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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从山上回来径直来到西厢窑,把一把山小蒜放在铺板上,抽手掏出兜里酸小枣送给王江:王排长给你吃酸小枣!小玉等他伸手接,期盼触摸他手。王江觉得与她手掌接触不好意思,就指了铺头说放这吧!小玉只好把酸小枣放在铺头。她后悔,昨天头一次给他小枣,就应该让他拿手接。这会儿他不接自己也没法。王江发现小玉手上有血迹,问你手咋扎破了,疼吧?小玉连忙收回手说不妨事儿,我还没看见哩,你倒细心!王江说疼不!小玉说不疼!王江说不疼?你还没吃饭,饿了吧?快去吃饭吧!小玉收了碗拿起山小蒜出门去了。王江望着小玉游动的发辫心说,她干活在前吃饭在后,扎了手也不怨人,多好的姑娘啊!
小玉吃过饭丢下饭碗走去晾衣绳下,摸摸晾晒的衣服,觉着八九成干了就收起折叠起来,放在光面石上,拿棒槌梆梆梆捶着,直捶得展溜溜的。她又抖开衣服,仔细审视衣服有无破损处。她发现有条裤腿上有个洞眼儿就到中窑翻箱倒柜寻针找线。半天也没找到与裤子一色的线,只好用一样颜色差不多的线,来坐在西厢窑门槛上说,王排长把你裤腿上的洞眼儿织住吧,只是线的颜色不大一样,不大好。王江不想麻烦小玉就说不织也中,那个小窟窿儿不妨事儿!小玉却认真了,说咋不妨事儿?常说小洞不补大洞难捂,等它脱绪大了就难补了!现在织住,虽然线色不大一样也不妨啥事儿!王江见她执意要补,也任由她了,说很抱歉,又要给你添麻烦了!小玉说这叫啥麻烦?光动动手,还不是坐这儿歇着!小玉飞针走线一针挨一针,不大工夫就细细密密织住了洞眼儿,拿来给他看:你看织得中不中?王江连说中中中!织得太好了!你的女工活还真做得好!小玉却心有不满意,说就是线色轻了些,跟裤色不大一样!王江很满意说,我看颜色差不离儿!再说了谁会看得出?小玉说仔细看,细心人都能看得出!王江说俺们当兵的都是马大哈,谁也没有恁细的心恁尖的眼!小玉说只要你不嫌赖就中!王江说不赖不赖,叫我织,不搐个大疙瘩才怪呢?小玉抿嘴笑,说王排长真会安慰人!小玉换件衣服又织起来。王江知道那是田元的,是那晚炸岸头工事被石尖子挂破了。小玉织完了,把几件衣服折叠整齐放在铺头,去端来熬成的药水给王江洗伤口,而后撒上李伯研磨的药面,拿净布包扎住。经昨天的治疗,伤口已不再浸溢血水,要凝结强皮了。王江高兴说,伤口能好得这样快,全赖你们父女悉心治疗啊!小玉却说俺们咋有恁好的能耐,是你身体棒生长力强,才是伤口收敛得快!王江说,明明是你们治疗的功劳么,却甘心奉献不居功,把功劳让给别人!小玉说随你咋说吧,反正我说不过你!小玉又去端来药水,为田元溻额。王江说我为田元溻额,你去照看刘云吧,她啥样儿了?退烧没有?小玉说云姐高烧已经退了,再喝些药汤就会好的。王江高兴地手一挥说,真是太好了!俺们都好的这样快,用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伤好归队了!小玉沉默了,明显有些失意落寞,说哪能恁快就走啊?得多养些天哩!老话说,有伤不能急着动,不过百天肉不硬。你们可不要急着走,要安心养伤才对!
&&&&近午时分,院门哐当一声开了,急急忙忙冲进来李大伯,顾不得抹脸上的汗,说日伪军下来了,快出去躲躲!小玉慌了说都出去躲吗?老汉成竹在胸,说不,王排长有红伤要躲出去,他二人没红伤不用躲。抬王江来的门板还在崖根靠着,老汉把门板掐进屋来放在铺板上。
王江听说日军来了,习惯地去腰里铺头摸武器,可是哪儿都空空的什么武器也没有。王江后悔留下时没有让参谋长撇下一件武器,这赤手空拳的咋对付敌人!想想处境,只有听老汉的安排了。王江移动着身体,在老汉的帮扶下躺在了门板上。老太已经来到门口问,日军来搜查问起俩娃,咋说哩?老汉说就说他们是咱儿子女儿,刘云就叫小玉,田元就叫小石。老太说中中!我就这样说!老汉又说,就说他们姐弟都害了病,多日起不了床,把鸡窝上的药渣指给日军看!老汉给老太鼓气说,不用怕,我一会儿就回来!玉儿,咱俩抬着王排长走,去里沟荆子坪小窑洞!王江想到了军服就说,把军服带出去!老汉把军服放在门板上,让王江当枕头枕。小玉在前老汉在后,二人抬起王江就出了门。父女抬了王江费力地攀上一道塄坎坡,王江躺不住了,说我年轻少壮让你们老少父女抬着太不像话,放下,让我自己走!他挣扎着要下地。老汉严肃了脸说不要动!再过几天你才能拄棍儿蹓腿儿!鬼子要进村了,磨蹭不得!小玉说王排长!我们没有事儿,抬了你还没有担两桶水重。王江才不挣扎了。父女二人抬了王江又上了几个坎坡,最后拐入一个土崖窝。这里三面有土崖高岸,上面长满荆子棵乌嘟嘟的旺盛。后边的土崖根儿有孔小窑洞,父女把王江抬入洞内。这时候云雾灰蒙蒙不见太阳,父女已是汗水淋漓,衣服都溻湿透了。王江愧疚地说你们累坏了吧?父女揩汗说没有事儿!老汉不待气儿喘定说,小玉你与王排长在这儿别出去,我得回家去,别让你妈经不起鬼子吼吓出啥意外!等鬼子走了我来接你们!老汉出洞掐来两抱玉米秆堵住洞口。小窑洞里的光线立即暗淡下来。
赵高顺来在小玉家,知道有红伤的伤员由老汉小玉抬去里沟了,屋里只剩了无红伤的伤员,虽然有些放心,但觉得还应该保护。他上到一个沟岸土崖上的树棵子后隐身,观察着日军动静。他看见芥川日军进村,砸门捣户抓人打人,杀人放火,驱赶百姓到大坪场上,四边日伪军端抢看守。一个汉奸挥舞着手枪咋呼着什么。另有十来个日伪军特务,下沟坡往沟底下走下来,显然是到西沟岔来。高顺自语:不好,鬼子要没完没了的审问,难免要出纰漏。要想法把日军引走!他立即扭身走去,走入一家独居户门口,一只老黄狗凶凶地吠叫着冲他扑来,后边还跟了两只小狗仔呱呱学咬。院中一位吸烟的老汉喝住老狗:过一边去,咋不认人了!狗才头低耳耷鼻嘴几乎触到地面,忸忸怩怩转到一边去,两个小狗娃也躲在老狗肚子下又吠了几声。老汉问高顺你咋来了?高顺说鬼子进村了,我来请你帮忙!老汉爽快地说,有啥事你快说!高顺说来不及细说,你先把黄狗拿绳子绑住,弄副担架跟我抬了走!老汉信任高顺不再吸烟,把烟袋别入腰上,拿根绳子去捆狗。高顺从墙边抱来两根木杆拿绳结成担架,把狗放上。高顺说找块布单蒙上。老汉回屋揭下自己铺上单子拿来给狗蒙上。高顺说我在前你在后,咱俩抬了狗走。我领路遇到啥情况,一切由我对付。你不要多言!二人抬了狗走出院门,下到沟底顺沟往下走去。走着,高顺说,无论日军怎样吼喝,你都不要怕!
