一个非常讨厌的声音响起。我抬起头,看到一个油头粉面,衣着华丽的青年,扫帚眉,老鼠眼,鹰钩鼻子,典型的纨绔子弟。后边跟了几个打手似的跟班。虽然看着很讨厌,但是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宗旨,我微笑着回答:“260文。”
“去,去,去,小孩子捣什么乱!”那华衣青年不耐烦的挥手。
娘亲抬起头来,担心地往这边看了看。
“哟~这谁家小娘子呀~水灵灵的,你相公怎么舍得让你抛头露面呀,要是我可舍不得……”说着动起手脚,想去托娘亲的下巴。
娘亲扭脸躲开,站起来往旁边让了让。华衣公子得寸进尺:“不如跟了我吧,我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好好的疼你……”说着就要搂娘亲。
这华衣公子是太师最小的儿子,总是仗着他爹的权势欺男霸女,为非作歹。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我看着娘亲又气又羞地躲闪着,心里焦急万分,以我这小身板,硬碰等于拿鸡蛋砸石头,得想个办法。
这时,对面茶楼里走出一个气度非凡的男子。他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像春风拂过湖面,吹进人内心深处,温和和而又自若。他着了身白袍,那白并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亲切舒服的,彷佛在夏日的湖水中浸染而成,白中泛着些微蓝。给人感觉虽然温柔但高贵不凡。
我眼珠一转,冲向美男子,一把抱住美男的大腿,略带哭腔地大声喊:“爹——有坏人调戏娘亲,你去把他打跑。”他低下头看着我,嘴角依然带着温和的微笑。我抬头跟他对看,眼睛里闪着祈求的目光。小声说:“求求你了,救救我娘亲吧……”
他轻轻抚了抚我的脑袋,一手抱着我,一手抓住调戏娘亲的太师公子的爪子。用依然温和的语调说:“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调戏良家妇女。这么多人看着,若是闹开了,不但太师脸上无光,若是被宰相拿到上面一说……到时候太师也保不了你吧。”
太师公子看出美男颇有来头,听他这么一说,心下有点犯怯。众所周知,太师和宰相互相不对盘,在殿上经常吵得面红耳赤。私下里都互相留意,想揪住对方的小辫子,把对方扳倒。
太师公子悻悻地收回爪子,色厉内荏的说了两句,带着他的狗腿子们走了。
我也因祸得福,认识了我的美人师父——文羽泽。
第八章 懿轩书院
文羽泽,是京城第一公子。自他十三岁出现在京城后,先是在赛诗会上以绝对优势拔得头筹,后以他的博学辩倒了当世名儒陈学澜。最最惊人的是十五岁写下《论国策》,到现在十年了,没有能超越他的。皇上几次着人请他入朝为官,但他淡泊名利,不愿出仕,皇上只好退而求其次,为其在东城建了懿轩书院,让他教授皇子,并为国培养栋梁之才。
在京城,家家都以儿子能上懿轩书院为荣。想进入懿轩书院不容易,并不是高额的学费让人望而却步。而是除了皇家子女外,其他学生入学必须回答三个测试题,每次的测试题都不相同,所以想作弊是不可能滴。如果通不过捧万金也难入其门,通过了身无分文也可入内学习。可以说懿轩书院超越了阶级局限,率先实现了平等。京城的富商权贵都想跟文先生攀上关系。其中的原因不用说,大家也明白。
懿轩书院上课为半日制,逢初一十五,过年过节都有假期。有先生五人,分别教授诗文、史学、兵法、武艺和治世之道。自从懿轩书院开办以来,几乎文武前三甲都出自书院,可以说进了书院就等于捧了金饭碗,能不让人千方百计挤破头想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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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绣儿叩谢公子大恩!”娘亲施施然曲膝行礼。
文羽泽微抬右手阻止了娘亲:“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令郎机警冷静,临危不乱,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说完,温文一笑。我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如玉的侧脸,仿佛闪着月光般柔和的光芒,竟然看得呆了。
娘亲抬头看见我还挂在文公子的身上,脸一下子红了,露出微微的慌乱:“非儿,还不下来答谢恩人。”
文公子弯腰放下我,正要说什么,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先生,您在这儿……买东西?”
回头一看,是那个面似金童般的怀宁王三世子玉修文,还有林家的四小少爷林家劲。旁边站着一个深眸剑眉,刚毅中带粗犷的少年。
林家劲小朋友看到我,眼底闪现出一丝惊喜。因为自从那个寿宴 以后,我就没再到林家去。听舅舅说,林家四小少爷和五小少爷(林家华小朋友)多次向他打听我的消息,希望舅舅能再带我去林府。
他们师生见过礼后,方知玉修文、林家劲、粗犷少年甄子穹(禁卫军统领的儿子)都是懿轩书院的弟子。没想到林家劲这小子还有点本事。
林家劲蹭到我身边,悄悄地说:“吕非,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我举起手中快完工的小木雕,笑嘻嘻地说:“这个”。
林家劲接过去,反复打量,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脑袋这么圆,嘴巴这么大,四肢这么短……不过挺可爱的。”
“没见识。”我劈手夺过多啦A梦,“这叫叮当猫。看到这个口袋了没?这是它的百宝袋,别看小小的,可以掏出无穷的好东西。有插在头上能飞上天的飞行器,有想到哪都能瞬间到达的随意门,有记忆面包……”我兴致勃勃的讲述多啦A梦的故事。不光林家劲和那位少年,就连玉修文和文先生也被有趣的故事吸引住了。
讲完一集后,他们都意犹未尽。林家劲砸吧砸吧嘴说:“这个做好了卖给我吧。”“2两银子。”我伸出小手。
林家劲二话没说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我:“你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
“保密——”我冲他吐着舌头。
玉修文稳重地说:“先生在这停留,是不是兴起爱才之心,想收吕非入院?”玉修文知道文羽泽爱才如痴的毛病。
文先生微笑地看着我:“非儿愿不愿意到懿轩书院读书?”
