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测量员工资回家是不是找不到工作

揭秘工地上不为人知的禁忌,动土需谨慎!
十八年前,我才三岁,父亲去世了。他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财富,却在母亲肚子里留下了一个种,也就是我的弟弟。弟弟是父亲死后才生下来的,就是所谓的遗腹子。
父亲下葬后的第二天,母亲毫无征兆的疯了,蓬头垢面,赤着脚满村子乱跑,嘴里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胡话,村里的老人都说她这是被大仙附体了。三天之后,她突然清醒过来,从此成为了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仙娘婆。
母亲似乎很灵验,卜卦消灾之类的事情她都很擅长。村民们但凡遇到些诡异古怪的事情都会来找她解决。母亲就靠着这个职业把我和弟弟抚养大。
随着我逐渐成长,外出打工的人越来越多,留守在农村的人越来越少,母亲的生意也越来越不景气。作为姐姐,我只能为家里人付出。
16岁初中毕业,我就跟随南下大军去了东莞,进厂打工,我省吃俭用,一点一滴的积累下来,把它寄回家供弟弟读书,钱不算多,但在内地也基本够用了。
我男朋友丁磊是初中时的校友,高我两届,他考上了大学,学的是工民建专业,毕业后去了彭都,在建筑工地项目部做施工员。
最近他跳槽了,工资涨了三成,在新的项目混得不错,于是把我弄到自己的项目开电梯。这个差事工资不高,但还算轻松,关键是我们能够在一起,可以摆脱两地相思之苦。
这个项目是开发一片住宅小区,一共十栋楼,每栋楼都要修建16层,有六栋已经到了十层左右,还有四栋刚刚做完基础。项目地处偏僻,依山而建,宿舍和办公楼就靠着山,后面有一片灌木林,看起来很是荒凉。
上岗头一天,项目经理马正阳带着我去拜老爷,然后神秘兮兮的跟我说了几条关于晚上开电梯的禁忌:一是不要照镜子;二是东西掉到地上,捡的时候不要从两腿.之间往后看;三是如果电梯操作突然无缘无故的失控,千万不要惊慌,大叫几声“老爷保佑!”就可以平安无事了。最后他补充了一条,宿舍后面那片灌木丛千万不要进去,尤其是晚上。
马经理的话听得我毛骨悚然,我怀疑这个工地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问了丁磊,他不以为然,说老板是潮汕人,他们就信这些,工地每个新来的工人都要去拜老爷,每月初一十五也都要去,其实工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图个心安。
工地的条件很艰苦,住的是板房,管理人员四人一间宿舍。丁磊用厚布做了个蚊帐当作遮羞布,想要我跟他住在一起,说是两口子同来的工人都是这样做的。我知道他们宿舍全都是些单身狗,当然就拒绝了。
我们还没有结婚,而且我脸皮薄,怎么可能跟那些工人相提并论,我宁愿继续住在八人一间的女工宿舍。
来了工地快半个月,丁磊和我天天能够见面,可是那事一次都没做过,就像美味佳肴摆在面前却不能吃到嘴里,那种滋味比两地分居更加难熬。
丁磊憋不住了,吃了中饭后带着我去了办公室,可是有人在那午休。我们只得偷偷溜进了工地,楼层里拆下来的模板钢管一大堆,乱七八糟,自然不可能在那办事,当然只能在电梯里将就一下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把电梯开到了顶楼,却发现另外一个梯笼里有唧唧哼哼的声响,居然有人抢先在那办事!我听出来这是罗虹的声音,顿时面红耳赤,赶紧把电梯开了下去。
罗虹也是电梯操作工,她老公在另外一个工地做事。她将近三十岁了,姿色平平,但一双桃花眼很勾人,再说工地女人少,就算一只母狗男人们也会多看几眼。据说工地上至少有十个人跟她上过床,虽然她平时言行举止轻浮,但我一直不相信此事,今天居然真的撞上了!
“要么晚上我们出去开个房?或者你跟你们宿舍那些人说一声,让他们出去一两个钟......”我无可奈何的看着丁磊,明明是正当恋爱,弄得像偷情一般,还是不能达成目的。
丁磊咬了咬牙,说出去距离太远了,很麻烦,而且要花不少钱,长期来说也不是办法。让别人腾出宿舍来,弄得像临时夫妻一样,感觉总不是那么回事,他一定会有办法。
下午下班的时候,丁磊兴冲冲跑过来说我们终于有地方住了。
我很是惊讶,当然更多的是开心。我兴奋的跟着他回到宿舍区。丁磊带着我到了宿舍后方,我这才发现,那片灌木林被修出了一小块空地,里边赫然摆着一个集装箱!
“思思,进去看看!”丁磊笑眯眯的对我说道。
我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进去,里边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台陈旧的二手电视机,空调也有。虽然很简陋,毕竟也算是有独处的空间了!
丁磊抱住我往在床上一滚,我也把热烈的吻回应过去,整个集装箱内春意弥漫。丁磊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他说待会有人过来吃饭。
我有些诧异,这里没有炊具,怎么做饭啊?丁磊告诉我,他叫挖掘机清理场地的时候,挖死了一条大蛇,挖机手林昌明正在宿舍那边烹宴,待会就会端过来了。
丁磊去小店买了两瓶白酒过来,不一会儿林昌明把蛇肉端过来了,居然还是麻辣味的。
没多时又进来了三个人,测量员李涛,安全员杨志坚,质量员王文勇,都是丁磊宿舍的。他们五个人酒量都不错,我也陪着他们喝了一点。
酒菜很快就一扫而光,李涛他们几个人非常知趣,立马起身告辞了,他们当然知道我和丁磊有重要事情要做......