李老汉回到自家门坪,就见日伪军已经在下面豁沟口露了头,分明是直冲他家来的。老汉回到院中打个踅摸,田元刘云都还在沉睡中,屋内一切经过老太收拾没有发现啥破绽。可看见田元刘云面色红润颜色白净,便觉得不妥,说这种脸色哪像有病的人?老太说这有啥法儿!他们年轻少壮,生就的好脸面么!老汉说日军看见,咋会相信他们是病人?不妥不妥!老太说你说的是这个理儿,那可该咋办啊!老汉说得想个办法。老汉走到院中东看西看,想去灶窑弄鏊子灰抹脸,走到天地亲君神龛下,看见龛内有些硫磺粉,那是去北山煤窑拉煤捎回来配闹虼蚤药剩下的。老汉想它比锅灰强,就把硫磺粉弄些在手上搓搓,往田元刘云脸上搽一些。这样田元刘云的脸色就变成蜡黄蜡黄的了,真像是害了大病一样。老汉说就说他们害病很久了,一口咬定他们是咱们女儿孩子,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要倒口!你胆子放大些,千万不要慌神,说不上来的就往我身上推,我来应付!老汉叫老太看护刘云,自己来到院中拿把青蒿坐在中窑门坎儿上拧火绳。这地方吸烟人在坡上割了青蒿,拧成蒿绳晒干了燃着,下地干活带着吸烟时引烟用,可节省火柴。晚上走夜路划着红火圈,能吓走野狼。老汉把火绳刚拧到一拃长,哐啷当一声大响,院门被踢开,冲进来一伙日伪军特务。芥川手握东洋刀随着走进院门,凶狠地盯着老汉看。院内的几只觅食的鸡首当其冲地遭了殃,被追得无处躲藏,三只被捉住绑了腿撩在晒箔上。那只大公鸡呼啦啦飞过院墙逃去了。日军端着上了刺刀的大枪围了老汉,气势汹汹不可一世。芥川冲到老汉面前吼叫:八路的伤员快快交出来!老汉故作不懂说你说啥呀?芥川逼问:八路的你的看见?老汉故作被吓得栗着手滑落了青蒿软着嘴唇说看···看见了。芥川喜形于色追问:八路的在什么地方?老汉栗着手指了外面说,前前天从岭岭道上走过,往往南边去了。芥川失望:大队的八路不是,掉队的八路伤员,看见?老汉:没没看见。芥川唰啦抽出刀架在老汉脖子上:八路伤员你家藏的有,快快地交出来!老汉:我家没有!芥川:有人看见你家藏的有?老汉趔开身说我家就这几孔窑屋你搜吧!我家就四口人,除俺老俩就有一儿一女,他们正害病,再搜出有人就算是八路。芥川:搜的出来,你的死啦死啦的!芥川收了刀一甩头,日伪军冲入屋中,搜查起来。倾刻柜子倒了,箱子翻到底,瓦盆碎了,案板倒翻,床凳四脚朝天。许多东西破的破碎的碎,仅有一点儿秕玉米撒在地上,大皮鞋践来踏去···。芥川闯入西窑,老太拿把破蒲扇正为刘云赶蝇子。芥川一把扯开被子去拉刘云。老太护住说,俺闺女正害病三天水米没沾唇,别动她!芥川硬是把刘云拉翻个滚儿,没发现有绷带结扎、枪弹伤痕,脸色蜡黄昏迷不醒。芥川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直想呕吐,忙退一下身问,她的是你什么人?叫什么名子?老太拉被盖上刘云说俺闺女叫小玉!芥川:什么的病?老太口吃是···是···无话回答。跟进来的老汉说,太君,我闺女是传染病虎立拉,厉害大大的。可巧刘云呜哇一下吐出一口涎水。老太拿枕巾揩着说,他爹闺女又吐了,咋办哩?老汉说太君,虎立拉的会传染的,你可不要靠近!芥川捂了鼻子往后退一步,说我说这屋空气这么难闻。老汉乘机拉了芥川走出窑屋,到倒药渣的鸡窝前,说孩子吃药多了,你看这药渣,都堆成山了!芥川不愿看药渣,扭身往回走,芥川想女的不会是八路,八路都是男的。老汉跟着。芥川挡了老汉,说你的那边去!老汉只能顺从地走去晒箔边,心说小鬼子要支开我,这可咋办?芥川走到西厢窑门口,支使伪军:你的把老太叫来!芥川进屋扯开被查看田元,也没发现有枪伤绷带。老太进来,芥川指了田元问道,他的是你什么人?叫什么的名字?老太说我儿子,叫小石!芥川追问年龄的多大、做什么的干活?老太答十六,在家种地。芥川拉起田元手看,果真手掌粗糙有膙块。芥川不死心追问,他的什么年生,属的什么?老太说你叫想想,与小玉岁数一比较,心里就有数了,说民国十九年三月十八日生,属鸡的。老太是胡乱说了个月日。芥川竟是个中国通,他掐指算了算,老太说的年月属相一点不错。老太按回田元手拉被盖上说,孩子有病,你别动他!芥川不死心问什么的病?老太说虎立拉!芥川不信横目追问,虎立拉的吐泻的有,他的为什么没有?芥川又拉开被子,把田元拉翻了个滚,指了干净的被窝吼:你的假话大大的!可巧这时田元咕嘟嘟放出一个长屁。老太慌忙喊叫:他爹快来!咱娃又拉肚了!这时院中老汉大呼小叫地喊起来:跑了跑了,太君跑了!