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王骑大将军王者天下将军为什么会中计

电视剧《汉武大帝》分集介绍(36-42)_搜狐娱乐频道
电视剧《汉武大帝》分集介绍(3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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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集
  1、匈奴墓地 夜 外
  一群群的匈奴人抬着战争中死亡的匈奴人尸体堆起来火化。(电脑特技制作)
  熊熊的大火燃起,映照着依稚斜悲痛的脸。
  依稚斜深深地向大地跪拜下去。
  又一名匈奴人的尸体被扔到了火堆上面。
  依稚斜抬起头,脸上挂着泪水。
  赵信:“请……请大单于节哀,兄弟我是有罪之人,蒙大单于不弃才得以重回家园。”
  依稚斜:“不要这样讲。我们都是腾格里的子孙……”
  赵信上前一步,扶起了依稚斜:“大单于,这一仗还不算败,眼前还有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
  依稚斜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赵信:“汉人有句话叫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霍去病可以捅我们后背一剑,而我们为什么不能也杀他一个回马枪!”
  依稚斜立目:“?”
  赵信在地上摆了三块石头:“大王你看,这是长安城,这……这是甘泉宫。我听说刘彻最近已亲临甘泉宫督战。甘泉宫前方就是秦岭万重山。他以为这就安全了,除了护驾的亲兵,没有重军卫护。但是,我在汉朝时,为了穿越秦岭奇兵突袭,汉人一直想寻找一条人所罕知的捷径。这条路后来被秦岭中的樵夫找到了。就是飞鹰涧。它雨季是一条山涧,旱季是一条乱石狭径。卫青和我率轻骑兵曾试走过一次,只有三百里左右,从塞口半夜可以摸到甘泉宫。
  依稚斜:“甘泉宫难道没有重兵把守?”
  赵信笑了:“大哥!甘泉宫的只有护驾的仪仗卫队。好看不禁打。而且人数也就只有一两千左右。甘泉宫北面百里左右倒是有一支刘彻新建的羽林骑军。是从汉朝历年战死的烈士子弟中选拔组建的新军,但都没有上过战场,都是些娃子兵。还没正式编入汉朝军队,卫青的军令是调不动他们的。等我们杀到甘泉宫,即使刘彻点起烽火,他们就是要来救驾也赶不及了!而卫青的辎重大队人马,现在全部集中在这里,又隔着崇山峻岭,往回赶也肯定来不及了。”
  依稚斜仰望苍穹,作了一个祈祷,从胳膊上撕开一个口子, 抄出匕首,就是一刀,将鲜血滴入腰间的酒壶,仰脖喝了一口:“腾格里啊,感谢你将自次王收回了匈奴……复仇的机会到了!自次王听令,我身边最精锐的三千铁骑交给你指挥,你们趁夜出发,目的地甘泉宫,我命令你按腾格里的意志,为我匈奴报仇,生擒刘彻,送到龙城祭天,火烧甘泉宫!出发吧!留此暂不动,如果你胜了,我随后率大军趁汉人之乱反攻。如果你偷袭不成,我就回师将王廷尽快迁到漠北,我等你消息!”
  赵信接过酒杯扼腕一刺将血滴入,扬脖喝干:“愿腾格里,保佑他忠实的子孙!哥!等我的好消息!我去了!”
  2.秦岭山口 夜 外
  赵信带队,偃旗息鼓趁月色沿崎岖的山路向前行进着。
  打着火把的一探马跑来:“报!赵将军,前面是一个三岔路口,弟兄们不知道往哪里走,您过去看看吧!”
  赵信:“走!去看看!”
  3.卫青营帐 夜 外
  万籁俱寂,马儿在帐外静静地吃着夜草。
  4.卫青营帐 夜 内
  卫青正在酣睡。帐窗外的树影在他沉睡的脸上晃动着。
  (画外传来一匹马蹄声)
  卫青翻身坐起警觉地:“谁?”
  旁边的卫兵翻身跳起冲出帐外,旋即又冲进帐内。
  卫青目光怔怔地:“什么动静?”
  卫兵:“是派出的探子回来了。”
  卫青翻身坐起:“哪一路的探报?去叫他进来!”
  卫兵困顿地:“喏!”(出帐)
  卫青显得有些不安地起身点燃了兽脂灯,迎向帐口,正与进来的探马撞了满怀!探马扶住卫青:“大将军,这么晚了,还没睡?”
  卫青让探马进帐:“小秃子,是你啊……我睡不着呵!赵信跟随我十多年,对我汉朝的军机政情军阵虚实知道得太多了!
  他这次阵前反叛……我总是在回想,和他谈过的一些话题,会有哪些不测的漏洞。你说说情况吧!”(二人在案几前的舆地图前坐下了)
  探马:“我往这里……这里……走了一圈,看起来匈奴大队似乎要移营北撤,但并没有调兵再战的迹象。”
  卫青松了一口气:“哦……”
  探马:“可是有点奇怪的是,我在秦岭的老鹰涧口遇到一个狩猎的汉人,他告诉我,天黑前,有一队匈奴快骑沿着枯涧快马飞奔进了秦岭的乱山。人不多,也没有旗帜金鼓,连马骑上的铃铛都摘掉了……”
  卫青放下了举到嘴边的酒碗:“你说什么,是老鹰涧?”
  探马:“那个猎人还说,有人来向猎人打听过白狼垡(fa乏)的地名。”
  卫青浑身一凛,忽地站了起来:“白狼垡?”
  探子和卫士吓了一跳:“大将军,怎么了?”
  卫青一把揪住探马:“这支队伍有多少人?”
  探马:“据说三、四千人。”
  “领头的是不是赵信?”
  那猎人说:“是一位有点象汉人的胡人将军。”
  “离现在多久了?”
  探马:“猎人说,大概有两个时辰了…..我又用了一个时辰回到这儿…..”
  卫青迫不及待地对帐外喊:“快!叫李广,公孙敖,马上起来!天要塌,要出大事了!”
  5.秦岭山谷中 夜 外
  两边是万丈山涧,中间夹着一道狭窄的乱石险滩。
  赵信仰头看看夜空,星月闪烁。说:“老鹰涧,老鹰涧,过不去的是人,过得去的是鹰!好一条险涧啊!”
  赵信骑马走至山崖处,对后边的骑士命令道:“贴山根走,注意安全。不好走的地方,下马牵着走!”
  向后传命令:“单人单马通过,沿山根走……”
  有马踏松石头,向山涧里滚去。
  万丈深渊,滚石直落而下。
  马队中有人马随之滚入涧底。
  赵信:“不要管他!在天亮之前,队伍必须绕出秦岭,赶到甘泉山!继续走!”(在镜头前出画,他的身后马队小心的走着,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6.前线卫青中军大帐 夜 内
  地图特写,隶书“老鹰涧”,“白狼垡”、“甘泉山”等地名。卫青指地图:“李将军,你还记得我当年与你和赵信在这里探过一条路吗?”
  李广大惊失色:“赵信把这条小路告诉了匈奴?”
  卫青点头。
  李广、公孙敖审视地图,李广向公孙敖低语介绍情况。
  将军们早神色凝重地都围拢在舆地图前。
  卫青神情严肃:“公孙将军,这是意外的突发军情!现在,赵信率领几千骑兵,由这条小路要连夜突袭甘泉宫,威胁到大汉天子的安全。事关紧急,我现在命令你暂拿我的大将军节钺(yue 越),在我不在期间,统掌全军。两日内,不论匈奴有什么挑战功作,全军原地待命,绝对不许出战!李广,你随我一起只带随身亲兵,每人备两匹快马,备一百面不要旗杆的卫字将旗,随我立即出发!”
  公孙贺:“大将军要去哪里?没有皇上手令,擅离帅守,变更军令,这是死罪呵!”
  卫青冷峻地:“变出不测,只能便宜行事了。”
  李广:“我们去哪里?”
  卫青:“去甘泉宫北方的羽林军营调赵破奴护驾。”
  李广:“赵破奴的羽林子弟还未编入正规军统属,怕大将军调不动呵!而且毕竟还没打过仗……”
  卫青:“李将军!你看我们现在位置在这里,甘泉宫在这里,可是只有羽林军这里离白狼垡不太远。调其他部队都来不及,我们这里正面的部队也不能动,一旦后动,依稚斜一定会从正面攻袭过来,缠住我们。不让我们回师救驾。羽林这支军队当年也是我们亲手调教过的。羽林校尉赵破奴年纪虽小,是个优秀的苗子。此事现已万分危急,皇上面临生死的危险,不容再议,请你立即随我出发。”
  公孙贺:“大将军,调动皇上的羽林军,也需要皇上亲诏。你若擅自调动,这又是死罪呵!”
  卫青边穿铠甲边拱手说:“公孙将军,大营由你代理,万事拜托了。我先去救驾,挡住赵信。如果日后皇上问罪,由我提头领罪!备马,出发!”(按剑出帐)
  7.秦岭山谷 夜 外
  赵信在马上不断地催促:“快!跟上!快!”
  匈奴骑士一匹匹战马从镜头前划过。
  8.山间驰道 夜 外
  反方向的驰道上,李广、卫青领一支小队冲过。
  马队冲过画面,进入了山谷。
  9.秦岭羽林军营地 夜 外
  哨楼上哨兵来回走动地巡视着,忽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忙推醒了在一旁靠在木栏前睡觉的小校:“醒醒!醒醒!你听是什么声音?”
  小校一睁眼凝神谛听:“马队,快!备马!有敌情!”
  哨兵敲响了军鼓。赵破奴披甲列阵。
  军营内的火把一盏盏地点亮了。(电脑特技制作)
  营门前,年轻的羽林们整齐地排列好了!阵前火把照亮了营门前的来路。
  哨楼上小校:“站住!什么人!”
  远处一骑马队越来越近,在营门前方停了下来!
  军士报赵破奴:“是卫青大将军,李广将军到!说有紧急军务。”
  卫青李广双双骑至营门前,向赵破奴打着招呼:“破奴,是我!”
  10.羽林军营门口 夜 外
  卫青、李广率亲兵数十人骑在马上驰入营门。
  11.羽林军中军大帐 夜 内
  卫青手持大司马虎符问:“破奴,羽林现在有多少人?”
  赵答:“三万人马,全部是精锐骠骑兵。都是大将军亲手调教过的子弟兵。皇上有要用我们出征的诏命吗?我们早想打仗了!”
  卫青:“好!破奴,匈奴轻骑三千人在叛将赵信引领下,欲沿老鹰涧偷袭甘泉宫。甘泉宫周边除羽林外已无军可调,我命你立即带队速速随我赶往白狼垡堵截他们,准备作一场恶战!”