我眼睛亮的耀眼。懿轩书院虽说打破了贫富观念,但是能回答出问题的,多是请得起先生,受过教育的有钱子弟和官宦人家的孩子。有钱人聚集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呀。
我用响亮的声音异常兴奋地回答:“我愿意!”
林家劲不怀好意地笑着:“懂得进院规矩不?要想进院先回答问题。”
我豪情万丈地说:“回答就回答,谁怕谁。请先生出题。”
第一题:有个猎人在森林里看见一只黄莺,他想得到黄莺 。黄莺就对猎人说前面的大树后面有5朵花,其中4朵是真花,有一朵是我变的,你能找出我吗? 说完黄莺就变成一朵花 你能找出它吗?
我汗!超级弱智的问题,也拿来考?
“没有露水的那朵,以为在清晨时,过夜的花草上都沾有露水,而黄莺刚刚变的没有。”我鼓着小嘴回答。
第二题:有两根粗细不均匀的香,烧完用时是半个时辰(一个小时),你用什么方法判断一刻钟(十五分钟)的时间?
我略微思考一下,就有答案了:“两根香同时烧,不过一根两头一起烧,当两头一起烧的香烧完后,再把剩下的那根另一头点上,这半只香烧完的时间是 一刻钟。”
文先生微微一笑。玉修文有些讶异地看了我一眼。林家劲直点头。
第三题:一个猎人带着一只羊,一只狼和一棵白菜回家,路上遇到一条河。河边只有一条船,但船太小,一次最多只可载猎人和另一样东西过河。但猎人不在时,狼要吃羊,羊要吃白菜。请问怎样才能把狼,羊,白菜都安全运过河?
哎呀,怎么都是我们那个世界常见的智力题呀, 我还以为多难的题目呢。
“先把羊运过去,猎人回来.在把狼运过去,猎人抱羊回来,在抱白菜过去,猎人回来.最后把羊抱过去就可以啦!”我胸有成竹的说。
林家劲冲我竖起大拇指:“你真行呀,我们书院还没有这么小就能答出先生问题的学生呢。”
文先生用和煦的声音:“欢迎你成为懿轩书院的一员。”
挥手送别了文先生,我拉了拉兴奋到有些呆掉的娘亲:“娘,收摊,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话没说完,我被拉近娘亲的怀抱,我的脸蛋被娘亲亲的呱唧呱唧响,娘亲眼眶湿湿的,哽咽着说:“我的宝贝真厉害,能得到文先生的认可,我们家非儿真聪明……”旁边的围观的人都上来道喜。
我还没进家门,小姨就尖叫着迎上来。看来,消息比我们走的快呀。爷爷奶奶、左邻右舍都围上来,我被从这个怀抱传到另一个怀抱,赞美的话收了一大箩筐。好不容易大家兴奋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爷爷和奶奶相对着发愁:“能进懿轩书院读书是好事,可是非儿一个女娃,和一大帮小子一起读书,怪让人不放心的,再说女娃书读的再好,也不能考取功名呀,那可是欺君呢。”
我进懿轩书院目的可不是读书,而是……我偷偷一乐,对两位杞人忧天的老人说:“爷爷奶奶别担心,您忘了我是福星转世了吗?不会有事的。”说着钻进我的“工作间”——我、娘亲和小姨卧房里隔出的一个小间,里面放着我作画的工具。
我兴奋地拿起画笔,为自己设计一款新颖别致的书包:双肩背带样式,颜色定位为深蓝和浅蓝搭配。书包正面大概二分之一处,被毛茸茸的米老鼠脑袋占据着,再往下一点是米老鼠的两只白色的小爪子,书包底部装饰这米老鼠的大脚丫。远远望去整个书包像是一直可爱的面带微笑的米老鼠。
我把书包设计图拿给娘亲看,让她给我赶制出来。我又设计了文房四宝文具袋让小姨赶工。
为了让我第二天能背上米老鼠书包,娘亲赶工到深夜。让我又是内疚又是心疼。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庆幸的是,有一位全身心都放在我身上的娘亲,虽然家里不宽裕,虽然我没有爹爹,却从来没让我受一丁点苦,只要我说了,她一定最大限度的满足我。我以有这样的娘亲为傲。
第二天,金色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我穿着自己设计的仿清朝的袄子:里面是月牙白色暗纹长袍,下摆两边开衩。外边是玫瑰紫色竖领马甲,领子竖到耳朵下面,里面用羊绒料,既暖和又柔软。领边用金色绒料包边,斜襟伸展到腋下,襟上绣着紫罗兰,几个别致的盘扣点缀在上边。显得又轻便又贵气。
手上戴着为了方便写字翻书而设计的半截手套,料子颜色和马甲一样,手背上装饰着粉蓝色hello kitty。
背上背的是娘亲给我赶制出来的小书包,里面放着绣着流氓兔图案的文具袋。
舅舅把我抗在肩膀上,林管家知道我通过懿轩书院的测试,很为我高兴,放了舅舅一天假,叫他送我去书院。娘亲跟在我们身后,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我唱着《上学歌》一路显摆着: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我去上学了,天天不迟到。
爱学习,爱劳动,
长大要为国家立功劳……”
逶迤小路,花间树影掩映景致婉约,委婉淡美,无巍峨、雄壮之压抑感,恰似一叶秀舟般的泊于东城之清秀感觉。书院楼宇院落,互为景中而相衬,庄重、典雅,使人不由心生想静驻的想法。推开一叶竹窗,犹如一幅古画,一叶古木,一缕淡梅,一抹浅绿,静静的书院中,每一幢,每一窗,每一翻书静思的人儿都成为&静&之山水画中的点缀和加墨。
这片宁静之中,一淡雅身影停驻门前,仿佛画中仙。“师父——美人师父——”我溜下舅舅的肩膀,扑进那味道清新的怀抱。
“这里的学生都叫我先生。”文羽泽点着我的小鼻子提醒我。
我皱皱鼻子,嘟着小嘴,不满地说:“我不想和他们叫一样的,我就叫你美人师父,不行吗?”