芥川吃惊出屋来看,日军拉枪栓上子弹,指了老汉如临大敌。但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现。老汉慌慌地说鸡,鸡跑了,鸡跑了,快来追!老汉带头跑出院门,芥川和日军也跑出院门。原来老汉在晒箔边无事,听芥川追问不休,怕老太哪一句不慎露了破绽,就想把日军引开,左看右看看见了箔上的鸡,就悄悄解了绳子放跑了鸡。老汉在前、日军在后一齐追鸡,追下沟坡,老汉还招呼日军:我从这边追你们从那边堵!老汉终于在一个土崖角捉住了一只鸡,老汉扬手啪啪打了两下鸡说,我叫你跑,我叫你跑!跑那儿也能抓住你!他把鸡递给芥川,呼呼喘着气说鸡子肥肥的,太君的米西!芥川咧嘴笑,接了鸡说你的良民大大的!可芥川把手一挥:回去的搜索!他还去追问病人的来历,带日军又向老汉门坪走。日军走回门坪,老汉搓手拧指想不出引开日军的主意,就在这时看见从下面豁沟路口上来的赵高顺向他招手。老汉知道他是来打掩护的,就拉住要进院门的芥川说,太君下面路口上来一副担架抬了人!芥川扭头往下面看,立马把手一挥命令日军:抓起来,快快地抓起来!芥川丢下鸡匆忙往沟下扑去。一群日伪军呼啦啦向沟下跑去。赵高顺立即扭头回豁沟下去了。芥川更疑心,带日军追得更紧。老汉拾起鸡也在后边向下面走去。日伪军追下豁沟,看见担架顺沟底往下面跑去了,芥川就又急急追去。芥川边追边吼喝:八路伤员哪里逃!芥川终于追上担架,一把扯开床单,却大失所望:嗯?怎么是一只狗?芥川恼怒大吼:抬狗的干什么?赵高顺说,太君,黄狗的病了病了的,抬去请大夫看病!芥川怒火无处泄,一刀刺向老狗,它惨叫一声毙命了。高顺和那老汉同声呼叫:哎呀我的黄狗啊!芥川挥刀又要劈人,老汉拉住芥川把鸡递给他说太君,肥肥的鸡,回去的米西,消气的有!芥川见鸡口水直流收了刀接了鸡。芥川看看距西沟岔老汉的门坪老远了,又是在高高的地方,他这一阵跑也乏累了,要再回去腿脚却无有力气,便没精打采回沟东村中去了。高顺与老汉相视一笑放心了。高顺和那老汉顺沟走了。李老汉回到门坪,忽然感到浑身松软没了一点儿力气。刚才一阵奔忙是鼓足了劲,提起了全副精神,这会儿没事了,便觉得浑身酸软乏困得不行,腿脚也拉不动了。老汉一屁股坐在石墩上像瘫了似的。过了一阵听见村那边日军吹哨集合。老汉上窑垴头看,日军果然出村走了,老汉放心了,又跟到岭上看,见日军确实开走了,这才放了心!
小土窑洞里,从未堵严的口顶透进来的光映得亮亮的,只一会眼睛也适应了洞内的光线。王江见窑洞不大,也只五六尺深四五尺宽高。窑洞打出好久了吧,窑壁已干,可洞顶上头打出的印痕一道一道的还清晰可见。王江躺在右壁根下,望着洞顶留下的镢尖划印,想这印迹要留很久哩,它在显示着劳动人的辛苦,也能引起后人的敬仰!人做了什么事都会留下痕迹的,功过是非都要留给后人评说。一个人所做的事都要经得起后人的品评!小玉大伯一家人所做的事,在他脑子里留下的印记,就像这窑顶上的钁痕抠进了他脑膜里大深,是要留念一辈子的。
小玉气儿未喘匀汗未落尽,把胸前油黑的发辫往背后一甩,禁不住往门板边靠近柔声说,王排长你伤口磕碰着没有?让我看看!王江思绪被扯回来,说没有,没有搕着!小玉仍不放心,伸手拉住王江腿就挽裤脚,说我看看呀,万一搕住了呢?王江要把腿移开但已挨住了壁根无处躲,只得任由她看。王江说你和大伯小小心心的,虽走得急也很稳当!咋能搕住?小玉说俺们心急火燎的没有十分把握。小玉看后才放了心说,没有搕住就好!王江说你坐门板上歇歇,累出来恁多汗!小玉望着王江白生生的皮肤,很觉有股引人抚摸的诱惑力,说我没事儿闲歇着怪没趣的,给你揉揉腿吧!王江忙说不用不用,揉它干啥!小玉说你不是说揉揉能帮助长伤口吗?小玉伸手去揉王江腿肚。王江想不到小玉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的嘴,要把腿移开可已没地方躲避了。小玉手刚摸住他,他不禁激灵灵打个激灵,腿肚酥软。他感到她手特别柔嫩分外绵软,抚摸得他格外舒适熨帖,从来没有过的美好感觉,真是妙不可言。他真想享受这美好感觉到永远!可他想到自己是八路军战士,要去打鬼子要战斗就有牺牲,不能沉浸在温柔的泥潭里拔不出来!王江使了好大劲把腿一抖动,咧嘴哧哈一声。小玉说你不要动呀!王江伸手要去推开她手,又怕触摸住她手无力回绝,就拍一下门板,硬着口说哎哟你把我伤口弄疼了,别揉!小玉说我轻揉轻抚小小心心,又没揉住你伤口,咋会疼哩!王江仍哧哈着说,筋肉相连血脉相通,我就是觉着疼么!