  赵破奴迟疑地:“但是皇上对我曾有面谕,羽林军是皇上心爱的一支御用军队,将来要编入皇上身边直属的近卫禁军。没有皇上的诏命,谁也不能调动……”
  卫青将虎符一半放在桌上:“这就是皇上的诏命!”
  赵破奴犹豫。
  卫青怒按剑:“破奴,皇上身边只有几百人的内卫队,现在赵信轻兵扑袭,一旦得手,将如虎入羊群,你难道非要眼睁睁地看着皇上被赵信掠走吗?”
  赵破奴俯拜:“喏,为大将军之令是从!(对传令官)传令全军,听大将军指挥,整军上马准备出发!”
  卫青招呼李广:“走!打出“卫”字帅旗,一路鸣鼓,把军鼓要敲出气势来,直奔往狼垡!”
  12.狼垡山路交叉处 夜 外
  (带密度拍摄)
  天色渐明,赵信的骑队冲刺前来。
  突然听到前方山口有振振军鼓声,赵信勒马:“慢,哪里来的鼓声?”
  探马回报:“王爷!前方山口,发现卫青骑兵重兵。”
  赵大惊:“不可能!有多少人?”
  探马:“至少两三万人,全部是精锐甲士骑兵。”
  赵:“难道他是从天上掉下来?”飞马率亲兵奔向山口。
  赵信从后骑马至镜前向前方看去。
  山口处,卫字大旗一片横挡在山口处。卫青、李广、赵破奴骑兵列阵守待,军鼓有节奏威鼓地擂动着。
  赵信:“娘的,见鬼了!”(正在不知所措)
  卫青驰马走出队列:“赵信吗?本大将军我在此等候多时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放马过来吧!”
  赵信拱手勒马:“大将军,别来无恙,后会有期!”吩咐身边亲兵:“撤!快回山口子里去!”
  卫青按马目送。
  李广在后:“大将军,我们追吧!”
  卫青:“山口内地势险峻,进得去出不来。山涧中只容得单骑,我们虽然人多,打起来也是一对一。现在已吓退了赵信,目的已经达到。我现在已是有重罪之人。如果再作拼杀,胜也无功,败则罪上加罪!这拨羽林子弟皇上看得象眼珠子一样贵重,真要动武怕也未必!万一有所闪失,我们无脸再见皇上。让他去吧!你和赵破奴带军在此守候到敌军全退,这个地方我看日后必须建一个烽火台。让他们先用石木堵住山口,我去面见皇上请罪,先走一步。”
  卫青带一小队骑兵,向甘泉宫方向驰去。
  李广咬牙切齿地望着眼前山谷里的一片黑暗,“好险呵!”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13.甘泉宫外 夜 外
  月光下静静的甘泉宫外,秀丽的山峦,不多的卫队驻守着。
  卫青呆坐在马上,半晌,转身对后面的骑兵说:“都在这原地待命,我去晋见皇上。”
  14.甘泉宫刘彻寝宫 夜 内
  刘彻在榻上酣睡。
  一宫人匆匆走进,跪着对刘彻说了几句。
  刘彻猛然跳起:“什么!有这样的事情!”(边穿衣服边起身)
  15.甘泉宫 夜 外
  卫青不带侍卫走进宫,穿廊过柱。
  16.甘泉宫 夜 内
  刘彻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卫青。
  刘彻道:“卫青,你半夜擅离军阵大营,不请示,不报告,突然带人闯我的禁宫,这是为什么?”
  卫青头伏的更低道:“赵信秘率三千轻骑从老鹰涧小路来袭甘泉宫,臣闻讯后十万火急,特来护驾。”
  刘彻道:“护驾?到底是来护驾还是来逼宫啊?什么小路?秦岭万重山,鸟都钻不过去。朕怎么从来不知道还有什么小路。朕听说你还擅自入营调动了羽林子弟?”
  卫青道:“臣罪该万死。”
  刘彻道:“赵信兵发不测,臣想到陛下身边卫队人少附近又没有重兵,才……”
  刘彻(话中有话):“是呵,我这里人手可能是少了点!给人机会了吧?赵信的兵呢?”
  卫青道:“已经撤走了。”
  刘彻:“不战而撤?他只有三千,你手中的羽林是三万。孙子说:‘十则围之’,你却居然不战而退,全军到此而来。(冷笑,冷视卫青)你这个堂堂大将军真是威风凛凛啊!两军对阵,你擅离营守,如果前方出现紧急军情,朕的十万大军发生闪失,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连朕没练成的羽林子弟你也敢擅自星夜入营去调动!这事只有高皇帝入韩信营作过,我父皇入周亚夫细柳营作过。你事前连个信也不报。你的权力和胆子太大一点了吧?这要是天下有事,怕朕还是要听你的呢!”
  李夫人在刘彻耳旁耳语了一句什么。
  卫青垂首出汗:“事出不测,当时一切都来不及,臣只带着李广将军奔来,只想着救驾!臣死罪!”
  刘彻沉吟半晌:“你退下吧。”
  “谢皇上!给皇上请安!”卫青行礼欲走。
  刘彻看着他退到殿门口,突然道:“卫青,回来。那羽林军还未入列入司马府的编制,你是如何能调得动呢?那赵破奴为什么能听你的?”
  卫青趋前下跪献上一半虎符:“臣万死。事出紧急,来不及禀报陛下,臣用陛下亲授的这只调兵马虎符调动了羽林。”
  刘彻以目光示意太监取过虎符,玩在手上:“那一半呢?”
  卫青:“臣留给赵破奴了。”
  刘彻:“你干得好啊,卫青。建元三年,东瓯有事,太皇太后不给我这只虎符,我派严助和你用节杖调动了绍兴军,从此拿过来了太皇太后的兵权。你是不是也想给我演这一出呢?”
  卫青冷汗满面,俯身在地:“臣万死也不敢!”
  刘彻挥手冷冷的一声:“哼……你退下吧!(对韩嫣)宣李广来见!”
  韩嫣:“喏!”
  17.旷野上 晨 外
  匈奴迁徙的人群,驭马,骆驼,牛羊以及男女老幼都恋恋不舍,不忍离去。
  在卫队的簇拥下纵马而来的依稚斜。
  马上的依稚斜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
  有人高喊:“大单于,能不能不走呀!”
  “是啊,这是我们祖祖辈辈的家呀!”
  “我们不能离开这儿啊!”
  马上的脸色苍白的依稚斜:“屁话!草原和帐篷便是我们的永远的家!退军漠北是我匈奴对汉进一步作战的开始,要战胜汉人,还需要时间和代价!弟兄们!把所有的牛羊都带走,一只也不给汉朝人留下。留下的只有仇恨!诅咒和饥渴!让汉朝人来吧!让他们活着进来,死着出去!腾格里永远和我匈奴人在一起!”
  中行说拥被坐在马车上一脸病容的望向依稚斜。
  向远方有力挥手的依稚斜。
  迁陟的队伍出发了。
  驾着帐篷、妇女、儿童的马队出发了。
  描了狼的图腾的王旗猎猎飘拂。(电脑特技制作)
  音乐起。
  悲壮迁陟的马队、驼群、牛羊在漠漠的荒野上蜿蜒地向天边伸展……(电脑特技制作)
  画外响起了一个男声旁白:
  “公元前122年,匈奴单于依稚斜将其王庭主力全部转移至大漠以北。这是一次悲壮的牧国迁陟,这是一场古老的坚壁清野,至此,匈奴在沙漠以南的广大地区,只剩下东面左贤王和河西走廊上的浑邪王、休屠王的军队和小股骑兵……”
  18.未央宫歇雨亭 日 外
  一副下了一半的围棋。刘彻画外音:“在甘泉宫事出突然,朕的话说的有些过头,卫青,你不必往心里去。”
  刘彻与卫青正在下棋。
  卫青:“事发突然,臣别无选择,未能事前通报,本是死罪,蒙皇上不弃,已经是感恩不尽,青始终是皇上的奴才……唯皇上之命是从……”
  刘彻笑了,思考着棋路,道:“大将军棋下的颇有章法,仗打的也是得心应手啊!”
  卫青一凛:“臣雀儿湖一战,先攻势缓慢,后用人不当,虽有些许微功,全仗皇上的指挥,臣实在不敢贪功。”
  刘彻落下一子,道:“大将军倒是十分谦虚。那你就说说,我是怎么指挥的啊?”
  卫青道:“皇上一是用马,二是用将,三是用钱。”
  刘彻抬头看卫青:“……”
  卫青垂首道:“用马,即是在国内实行马政,鼓励国民饲养改良军马,以建立强大的骑兵军团,消解匈奴传统的军事优势。用将,是重用一批名不见经传的青年将领,一经看中,立刻擢(zhuo啄)拔到关键的指挥位置,这些年轻将领往往无任何旧习框缚,擅长沙漠草原地区远程机动奔袭,实施迂回、包围、割裂、围歼。”
  刘彻:“呵呵,你是说去病了……接着说……”
  卫青:“用钱实则关乎国家全部的政治经济。打仗其实就是打钱粮,军需和边防有关的种种工程费用,募民实边费,犒赏给养费用,用钱如开闸放水,每日巨万。但国内民众,除商贾(gu古)外,并不感觉赋税负担的重增,这简直是奇迹,原因在于皇上有桑弘羊这样的管理钱粮能手,也在于皇上擅长找钱,在常人忽略之处找到钱。”
  刘彻大笑:“卫青,你这家伙现在也是拍马屁的能手了!”
  卫青道:“臣万万不敢!臣也是观察皇上的所为才……”
  刘彻不动声色地:“哦……大将军,朕的所为,你……一直在观察着……”
  卫青自知失言,忙起身跪下:“臣不敢……臣不过是在边战边领悟圣上的英明指挥……”
  刘彻微笑了一下:“起来吧……卫青啊,你推荐的一个赵信给朝廷添了十倍的麻烦……兵无常势,水无常流,你的那一套打法都是赵信熟悉的,朕不得不防……(刘彻举起了一枚棋子)朕手里还留了一个棋子该出来派用场了……”
  卫青低头道:“诺!臣明白。”
  刘彻起身将手中的棋子掂了掂,一语双关地:“你明白?……那朕怕就没有对手了!”刘彻将棋子随手丢在地上。(起身出画)
  卫青又一次怔住了。
  地上滚落在一旁的棋子旋转着停下了。
  19.未央宫后宫椒房殿 日 内
  宫宴酒席。人们边饮边在音乐声中欣赏着霍去病的剑舞。
  场中霍去病精神抖擞,随乐舞剑,潇洒英姿博得众人喝彩阵阵。
  刘彻身边坐着张骞,赞赏地看着霍去病,对其的赞美跃然脸上。
  霍去病舞毕走至皇上面前一揖,坐了下来。
  远远的卫青闷闷地喝着酒,眼睛却不时看向皇上。
  刘彻仿佛没有看见地:“博望侯,西域的见闻你与去病说过没有?”