文羽泽看着我可怜巴巴的眼神,无奈地说:“人前就叫师父吧,美人俩字就算了。”
我心里想:人前叫师父,没人的时候就叫美人师父。
我继续装可怜:“师父,听说书院为穷苦学生免学费?”
“是的。”
“我一出生爹爹就不在了(确实一出生爹爹就不在身边,不算是骗人吧,只不过有点歧义而已),我和娘亲相依为命,仅靠娘亲绣花赚得微薄的收入,为了能让我吃饱饭,娘亲手都冻烂了也舍不得休息。”说的过程中,我抽抽鼻子,挤了点眼泪含在 眼眶里,可怜兮兮地瞅着文先生,“我算不算穷苦学生呢?”
文先生抚摸着我的小脑袋:“当然,不要担心费用的事,好好读书。”然后对着娘亲说,“孩子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
我在心中暗暗做出胜利的手势。
懿轩书院分成人班和少年班。我理所当然进入少年班,成为其中最小的一位。林家劲、玉修文自然也是少年班的,总共30位学生。除了我和一位叫梁健群的家境比较贫寒,其余都来自家境比较宽裕的商人、官宦子弟,其中居然还有两位皇子呢。
我蹦蹦跳跳的跟着先生进了学堂,由于我个头比较小,被安排在前一排。文先生把我介绍给大家后就出去了。
还没到先生讲学的时间,一个身影率先扑过来,抱住我刚刚放在桌子上的书包,尖叫着:“这个卖给我!林家劲,你 有手套和木雕了,这个别再跟我抢了。”
我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何莘小朋友居然也进了书院,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
林家劲眼睛死盯着我的书包,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你带钱了吗?没带就别跟着掺和了。”
何莘像防贼似的把书包抱在胸口:“当然,自从那次以后,我每天都记得往荷包里装银子。”然后掏出5两小元宝,塞进我的手里,生怕我不卖他。
我看着手里的小元宝,叹了口气:“书包可以卖给你,你得让我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吧。”
这时有几个8、9岁年纪的孩子悄悄围过来,孩子嘛,好奇心都比较大,即使忍着没围过来的也远远的往这边看,除了梁健群不为所动地看着书。
我慢条斯理的拿掉手套,几个孩子好奇地看着,觉得挺新鲜。我边掏里面的东西,边向何莘解释:“这个叫书包,里面有几个夹层,你可以分类放你的用具;双肩背可以分散书包的重量,背着不费力气,总之既好看又实用。”
又对那几个传看我小手套的孩子说:“这个半截式手套,在读书写字时也可以戴着,很方便。”看见一个8、9岁模样的小孩试图把手放进去,我开口了:“那个太小,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央我娘亲给你做,但是要先付款。”
“能帮我做个书包吗?”我抬头一看,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斯文中透出一种尊贵。原来是小皇子玉楷杰,年7岁。
“当然可以啊。”有钱谁不赚。
“可以不和他的一样吗?”玉楷杰虽然是皇子,却没有皇子的盛气凌人。
我微笑着点点头。
玉楷杰欣然交了银两。其他学生见了,也纷纷要求定做书包和手套。玉修文这个少年老成的家伙也预定了一个黑色,绣翠竹图案的手套。
后来我陆续以故事的形式宣传了我的木雕、卡通笔筒、毛绒玩偶……先是同窗,然后是同窗的兄弟姐妹,然后是亲朋好友。
渐渐地,我们家的玩具成了有钱人家孩子必备的,如果你没有一件会被别的孩子耻笑。
谜一般的美人师父
美人师父——我一直坚持这样叫,因为以前看过一穿越文,特喜欢里面那个漂亮的不像男人,又是超级大路痴的美人师父。文先生开始还纠正我,后来见没有效果,就听之任之,后来渐渐习以为常了。
美人师父世人皆知他文采谋略撼动天下,可是他的身世却谁也说不出。
渐渐地各种传说就出来了:有人说美人师父是天上文曲星下凡辅助皇上的。
有人说美人师父出身皇族,是上任皇上流落民间的私生子。
有人说美人师父是修仙人士,到凡间历练的……
众说纷纭,越穿越玄乎。
也难怪世人乱猜,除了知道美人师父名字叫文羽泽之外,他十三岁来京城以前完全是空白。他身边没有家人,没有妻子儿女,独自一人住在书院北边最偏僻寂静的安然居,连个丫鬟仆人都没有。且规定任何人不得进入安然居。让人觉得很神秘。
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一旦引起我的好奇,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天是午课(上次介绍懿轩书院是半日制,分早课和午课,早课是上午两个时辰,午课是下午两个时辰上课),散学后,等所有人都离开书院,我贴着墙角,蹑手蹑脚地向安然居这个目标靠近。溜到安然居梅花状的拱门前,贼头贼脑地左右瞥一眼,未发现异样情况,就像耗子一样“嗖”地一下窜进去。
小心翼翼地穿过花木掩映的石板小路,突然,我像被点了穴道似的定住了,本来就不小的眼睛张地大大的,仿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小嘴张成了“O”型。
小路尽头是荷花池,初冬季节,池中仅余几根萧瑟的残荷。池水映照着天边入血的残阳,显出诡异的艳丽。荷花池上空,两道闪电般交错的身影,在残阳的光芒中,显得异常耀眼。两道身影如风中柳絮,轻飘飘地落向水面,脚尖轻点,水面如蜻蜓点水后留下的水波,一圈一圈荡漾开去。
我定睛看去,白色修长身材的是美人师父,他手持三尺长剑,长发飞舞。真是人如玉,剑如霜。美人师父对面是一个穿黑色劲装的彪形大汉。目测身高大概有一米九左右,劲装下肌肉纠结,庞大的身躯宛若小山般。那壮汉虽体型庞大却轻如鸿毛,点水过后,鞋面一点池水也未沾。
两人在空中叮叮当当,不知过了多少招,看得我这外行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啊。许久,两人一扭身,落在荷花池旁的亭子内。先无言对视,然后那彪形大汉哈哈一笑,用他熊掌般的大手,拍着美人师父的肩头:“两年没见,功夫又进一层了,我老戚自叹不如啊!”
