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六支133重庆舰92年老兵回忆录
&呜---&地一声汽笛长鸣，随着一声&起锚&口令，已解开缆索的海军&重庆号&驱逐舰，就缓缓驶离舟山岛定海四号码头，往西北方向的杭州湾洋面，或者向东南方向经过桃花岛（黄药师盘踞的宝地）驶入公海，新的一天的出海训练开始了。&& 从1992年12月下旬起，这个场面我就逐渐习以为常了；码头栈桥在后退，军舰犁开浑浊的黄泥色海水驶向远方，雷达紧张地旋转，枪炮、导弹两部门的水兵们忙碌的身影，而机电部门，早在舰长口述指令、操纵车种之前两个小时，已开始了不为人注意的备更备航工作，一切都在机舱内悄悄进行着的工作。 而在约三周前的一个下午，我与训练团四大队的几十位弟兄，才在吴淞基地军港登上&驱六支队&派来的一艘护卫舰，南下往舟山群岛而来，而身后训练团的生活场景也就渐渐地渐行渐远了。我还能够记起的，诸如：每周有三个早晨环绕800米跑道的带队晨跑、军体拳操练；海军特有的一个百米考核项目：先爬杆至顶点，再从另一根铁杆上滑下，跑上一高台，抓住一根荡杆荡到台下沙地上；接着快速跑几十米，飞身跃入一鱼雷发射器，急速爬过鱼雷管，然后越过一障碍物，最后抓住一根单杠悬着身体一把一把地在空中过一水坑，就算合格了。还有最难熬的站岗时刻，只有在站岗时，你才觉得时光一分钟一分钟流淌得特别缓慢，&雕刻时光&：白昼是百无聊耐地挺立在一个岗哨圆盘上两个钟头，晚上则是在凌晨2点或4点被人从梦中拍醒：&交班了，下一更！&于是，惺忪着披上那件棉大衣，提着武装带和手枪套，走过那个大操场来到大门口，在哈欠声里向一同站岗的另一位兄弟打招呼，&真冷啊，这上海的冬天！&夏天更不好受，得穿上两双袜子，胳膊上抹些花露水，裤兜里揣上俩盒清凉油，来抵御蚊子们不屈不挠地一次又一次英勇进攻，&上海的蚊子真毒！& 惟一有点欣慰的也许是每周末训练基地的上千名官兵集体看露天电影（无论冬夏）：银幕大布悬在操场上，一声&放凳子！&口令，&啪&地一声凳子齐刷刷地落在水泥地上；&坐下！&于是齐刷刷地端坐下来。这就是军人们的步调一致！（决不允许哪位仁兄参差不齐地冒泡，还傻乎乎地竖在那儿鹤立鸡群！否则挨班长剋：&哪谁啊！还傻逼似的站在那儿！给我坐下！&）电影放映前，为避免闷场，各中队利用这二十多分钟进行&唱歌&和&拉歌&。这儿一曲《人民海军向前进》，就接着&策&邻近中队亮嗓子：&八中队，来一个；八中队，来一个&&&那中队招架不住了，就忸忸怩怩地开了腔：&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唱完了，我们这边仍旧不依不饶：&八中队唱得好不好？&&不好！&&要不要八中队再来一个？&&要！&&八中队，来一个；八中队，我们等得好焦急！&于是，八中队终究不敌这边的气势，又开始了赶鸭子上架般的努力：&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这就是一乐子，反正声音最宏亮，气势最高昂的中队总能压倒那些&孬种&&孱头&中队，逼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献技。场上此起彼伏，为的是将气氛烘托得热热闹闹的。 还有每天早晨叠成豆腐块的棉被，为了叠得有棱有角，要用牙刷蘸一些水刷在被子角上，而那些班长们叠出来的既饱满又陡峭的被子，无不是经过用凳子们压、用指头反复抻平所得来的&艺术成果&，还有8人一桌站着吃饭，河南人特能吃，为防止被他们将饭匾兜底，我往往吃到一半就去盛饭，吃饭的智慧，嘿嘿！还有迎接舰队副司令的检阅，白色的水兵服，蓝色的披肩，无檐帽飘带在风中轻舞飞扬：&同志们好！&&首长好！&&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口号声绕梁三匝，响彻云天，然后是每个中队在检阅台前踢正步行进，同时进行的是：听口令、提枪、上肩、注目、向前看、扛枪、下肩，这是一系列连贯起来的口令，这些训练，都是军人们的军容风纪，作风纪律的养成所必经的操练。 以及我第一次请假到上海市区游逛，在闸北转车后来到南京路，置身在如蚁群般缓缓蠕动的人海里，&中国人真是太多了！&也走到外滩看洋建筑和黄浦江里百舸争流，却在回营途中迷了路，不知乘哪一趟车可回宝山区，幸好有一位热心的上海青年相助，他恰好到吴淞这边来，就带着我乘车，他是学建筑设计的，因为在公交车终点站下车话别外，我发现他忘了取遗落在别人单车后架上的几本大开本书籍，我叫住他，他转回来取起，连声道：&这些书都很贵的，上百元一本，幸好是你提醒我&。 几个钟头后，护卫舰驶到定海军港码头。上岸后，由支队军务科长唱名，我们就一个个地被前来接兵的各条舰老兵领走了。而兄弟我，林顿，和陈国胜，还有十来位不认识的弟兄，却被一辆卡车运到距码头约两里路外的一船厂门口，因为133舰当时正在舟山某修造厂的船坞里进行设备抢修。下车后，步行约一刻钟方到达一船坞旁，坞内船台上，有一艘约132米长，十多米宽，高约三十多米的军舰悬在那儿。这就是我与133舰的第一次亲密对视，乖乖龙的东！ 已经近黄昏了，我从跳板上小心地走过去登上军舰，自右侧后段甲板走，走下左舷梯下到后段兵舱室里，经过枪炮弟兄的兵舱，跨过一道水密门门槛，到了另一个兵舱，才是机电兵们居住的兵舱，共有两个，均在后甲板下边。电工班位于右侧舷，有两个圆形舷窗可透气；床铺分三层，中间那层是斜挂钩起在钢索链上的，只有睡觉时才放下来摊平；底下一层就是箱柜，木制带锁扣顶盖，铁制外壳，每张单人钢丝弹簧床下三个箱柜为一组；这箱柜是士兵搁置私人物品的柜子，座落在人造革地板上；柜子上搁一条帆布面的棉垫，自个铺上床单或毛毯就是床铺了。早晨起来要将棉垫折叠搁到一端。我和陈国胜都还是扛着列兵军衔的&新兵蛋子&。在这满眼望去都是些下士、中士、上士、专业军士的军舰上，理所当然地睡箱柜。 睡箱柜是刚上舰的新兵神圣不可侵犯的专利权，诚如搁脸盆毛巾肥皂盒牙缸牙刷的宝座，也天造地设地是脸盆架下边那两层，它们静静地等候您的光临垂青宠幸！ 