  霍去病:“说过一些,博望侯所说的甚为有趣。”
  刘彻:“仅仅是有趣?”
  霍去病不说话了。
  刘彻手指张骞:“博望侯,如果朕派你带使团再去西域,你有困难吗?”
  张骞:“臣上次去了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四个国家,而再往西边安息、条支、奄(yan 烟)蔡、黎轩(罗马帝国)还有东南的身(yuan 元)毒国(印度)臣都想去看看,这都是传统的华夏族未曾到达过的区域。”
  刘彻:“朕没有问你想不想去,而是问你行不行得通,有何困难?”
  张骞:“最大的困难仍是匈奴势力。匈奴王国的西方边界一直到盐泽以东,西面与大汉的垅西郡的长城相接,南方与羌民族部落相邻,恰好横在了汉朝与西域的道路上,挡住了我汉朝通往西域的通道……”
  刘彻:“如果朕用军队替你打通去西域的通道呢?”
  张骞:“用军队?”
  刘彻:“是呀,进击河西,击灭匈奴右翼,打通河西走廊?”
  张骞激动了:“此乃宏图大略。一旦打通河西走廊,则汉朝和西域各国的联系必然从此畅通,也必然使汉之文明向西远播,通商亦会源源不绝!陛下究竟何时行动?”
  不知何时卫青座位已经空了。
  刘彻神秘地看向霍去病:“快了。朕甚至已经选好了将领!”
  霍去病不由地一怔。
  刘彻望向卫青处。
  20.皇后寝宫 日 内
  卫子夫拨动着兽脂灯花,将油灯举至卫青身边。卫青的面前是姐姐为他准备的简单酒菜。
  卫青为自己斟满一杯。
  卫子夫在榻上道:“不说你护驾有功,倒取了你的虎符,剥了调兵权……这只能说明……”
  卫青抬头望去。
  卫子夫:“皇上是开始防备你了啊,最近李夫人那里也有了皇子,咱们卫家……”
  卫青喝干一杯又倒一杯,道:“姐姐别说了。我明白皇上的意思。”
  霍去病走进,卫青和卫子夫看着他。
  卫子夫:“这么快?酒席散了?”
  霍去病道:“啊!散了,我看舅舅离席而去,皇上也没了兴趣。可刚才皇上说要再攻打河西走廊上的左贤王,不知道为何如此重大的战事,皇上竟不与舅舅商讨,也不起用舅舅?”
  卫青:“不要信口开河!皇上有权决定任何战役和任用一切将领……皇上既然选择了你,你就好好地作战,别给卫家丢脸就是了。”
  霍去病盘腿坐下,倒酒便喝:“去病倒并不担心作战。”
  卫青:“不要掉以轻心,怎么说,你也还是个生手,尤其是独立率领一支庞大的骑兵,孤军深入……要小心赵信,他对我们这一套熟得很!”
  霍去病扬脖喝干一杯酒,笑了:“舅舅,外甥的这一套赵信并不熟,包括舅舅也未必熟悉,因为外甥作战就从没有套路!”
  卫青一怔。
  21.卫青府邸 日 内
  卫青在房间里安心地削一支木剑。
  平阳公主由内室拿着两身给卫青新作的衣服。她掏些银子给了宫女,边查看着衣服的针脚边走出。
  平阳公主看着卫青:“我瞧着皇上自淮南、衡山两案以来,一直不怎么开心……”
  卫青叹息地:“两案牵动朝廷上下,连严助那样的身边近臣都因私交诸侯被砍了脑袋,皇上自然无法开心。”
  平阳公主:“你说那个刘陵怎么连严助也搞上了?”
  卫青:“严助可是一个智慧之人,也就那点毛病,当初我与他持节去会稽调兵时他就那样,人呐,好什么,就栽在那上头!”
  平阳公主:“你这是削得什么?(拿着一件衣服在卫青的身后比量着)来,穿穿试试!”
  卫青不睬比划着手上的木剑:“是给据儿做的。皇上一直说刘据太温厚,缺乏刚强严峻,我这个做舅舅的,想教他点剑术,皇后都说了多遍,老抽不出空儿!”
  平阳公主:“你这样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就能成就了据儿的太子地位?愧你还是大将军!”
  卫青:“唉……不是大将军就算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一惊)你乱说什么,削一支木剑也能扯上这个?”
  平阳公主正色地:“卫青,你以为你这是大度?我告诉你,你不止是朝廷的大将军,也是宫中的驸马,皇后娘娘的弟弟,皇上的姐夫和舅子,更是未来太子的亲舅舅!”
  卫青吃了一惊。
  平阳公主顺势走过去为卫青套上了衣服。
  平阳公主:“卫青,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皇上从小到大只想做一种人:一个无拘无束的精神游侠。他依重你们卫家,但卫家不能要求他把什么都给卫家,他是一个天马行空的人,任侠自由,无框缚、无限制……他反感一切可能拘束他的人事。因而,能够影响据儿成为太子的唯一原因,是皇上不愿意看到卫家势力的继续膨胀,不愿意看到未来的太子因有强大的‘外家’而有持无恐……”
  卫青的脸色越来越郁黯无可奈何地让他摆弄着。他长叹了一口气:“你这是干什么?……平白也说起这些个?……”
  平阳公主:“千万不要给皇上以拘束他的感觉,包括情感和军事,好象离开哪一个人就不行。在我看来……皇上在军事上冷落你,在情感上冷落皇后,都是很自然的事儿,也只有一个原因才会使皇上这么做……”
  卫青放下手中的木剑:“什么意思?你是……”
  平阳公主:“他这样做正是为了加强未来太子的地位。”
  卫青目瞪口呆。
  平阳公主:“甘蔗不能两头甜,所以,再不要在别处对皇上有所要求了?你记住了吗?”
  卫青一言不发穿着新着的衣服,手持木剑,在房间内舞着……口中念念有词,模样十分古怪。
  22.李夫人的寝宫外 日 外
  天很热,窗外满足蝉鸣。
  寝宫外,小刘据与其它几个皇子在玩耍。
  小刘据的手上持了一柄木剑,作出几个持剑姿态。
  刘彻摇着扇子走来,看到后,面呈微笑:“唉,据儿,这才象个做哥哥的样儿,你的母亲呢……”
  刘据:“都在里面看小弟弟呢!”
  23.李夫人寝宫 日 内
  李夫人似新做完月子,各宫娘娘都在围看她新产下的满月儿子,卫子夫也在其中。
  刘彻进殿。
  皇后卫子夫及各宫娘娘一齐施礼。
  刘彻直奔婴儿,逗了逗。
  刘彻对榻上的李夫人:“朕已替他起了名字,就叫刘m(bo 博)吧!”
  李夫人虚弱地将被子蒙住了脸:“臣妾一切皆由陛下做主。”
  这时宫娥端来一只盆子,盆子里摆了五只小碟,分别盛了醋、盐、黄莲、钩藤、蜂蜜。
  卫子夫:“陛下,请为皇子行喂乳之礼!”
  刘彻:“好好好……我来,这是酸――”
  他用筷子沾了点醋,小心送到婴儿嘴里。
  皱起眉头的婴儿,哇哇大哭。
  众人都笑了。
  刘彻:“你看看,你看看,酸、咸、苦、辣、甜,才尝了头一样就不行了,人生本来就五味俱全吗?!来,再尝尝咸……最后才是甜呢……”
  婴儿的大哭声,众人的笑声。
  春陀走至刘彻身边:“皇上,太医有话跟您说……”
  24.卫子夫寝宫 日 内
  里屋卫子夫摇着扇子正在对着窗棱发呆。屋内传来刘据的读书声。
  刘彻缓缓走到她的身后。
  卫子夫突然发现,忙转身跪下:“皇上,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刘彻对卫子夫:“起来吧,朕也是很久没来过了……我来就是想说,据儿已到了入学舍的年龄了,皇后考虑一下,看看朝中什么样的人选可做据儿的老师。”
  卫子夫:“陛下想让据儿有哪样的老师?”
  刘彻:“当然是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的人选啦!”
  卫子夫只觉得天地一阵晕眩。
  刘彻的声音:“皇后的脸色如何这样苍白……快!快把太医叫来……”
  卫子夫被扶住了。
  卫子夫歉意地:“没事,臣妾只是觉得过于突然……倒是李夫人的身体太弱,又是早产,恐怕还要太医好好调剂呢!”
  刘彻:’这事也奇了,你们这一群女人生孩子,个个都好好的,偏偏就是她染上了病,唉!“(解衣,摇扇在榻上坐了)
  25.未央宫 日 外
  巍峨的汉代宫殿建筑群,风铃声清脆悦耳,群鸟飞向蓝空。
  画外响起了一个男声旁白:
  “公元前122年,刘彻在粉碎淮南王、衡山王的谋反后的第三个月,册立卫子夫之子刘据为皇太子。历史学家们注意到刘彻此举与其父亲汉景帝在平七国之乱后匆忙册立太子的做法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26.上林苑 日 外
  远处传来了刘彻的笑声。
  刘彻由卫青、霍去病和张骞和郎中令李广簇拥着骑马驰来,身后的侍卫的马匹驭着各种猎物。
  刘彻等人刚刚到达,太子那边一阵骚动,小刘据从马上掉了下来,侍从们慌忙扶起他,但还是嗑破了前额。
  马上的刘彻皱眉:“怎么一回事?”
  侍卫带着哭腔:“太子他……在马上打瞌睡的!”
  刘彻看向卫青,苦笑道:“太子倒是一副好心情,我等追南逐北,他倒睡着了!”
  27.北军军营篝火边上 夜 外
  刘彻等围坐在篝火边上。火堆上串烤着各种肉食。
  刘彻瞥向霍去病:“你怎么不吃?”
  霍去病:“臣不甚习惯这么个吃法。”
  刘彻:“那你打仗怎么办?”
  霍去病:“那不简单,臣带上几名庖厨就是了。”
  刘彻没有责备地,只说:“―将有一将的风格呀!”
  李广不解:“那你的兵士们都备有庖厨?为将者哪有不与士卒同甘共苦的?”
  霍去病:“为将者并非一定要混同于普通兵卒,优越的待遇可以保证将兵者超常的体力心态以应付各种压力而保持坚韧的决心。而这种决心才是疲惫的士卒们最为需要的!”