看他们走了,我赶紧起身收拾碗筷,没想到丁磊突然从后面把我搂住了,他轻吻着我的脖子和耳垂,两只手熟练地在我身躯上来回游走,又酥又麻的感觉传来,我不由得浑身燥热起来,转身与他紧紧贴在一起,把炙热的吻印在了他的唇上。
我明显感觉得到,丁磊下方那坚硬之物已经顶住了我的小腹,我顿时心猿意马,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后方正是那张简陋的小床。
我含情脉脉的目光望向丁磊,他当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多年的情侣早已心有灵犀,他心领神会的一把抱起我,轻轻的搁在床上,充满爱意的吻遍布我的全身,很快衣衫尽去......
灯灭了,清凉的月光悄悄地从窗帘缝里探入,丁磊的动作已经让我情迷意乱,他粗重的喘息在我耳边比任何催情剂还要刺激,我的秘密花园早已流水潺潺......
我细滑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在丁磊宽阔的背上摩挲,正期待着他与我融为一体,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丁磊滚到了床下!
“丁磊,你怎么啦?”我吓坏了。
丁磊没有回答我,我打开灯一看,丁磊满头大汗,双手抱住下面,痛苦的哀嚎,我凑过去一看,他那物件肿得像一个地瓜似的!
我赶紧打电话给他宿舍那几个人,我们连背带抬的把丁磊弄上车,把他送到了医院。
急诊科大夫一看也蒙了,问我们丁磊是被蛇咬了,还是让蝎子扎了?
我本来想说是可能是因为吃蛇肉引起的,可转念一想,我们其他人都没问题,那应该不是原因。
整个晚上又是打针又是输液,把丁磊折腾的够呛,林昌明他们走了,我在医院陪了丁磊一宿。
到了第二天中午,丁磊的病情才有所缓解。大夫让丁磊回忆一下到底干了些什么才会得这样的病,是不是生活不卫生造成的?丁磊苦笑着说可能是因为喝多了酒皮肤过敏。
大夫嘀咕说,见过喝坏胃的,但就没有见过喝坏那东西的,这事儿还真邪门。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了,心里有些怀疑,是不是丁磊背着我在外面玩那些不干净的女人,染上了不干净的病。可是丁磊这病又不是那种病,如果真是这样大夫早就诊断出来了。
既然没什么大事,也是谢天谢地了,丁磊出了院,和我在外边吃了个快餐。
这时候,丁磊的电话响了,他接听之后,脸色大变。
我急忙问他出了什么事,丁磊脸色很难看,他告诉我工地出事了!
上午,林昌明开着挖掘机,开挖一个浅基础,没开工多久,挖掘机突然就坏了。修理工查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毛病,生气的用扳手砸了一下履带,挖掘机竟然莫名其妙的好了!
林昌明爬上挖掘机继续工作,而旁边的测量员李涛忽然就摔倒在地上,开始都以为是中暑,大家给他喂水、扇风,醒来之后,李涛说他看到了很多蛇!大家都以为他发高烧说胡话,并没有在意。
李涛刚醒,林昌明那边又出状况了,他无缘无故的打摆子,全身哆嗦,忽然冷忽热!
正要把他送到医院,马经理过来了,他问了问情况,说有办法处理,让大家散了!
马经理听说了我们在灌木林里放了个集装箱房,清理场地时挖死蛇,还把它吃了,顿时大发雷霆,让我和丁磊赶紧回工地。
这时候我突然记起马经理在上岗前跟我说的最后一条禁忌,不由得脚手冰冷......
马经理警告过我,宿舍后面那片灌木林千万不要进去,我和丁磊不仅进去了,而且还打算在那定居,还搞出那么大动静来。
如果只是丁磊一个人出问题,那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但林昌明和李涛都出事了,那就不寻常了!看来我们是招惹到蛇灵了。
丁磊却不以为然,他说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不就打死一条蛇罢了,这条蛇除了大一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潮汕人太迷信了。
回到工地,马经理又是一顿劈头盖脑的训斥,然后把几个吃了蛇肉的人都叫来了,林昌明依然还在打摆子,是杨志坚和王文勇扶着他过来的。
马经理二话不说,带着我们去拜老爷,“老爷”就在我们宿舍旁边,一个简易的棚子,里边摆放着老爷的神像,然而老爷并不是一个,而是一男一女,他们穿着鲜艳的服饰,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我刚来工地时也是很疑惑,“老爷”为什么还有女的?后来问了人才知道,潮汕的信仰很奇特,他们所谓的“老爷”并不是一个特定的神,而是一系列的神。
初一十五拜的是天公也就是玉皇大帝,而还有天地父母,佛祖公,地头老爷,海中妈,伯公伯母一大堆,数不胜数。按照老传统,几乎每天都要拜不同的神,然而现在比较简便了,通常情况也就是拜祭一下家里的“地主爷”。我们在工地拜的是福德老爷,也就是伯公伯母。
马经理在“老爷”面前摆放了一些水果和酒菜,让我们一个个烧香拜“老爷”,他也虔诚的拜倒,口中念念有词:“老爷,你一定保佑我们工地平平安安!几个小孩子不懂事,做了错事,但他们真的不是有意的,你一定要帮帮我们!要不然,他们出了事,老板也会受到牵连的。”
马经理念完,又烧了一些纸。说来也奇怪,那些纸呼的一下就燃尽了,纸灰直直的飘起来很高,香也燃得很快,一会功夫就烧没了!