美人师父气息平稳,微笑着说:“戚兄轻功无双,文某望尘莫及。”
那彪形大汉突然把脸转向我这方向,我刚想躲进花丛。一张大脸出现在我面前:两道浓浓的眉毛,眼睛深邃中带着猫戏老鼠时的逗弄的神色,鼻子很挺很有个性,粗犷不失英挺。
就在这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后襟领被拎起来,然后腾云驾雾般飞起,等我明白过来,就已经在十几丈以外的亭子内了。我站定以后,回头看看这个把我当小鸡一样拎来拎去,还笑得得意洋洋的家伙,火冒三丈。
我扭过头,看见美人师父面上毫无惊讶之色,看来他早就知道我溜进安然居了。我怕美人师父责怪,马上装可怜。我皱着巴掌大的小脸,撇起小嘴,噙着泪水,扑上去抱住美人师父的腿,然后仰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美人师父:“美人师父,我好怕怕,他是坏人,打师父,还拎着我在水面上走,吓死非儿了。呜呜~~~”
美人师父抱起我来,一只手托着我的屁屁,一只手擦去我好不容易才挤出的泪水:“非儿不怕,非儿不哭。他不是坏人,他是师父的好朋友,名叫戚少轩。”
“师父的朋友?那他为什么打美人师父,那么凶。”
“师父跟戚叔叔切磋武艺呢。”美人师父点着我的小鼻子,微笑着说。
我搂着师父的脖子,眼睛一转,撒娇道:“师父会功夫啊,师父刚刚在水上飞呢。好厉害呢!”
“哈哈,”戚少轩乐了,“羽泽兄不但会功夫,在江湖上都数得着的,单就武功招式上,我可不是你师父的对手。”
我兴奋地抓紧师父的衣领:“美人师父,我要学,教我功夫吧,将来就没有人敢欺负我和娘了,就没有人敢叫我没有爹的野孩子了。美人师父~~~”
美人师父被我闹的没有办法:“好吧,看你年纪虽小,各门课程却学得轻松。既然你有余力,就跟我学点功夫吧。”
当然学有余力了,想当年,咱也是受过十几年教育滴大学生呢。我藏起我的小得意,郑重地向美人师父行了拜师礼,成为美人师父名副其实的弟子。
美人师父觉得我年纪小,学功夫只是觉得好玩的。本打算教授点皮毛功夫,让我强身健体就行了。没有想到我记忆力这么好(当然,咱可是过目不忘,小小得意中),领悟能力这么强(那当然,咱可是成年的灵魂了,继续得意中),又不怕吃苦(咱可是一直向往武林高手的身份,终于能如愿以偿了,能不认真苦练吗?尾巴翘上天了)
渐渐地把他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我。
我深知轻功这项逃命功夫的重要性,于是对戚少轩又是撒娇又是撒泼,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死缠着戚少轩教授我他的独门绝活:“凌波幻影”。别看戚少轩小山似的体型,施展起轻功像鹅毛一样轻盈,像风一样迅速。他的轻功在江湖上可是数一数二的。哪能不招我觊觎?
戚少轩招架不住我的纠缠,又看我是天才儿童,就在临走前把他的“凌波幻影”传授给了我。
以后就经常在懿轩书院散学后,要是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书院的屋顶上、树上蹦跶,你可别奇怪。那是我在苦练轻功或者在显摆轻功呢。呵呵!