小玉疑惑地说你自己揉咋不筋肉相连了,你拿剪刀剪自己的肉翘皮儿,咋不血脉相通了?王江被问得无言以对,却执拗地说,我揉是自己觉量着哩,你外人揉就是疼么!小玉说我不信!你剪掉肉皮还流出血咋不觉着疼?看是哪儿我揉着比剪掉块肉轻得多!王江故意皱着眉头说,反正你揉着就是疼么!小玉失意地说,你真觉着疼我就不揉了。王江说不要揉了!趁着这会儿没事,你安静歇会儿吧!在家你从早到晚一直忙得老是没空儿歇息,能不累?鬼子来搜查,倒给你挤出个休息的工夫,你可不要错过,好好坐那儿歇会儿吧!小玉说你对别人总是那样关心!我歇着怪没趣的做点事才觉着适宜。王江不愿让小玉没事与自己磨缠,须引开她的注意力,就说你识字吗!小玉说不识。几年前李子放大哥在这儿避国民党抓捕,教过我几个字。王江说你想识字吗?小玉说想啊!可是没人教我。王江想小玉想识字,爱上进是好事,就说我教你吧,只是这儿没有书。小玉说我兜里有一个鞋底剪样,上面有字,你教我认吧!她从衣袋里掏出折叠一起的纸,递给王江。王江展开看,见是一张男人大鞋底样,他知道女孩子好偷偷为意中人做鞋穿,可能她已经有了意中人,不由心中一股无来由的酸味儿泛起。他脱口说这是谁的鞋底样?小玉说我哥的。我嫂给我的,要我给我哥做鞋底子。王江释然才仔细看鞋样。这是学童描红的仿纸,两边两行字都被剪掉大半个,只有中间几个字完整。可上边一个字只剩一竖的最下边的一点点和一横的前半截,看不清是啥字;下面五个字完整;最下面一个字被剪去半截,半个筐里边一个口字,已剪去半截,只剩上半个,但整体可以看出是个同字。王江说这几个字你认识么?小玉说只认识不见九仨字,别的是啥字不认识,你教教我!王江说上面这个字读悲,下面的字读州。小玉说喔悲州,记住了:悲州!别的少半个的都是啥字?你能认出来吧!王江仔细看,认真琢磨一阵就认出来了,说这是宋朝大诗人陆游写的一首诗,全文是:死后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勿忘告乃翁。小玉喜形于色说你一句一句教我读。王江就一句一句地念,小玉就一句一句跟了读。小玉聪明一会就能背下来了。小玉意犹未尽说,你给我讲讲这是啥意思!王江就说,这首诗的意思是:明知道人死后啥也不知道了,但还悲痛没有看见中国九州统一起来。等到军队平定中原的胜利的日子,祭奠的时候不要忘了告诉我。小玉说咋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什么死呀祭的。王江说这不是不吉利的话,是陆游弥留之即嘱托儿子的话,是表现了陆游的驱除金人的爱国情怀。那时候金人入侵占了淮河以北的半个中国。南宋朝廷逃躲临安,不思驱除金人统治者,只知偏安享乐。小玉说淮河在哪儿?王江说在咱这南边四五百里的地方。小玉说那咱这儿不是让金人占住了?王江说是呀,咱就受了金人统治者的统治。小玉说那咱遭金人统治能好受?王江说是受苦受难了。不过金人也是我们中华炎黄子孙的一个民族,来打宋朝就像兄弟之间争田地。汉人以大汉族主义自居,就说他是侵略。但不管咋说,争战是统治者之间的打斗,受害的是咱们老百姓。小玉说现在的老蒋就跟南宋的朝廷一样吧,只知逃到重庆欺压百姓,不打日本鬼子。王江说老蒋是媚外亲日,专与共产党八路军作对,比宋朝朝廷反动得多!小玉说我知道了,共产党八路军是打救百姓的神灵,老蒋是跟日本人一鼻孔出气儿!怪不得老蒋那样反动!王江说,小玉你认识这样好,我得向你学习。小玉红了脸说这不都是你教导的吗?
李老汉抄近路从漫坡地走到荆子凹小窑外,挪开玉米秸钻进小窑内,听见小玉在一句一句背诗文。王江机警地望着洞口,问李伯没事了?老汉说没事了,鬼子走了,咱们回家!小玉不背了说,爹,鬼子咋闹腾了恁长时间?老汉说旮旯儿缝儿里都搜遍了,把他们有怀疑的人根儿里纹儿里都问尽了,还能时候小?老汉小玉抬了王江回到家里,只见老太拿簸箕在簸东西。小玉说簸啥呀妈,你放下我来簸!老太说鬼子把这些秕玉米打撒一地,我撮起来簸簸,捡捡土坷垃。就这点秕玉米咱还要吃一冬春哩!把王江送到西厢窑,小玉就去接了老太簸箕簸玉米,说咋都烂了?老太说鬼子大皮鞋踏来踏去,哪能不烂!小玉骂鬼子真是没吃粮食的畜生。老太说,他们要是吃粮食的人,就不会来咱这杀人放火了!
屋里老汉要看王江伤口说颠来颠去的看搕碰着没有!王江说没有!你们小小心心的咋能搕住!老汉看了他伤口见没事就放心了,说没磕住就好!说完出门去整理一院地的碎物。王江心想在这住,太麻烦他们一家人了!早养好伤早走,好让大伯一家人安静,也不用担惊受怕!