马经理面露喜色:“谢谢老爷!”
“应该没事了吧?”林昌明惴惴不安的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马经理狠狠瞪了他一眼:“都跟我去灌木林!”
马经理打量了一下我们的那个集装箱,皱起了眉,叫丁磊赶紧把它弄走。丁磊很不乐意,嘟哝着说是已经付了三个月的租金,而且集装箱进场费也不少。
马经理火冒三丈,问他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丁磊低着头不敢顶嘴。
“蛇骨头呢?”马经理板着脸问我们。我赶紧从集装箱门口的垃圾桶里,把吃剩下的蛇骨翻了出来。
“造孽啊!”马经理脸色很难看:“蛇在哪发现的就把它埋在哪!”
李涛赶紧去找了把锄头,挖了一个坑,小心翼翼的把蛇骨头埋了进去,把土填好。
接下来,马经理居然要我们跪在蛇骨头面前,给它烧香化纸。向蛇下跪,大家都很不乐意,但马经理凶巴巴的骂人,我们也不得不跪下了。
林昌明拿出一个打火机,准备点火,可是打火机一摁下,火焰呼的一下冲上来,把他的眉毛给烧焦了!
丁磊一把抢过打火机,可是手抖得厉害,几次都没有把火打燃。马经理无可奈何的亲自动手,火机正常了,可是香和纸怎么也点不着!
这也太邪门了!如果说是受潮了,可刚刚拜老爷的时候没一点问题啊!大家面面相觑,马经理面色凝重起来了,说是蛇灵还不肯原谅我们。
虽然是大中午,然而我感觉到一股凉气沿着背脊一直升到了头顶,我只觉得到灌木林中有一双怨毒的眼眸在盯着我。蛇是被林昌明挖死的,他清理场地是丁磊安排的,然而丁磊做这件事只是为了我,我才是害死这只蛇的罪魁祸首!他们两人都出事了,我肯定不会安然无恙的。
马经理脸色很难看,说是要赶紧请大师来看看,可是电话打出去,那个大师没在鹏都,要三天后才能过来。
大家都傻眼了,马经理安慰我们说,老爷已经答应帮忙了,应该不会出多大事,最多也就像林昌明那样打打摆子。但他警告我们这几天不要离开工地,也不要把事情张扬出去,免得整个工地人心惶惶,当然那个集装箱必须马上弄走。
丁磊很不情愿,说是没地方住。马经理瞪了他一眼,说他这是不知死活。当然我知道马经理这人刀子嘴豆腐心,果然他马上就叫李涛他们三个人搬到隔壁宿舍挤一挤,让我和丁磊住那一间大房。
李涛他们当然不好意思拒绝,但我觉得有些难为情,工地条件本来就不好,让他们到隔壁房间去挤,有些强人所难,于是我就说自己还是回集体宿舍住。
马经理走了之后,丁磊赶紧打电话叫人把集装箱拖走了,他虽然不信鬼神,但这件事确实太邪门,他也不敢太倔。
然而林昌明却怕得要命,打摆子也就算了,就怕有更邪门的事发生,马经理请的大师还要三天才能到,说不定我们早就挂了。
李涛说,老爷都答应帮忙了,应该没事的,王文勇也是这个意见。但杨志坚却不认同,他认为老爷不一定有用,如果靠谱的话,怎么可能连蛇灵都镇不住。
丁磊想了想,说是天下的高人多如牛毛,为什么非得等马经理请的那一个,还不如我们自己去找一个高人来看看。
我赶紧拦住他,因为刚刚马经理说过,不能离开工地,否则老爷保不住我们。
杨志坚说,上次他去仙湖,有一个算卦的张天师,很厉害,他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联系一下,看那人能不能摆平。
电话打过去,那个人说没问题,就是钱的问题,开口要一万。杨志坚看了看我们说,每人出两千元,问大家愿不愿意。大家为了求平安,当然也就同意了。
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林昌明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过来了,这个就是他所说的高人张天师,穿着跟普通人一般,长相却怪异得很,脑门高高凸起就像年画里的寿仙一般。
他到了灌木林,在里边转悠了一圈,说是问题不大,容易解决,说着就把手一伸,意思很明显,先拿钱再干活!