睡箱柜不方便的地方是：老兵要是半夜起身拿东西，（譬如说，三角裤衩，个中原因您开动脑筋去想吧！嘿嘿）你就得起身让贤，让这个讨厌的家伙手忙脚乱地开锁，头探到箱柜里折腾，在黑暗里念叨着：&裤衩在哪里？裤衩在哪里？裤衩在那黑暗的箱角里，这里有衬衣啊，这里有长裤，还有那没洗的臭袜子！&）此刻有支贼牛逼的ARCAAA在手该多好啊。你尝过一个大男人在黑暗中苦苦寻觅他那小裤衩的痛苦吗？一直要等到这位仁兄翻捡到他那宝贝裤衩凯旋回朝后，你才可以忍气吞声地继续做梦。（&别人是你的地狱！&？NO!NO!还没上升到哲学高度呢！据中科院最新统计数字显示，哦，这数字我忘了，打个比方吧，这种突然事件的发生机率，非常接近于您在一个人潮汹涌、万民雀跃的大超市开张头三天时，踩到前边一美女鞋跟的机会，她会回头向您怒目而视还是一见钟情，那就是您的造化了！）白天这箱又成了座位，老兵都爱坐上边，你要是休更在睡觉，这班家伙也视若无物地坐下，你还得将身子往舱壁靠靠，多挪些空地儿让这班家伙坐着高谈阔论、谈笑风生。唉！在这个充斥着老兵的地儿，谁教你还是个小小的列兵呢！嘿嘿！那天晚上九点，舱门上边的小扩音器传出一声短促的口令：&熄灯！&，随即灯就全灭了，除了在过道里有盏墨绿色的夜灯亮着外。很快我就知道：每天都有值更官定时在扩音室下达这些口令：起床、出操、吃早餐，舰面扫除、整理个人内务、各部门仪器检修、&&有些当过兵的人退伍或转业后染上了这种特讲究时间观念的后遗症，什么时候必干什么事，很刻板教条，&板板六十四&，毫无变化变通，&饮食有节，起居有序&固然有利于健康，但活得象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似的，那也无趣得很！ 次日晨，吃过早餐后，才回到兵舱，一个老兵在两舱之间的通风机室门口喊道：&都到后甲板集合，老鬼有话要讲！& 我随着几十个老兵走上后甲板，这后甲板上巍然耸立着一座双管130主炮，炮口仰向上，有盖子封着炮口。立定后，有一位少校军官已背着手站在那儿。这老鬼（即机电长，在军舰和民用船上对机电长的一种昵称）并不老，大概在四十来岁，四方脸庞，上唇和下巴的胡髭刮得铁青，高大魁梧，双目有神。 &嗯！大伙都来了吧？&他一张口，一股浓浓的地瓜味扑面而来，（列位看官，以后俺林顿提到的一些什么腔什么味，都是咱&驱六支队&内部的水兵们的黑话切口，是对于各省人的一种既亲昵又有些揶揄打趣挖苦的总体称呼，梁山好汉个个都有诨名绰号呢，你要是看了这些个字眼坐立不安哭笑不得悲愤交加的话，就赶紧去找片西瓜镇镇火，也别问俺扔板砖，俺这是如实客观记录，不信您到海军港来走一遭，去采采风体验一下生活，要么就不要轻易点开俺的贴子，嘿嘿！）&想来的会来，不想来的也请不动的，就不等他们了。我简单说个事啊：招集大家来，是咱们这抢修时间很紧，大伙手上要加紧点，现在新同志也上船了，要尽快让他们熟悉业务。&&&&老鬼！咱船还要跑一年啊！什么时候去搞中修？！&一个体形瘦小，嘴唇上有些稀疏胡髭的志愿兵打断了他的话，这人肩上扛着一杠三道头。 &老周！不行啊，现在支队就咱们船和131在，134刚进厂，132还要半年才能回来。顾老大说了，明年的任务还很重，我也知道你是个老同志，明年就要转业了，照老规矩本来能在家玩大半年的，可是部门业务骨干不多，你还得多担待点。& &老周想婆娘了！这么瘦还有劲干啊！&另一个高大肥壮的志愿兵笑道。&哄&地一声大伙也都笑了。这时，另有一个上尉军官悄悄地从兵舱里上来，站到队伍侧。 &好了！&老鬼止住笑，&咱机电部门的兵都是好样的；只是，老大，副长经常对我说，瞧你们机电的人就是不爱穿军装到处跑！我重申一句：平时不当班不值更的同志，不要老是穿身工作服在舰上晃来晃去。我就讲这些，章教导还有话要讲吗？& 这时，那上尉走到前面，&我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刚才从兵舱里过身，看到衣服到处晾着，被子有一些也没铺。舰长老说咱机电部门作风稀拉，大家要争口气，早晨叠个被子又不费劲，咱们也没要求象枪炮那边那样叠成豆腐块，就简单叠一下；现在天气好，兵舱的衣服还是多拿到码头上去晒。我就讲这些。& &大伙没什么事了吧？&老鬼发问。 &老鬼！一号锅炉的阀门口有个问题&&&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尉军官，瞧着模样挺老成的，开口问老鬼。 &我和孙队去看一下，其他人就解散吧！&老鬼最后说道。 &电工分队到兵舱里集个合！&一个高大的中尉军官说，于是我再次回到兵舱。 &咱电工分队，现在电机的王班长还在住院（肺T.B.），余胜华也老在治他那个皮肤病，就电工的花班长、王班长顶着干，活儿也不少。嗯！新同志也分来了，先分配一下吧！&那军官道，一股大萝卜味熏人！ &我班要一个有劲些的，从机舱抬了潜水泵上来，是个力气活；我看这个，嗯！叫陈国胜吧，身胚子板实，就来我班吧，王班长没意见？&那位个头小巧、鼻头尖尖的专业军士（即志愿兵）道。 &我没意见，反正我班的两个江西老俵，陈金玲和陈国庆，还有刘军也都能干。&那位皮肤稍黑，同样个头不高的志愿兵接了腔。 &那就这样定了。&那中尉军官说完就走了。这都是些何方神圣，容我一一道来，&老鬼&陈熙光，机电长，福建莆田人；章教导员，富阳人，浙江土豆。呵呵！电子分队长，张振航，江苏启东人，此人不苟言笑，胡茬子每天刮得光溜溜的，擅长跳舞，（与广坛的南霸天秘书长有得一拼！）因此勾兑上了舟山人民广播电台一节目主持人，据说那小娘逼长得贼水灵，老张艳福不浅啊。俺们这些大头兵都流哈喇子了！轮机分队长孙建忠，江苏淮安人，周恩来总理老乡，志愿兵提干；电工一班的花班长，花长年，江苏射阳人（不知是不是花袭人的后代，无从考证，存此待查！）二班王班长，王建波，浙江余姚人。（说实在的，我当时第一眼看到这俩班长，就觉得他俩那容貌比实际年龄大好几岁。这些专业军士，志愿兵，一般都是些农村户口的技术骨干，十八、九岁，顶多二十岁当兵吧，四年期满后超期服役一年，然后就考虑留志愿兵与否；留下来接着干革命，就是8年，前后加起来一共是13年，年龄也就是31岁至35岁之间，就可以复员转业，&鲤鱼跳农门&，可以到县里找个单位工作了。