过了一会王江见田元也醒过来了,他自己翻了身,不一会竟坐了起来。也许是芥川刚才拉翻几次,促使他早早清醒了。王江说田元,你可醒过来了,两天没有一点儿灵醒,急死人了!田元说我咋迷糊了两天?王江说你记得清河口炸日军工事吗?田元说炸工事我知道,可我滚退时,听见一声爆炸,头上挨了一击,就啥也不知道了。这是啥时候?王江说这是两三天后了。田元揉着眼看窑的四周,看院中天井,觉得很陌生问王江:排长,这是在哪儿啊?王江喜欢地说这时老乡屋院。便把来龙去脉向他说了。田元一醒来就思想活跃,激动地跳下铺去院内转了一圈,回来问排长,就咱俩人?王江说还有个地方工作队的女同志叫刘云,同房东女儿在西窑住!田元一醒就安静不住,跑出去了西窑。一会儿回来了,后边跟了小玉追着他问,你能不饥?两天没吃饭哪能不饿,我给你做饭吧?田元说我不饥就是不饥!田元口说硬话可不争气的肚子呼噜噜噜一阵长鸣,肚子在喊饥了。他连忙用手去按住肚子。小玉向王江告状:王排长看你这乒硬说假话!田元已上铺蒙住被子睡了。王江和事佬儿地说,有开水让他先喝些!小玉去端来开水还拿来一块饼。王江说先吃些垫垫肚!田元不犟了说我是不愿叫她多麻烦!田元嚼口饼喝口水吃起来。王江想起刘云问小玉,刘云这会儿啥样了?小玉说云姐烧已退了也清醒了,只是还乏困些。王江说好!日军来折腾,也把俺们都折腾得好多了!今日喜事可不少,这要感谢你一家人哩!小玉腼腆地说,王排长你又说外气话了!田元吃罢,小玉收碗出去了。田元问:排长咱住这儿安全吗?王江说完全!刚才鬼子来搜查,房东一家掩护,都很好地应付过去了!田元担心地说鬼子还会来搜查吧?王江说有咱支队在那边活动,吸引着鬼子,这里会安全一阵子。田元说咱支队不知走到哪儿了?王江说是呀,支队走到哪了呢?
皮定均站在洛河岸边,望着滚滚的河水思考着如何尽快渡过河去。王诚汉走来报告:司令员,只找到五只小鱼船,每次只能渡过一个班!皮定均:太慢了!延误时间久了,日军发现就会赶来袭击!我看可以拉过去一根大绳,战士们可以捋着绳子泅渡过去!王诚汉答声是,就要走,皮定均又叫住他:王诚汉你派出一支小分队,向下游延秋镇日军据点袭击,狠狠地打,造成个大声势吸引新安敌人过来,减少新安地方伤员的压力!王诚汉答声是!走去。五只小鱼船很快放下河去,载着战士划向南岸,也拉过两根粗大绳索,两岸在树上拴牢,战士们便捋着绳子半没在水里泅渡,这样速度就加快了好几倍。皮定均看着渡河的战士笑了。
王诚汉向张志中下命令:张志中,你带一个排向下游延秋日军据点袭击,猛猛地打,把声势造大些,把新安敌人吸引过来!张志中答声是,向二排一挥手:二排跟我来!二排战士跟随连长沿洛宜大道向东奔去。
延秋日军据点,一个特务慌慌向日军队长报告:太君!我的发现有大队的八路在渡河!日军问在什么地方?特务说就在上边五里处的赵洛屯!日军队长问这消息的可准确?特务:千真万确,我的拿脑袋担保!日军吹哨子:快快地集合!日伪军集合起来,队长命令:赵洛屯有八路渡河,我们快快去打他的措手不及···。就在这时一排枪弹射过来,打得日军惊慌起来。日军队长立即改口命令:快快地守住据点向八路还击!
二排把日军据点围住,一刹时枪声大作,日军慌忙还击。牛得力机枪叫得最响,一下子把敌人打蒙了。战士们把手榴弹投入据点去,炸得日军死伤一片。二排战士呼喊着:炸毁他据点大门,冲进去杀灭小鬼子!炸掉鬼子炮楼,叫鬼子见阎王去!五班长瞄准炮楼枪眼,弹无虚发,几个枪手都死在他的枪弹之下。日军队长惊慌,连忙打电话求援:报告大队长我的延秋据点遭受猛烈地枪弹攻击,死伤惨重。据点就要被打破,请求支援,快快地支援!电话内大队长:顶住,坚持!什么人攻击?日军:不是地方土八路的攻击,火力猛猛的,枪弹准准的,是八路大部队的攻击!大队长:你的坚决顶住!保护据点的安全大大的重要!我向将军给你求援,速速地驰援于你!大队长按下电话又摇动手柄···
木村已回到洛阳正在查看地图,精力还集中在新安方面,思考着八路会滞留在什么地方。电话铃骤然雷鸣般响起,惊得他打个愣怔,他拿起电话,里边急切的声音震耳欲聋,他把耳机挪远些听了,不相信地说,什么?那里有大股八路?电话上说是的是的,延秋据点就要被打毁了,请求支援!请求快快地驰援!木村:你的坚决顶住!我的马上派兵驰援!木村咕哝:延秋怎么会有八路攻击?八路善于声东击西,一定是一支小部队打延秋,要诱开我扼守新安及洛潼线的兵力,为他们大部队活动让方便。我的不会上当,可是不能让土八路打毁延秋据点啊!木村又打电话:里须君你派一个中队马上的速速地赶去驰援延秋,那里有小股八路在疯狂地打据点,你的去把八路的统统消灭,再回兵新安洛潼线!里须:哈伊!我的派山原中队立即驰援延秋!木村说你的其他中队继续向新安方面开进,加强洛潼线的封锁。木村又向新安打电话:芥川君,邙岭区的搜索,收获的有?芥川:报告将军收获的没有,我的明日再搜索的继续!木村:明日搜索你的安排,还要加紧洛潼路的封锁。宜阳方面告急,里须抽出部队要去驰援宜阳。芥川:哈伊!我的搜索封锁尽力地完成!将军豫西的皇军什么时候赶来?木村:马上就会赶到!