丁磊赶紧把装好钱的信封往他手里一塞,那人没有打开,用手捏了捏,一副满意的样子,立马就把钱收到随身的包里去了。
接着他从包里取出一把桃木剑,还有香和纸。说来奇怪,我们刚才点不燃香纸,他却一点就着,看来人不可貌相,他还真是有些道行的。
他脚底下踏着奇怪的步伐,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桃木剑有模有样的舞了一阵,说是已经搞定了。我将信将疑,这么简单一万大洋就到手了,但又不懂,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蹲下身子,把家什收拾好放进包里。
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股怪风旋转着吹了过来,那还没有燃完的香突然就熄了。我汗毛都竖了起来,赶紧问张天师,是不是有问题。
张天师站起身,横了我一眼,怪眼一翻,拍了拍胸口,说是绝对没有问题,已经成功了,刚才的风只是一个意外,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张天师说完,大步流星朝前走去,结果走出十米远,他就停住了。
我以为张天师还有什么事要向我们交待,就赶紧走了过去,结果发现他满脸通红,突出的脑门更是红得像要流出血来一样,满头满脸都是汗,舌头伸在外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我吓坏了,看来出事了!丁磊他们几个人也发现不对劲了,但也都吓得魂不附体,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做了一次深呼吸,说了声,大仙,这个人是我们请过来的,跟他无关,有什么事,你就冲着我来。
话刚说完,张天师脸色就马上好转了,他惊恐的大叫了一声,把那个装着钱的信封扔给我们就灰溜溜的跑了。
我们面面相觑,这事越来越邪门了,连张天师也不靠谱,我们除了唉声叹气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熬过这三天,等着马经理说的那个大师过来解决了。
因为担心出什么乱子,晚上差不多十一点钟,丁磊才把我送回了女工宿舍。
可是睡下以后没多久,我就感觉身上热得像一团火似的,我以为是发烧了,吃了两片退烧药感觉好了一点,可是过了半个小时又折腾开来了,折转反侧好不容易才睡着。
突然一个声音在叫我的名字,那声音很低沉,像是在耳边发出来的,但又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这让我毛骨悚然。
我睁开眼睛一看,床头站着一个人,他浑身都是血,全身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一双血淋淋的手向我伸出来,嘴里叫着:“皮......皮......给我......给我!”
我慌忙坐起身来,准备逃,没想到那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张开双臂拼命的挥舞挣扎,想说放开我,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思思,醒醒,醒醒!是不是做恶梦了?声音怪怪的,跟叫春似的......”睡在上铺的罗虹伸下一条腿重重踹了我一脚。
我这才知道刚才只是一个梦,这时候我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脸色这么难看,明天去医院看看吧!”罗虹说完倒头就睡着了,但我却忐忑不安,根本就没有了睡意。
这虽然只是一个梦,但梦境太真实了,因为怕丁磊担心,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他,只是天亮后自己去医院打了一剂退烧针,医生说是受了风寒,又开了点药,说是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我没有请假,一个人呆在冷冷清清的宿舍里,更加担惊受怕,工地人气旺,可能会好些。
可是上了工地,开电梯的时候,我胸口一阵难受,说不出来的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到了中午这种恶心的感觉总算平息下去了,然而到了下午却又开始闹肚子,上了几遍厕所,拉出来的大便都是青绿色,最后一趟从厕所里出来时几乎连提裤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也下班了,我赶紧跑回宿舍吃了几颗药,这才没事了。可是中餐的时候也没吃错东西啊,这也太奇怪了。
我怀疑这件事还是与蛇灵有关,也没有跟丁磊说,虽然人难受,但死不了,再熬上两天,等那个大师来了,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晚上丁磊看到我脸色很差,心疼坏了,说要陪我去医院看看。我说不打紧,昨天没有睡好,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丁磊送我回宿舍的时候,我突然有些害怕,紧紧的抱住他不松手。丁磊发现我状态不对,问我要不要回他们宿舍跟他挤一宿?我摇了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飞快的跑进宿舍。
折腾了一整天,我累得要命,很快就睡着了。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响动把我惊醒了,我仔细一听似乎是敲门声,声音很轻但却很有节奏感。宿舍里几个女工都睡得很香,根本就没有人发觉。
这个时候还有谁敲门扰人清梦啊?我想了想只可能是丁磊,他对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我。
我爬下床,在黑暗中穿上拖鞋,摸着走到了门边,悄声问道:“丁磊,是你吗?”
“是我,开门吧!”门外边的声音很低沉而略显苍老,绝对不是丁磊,却有些像看宿舍大门的周大爷。
“周大爷,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我没有开门。
门外寂静了一阵,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起了:“有件东西落在你们这里了,我要把它带走!”
“什么东西啊,就不能等到明天吗?要么我帮你拿?”我觉得很奇怪。
“不行,那东西很重要,必须我亲自拿!”那老头还真够固执的,我也是服了,还是赶紧把他打发走,我好安心睡觉。
我把门栓拉开,将门缓缓打开,就在这一刻,我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胃里边翻江倒海,剧烈的程度比起上午可说是增加了一倍不止!
我一只手捂住上腹,另一只手掐着嗓子,张着嘴,也顾不上口水顺着嘴角吧嗒吧嗒落在地上,只感到嗓子眼咸咸的,似乎流出去的不是口水而是鲜红鲜红的血!
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腥臭味从门外传来过来,我瞪大眼睛盯住了路灯下那个人,他绝对不可能是周大爷!
一袭深黑色的风衣自上而下把整个人笼罩住,似乎与夜色融在了一起,也看不到他的脸,大大的连衣帽遮盖住了一切。不知为什么,我心中升起一股感觉,这不合身的着装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恶心加上恐惧,让我的声音颤抖得像秋天飘零的落叶:“你,你,你......是谁啊?你要找,找什么东西?”
不知从哪里飘来一个空洞洞的声音,不再显得苍老缓慢,而是尖锐急促,如同猫爪子在用力的扰着铁门:“把衣服还给我,把衣服还给我!”
这个奇怪的腔调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整个人僵住了,这不是昨天晚上梦里边听到的那个声音吗?
强烈的恐惧,让我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什么衣服?我们这里没有!你究竟是谁?”