世人皆知我文羽泽,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以下省略1000字)……咳咳~~~不是我自吹自擂,这都是每天都能听到的,现在一听就令我想逃走的,别人的话语。
其实出类拔萃的人都是寂寞的,虽然每天都被人群包围着,瞩目着,巴结着,吹捧着。我越来越厌倦这样的生活,越来越感受到“古来圣贤皆寂寞”(这句话出自我后来的小弟子之口,我深感赞同)这种滋味。
自从十二年前,我选择离开家门那一天,孤独就一直和我相伴。
定居简国的都城——景杭以后,我频繁地参加赛诗会,希望能结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可是结果却只是换来他们推崇,随之而来的是敬而远之。每次那些文人见到我,吟诗的停止吟诗,论词的停止论词,恭敬地见礼以后是长时间的静默,问其原因,竟答道:“不敢在文先生面前献丑……”
我听闻陈学澜是远近闻名的一代儒学大师,心生向往,登门拜访。陈学澜老先生的确博学多才,我一时激动,控制不住。你也知道,就像绝代高手,好不容易遇到对手,总是禁不住兴奋,想切磋切磋。一时得意忘形,竟然把陈老先生说得哑口无言。
简国的国君确是百年难遇的明君啊,他下发诏书,征集治国之策,我一时手痒,写下我的治国观点,竟得皇上的赏识,要我入朝为官。我生性散漫,向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我婉拒了皇上的好意,只答应在懿轩书院里传道授业解惑。
虽然我每天都带着温和的笑容,举止从容。在人眼中我是温文尔雅,谪仙般的人物。但我知道,我只是寂寞而又无聊的平凡人而已。
我就这样一直无聊地挂着面具生活着,直到那 一天……
适逢十五庙会,懿轩书院休课一天。我晃到东市最大的茶楼,选了一个窗户靠街的桌子。准备像往常一样,边品茶,边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街上熙熙攘攘,各形各色的人群。
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住了我全部的注意力。他穿着绛色的夹袄,料子虽不是上乘的,但细细的做工,别致的款式,衣襟和袄边上细致的绣花,都能看出做袄子人对他的爱。
这小家伙最惹人注意的就是那耀眼的,如同7月里阳光似的笑容。令人在初露寒意的十一月,感到阵阵温暖。
虽然在闹市,我绝卓的武功让我能清楚地听到他那软软的,甜甜的声音。小家伙是一把赚钱的好手,他能把握买者的心理,审时度势地介绍自己的产品,并让她们不自觉地出高价购买。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头脑,这样的手段。让我不自觉地对他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我微笑着端起茶盅,拈起杯盖,轻轻在杯口划了划,吹一吹浮在水上的茶末。这时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就这样我像欣赏一本好书一样观察这小东西,看他时而竭力推销商品,时而静下来用小刀雕着什么……
太师的那个贪财又好色的公子,不怀好意地靠近他们的摊子的时候。我站起来,本想马上下去帮助他的,我却又坐下了,想看看小家伙的反应。他没有惊慌,也没有哭泣,冷静地面对太师公子的无理取闹。当太师公子有恃无恐地调戏他的娘亲的时候,小家伙恼怒了,他并没有自不量力地去阻止太师公子,而是沉静地观察了四周,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已经走出茶馆,以便能及时帮助他的我身上。马上把原本沉着的表情变成楚楚可怜状,我正惊讶他变脸之快时,他就扑上来抱住了我的大腿,嘴里喊着:“爹——有坏人调戏娘亲,你去把他打跑。”脸埋在我的衣服里,呜呜假哭着。
我十分佩服他的急中生智,和观察分析能力。他知道当时的四周只有我能解救他们的困境。他引起我浓浓的兴趣,竟对这五岁左右的小家伙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当修文询问我是否有意让他进入书院时,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一方面想测试下他是否真如我观察那样有能力,另一方面认为有了他,我的生活绝对不会无聊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尽管我出的题目一题比一题难,他还是几乎没有经过思考,随口就回答出来了。答案完全符合我心中的想法。
我渐渐发现,他进入书院,并不是为了书院的赫赫名声,也不是为了功成名就,而是以书院为跳板,认识那些有钱没地方使的公子哥们。说白了,就是为了他们兜里白花花的银子。
他每天来书院都会带不同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大家的眼球。像露半截手指方便写字,既暖和又好看的手套啦;像造型奇特,姿态万千的毛茸茸、软绵绵的玩偶啦;像用木头雕刻出来,见都没见过的各种可爱的小动物啦;像方便又实用的书包啦……几乎每一样东西都有它们特有的故事。我总是远远地听着他那想象力丰富的,富有童趣的故事,看着他讲故事时那神采飞扬的神态以及赚到银两时亮晶晶的 眼神。不由得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小东西,不像其他弟子一样,见到我毕恭毕敬,谨慎有礼。他总是像小野马似的冲进我的怀抱,甜甜地叫我“美人师父”。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叫我,看着他装可怜的表情,我总是忍不下心纠正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从小没有父亲,缺乏父爱。他总是特别爱粘我(嘿嘿,其实是爱粘美男),有了他,我每天都过得充实快乐。他总是能用他单纯快乐的心,感染身边的人。
我的居所是严禁院中弟子,未经允许擅自进入的。从他进入书院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这项规定对他来说,肯定形同虚设。果然,那天,他带着贼头贼脑,可爱到不行的表情,出现在我的“安然居”。
那时,我正和江湖上的挚友切磋武功。他张大嘴巴,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 一定很纳闷,一向斯文,举止文雅的文先生,怎么突然变成了武林高手了?
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他,用充满敬佩的目光盯着我,让我教他功夫。我觉得他小小年纪,一定三分钟热度,受不了那种苦,开始抱着敷衍的态度传授他一些入门基本功。他记忆力非常好,无论各门学科,还是武功心法,都很快就记住。领悟力超凡,让人不敢相信那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渐渐地我郑重地传授我全部所学给他,就连老戚也十分爱才地,把轻功传授给他。
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只要他 愿意,他一定能出人头地,创出一番作为来!
