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等级最高的妈妈寺庙看病被和尚干,来看看这帮和尚在玩什么

【牛虻】肮脏的中国寺庙中国和尚
这帖,是迟到的新闻。
不过,迟到的新闻也比没有新闻好!
中国寺庙里的乱像,不是今天才有的。可以说,千百年来,中国的寺庙与中国的和尚本都是乱像的源头之一,只不过,过去少些,因为那时,人们多少还有些信仰与基本道德。
但自引进马姓洋教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特别是毛氏“文革”的那一炮,几乎就把佛教残存的那一点点教义、道义与信仰给彻底的轰了个精光!
到了改开后的这些年,佛教虽得到了恢复,寺庙虽还是那个寺庙,但佛教的精髓、精神与信仰则已远去了。
特别是庙里那群和尚,多半都是些亮着头的贼,他们不仅不通不识经文,连佛教二字的内在含义是什么都不知。可以说,他们中的许多人,白天披着袈裟是和尚,晚上脱下袈裟则是嫖客;白天披上袈裟骗钱,晚上脱下袈裟骗人,甚至专骗女人。寺庙呢,白天扯起佛家大旗开银行,且只收银票而不付利息,晚上收起佛家大旗开赌场,甚至开的就是“天上人间”,袅袅香火与莺莺佛歌中,进行的则是金钱与人肉甚至是灵魂的肉搏。而场内人,除了和尚还是和尚。当然,他们都是假和尚,根本说,就是一群完整的鸡鸣狗盗之徒!
可以说,中国今天的许许多多寺庙与许许多多的和尚,随着中国文化与中国文明的坍塌,已不具有佛教的正当性,即便他们都披着合法的外衣!
所以,确切说,今日之中国许许多多的寺庙,就是由一群精明的贼开着的商号或票号,而那许许多多的假和尚,分明就是一群罪孽深重的贼!
但就是这样的寺庙,就是这样的假和尚,却骗尽了许许多多善良的人们,或根本就是一群傻瓜而已。
当然,在形形色色的香客中,也不乏一些另外的贼,他们做尽了人间罪孽,获取了大量非法利益,为赎罪,以还愿之名去给庙里的这群贼上贡罢了!
......盲目去寺庙烧香磕头捐“功德钱”的人们,好生看看下面这帖吧,看了,或许您的神智会清醒一点!
阿弥陀佛!&
下面是转发内容。
这里,有个反映寺庙里的假和尚们一边欢天喜地数一边私分大堆”功德钱“的视屏,因受技术限制而无法贴在此,谁看了,都会觉得自己以往捐”功德钱“的愚昧,都会发现寺庙与假和尚的无耻!不过,下面这张照片也能印证说明一切。
&1、一个故事:
先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真实的:
&&&&&&&一个清洁工,已婚,6年前嫌工作累,辞了,剃度出家,当了假和尚,收入翻番。
不久后换了个庙,混上了执事,收入翻番 , 过了两年,原主持退休,他接任,月入过万
,去年,他承包了一个新庙,雇了一个主持和方丈,自己还俗,买车买房,年入百万 ,
如今,他正在考虑寺庙连锁事宜……
2、寺庙到底怎么赚钱?
有人说,这是一门新的生意,不要技术,不需厂房,打的是庙宇的主意,靠他人的虔诚和信仰攫取暴利。
( 1)门票收入
如今中国的寺庙,只要稍微有点名气,还有哪个寺是不收门票的?
(2)其他项目
而且不仅收门票,庙里的“高消费”服务项目还很多。
比如,烧香要买香,撞钟要花钱,求签要钱,解签也要钱等等。只要你有大把钱,寺庙就可以提供各种规格的服务,烧头香、敲头钟、办各种价格的水陆道场等等。
(3)功德钱
一般情况下,和尚会拿出功德簿让游客签名。并慷慨许诺:凡签上名字的,住持大师亲自念经,为您祈福消灾。结果签上名之后,沙弥才说:“名字不是白签的,要捐功德钱,多少随意,三、六、九都行。”你一细问才知道,所谓三、六、九,就是300元、600元、900元,3000元、6000元、9000元,随你挑选。
3、寺庙生意为什么好做?
一般游客到庙里,寺里的和尚就会劝你烧个高香,但外面的香是不得带入,据说不干净。等你烧完了才发现要几百元,甚至还不能讲价,因为讲价就表明“心不诚”。
香客大多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得了。在寺内请一炷香,最低200,最高10万!你不用咂舌,创造吉尼斯世界纪录的,也许是四川峨眉山的宝光寺:头柱香拍卖,成交价99万!也不用担心自己没带足够的现金,因为和尚会拿出POSS机,让你刷卡。
4、寺庙的生存状态
和尚成了赚钱的职业,方丈们都是百万富翁!
&&&&&&&如今寺庙里,不仅香火旺盛,甚至和尚都超越了公务员,成了最赚钱和最受尊敬的职业。
当和尚如此赚钱,这样就有了不少假和尚。比如,为赚游客的解签钱,有些寺庙还不惜请了几位假大师。这些“大师”已是业内的老江湖,心理素质好,能说会道。
他们很会看人,通过衣着、气质、谈吐即可判别是否是其目标,若是有钱人,“大师”会多花些心思,如果碰到学生模样的便说一句“你与佛无缘”了事。这些,都成了很多人挣钱的渠道。
寺庙的收入“全靠这些‘大师’忽悠”,成为其“掘金“的主力。
那些怀揣虔诚的游客跨入这些寺院的门槛的瞬间,就成为待宰的羔羊,少则数百,多则几万。在“大师”语言暴力的恐吓之下,佛门威严的气场和心诚则灵的心理暗示自然战胜理性,而那源源不断的功德钱最终落入了寺庙的口袋。
这项“生意”的利润如此巨大,以至于一些人以和尚、尼姑或道人之名,签招聘合同,每月领工资,上班“礼”佛,下班还俗,收入高过白领。
这些“大师”多已有结婚生子,并在市内购置了房产,开着价值价值不菲的轿车。
至于方丈,作为和尚们的领导,自然收入更为丰厚。
前一段时间,不就有媒体报道:云南玉溪市灵照寺方丈遇害后留有400多万个人存款吗,甚至为了存款其女儿和寺院就遗产归属还打起了官司。不要感到意外,如果和尚是个不挣钱的职业,方丈能有几百万存款吗?
酒肉穿肠过 佛祖心中留 来走一个!
一家三口 很幸福 很和谐 很美满!
阿弥陀佛,来洒家给你挠挠
哥斗的不是地主,是寂寞!
来美女,给哥摆个POSS!耶
牵着你的手,放在我手心!
俗话说得好:一个成功的和尚身后总会站着一个默默奉献的女人。
和尚买钻戒干啥?
再看看白金项链!
来,没事干咱打几圈!
听说肯德基卖的鸡肉汉堡是素馅儿的!
施主别误会!洒家不是买猪肉吃,而是拿回去超度它们!
小衲不会骑摩托,也不会开车,那就玩滑板吧!
洒家木车,先用电玩销销魂!
可还的自己擦!
打炮老衲会,打枪还得教教我!
单反相机洒家经常用!
看到这里,有多少人明白了,信仰、善念、功德.......多少人的善良与钱财被他们欺骗了。您还去上香吗?
信佛在于净吾心、醒自身,不在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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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远,你这臭和尚,赶紧给本姑娘滚出来,再不出来,本姑娘砸了你这破庙的大门。”  一大清早,小乘寺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师兄,李姑娘来了。找你的。”  小乘寺大殿之后,小和尚明镜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趴在自己师兄的耳边小声提醒着。  “去去去,别管她,这么冷的天,我还要睡觉呢。”  明远翻了个身,明镜小和尚发亮的脑壳在他面前影响了他睡懒觉。  “师兄,她说她要砸我们的庙门。”  “她都说了好几次了,哪次真砸了,你赶紧去做早课去,别影响我休息,昨晚参研金刚经太晚了,困着呢。”  小和尚明镜却没有离去的意思,依然趴在明远的枕头边上,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如果明远此时睁开眼看看,他一定会发现明镜此时的神色有些奇怪。  咚,咚,咚.....  几声巨响传来,明远再也睡不下去了。  “这女人还真敢砸啊!”  “噌”的一下坐了起来,顺手抓起床边的僧袍披在身上,明远冲了出去。冲到大殿门口,明远刚越过大殿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随手拍了拍自己的僧袍,明远似乎想起了什么。  “明镜,你过来。”  听见师兄叫自己,小和尚明镜迅速跑了出来,不过却没有到明远的跟前,而是站在了大殿中朱红柱子边上,眼神躲闪般的落在大殿角落处。  “离我这么远干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明远地眼神在明镜身上扫了一圈,带着些许狐疑问道。  “没有,师兄,绝对没有!我可以向佛祖发誓。”  明镜站直了身体,举起自己的右手做发誓状。  “向佛祖发誓?嘿,小和尚,你肚子想点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可是我养大的。说吧,你干什么惹到那疯婆娘了。我刚才想了下,我最近可没招惹她。”  “师兄,我真没做什么,可能就是因为你没招惹她,她才生气的吧。”  听明镜这么说,板着脸地明远脸色一红。  “小和尚你少扯淡了,肯定是你这两天跑出去招惹她了。你——是不是对她家那姑娘做了什么?”  明远终于是想到了什么。  “哪...哪有,分明是她...啊呸。师兄,你再不管我们的寺庙可真就没有大门了。”  明镜心神本就有些紧张,被明远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差点试探出了什么,便立即转移话题。  “哈哈哈,小和尚,你是不是偷看了柜子里的经书,找人家小姑娘求证去了?放心吧,我们的庙门那疯婆娘她一时半会儿还砸......”  明远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轰隆”地一声,小乘寺的庙门倒在了大院之中。  师兄弟两人一起向大殿门口望去。一团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二人眼中。  不等二人有丝毫反应,那团红色已经到了明远眼前。长剑出手,抵在了明远的咽喉之上。  “明远,你教地好师弟!哼!”来人一袭红衣,束着一个高耸地发髻,白皙的脸蛋因为之前砸门的消耗此时显得十分红润,檀口微张,呼出地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缕白雾。  被长剑抵着咽喉的明远一动不动。小和尚明镜迅速躲在了柱子之后。  场面陷入了沉寂之中。只剩下红衣女子稍显沉重的呼吸声。  红衣女子瞪着明远,虽说是盛怒之下拆了小乘寺的庙门,但她盯着明远的眼神却看不出太多杀意。  她等着明远回话。  由于被长剑抵着咽喉,明远此时脑袋向后仰起,压低眼皮,眯起眼睛,眼神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好落在了红衣女子的胸前。  这疯女人身段真是不错啊,冬天穿这么厚实居然也能带起这么大的起伏......  明远已经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浑然不觉自己现在的处境,似乎眼前地长剑也是不存在一般。  数息之后,红衣女子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  “明远!!”  一声长啸,惊飞了停在庙门外那颗枯树上的一群麻雀。  “啊,原来是李姑娘,多日不见,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还劳烦姑娘您拆了我这庙门,要是早知道这庙门会阻挡你李姑娘,我早先肯定拆了它。”  被发现了自己的眼神,明远迅速换上一副笑脸开始“赔罪”。  “你们师兄弟一个德性,没有一个好东西。明镜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果然李姑娘是不打算在明远刚才眼神的事情上做太多的纠缠。她这么一大早冲到小乘寺的目标可不是明远。  “李姑娘,你先把剑收起来,明镜吗,在柱子后面躲着呢,你去找他吧。”  明远丝毫没有替明镜小和尚遮掩的意思。在这只有两人的寺庙里中,娱乐明镜可是他这么多年半数乐趣的来源。  