“昨晚我问过你了,你还没有帮我找到衣服吗?你们把我的衣服弄到哪里去了?”声音更加尖锐了,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
我不由得毛骨悚然,大声喊道:“谁拿你衣服了,你血口喷人,你个疯子,快滚开!”说着我就去关门。
这时候,凭空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这只手毫无肉感,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抓得那么用力,我立刻痛入骨髓:“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看来有必要让你明白一件事了!”陌生人说着,就把身上的风衣撩开了。
天哪!风衣下边根本就不是人的身体,长长的,肉乎乎的,竟然是蛇的躯体!更恐怖的是这个蛇身上没有皮,白花花的肉身上鲜血淋漓,顺着光滑的肉身往下流,不住地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还给我,还给我......”那恐怖的声音在我耳边不断地萦绕,我这才记起来,那天我们只是把蛇骨埋了,而蛇皮却没有去找!
我吓得差点就要晕过去了,模模糊糊感觉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叫我:“思思,思思......”
费了好大的力气,我才把眼睛睁开,丁磊正坐在床头,关怀而焦急的表情不溢言表,早晨的阳光已经从窗户外洒了进来,好像失去了往日的柔和,显得那么苍白刺眼。
我哇的一声扑入丁磊怀里哭了起来。
丁磊安慰了我好久,我才止住了哭泣。这时候,丁磊眼神怪怪的盯着我说,以前怎么不知道我有梦游的习惯。我有些莫名其妙,丁磊这才告诉我,昨晚宿舍几个女工都看到我梦游了。
她们看到我把门打开要往外面走,罗虹抓住了我的手,我却大叫着要她放开,接着就倒在地上睡过去了,是她们把我抬上.床的,直到上班时间到了也没有醒来,她们不敢叫醒我,于是就把丁磊叫来了。
连续两天的梦,我不再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我赶紧把白天闹肚子以及梦里蛇皮的事告诉了丁磊。
丁磊一听吓坏了,因为杨志坚和王文勇两个人昨天夜里,也是闹肚子,拉了一夜,都快虚脱了,现在还睡在宿舍里。他赶紧打电话给林昌明和李涛。
林昌明满头大汗的从工地跑了回来,他说那天他把蛇皮剥下来就扔在垃圾桶里了。
还好,工地清理垃圾是外包的,一个礼拜拉出去一次,当我们跑到食堂的时候,垃圾车刚刚过来。
丁磊他们三个人也顾不上又脏又臭,冲上垃圾车,拼命的翻了起来,在清洁工怪异的眼神中,他们终于翻出了那张蛇皮,黑漆漆的,足有两米长!
虽然脏兮兮的,上面还有被老鼠啃啮过的痕迹,已经不完整了,但也算是找到了。
林昌明赶紧去拿了把锄头,把埋蛇骨的地方刨开,准备把蛇皮埋进去,这时候却发现那骨头不见了!
这个位置我们记得很清楚,泥土也没有被翻开过的痕迹,蛇骨头怎么就不见了?而且李涛是测量员,对于位置绝对不会弄错的。
我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林昌明刨开的泥土里面有血丝,而泥土变得腥臭腥臭,真的邪门!
“去找找看,骨头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蛇肉,是不是被老鼠之类的拖走了?”丁磊提议。
我们不敢分开,小心翼翼的在灌木林里搜索起来,可是找了一个钟头,也没有任何结果。
走着走着,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我们宿舍靠在山边,空气不错,像这种大晴天,天空都是湛蓝湛蓝的,但在这个灌木林里,我看到的天空却是灰蒙蒙的一片,在大太阳下丝毫也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我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要想多了,这可能就是心理作用而已。可是过了一阵,我再也不能淡定下来了,因为不对劲的事情又来了,空气里突然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挥之不去,似乎不是我的幻觉。
我问他们是不是也闻到了什么气味,丁磊不以为然地说,这里大蛇曾经呆过,蛇本来就有腥味,那种气息在空气里弥漫,这很正常不过。
虽然丁磊说得有一些道理,但我还是劝他们不要再去找了,赶紧把蛇皮埋掉就算了。
我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成,因为继续找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然而我们返回的时候。灌木林里突然起雾了!
看到这白雾,我们四个人脸色都变了,白痴都知道这事情越发不对劲了!起雾基本都是在一大早,现在起雾那绝对就是邪门的事。
我们只有压抑住内心的恐慌,加快了脚步,向灌木林外走去。
然而,走了很久还是没能走出这个看似不大的灌木林,作为测量员的李涛首先醒悟过来,他告诉我们,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兜圈子,现在又回到了原地!
林昌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这种负面情绪很快就开始在我们中间蔓延开来......
我虽然也是怕得要命,但还是故作镇定,我说,马经理说过,只要不走出工地范围,老爷会保佑我们的。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紧张的情绪才有所缓解。然而李涛的职业病发作了,他说这灌木林应该不算是工地范围,宿舍区虽然跟这里也就是一墙之隔,但是已经是红线之外了。
他这一说,大家原本放松的心突然又悬了起来。李涛说,我们碰到的应该是鬼打墙,撒泡尿可能就会搞定。
几个大男子立马站了起来,我羞红了脸,赶紧背过身子去,只听到悉悉索索的拉链声,接着稀里哗啦的一阵水流声。丁磊说,已经完事了。我才敢转过身去。
说来奇怪,他们一撒完尿,那雾气突然就消失了!我们很快就走出了灌木林,回到了埋蛇骨的地方,然而只看到那把锄头,蛇皮却不见了!