中国的户籍制度在军队里的折射！时光荏苒，一晃我现在就在他们那个年龄段，揽镜自照，似乎自我感觉还挺良好！可他们看起来就象是奔35岁以上的人。我后来才知道，花班长有较重的&类风湿性关节炎&，逢潮湿的梅雨季节和天气冷冽时，就必须用护膝护腕和张贴伤湿膏，而王班长有&慢性胃炎&缠身。这两个病，就是水兵们最常患上的&流行病&！托老天的福，我一个都没有搭上！）我跟的这个王班长，平时话不多，人显得有点蔫。因为资历比花班长浅些，所以活计咱二班比一班分得多些。这都没啥，干革命工作，谁干多了谁干少了俺不跟他计较！（俺不是党员，现在也不是，一无党派自由人士，但这点觉悟俺还是有的，也不枉党和军队的一年教育吧，呵呵！） 班上有两个江西万年县的老俵兵（以后文中凡是称&老兵&的都是第四年兵，1993年是他们为国奉献的最后一年；而&次老兵&，则是第三年兵，我和陈国胜算是第二年兵，还是新兵，只是少了&蛋子&两字）一个叫陈金玲，女人气的名字，人长得矬，小眼睛（单眼皮）骨碌骨碌转，皮肤白皙（怎么晒也晒不黑），人送雅号&小白猪&。他那同年的老乡陈国庆，俺特记得这厮，因为半年多后入秋时，俺染上了&股癣&（在南海舰队的守岛的海军陆战队弟兄中特流行这病，俗称&烧档&，好象&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也在战壕里盛行，是真菌感染；&香港脚&，脚气病，即&脚癣&，就是它的嫡亲兄弟；还有手癣，花斑癣etc），就是因为这家伙有&股癣&，通过晒在兵舱里的短裤中的彩。那个痒劲啊，钻心！俺有时半夜里从被子里被痒神弄醒，挠，挠啊挠，挠得流水。向家中父亲写信描述病状，证明是&股癣&后购克霉唑、达克宁涂，一天三道，用了两个夏天才彻底治愈了这病（为什么这么难治：一。军人们在夏天不能穿短裤热裤之类凉爽透气的裤子，一律是蓝色的确良质地的肥腿裤闷着；二。真菌较顽固，即使在症状消失后也得继续在患部位涂药半月，想将&股癣&，包括其它癣病斩尽杀绝必须这样治疗，否则它有时药性后卷土重来您更加没辙！还有鞋子勤换勤洗，袜子准备一打，裤衩在阳光下曝晒，床单被套多洗多曝晒还有一个湖北石首的刘军（&次老兵&，才从&新兵&级别晋升到这个档次），个头小巧，下巴颏尖尖，外号是&小脑袋&，九头鸟的小脑袋，嘿嘿，这人捞了张预备党票回乡。 花班长那边呢？有三个老兵：两个大萝卜：吴勇，江苏高邮的，汪曾褀老乡，这家伙身子瘦长，成天没精打采，蔫儿巴叽的；苏四海，江苏泰兴人，典型的苏北人面孔，人送一绰号&皮蛋&，因其头部较圆，有点儿八字胡须，而其它部位溜溜的；那个江西老俵，赣州那儿的，现在名字想不想来。因为不是一个班的，长得较高；还有一个&次老兵&，黄玉银，安徽蚌埠人？（电影《孔雀》导演顾长卫的媳妇蒋雯丽是这噶哒的）还是巢湖人？我有点搞混了，老母鸡！（因为这地儿的人将机电部门的机字读成zi（资），zi电部门，所以其他省的老兵打趣挖苦他们：&成天zizizi地一群老母鸡！&还别说，当时皖籍的老兵还特多，尤其是锅炉班和轮机班，特出&大侠&。大侠这个词，我可是十多年前就晓得了，专门形容那些狠角色和吊儿郎当的兵，多是锚链仓的常客，容我在后文一一述说这些&大侠&们的英雄事迹，呵呵！）安徽男子长得特走极端，俊的很俊，可做演员，歌手解晓东那样式的，在安徽能抓一大把出来，反正我在舰上就见到过几个，这地儿集北人的高大挺拔和南人的俊秀细腻于一身，因为恰好是南北交界地儿，（声明一下，俺可不是一Gay，只是也能欣赏男人的容止，帅哥就是帅哥，也是可以象瞅美女一样瞅上几眼的;也算是惺惺相惜臭味相投吧！呵呵！）美国海军中据说盛行着&同性恋&，但俺在咱光荣伟大的人民海军行列中，是从未瞧到有&同性恋&行为的，个中缘由我会在后方的：&再说几件糗事，鱼翅、燕窝虽然好吃，但臭豆腐也一样香喷喷、喷喷香的&段落一一招供出来的，敬请拭目以待。只是，有个浙江籍的副长，人长得很高大俊朗，在1994年调到133舰任副舰长后，为人还算不错，只是有一个小小的&雅好&，凡是找他签字办事的兵，他热情地爽快处理后，会悄悄地将一只手伸到你那雀雀处捏一下，不知这算不算是有点儿&Homosex&倾向？）但其貌不扬的家伙也就是很&Homely&了（唐突朱元璋了，呵呵！）这黄玉银算一个，四方脸，骚疙瘩毫不犹豫地毛遂自荐在脸上熠熠生辉，个头不高，横看成岭侧成峰，那小样儿，跟他那几个帅哥同乡站一块儿，就是&珠玉在侧，觉我形秽&，&土木形骸&。不过俺们经过精挑细琢，赠送一无上光荣的外号：&杨钰莹&，这娘们儿那时可火爆了，江西老俵兵他们有这样一位大明星而自豪啊，成天嘴里哼哼着，&我俩手牵手，黄土变成金&&&，杨大美女当时贼牛逼啊！是老俵们的心中偶像梦中情人！嘿嘿！ 电机班那个俞胜华，安徽宿松人，长得有点儿象濮存晰，皮肤白皙，因此&银屑病&爱光顾他，正请长假在外治病，三个多月后才归队：现在剩一个姓杨的江苏启东老兵和一个姓罗的地瓜崽在，罗新璋？好象是这名字，老鬼的同乡，说起地瓜话来呱啦呱啦一句都听不懂，若干年后那首《爱拼才会赢》风靡全国，闽南话的魅力当时俺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眼拙啊！我那位同年的长沙老乡，家是湖南化工设计院的王嵘，有点&少白头&的一长沙鳖，是在半月后才从巢湖训练团到这舰的。他是城市兵，可身上没有丁点儿城市兵的傲气，为人随和，工作勤恳努力，电机班管柴油机发电，那柴动机转起来发出的噪音，足有120分贝，守在柴油机边上，耳朵里塞个棉球，一干就是四小时，个中辛苦，我将在后文一一描述。俺这支半生不熟的长沙方言，都是跟他学的。&那确实&！呵呵！ 一年后分下来个辽宁营口籍的电工军官柴耀明，任电工付分队长，&小柴子&，这一年有个叫郝玉勇的盖县新兵分到咱电工二班，他俩是老乡，在这南方的军舰上，碰到东北那噶哒的银分外亲切亲热，郝玉勇就是这样称呼柴分队长的：&小柴子，你咋整的？&以及&整JB玩意儿！