  李广头直摇:“不懂,不懂,为将愚钝。”
  卫青:“同甘共苦还是必须的!”
  霍去病:“打仗决不是道德竞赛,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取胜。不能取胜,将兵者再仁义,顶个屁用!”
  卫青被顶得无话可说。
  刘彻哈哈大笑:“朕觉得冠军侯的要求并不高,也就是吃得好一点。朕满足你。朕回头从宫里送几名庖厨给你,咱们可是说好了,朕保证你的美食,你呢,保证替朕击灭浑邪王、休屠王所部,打通河西走廊!”
  李广一怔。
  卫青、张骞似早有准备。
  刘彻:“李广、张骞都参战,你们俩出右北平击左贤王,以为牵制。大将军此次就不要出征了,坐镇中央,杀鸡焉用牛刀嘛,啊?你说呢,卫青?”
  卫青:“臣服从陛下的调度!”
  一场战争史上罕见的奇袭,就这么简单地在火堆边确定了统帅。
  刘彻对霍去病:“朕只给你一万骑兵,但你可以在全军挑选,你看中的都可以调拨给你,一句话,准备要细,出征前,朕要亲自点验!明白了吗,骠骑将军!”
  霍去病:“臣明白!”
  28.匈奴单于王庭 日 外
  (高台拍摄)新的帐篷城,充满了生机。(电脑特技制作)
  金日殚王子骑马穿过,一路含笑地与军士和男女们打招呼。
  他纵马来到了大单于的王帐前,将马交给侍卫,只身进到里面。
  29.匈奴单于王帐 日 内
  依稚斜独自在王帐内闭目养神。
  金日殚入内:“日殚拜见大单于!”
  依稚斜:“来了!坐……”
  坐下的金日殚,侍卫进来送上马奶茶。
  金日殚:“自从迁王庭于漠北,民心已逐渐安定下来,各部落均已重现生机,臣以为自次王还是深通汉朝内部的……”
  依稚斜以手式打断他:“知道为什么要让你来吗?”
  金日殚摇头。
  依稚斜:“自从汉朝皇帝清除了淮南王,王庭设在长安的密使也断了线,汉朝内部的消息很难再传过来。只一个赵信还是不够呀。……再说,他偷袭甘泉宫未损一兵一将,回来得十分蹊跷?我对他也是悬着半颗心,中行说此番迁徙也病的不轻,恐怕也是时日无多了。”
  金日殚:“大单于有何顾虑吗?”
  依稚斜:“我刚刚和中行说大人商量,以他对汉朝皇帝的理解,汉廷很可能再对我有大的军事行动。目前,虽王庭已迁漠北,但右贤王、浑邪王、休屠王所部仍在漠南。汉军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右贤王我不担心,但我担心河西的浑邪王和休屠王。汉军这些年接连在北线作战,但也难免他们会突然转向西线。所以,我想起了你――”
  金日殚:“大单于有什么命令只管吩咐!”
  依稚斜:“浑邪、休屠二王是落拓不羁的王国首领,坐井观天惯了,缺乏战略眼光,却又自以为是,刚愎自用。本单于在此关乎我匈奴危亡之时,很难对他们放心。我想派弟弟做为我的代表,对他俩加以督促,让他们尽快抓紧备战,万不可懈怠麻痹!”
  金日殚:“大单于是让臣去督军?”
  依稚斜:“你敢去吗?”
  金日殚拱手道:“只要大单于决心已下,臣弟就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依稚斜被感动:“好,到底是我的弟弟……”
  依稚斜站起来,走到帐壁前取下一只弓,一只箭囊,交到金日殚手上。
  依稚斜:“这是支鸣镝,哥哥收藏了多年,许久没有使用了,你带上吧,另外,你带上我的卫队,如遇不测,你可以朝任何人射击这支鸣镝,卫队会毫不犹豫地把目标射成刺猬!”
  金日殚抽出箭囊中的鸣镝。
  箭镞尖尖薄如蝉翼,锃(zeng 赠)亮,宛如新的一样。
  金日殚:“我知道这鸣镝……”
  他的神情呈出复杂来。
  依稚斜:“是的,就是它结束了先王的时代,弟弟不必懦弱,在这个世界上,你想生存下去,就必须有一颗冰一样的心!”
  30.荒野上 日 外
  通向河西走廊的旷野,金日殚在依稚斜卫队的护卫下,纵马前行。
  31.长安北军大营 日 外
  铺了地毡的操场上,北军大营的兵士正在进行拔河比赛。
  两军相持。
  四方喊声震天。
  一方胜,一方败。
  刘彻在霍去病的陪伴下从车舆上走了下来。
  刘彻兴高采烈地站在车上向士兵们挥手。
  战士们蜂拥而至,欢呼着将车舆围住,兵士们高呼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彻在霍去病的搀扶下,走下了车舆。
  刘彻由霍去病沿着地毡校阅点验着骑兵方阵。
  刘彻站住瞄向一骑士:“叫什么名字?”
  霍去病:“姓赵名破奴,为将的鹰击司马。”
  刘彻:“这名字好,别辜负了。看你眉眼倒真有鹰相!”
  骑士:“谢陛下夸奖!”
  刘彻往前走着,又停下了,看着一名骑士:“怎么,你的装备和别人的不同?”
  霍去病:“这是为将允许的,他原是匈奴的武士,习惯于使用匈奴的军器,为将不格求一致,只要他用着称心!”
  刘彻:“哦,你把你的兵器全都摆出来,让朕看看!”
  霍去病:“听到没有,摆出来,给陛下点验!”
  骑士下马,麻利地摘下身上和马上的各种装备:两只弓弩,两个箭囊,一把弯形马刀,一把短柄手斧,一支带勾短矛,一只悬挂马上的铁钉头锤。
  刘彻看后笑了:“朕看你象个活动的兵器库!”
  刘彻继续前行,又站住了:“怎么这个个儿又小又瘦?不似别的武士那么高大健壮?”
  霍去病:“陛下,此人是为将专从越骑营中选拔的,外号‘舆地图’,辩识方向水源的能力甚为了的,他闭上眼只用鼻子都能找着方位!”
  刘彻:“真的,那不是比上林苑的猎犬本领还大吗?”
  都笑了。
  霍去病:“我选的骑士都是野路子。陛下,为将再为你介绍一位就是这一位,马上是骑士,下马是兽医。”
  刘彻:“兽医?”
  霍去病:“此次长途奔袭,穿越高山沙漠,为将的属下带有一万三千匹军马,没有兽医防病治病,军马的体力质量如何保证?所以每营为将都配备了一名兽医,负责军马的诊疗。”
  刘彻:“好!好!好!”
  刘彻看向霍去病:“野路子加野路子就是新路子,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如果你霍去病再读一点孙子吴起的兵法,朕就觉得更完美了。”
  霍去病:“臣以为行兵打仗,不过是看方略如何罢了,因势利导,因地制宜,倒不一定非学古人兵法不可。”
  刘彻一怔,继而叹道:“也只有你霍去病敢这么说话!你真的有些象朕,骨子里象!”
  号角声响了,钧天乐大作。
  霍字将旗在风中招展。
  一名校尉纵马驰来,站定,大声地:
  “骠骑军团准备完毕,恭请皇上校阅……”
  行致意礼节的刘彻惬意地对霍去病:“走,看看去……”
  响彻云天的钧天乐。
  32.卫青府邸园子 日 外
  卫青一身休闲服装在园子里摆弄他自己栽种的葡萄、西瓜、蚕豆。
  一身庶人服装的苏建在一边看他劳作。
  卫青摘下一颗葡萄让苏建尝尝。
  卫青:“这些,都是张骞从西域带回的,尝尝,怎么样?我试着种种,打发时光哟!”
  苏建打量着四周,叹道:“大将军的府邸比建想象的要冷清的多!刚刚我路过北营时,正遇上皇上亲自送骠骑将军出征,那个场面奢华极了,光光皇上送给骠骑将军个人的食品用物就有数十车辆!”
  卫青只是笑笑:“是吗!”
  苏建:“大将军何不招些士人来府上?也免得这般寂寞。”
  卫青:“冷清点好呀!”
  苏建:“大将军功勋赫赫,权位尊重,可是天下的士大夫没有称道您的。要是您能像古代一些名将那样招贤荐士,扩大声誉,岂不更好吗?”
  卫青:“青哪里是那样的人。当初魏其侯,武安侯招贤养士,标谤鼓吹,天子一提起来就切齿痛恨。要知道,厚待士大夫,进贤退不肖,这是君主的权柄。作为一个臣子,我能做的,不过是奉法守职而已,哪里用得着招贤养士!”
  看着卫青表现出从未有过的严肃,苏建赶紧不作声了。
  卫青:“还是说点军事吧。你觉得赵信他们的能力,他还可能给匈奴人出些什么样的主意?而我军又该有些什么样的变化,可以让赵信也出乎预想?”
  苏建:“赵信实在知道的太多,他是算准了我骑兵军团的奔袭极限,才建议匈奴人远遁漠北。”
  卫青:“如果我军改变目前的辎重运送能力,建立一个紧随骑兵军团的庞大后勤辎重部队,横穿漠北呢?”
  苏建:“那得要多少钱两?多少马匹?多少人员?才能远度戈壁,横绝沙漠,直袭单于王庭?”
  卫青:“你不相信能够办到?”
  苏建:“在下不敢相信,那无疑于用人肉做墙,用金子铺地。”
  卫青:“你不相信就对了,赵信也不会相信。可是,皇上能做到,他总是做那些别人肯定做不到,因此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苏建:“皇上用霍去病去打河西已经让人不可思议了。”
  卫青:“打通河西走廊,皇上的意图在于截断匈奴的右臂,但皇上最终目的还是要吃掉躲在漠北的匈奴单于主力。你若不信,就等着瞧吧。”
  苏建恍然地:“难怪大将军能够耐得住寂寞,原来每时每刻都在谋划前方,在下斗胆问一句,皇上几时才会让大将军重掌兵权,再上战场?”
  卫青:“青无时不在等待皇上的重新召唤。”
  苏建:“在下也想不通,皇上为何要闲置大将军。”
  卫青:“你苏建不必替我操心,一旦我这里有了战事,我会召你重返军中的!”
  33.武威休屠王营寨 日 外
  休屠王带了仪仗亲自在寨门迎接。
  金日殚王子带了卫队驰来。
  休屠王:“休屠王欢迎日殚王子亲临武威!”
  金日殚:“休屠王客气!”