但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再去找蛇皮了,大伙撒腿就跑回了宿舍。
杨志坚和王文勇看到我们回来了,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问我们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他们得知情况之后,也沉默了。蛇皮是找到了,可是这件事算不算了结了,大家心里面都没有底,马经理请的高人要后天才能过来,谁也不知道这两天还会发生什么事。虽然只是拉肚子,打摆子,做恶梦这些死不了的惩罚,但也让人难以承受。
林昌明提议说再去拜拜老爷,他说前天拜过老爷后,他打摆子就消除了,看来老爷还是挺灵的。
大家没有别的办法,也只有去试一试了,哪怕是一个心理安慰,也比坐着什么事也不干要强点。
遗憾的是,这一次拜老爷,虽然香纸都点着了,可是却不像上次那样烧得那么快,大家有些失望,但也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去。
“今天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你们拜老爷干什么?是不是工地出事了?”一个陌生人突然把我们拦住了,这个人有五十多岁,脸黑黑的,一身衣服脏兮兮的,头发很长,胡子也很长,乱蓬蓬的卷成一片,一看就是做工的人,但我在工地上从来就没有见过他。
李涛他们几个神色慌张的逃走了,但丁磊和我留了下来。
“老冯,你怎么来了?”丁磊似乎认识这个人,但却支支吾吾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闲得蛋疼,过来烧烧香。
老冯冷哼了一声,说不要再隐瞒了,一看就知道我们几个人都撞上了邪崇,老爷都保不住了,说着他转身就走。
丁磊赶紧把他拉住,摸出一支“芙蓉王”,恭恭敬敬的给他点上火,求爷爷告奶奶叫他去宿舍坐坐。
老冯不肯去,于是丁磊拉着我跟他去了宿舍门口。
老冯闷着头使劲的抽烟,也不说话,丁磊又递给他一支烟,他把两支烟抽完,盯着我看了一阵说:“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个忙我帮了!”
丁磊面露喜色,一整包烟都扔了过去,老冯看也不看,一把揣在口袋里就带着我们去拜老爷的地方。
我以为他要让我们拜老爷,结果他只是从那里取了一把香和一些纸,转身就把我们带到了灌木林。
这也太神了,他都没问过我们一点情况,怎么知道是灌木林的问题?但他的举动,让我感觉到他是靠谱的。
老冯掰断一个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圆圈大约直径一米,但在靠近南面的地方有一个缺口,老冯告诉我们说这是代表黄泉之人取钱的通道。
他把香点上,然后把纸放在圈里,把它点着,可是纸烧着烧着自己就灭了。
这时候,灌木林里突然悉悉索索一阵响,一条遍体乌黑的蛇从草丛里探出了半截身子,身子有成年人手臂粗!脑袋是三角形的,两只浑浊而带点墨绿色的眼睛怨恨的盯着我们。
这只大蛇嘶嘶的吐着红信,似乎和我的心以同样的节律在颤动,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胃和瞳孔也以这种节奏在收缩,呕吐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老冯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丁磊却是从地上抓起了一根树枝,准备和大蛇干上一架。
“别乱来!”老冯厉声喝止了丁磊冒昧的举动,他冷哼了一声,双手合在一起做了个古怪的姿势,然后分开,用右手指凌空对着那条蛇划了几划,那条蛇嗖的一声,缩了回去,瞬间就不见了。
老冯从蛇消失的地方摸索了一阵,用力一扯,一张蛇皮从草丛里拉了出来,我愣了愣,这张蛇皮不就是我们从垃圾桶翻出来的那张吗?
老冯念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用打火机在钱纸四周全点上了,把蛇皮也点着,化为灰烬。
老冯告诉我们蛇是最恋皮的了,虽然蛇皮已经还给了它,但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它的怨气恐怕难以消除。
我吓坏了,可怜巴巴的问老冯怎么办?老冯说他要出去一趟,准备点东西再来处理。
丁磊说请他吃饭,老冯摇了摇头笑着说,等事情搞定再说。
等到中午午休的时候,老冯又过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条带子,黄色的,很长,上边还有些红色的纹路,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老冯告诉我,把这条带子缠在腰间,等上面那些红色的纹路变成黑色的时候,就马上把它拿到外面烧掉,点燃火就走,千万不要回头。他留了个电话就走了,说是搞定以后就通知他。
整个下午在开电梯的时候,只要没有在里边,我就掀开衣服,观察那条带子,可是红色依然是红色,那本就没有变成黑色的迹象。
这天夜里,我睡下没多久,蛇灵又闯入了我的梦里,它身上的皮破烂不堪,残红的躯体从破洞里露出来,吐着长长的信子,一双怨毒的眼睛盯得我不住地打寒颤,“我的皮破了,你赔我的皮!”
“这不是我干的,是老鼠咬的!我没办法赔给你!”我苦苦哀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求求你了!”
“那就把你的皮赔给我吧!”蛇灵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凶狠的扑了过来。
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惨叫起来:“不要啊,不要啊!”这个声音响得把我自己都吓醒了。
我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我下意识的把周身摸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是我刚才的叫声把同宿舍的人全都吵醒了,她们破口大骂,说是大半夜鬼哭狼嚎的,还要不要人活了!