哦耶!我的淘宝小店
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要想在东市热闹地段开一间小店,首先要预付一年的房租,东市的房租可不便宜,一间店面一个月要十五两,那一年就要一百八十两。再加上装修,税收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可不是个小数目。
好在我设计的毛绒玩具,不但在小姐们中间深受喜爱,就连夫人姨娘们也对那些可爱到不行的玩偶们爱不释手,尤其是那些卡通图案的靠枕、坐垫,既好看又实用,成了小姐夫人房里惹人羡慕的装饰。我深知物以稀为贵,每种图样只做一件,让它们成为独一无二的,大家自然对5两这个价格不去斤斤计较了,有钱别家还买不到呢。
另外我根据我们书院广大同窗的需要,设计了木雕笔筒,有深受小姐少爷们喜爱的卡通木雕笔筒:熊猫抱竹啦、浣熊春睡啦、米奇跳舞啦……也有适合成年人的:深山竹韵啦、大鹏展翅啦、一帆风顺啦、独钓寒江啦……做木工的爷爷,也不接外边的活了,专心跟我一起雕木头。
我们的日常开支,也被我严格的控制,我俨然成了家里的财政主管。我的口号是:决不允许一文不必要的钱财外流,爷爷经常在磨了我半天,想要点银子打酒喝而未得时,磨着牙齿,恨恨地叫我“小铁公鸡”。舅舅在发月钱的日子里,被我从头搜到脚,不留一文零花时仰天长叹:咱家有个小钱迷!……就这样,银子在我的小存钱箱里渐渐累积着,每增添一笔收入,我就好像看到我心目中的小店,又添了一块砖瓦。
在我八岁那年,我们存了足够开店的钱,盘下一间因为同行的竞争打压而破产的竹器店。在我的监督下,装修成现代精品店的样式。里面粉刷一新,正门对着的一面墙专门摆放毛绒玩具,下面是货架,摆放着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玩偶,小的只有巴掌大,大的有7、8岁的孩童这么高。货架上空间有限,墙上的空间也被我利用起来,墙上整齐地钉着几排钉子,一面墙上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一进门,就看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玩偶们,带着不同的表情看着你,真是惹眼。
左边的一面墙是三层架子,第一层摆放的是各种木雕玩具;第二层是木雕的笔筒、造型奇特的镇纸、以及其他稀奇古怪的书房用品;第三层是我画的小幅作品,被装在有趣的可以支在桌子上的画框里,(和现代的相架差不多),可以摆在书桌或梳妆台做装饰。也有空的支架画框出售,可以买回家装进自己的作品。这些画框上雕着精美的,这个世界里没见过的图案,颇能引起购买者的兴趣。
还有一面墙前的柜台则是刺绣专柜。例如刺绣的手提包包(深受小姐夫人们的喜爱)、刺绣的手帕荷包、刺绣的腰带肚兜、刺绣的屏风(可以从花样图纸中选择预定)、刺绣的团扇,还有一些裱好的刺绣画。当然所有的刺绣图样都是我设计的,自打我决定开店的那一天,除了去书院、练功的时间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画图纸上,几年下来,放图纸的大箱子已经快放不下了。
选好商品在出口处的收银台付款。舅舅辞去了薪资丰厚的林府的工作,负责我们小店的收款和账房工作。
考虑到普通百姓的购买水平,我们的玩偶分高中低档:粗布线头组成的娃娃,50文起价到200文不等;普通丝绸棉布缝制而成的玩偶,300文起价到一两银子的都有;原料昂贵的羊绒料玩偶,则要2两以上,限量版的则5两朝上的价格了。
店面外边的墙壁上,我先用白粉涂平,然后用不容易褪色的颜料画上绚丽的彩绘,老远就能看到,特吸引人眼球。
我的店名起的挺个性,一个巨大的牌匾上,写着金光闪闪的“淘宝”二字。
开业前,我就在书院里宣布我的小店要开业的消息,希望那些地主羔子们能替我宣传捧场,并承诺凡是他们介绍来的每人一张会员卡,以后凭卡可以享受八折优惠,限量商品可以优先享受购买权。然后又央求德高望重的美人师父开业当天,当场为我的小店手书匾额,挂匾剪彩。
开业选在热闹的三月十五,天气不冷不热,太冷大家都在家里抱暖炉了,太热人们又没有出门购物的欲望,所以阳春三月最合适。选在十五这天的原因就更不要说了,庙会人多嘛。那天,我请来4个个头差不多的小朋友,承诺每人可以选择一个布偶玩具的条件,让他们穿上卡通玩偶装(一只是受欢迎的米奇,一只是kitty猫,一只是多啦A梦,一只是小熊维尼)为我们做宣传,他们欢天喜地地接受了。穿上卡通玩偶装的孩子们,只露出可爱的小脸,远远望去像一个巨大的玩偶,每个玩偶装肚皮和后背上都绣着“淘宝”二字。4个小朋友走上街头,就是最好的宣传,简直和形象代言一样,他们不停地散发我们印制的传单,传单上写着我们小店的地址、商品种类、优惠活动等等。
“淘宝”开业第一天,我们实行全场8折优惠酬宾活动,另外消费超过一百两的,免费赠送会员卡,持卡终身享受8折的优惠价。
那一天,从早到晚,我们的小店客流不断,可把我们忙坏了,舅舅负责收银,娘亲和小姨暂代营业员的角色,介绍和管理商品,奶奶梅娘负责包装商品,我负责登记和发放会员卡,爷爷负责场外巡视,防止有浑水摸鱼的。一天下来,午餐都没有时间吃,只抽空嚼了几口烧饼,更别提坐下来休息片刻了。到了晚上大家都累瘫了。
晚上统计账目,大家心里都乐开了花。开业头一天,总营业额三百六十多两银子,由于我们的商品都是我们自己手工制作的,成本较低,卖出一件有7、8成利润,这样的话,我们第一天就赚了二百多两,把一年的店面支出都赚回来了。我们欢天喜地的庆祝。