李姑娘与明远走到明镜跟前时,明镜正背靠着柱子,双手环抱小腿,将脸埋在膝盖之间,留下一个圆溜溜的脑袋给两人。  看到这个姿势的明镜,明远地心脏兀的狠狠跳动了一个节拍。  他想起了明镜四岁那年那个格外寒冷的冬天,大雪纷飞中,他用袈裟裹着明镜抱他上山的时候,明镜也是像现在这样将脸深深的埋在自己的怀中,漏出一个圆圆脑袋。  那时候,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嘶...李朝雨,你做什么?”  明远正沉浸在回忆中时,李朝雨两根手指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圈,吃痛地明远倒吸了口冷气。  李朝雨没有说话,白了他一眼,又朝着明镜努了努嘴。  明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小和尚明镜现在的样子也是让李朝雨的怒火消减了不少。  “咳,那个明镜啊......”说着话,明远俯下身子,一只手轻轻地在明镜的脑袋上拍了拍。  明镜忽然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盯着明远坚定地道,“师兄,我要还俗!”  “还俗啊...还...还你大爷!”  明镜口中简单的四个字,在明远的心头点燃一撮火苗,很快就将他完全的点燃了。明镜是明远十岁那年师傅出门后带回来的一个弃婴。自那之后,明远除了每天看书练功之外,有多了一项工作,照顾自己只有两岁的师弟,仅仅一年之后,师傅圆寂,就只剩下了明远带着三岁的明镜。  这么些年如何将明镜带大的事明远不愿再想,跟他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明镜此时居然要抛下他还俗,这可是明远从未想到过的。  “你居然跟我说要——还俗?”明远声嘶力竭的吼出了这句,喷出的口水零星地落在了明镜光亮地脑袋上。  “是的,师兄!”明镜丝毫不为明远的嘶吼所动。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从口中说出,怒极地明远反倒不知道该骂什么。  呼啦,使劲一挥衣袖,明远背起双手走到大殿门口,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之上,盯着倒在院中的庙门出神。
  这一切发生地实在是太快也太突然,让本该是清早这出戏码主角的李朝雨愣在了边上。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李朝雨还在发愣之际,明镜又开口了。  “朝雨姐姐,你放心,我会还俗对晨露妹妹负责的。”明镜的语气依然十分坚定。  “啊?呵呵...”  听着明镜的话,李朝雨瞬间尴尬了起来。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昨天晚上,一直不见自己的妹妹李晨露回来,这本也没什么。  自打被明远师兄弟两人从山下相救,上了双月山这半年来,一直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晨露是一名医师,喜欢在山间采药,这双月山不知为何,有很多晨露口中所说极难见到的珍贵药材,有些药材需要在深夜采摘入药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所以夜晚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  没有多想的李朝雨就休息了,可是今天早晨一起来就看见李晨露穿着一身僧袍,散乱着长发回来了,胳膊上也不见了她平日里挂着的药篮子。再仔细看看,李晨露的面庞,似是刚哭过的样子,李朝雨霎时怒从心中起,一语不发,进屋抄起自己的长剑就冲上了小乘寺。  到了小乘寺前,寺门紧闭着。  以前虽说也说过要砸小乘寺的大门,但也仅仅是说说而已。这次,李朝雨真的动手了。  李晨露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甚至是自己仇家的女儿,可是自从拼着受伤把晨露带回来后,她便一直都很懂事的在照顾自己,直至自己痊愈。一个尚书府千金小姐,在这穷山僻壤之间一个人捡柴,打水,烧饭,煎药,像亲人般的照顾自己。  半年的时间,加之尚书府早已毁灭在了那场大火中,李晨露对这个与自己名字如姐妹般的女孩实在是恨不起来,在心里早已经将李晨露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  自己的妹妹遭受了这么大的羞辱,李朝雨甚至没来得及思考,愤怒就已经占据了她的身心。  在小乘寺门外,李朝雨运足了真气,击断了小乘寺的庙门门枢后,毅然冲了进来。不曾想,事情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有些茫然的李朝雨,神色依然是一片坚毅的明镜,坐在门槛上出神的明远,此时三人心里各自若有所思。  “铃铃,铃铃,铃铃.....”  庙门之外的一阵清脆又急促地铃铛声传进了三人的耳朵。听到铃铛声的明镜很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恐怕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铃声了。  明镜跑到了大殿门口,站在明远的身后,明远坐在门槛上挡住了他的去路。  铃声越来越近,很快,铃声的主人就踏进了小乘寺倒下的大门。来人是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头上也是顶着一对冲天髻,粉嫩的脸蛋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颈上银色的项圈上挂着串铃铛,正是那声音的来源。  小姑娘进了庙门没有丝毫停顿,眨眼间到了大殿门外。  “小和尚,你有没有事啊,我姐姐呢?”  听到声音的李朝雨也走了出来。  “放心,他好的很,我还没动手呢。说吧,你要我怎么惩罚他。”李朝雨做了个凶狠的表情,盯着明镜道。  “姐姐,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跑了,处罚什么啊,我们进去再说。明远师傅,你怎么坐在这里呢,不冷吗?跟我们进去吧。”  明远抬起头看了小姑娘一眼,转头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明镜,起身气呼呼的走向了大殿之后。  到了后堂,明远与李朝雨两人相继坐在桌边。自知做错事的明镜与先前来的小姑娘径自搬了凳子坐在两人身前。明远此时气也消了不少,随手端起桌边的茶杯喝了口茶,茶水入口,明远又吐了出来。  “明镜,今天早晨怎么没泡早茶?”  明镜抬起头,微微地道:“忘,忘记了!”  “得,要还俗的人了啊,这就不把我这个做师兄的放在眼里了。不牢您大驾,我自己去吧。”说着,明远掕起桌上的茶壶,走向了后院。  明镜还想争辩几句,明远已经走了出去。  明远走后,李朝雨开口问道。  “晨露,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晨露微张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偏过头看了看明镜,道:“小和尚,你说!”  李晨露都开口了,明镜自然无法推脱,况且这事怎么看都是自己不对。  “昨天下午,师兄让我下山去买些米跟茶叶,寺里剩下的米已经不多了,茶叶也快被师兄喝完了,然后我就下山了。下山的路上,经过半月泉地时候,就听见晨露姑娘再叫救命,然后我就过去了。”  说到这里,明镜停住了。  半月泉李朝雨知道,这是双月山山腰上的一眼温泉,是自己和李暮雨洗澡的地方。  “嗯?发生了什么,晨露会叫救命?”李朝雨诧异的问道。这半年,自己在双月山上可从没遇到过什么意外。  “我过去之后,这才看见晨露姑娘放衣服的岸边,一只浑身似火地巨大蟾蜍跟一条白色巨蟒正在对峙。”  说道这里,李晨露吐了吐舌头道:“姐姐,你知道的,我最怕蛇啊,蟾蜍这些东西了。”  李朝雨此时才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啊。  “那后来呢?”  “那时候,晨露姑娘在泉眼中央抱成一团,看样子是惊吓过度,动也不动了了。我从旁边绕了一大圈到了泉眼的另一边....”  “等等。”李朝雨突然打断了明镜的话。“你为什么要绕一大圈呢?怎么不直接过去?”  听见李朝雨这么问,明镜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也怕那两个东西。”  “亏你还是个功夫在身的男人呢。胆儿真小!”  明镜脸色一红,争辩道:“才不是的,那个蟾蜍跟巨蟒真的很大,大的吓人。”  “姐姐,他说的是真的。”李暮雨也为明镜说话了。“我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那么大的蟒蛇和蟾蜍。我自幼跟着师傅学习医术,各种珍禽异兽的图谱也见过不少,但是昨天下午的两头巨兽我真的是第一见到,在师傅留给我的奇珍异兽录上似乎我也没有看到过。”  此时,李朝雨内心已经释然。  “小和尚,这么说是你救了晨露?”  明镜长出一口气,道:“嗯,我绕过去之后,在附近的树林中折了跟很长的树枝才将泉中央的晨露姑娘拉过来。拉她过来的时候,晨露的衣服还在对岸那两巨兽的旁边呢,我又不敢去取,只好将自己的僧袍脱下来给了她。”  “这可是冬天,你呢?”  “我自幼跟着师兄修行,这点寒冷不算什么的。”明镜回答道。  李晨露又接过话:“我被明镜拉过来坐在岸边披上衣服后,才发觉自己的双腿因为刚才在水中泡太久没有动,已经有些痉挛了,暂时动不了。明镜在附近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生了火照顾我。所以我才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回来。”  说道这里,李晨露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偷偷的瞟了明镜一眼。  而明镜此时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完两人的叙述,李朝雨知道自己是想差了,不仅错怪了明镜,还把人家庙门给拆了。  一念至此,李朝雨面色变的不自然起来。干咳了两声,对着明镜说道:“那个,明镜,对不起啊,是姐姐错怪了你。姐姐给你赔不是了,你们寺庙.....你们寺庙的大门...”提到庙门,李朝雨内心万分尴尬,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有些说不下去了。  “没脑子的女人。”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讥笑地话语适时的转移了李朝雨的尴尬。  李朝雨起身盯着走进来内堂的明远,怒道:“明远,你说谁是没脑子的女人呢,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明远没有理会李朝雨,走到桌子边上,放下茶壶坐定之后,这才开口道:“小和尚,这壶茶里可是茶叶罐里剩下的一点底了,我昨天叫你去买茶叶跟米,你是怎么在半月泉遇到晨露的?虽然我已经半年没下山了,但你也不至于半年就修一条下山的路出来吧,我怎么记着下山的路跟那半月泉可差着好远呢。”  明远这么一说,李朝雨李晨露两姐妹也有些疑惑。  “哼,师兄,我三个月前下山就不走下山的路了。”明镜此话颇有几分得意。  “不走下山的路?你还能飞下去不成?”明远也有些不解明镜为何这么说,可听他的语气,又不像是在撒谎,明镜撒谎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师兄,我已经学会了灵犀决中的御风篇。”  明远突然“嚯”地站了起来。这一动作之突然,将身边三人都吓了一跳。站起身的明远马上又平静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骗我的吧?