  休屠王:“请……”
  34. 休屠王帐帐内 日 内
  盛宴前,休屠王:“日殚王子一路辛劳,我已通知浑邪王,他一会儿就到。”
  金日殚:“那就好,大单于最为关切河西走廊的防务。希望休屠王与浑邪王携手并肩……”
  休屠王打断地:“日殚王子有所不知,整个河西长约二千余里,境内部落众多,既有我匈奴最精锐的金甲之师,也有花拳绣腿的乌合之众,四方杂居,政出多门,难以统一防务。”
  金日殚:“但武威和酒泉最重要的属地是您休屠王,浑邪王的封国,只要两位王爷不加懈怠,汉军是无法撼动的。”
  休屠王笑了:“我与浑邪王虽不同一个父亲,却同一个母亲。他浑邪王吸吮的是母亲的左奶,我休屠王吸吮的是右奶,只有我的弟弟是母亲两只奶子喂养的。所以我们虽是一母所生,却从来都是各顾各的。”
  金日殚惊异地:“还有这种道理?”
  休屠王:“老实说,不是王子到了,恐怕我那兄弟是请不来的。”
  金日殚:“那两位王爷如何精诚一致,协同作战呢?”
  休屠王:“你不要问我,呆会儿,你拿这话去问他浑邪王。”
  两人碰杯喝酒,外间此时传来马蹄声,侍者传报:
  “浑邪王到――”
  两人起身迎接。
  随着一阵粗野的笑声,衣着华丽的浑邪王进帐。
  见着金日殚的浑邪王:“怎么,我瞧着日殚王子带来的是大单于本人的卫队?”
  金日殚答道:“是的,大单于授权我前来督军,担心我过于年轻,所以特地赐了这支鸣镝予我……不是万不得已,日殚不希望使用它!”
  休屠王、浑邪王面面相觑。
  金日殚:“请入座,二位王爷,我现在就转达大单于的训示……”
  35.乌辜山匈奴敕(chi 赤)仆营地 日 外
  一片凌乱的匈奴土著营地。
  四处都蹲着被俘的匈奴军士。
  寒光闪闪的军刀和汉朝骑兵。
  霍去病纵马驰来,大叫:“鹰击司马!”
  赵破奴闪出:“末将在!”
  霍去病:“谁让你们停下来的?马上给我继续西进……”
  赵破奴:“可是这些缴获?”
  霍去病:“统统丢掉,不要背任何包袱,继续西进,给我猛打猛冲猛追,一刻也不要停留,速战立决,长驱直入!”
  赵破奴:“你们没听到吗?立刻上马!走……”
  赵破奴率队呼啸而去。
  守卫俘虏的军士指着俘虏:
  “骠骑将军,这些俘虏怎么办?”
  霍去病含蓄地:“你们看着办吧!”
  霍去病调转马头,疾驶而去,身后传来军士的声音:
  “除了女人,所有匈奴骑士统统给我砍了!”
  那声音毛骨悚然,充满了战场的残酷……
  36.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刘彻站在大幅的舆地图前。
  刘彻:“……你发现没有,这个霍去病,从不急于通报,你也弄不清他究竟到了哪里了?”
  韩嫣:“陛下担心了?”
  刘彻:“担心又有什么用处,人家有意不通报,是怕朕干预他!”
  韩嫣:“是呀,二十岁的统帅,只用精骑万人,深入敌后两千余里,陛下此举是不是过于大胆了?”
  刘彻没理他。
  韩嫣:“当然了,如若成功,那将是战争史上惊世骇俗的一笔!”
  刘彻:“朕既不想‘惊世’,也不想‘骇俗’,只用精骑万人是为了缩短准备时间,减少军费开支,增大行动的快速性。至于用二十岁的统帅,那就更简单了,朕看中的将领只有二十岁,你又有什么办法?”
  韩嫣笑了。
  刘彻:“去,把大将军叫来,看看他对自己的外甥有什么样的预测。”
  韩嫣:“大将军还是头一次作壁上观呢。”
  刘彻:“作一作也无妨嘛,旁观者清!”
  37.浑邪王野战行帐 日 外
  有军骑不断调动。
  军士们神情惶惶的,一匹哨马狂奔而来,在帐前滚鞍下马。
  38. 浑邪王王帐内 日 内
  浑邪王和金日殚吃惊地听着哨报。
  哨报:“一支万余人的汉朝骑兵军团,五日前就已进入河西,一路西进,横穿了五个臣属国后,于昨日越过焉支山,斩杀了折兰王、卢候王。在帛兰山麓(lu 路)又与休屠王的主力激战,夺走了休屠王用于祭祀上天的金人神像,休屠王主力已被迫退至焉支山以西。现汉军骑兵军团仍在西进,已进入我浑邪国防区,前哨将领请求浑邪王火速派兵驰援……”
  目瞪口呆的浑邪王。
  金日殚:“你是说汉军已经逼近了酒泉?”
  哨报:“是的,此次汉军十分奇特,轻装简从,一路掩杀,锐利无比。”
  浑邪王:“这是什么战术?闪电般的迅疾?休屠王的四万军骑都没能挡住?”
  哨报:“前哨将领说,汉军此次与以往任何一次战役皆不同,并不以占领土地为目的,一意冲击我营地,与我主力作抵进厮杀,故而沿途各部都被击溃,无人可以阻挡!”
  浑邪王:“放屁!这明明是休屠王的托词,他是有意开闸泄洪,不作拼死抵抗,眨眼间已将汉军祸水放入我浑邪国境内!”
  金日殚:“浑邪王冷静,汉军劳师远征,连续五日奔袭,已是强弓末弩,依我看,应立即在祁连山麓、酒泉外围阻击汉军,只要挡住汉军的奔袭的锋芒,休屠王必然会回兵合围。”
  浑邪王:“王子太天真了,我那兄弟,从来只顾自己,他已逃至焉支山以西,还会回兵祁连吗?只有傻瓜才会相信。”
  金日殚:“浑邪王该不是想要放弃抵抗?”
  浑邪王:“本王只是避其锐气,击其惰归而已,来呀,传我的将令――”
  金日殚:“浑邪王!”
  随金日殚一声断喝,他的单于卫队立即拥进了帐内,逼视地看着浑邪王。
  浑邪王:“怎么,王子要干什么?”
  金日殚:“大单于不是平白无故地赐予我鸣镝,我希望浑邪王能清楚这一点!”
  浑邪王:“那你说怎么办?”
  金日殚:“如果浑邪王自己没有勇气,你给我一万骑兵,我去替你挡住汉军!”
  浑邪王:“若是这样,我浑邪王将来还有何颜面去见大单于?还是我自己去吧!王子,这个营地,我可是交付于你了!”
  浑邪王说着走到帐前,摘下佩剑,提在手上,大喝一声:
  “随我走!”
  浑邪王及其随从出帐。
  帐内,只留下金日殚与卫队。
  金日殚对卫队成员:“去吧,你们也随浑邪王去吧,一定要把汉军挡在酒泉外围!”
  卫队也随即奔出去了。
  帐外,一片马蹄出发声响。
  金日殚慢慢地坐在了地毡上,吁出长长的一口气。
  他从箭囊里取出那支鸣镝在手上,抚摸着。
  39. 金日殚营帐 夜 内
  已是天黑,金日殚在原处和衣打盹。突然被帐外急骤传来的马蹄声惊醒了。帐外一片杂乱声响。
  金日殚估计浑邪王归来了,便撑着站起来,理了理衣装走出去!
  40. 金日殚营帐外 夜 外
  一片军骑火把照亮了营寨。
  刚刚从帐内走出的金日殚呆掉了。
  霍去病在众多的汉军军骑的簇拥下迎面驰来,在他的近前勒马。
  金日殚呆呆地看着马上的霍去病。
  霍去病也在马上打量着他。
  金日殚:“你们是什么人?”
  军骑一个个冷冷的,没人回答他。
  霍去病:“你是什么人?”
  金日殚:“当然是匈奴人。”
  霍去病:“瞧他的装束一定是匈奴贵族,把他和那些王母、王妻、王子押在一起,送回京都!”
  霍去病调拨马头,发令:
  “全军继续向西!直达敦煌!”
  霍去病纵马而去,群骑呼啸追随,一片装具的撞响。
  呆呆站在原地的金日殚。
  两名汉军走过来,喝斥道:“转过身去!摘下腰刀!双手背到身后!”
  金日殚照样做了,他似乎仍未能明白,自己为何做了俘虏。
  41.浑邪王的营寨废墟 日 外
  一片大火烧过的惨状,余烟从残剩的废墟上袅袅飘曳着。(电脑特技制作)
  浑邪王骑在马上巡着。
  一名伤兵不知从何处被人搀扶着出来,一瘸一拐地走来,见了浑邪王,叫道:“大王!”
  浑邪王不忍看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伤兵:“汉军绕过了大王的阻击,是从大凌河越河过来的,直袭营地的。日殚王子还有国相、王母都……”
  浑邪王闭上了眼睛:“我说我的部队怎么腹背受袭的呢,汉军竟以小股骑兵远离大军,穿插攻击……”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浑邪王抬头看去。
  休屠王在骑卫的簇拥下策马驰来。
  休屠王在马上:“哥哥现在知道不是弟弟无能了吧,这股汉军根本不以章法作战,我摆了军阵在焉支山等他决战,他却避过军阵直袭张掖,待我赶到,他的另一支小股骑兵,却隐蔽冲入了我的大营,可不就乱了,我没法再挡住他后到的主力骑兵……”
  浑邪王:“汉军的指挥是谁?”
  休屠王:“听说是卫青的外甥,叫霍去病!”
  浑邪王:“败得如此窝囊,真不知大单于将如何追究呢!”
  42.边塞城楼下 日 外
  霍去病在骠骑兵的簇拥下策马驰到。
  公孙敖将军在门前迎候。
  公孙敖:“恭迎骠骑将军凯旋西归,皇上要为将在此传令于你?!”
  霍去病下马,与公孙敖并肩走入城楼。
  霍去病:“皇上怎么说?”
  公孙敖:“皇上又为将军备下了两万精骑,要将军乘着河西匈奴守军目前的混乱,出其不意地回兵再击河西,在匈奴人已经摇摇欲坠的背后再猛击一掌,为将将从西侧率兵分进合击……”
  霍去病一下子站住了:“我的天哪,我刚刚还在想呢,皇上却已经为我准备下了……知我者,陛下也!”
  43.未央宫宣室 日 内
  巨大的舆地图前,刘彻满怀信心地对群臣:“在遭到骠骑将军羞辱式的打击之后,匈奴单于必然以为其河西防御会有一短时的宁静,朕要鼓励他的这一想法,李广、张骞立即率军出右北平,与左贤王所部寻求作战。与此同时,骠骑将军霍去病一刻也不停留地重返河西走廊,用同样的章法,同样的速度,再次实施大迂回,与公孙敖会师祁连山。”
  殿堂内静静的。
  刘彻看向卫青:“你以为呢,大将军?”