&另有一个叫什么&金龙&的小个头，瓦房店的&东北虎&分在花班长那边，东北人长得不错，脸型一般都较长条，俗称&瓜子脸&，个头一般都较高大，（那条&金龙&是个例外）眉眼也俊，只是皮肤稍显粗糙了一点儿，不过迷这黑红色皮肤的MM，就首选东北男儿哟！还漏说了左侧舷的舱段班了，负责全舰的油、水供应的舱段班。班长范义成，浙江上虞人，人很随和，他手上有一盘港版的《黑豹&中国人世界销售量最高的摇滚乐队》首张专辑，比我手中的大陆版磁带多收了那首著名的《别去糟蹋&献给库尔德族难民》，他有台录放机，我们常常在兵舱和他的工作间里放&黑豹乐队&听。班上有三个老兵：两个洛阳的，有一个中等个头，体态较胖的姓华，整天乐呵呵的，脾气真的是好，没一点老兵的架子，不久俺就与他们打成一团打得火热了，呵呵！有陈国胜这河南老乡在这边，他俩经常过来用中原方言拉呱，&中！俺中！&声不绝于耳。另一个是江苏启东的，爱往张振航跟前凑和。也分了一个江苏如东踏平东海万里浪（中） 简单地说一下&驱六支队&：这是东海舰队的主力作战部队，正师级，由四艘导弹驱逐舰和若干艘护卫舰组成（目前向俄罗斯购进几艘&现代级&驱逐舰）；它和位于山东青岛的&驱一&、广东湛江的&驱二&一起购成了海军舰艇部队的三大王牌师。东海舰队的辖区范围仅次于南海舰队，担负自江苏连云港以南至广东南澳岛以北的整个东海洋面，以及台海海峡的防御任务。另外，新中国海军的第一次跨出国门出访外国，是在日至1986年元月19日。历时65天，由&驱六&的&合肥号&（舷号132）驱逐舰与一艘远洋油水综合补给船&东运号&（X615）组成的舰船编队，航程12430公里，由当时的东海舰队司令员聂奎聚中将指挥，前往巴基斯坦、斯里兰卡、孟加拉国港口进行友好访问。 此外，每年还迎送多艘南来北往的兄弟部队的舰船，象那艘在日下水，以伟大的航海家郑和的名字命名的远洋航海训练舰81号，在1993年初夏，前往马六甲海峡远航途径舟山岛定海军港。这般舰隶属海军大连舰院，由&中国海军第一舰队&冯缵枢大校指挥，承担着海军数所指挥院校学员的海上实习任务。那天风和日丽，舰上所有实习学员均着装整齐在甲板上&站坡&，支队也派了一支军号鼓乐礼仗队列队欢迎。&郑和&舰外观比驱逐舰更长更宽也更威猛，因此，中国海军的第二次出访，对美国海军的首访，由这艘舷号为&81&的训练舰于日从青岛港出发，横渡太平洋，越过180度子午线，驶达夏威夷珍珠港。而在日，该舰担任旗舰的一支编队，升起联合国国旗，从湛江港启航，运送中国第一支联合国维和部队官兵和装备物资，开赴柬埔寨磅逊港，&蓝盔部队&首次活跃在异国他乡。&郑和&舰的吨位是6100吨，还满足不了海军各舰艇学院学员的多项实习任务，因此在日，以清末北洋水师的民族英雄邓世昌命名的&世昌号&万吨级平战结合型多功能综合训练舰（编号82）列编大连舰院。 有往必有来：日至22日，由美国海军第七舰队司令莫兹中将率领，&蓝岭&号两栖指挥舰、&斯特雷号&导弹巡洋舰、&罗德尼&戴维斯&号导弹护卫舰对上海首次进行友好、礼节性访问。这是美国海军自1986年11月首次访华（太平洋舰队对青岛的访问）以来，时隔三年的第二次访华，&驱六&也派了一艘驱逐舰和一艘护卫舰开往吴淞军港迎接。（其后，老美那艘装备有&宙斯盾&系统的&邦克山&号导弹巡洋舰，隶属太平洋舰队第五航母大队，又访问了青岛港，时值1995年3月，我还在军中有所听闻）。老美向来是欺软怕硬的主，其外交政策是胡萝卜加大棒，又打又拉，恶人好人都做尽。九十年代初期以来，台湾&台独&热力甚是猖獗，李登辉就是鼓吹&台独&的家伙。因此自1994年开始，以东海舰队为主力、联合其他两大舰队，外加陆军野战军部队和第二炮兵的陆基导弹部队的东海联合军事演习每年都进行一次。这种对台威慑军演，是动真格的。随时随地可由演习变成进攻台湾岛的战争。第七舰队这时也睡不安稳了，就派遣军舰和战机过来，军舰远远地跟着，飞机在上边拍照，非常讨厌！象月的那次东海演习，海军各种舰艇达50多艘参演，美国的航母作战群倾巢出动在一旁盯着。中国军方可不是吃素的，就出动一艘核潜艇跟踪这个作战群，试图近其远离演习海域；美国航母就出动了几架预警机监视中国核潜艇，这一下我海军火了，也马上紧急出动了几架歼击机升空进行反监视。老美最后悻悻而归。1996年3月那次军演，老美的两个航母群，&独立号&和&尼米兹号&都过来了，我军就派出几艘核潜艇迎敌，箭在弦上，那两个航母群不得不掉头驶往他处。&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英明论断，还是很牛逼的！ 我在海军&驱六&时，支队长是丁一平大校，将门虎子，因此在38岁就担任支队长职务，号称&全海军最年轻的正师级干部& 我们早晨整队离开营门在公路上晨跑时，经常碰到他。骑着一辆单车从舟山市内的家中往支队机关这边来，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汉子。他先后干过护卫舰、驱逐舰舰长，据老兵遛达，他显露得最漂亮的那一手是回航靠码头：以《舰艇条令》规定的最高限速进到顶端，停车，接着一个倒车，再进一步，三下五除二，三千多吨的驱逐舰便稳稳当当地靠上了码头。这不到十分钟的活计，搁到某些捏醋的舰老大手上，一般都不敢开满速往码头这儿冲，而是小心翼翼地减速、停车、倒车、侧摆、又倒车&&生怕撞码头上给军舰受损给自个跌份。那个慢吞吞劲儿，花个半小时是常事，让岸上的陆勤人员急得发毛又无可奈何。因此要等到基本上到位后，舰上的帆缆兵才可以一个后转身&燕子摆尾&，将缆绳撇到栈桥上。靠码头是各条船的船老大可供其他船的弟兄们观看的一个表演，演得好的大伙会竖大拇指，演得熊的会招人指指点点笑话！ 直到上舰两周后，我才见到老鬼说的顾老大尊容，其时我舰已回到四号码头。 在军舰上，一个水兵典型的一天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当你正躺在床上，突然铃声大作，舱室扩音器响起舰值日的声音&全体人员着装整齐，码头集合！&你一骨碌翻身下床，赶紧穿衣戴帽，钻出舱室，时候清晨6点。