御风篇你才学了半年,这就会了?我不信。”  说完,明远摇了摇头,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真的,骗你做什么,等会儿给你看看也行啊,我下山都是从山崖上直接下去的。”  明镜这样说,明远心里已经相信了八分。  抿了口茶,明远又想起了什么,道:“小和尚,就这么点事,你刚才说还俗是什么意思?还什么负责的?”  一听这话,李朝雨也想了起来明镜刚才确实说过这话,便也开口问道:“明镜,你之前所说你的所作所为似乎用不着还俗吧。”  李晨露听了两人的话,脸蛋又是一红,小声说道:“这不能怪明镜的,昨天他把衣服给我穿上之后,我双腿不能动,是他,是他抱着我到那生火的地方的。”  “就这样?”明远狐疑地又问了一句。  明镜说道:“还有,我抱着暮雨姑娘得时候,一时不小心...一不小心,让衣服滑落了。”  李朝雨此时总算明白了这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了。虽说来到这半月山时间不久,但就这段时间与明镜的接触,她对明镜的性子也知道了个大概,之前怒气冲冲的钱来兴师问罪,不过是气昏了头,现在了解清楚了情况,李朝雨心中再无半分怒意。  这事的确怨不得这两人中任何一个,要怪也只能怪那两只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怪物了。  “小和尚,你抱着人家姑娘还能让衣服滑落,你是--故意的吧?”明远也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虽说明镜性子执拗,爱钻牛角尖他是知道的,可是心里却还是不能原谅明镜刚才提出还俗的事。  此刻,他故意拉长语调,问出了这句。  明远这一问,让明镜颇为委屈。  “师兄,我是太紧张了,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  明远放下手中的茶杯,大手一挥道:“算了吧,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这事就这么过了。你最近十两银票区域的书看多了吧,有些想法我也不怪你。”  “才不是的。”明镜又要争辩,明远抬手示意,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再给他机会。  “李朝雨,这两小孩的事算是完了,说说看,你打算怎么陪我们的庙门。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报答自己的恩人的?”  李朝雨见明远终于还是没能放过这茬,她自己内心本来因为之前的举动还有些羞愧,但是明远说话的语气实在是让她恨的牙痒痒。内心的羞愧之情也被明远一句话激的烟消云散。  李朝雨冷声道:“陪?我没有追究明镜对晨露的无礼之罪已经很不错了,砸你一扇破门有什么了不起的?”  “哎呦,还砸我一扇破门?您可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不知道柴米油盐的珍贵。再说我这大门哪里破了?十多年前我师傅他老人家入山挑选木材亲自修的大门,留给我这不成器的弟子当门户,就被你这么破坏掉了,你居然一点也不知错。还说这是‘破’门?”  明远不等李朝雨说话,接着又道:“我还是不跟你争了,你最好跟我出来看看这庙门还能不能修好。要修不好,就劳您李姑娘大驾,在山里伐木再给我做两扇新的。”  李朝雨自知争不过明远,恨恨地一跺脚,道:“哼,你当本姑娘是什么人?晨露,我们走!”说着,李朝雨拉起李晨露的手飞速地离开了。  “哎,别走啊,门的事还没说完呢...”  明远在身后喊了两声,李朝雨却并未回头,甚至一丝停顿也没有。倒是晨露勉强回头看了两眼明镜,目光颇为不舍。  见两人都走了,沉默了许久的明镜开口了:“师兄,你就别为难朝雨姐姐了吧,什么那门是师傅十年前亲自做的。去年我修炼了灵犀决的问鼎篇后,才去后山砍的树,我们自己动手做的门。”  “小和尚你懂个屁!”自己的话被明镜说破,明远没好气的道。  “师兄,你不会是有别的什么想法吧!”明镜忽然抬头盯着明远说道。  听到明镜这么说,明远板着脸道:“小和尚你懂什么?没事做赶紧下山去买东西去,今天的修炼都被耽搁了。我们的米缸也见底了,要不想饿肚子,今天中午之前最好把东西买回来。我去修大门。”  知道师兄说的是正经事,明镜也不再推脱,起身出门下山去了。  明远从后院仓库中翻出了几样工具,扛到前院便叮叮当当的敲打了起来。
  两个时辰后,小乘寺两扇大门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将大门反复开关了几次,确定没问题后,明远站在大门外伸了伸懒腰,向山下眺望。  “嗯?”明远轻咦一声,眼前看到的一幕让他有些费解。  上山的山道上,李朝雨姐妹与明镜正带着大包小包往山上走来。  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她们像你要搬家住在这里似的。  明远还沉浸在思索之中,上山的三人已经看见了他。  “明远,还不下来帮忙?”  李朝雨的叫喊声将明远从思考中拉了出来。  李朝雨你求我我都未必帮你,你还这么大声吼我!  “哎,我说李大小姐,你们家人教你请人帮忙的时候是这种态度,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明远大声喊道。  “不好意思,本姑娘自小就天不管地不管的,没人教我,也用不着人教。你到底下不下来?”李朝雨毫不示弱。  “切,你不是号称有地境高阶高手的实力吗,这点东西都搬不动?”  “你看清楚了,这些东西太多了不好拿,谁说是重了。”李朝雨站在山道上,仰起头回应道。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明镜赶紧开口道:“朝雨姐姐,你要是嫌东西太多不好拿可以给我,我还能拿几个包裹。”  “我没有嫌东西太多,你看明远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也不说下来帮帮我们。你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师兄。”  “幸灾乐祸?”明镜听到这个词,眯起眼睛仔细朝明远的位置望了望,却发现根本看不清楚明远的面孔。“朝雨姐姐,你有修炼过目力吧,我都看不见师兄他什么表情。”  李朝雨清咳一声,道:“那到没有,不过看他站在那里盯着这看又无动于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什么表情了。”  见李朝雨又是犯了老毛病,李晨露嘟起嘴道:“哎呀,姐姐,你就不要瞎猜了,你跟明远师傅每次见面都吵架,我都担心接下来再小乘寺要怎么住下去了。赶紧先上山吧,我又不是修行之人,拿着这么多东西站在这很累的。”  明镜一听李晨露说累,立马走到李晨露身边,顺势就要把她的包裹往自己后背放。李晨露拿的东西本就是最少的,她见明镜如此关心自己,心里涌现出几分甜蜜。抬头看着明镜道:  “没事的,明镜,我不累。赶紧上山吧!”  见李晨露对明镜态度如此,再想想她对自己说的话,李朝雨撇了撇嘴,白了晨露一眼,甩身往山上走去。  姐姐的举动李晨露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她也不以为意,低头浅浅一笑,拉着明镜跟在李朝雨身后。  不多时,三人到了庙门前。明远的态度本就让李朝雨有些不满,如今再看到这被修好的门,李朝雨更是生气。看着站在庙门正中央的明远开口道:  “你站在这里干嘛,好狗不挡道。让开,我要进去。”  “我...你,李朝雨,你说谁呢?我可是人,我就挡在这里了。再说,这地方可是我的家,你要进我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这么理直气壮的?”  “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家,我给明镜说过了,他同意就行了。”  “明镜可不是这里的主人,长兄如父,我才是主人,你经过我的同意了么你?”  见明远没有丝毫让看的意思,李朝雨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明远走了过去。  明远盯着朝自己走过来的李朝雨,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  李朝雨到了明远身前寸许的位置,依旧没有停下,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往明远身上压了过去,眼见两人的身体就要贴在一起了。远被李朝雨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往边上一闪,道:“疯...不,你想干嘛!”  见明远已经让开了,李朝雨给了明远一个蔑视的眼神,头也不回地进了小乘寺大院。  明远当下便明白了李朝雨刚才举动的意思。  “哎,李朝雨,这里可是佛门静地,男女授受不亲,出家人四大皆空,非礼勿视,非礼...”  “师兄,你在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非礼勿视可不是我们佛家典籍里的东西。”  此时,明镜与李晨露也进了小乘寺。  “我说小和尚,你这么擅自答应人家住这里,你考虑过你师兄的意见么?”  “不用考虑,师兄你开心着呢。师兄,来,你把晨露手里的包裹拿着...”  “唉唉唉,小和尚,注意你这是跟谁说话呢。”  “哎呀,你赶紧拿着...”  “等等,你先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相比于恼怒李朝雨,明远此时更为关心她为什么要上山住在这里。  不等明镜开口,李晨露道:“明远师傅,不好意思,恐怕要打扰你一段时间了。我跟姐姐下山在我们的茅屋呆了没多久,之前见过的那条巨蟒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茅屋附近,而且,周围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吼叫之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姐姐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打算暂时在这里住段时间,等她的伤完全好了,我们就下山离开。”  听完李晨露的话,明远的脸色一变,同时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完全可以住在这里。  “多谢明远师傅。”  对于李晨露的话,师兄居然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这很是出乎明镜的预料。  两人走进大门之后,站在大门口的明远再次眺望山下,神色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良久,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转身走进了寺中。  李朝雨二人住在了小乘寺的厢房。也许是当初建造这小乘寺之时便知没有客人会上山,这厢房只有一间,明远与师弟平日里一直住在大殿的后堂,这厢房原本是师傅的房间,如今正好腾出来给李朝雨姐妹。  小乘寺并不大,进入庙门便可看见大殿,整个大殿占了小乘寺三成的大小,大殿之后有座五层高的塔,塔上没有任何牌匾能让人看出来这座塔是做什么的。而此刻,明远正盘膝坐在塔顶,看着厢房方位忙进忙出的三人。  李朝雨出入厢房时不时的抬头瞪一眼塔顶的明远,对他的袖手旁观意见很大。  明远却没有注意到李朝雨的举动。得知李朝雨上山的原因后,明远的神情就变的有些没落。直到太阳落山,明远才站起了身子,喃喃道:“该来的终究是要来啊!”