  卫青点头:“陛下的思路超出寻常,匈奴人有句谚语:“闪电不会两次击倒同一棵树的!”
  刘彻笑了:“朕偏偏要故技重演,让匈奴人在同一块石头上连续绊倒两次!”
  卫青:“但愿去病能不负陛下重任!”
  刘彻:“骠骑将军最大的优点,就是他生而富贵,从没有框缚,也从不惧怕任何权威!”
  44.右北平 日 外
  李广、张骞的部队在纵马冲杀。
  字幕:为牵制匈奴视听,刘彻命令李广、张骞率一万四千骑出击匈奴左贤王……
  45.陇西 夜 外
  公孙敖的骑兵在急行军。(电脑特技制作)
  字幕:公孙敖奉命由陇西出发,进入河西走廊,向祁连山突袭,可惜途中迷路,未能与霍去病的主力会师……
  46.河西走廊 晨 外
  霍去病的骑兵在急行军。(电脑特技制作)
  立马路边的霍去病目光坚定地看着自己的骑兵从前通过。……
  47. 未央宫卫子夫寝宫 日 内
  小刘据由外间走进,对卫子夫:
  “母后,怎么舅舅好久也不来了。”
  卫子夫:“大将军在替你去病哥哥操心呢!”
  小刘据:“我听师傅说,几支军队只有去病哥哥打得最好,已经打到祁连山了。师傅还说,朝廷打仗只有卫家的将军最为出色,说是如果此战舅舅也能出征,没准河西廊现在就已经拿下了。”
  卫子夫:“这话不要乱说,派谁作战,都是你父皇决定的!派谁不派谁,父皇自有他的道理!”
  两人正说着,一个宫娥匆匆走入,对卫子夫:“娘娘,喜事!喜事!”
  卫子夫:“怎么了!”
  宫娥:“宫里都传遍了,骠骑将军首战俘虏的匈奴贵族都押到京城了,正在游街呢!”长安城万人空巷,都上街了!”
  小刘据:“我也要去看!”
  卫子夫没理他,问宫娥:
  “仗打完了吗?怎么战俘已押到了呢?”
  宫娥:“没打完,骠骑将军还在打呢,因前方有些不利消息,皇上便让把上次的俘获拿出来游街,以安定民心。”
  卫子夫:“不利消息?骠骑将军又‘不利’了?”
  宫娥:“不是骠骑将军不利,是其余的将军不利。”
  卫子夫这才长叹了一口气。
  卫青沉默地走了进来,宫娥慌忙退下。
  卫子夫:“听说街上正……”
  卫青打断她:“皇后不要说了,越是这种时候,卫家的人只能做一件事!夹起尾巴!决不要喜形于色!懂吗?”
  卫子夫点点头。
  小刘据:“舅舅,什么叫‘夹起尾巴’?”
  小刘据一张童稚纯真的脸。
  48.长安街市 日 外
  一条长街上夹道站立着长安市民。(电脑特技制作)
  几百名贵族装束的匈奴战俘出现在街市上,男男女女,在执戟军士的押送下隆隆走来。(电脑特技制作)
  整条长街上只有战俘的脚步声。
  年轻的金日殚夹在战俘人丛中麻木地看着四周的繁华。
  市民们惊愕好奇的只只脸孔。
  战俘们杂乱走在青石上的人腿。
  一条街上似乎没有别的声音,只有这些光脚走在石板上的声响……
  49.未央宫 日 外
  朝阳下的汉代宫殿建筑群。
  画外响起了一个男声旁白:
  “也许公元前121年是刘彻本人也难以思议的一年。在这一年春夏两季,他两次派遣霍去病率军出击匈奴。这位年仅二十岁的统帅,一次越过焉支山一千余里直达敦煌,一次越过居延泽攻至祁连山,狂飙突进,孤军深入,一路逐亡追北,所向披靡,斩杀和俘虏匈奴三万零二百人,其中包括金日殚王子以及五个匈奴王以及王母、相国、将军、当户、都尉。同一战役,一些老资格的汉朝将领虽曾出击,却都未取得战果,这不能不使得‘霍去病’这个名字在刘彻心目中的份量越来越重,以至超过了他对卫青的依重……”
  50.匈奴单于王庭 日 内
  大帐内,脸色土灰的依稚斜,慢慢地看向赵信:
  “这不是蠢猪吗?被一个二十岁的汉朝将领在同一个地方用同一种方式打趴下两 次?这样的蠢猪留着还有何用?”
  赵信:“臣也以为如果河西我匈奴军队再不加以整顿,丢掉河西已经指日可待!”
  依稚斜:“我也学学汉朝皇帝吧,严明赏罚?”
  赵信:“汉朝皇帝从不姑息自已的爱将!”:
  依稚斜点点头。
  依稚斜:“来呀,派出使者,立即赶往河西,召浑邪王、休屠王前来王庭述职!快去!”
  依稚斜一张充满了杀机的脸孔。
  第三十七集
  1. 河西汉匈边界上 日 外
  一名匈奴使臣带着十几名匈奴军士隐在驿道边上。
  一辆汉朝居民的牛车从远处驰来。
  匈奴使臣及匈奴军士跃起,冲到了路中央,拦住驰来的牛车。
  受惊吓的赶车居民丢下牛车大叫地跑去,“胡虏―胡虏―”
  使臣和匈奴军士在后紧紧追赶,边追边叫:“站住!站住!不要怕!”
  逃跑的汉朝居民被匈奴军士抓住揿倒。
  居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使臣:“起来,起来,谁说要杀你了,我是匈奴浑邪王的使臣,要见你们汉朝皇帝,却不知道怎样找他,您能不能帮忙替我找到一位汉朝官员?”
  居民不解地:“皇帝?官员?”
  使臣:“是呀,帮帮忙,这是给你的赏钱……”
  使臣不由分说地掏出一金锭到居民手上。
  使臣:“快,领我找到汉朝的官员!越快越好!”
  2.边塞工事边 日 外
  朝廷大行李息正在指挥将士们修筑工事。
  一名校尉领着那名汉朝居民和匈奴使臣走了过来。
  校尉:“启禀大行令,有号称匈奴浑邪王之使者的,一定要见您!”
  李息一惊,看去。
  匈奴使者:“我奉浑邪王之命,有重要事项通知汉朝皇帝!”
  李息:“皇帝?”
  3.驿道上 日 外
  两辆由骑兵护卫的车乘飞快地奔向长安方向。
  4.行驶的车乘上 日 外
  车乘上并肩坐着李息和匈奴使者。
  李息不住地对车夫:“快!再快点!”
  一行车骑风驰电掣地带着尘烟而去。
  5.未央宫南司马门 日 外
  由骑兵护卫的车乘风尘仆仆的驶抵门前。
  车乘中走下大行令李息及匈奴使者。
  李息快步走到禁卫面前,掏出金牌:“我是大行令李息,快快奏呈皇上,有紧急事务……”
  6.未央宫宫中甬道 日 外
  大行李息在前面奔走,紧随的匈奴使者被皇宫的堂皇富丽惊得惶惶的。
  7.未央宫天禄阁 日 内
  匈奴使者候立在浩瀚的皇家典籍前,恍然如梦地看着四周。
  里间,案几前的刘彻在听李息的汇报。
  刘彻:“浑邪王?他派使者想做什么?”
  李息:“启禀陛下,河西走廊的十万匈奴守军业已崩溃,浑邪王派使者要与朝廷联络投降事宜!”
  “投降?”难以置信的刘彻。
  李息:“浑邪王、休屠王所部接连遭到骠骑将军两次打击,损失惨重。匈奴单于十分震怒,派使传浑邪王、休屠王赴王庭述职。不料,王庭有内线向浑邪王透露,依稚斜实际要将他二人斩首正法。浑邪王大为恐慌,与休屠王商议投降汉朝,于是浑邪王便派使者到边境上拦阻汉朝人,加以联络。为臣得到消息后,不敢怠慢,日夜兼程地用驿车马将匈奴使者送来了。”
  刘彻十分震惊,疾速地在想。
  李息:“陛下是不是亲自见一见使者,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刘彻:“不忙,关键要看他们究竟有多少诚意。现浑邪王、休屠王两军加起来有多少人?”
  李息:“号称十万。”
  刘彻:“你们商议了受降方式吗?”
  李息:“使者说,一旦陛下同意受降,则浑邪王、休屠王率全军于陇西关外,缴械并让出河西走廊,要求朝廷对所有投降官员予以优厚安置。”
  刘彻:“听上去,倒也严谨,不过,万一匈奴人是诈降呢?十万人抵近陇西,乘势突击边陲,而陇西距离长安如此之近,那不直接够成了对京都的威胁吗?”
  李息也困惑:“陛下所说有理,可是,陛下可以事先在陇西关布置重兵,匈奴人若是真降,就地受降遣散;若是诈降,也可将计就计地一举歼灭之。”
  刘彻思忖地:“问题是一旦布置重兵,又会让浑邪王、休屠王误会,反使他们不敢投降了呢?这个事不简单,不只是一次简单的军事行动。未必要派重兵,但要派得力部队和得力将领,大行令以为派谁开关迎降合适?”
  李息想了想:“当然是大将军卫青最为合适。第一、他是全军的统帅,由他受降,匈奴人会觉得汉廷给足了面子;第二、大将军处事沉稳,如若事出意外,可作临场应变;三、大将军是陛下亲戚,这样的荣誉,也只有他最有资格承受。”
  刘彻:“你觉得大将军的荣誉还不够高吗?常言道:功盖天下者不赏。”
  李息一征, 感觉察到什么。
  李息:“当然,究竟派谁去,还是由陛下圣断。”
  刘彻:“让使者进来吧,朕先听听匈奴人的想法!”
  门前的侍者大声地:“宣匈奴使臣……”
  8.未央宫宫中甬道 日 外
  春陀引领着霍去病穿行在朱栏玉壁之中。
  霍去病:“公公,什么事这么急,我上午才见的皇上!”
  春陀:“请你骠骑将军,当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怎么了得,才二十岁,就成了朝廷的栋梁!”
  二人说话间上了宣室的台阶。
  9.未央宫宣室 日 内
  霍去病进殿时,刘彻正在训斥丞相公孙弘。
  刘彻:“……朕就不信,京城之内连两万辆马车也凑不齐。告诉长安令,要不调征两万辆马车来,要不他提脑袋来见朕!”
  公孙弘不住地:“臣明白,臣明白!”