我不好意思的向她们道歉,不过我是不敢再睡了,看了看手机才一点钟,长夜漫漫实在难熬,我也只有双手抱膝,靠在床头,等待黎明了。
天刚蒙蒙亮,我就起来了,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洗漱,上厕所时才发现,那条腰带变成黑漆漆的了!不仅仅是那些红色的纹路,整条带子都变得乌迹斑斑!
我顾不着多想,按照老冯的指点,跑回宿舍,拿起丁磊留给我的打火机,没有惊动任何人,一溜烟就跑到了外边。
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我把带子点燃了,这根带子好像浇了汽油一样,碰到火苗呼的一声就烧了起来,在火焰声中,我听到了异常的嘶嘶声,就像蛇吐信子的那种声音!
不过我没有在那继续呆下去,而是遵循老冯所说,没有看上第二眼,拔腿就跑。
说来也奇怪,做完这件事以后,我全身说不出来的轻松!
上班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丁磊,丁磊说杨志坚和王文勇的病也好了,一定是蛇灵已经被消除了,以后一切太平了,他说马上打电话,晚上好好请老冯吃上一顿。
下班后,我换下工装,穿了一套漂亮的浅红色连衣裙才去见丁磊。丁磊好久没看我这种打扮,眼睛都看直了,裤.裆位置不经意的高高顶起。
我嫣然一笑,说等下我们吃完饭,去开个房,明天早上再回工地,丁磊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我们不是有钱人,也只能找了一家环境稍微好一点的湘菜馆招待老冯。
老冯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头发胡子也洗过了,看起来倒反有些高人风范,但丁磊告诉过我,他也就是个木工班长而已。
酒席上,我和丁磊对他轮番敬酒,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可是他却很淡定,说只是机缘而已。
酒至半酣,老冯突然压低了声音,叫我们趁早离开这个工地。
我很诧异,这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老冯还要这么说?丁磊也是很不理解,他说,这个工地老板开工资比其他地方要高得多,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老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说是命和钱哪个更重要,蛇灵并不是主要问题,这个工地问题严重得很。他问丁磊还记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离开这个工地的。
丁磊说,记得很清楚,也就是后面那四栋楼刚开始施工的时候,老冯就突然带着所有的木工走了,干得好好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老冯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用手指沾着酒,在桌子上画了六个长方形的框,然后又画了四个,我从排列的形状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正是我们工地十栋楼!
老冯直盯着丁磊,问他看不看得懂这些东西。
丁磊乐了,他说什么也是个大学生,也有了两年的实际工作经验,一个木工班长居然敢质疑他建筑上的事情。丁磊说,这十楼栋设计都不错,空间结构都合理,并没什么不适宜的地方。
老冯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丁磊这一代搞建筑的年轻人根本就不懂风水,这么明显的东西都看不出来,比他们老木工差远了。
丁磊很不服气,问老冯有什么玄机在里边。
老冯笑了笑,神秘兮兮的问丁磊这个图案像不像一把屠刀,前六栋楼是刀身,后四栋楼就是刀柄,说完他伸手就把桌子上画的那些图案给抹掉了。
他接下来又问了丁磊一个问题,十栋楼为什么不同时开工?
丁磊认真想了想,说是老板资金不充足,分两期建造,可以缓解资金压力。
老冯大笑着说,其实这不是主要问题,老板绝对不缺钱,而且如果真是资金不充足,那也应该要等到前六栋楼开盘,资金回笼之后才开始建另外四栋楼。这样做的真实目的,就是遮人耳目,让人看不出十栋楼同时完工后的风水格局!
丁磊说,自己的确不懂风水,但听老冯这么一说,确实有些蹊跷,他虚心的让老冯指点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冯叹了一口,说这种事不能随便乱讲,老板财大气粗,一根尾手指就可以把他压死了。他这次来工地,其实是因为上次走得匆忙,落下了一些工具。
而他上次离开工地结账顺利,也是丁磊帮他说了话,因此他才会冒着风险帮我们。能救我们的命完全就是机缘,但他做这些事希望我们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老冯离开后,我们立马兴致勃勃的去宾馆,完全就把老冯的话当做了耳边风。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我们年轻人一个星期两三次那才是正常的......
我心情激动的躺在床上,等着丁磊冲凉,他洗得飞快的,看来也是迫不及待了。
丁磊只穿了一条短裤,掀开被子就钻了进来,火热的吻遍布了我的全身,两具热烘烘的身子轻车熟路的交缠在一起,满屋的春色让我陶醉,丁磊急促的呼吸更是如同催情剂一般令我不能自己,我全身变得软绵绵的......
可令我失望的是,就在关键时刻,我发现丁磊那东西居然也是软绵绵的!可能是这几天的事情让他压力太大了,看着他沮丧而抱歉的表情,我温柔体贴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紧紧抱住他进入了梦乡。
天还没亮,我们又试了一次,丁磊依然还是不行!我们只得无可奈何的回到工地。
换上工装,正准备上工地,丁磊电话打过来,说是马经理请的大师已经过来了,让我赶紧去灌木林。
我们当事的六个人都已经到齐了,十分钟之后,马经理领着一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过来了。
这名道士大约有七十岁,身子骨硬朗,华丽的道袍加身,露在道冠外面的头发都已经发白,眉毛有一寸来长,也是雪白的,手中古香古色的桃木剑,更是把高人风范衬托得一览无遗。
马经理介绍说这是青阳道长,道行很高,有他出手,什么难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其实老冯早就把蛇灵收拾了,但这件事我和丁磊当然不可能说出来。
青阳道长走到我们身边,眯着眼睛,挨个看了看,突然皱起了眉,问马经理是不是已经请过其他人了。
马经理满脸堆笑,说是从来就不相信其他人,就等着青阳道长出手解难。
青阳道长哼了一声,手持桃木剑,脚下如风,就往灌木林里走了一圈,矫健的身手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合,果然是高人啊!