  下了塔的明远一走进大殿后堂就看见了没精打采的三人。他们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以同样的眼神盯着明远,看起来这种状态已经保持了段时间了。  明远进来,明镜第一个开口道:“师兄,我饿了。”  明远师兄弟生活在小乘寺的这些年,大多数时候,做什么事分工都很明确,比如烧水泡茶跑腿这些事都是明镜来做,而做饭则是明远的分内之事,这些年,从未有过例外。所以,当明镜开口说自己饿了,明远很清楚要做什么。况且,此时的他也感觉有些饿了。  明镜话一出口,明远下意识的转身出了后堂,向着斋厨的位置走去,走了没几步,明远又折返了回来。  “明镜,你刚才说什么?”明远站在门口问道。  “我饿了,师兄。”  明远虽说是在问明镜,不过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李朝雨,这一点,李朝雨自然是知道的。  “你看我做什么?我们忙了一个下午,你做了一下午的看客,现在也该动动手了吧。”李朝雨坐直了身子,开口说道。  “动动手?你的意思是要我做饭吧。”明远没好气道。  李朝雨连连点头。  明远一手撑在门边上,大笑两声。  “李姑娘,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来这里借住的吧。”  “没错啊!”  “很好,这样的话,你算是客人了吧。你见过哪个客人对主人发号施令,让主人做饭的?”  “既然你是主人,不应该热情招待我们吗?”  明远与李朝雨你一言,我一语针对应不应该做饭的事,看似要无休止的争辩下去。  趴在桌子上的明镜与李晨露拿二人是没有丝毫办法。  “你饿不饿?”明镜开口问李晨露。  “有点儿呢。可惜我不会做饭,以前跟师傅学艺的时候,是师娘做饭,后来到了这里,也都是姐姐烧菜,我一直都没有学会。”李晨露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明镜伸手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了中午在庙门口的事儿。  “晨露,要不你去给我师兄说说,我感觉他会听你的。”  “嗯?会吗?”李晨露疑惑道。  “你试试,要不他们两人再争下去,我们就要饿肚子了。”  明镜的话对于李晨露似乎存在一种难以抵抗的魔力,李晨露照做了。  “明远师傅,不要意思,又要麻烦你了...”李晨露话还没说完,明远双手一摊,同时瞪了明镜一眼,冲着李朝雨道:“今天看在晨露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了。”明远说完,也不等李朝雨有所反应,转身出了后堂。  明远走后,李朝雨也站了起来在后堂走动。  大殿的后堂被两扇巨大的屏风分成了两部分,一半是明远师兄弟平日吃饭的地方,另一半则是他们休息的地方。李朝雨还是第一次仔细观察这后堂。  四处走动的李朝雨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柜子边上,打开柜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排书。  李朝雨心道,没看出来,明远居然还喜欢看书。  在柜子的最上一层,有本书横放着,看来,是明远最近在读的书,李朝雨顺手取了下来。  李朝雨自小在玄天门长大,玄天门作为赵宋王朝三大宗门之一,对弟子的培养除了日常修行之外,读书与写字的功课也是少不了的,李朝雨在门内也看过不少先辈们的大作,因此对于书,她一点儿也不陌生。  不过,这本被她捧在手中的书,着实有些特别,至少,这本书的封面绝对不是纸质的,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材料。手中的书封面空白,且是一片光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用手捏了捏,李朝雨翻开了第一页。  “这什么?”李朝雨轻呼道。  书上的确是写着字,不过,李朝雨竟是一个也不认识,甚至,她根本无法确定,这究竟是不是文字,在赵宋王朝,通用文字只有一种。李朝雨也听说过某些偏远之地的族群有着自己独特的文字,但她决不相信,明远会是什么偏远之地的特殊族群。  李朝雨接着又翻了几页,忽然,李朝雨的手指一顿,同时脸色微微红润。李朝雨翻书的速度越来越来,呼吸也变快,脸色越来越红,一本书很快便翻完了。  “无耻!”  李朝雨合上书扔进了柜子中,“砰”地一声将柜子关了起来。  重新回到桌子边的李朝雨一时还是难以平复自己的呼吸,明镜与李晨露正聊的开心,竟是没有发现李朝雨的异常。  三人等了没多久,明远总算完成了这顿迟来的晚餐,菜是寺庙中常见的素菜,外加五个馒头。  摆齐了碗筷,坐定之后,明远心里忽然觉得好像缺点儿什么,不过一时也想不起来是什么。  明镜给李晨露夹了一块豆腐后,开始狼吞虎咽。明远自己咬了一口馒头,这才发现一直低头不语的李朝雨。  对了,这李朝雨是怎么了?这么安静可不是她的风格啊,明远心想。  “李姑娘,你不是饿了吗?不打算吃饭吗?”  李朝雨猛地抬头,脱口而出道:“无耻之人,谁吃你做的东西。”  明远瞬间就蒙住了,之前跟李朝雨有争有吵,可还真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李朝雨,她这是怎么了?  不等明远说话,李朝雨拉开身后的椅子出了后堂,留下了依旧目瞪口呆的明远与不明所以的另外两人。  好一会儿,明远才回过神来。  明远看着同样有些发愣的明镜与李晨露,问道:“她这是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她做什么了?”  明镜连连摇头,李晨露蹙眉想了会儿,道:“姐姐刚才去了你们住的地方,不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出来的时候,我好想听见了‘砰’地响声。”  明镜此刻也是灵机一动,道:“师兄,朝雨姐姐不会是看了你的书了吧?”  明远一拍脑门道:“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早知道就该告诉她别乱动我的东西了。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呐,接受能力太差了。”  明白了李朝雨因何恼怒,明远便也不再担忧,很快将自己的那份晚餐一扫而空。
  明镜曾打算出去叫李朝雨回来,不过被明远拦了下来。吃过晚饭之后,将洗碗的工作交给了明镜与李晨露,明远顺着李朝雨离开的方位追了过去。  小乘寺建在双月山的山顶,庙门向东而开,只有一条小道在东边的山坡上,通向山下,山后是茂密的森林,林中地树木各个都称得上是参天大树,这在双月山外,可是极为罕见的。  此时的李朝雨正坐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手里拿着一束不知什么时候采的小白花。这花倒不是用来欣赏的,她手中花朵的花瓣已所剩无几,李朝雨揪一朵花跟着骂一句,无耻。看样子,她已经说了不下百次“无耻”了。  “李姑娘,有什么气朝我出就好了,何必为难几朵花呢,人家地一辈子也就十多天,你这可是毁了它的一生。”  不知何时,明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李朝雨所在的树下,她却没有丝毫察觉。  明远地突然出现让李朝雨一惊,顺手就将残破的花束扔向明远,同时嘴里不忘骂一句“无耻”。  明远也不生气,轻轻一跃到了树干的另一端。  见明远跳了上来,李朝雨将头偏向了一边,不再看明远的面孔。  “李姑娘,你这骂人的功夫还有待提高,说来说去就无耻两个字,好歹也加个下流什么的吧。”  李朝雨又将头转了过来,盯着明远道:“你还知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啊?”明远故作深沉道。  “哼,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书?”李朝雨怒道。  “不是吧,李姑娘,你偷看我的东西,这可不是什么君子之道。”  “你少岔开话题,你看那种书,还好意思提君子?还是个出家人呢。”  “那种书?哪种书?你倒是说清楚啊!”  “哼!”李朝雨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明远清了清嗓子,说道:“李姑娘,你可别告诉我你认识那些字。你连一个字都不认识,你怎么能判断我看的什么书呢。”。  李朝雨道:“那你说,那书上画的都是什么?”  “那本来就是本漫画,上面的女子呢,是穿的少了点儿,不过,该穿的地方可都是有衣服的,这有什么。你————不会是嫉妒人家胸比你大吧?”  明远最后的话一出后,李朝雨脸色瞬间涨地通红。  “无耻,下流。”说着,李朝雨跃下了树干,迅速向寺庙走回去,同时大声道:“明远,你离我远点,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种人了。”  明远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目送李朝雨远去,明远啐了口唾沫,心道,我这是怎么了,本来是打算给她解释一下,劝她回去的。怎么就扯到胸上去了,罪过,罪过。  回到小乘寺的李朝雨进了大殿后堂看见李晨露第一眼,便开口道:“晨露,回去收拾东西,我们下山。”  李晨露疑惑道:“姐姐,为什么啊?”  “哼,明远这种无耻之徒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朝雨姐姐,我师兄对你做什么了?”明镜忽然问道。  李朝雨被明镜问的一顿,很快便开口道:“小和尚别瞎说,你师兄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劝你早日离开他,否则,他迟早带坏你。”  明镜道:“师兄人挺好的呀!”  李朝雨说着话,到了桌子边上坐了下来。刚落座的她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书本,正是之前在柜子中看到的明远的书。看李晨露两人的样子,他们是一直在看这本书了。  李朝雨刚平息了一点儿的怒火又被点燃了。  “你们在干什么?”李朝雨怒道。  “姐姐,你别生气,明镜再给我讲故事呢。”李晨露小声道。  “讲这本书?你,你怎么能看这种东西呢?”  “怎么了,姐姐?你看的懂这书吗?”李晨露问道。  李朝雨语气一滞,旋即说道:“看不懂,我也不想懂,这种书,能有什么好的。”  李晨露算是有些明白李朝雨为何一直如此恼怒,她解释道:“姐姐,你可能是想差了。这书上的画虽然跟我以前见过的书有着天壤之别,不过,这里的故事很有意思啊。明镜给我讲的,真的很有趣,姐姐,你要不要听听。再说,这上面的小人也都很可爱啊。还有...这些衣服也挺好看的...”  李晨露的话说道后面声音已经很小,小到不像是说给李朝雨听的。  烛火泛黄的光映衬着李晨露的脸庞有些微不可察的红晕,李朝雨的注意力没在这里,明镜却一直盯着李晨露。这一刻的李晨露的样子进入明镜的视野,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明镜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格外的快,并且丝毫不受控制。  “晨露,你这样子真好看!”明镜脱口而出。  李晨露脸蛋更为红晕,一语不发将头埋向胸前。  李朝雨大呼几口气,一时间被这两人是气得够呛。  “明镜,刚才那话是谁教你说的?”李朝雨大声道。  “什么?我说什么了?”明镜有些恍惚,不知道是真不记得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还是假装的。  李朝雨见明镜这幅神态,也不想再追问。但是现在想离开小乘寺的心更为坚定了。  李朝雨抬手在李晨露的脸蛋上用力捏了一下,吃痛的李晨露不解地望向李朝雨,问道:“姐姐,你这是干嘛?”  李朝雨道:“我们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下山。”  “明天?可是你的伤呢?”  “没关系,只要使出的功力不超过一成,就没有大碍。再说,有你这个神医传人在身边,我的伤问题不大,但是在这里在待下去,我这伤就别指望恢复了。”  明镜见李朝雨去意已决,他很像开口挽留,但一时间却想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  这个时候,明远的身影适时地出现在了后堂。明镜赶紧对明远道:“师兄,朝雨姐姐说明天要下山了。”  “我都听到了。”明远不紧不慢道。  “那...那...”明镜想开口让明远留下两人,不过想到李朝雨之前的态度,又说不出口。  “小和尚,你的心思我了解,没关系,让她们走吧。”  明远的话完全出乎了明镜的预料,而李朝雨身体也是微不可察的一抖。  这一刻,李朝雨心底莫名地冒出一个令她不可思议的念头,其实自己一点儿也不想听到明远说这句话。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即逝,明远既然都这么说了,李朝雨拉起李晨露的手,迅速回房间去了。