  右内史汲黯忍不住了:“陛下,臣负责京城管理事务,知道一些内情,长安令的确拿不出那么多经费买马,只得向民众纳购,可是百姓不愿意,纷纷把马匹隐藏起来。如果马匹不能具办,陛下因此要杀他,那还不如杀我汲黯呢,杀了我汲黯,没准百姓的马就牵出来了。不过,臣以为,浑邪王、休屠王降汉,我朝只需沿途依次护送进京就可以了,何至于要弄得天下不安,搞得官疲民倦,卑躬屈膝地去服侍投降的夷狄呢?”
  汲黯反驳刘彻时,群臣都吓得不敢抬眼。
  刘彻也气鼓鼓的,终因汲黯是其师傅,没有发作。
  尴尬之时,霍去病出语救驾。
  霍去病:“怎么,浑邪王、休屠王要投降?”
  刘彻一见他,转而笑了:“哎呀,主角来了,我们这么一大堆人都是为你在忙呢。是的,浑邪王派特使来联络投降,朕以为,解铃仍需系铃人,决定派你开关出塞迎降!”
  霍去病怔住了:“真的投降了?”
  刘彻:“是真是假,有待你骠骑将军临场鉴别!”
  10.河西浑邪王营地 日 外
  匈奴特使的车乘风尘仆仆地返回了营地,跳下的使者,匆匆地奔进了大帐。
  马立刻被人解下,牵走,马匹已浑身湿漉漉的。
  11.浑邪王王帐 日 内
  入迷地听着使者报告的浑邪王。
  使者:“……汉朝的王宫甚为了的,汉朝皇帝好象在书海里办公,长安街市那个繁华……”
  浑邪王:“你刚刚说的投降待遇都是汉朝皇帝亲口对你答应下的?”
  使者从怀里掏出一只汉朝的皇家符节,双手呈上:“大王,这是汉朝皇帝亲自要我转交大王的皇家符节,此为信物。”
  浑邪王接过,爱不释手:“好,很好!一会儿,我要拿去给休屠王看看去,让他也放下心来……”
  使者迟疑地:“大王,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浑邪王:“什么话?说!”
  使者:“汉朝奖励制度历来论功行赏,此次与汉朝的联络,完全由大王一手建立,大王何不独揽功劳,肥水怎能流进他人田呢?”
  浑邪王一惊:“你的意思是……”
  使者:“大王不必要将一份功劳分成两份!再说,万一休屠王存有异志呢,那就更没有必要了。”
  浑邪王不说话了。
  他的面前是那只金光灿灿的皇家符节……
  12.休屠王营地 日 外
  守卫的军士喝问地:“站住……”
  带了骑卫的浑邪王:“是我,快传你们的大王,我有要事相商!”
  军士进报去了,不久回来,说到:
  “大王请浑邪王入帐……”
  守卫的军士将浑邪王的几名侍卫挡在了营外。
  13.休屠王王帐 日 内
  帐内,休屠王背着手在帐中踱步。
  传报声:“浑邪王到……”
  浑邪王进帐,走到休屠王面前。
  浑邪王:“兄弟我派往长安的使者已经回来了,一切都谈妥了,兄弟请看,这是汉朝皇帝亲手托使者带回的皇家符节……”
  浑邪王把黄灿灿的符节摆在了休屠王的面前。
  休屠王取在手上:“是给我的?”
  浑邪王:“也算是吧!”
  休屠王:“什么叫‘也算是’?”
  浑邪王:“可不就这一只嘛!”
  休屠王:“就一只?唉,我说浑邪王,咱俩同样为王,军队的人数也大致相当,你可不能背着我独占鳌头呀?”
  浑邪王:“天地良心,大单于要杀得是我们俩个,我们是一根线上的两只蚂蚱,我怎么会……”
  休屠王:“大单于是不是要杀我等,也是只有你那边传来的消息……”
  浑邪王急了:“兄弟,你可不能变卦,汉朝皇帝把一切都准备下了,甚至比你我当初提出的条件还要优越……”
  休屠王:“兄弟,实话告诉你,这几天我又仔细地想了想,当了一辈子王,过不了降将的日子,我劝你也不要降了。”
  浑邪王:“可是大单于能容得下你我吗?”
  休屠王收起了符节,笑笑:“我把这个交给大单于,当然还有你的脑袋,我想大单于会与我一笔勾销旧账的。”
  浑邪王沉默了。
  休屠王:“侍卫长,缴了浑邪王的佩剑!把他关起来!”
  侍卫长走过来,伸出手来。
  浑邪王摘下佩剑交给侍卫长,同时看向休屠王:“弟弟,你不要后悔!”
  休屠王:“我后悔什么?啊!”
  说时迟那时快,浑邪王的袖中突然伸出一柄尖矛,迸力刺入侍卫长胸上。
  侍卫长倒地的同时,浑邪王用脚勾起佩剑,抽出,只见得白刃一闪,血光四溅。
  休屠王被当场刺死。
  浑邪王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的全身铠甲,望了一眼两具死尸,冷冷地走出了王帐。
  14.休屠王王帐 日 外
  走出王帐的浑邪王
  此时营寨外传来了响彻云天的马蹄声,声浪表明整营寨已经被浑邪王的军队团团围住。
  休屠王的十几名裨将赶来。
  浑邪王大喝地:“你们都听着,大单于派刺客杀了休屠王,我已将刺客正法,你们不要担心,都随我去投降汉朝,这是你们大王生前就与我计划好的!”
  说话间,浑邪王的骑兵已经冲进了营寨,直接奔驰到大帐前。
  十几名裨将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默认了眼前的全部事实。
  已经有侍卫将马牵了过来。
  翻身上马的浑邪王,高喊地:
  “两军将士听令……全体上马!即刻拔寨出发!”
  15.边塞旷野 日 外
  旌旗飘拂,旷野上排着汉军威严的骑兵战阵。(电脑特技制作)
  将旗下,霍去病立马观察着对面。
  远处,列阵而来的浑邪王带领的匈奴两军,黑压压,叩击着地平线。
  霍去病对赵破奴:“怎么没见到休屠王旗?”
  赵破奴:“确实没有!”
  列阵前行的匈奴军队。
  旌旗下策马慢慢向前的浑邪王向使者:“怎么霍去病列战阵迎候?”
  使者:“也许汉军没想到大王既要投降又要防范休屠王所部而列阵前行的。”
  两军慢慢的接近了。(电脑特技制作)
  高度警觉的汉军官兵。
  同样惴惴不安的匈奴将军。
  两支大军在接近,只有蹄声,装具的撞击声,彼此沉默着。
  匈奴的战阵越来越慢,以至停了下来。
  霍去病对副将:“气味不对呀!”
  休屠王的裨将们在马上彼此用眼光串联,也有交头接耳的。
  更为警觉的霍去病,目光如剑。
  勒住马的浑邪王也紧张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突然,休屠王的一名裨将振臂高呼:
  “弟兄们,我们不能这儿不明不白地往火坑里跳!”跟我走!休屠王的部队不降!
  匈奴人的军阵立时分裂,休屠王的军队纷纷调头,浑邪王的部下试图阻拦,却无法控制,阵中一片大乱。(电脑特技制作)
  束手无策的浑邪王。
  汉军呼地变幻出战斗队形,重装骑兵跃入前列。(电脑特技制作)
  霍去病向后大喊:“等等!”
  霍去病的骑乘独自从战阵冲出,直接奔向匈奴战阵,他一直冲到浑邪王面前,大喊:
  “浑邪王,你是真心归汉吗?”
  浑邪王:“真心!可我控制不了休屠王的部下!”
  霍去病:“立刻命令你的部属放下武器,原地不动,其余的,就交给我吧!”
  浑邪王:“遵命!”
  霍去病唰地抽刀:“负隅顽抗者死!放下武器者赏!”
  汉军军骑随他军刀所示的方向扑向了逃遁的休屠王所部。
  浑邪王的军队都下马,解下铠甲,放下军刀,卷起军旗,列成徒手队列。
  远处汉军军骑追奔逐北,一路掩杀着那些逃亡的休屠王所部。
  很快,那些人也纷纷下马,解下铠甲,放下军刀,在一片寒光闪闪的军刀下跪了下来。
  漠漠的荒野,昔日匈奴人赫赫的战阵,变成了缴械的操场,遍地铠甲的兵士,堆集着的兵器,没有马鞍的战马在四处奔窜,一只只匈奴人的旌旗卷起放倒。(电脑特技制作)`
  一只又大又圆的夕阳正在徐徐下落。
  残阳如血。
  画外,传来一个男声旁白:
  “霍去病出色地平息了骚乱,控制了局面,号称十万的匈奴军队向汉廷缴械投降,整个河西成为汉朝的领土。刘彻允许这些投降的官兵仍旧保持匈奴原有的风俗习惯和生活方式,妥善地为他们开辟了新的居住地,史称‘五属国’。从此以后,汉朝的西疆向西北推进一千八百多里之遥,直抵西域。这块广袤的狭长地带,后世称之为‘河西走廊’,成为华夏民族通往西域的一条坦途……”
  16.上林苑离宫 日 外
  一群昔日的匈奴贵族被带到少府署长面前。
  少府署长一个个巡睃地。
  金日殚在其中十分显眼。
  少府署长:“作为敌国的战俘,皇上已经下令将你们没收宫中沦为官奴。你们都报一报,有何专长,也好各尽所能嘛,啊?”
  匈奴贵族都不说话。
  少府署长指着金日殚:“你站出来……”
  金日殚站出,走到署长面前。
  署长:“瞧你相貌庄严,举止文雅,养过马吗?”
  金日殚摇摇头。
  署长:“那你愿意养马吗?”
  金日殚点点头。
  署长:“是呀,御马苑新得了一批匈奴烈马,需要有人喂养调教,我看你行,你就去养马吧!这差事算是不错的了,去吧,站到那边去……”
  金日殚顺从地走到指定处。
  署长再次看向匈奴贵族:
  “有会吹鹿哨的没有?还需要两名吹鹿哨的,这可是你们匈奴人擅长的!”
  一辆车乘从近旁轰哗而过,遮断了视线。
  17.行进车乘上 日 外
  车乘上坐着丞相公孙弘,御史大夫张汤。
  公孙弘忧心仲仲:“皇上正在大胜的头上,这个时候汇报山东大水,肯定会扫皇上兴致的……”
  张汤:“不报行吗?七十万灾民的生计。”
  公孙弘:“你是不知道,皇上近日正与内朝的近臣们策划更大的战役。”
  张汤:“皇上还要再打大仗?”