约十分钟内，各部门的官兵均已站在栈桥地上准备开始各部门的各自操练，那舰值日站在中段舰桥活动舷梯上忽然喊道&今晨停止操练，由舰长、政委讲话！&。各部门的官兵在分头集合、列队、向右看、向前看、立正一系列口令后，在栈桥码头上肃立寒冬。那舰值日一个小跑十来步，向一位中等个头、板寸头、体形稍胖的中校军官敬礼：&报告舰长：133舰[133舰的确是在辽宁大连造船厂建造出来的，于1978年底下水。有些资料上说是上海江南造船厂建造，有差错。]各部门集合完毕，请指示！&&稍息！&那军官道，于是这值日官转过身回跑到队列前面：&听口令：稍息！&就跑到队列一侧立着。那舰长健步走到队列前面，这个方脸稍圆，双目有神，下巴刮得铁青，就是133舰舰长顾远忠，江苏盐城人。&同志们！&他声音宏亮，&今天我想简单讲讲我舰1993年度的工作任务，算一个动员大会吧。首先，我重申一句，近段时间有不少同志老在问我什么时候回大连中修。这是不可能的！现在支队四号码头这边就咱舰与131在航，明年的全训舰舰长考核和各项科目演练照常进行，任务很重。因此，各部门的同志要恪尽职守，一个萝卜一个坑地将本职工作做好，随时准备完成支队下达的各项任务。今年开春时候（1992年）咱舰到钓鱼岛巡航，同志们也看到了，日本人的军舰也在那儿游荡着。我们作为海军军人，遭遇到敌手就是这样，对方是不会事先通知的，随时可能一个导弹就射过来了！所以，尤其是担任作战任务的枪炮、导水两部门的同志，不能掉以轻心啊！&他那语调抑扬顿挫，有很浓的苏北口音，&我们海军目前的军舰有限，不能与美苏相比；国力也有限，不可能搞得很大。帝国被庞大的舰队拖跨，国外也不乏先例。从作为上来讲，并不在乎你舰队有多少，而在于你的谋略和意志，你想干什么的这种决心！我不罗嗦了，下面由杨政委给大家讲几句&&& 另一位中等个头，体形匀称的中校军官走过来，他是舰政委杨运镇，浙江宁波人。 &同志们！刚才顾舰长讲了一些明年度的训练任务情况，我不重复了；现在国际形势风云变幻，苏联解体，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纷纷投靠西方，台湾的李登辉也叫嚣着要台独，我们驱六支队，就是担负着与台湾海军交手的任务，只要那边有大的举动，我们舰船必须在6小时之内直到台湾海峡，而三都澳[三都澳是福建厦门附近一个军港基地，正对金门，有一支海军护卫舰大队驻守着。]的兄弟部队更是首当其冲，任务比我们更重也更危险，所以大家要一如既往地保持我舰的光荣传统，为支队明年各项演练任务的圆满完成作出新成绩新贡献。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我就利用今天早晨这个操练机会多讲两句话吧：鸦片战争中，我们这定海也是一个战略要地；但是，由八十艘舰船和不足万人组成的英国远征军，远涉重洋侵犯中国，使有近百万常备军的满清军一触即溃。历时两年的战争和绵延数千公里的战线上，竟没有打过一声胜仗，没能守住一处要地，这是为什么呢？&当年帝国主义列强除船坚炮利外，还有政治制度、经济、商业、产业、贸易、金融、情报等多方面的巨大非军事优势。清政府在洋务运动中是组建了一支威震亚洲的北洋舰队，拥有远东一流的军港和作战装备，但是，本来以进攻战略为特征和活力的近代海军舰队，不得不屈服在闭关自守的封建国家政治目标下，其结局必然是失败！北洋水师在中日甲午战争中的命运对此作了血的注释！邓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后，我们海军在新时期的主要任务是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蓬勃发展保驾护航。现在香港还未收回来，由于香港的特殊地位，英美等国的军舰仍然自由进出我国领海甚至内水，在形式上使我国的海防线出现了一个缺口。到97年香港回归后其政治、政治、军事意义十分深远。在形式上就完全弥合了英美帝国主义在我国海防线上所留下的创伤。同志们！18000多公里完整、连续的海岸线在军事上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杨政委说话声音不很高但沉稳有力，最后他说道：&我就随便说了这些，也不耽误大伙用早餐的时间&，他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听口令：立正！稍息！解散！&大家便四散开了回到军舰甲板上，到舰中段的伙房取馒头，花卷和打稀饭等光荣便毫无例外地落到俺们这些列兵们身上，其他老兵们则是簇集在军舰后段的洗脸间或到码头沙龙头处打水洗脸，无论冬夏一律是洗冷水脸（这习惯我一直保留着）。 说说军舰上的伙食：各部门的每个班组都配备有两个铝制盘子，一个呈正方形的盘子蒸馒头、花卷、包子和米饭，另一个呈长方形的较深的盘子中间又隔成三格，盛中、晚餐的菜肴，皆有编号。这早餐盘子搁在舰中部右侧舷的伙房附近一专用蒸汽柜里，旁边有一个小型热水锅炉，均由机电部门的锅炉班烧重油为燃料产生的水蒸汽来供给热能。新兵们除担任取早点任务外，还要担负三餐饭前的到热水锅炉龙头前排列打开水洗碗筷的神圣使命。舰艇水面作战部队的海勤灶标准较高（仅次于空军飞行灶和海军潜艇灶的伙食费标准）当时已是￥7.00/天（后来升到￥10.0/天）每人。（贫开来插句话啊：每人每天7元钱，全舰百多号人，每天的伙食费相当可观；但是，是不可能吃到这个标准的：每天抽取一块钱下来，在月底作为代购券发到手上，到指定的&军人服务社&购物。这&军人服务社&是为解决军官家属就业问题设立的，顾老大的婆娘就在一个&服务社&里工作，另外，还有每月30.0元&水果费&，与津贴费一起发下来，所以，当水兵的待遇较岸勤兵和陆军、武警、二炮、空军地勤兄弟的待遇要高许多！只是，军舰上的司务长（专业军士）、负责后勤的一个副长，还有伙房里的膳司（由义务兵担任）等职位向来是个肥缺！军队不是局外人想象的那么纯净无暇的！）