可是又面临一项难题,就是商品的供不应求,第一天我们存积的商品已经卖出过半,尤其是高档的毛绒玩具几乎销售一空,还留下不少订单。单单靠娘亲和小姨的缝制,是远远不够的。如果请人帮忙,也不是常事,又怕一些心思不纯的人,盗去我的设计图样。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一劳永逸,去买一些善于刺绣缝衣的奴婢来,开个小型的手工作坊。奶奶激动地说:“做梦都没想到,我们也有使唤奴婢的一天。”
这时代,奴婢像牛马、田产、器物一样,是 主人的私有财产,他们无偿地为主人工作,主人可以任意役使、打骂、赠送和买卖自己的奴婢。西市有专门买卖奴婢的“奴市”,有的地方甚至把奴婢和牛马同栏出售。
奴婢的来源有两种:一种叫官奴,一般是获罪官吏以及家属,和这些罪人府中的奴仆婢女,这种奴婢一般不需要调教,直接就可以上岗,价格相对来说比较高。另一种叫做私奴,主要是家境贫苦的农民,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只好卖儿鬻女。还有一种奴仆呢,类似典当的形式,到期可以赎回自由,如果过期不赎,也就沦为私奴了。像舅舅这样像打工者一样工作还给工钱的,简直凤毛麟角呀。要不怎么称林老爷子为“大善人”呢。
第二天,我叫舅舅带上银两,拉上了被娘亲逼迫来讨要会员卡的玉修文,直奔西市最大的“奴市”。
进入“奴市”,便为里面的场景所震惊,我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灵魂,哪见过如此情形。等待出售的奴婢们被一群一群地赶到市场里,他们蓬头垢面,面黄肌瘦,面容枯槁,目光呆滞,仿佛一群行尸走肉。他们有的垂着头,仿佛等待命运的安排,有的眼睛里流露出祈求哀伤的神色,有的无声的流泪……
那些人牙子们,看到买主上门,就像推销商品 一样,吹嘘着自己的“物品”如何“价廉物美”。一个精明能干的留着八字胡的人牙子,悄悄把舅舅拉到一边说他手头有一批官奴,一般官奴气质素养都出众,来源又少,比较少见。
我让舅舅随他去看看,听他介绍说,这些是前些日子获罪的苍桓知府家的夫人小姐的贴身奴婢,素质没的说,小户人家的小姐都比不上她们。
苍桓距离京都百里之遥,地广人稀,土地贫瘠,不适合种植农作物。苍桓知府被判罪名是私卖库粮,贪污受贿。据街道上的叔叔伯伯私下里说,其实是他知道当地百姓的难处,不愿增加赋税搜刮百姓,知府俸禄本就不多,养活了一大家子后,哪来的钱财给上级送礼,久而久之,他的贪财上司给他加了个罪名,流放边关了。他唯一的女儿据说不愿沦为官妓而自尽了。
我和舅舅跟随这人牙子,来到这群官奴前,在一群狼狈邋遢的奴婢中间,一个清瘦的身影吸引住我的视线。她和所有等待出售的奴婢一样,穿着破旧不堪的衣物,头发蓬松着,刘海散下来,遮住了大半个脏兮兮的脸蛋,她一直很安静地低着头,一动不动。虽然她看起来和其他奴婢没什么两样,但不知道什么 原因,我还是注意到了她。
她前面这时正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离老远都能闻到她身上的脂粉气。明眼人一看也知道是窑子里的鸨母。她伸手托住那官婢的下颌,打量她藏在污迹下的脸,眯起眼睛,似乎对那官婢十分满意。
要是被她买去了,就等于跳入苦海,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不知为什么,我不想让这女子落入风尘,于是没等那鸨母开口,我抢先指着那官婢,对人牙子说:“这婢女多少钱,我要了。”
那艳俗的妇人不乐意了,扭着 腰肢走过来说:“我先看上的,怎么能卖给你?”
我双手交叉环抱,摆出不可一世的态度:“你光看,有没有开口说买?”
“那倒没有,不过当然要先看好了,才决定买不买。”
“你要是看个几天,都没有决定的话,人家就不能买了?非得你挑剩了才能轮到别人买?”我一阵抢白,没等她接口,又看着在身边看戏的怀宁王三世子玉修文,说:“难道我们怀宁王三世子,想买个奴婢,还得等你挑剩下才能选?”
本来那鸨母还想上来纠缠,一听怀宁王三世子的名头,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来。悻悻地甩了一下手绢,夹着尾巴走了。
我得意地对人牙子说:“问你价呢,哑巴了可是?”
那人牙子看我们的气势,也不敢多要。以市价30两的价格买了下来。正打算一事不烦二主,让翘着小胡子的人牙子帮选几个精通刺绣女红的普通奴婢。那官婢旁边另一位,对其一直露出关心神态的待售奴婢,突然扑过来,跪在我面前,抓住我的脚踝,仰起头,眼里露出乞求的目光:“小少爷,买下我吧,我不想和姐姐分开,让我做什么活都可以。我会女红,烧饭,种花……其他不会的我也可以学,请你买下我吧。”
我低下头打量她,面容清秀乖巧。“我们需要能刺绣会女红的……”没等我说完,她急切地点头:“我会刺绣,我会五种针法,擅长绣花鸟……我还会做衣裳,以前伺候小姐的时候,小姐很喜欢我做的衣服。小少爷,买下我吧。我知道我比私奴贵,我可以一天只吃一顿饭,多做活……”
被她称为姐姐的,被我买下的女子,扑过去,流着泪扶起她,看着我的含泪的眸子里也流露出哀伤的请求。舅舅不忍,对我说:“既然她们俩是姐妹,就一起买下吧。”我忍痛掏出荷包。
我们又买了4个会点女红,心灵手巧的,十三到十五岁不等的婢女和两个伶俐活泛的私奴。共计八十两。
那花了我60两银子的姐妹俩,自称是苍桓知府小姐的贴身丫鬟,姐姐叫清荷,妹妹叫清兰。妹妹清兰还有点丫鬟的样子,十三四岁年纪,面容清秀,手脚麻利,有眼力。而姐姐清荷十五岁左右,皮肤莹白如玉,秀丽的眉头总是轻蹙着,仿佛有无限愁思在心头,她举止行动有礼有节,不像是丫鬟倒像是个大家闺秀。