张志中打延秋据点直打到下午,支队早过了洛河。这会儿派去侦察的五班长回来了,向张志中报告:里须的山原中队已走到六里地方了!张志中:到底把敌人调过来了!好,他来了我们就走!他命令二排战士:撤!战士们撤出战斗泅过洛河向前走了。这时候红日滚滚落下西山去了。
天色黄昏,小玉拿火煤子来引燃麻油灯,又去给王江田元送来晚饭,临走捡起王江鞋子看,还用手拃了一下。王江说臭鞋子有啥看的,别干哕了你!田元说,小玉,你是要为排长做鞋吗,看得恁认真!王江斥田元:乱说啥!小玉笑笑没言声,走了。田元说排长,小玉恁干净,咋不嫌你破鞋臭?王江说不要胡猜!他们吃完饭,王江叫田元把碗送到灶窑去。田元刚回到厢窑,小玉就端来温开水,让王江洗伤口,上药粉。小玉说田元,还给你溻额头吗?田元说不溻了!王江说让我看看你头上还有红包没有?田元说我头上有红包吗?我咋不知道!他摸摸自己头又说,不疼不痒的,哪来的包?王江说咋没有包?没有包你咋几天不醒人事?多亏小玉几天给你热溻温敷,你才好得快!小玉说王排长你可不要把功劳给我,回回都是你敷的!王江说我腿走不了路,那水会自己跑来吗?小玉说我只是端来了水。田元说你俩不要推了,我感谢你们。可排长我就不谢了,他照顾我是他的职责。小玉你是百姓,我要好好感谢你!小玉说有啥感谢的,芝麻点儿小事!王江的伤口洗好上药包好,王江说田元把水端去倒了。小玉说我来吧。要伸手去要端水,却被田元抢了先。王江说小玉,你歇会吧,以后啥事让田元干。这会儿我考考你,上午那四句诗文记住了没有?小玉说没忘!他背了一遍,竟一字不差。王江说记得不错。田元回来听见了说哎呀,小玉成大诗人了!小玉羞涩地说你瞎说啥!我光会背曲儿不行,王排长你得把字写出来让我认!王江作难,说没有笔咋写?小玉说我去寻,说完她就去了。田元说排长,你也给我写些字教我认,我也要学成大诗人!王江喷儿笑了:恁大口气。
小玉端来一个笸箩筐儿,从针黹线布中找出一支铅笔头和半张粗麻纸。王江就在上面写下了陆游那首诗。小玉如获至宝,一字一字指了挨着认。王江说田元你也跟着读!田元就跟了读,看了字认。后来,小玉说我过后再认,就要把纸收起,田元伸手躲了去说,你有事让我来读。小玉呵斥:你慢些,慌的啥,别把纸夺烂!田元说烂了再叫排长写。小玉拿了剪刀在一块布上认真地剪着。田元一个字不会问小玉,见她剪布说恁好一块布,你剪它干啥?小玉说你管恁宽干啥!她推田元过一边去。田元说我问你字,这个字读啥?小玉说,悲!田元说,中!你可以当先生了。小玉剪布,田元认字,王江揉腿,都很认真。直到夜深才散去。
五更头上大公鸡一声长啼,王江就醒来。屋内微有亮色觉得左肩臂有人紧偎着,他知道是田元头。田元睡觉禁不住会往人身处偎,跟小孩子一样好偎着大人。王江曾问过他,他说是从小偎人偎惯了。王江无了睡意伸腿动弹,觉得伤口又好了些,不摸按也不疼了。王江坐起披衣穿裤,忽然想下地试着走走。他便按着铺板移到铺边伸腿下地,尽管这是稔熟的动作,这次却禁不住怦怦心跳,担心自己会摔倒。若是跌倒磕破了伤口那可是要剧烈疼痛一阵的。他不是怕疼而是若加重了伤势,延长了愈痊的时间那就糟了。他胆怯了害怕了,犹豫了一阵。打五头寨腿肚中弹却没有这种害怕,那时一心想的是消灭炮楼的敌人。现在却害怕胆怯犹豫了,伤口也禁不住抽搐了一下。这尽管只有几秒钟但他也不想要。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若能试走成功可是一件大好事,必须要下地试一试!俗话说: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亲口尝一尝!不亲自下地试一试咋知自己能不能走路?不过首先应注意的是要保证安全,就是要让另一边好腿使劲。他先把好腿伸下去认住地然后再慢慢伸下伤腿。伤腿认地尽管有些疼但可以忍住了。王江好腿使劲伤腿点地手按铺板一步一步走动,居然走了一个来回。伤腿哆嗦了,他连忙坐在铺板上。王江好高兴。啊!我能走路了!他想把喜讯告诉田元,看他还在齁齁沉睡着,下意识把头往这边偎,直偎住了枕头才不动了。歇一会儿王江又练习走路。累了歇,歇了会又练,直练到天亮听到院内有人走动的声响。王江想把喜讯告诉大伯,猛古丁离开铺板要往外走,失了依托就摔倒地上。呼嗵一声响,惊醒了田元,看见铺上没有了排长,顾不得穿衣赤裸着身子跳下地来拉王江,大惊失色地说排长,你咋吊铺了?有事你叫我呀!咋自个行动,看摔着了吧?王江赶忙嘘嘘着:示意他不要声张,田元才噤了口。王江被田元搀起坐在铺板上才埋怨他,你咋乎啥,不要大惊小怪的。田元硬是不明白:你咋摔到地上了?王江轻描淡写地说我练习走路,坐在了地上。田元说你练走路,也得叫起我扶着你呀!王江说扶不扶没事儿,我手按铺板练,伤口也不疼了。田元说我知道你坚强,再疼你也不会说疼!