早餐是两天馒头两天肉卷两天包子加稀饭，周日吃甜饼或蛋糕或麻球或炸米糕加半桶牛奶/班，中餐晚餐是两荤一素一汤加米饭，汤一般是紫菜鸡蛋汤，每个周末还有个全舰会餐，伙房会额外炒几个菜来个小改善，每人配一瓶啤酒（禁止饮用白酒），是一个小型的聚餐会。对于大伙来说，每周六的这个晚餐是对于一周辛勤工作的一次犒劳，韵味着唱响了精彩的周日业余生活的序曲！ 我至今对于某些菜肴是记忆犹新，或者说是吃腻了！&红烧大排&，巴掌大的相当厚实的精瘦肉，有些带有小块骨头，是江浙一带特有的；（红烧小排则是骨头多肉少了！）&肉末蒸蛋&剁碎的瘦肉与鸡蛋蒸在一起，吃起来特油腻！&雪里红烧马鲛鱼&：马鲛鱼其实肉粗不大好吃，但这种刺少的海鱼与雪里红酸菜炒一块还挺好吃的。&鸡翅尖&，就是鸡肋加些酱油红烧的吃法，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肉太少了。&烧鸡腿&和&烧鸡爪&：前者好吃些，后者仅比鸡翅尖强点，但有一种&红烧鸡大翅&，则是将鸡肋部加附近的肉一大块切下来，味道不错！&酱蹄膀&：将猪的小腿部位整只清蒸数小时的吃法，每班一个，据称在上海是与全鸡全鸭全鱼一块摆上婚宴的大餐菜肴。将外皮先油炸一下，抹上糖搁蒸笼里蒸，蒸得烂熟最好。&红烧草鱼&：草鱼肉粗，但用许多油浮着将外皮炸至脆黄焦酥的状态，再搁上一些香菜香葱的吃法很爽；&猪脚炖黄豆&：黄豆好吃猪脚就不咋的了。这是一种喧宾夺主的吃法！&红烧带鱼&：臭带鱼！您就甭提了，冰冻带鱼无论是红烧还是油炸，味道都挺难受的！（一个男人面对一味如嚼蜡的婆娘又如何能够雄起？）&土豆烧牛肉&：老毛子/罗宋国憧憬的共产主义社会的佳肴，可惜那种冷冻牛肉再怎么勾兑折腾，加上伙房的炊事兵玩不转这牛肉，遂使这一长气力的牛肉嚼在嘴里如嚼一块料布！再回忆几个好吃点的菜式：&新鲜鱿鱼炒肉&：味道还行；&大蒜炒回锅肉&：俺爱吃回锅肉，用五花肉炒出来的，老兵挑瘦肉吃，俺就吃肥腻些的，吃肥肉俺不腻！&西红柿炒蛋&：三军都有的大路菜式，也是最容易弄的菜式，与之不相伯仲的是&煎鸡蛋&吧！&宫爆鸡丁&：可惜在军队里只有冷冻鸡肉，用新鲜土鸡加辣椒炒出来一定倍儿棒！&焖黄鱼&：大小黄鱼是东海特产，这种海鱼味道还行，但炊事兵的大锅菜手艺一般，因此糟蹋了这种东海明珠！&麻婆豆腐&：四川标准菜式，将豆腐切碎和以碎肉末、干红朝天椒、豆瓣酱，淋油红烧，是俺与江西老俵、四川锤子、湖北九头鸟们甘之若饴的菜肴，其他广崽广佬们就不敢问津了！还有&咸鸭蛋&是经常吃到的，有的咸鸭蛋在制作前就坏了，因此磕碎后气味很臭，俺一般都扔了。怎么能将&狮子头蒸菠菜&和&炸狮子头&忘了呢？狮子头就是肉丸子，或者说是四喜丸子。以上是俺临时回忆出来的，仅为一部分菜肴招式：俺是一俗人啊，津津乐道于这些吃啊喝啊的玩意儿，胸无大志，也扯不出什么&民以食为天&&食、色、性也&之类的大道理，俺没什么文化，看小人书出身，比较无知，所以逮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说错的地方请大家指正――当然俺肯定虚心接受，但不一定改，呵呵！ 除了周末那次美妙的会餐可以细嚼慢咽，弄个折叠凳坐在甲板上互相碰瓶喝酒外，其他的三餐饭都是站着或蹲着吃的，纵有佳肴在口，也得急急忙忙地下咽，我估测过，从餐前洗碗、到伙房端出菜盘、全班凑一块吃饭吃菜，吃完后毫无疑问地去洗碗刷筷，全部时间一般不超过十分钟。这种蹲在甲板或码头上的吃饭，绝对不是一种感谢上帝赐与俺们美食的一种感恩和享受，而是一种快速完成任务的充饥！除非是天气奇冷，下倾盆大雨（英语怎么说的？好象是&猫和狗都从天上掉下来&（raincatsanddogs），洋人的夸张式想象力真叫绝！）,或者凛冽刺骨的西北风刮起来可以回兵舱吃饭，俺们这些水兵都是蹲在甲板或码头上进行吃饭行动。电工班的领地是在后导弹发射架右舷下边及其附近，间或躲到机仓避雨进食。何解呢？因为兵舱里空气流通不好，较沉闷，吃饭时掉地板上的饭粒、鱼刺、骨头和油腻时间久了产生怪味（每周末上午的清洗兵舱地板是将洗衣粉和水洒在上边，用扫把使劲扫，然后用纱布擦拭沥干水渍的一种挺费事的劳动。而枪炮导水观通航海等舰面部门除自个的兵舱工作间外，还肩负着清洗甲板的任务，更为费事费劲！）而在盛夏，骄阳将甲板烤得有些烫手，更加不敢到蒸笼般的兵舱里坐着用餐，所以全舰官兵都在码头上蹲着，此时若有直升机在上边鸟瞰&驱六&的码头，会照见黑压压蹲着的这一堆那一堆人，算是一道风景吧（只有舰长、政委、机要员、勤务兵四个人在舰前部会议室内用餐，其他各部门官兵都在一起蹲着大碗吃肉，大碗喝酒，这是水兵们特有的蹲出来的情谊！）没有餐厅，也不搞分菜制，全班共用一个菜盘，此时新兵得让着班长和老兵，碰到个别霸道自私的老兵，夹菜尽挑瘦的好的，班长一般都不说话，新兵更加得忍气吞声。好在咱电工二班的那两个老俵还算地道，饭量不大，菜量也不大，大家在一块相得益彰。只有在周日，老兵们都外出潇洒快活去了，那中晚餐的菜就多得受不了，我经常一个人面对一大盘菜发愁！吃不了咋办呢？往海里一扔了事！尤其是早晨吃馒头时，有些班人数较少，就那么三两个人吃，可馒头数量还很多，吃不完的的馒头花卷就往护栏下边倒，瞧着真有点心痛！（若伙房能收集起来，中午油炸油煎一下，这些馒头片尝起来很香，就不会浪费了）。记得有一次，有仨来自舟山岛北边的嵊泗列岛陆军守备师的战士来咱舰串门子会老乡，正值周日中午，他们见到有那么多的荤菜，眼睹里边放绿光，道了句：&你们海军哥们吃得真好，哪像咱们那儿成天啃青菜萝卜，嘴巴里淡得出鸟来！&。下面这一大段内容，在写之前我心里嘀咕了一下，是否该说出来，因为是我自个的糗事：俺上舰一个多月后犯了个事，被一军官逮着被狠狠刮了一通，熊了。特窝囊！俺现在详尽地述说这个发生在大头兵身上真实的故事，涉及到多个人和事，俺现在描写那位逮住俺的干部，并非出于记仇、泄私愤的心理，实在是经过十来年后回头想想，从其人其事上作发散性思考，可得到一些多向度的想法。 我上舰一个多月后的1993年无月上旬，支队组织各条舰轮流到朱家尖为尚未建成的朱农尖飞机场搞义务劳动，支援地方建设，树&人民子弟兵&风范。全舰大多数官兵乘专用卡车穿过舟山，再乘渡轮来到荒无人烟的朱家尖岛。