  明镜眼见李晨露就这样被她姐姐拉走,自己的师兄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反倒镇定了下来。  “师兄,你有什么打算?”明镜问道。  明远好奇的盯着明镜道:“你怎么这么问?”  “师兄你刚才的表现可不是你的风格,你既然听到了朝雨姐姐的话,为什么从进门后都没有理她呢,不管是好的,坏的,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明镜解释道。  “可以啊,还是你了解我。”明远长叹道。  明远接着又道:“小和尚,我们也收拾东西。”  “好..不是,等等,师兄你什么意思?”明镜察觉明远话中的意思后,大为吃惊。  “不明白?我们也下山啊!”  确定师兄说的是下山,明镜面色突变,使劲摇了摇头:“师兄,你是要赶我走吗?”眼眶也变得湿润,眼泪随时都会流出来。  不过是下山而已,明镜反应居然会如此激烈。  明镜这极为突兀的表现,明远却没有丝毫意外,只是一笑摸着明镜的脑壳,道:“想什么呢,我也会下山的。”  明镜揉了揉眼睛,又说道:“可是,你不是不能离开双月山超过一天的时间吗?你是要送我下山,再自己回来吗?”  明远也摇着头道:“不会的。从这一刻起,这个规矩就没了。小和尚,想想我们要带什么东西吧,我们可是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呢。”  明镜听闻师兄这回的的确确是可以下山了,一扫之前的担忧,心底无比欢快。这些年,除了去山下的小镇上买日常用到的物品,他再也没离开过小乘寺。明镜也曾央求师兄带自己出山走走,而明远却碍于那个明镜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从未答应过他。  这回,明远终于要带他一起下山了,还是跟李晨露一起,这份欢欣可是翻了倍的。也难怪明镜收拾东西的时候,偶尔口中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调。  深夜,明镜终于将自己需要带的东西收拾妥当。看着自己身边两个快赶上自己大小的包袱,明镜有些抓狂地挠着头。  平时也没注意这寺里有什么,我跟师兄地东西怎么会这么多?感觉还没收拾完呢,这就两个包袱了,还这么大。  回身看着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明远,明镜走了过去。  “师兄,你都发呆了这么久了,想什么呢,你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明镜问道。  明远依旧盯着天花板:“我不是让你拿那些银票了吗,你都收拾好了吗?”  明镜回道:“收拾好了。但是,师兄你看看,我...我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明远慢慢悠悠地偏过头,看着两个巨大的包袱,又瞥了眼一副很无辜样子的明镜。  “你傻啊,你当我们这是搬家呢。用不着带这么多东西,带好银票,再带点儿衣服就够了。”明远说完,接着看他的天花板去了,好像那里有着什么令他极为着迷的事物。  从未出过远门的明镜在这事上是没有多少发言权的,既然师兄都这么说了,那就把该扔下的都扔下吧。  翌日清晨,天还未完全亮起,小乘寺后的厢房中传来“吱吱呀呀”地声响,在寂静的黎明十分刺耳。这声音传入大殿后堂,床上的明镜“唰”一下坐了起来。他既不是被这声音吵醒,也不是醒得早,不过是因为兴奋难耐,一夜没睡。  “快躺下!”  不等明镜有下一个动作,对面的明远小声呵斥道。  躺下后的明镜小声问明远道:“师兄,你也没睡着吗?”  “废话吗,你一晚上跟个不安分的猴子似的,我睡着也被你吵醒了。”  明镜心道,以前我晚上也有不睡觉的时候,也没见你被我吵着睡不着。明镜忽然发现,师兄心里此时也一点儿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只是,不知道他是心里是高兴呢,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明远接着问道:“我昨晚给你说的话,你都记着吗?”  “嗯,记得。”  小乘寺后院墙根下,准备离开地李朝雨与李晨露却产生了一点儿不大不小的分歧。  “姐姐,我觉得还是去给明镜打个招呼比较好。”李晨露拉着李朝雨的手,央求道。  “昨晚上不都说好了吗,我们自己离开就行了,不用知会他们,反正他们也知道。我们睡那么晚,也没见他们...”说到此处,李朝雨忽然闭上了嘴。  “可是,我们在双月山住了这么久,多亏有明远师傅与明镜照顾,当初,要不是他们二人将我们救上山,我们早被那伙黑衣人杀了。现在我们要走了,给他们打个招呼有什么错?”李晨露坚持要回去。  李朝雨无奈地捏了捏李晨露的脸蛋,半蹲在地,郑重其事地说道:“晨露,你还小,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看到什么样,就一定是什么样字的。当然了,也不是说姐姐说的都是对的,但毕竟姐姐比你年长,走过的路比你多,这个时候,我希望你能听姐姐的,好吗?”  李晨露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李朝雨的神情,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可是,一想到今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明镜,李晨露咬了咬牙,道:“姐姐,你等等,我去去就回来。放心,我不会找明镜的。”  虽说不知道李晨露想要做什么,但是既然她答应不会找明镜,那就肯定不会去的,关于这一点,李朝雨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妹妹的。  在李朝雨的眼中消失了一小会儿,李晨露就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李朝雨托起李晨露的身躯,纵身一跃到了小乘寺外。  绕了一个大圈的两人终于踏上了小乘寺下山的山道。走在山道上的李晨露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小乘寺,心中无比的怅然。快到山底地时候,李朝雨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失落,转身对着远处模糊的寺庙影子,大喊道:“明镜,再见了!”  小乘寺寺庙门前,明镜忽然兴奋地对明远道:“师兄,你听到了吗,晨露给我说再见呢。”  明远看着小乘寺的大门,背对着明镜道:“我又不是你,这么远,我怎么可能听见呢。好了,差不多是时候,我们也该下山了。”  “这一走,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明远自言自语。  转身,明镜的身影已在前方,明镜每走一步,身上都会传来“铃铃”地声响。  明远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
  双月山地处赵宋国的东南,隶属于承渊郡渠林县。双月山山下不远处便是童镇,因为镇上之人多为童姓而得名。明远与明镜与外界唯一的接触,就是这童镇了。  这时候地明远二人正在童镇长街地一处小面摊上吃面。  “师兄,你说她们会去哪里呢?”明镜一边吃着素面,一边问道。  明远眼前地的碗早已空了,他吃饭的速度,总会让第一次见他吃东西的人瞠目结舌。比如此刻倚在门边上,忘了招呼同样跟他目瞪口呆客人的老板。  明远对周围地吃惊像是根本就看不见,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长街地尽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同样的,明镜的话他也像是没有听到。  明镜见自己的师兄又在发呆,只好蒙头吃完自己面。  付完账的明镜将明远从发呆中叫醒,两人重新上路。  他们走的方位,正是明远一直盯着的长街尽头。  “师兄,你知道她们要去哪里吗?”明镜又一次问道。  “渠林县城!”明远毫不犹豫地说道。  “师兄你确定?”  “我很早以前打算离开过这镇子,去更远的地方,但是每次出去走不了多久,就会莫名其妙地回到双月山。我试过几次,往不同地方位跑,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这童镇周围的环境我还是很熟悉的。”  “然后呢?”  “然后啊,这童镇只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官道,就是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这条路通往的地方,正是渠林县,所以她们必然是去了渠林县。”  童镇不过是赵宋王朝成百上千不起眼地小镇之一,而渠林县相比于其他县城,却繁华了许多,甚至有着与一些偏远地区郡城叫板的实力。  这一切得益于渠林县的地理位置。渠林县位于承渊郡地最西边,临近素有赵宋王朝第一江之城的黎江,再加上赵宋东南大大小小的其他河流,在渠林县周围形成了一片发达的水路。而渠林县正是这些水路的交汇之处之一。  明远与明镜二人来到渠林县已是离开小乘寺后的第五日地傍晚,童镇与渠林县的距离相对于二人的脚程还是远了些,更准确地说,对于明远地脚程实在是有些远。  “师兄,你怎么这么慢,灵犀诀的御风篇你不是也学了吗?”站在渠林县城外的明镜埋怨道。  明远白了明镜一眼,道:“这你都不懂,没学会呗。”  他的回到令明镜十分诧异,直到现在,明镜才想起自己师兄的修为。他的所有修炼方法全都是师兄所传授,自然而然的,明镜以为师兄都是会这些招式功法的。在寺庙中的日子,师兄弟两人极少会用到武力,只不过偶尔在明镜修行上遇到问题时,会找明远切磋指点,而明远也都是防御为主,从不主动进攻,明镜一直以为是师兄让着他。  不过,从师兄刚才的话来看,他不会是打不过自己吗?  明镜还在想着,明远却已经率先到了城门口。  “师兄,等等我!”  地处交通要道的渠林县每日来往的民众商贩颇多,傍晚这个时间段,人流较白天更为密集。城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明远与明镜跟着人群一起排起了长龙。  许久之后,明远终于看清楚了城门口这些检查地士兵,他们一个个谨小慎微的样子,让明远略有疑惑。  这些士兵不会每天都这么认真吧?看他们如此谨慎,是在防范什么人混入么?这地方似乎不怎么太平呐。  突然前方一声大喝打断了明远的思索。他向身侧挪了一步,才看到前方发生的事。  几个士卒将一个壮硕的男子死死地摁在地上,旁边一个领头的军士不断地踢着这男子。  “说,你还有没有同伙了?”  被摁住在男子一语不发,像是个死人一般地放弃了挣扎。领头的军士见对方如此,又补上了几脚,同时示意手下将他压下去。  