王江说前两天我就没说伤口不疼!刚才是要往院去,离开铺板才坐在了地上。田元龇出小虎牙笑说,我还以为你掉铺了呢!这时外面动静大了,王江说有人来了快穿上衣服!田元刚穿上衣服,李伯推门进来问,你们在说啥?田元嘴快张口就撂了出来:排长坐地上了!李伯惊异:咋啦,吊铺了?怪我早没在铺板边挡些东西!王江说哪能掉铺,是我下铺练走路坐在了地上。李伯说现在还不能走路,再过几天才行。伤口刚结皮怕牵动破了复发,得静养哩!让我看看伤口裂了没有?王江说没有没有。他把腿往一边躲,但被老汉拉住了,一定要看。王江扭不过只得挽起裤脚。老汉仔细看了说,没有撞破就好,看你伤口长得真快,全赖你身体壮有生长能力。王江说全赖你的精心治疗!老汉转向田元:你也好利索了?田元兴奋地说,好利索了,现在就能回部队去打鬼子!老汉说别急别急,你得用心照看着你们排长哩!田元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我会看好排长哩。老汉说好,你要多关照王排长,我这会要上冈上去。王江说大伯,你歇歇吧,鬼子一半天不会再来了。老汉严肃了脸说,宁可空望几回也不能出一回意外!到冈上用眼看,人还不是歇着?在屋里歇着闹心,到冈上静心。老汉执意上冈去了。王江叹口气说,咱们早走一天,大伯早一天省心!田元立马响应:好啊!我巴不得现在就走!要不我和刘云先走,剩你一人,事儿也少一些。王江说那咋行!咱们是个小集体不能解散!田元说行,我听你的。排长你歇着,杂务活归我干!他上铺叠被展褥,下地扫地却没有笤帚问:排长笤帚呢?王江说这俩天都是小玉拿笤帚来扫地,扫完就拿走了。你去院中看看有没有,有扫帚就扫扫院子。田元走出屋见小玉抡扫帚在扫地,走去说小玉让我来扫!小玉说你起来做啥?才好哪能干活,回屋歇着去!田元挥舞着拳头说,担山刨冈都能干,扫扫地小菜一碟!小玉看田元虎虎生威,就说那你试着扫吧,累了就停下。田元扫地,小玉来到西厢窑见王江坐在铺边,说王排长你咋可下地了?伤口还疼吗?王江说早不疼了,该活动活动了。小玉说伤口刚结强皮,可得小心别磕碰着!王江说我是很小心的,这不坐着没动么!小玉说可不敢乱走动!哎呀你咋把被子叠了,就不怕扯破伤口?王江说是田元叠的。这会儿刘云咋样了?你去照看她吧,这里有田元,你就不用操心了!小玉说云姐说不用照顾她,叫我来照看你们!王江说俺们大男人更不用照看了,你也该歇会儿了!小玉感动地说,你们都这样好,都关心别人!田元扫完院地来说小玉找把笤帚我来扫屋地。小玉要与王江多说些话,心里怨尤田元来打搅,就搡白他说你可咋把院地扫完了,是胡好划拉了几下吧?田元说哪呀,我挨着扫哩,扫得可干净了!小玉见他认真了就不说了,顺从地去找笤帚。小玉找来笤帚,田元扫地,呼啦呼啦的扫得灰土乱飞。王江说轻点扫,别扫起恁大灰!田元才轻了些扫。扫完屋地田元去外面倒灰,屋里总算没了人,王江就又练习走路。他怕人为他担心。他接受刚才跌倒的教训,不能离开铺板,支持不住了就坐下歇会儿。可小玉又来了给他端了洗脸水,见王江练走路既佩服他坚强又怨尤他不听劝,不悦地说,你练走路也要有人照看着呀!小玉放下脸盆来扶王江。王江不愿叫她搀扶就坐铺板上。练了这一会儿,王江觉得伤口有些噗嗦嗦地跳。王江洗着脸说,以后你不用为我们张罗了,有事田元就可以去干,就像端水端饭啥的,你在灶窑叫一声就行了!小玉说这有啥,我闲着也是闲着,做点事儿倒觉着心里舒服得劲!你们到底才好一些不能多做事。王江说你只要照看好刘云就有大功了!另外你寻俩篓子,上午领田元去南沟地把晚玉米掰了担回来。小玉惊奇:你咋知道俺那地玉米没有掰?王江说来的那天,大伯担篓说去掰玉米没去成,这俩天又忙着上冈望风没顾上去掰么!小玉说你真是个有心人!中,前晌儿我们就去。小玉刚要端盆走,王江说让我把水洒在地上压压灰尘!田元扫地荡起恁多灰尘。小玉说我来洒吧,你走着不方便。洒完水小玉出门去了。王江才练了两步路,田元就进来了,说小玉怕你摔着,叫我来照看你!院内响起钩担碰桶的声响,王江说田元你有劲没有?田元说有啊,歇了几天攒足了劲儿,现在能撂倒一头牛!王江说有劲去替小玉担水去!这两天她太累了!田元说行!为老乡担水扫地干农活是咱们八路军光荣传统!田元出门去向小玉要担桶,小玉说你们不能出门,这是高顺哥交待的要保密,不能到外面叫人看见!田元让小玉说住了,抓了几下脑瓜皮只得回屋来。王江正练走路见田元回来问咋回来了?田元一说小玉的话,王江说她蒙你哩,来那天以及昨天躲鬼子出去,都有人看见了。老乡都是好人,谁肯向敌人告密?田元拍一下后脑勺又跑出去了。王江继续练走路。田元担水回来,小玉在后边埋怨:才好一点儿就抢水担,累趴下你就不能了!小玉来到西厢窑门口咕嘟着嘴抱怨:王排长你咋不管管田元,让他往外面乱跑!王江说你看我拐把瘸势的咋能拉住他?他想干就让他干吧,别管他!