抬烂木头、清除石块、杂草、平整土坑，忙了一整天，腰酸背痛地归舰已是下午五点多钟。吃晚饭时，王班长对我说：&你今晚值夜更，第二班更下半夜的&。我一听头都大了，怎么这么巧就排到今晚值夜更！值夜更，或者叫值舱内更，是这么回事：两个人担任，各值6小时后轮换，零点到六点钟这班是第二班更，可以在上午休更睡觉，然后从12:00值到下午18:00交班。值更内容：白天待在兵舱里不得上码头，夜晚坐在夜灯下，为各自部门的兵舱起一定的守卫警戒作用。优点是：不用早期出操，舰面扫除、仪器检测、政治学习、义务劳动等一律免除；缺点是：也捞不着去支队礼堂看电影、看文艺表演的机会。（曾经有嵊泗列岛的陆军守备师的文工团为咱驱六的海军弟兄演出，而&海政文工团&俺压根儿就没有见过他们上舰为水兵们高歌，湘西妹子宋祖英就是&海政文工团&的台柱子！）机电部门的士兵只值专业更和夜更，其他部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在舷梯处的守卫更。机电部门的老兵在第四年免除值夜更的待遇。虽然多数情况下夜更第二班可白天休更，但碰到次日出海训练，则取消休更的享受，一律参与专业更工作，连轴转，所以俺们都不大爱值第二班的夜更。 零点时分，上斗更叫醒我，于是起床将军装穿上，在冬天是呢制水兵服和高帮皮靴。将&值更&袖标套到左臂上，提了条小马扎在两个兵舱之间的一盏夜灯下坐下来。看别人都在黑甜梦乡里，俺得拼命换汤不换药眼皮瞪着这幽幽墨绿色的夜灯发愣。其实嘛事都没有，在机电部门居高不下的好处就是不用值守卫更，这种夜更你可以东转转西走走，更象是休息，除了不能睡觉。总得干些事儿来打发这6个钟头啊！听收音机？军舰整个一金属建筑物，甲板以下静电屏蔽，再怎么牛逼的根德、索尼收音机在兵舱里都是白搭，一片噪音！只有搁舷窗边可以收到信号，可要是不小心机子掉海里了，你就一边哭去吧！坐了半个多钟头后，我觉得肚子有些饿，就揣着值更所得到的慰问品――一包方便面，到了前段甲板下某处地方，那儿的电瓶工作间是我的私人领地，我在晚饭时特意留了块大排在那儿，还有一瓶开心在那儿，将方便面泡发，里边搁下这块巴掌大，几寸厚的肉排一起吃，那个味儿啊，特鲜特爽！吃过加餐后我再次上到甲板上，冬季的海风冷飕飕的，旁边停泊的131舰也在这深夜里静悄悄地安睡，经过舷梯口时，有个新兵缩着脖子在站岗，跟他一块的兵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的摇，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睡梦中露出幸福的微笑&，八十年代初期这首脍炙人口的《军港之夜》风靡全国，在我享受一碗大排速食面后浮现心头。 回到兵舱里继续坐在夜灯下，虽然那碗面让亢奋了两个钟头，可在凌晨两点多钟之后困得不行，也是白天太疲劳了，我坐着打盹，常常一个重重的深度打盹让我醒来，睁开眼四下里望望，舷窗透过来的仍是黑暗。捱到凌晨五点钟，我心想再过一个小时就起床了，就回到自个的箱柜上坐下，随即躺下来，来了困意时就将被子扯过来睡着了。 半小时后，俺被副机电长朱大勇推醒了，他手里的手电照在我眼睛上：&你是值夜更的？怎么能睡觉！起来跟我来一下！&（因为我是和衣躺在那儿，好辨认）我尾随他经过枪炮的兵舱，上舷梯，再走过五六米远的一过道，下舷梯右舷在第二个门进去。军舰上的军官，除舰长、政委、陈老鬼、机要员（负责密电码翻译的一位少校军官）四个人有单独的舱室睡觉外，其他的都是两个人或四个人、六个人地在一间舱室里睡觉，起个相互监督作用，也起个互相干扰、隐私公开透明的作用。当时张振航与孙建忠，还有一位矮个头的浙江籍主机军官仨人睡一间，副鬼朱大勇与章教导员睡另一间较小的舱室。章教导在朱副鬼休假回来后就离舰休假去了，剩朱副鬼一人在。这位朱大勇副鬼是浙江义乌人，上尉军衔。才从主机分队长职务提拔到副机电长，个头不高，脸形稍圆。眼睛不大，下眼睑有点浮肿，&水泡眼&，脸色有点儿灰白（这一段不是丑化，是俺的真实回忆）。 在那住舰里，朱副鬼好一顿训斥，什么&新兵蛋子！才上舰就作风稀拉！值更竟然睡觉，还像话吗？！&&&等等，俺耷拉着脑袋，耳根子通红，不敢吭声。这是明摆着在床铺上逮着的，抓了个现行！且证据确凿，再怎么申辩（搁苏格拉底来也没治啊）又敢申辩吗？俺认栽，命运多舛啊！偏偏他在五点半起身上厕所，顺便来查更；俺无话可说，只能以伟大的沉默来对付这位朱副鬼的狂轰乱炸！（俺心里翻腾啊：平时谁查过夜更吗？形同虚设的一个更，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凌晨四五点钟起床解手，就没瞅见值更的鬼影子！大伙们的贵重物品、当时即没有手机也没有随身听，就那么八十块钱的津贴费，便装便服都锁在箱柜里，且上边睡了一新兵，双保险！我从未听说谁的箱柜被他人撬的事儿。我那位同年的醴陵老乡段士鸣，还有刘群英，黄伟青均在枪炮部门。几年前在长活与段士鸣一块喝酒，他说起当年值守卫更在下半夜的逃更方法：下半夜潮水涨起来，军舰浮起得距码头老高，就将活动舷梯悄悄拉上来一半，别人根本不能上来，然后坐到前段值班间（有电铃、扩音器，每日下达各项命令就在这个值班间）打瞌睡，不过要很警醒，因为舰长、政委、枪炮长们的舱室也在前段，要让他们逮着，轻则部门点名批评、写检讨，重则锚链仓待去罢！所以，下半夜的两人站岗，又往往采用轮流打盹的对策，在寒冬立在甲板上站岗的滋味不好受啊。 约二十分钟后，电铃响了，喇叭里传来&起床，全体人员着装整齐，码头集合！&的口令，于是朱副鬼停止了训斥，让我离开，且听候处理。俺也就很沮丧地回到兵舱。 出过操吃早饭时，同电机班一块吃饭的张振航板着脸过来了。（上回忘了，电机班有个安徽巢湖的&次老兵&高章胜）电工分队长张振航向来爱作这种深沉状，不知是否就因为这股酷酷的劲儿，才深沉迷隹了他那电台DJ老婆。 说段小插曲啊：两年后，已在上海4805工厂修船的咱们已住在水兵大楼上，俺那几本在上海购得的《人体摄影图册》让班长瞅见过一回；过了两天，张振航笑着来找我：&听说你有几本很好看的光屁股女人画册？