军士看了眼眼前的长龙,大声道:“近日混迹于长江的水贼到了渠林县治下之地,还想在渠林县做些不法地勾当,你们当中要有想混进来的水贼的话,我劝你们早点儿死心,被老子抓住,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明远此刻算是明白了为何城门口的盘查如此严格,不过这军士的恐吓手段实在是不高明,看样子,已经有水贼混进了渠林县犯下了事,就是不知道干了什么。  门口出现的小插曲过后,检查的队伍终于轮到了明远两人。就当明远抬起双臂准备接受盘查时,却发现那名领头的军士朝着他走了过来。  怎么,他怀疑我是水贼?  明远心里刚出现这一念头就被眼中所见打消了,因为来人的脸上带着强挤出地笑意,神色谄媚。来人冲着明远一笑后,又对即将检查明远的士卒呵斥道:“你瞎了吗,也不看看你面前的是什么人,这个月的俸禄减半。”  这从天而降的“好意”让明远一愣,不等他说话,军士对这明远与明镜道:“两位大师,多有得罪,你们怎么可能是水贼呢,两位大师可以入城了。”  明远对这军士的谄媚态度依稀有了些眉目,不过他也不打算在这里跟军士们说什么,拉了明镜一把,两人直接进了城里。  进入渠林县地第一件事就是找一家客栈。  渠林县对于第一处出远门的两人算是一座很大的城了,城中街道两侧店铺林立,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明镜走在街上,看见任何东西都会好奇,要不是明远拉着,两人在天黑前就别想找到落脚地客栈了。  明远虽说对这些东西也怀有好奇之心,但他毕竟是见识过另一个更为繁华的世界。  没多久,明远挑了一家名为通亨地客栈住了进去。  “师兄,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收拾好住处的明镜向明远询问道。  “想找她们?还不是时候,现在我们需要想办法了解一下这个地方,这个赵宋国。”  “啊?为什么”明镜十分不解。  “你知道这个什么样的世界吗?”明远反问道。  明镜连连摇头。  “师傅他老人家当年教我赵宋国文字时,尽用些经史子集,武道兵法之类的书,也没找几本历史人文的!”明远无奈地感叹道。  对于这个自己实际上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国家,明远除了知道名字之外,其他的竟是一无所知。
  什么地方最适合了解一个国家的信息呢?热闹的地方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整个渠林县城,论热闹,悦来酒楼要是第二,就没有什么地方敢认第一。  悦来酒楼在渠林县中心的位置,楼高七层,二层以上非有身份不得上去。一层因为扩建过的原因,使得整个悦来酒楼看起来像一个被大大的地盘托着的宝塔。  明远两人出门后,一路上随便问了几个路人,很快就找到了渠林县最热闹的地方,悦来酒楼。此时虽是戌时,但悦来酒楼依旧热闹非凡,明远好不容易才在一个角落的位置找到一张空桌子。  “师兄,你说晨露她们会不会在这酒楼出现?”  这个问题明远每天都能听到,如果不是看出明镜眼神中那期待的神色,他早会将明镜批判一顿了。不过,自从离开小乘寺开始,明远的情绪也不是很好,没了往日调侃明镜的心思。  “放心吧,她们不会来的。”  明镜早已猜到的师兄的答案,无奈总是忍不住要问问。  两人只是简短地聊了几句,小二已经将他们点的素菜端了上来。  这上菜速度令人咋舌,也难怪这悦来酒楼生意这么好了。  就在明远打算动筷子时,两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了桌子的两侧。  “两位是哪个寺里出来的,看着可面生的很。”一人开口道。  明远抬头扫了眼周围,原来是已经没有空位置了,只有自己这里看起来还有两处空位,他们是要拼桌么?再仔细一看这两人,居然也是两个和尚。  这可是明远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看到除了自己师门三人之外的和尚。这两人都是一身灰色的僧袍,僧袍与明远所熟悉的僧袍有些不一样,在两人的胸前,绣着赵宋的文字“二十一”,不知道有什么深意。  明远正愁找谁询问这赵宋国的情况呢,没想到就有人送上了门来。只是,这态度可不是他想看到的,不过明远也没有放在心上。想要打探一些消息,这事就落在这两人身上了。  明远双手抱拳,瞬间又觉得自己这动作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又变拳为掌,双手合十,微笑道:“两位师兄请坐,我们是打偏远小地方来的,今天是第一次到这渠林县。”  两名灰衣和尚一胖一瘦,神色不善,但是见明远态度这么好,也略有收敛,本来在他们的计划中,这两人要稍有微词,就赶走他们。在这渠林县,还没有什么人,身为和尚还敢惹他们。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道理他们还是懂的,看明远地态度,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落座。  “这位师弟,不知你们是从何处而来。”两人中稍胖的和尚问道。  明远依旧是面带微笑回道:“小乘寺,不知名的小寺而已,估计两位师兄也没有听说过。”  胖和尚抓起明远前面的筷子夹了一大口菜,含糊不清道:“真是小庙,确实没有听过。”  明镜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看见胖和尚如此无礼,一点儿也不尊重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也不打招呼就拿走了师兄的筷子,一时大怒,就要起身动手。明远却早留意上了明镜,明镜稍微发力,明远便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坐下。  明镜不知师兄有什么打算,只能坐下。但是他刚才起身的动作与神色却落入了另一名瘦和尚的眼里。  瘦和尚细着嗓子道:“这位小师傅有什么意见吗?”  明镜低头嘟囔一声:“没有!”接着闷头与胖和尚吃起了菜。  明远赔笑道:“小庙中出来的人,年龄还小,少了些规矩,还请师兄不要放在心上。”说着,明远又招呼小二拿上了两副碗筷。  等小二到了跟前,明远又对瘦和尚道:“师兄,看你们还没有点菜,要吃什么自己点吧,算是替我这位师弟给两位师兄陪个不是。”  明远的举动甚合瘦和尚的心意,简直是做到他的心坎里去了。瘦和尚坦然接受,倒不是为了原谅明镜,而是难得碰到个愣头青。  这悦来酒楼地酒菜价格不菲,普通人想要吃顿上档次的,非得大出血不可。即便是瘦和尚自己,也只是跟着大师兄庆功的时候,与同门的师兄弟们一起在这里吃过一次好的。随后的几次,来这里都只能点些一般地菜肴,现在总算有机会再回味当初的美味了。  “假炙獐、煎鹌子、生炒肺、炒蛤蜊。”  瘦和尚对这几样自己当初非常喜欢的菜一直念念不忘,小二也是飞快的记录着。胖和尚听说可以随意点菜,自也不甘落后。  “还有,再给爷来五斤牛肉,两坛,不,四坛好酒。”胖和尚点菜一向只注重数量,从来无所谓质量。四坛酒,喝是喝不完的,他是用来带走的。  两人毫不客气的点菜让明镜心里的怒火更甚,而且这些菜一听就是荤菜,还有酒。这全都违反师兄从小对自己的教导。但是一看到明远地眼神,明镜只得压住自己内心的愤怒。  反观明远则沉静了很多,放佛一点也不在意这两人的举动。  小二走后,明远再次开口问瘦和尚道:“师兄,还没有请教你们是出自于何处的高僧呢。”  瘦和尚这时候心情不错,提及自己所属的寺庙时,脸上难掩得意。  “南邵寺!”  明远接着又道:“恕师弟孤陋寡闻,可否请师兄介绍介绍你们的寺庙,改日若有机会,我一定登门拜访。”  瘦和尚听着明远话中的恭维,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南邵寺可是这承渊郡内第一大寺。再整个稀音寺下的一百零八寺中排名第二十一。同时也是承渊郡第一大势力,原来三圣教的势力已经被我南邵寺清除,估计这承渊郡内已经看不到他们的人了。”  “稀音寺?”  这南邵寺原来不是独立的寺庙,归稀音寺管?他们胸前的二十一,原来是因为在稀音寺排名的原因。还有三圣教是什么?明远忽然发现这赵宋国的势力跟他想象中差别实在是大了些。  “怎么,你连我稀音寺也不知道?”瘦和尚这回是真的吃惊,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一个和尚居然会不知道稀音寺。这人难道是第一天出家吗?  不过,看在这顿饭的份上,瘦和尚打算给明远好好讲讲稀音寺。  两人说话的功夫,菜已上齐,瘦和尚边说边吃,明远偶尔只是吃完自己点的素菜。  一顿饭的功夫,明远对这个赵宋国的势力算是有了初步的认识。
  赵宋王朝除了朝廷的势力,还有三大江湖势力,或者说是门派。分别是稀音寺,玄天门,三圣教。  这一点儿倒是跟明远熟悉的佛门,道教,魔教这类势力划分很相似,但这居然也是唯一相似之处。  稀音寺并非寺庙而是一方势力名称。稀音寺下有所谓的三圣六尊九金刚,十八罗汉,七十二护法,总共一百零八座大寺。每个寺庙中的住持在稀音寺中拥有一个职位。  这职位的大小,则是根据寺庙的排名所定,稀音寺每十年定一次排名,一百零八寺中任何一个寺庙如果对自己的位置不满意,就可以向排名更高的寺庙提出挑战,获胜则提升排名。  排名越靠前,在稀音寺的职位就越高,也会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以及更多的利益分配。  比如南邵寺,位于第二十一位,那么他们的住持就是十八罗汉中的第三位。  如果说这些规矩还没有超出明远地接受范围,那么接下来瘦和尚提到的稀音寺规矩,则令明远大跌眼镜。  稀音寺的和尚们并不信佛,也没有那么多明远所熟知的和尚的规矩,比如戒酒,戒色,戒杀生。稀音寺的和尚可以结婚,但是却不能在寺庙中安家。  这稀音寺就像一个普通的帮派,跟明远熟悉地佛教没有丁点儿关系。  玄天门,三圣教与稀音寺之间常有冲突,三大门派在整个赵宋国广收门徒,扩张势力。每个门派在自己占据地地盘上,有着很多的利益,这些门派除了修炼之外,也有专门负责经营生意之人,这些人,才是每个门派下人数最多的人。所以,更多的地盘就意味着跟多的财富。  这三大势力虽说强横,却没有与朝廷叫板地实力。招收门徒也只能采取自愿的政策,一旦触及朝廷律例,也是会被衙门的捕快逮捕的。  但是,朝廷对着三方势力之间的争夺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最近这些年,更是像闭上了两只眼,完全不予理睬。这才有瘦和尚口中的,南邵寺将三圣教势力完全驱逐出承渊郡内。  明远这顿饭吃了近一个时辰,整个过程中,明远基本都在扮演旁听者。  这稀音寺和尚的起名也很有意思,无论入门之前叫什么名字,入门之后,就只能用寺名前两字加一个字重新命名。眼前一胖一瘦两人,分别叫做南邵克,南邵念。  胖和尚南邵克两坛酒下肚,起身时踉踉跄跄,站立不稳却还不忘抱起剩下的另外两坛酒。瘦和尚南邵念扶着他,动作十分熟练,看来平日没少做这事儿。明镜结完账,四人一起出了酒楼。  此刻已是亥时,酒楼中所剩之人寥寥无几,四人出门口,南邵念与明远二人相互道别。  南邵念对明远道:“明远师弟,改日在这渠林县要遇上什么麻烦,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们住在南街尽头的府邸。”  “多谢师兄好意,我有机会定会登门拜访。”明远客气道。  南街在悦来酒楼的南边,明远所在的亨通客栈则在北街,几人道别之后各自回去。  南邵念两人走了一段路,一直没有说话的南邵克忽然开口道:“怎么样,这两人是两个肥羊吧。”  南邵念冷笑一声,道:“不错,今日只是随便出来吃个饭,就有此收获。你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个小和尚结账之事,居然从怀中抽出一叠银票,千两百两的都有。加起来少说也有几万两。”  南邵克接着道:“我正是看到那小和尚掏出的银票才有此结论的,爷我酒是喝的多了点,脑子清醒着呢。怎么样,有什么打算吗?”  南邵念道:“当然有,不过还需要回去好好合计合计。对了,这事儿千万别跟其他人说。”  “废话,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明镜回客栈的路上始终一副气哼哼的样子,无论明远说什么他都不开口。  