娘亲对两姐妹的刺绣功力大为赞赏,称清荷的绣工自己都望尘莫及。于是清荷清兰,以及一个有点刺绣功底的小婢秋菊跟着娘亲负责刺绣柜台的商品。小姨带领其他3个小婢,负责玩偶的制作。两个小奴,一个跟我和爷爷学雕刻,一个在店里充当营业员。
家里凭空多了八个人,问题又来了:原来的房子是住不下了,得重新找个租金便宜,离开店地方不能太远的房子。
满脑子都是找房子的事,我心事重重地走进学堂。以林家劲为中心围了一小圈人,兴致勃勃地在讨论着什么。林家劲看到我进来了,兴冲冲地喊:“吕非,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没等我接话又接着说:“你要敢在那座闹鬼的荒宅里呆一夜,第二天完好的出来。我就双手奉上10两纹银。”禁卫军统领的儿子(第一次见美人师父,跟玉修文和林家劲出场过)甄子穹坏笑着:“我也赌10两银子。”四皇子、何莘以及刑部尚书的公子李毅齐也纷纷凑热闹,每人加注10两。看着50两银子在向我招手,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赌局。
他们所说的闹鬼的荒宅,是一个荒废了大概十几年的院落,是前任丞相韩孜威的府邸。
提起韩孜威人们不禁为之扼腕。他尽心尽力辅佐先皇仁宗三十余载。虽然地位高贵,但穿的衣服、用的器物、吃的饮食跟当百姓时一样。他曾经说:“后代子孙当官从政,假若贪赃枉法,不得放回老家,死了不得葬入家族墓地。假若不听从我的意志,就不是我的子孙。”
他性情严峻刚直,憎恶官吏逢迎奉承、贪得无厌,对于那些犯事的高官子弟也不姑息纵容。曾再三弹劾当时丽妃的兄长。丽妃的哥哥江城山没有什么才干,却凭借妹妹的关系,官运亨通。最初,江城山被委任为「三司使」。韩丞相极力反对,向皇帝谏议说,像江城山这样的人,就连小官也没有资格做,更不用说「三司使」这样显赫的大官了。但是,仁宗不理会他的谏议,韩丞相继续上谏,坚持怒责江城山,可是仁宗仍然置若罔闻,到了第二年,更加封江城山出任宣徽南院使。韩丞相第三次向皇帝进谏,痛加陈词,甚至在朝廷上跟皇帝当面辩论起来,终于迫使皇帝罢了江城山的官。
由于他的刚正不阿,得罪了不少朝廷里的高官。在太师和丽妃的合谋诬陷下,被辨识不清的先皇判处满门抄斩。行刑那天,满城百姓素衣相送。虽然当今皇帝承孝帝继位后,为其翻案正名,平冤案,惩元凶,但清正廉明的韩丞相一家却永远回不来了。
据说韩丞相满门被斩不久,他的府邸就开始闹鬼。附近有人半夜听到鬼哭声,有个混混曾经想进去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顺手牵羊,结果被鬼火吓得屁滚尿流,回到家发了几天高烧。这十几年来,关于那座荒宅闹鬼的传说层出不穷,久而久之,没人敢靠近那荒宅了,那大片的宅子就这样很可惜地空置着。
一听是无主的大宅子,我心中暗暗有了计较,即使没有50两银子的刺激,我也会去看个究竟。
傍晚十分,远处的天边,一轮火红的太阳还没有完全沉下去。漫天炽红的彩霞,浸染着整片大地。我、林家劲、甄子穹三个人站在这座荒废了十几年的院子前。我细细打量这座荒宅,高大的门第依稀能看出当年主人身份不凡,门漆斑驳脱落,铜环满布锈迹。院墙年久失修,部分墙体坍塌,院墙上爬满了疯长的不知名的藤蔓植物,院子里面的树木茂盛,枝杈伸到了院外。
林家劲支支吾吾地说:“你确定要进去?算了吧,万一你被鬼吃了,我怎么向你家人交代呀,这次打赌我放弃……”
“不行,这50两我赚定了,不许反悔!”我望着荒宅跃跃欲试。
太阳渐渐落入西山,夜色悄悄拉下帷幕。夜色笼罩下的荒宅,显得更加阴森恐怖。我点上“气死风”灯笼,使劲全力才把门推开一条小缝。我冲林家劲和甄子穹挥了挥手:“明天一早捧着银子在这等我!”
院子里的树木由于没有人管理,而恣意的生长着,遮掩着无人居住的废宅,一阵风过,夜色中的树木像一群黑魔鬼狂舞着,黑暗中夜枭不时发出桀桀的怪声。小径石板间的杂草高过膝盖,我正寻思着,是用我学了两年多的轻功,踏着树木往里走,还是用别在腰间的,美人师父送给我的软剑开路探险呢。突然我感到有惨白的手,搭在我的左肩上。我反应敏捷,把肩一沉,右手握住那手腕,借力一拉,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空翻,稳稳地落在我的前面。我提高手上的灯笼,昏黄的光照在那人脸上:“玉修文?你来做什么?”
过了年就十五岁的怀宁王三世子,越长越俊美,微挑的凤眼,勾起的嘴角,俊美中流露出一丝邪魅,越来越有妖孽的潜质了,我当初怎么看走眼,以为他是斯文无害的小P孩呢?他眯起眼,嘴角轻扬:“荒宅废屋,正是邂逅狐仙鬼女的好场所,说不定能像《仙狐志》(类似聊斋志异)里所写的那样,让我遇到善良迷人的狐仙美人呢。”
“你就扯吧。”我知道玉修文是怕我出事,想陪我探险又不好直说,别扭的家伙,“走吧走吧,你在前边开路。”拨开杂乱的草丛,艰难地走了十几米……
“吕非——”林家劲蹭蹭蹭地跟上来,“我不放心你,我陪你吧……咦?世子?你怎么在这儿?”
玉修文斜睨了他一眼,翘起嘴角,不发一言继续向院内走去,我们赶紧跟上。
踏着齐膝深的野草向宅院深处进发,不时有飞虫在耳边“嗡”地飞过。渐深处,小径右手边出现一个莲池,水已经干涸,里面落满了枯枝败叶,散发出微微的腐朽气息,池边的假山叠石黑暗中显得阴森可怖。
“呜~~~呜~~~呜~~~~~吕非——我是鬼——纳命来……”林家劲幼稚地在我耳边虚张声势,我一巴掌把他的脸推开,不理他。林家劲还要闹,最前面的玉修文突然站住了:“嘘——你们有没有觉得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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