早饭后小玉带田元去掰玉米,刘云也要去就去了。王江仍练习走路。半前晌儿他们就回来了。王江要去院里看他们,按着窑壁往外走,过门槛伤腿没有抬得够高绊了下,往前一栽就要栽倒,多亏小玉赶来扶住才没有栽下去。小玉埋怨:你咋不听说哩,往外来咋不叫人扶着?又吩咐田元:快把凳子搬来,让王排长坐!王江说不用!他觉着让小玉扶着不是个事儿,就伸手捞过崖根下一根锄柄拄了支撑住身子,说这样就站稳了!拄了它也可练习走路!王江拄了锄柄练习走路,田元小玉旁边保护。他累出了汗,田元小玉硬把他摁坐在凳子上休息!王江说田元把掰回来的玉米拿来,咱们把包皮剥了!小玉夺去王江手中锄柄扔到远处,说锄把多不得劲,要拐棍儿,我给你砍根好的去!王江说不要去费那事了,用三两天就扔了!小玉说用一天也得称手!她执意去灶窑门口拿把斧子就出了院门。王江看挡不住小玉,心有不忍,田元已把玉米筐篓提来,就对他说你去看看小玉,别让她砍好树枝,胡好砍一枝弯扭的都中!田元本来好动不好静,听说立马去了。刘云也来剥玉米皮,说玉米穗咋这样小,都是半饱不饱的秕子儿,还没有几粒?王江说今年禾苗遭蚂蚱,吃光了庄稼叶,过后又努出几个小叶片儿,咋能长饱籽儿?收成这样赖,只这一点儿秕玉米,大伯一家吃不过冬天,明春的日子咋过啊!
田元出门见小玉正在沟边往满坡的树棵子仔细瞅寻,就说,小玉,排长说了不让你砍好树枝,弯好砍根棍儿就中!你把斧子给我,我下去砍!小玉把身子一扭躲过田元,把黝黑的发辫往背后一撂说,那咋中!粗的粗细的细有合适的又弯三圪料四,都不称手,我非找根合适的不中!田元说排长说了粗细弯扭都中!小玉说我觉着不中就不中,那拄着多磨手?不直溜不称手我心里别扭!田元说砍棍儿又不是你拄,你别扭啥?小玉斜瞪了田元一眼说无论谁柱都要称手!你就不怕把你们排长的手磨烂?小玉在树坡搜寻半天,也没有搜寻到合适的,最后来在门坪里一棵独立的小洋槐树前说,这棵洋槐树称手就砍这棵!她毅然举斧要砍!田元吃了一惊连忙挡住说,排长说了不让你砍好树你没听见?再说这方圆恁大地方就这一棵树,砍它干啥?小玉说你别管,有用就要砍!这时老太端了小撮箕出门来倒柴灰,问玉儿咋啦?田元连忙告状:她要砍这棵树!老太惊异:咋哩要砍?这可是你前年栽的啊!你说咱满坡构树,就是没有洋槐树吃洋槐花儿,单门从孟津你姑家移回来栽的,好不容易长这一把粗,明年就能吃槐花了,咋又要把它砍了?小玉说做拐棍儿,王排长拄着称手就要砍!老太说你去坡上砍根构树吧!小玉说我寻了,没有趁手的,就这棵中!老太叹息:明年春天又吃不成洋槐花了!田元说这棵树长得多直溜,我不让你砍!小玉说砍了树身疙瘩还在,明年就又发新条,再拢一棵又是树!老太不再说话,拧着小脚回屋去了。老太知道小玉认定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就由她了。田元却要硬拦。二人争扯半天,最后他坐在树根处,说你砍就先把我腿砍断!小玉说俺的树,你为啥要拦?田元说我在执行排长命令:不让你砍好树!小玉眼珠儿一转说,你胡说!王排长还管这事儿?又不是你们队伍上的事他也管?田元说不管是哪里的事只要是排长下的命令,我都要执行!小玉说我不信,你去把王排长叫来,他说不砍我就不砍!田元说中!你等着我去叫排长!田元刚跑进大门,就听见门外边响起乒乓砍树声,他急忙转回来,只见小玉把树一扳就折断了。他顿足懊悔又怨恨,说:你、你咋诳我?小玉开心地笑了说,谁叫你恁不识诳哩!田元拍脑捶胸后悔莫及,但也没办法了,生气地夺了小玉手中斧子斫起树枝来。田元把槐棍拎进院中扔在地,气悻悻地对王江说,她就是不听劝,还诓人,硬把这棵好树砍了!小玉说你是狗逮老鼠多管闲事!她拾起槐木棍剥起皮来。槐刺扎破她手,鲜血直滴沥。王江看见对田元说,你去把槐木棍皮剥剥!田元说剥槐皮比打鬼子容易多了。他去夺下槐棍剥皮。小玉吸吮着手指。王江对刘云说,你去给小玉手指包扎一下。刘云拉了小玉去了。包扎了手,小玉出来见田元拄了槐棍儿走着说好极了,好极了!小玉接过槐棍很不满意地说,这可中啦?这凸突不硌手,这木茬不挂皮?小玉去灶窑寻了块破碗碴儿打磨着槐棍儿。王江说小玉,别打磨了,我手皮粗没事的。再说只使唤三两天,不值得费恁大事!小玉说拄一天也得打磨光溜!不光溜挂了手皮你不嫌疼?我心里犯咯瘿!田元插嘴说,又不挂你手皮,你心里咯瘿啥?刘云打下田元手臂斥责他说,你多嘴多舌,插啥洋鬼子腔!田元楞是被刘云斥蒙了。王江说赶紧剥玉米。小玉自顾自己细心打磨槐木棍。王江知道拦不住她就不再说了,就吩咐田元把地上树皮玉米包一同搓到荆篓里,去外面倒掉。小玉说不要倒,就搁着吧,晒干了能烧火烙馍做饭。小玉的话让王江惭愧,咋就没想到这东西能烧饭哩?自己家也曾捡柴草烧饭,我咋就忘了呀!他为小玉的能废物利用的优秀的节俭品质深深感动:人民值得学习的好品质太多了,到处留心皆学问啊!
几个人又开始剥玉米籽粒。秕玉米籽难剥,抠得指甲门儿疼。小玉把打磨光溜的槐木棍儿递给王江看,说王排长你看那儿不称手,我再打磨!王江说中中!哪儿都称手,比老太爷的文明棍儿还光溜!小玉面上现出愉悦的神色说,只要你满意就中!田元说小玉你可做文明棍儿卖了!
晌午了,老太叫小玉端饭。王江连忙对田元说,你去端。小玉给刘云端来饭,然后在灶窑提了饭罐出门去了。王江心说小玉忙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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