回到客栈,两人各自躺在床上,明镜地怒气还是没有消散。两人住的是地字号的大间,一间房中有两张床。  躺下后,明远想了一会儿,又坐了起来。  “小和尚,你也别生气了,我觉得我们似乎惹上了麻烦。有些事儿我考虑不周,也没有给你说清楚,今日你结账的时候,掏出银票的时候,那个一直醉汹汹的南邵克像是问道了耗子味的猫,两眼冒光。南邵念虽然隐藏的不错,但我猜他心中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我觉得,我们要有麻烦了。”  明远一口气说完,紧盯着对面床上,将自己整个人都闷在被子中的明镜。  明镜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转身道:“师兄,要我说,你就不该请他们两人吃饭,这两人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对他这么客气。哼,要不是你拦着,我早把他们揍成猪头了。”  “你到底是与外面的人接触的少,拳头大是好事,但不是什么事都能靠拳头解决的。”  “师兄,你说的麻烦是什么?”  “我有种预感,很快我们还会遇到这两人的。”  “你说他们两会给我们找麻烦吗?那正好,到时候我让他们把今天吃的都给我吐出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明镜这小子这么容易动怒,看他的样子,对今天这两人恨意很深啊。  “哦,对了明镜,你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明远忽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今日在悦来酒楼,明远点菜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悦来酒楼的菜价很高了。他能容忍南邵克两人肆无忌惮点菜的真正倚仗,是他并不缺钱。  明远虽然还不清楚这在赵宋国有多少钱才算的上是富翁,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确很有钱。  明远的师傅灵犀和尚给明远留下了很多书,灵犀和尚规定,明远每读完一本书,便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张银票。小时候,灵犀和尚可以辟谷,但明远可不会,要不想饿肚子,就得自己拿着钱去山下买吃的东西回来。起初明远拼命读书就是为了不饿着。到了后来,则变成了一种习惯。  明远十一岁的时候,师傅灵犀和尚圆寂,那个时候的明镜也只有五岁。如今八年过去了,明远在寺里,除了偶尔的修炼之外,就是读书。师傅灵犀留下了一个箱子,明远每读完一本书,就会去箱子中取一张这本书对应价值的银票,他从不多拿。  箱子中还剩下多少钱他没数过,但是他知道自己拿出来的钱,绝不是小数目,小乘寺后院那座无名之塔里的书有多少,明远清清楚楚。  塔里面,他没有看过的书,已经不多了。
  师兄问自己带了多少钱,明镜具体也没有数过,他想了想之后,开口道:“至少有十万两吧。”  “十万两?你都带在身上?”明远有些无语。  “那倒没有,多数都在包袱里呢,我出门的时候抽了一沓。”  明镜这一说,明远更为无语,居然把十万两银票放在这客栈里。  “这样吧,明天我们去城中找找有没有类似银行的地方,把钱存了。”  “银行是什么?”明镜疑惑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明镜背着包袱就跟着明远出了客栈。  明远起床后,跟小二询问了一番,对赵宋国瞬间多了几分好感。  赵宋居然真的有“银行”,还得算作是国营企业了。  赵宋国存储个人钱财的地方被称为钱庄,这个在另一个世界名为大明朝的朝代中期才出现的机构,在赵宋国已经出现了近五百年的时间,且运营已经相当成熟。  赵宋国每个县城中,至少有一座钱庄。  渠林县的钱庄位于南街之上,靠近县城中心,距离悦来酒楼不远。  明远与明镜两人走过两条路,刚踏上南街,远远地就看见钱庄大门口左右,并排立着两只通体漆黑,威风凛凛地神兽。起初明远以为会是两只狮子,稍微靠近了些,明远有些讶异的发现,这居然是两只貔貅。  貔貅有嘴无肛,能吞天下财而不漏,只进不出,放在这钱庄门口,倒是十分合适。  距离钱庄门口又近了了些,明镜忽然脚步一顿,开口道:“师兄,你看那两座石像下站着的人。”  明远同样一停,却没有看见那雕塑下站着什么人。  不过,他却没有怀疑明镜的话。  明镜自小修炼灵犀诀,进步神速。灵犀诀中有一小篇讲述地就是如何修炼目力。明镜说有人,多半就不会有错。  “怎么,听你的话,像是我们认识那两人。”明远接着往前走。  明镜紧跟着明远,边走边压低声音说道:“昨晚那两个和尚。”  “哦?”  这时候,明远也依稀看见了两人的轮廓。南邵克与南邵念一个坐在地下,另一个站立着好像正看向这里。两人不再是昨晚的灰袍打扮,而是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长袍,站在雕像之下,还真不容易辨认。  对于两人的为何会出现在此,明远听到小和尚的话之后,心中早已有了底。  明远嘴角难得漏出一抹冷笑,这两人想得有点多啊,也罢,正好让小和尚试试身手。  收起冷笑的明远迅速换上一副热情的笑容,快步向前走去。南邵克师兄弟二人已经看见了他们,正向着他们走来。  昨晚回到住处,南邵克与南邵念便吩咐手下的人去悦来酒楼打探明远两人的住处。  他们计划今日一大早就上明远所在的客栈“探望”明远,顺便邀请两人前往自己的地盘,以感谢昨晚的款待为名。在两人看来,以他们的身份邀请两个和尚,绝对不会被拒绝的。  深夜,入睡之后的南邵念却觉得这计划有些不妥。  昨天的交谈他已经知道了明远二人是第一天到渠林县,万一他们过了一晚之后,就去钱庄把钱存了怎么办?  为了确保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南邵念天刚亮就叫起了南邵克,两人一起到这地方蹲守。就算蹲不到,再去客栈也不迟。  只是,这一刻,看着明远与背着包袱的明镜,南邵念终于确定自己的考虑是正确的。  迎面而来的南邵念两人大步流星地到了明远跟前。  “两位师弟,真是巧啊,为兄我正要去拜访你们,却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两位。”  明镜听得直翻白眼,这两个蠢货,明明就是在这等我们的,当我们瞎的吗。  明远抱拳道:“的确是有些巧啊,不知两位师兄找我何事?”  南邵念瞬间有些尴尬,哈哈一笑,道:“明远师弟,昨夜承你款待,回去之后,我兄弟二人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好歹我们也算半个主人,居然让你这个客人请客,实在是惭愧的很吶。今日,诚邀你到我府中一叙,一来是算给两位师弟接风,二来也是对昨晚的事表示歉意,还请你切莫推辞。”  明远听着这一番“高论”,几欲作呕。不过,他还是客气道:“多谢两位好意,不过,小弟今日还有要事...”  南邵克忽然出口打断明远的话,道:“哎,明远师弟,这是哪里的话,看你这样子,是要去钱庄吧。你看,这才什么时辰,钱庄还未开门呢。走,先去我们府上,我们已经备好了早膳,等用过早膳之后,我师兄弟二人再陪你上一趟钱庄。哦,对了,以我们稀音寺的身份在钱庄存钱,还有很多其他的好处。”  见南邵克如此迫不及待,明远心里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两人目的何在。  这是打算摆鸿门宴啊,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西楚霸王万分之一的实力。也好,让明镜实战一下,看看他的修为究竟在什么水平上。  赵宋国地修炼以修炼真气为主,辅以外功招式。  按照真气的浓厚程度,一般修炼之人地境界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境界,每个等级中又有低中高三级之分。除此之外,还有更为强大的圣阶高手,不过这个世界上能达到圣阶的高手寥寥无几。到了这一层级,不是三大派的掌门,就是大长老级别的人物。  这些信息,明远还是以前跟李朝雨聊天的时候从她口中得知。李朝雨是地境高阶的实力,不过因为受伤的关系,也没怎么出过手,所以明远还是没有办法评估明镜地实力。  想到李朝雨,明远忽然将手伸入了自己的腰间的口袋,捏了一把手中一枚纽扣大小的小物件。  等这里的事结束,也该去找这两人了,她们的确还在这渠林县中,不过一直呆在一个地方没有动过,这倒是有些意外。不知道这姐妹两人见到我们会是个什么表情。  “师兄?我们去不去?”  明镜地叫喊打断的明远的思绪。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两位师兄,还请前面带路。”  “请!”
  四人顺着南街一直走到了尽头。  明远眼前出现地府邸看上去甚为气派,门匾上两个烫金大字“南邵”也颇具气势。  见明远盯着门匾,南邵念在一旁开口道:“明远师弟,我们南邵寺的驻地,门匾都是‘南邵’二字。这两字可是请了来自京城的杜大师亲自打造而成,怎么样,不错吧。”  明远点头道:“嗯,确实可以!”  明远跟着两人走进大门又往前走了一段,他才察觉这两人居然没有带自己走正厅,而是从旁边一个小门穿了过来,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南邵念不开口,明远也不打算问,反正都来了,去什么地方并不重要。  终于,在穿过一片林子与假山后,总算到了目的地。  明远不得不感叹一下这座府邸的面积之大,远远不是外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凭借之前走过方位的感觉,应当是位于府中东侧,看着庭院,平日里也估计很少有人会到此处。  啧啧,真是个“款待”地好地方,明远心道。  眼前的小院沉寂萧索,踏入门中的那一刻,像是从一个世界跨入了另一个世界。院中寥寥几间房屋,除了正中的客厅,其他的门窗房檐上挂着的蛛丝,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  这地方分明就是一座废院,平日里恐怕没有什么人来。亏这两人想的出来,居然把我们带到了这儿,这是怕我看不出来他们图谋不轨么?  南邵克与南邵念同样看着这环境,脸上神色开始变得不自然,这里的环境对于待客来说,实在是差的可以。  只是昨晚深夜,准备地仓促,又不能引起其他师兄弟的注意,尤其是大师兄,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这小院是当日南邵寺僧众入住时,大师兄南邵杰分配给两人的两处院落之一,两人一是懒得打扫,二是这小院位置有些偏,因此就选则住在了另一处。今日之事,想要瞒过其他师兄弟,这里无疑是最佳选择。  整个南邵府中,除了南邵克与南邵念两人会早起,其他人大清早是绝对不会起床的。  “明远师弟,请。小院简陋了些,还请两位师弟不要见怪。”南邵念说话间,难掩那一丝尴尬之意。  明远只是笑笑,并未多说什么,带着明镜走了进去。  正厅的中央放着一张木质大圆桌,对于四个人来说,大的有些过分了。  坐下之后,桌上的四个人像是隔“海”相望。  任南邵克两人面皮再厚,也挡不住脸上冒出的通红。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光交汇之处,似是有刀光剑影。不知道是谁在埋怨谁考虑不周,搞出这么尴尬的事来。  明远仍旧一副不紧不慢的神色,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摸了一把,拿起来后,上面沾着一层灰尘。明远将沾着灰的手平摊在桌面上划了几下,几条灰痕在桌上清晰可见。  明远将另一只干净着的手放在桌子上,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轻响。  “哎,我说你们两不是要带我们吃饭吗?饭呢?”明镜沉静了一路,看到师兄刚才的举动,突然开口。  明镜这一问,将南邵克师兄弟两人从羞愤中拉了出来。  南邵克扯这嗓门,大声道:“小和尚,把你手中的包袱扔过来,我就好好款待你们,如何?”  