青阳道长从灌木林里走出来,脸色很不好看,他说肯定有人抢在他前面出手了,这人只是个半吊子,看起来似乎把事情解决了,但他采取的方式不对,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马经理面色大变,问我们是不是私下里请了人过来搞事。
我偷偷瞅了丁磊一眼,他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说。
这时候,杨志坚忍不住招供了,他说因为心里发毛,就把仙湖的张天师给请来了。
青阳道长哼了一声,说是仙湖除了弘法寺,外边的全是骗子,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还帮倒忙。
杨志坚满脸悔恨的样子,对着青阳道长拍了一大通马屁,青阳道长这才长叹一声,脸色缓和下来。就算是得道高人,这百试不爽的招数依然管用啊。
我们在青阳道长的指点下搭起了一个祭坛,因为时间比较紧,工地的条件也有限,弄得比较简陋,也就弄了一张桌子,摊上干净的桌布,挂好桌围,准备了一对蜡烛,一把香,一大堆钱纸,三个酒盅,三双筷子,供品也就是一些水果。
青阳道长在水盆里洗了洗手,还漱了口,他把蜡烛点燃,迈开左脚走到祭坛前,取了三支香在蜡烛上点燃,朝着东方拜了三拜。
接着他双目微闭,开始念诵咒语: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念完之后,他又跪在地上念了一阵:寂寂至无踪......这一次念得很长时间,又快又急,我基本都没有听清楚。
念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站起身来,围绕着祭坛顺时针走圈,口中不住的念:“太乙救苦天尊!”
这时候灌木林里,突然刮出一阵怪风,我只感觉到气温骤然下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青阳道长脸色凝重起来,他拿着桃木剑只身进入灌木林,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听不懂的话。
他返回来之后,对着祭坛三跪九叩,把素头、香都放在器皿中和纸一起,站起来,右手桃木剑挑起三张黄表纸,剑一挥,上边的三张纸居然自己燃了起来。
他把剑伸入器皿,把香纸点着,化为灰烬,口中念念有词:“随愿往生天尊!”,就把纸灰朝着灌木林一撒。灰烬随风飘去,那股怪风也骤然停歇了。
清阳道长把所有流程一气呵成,宣告这一次事情彻底了结,清阳道长的手段比起老冯来说应该胜出不少,就凭着不用火就把纸点燃那一招就完全把我们所有人征服了,既然他说老冯只是半拉子,那我和丁磊也没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一连几天也没有出现异常状态,我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下去,然而丁磊开始变得焦躁不安,有事没事老冲着我发火,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我知道他是对那天晚上的事耿耿于怀,也就没有和他计较。这种事情操之不及,越是在意,越不能达成目的。
但如此一来我的心情还是变得很糟糕,开电梯的时候也老是走神。离吃中饭时间还有快一个小时,电梯里突然挤满了人,我觉得很奇怪,还没到下班时间,怎么都提前走了?他们眼神之中带着一些慌乱,还有一点兴奋,从他们的纷纷议论中,我才知道工地出事了!
等他们出了电梯,我也跑去看热闹,我看到挖掘机前边围着一大堆人,丁磊也在那,但他神色很紧张,根本就没注意到我。地上躺着一个全身焦黑的人,听旁边的人说,刚才挖到一条电缆线,一个工人触电死了。
死掉的那个人全身乌黑,样子很难看,但他的眼睛没有闭上,我只感觉那双眼睛正在盯着我,我不由得头皮发麻,不敢再看第二眼,匆匆逃回了电梯。
晚上6号楼要打十三层混凝土,我开的就是这栋楼的电梯,自然要加班。
电梯加节只到了十楼,不能够开到顶,把那些泥工班工人送上去之后,也就零零星星上来些管理人员,我把电梯停在一楼,听着混凝土稀里哗啦的落在板面上,几乎快要昏昏入睡了。
电梯铃声响了,我一看是十楼呼叫,赶紧开了上去。把电梯门打开,却没有看到人,走进楼层,大叫了一声,一分钟后里边走出一个木工,他是在十二楼看模的。我问他是要上还是下,他诧异的说,他根本就没有按铃啊!
看来是他闲得无聊,故意戏弄我,我嘟哝着骂了几句,就回到了电梯内。
把电梯门用力拉上,我看到一个人背对我站着,我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这可把我吓了一跳。我张嘴就骂开了,大半夜的,这样搞会吓死人的!
那人转身过来,我才发现这是林昌明,我哼了一声,问他上来干什么,挖机司机过来看打混凝土,真是没事找事干!
林昌明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眼神怪异的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都发毛了,我也没说话。可是过了一阵子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为什么电梯还没有下到一楼?而且梯笼里边凉飕飕的……
我一个激灵,抬头一看电梯显示屏,吓了一大跳,红红的数字依然保持在8楼,但电梯似乎在往下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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