借我瞧瞧&，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献媚的机会，悉数奉上，其中有一本是《裸女人体速写技法》（安徽美术出版社1991年内部发行），小日本的，那个东洋婆娘的身段贼性感撩人！枕边藏书，概不外借，呵呵！过了数天，老张来还画册了，&嗯，照片都挺不错的，这些模特的身段都很漂亮，只是别让政委看到，他那人有点古板！&他还谆谆告诫哩！ &唉！也就是一个望梅止渴解解馋呗！&俺道。 &解馋？！你还不如去找个女人真刀真枪干呢！看这个只起个挑逗作用。&老张笑道，蹦出句妙语。 &哪比得上你张头啊，&俺已是一老兵油子，口无遮拦，&舟山有你那位俊俏的老婆在床上等着你呢！& &唉！&老张叹口气，&一年就那么一个月的探亲假，夏天回去两口子粘一块又太热，汗如雨下；冬天吧搞过头了又容易感冒，解个啥馋啊！& &你当然巴不得早点修好船回舟山，这样你就可以天天上岸靠着码头了！――小心榨成药渣啊！&俺不知天高地厚地斗胆进言。 &那是！那是！&老张过来拍了俺肩膀，&你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歪思想？看这些看多了吧？！ 呵呵！ 言归正传：张振航板过脸来：&听说你昨晚夜更让朱副鬼逮着了？怎么回事？！&&我可没有逃更！&&俺觉得不讲清这事，恐怕有点不妙&&我就是在五点钟时躺在箱柜上迷糊了一阵就睡着了。四点多钟时锅炉班的四川锤子钟爱起床解手，还瞧见我坐在夜灯下，还问了我一声。我可以找钟爱来作证。&王班长也仗义执言了，&老张！他昨天到朱家尖搞劳动辛苦了一天，可能也是太困了，你向朱副鬼解释解释。&&嗯！是这样啊！&老张说道，&出操时朱副鬼扯住我说你们电工的新兵林顿竟然值夜更睡觉逃更，要好好的处理一下，那我得好好说一下了！&（我现在揣测一下张振航的心理啊：电工班在机电部门曾说不是个很重要的班，人数也比主机、锅炉那边少许多，但电工班的老兵都还规矩，没出过大侠，现在朱副鬼一上台就拿电工班的兄弟开刀，也是让他脸面上有点挂不住，他的军衔与朱副鬼一样是上尉，平级啊，朱副鬼未免有点小瞧自个了。干好本职工作，对仪器的操作，管理良好才是更重要的事情，挑这种夜更来说事儿，未免有点小题大作了！）这事后来不了了之，即没写检查，也没在全部门同志面前作检讨，更没到下锚链舱深刻反省的级别，反正俺后来值这个夜更更是规规矩矩，朱副鬼也再没有查过任何人的夜更了。听说是老鬼说了句有人情味的话，让俺一辈子都感恩戴德。&算了，算了，新同志才上舰，难免犯了小错误，太严厉了不利于他今后的发展，也太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上进心了，况且这次排更也有点不合理，干嘛不排留在家值专业更的同志值夜更？！调整错开一下不是挺好。&老鬼这人，贼地道啊！他那句&该来的会来，不会来的也请不动&的话，绝不是俺杜撰的，亲耳听到不下五次；搁个摆谱讲究&官威&的军官，会发号施令：&各班先清点一下人数，看还有谁没有来！&或者是&某某班长，你下去看一下，哪个还躺在床上睡觉，就把他拖下来！&犯得着这么狠吗？！其实不大重要的部门集合训话内容，自有班长代为传达到老兵大使耳中；若是重要的训话可不含糊，该到位聆听者一个都不能少！老鬼对下属宽松，也许客观上促进了机电部门的盛产大侠数量比其他部门多，（原因有三：机电部门出海时比其他部门辛苦，老兵熬了几年有些居功自傲，当大侠的多是些不守规矩，自由散漫、有点叛逆的人，但出海训练时该干啥的也是较认真地完成执掌的工作的。谁敢在这种时候还倨傲不守规矩违抗指令那就是找死了：锚链仓、记大过、开除军职等处分在等着！军舰上全是些爷们，&白天兵看兵，晚上数星星&，难免有些口角摩擦，那些好斗勇使狠的主儿此时对待弱小者或冒犯冲撞者施以拳脚，唉！在一个臭男人成堆的世界里，真个都是温文尔雅地互敬互让也是一厢情愿地幻想！潜藏在男人血液里的原始狂野本性这时沸腾暴露出来就不奇怪了！）但老鬼的这种行事作风又让俺们亲近他，虽然已是一名副团级的军官，而朱副鬼那种&威严&作风，让不少弟兄对其是敬而远之，并不招人待见！ 再回吃饭问题上：因为不搞分餐制，混在一块儿用餐，所以军队里对健康问题要求很高；军官被迫提前转业的原因一般是：政治上犯错误，生活作风上不检点且造成较恶劣影响的；至于军事上犯错误一般是降职降级使用，还有个原因：患上急性传染病，如甲肝、乙肝、肺结核等，无论治愈与否，都意味着军旅生涯到头了！所以，这位朱副鬼在半年后突然消失了两个月，再回来时穿着摘掉了领章和军衔标志的军装，有些颓然地来了。原来他因为患上了&急性乙型肝炎&住院治疗两月，现在病情已基本控制后，就不得不写辞职转业报告，且支队也批准了，此次是来话别的。在电工班兵舱里，他与王班长寒暄着，两只土豆儿见了面，也许是今生最后一次见面，不免话多了点。老王还半羡慕半开导地说：&这下你转业回去后，可帮你老婆打理生意了。以前你老说当兵的这点儿工资，比老婆在家做生意差远了，现在两口子可以一起挣钱了&云云。其他都是淡淡地在一旁沉默着，一则他是乙肝患者，二则他平时有些官架子，大家对他的离去无动于衷！（其实大家心里边有杆秤：谁平时爱摆个臭谱，官气逼人，威严不可侵犯，大家也对其敬而远之。老鬼平时从不训斥人，老兵们当面喊&老鬼&也没事，且穿工作服和同志们一起检查排除故障，也不畏苦畏脏；朱副鬼是从主机分队长职位提拔上来的，他以往在主机班干得咋样俺不很清楚。但他这人平时神情严肃，不好打交道却是有目共睹的。还是小脑袋刘军在朱副鬼离开兵舱后讲了句&盖棺定论&的话作为总结：&罗个副鬼啊，怎么能得上罗个乙肝啊，还不是在外头呷嗍螺呷多了！&（用湖北话读）（注：嗍螺是一种夜宵小吃，将淡水螺蛳用辣椒、姜蒜、煸炒、吃时以口嗍吸壳内软组织或者以牙签挑出来，味道较鲜美，是冬季喝酒小搓一顿时的佐餐必备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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