明镜将包袱往怀中一拢,摇了摇头,道:“不如何。”  “小和尚,到了这里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南邵念也站起身道。  显然两人已经看出了他们的目的,这时候,南邵克师兄弟也懒得再演戏了,毕竟他们的演技实在是拙劣了些。  明镜哼了一声,回应他的是将怀中的包袱又抱紧了几分。  南邵克瞬间起身,从木桌下抽出一把早已准备好地朴刀,就要冲向明镜。  “且慢!”明远大喝一声。  南邵克身子一顿,站在原地道:“小和尚,还是你师兄懂事,把包袱扔过来吧。”  “南邵克,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准备早膳?”  明远的问题让场中三人不约而同,都是一愣。  “就算准备了,你们也没命吃了!”南邵克不知道明远此问何意,但总有种莫名的被羞辱之感,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不舒服。两人本来的计划就是杀人谋财,这时候,也用不着多说什么,南邵克提起朴刀,直奔明镜而去。  明远丝毫不为明镜担心,仍旧说道:“我有点儿不理解,以你们的智商是怎么混到现在的。南邵寺要都是像你们这样的人,别说什么打败三圣教,想在你们稀音寺内立足都难吧。”  一直未出手的南邵念见明远如此讥讽自己二人,也是恼羞成怒,抽出朴刀劈向明远。  明远身子后仰,一脚踢在圆桌边缘,整个人连着椅子飞速倒退,到了明镜身后几步之远。  “小和尚,看你的了。”  “嗯,师兄,交给我吧。”  “哦,对了,别杀人。”  两人一问一答,一副完全不将南邵克两人放在眼中的样子。  南邵克听闻两人间的话语,怒极反笑。  “好得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杂种,也敢这么嚣张,爷爷今天就让你开开眼!”  说着,南邵克纵身一跃落在圆桌之上,双手紧紧攥着朴刀刀柄,双腿呈马步状下蹲。被他紧紧攥住的朴刀微微震颤,同时有一层淡淡的光晕泛起。  南邵念一直缠着明镜,南邵克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十分清楚。其实明远刚才的话也没错,他二人在南邵寺立足,跟智慧确实也没有什么关系,否则,这些日子也不会在城中瞎晃了。  但是,既然可以被寺中派出来执行任务,两人自然也有可取之处。他们的可取之处便是修为,两人均是玄境高阶的修为,更重要的是,两人修炼过的合击之术。此术使用得当,即便是天境初级的高手,也会被重创。  一直观察着对战双方的明远眉头微微一皱,南邵克在准备了威力巨大的一击,这是显而易见的。这南邵念的攻击,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南邵念的走位与出刀方位在明远眼中,像是在布一个阵法,明镜整个人都被封在了一个固定的范围。  看他这两人是要用什么合击之术了!明远心中了然。  但他依旧没有提醒明镜的意思,因为直到现在,明镜都处于守势,从未主动攻击过一招半式。在与明镜有限次的交手中,明远可是十分清楚明镜的出招风格的。  南邵克准备了有一会儿的招式随着刀身泛起强盛的光芒而结束。  “小东西,受死吧。烈阳斩!”  南邵克双手握刀举过头顶,全力一刀朝着明镜的身上劈了下去。  明镜躲闪间,瞥了一眼南邵克全力地一刀。  “哦?”  “哦”字出口,明镜双脚用力一跺,在他脚下,地面向四周龟裂开来,同时明镜单手握拳,迎着南邵克从天而将的烈阳斩,狠狠地撞了上去。
  明远看着眼前七窍流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南邵克有些唏嘘。明镜真正的实力,已经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了。  刚才明镜后手且毫无准备的一拳轰在南邵克的朴刀之上,直接将刀身轰的粉碎,南邵克同样被这一拳重伤,不知生死。  一边的南邵念面色煞白,他从未想过,这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小和尚,会有如此恐怖的身手。  南邵念与南邵克两人的合击,即便他们的大师兄,有着继承下任住持实力地南邵杰也不敢正面接下。南邵念怎么都没有想到,明镜年纪如此之年轻,却拥有这么恐怖地实力。  南邵念早已没有了动手的念头,扔下手中的朴刀到了南邵克的跟前,蹲下在他的脖颈上试探着。  还好,南邵克并没有死。  南邵念起身抱拳,对明境道:“多谢二位手下留情。”他自己十分清楚,能正面轰碎烈阳斩的一拳,如果不是拳头的主人刻意收手,南邵克断无活着的可能。  明境道:“谢我师兄去吧,他不让我杀人的。”  南邵念起身,对着明远道:“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不知两位出自三座圣寺中的哪座?”  南邵念绝对不相信拥有如此实力的两人会是什么不起眼的小寺庙中出来的,尤其是明镜的年龄。想在他这年纪拥有这般身手,也只有稀音寺排名前三的三座圣寺中才能培养出来。  “不是早说了吗,我们来自于小乘寺,你们那什么狗屁圣寺,我可没兴趣。”明镜对任何一个看轻小乘寺的人都没有好感。  “既然两位不愿告知,我也不再多问。”  明远两人出府时,早已经不记得来时的路,索性直接跃墙而出,这会儿距离两人进府还不到半个时辰。  跳过南邵府厚重的院墙,明远忽然发现自己不认识路了。  此时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南邵府所在的南街,而是一条小胡同,不知道是在渠林县城的什么位置。  胡同两侧都有出口,明远左右望了望,又抬头看了看天空,示意明镜跟着他往左边走。  出了胡同口,明远本以为接下来的路会清晰些,万万没想到,胡同口反倒让他更迷茫了。  眼前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偶尔经过之人个个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放佛这条街上有鬼似的。这条街上有没有鬼明远不知道,但他看到了这条街上有着很多很多的胡同口,跟他现在所在的胡同口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就有意思了。  这条街究竟是什么街?  明远再次看看了头顶的阳光,沿着街道的一侧的尽头走了出去。出了这条诡异的长街,眼前所见终于正常了些,明远打探了一下,这里居然是东街附近。  两人要去南街的钱庄,只得再走大半天的路。  经过东街一家裁缝店时,明远毫不客气的拉着明镜走了进去,置办了一身衣物。  出了裁缝店,看着师兄头上顶着的帽子与一身白色的长袍,明镜有些恍惚,这还是以前认识的师兄吗?不过,再看看师兄手中握着的玩意儿,这的确是自己熟悉的师兄。  明远一米七五往上的身躯不算高大,但胜在挺拔,白净的面庞加上刀削一般的轮廓,配上这一身白色的长袍,相当有卖相。嗯,如果他手里不拿着一把破扇子的话。  此时正值冬日,街上的行人都裹在厚厚地棉袄中,明远二人衣物单薄在外人看来尚且可以理解,毕竟一些修炼之人是不惧寒冷的。  但是明远手中拿着一把破旧的鹅毛扇,就实在是太扎眼了。两人刚踏出裁缝铺,就被路上的行人指指点点,当然,主要是针对明远的。  明镜则是一身玄青色的装扮,看起来很是精神,整个人也不少了分稚气,多了份成熟感。这衣服是明镜自己挑的,尽管明远一再反对,但却拗不过明镜的执着。  两人走在大街上,明镜问明远道:“师兄,我们为什么要做现在这种打扮呢?”  之前被明远拉进店铺,明镜一直没来得及问这个问题,他有些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要掩饰他们和尚的身份。  “小和尚,你刚才差点儿把南邵克打死,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吗?”明远反问道。  “可是,我们走之前,南邵念极为客气,话语间,也没有仇恨的意思。想来他也不敢找我们报仇”  明远将手中的鹅毛扇摇了两下,道:“那不过是情势所迫而已。你想想,我们在悦来酒楼第一次见到他们,他们是个什么样子。平常嚣张习惯了的人,能轻易地就咽下差点被人打死这口气?再者,南邵寺的人之前打败三圣教,成为了渠林县的一方霸主,这其中会有多少血腥。所以,我不觉得这种人能轻易就认栽。南邵念此人还算有几分城府,没有当场发作,可是,他越是忍耐,我就越是确信,这事一定不会就此结束的。”  听了师兄的分析,明镜似乎也明白了。即便他不能完全理解,他也知道,师兄在这种事上,不会信口开河的。  明远再次到钱庄外,已经快到中午了。  走进钱庄,明远想象中伙计热情迎接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反倒看见八个身着官服的差役站在大堂两侧。  不愧是国营企业,居然还有带刀侍卫的待遇,不知道这赵宋国有没有发生过抢钱庄的事件。这八个货看起来只是个空架子,很不经打啊。明远只是随意扫了这八人一眼,就知道这几人只是空有一副好身板,但是呼吸杂乱,显然不是什么高手。  明远穿过大堂,走到柜台前,示意明镜将需要存的银票放在柜台上。明镜打开包袱,将之前准备好的银票往柜台一拍。  明远瞥了眼明镜,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手,这一拍,倒是跟那些大富之家的公子哥儿有几分相像。  明镜心里可没有明远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见有人清点银票,便从怀中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铃铛,轻轻地摩挲着。  “想你家晨露小姑娘了?”明远开口道。  “什么我家的,师兄,你别说那么难听。”明镜没好气道。  “这有什么难听的,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也是,你今年已经十三岁了,放在赵宋国,再过一年就能成家了。”  明镜没有理会明远地念叨,他将心神都放在铃铛之上。  明远看着低头不语的明镜,抬手拍了拍明镜的肩膀,道:“出了钱庄我就带你去找李晨露。”  明镜猛地一抬头,满怀期待地望着明远道。“真的?”  明远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钱庄存完钱,老板给了明镜张鬼画符似的凭据。一块方形的纸张上面画着乱七八糟的痕迹,完全让人看不出头绪。明远对这钱庄的“存折”也很是好奇,从明镜手中拿过来仔细查看一番之后,却没有看出来这“存折”究竟是什么材质的,唯一能肯定的,这这东西绝对不是普通的纸张。  这赵宋国某些科技似乎还挺先进的。明远对赵宋的科技忽然有了期待。  出了钱庄,两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吃过午饭,便动身寻找李朝雨二人。  明镜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师兄一点儿也不担心跟踪李朝雨二人会跟丢。他曾数次提议跟近些,可是师兄一直不答应。明镜虽然心急,却也无可奈何。与师兄一起生活的这些年,在正经事上,因为他从来都不会乱开玩笑,明镜还是选择了相信明远。  明镜跟在明远身后,一路前行,竟是要出渠林县城。  县城门口,军卒依旧对来往的行人进行盘查,但对明远两人还是十分客气的。  到了县城外,明镜有些疑惑,为什么李朝雨二人会在城外呢?  “师兄,朝雨姐姐她们没有进到县城里面吗?”明镜问道。  明远顿了一顿,道:“我想应该是没有。”  “为什么?”  “因为她们没钱!”明远道。  明镜一拍脑袋,暗自懊恼,这些天明镜对钱的作用已经有了非常深的认识。李朝雨两人当初是被明镜从山下救回来的。他第一次遇到这两人时,她们正在被一伙黑衣人追杀,身上也没有带什么多余的物品。李朝雨受伤很重,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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