  公孙弘:“皇上是有志之君,凡是本于历史地理上中国传统威力能及之处,他都想到达,又何止是北方之匈奴呢?”
  张汤也紧皱眉头在想:“想法当然宠大,可是上哪儿找钱呢?……”
  车乘已到达刘彻的行宫前。
  两人下车,前后走入宫门。
  18.上林苑离宫 日 内
  刘彻在与卫青、霍去病、李广、公孙贺等高级将领在会商。
  刘彻:“……匈奴单于采纳了赵信的建议,远走沙漠以北,他们以为朝廷的军队没有远途奔袭横越沙漠的作战能力。你们以为呢?你们有这样的能力吗?”
  将军们都不说话。
  刘彻看向霍去病:“骠骑将军你有吗?”
  霍去病:“只要陛下愿意掏钱两,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刘彻:“得需要多少钱两?”
  霍去病:“大将军算过这笔账。”
  刘彻转向卫青:“仲卿算过账?”
  卫青:“陛下圣明,赵信的计策的确是我军取胜的战机。我军可以将计就计地制定出歼灭漠北匈奴主力的战役计划,但前提是必须改革我军目前的后勤辎重的运送能力和方式。改革的主要困难正在于经费和钱两。比如,跨越沙漠参与决战的军马至少要有十万匹。因为要跨越沙漠,这些军马必须是用黍米饲养大的,体格强壮,有耐力的专用军马,这一项就极大的提高了军马的成本。这还仅仅是作战军马。十万骑兵作战,至少要同等数量的马匹驮(tuo驼)送辎重,这些驭马本身又要饲料消耗,所以需要的费用……”
  刘彻喃喃地:“是呀,这的确是一笔大钱呀。朝廷是不是拿得出,朕现在还没有底。你们先回去,朕约了丞相、御史大夫、找找看,看看从哪能找出钱来?!”
  19.上林苑离宫 日 外
  出殿的将军们与入殿的公孙弘、张汤等摩肩走过,双方只是互相苦笑笑。
  20.上林苑离宫 日 内
  非常不快的刘彻:“……怎么搞的!七十万!这么多人!也真是屋漏偏逢连天雨!”
  公孙弘:“……七十万受灾难民缺衣少食,官府开仓赈济,犹如杯水车薪,即便向富户贷粮,也难以敷应。”
  刘彻:“那你们看怎么办吧,按七十万这个人数,就是运粮过去,这运力也不济呀!”
  张汤:“陛下,臣有一策,与其运粮山东,不如令山东灾民移往关西就食……可给灾民发路费,另命沿途官府接济。”
  刘彻想想:“朕以为可行,就按御史大夫说的办。不止是关西,陇西、北地、西河、上郡、会稽诸郡都可分流安置灾民,这么多人的衣食,估计又是一大笔费用呀!”
  公孙弘:“陛下,目前朝廷的财政已到了非解决不可之时。”
  沉默,刘彻站起来慢慢地走动。
  张汤为君主分忧地:“陛下,臣近来遇上一件新鲜事,不知陛下有无兴趣听听?”
  刘彻:“讲吧,这年头哪里还有什么新鲜事呀。”
  张汤:“有一个叫卜(bu 补)式的河南人不久前听说陛下要征伐匈奴,便修书朝廷,愿意捐出一半家财,作为军费。”
  刘彻的眼睛亮了:“有这等事?”
  张汤:“这卜式是个牧羊人出身,牧羊十余年,有羊千余头,他将羊贩卖后,用得来的钱购置田产,成了富户。”
  刘彻:“他为什么要捐钱,莫非是想做官?”
  张汤:“起初,臣也以为是这样,就派人这么问他的,可他说,小人只会放羊,不懂得怎么做官,也不愿做官。臣的人又问他,‘那你在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冤屈想向皇上申诉?’卜式说‘我平生与人从不争吵,怎么会有冤呢?’”
  刘彻:“是呀,他总得有个原因吧!”
  张汤:“可这个卜式却回答:皇上征讨匈奴,小人以为,有才智能力的人应该效力献身,有钱的人应该输物献财,只有这样,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才能将匈奴消灭!”
  刘彻喜不自禁:“噢,有这样的人?”
  公孙弘:“这不合人之常情,有些矫情立异。”
  刘彻想想,脸上的喜色褪去。
  张汤:“臣也是这么以为的,就未对其加以理睬。可是此次山东大水,又是这个河南人卜式损资二十万,以救济灾民,臣就不能不有些又惊又喜了,倘若每个富户都像他一样,主动献纳,朝廷就不愁没有钱。”
  刘彻转身,手指着张汤:“找个机会,朕要召见这个卜式!”
  刘彻又对公孙弘:“由此可见,对目前朝廷的财政匮乏,是有着两种态度的,一种积极,一种消极。朕需要的是前者。”
  张汤进言道:“陛下,臣以为,理财与军事作战为同一道理。作战需选择良将,理财也需任用人才。”
  刘彻:“是呀,你觉得何人可以担当此任?”
  张汤:“陛下的身边就有。”
  刘彻:“谁?”
  张汤:“桑弘羊。”
  刘彻:“是呀,桑弘羊十三岁朕就将他召入宫中,主司财计,已经许多年头了,管账还可以,可让他全面主持财政……”
  张汤:“桑弘羊与臣闲聊时谈起过更钱造币,尤其谈了盐铁专卖官营,以及均输平准……诸多想法,臣都觉得极有见地。”
  刘彻觉出了兴趣,对侍卫:
  “叫桑弘羊立刻来一趟!”
  侍卫下。
  刘彻:“这个桑弘羊,有话为什么不直接对朕说,却要对你张汤说。”
  张汤:“因为涉及朝廷大政,弘羊怕自己人微言轻,难以受到重视。”
  刘彻:“看来,他真是个算账的!”
  刘彻笑了。
  桑弘羊由外入见,行礼。
  刘彻:“免礼了。听说你有许多想法,更钱造币朕已有计划,你就说说,盐铁官营专卖,均输平准吧!”
  桑弘羊:“陛下,天下之利,莫过于商,但看南北货物,大宗者有三:铁、盐、酒。倘使能将这三者统归朝廷专卖,不许民间私营,则朝廷何患钱财匮乏?”
  刘彻:“那么,何谓均输平准?”
  桑弘羊:“所谓均输,即令郡国以土产为赋税,上纳于朝廷,朝廷将之转运别处销售,赚取差价。平准,则是在长安设平准官,当货物便宜时,购进,当货物昂贵时卖出,既平抑物价,又赚取了差价。”
  刘彻:“你是说这生意朝廷自己来做?”
  桑弘羊:“是的。臣以为,盐铁官营,货物均输,利于将钱装入朝廷的荷包里,一解朝廷财匮之虞,二抑天下物价,小民受益。行此二法,富商大贾不得囤积居奇,操纵市价,天下物价平平,此为利民之举。三则强本抑末。商贾为末流,商贾多利则农夫多贫。盐铁为天下大宗货物,其利最丰,盐铁官营,商贾就失去了最大财源,加之货物均输,商贾便无利可图。如此一举而三得。”
  刘彻高兴了:“很好。很好。这样吧,朕命你为大农中丞以会计用事,筹备盐铁官营。”
  桑弘羊:“谢陛下。”
  21.未央宫 日 外
  巍峨的汉代宫殿建筑群。
  画外响起了一个男声旁白:
  “公元前119年前后,刘彻在策划对匈奴主力决战的同时,抓紧国内战时经济的改革。他破天荒的任用两名商人担任大农丞,领盐铁事,主持盐铁官营。任用桑弘羊试行均输政策。任用赵过为治粟史,革新农耗扩广新农具,极大的提高了农业产量。随着一系列新经济改革的出台,国家的收入开始成倍的增长……与此同时,刘彻彻底根除匈奴外患的战略决心也一天天地坚定起来。”
  22.未央宫承明殿 日 内
  刘彻在御座上。
  百官执笏殿上。
  刘彻感慨地:“……朕这一年多,忙来忙去,其实就忙了一个‘钱’字,总算可以缓上一口气了。桑弘羊,你那账簿上,还是入不敷出吗?”
  桑弘羊执笏出列。
  桑弘羊:“如今的国库,不用增加百姓的税赋,就已经足足有余了。山东漕粟今年一年就增加六百万石,太仓、甘泉仓边已装满。”
  刘彻:“装满了好呀,得乘着阳光好,赶紧晒粟草。你知道吧,你那里每一枚铜钱朕已经派上用场了,你要有数哟?”
  桑弘羊:“臣明白。”
  张骞执笏出列。
  刘彻:“博望侯有话要说?”
  张骞:“启奏陛下,今河西地区已为汉朝控制,朝廷第一次得以直接和西域接触,臣建议,朝廷应抓紧有利时机,和西方诸国建立正式的联系,进一步孤立匈奴。”
  刘彻:“噢,博望侯又有新的外交计划了?”
  张骞取出奏呈献上。
  张骞:“这是臣提出的与西方诸国通好的全盘设计,请陛下过目。”
  奏呈被侍从递上,刘彻手翻着,粗略地看了一遍。
  刘彻放下奏呈:“宏伟至极呀,博望侯。看来,你是又要独上高楼,望天涯了?”
  张骞:“臣退请陛下,由臣再次组织使团,前往乌孙、大宛(yuan 冤)、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yuan 元)毒、于阗(tian 田),将大汉的文明远播西域,交流通好。”
  刘彻:“准奏。朕这一次,要为你多添几名持节副使,可分头前往西方诸国。总之,越是大战将临,越是要营造亲善友好的周边环境!”
  群臣都为之一怔。
  刘彻:“战争与外交,同为一枚铜钱的两面,均不可偏废。”(话锋一转)
  刘彻:“仲卿,有人对朕的战略疑问重重,朕一点也不奇怪。朕是不得已而为之呀!不出师南征北讨,天下就无安宁之日。而要办这些事,就不得不劳民伤财。后世子孙如果再象我这样做,继续劳民,那就会走上秦朝灭亡的老路。所以,我要在我有生之年里,把匈奴的问题解决了。”
  刘彻有些激动了。
  卫青的目光里闪跃着求战的光芒。
  刘彻:“你我是一代人,有些事是必须要在我们这一代做完。匈奴大患历经我汉家数代,无不受之牵制困扰,耽误了多少年。既然我们有可能在这一代解决,为什么要留待下一代呢?不能说我们这一代人就比下一代人高明,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毕竟我们这代人历经了腥风血雨,并有一批像你卫青这样的天才将领,由我们这一代人打有优势。还是那句话,大打比小打有利;早打比晚打有利;由我们这一代去打,比下一代人打有利。要打,就在我们这一代打完,打完了再建设,让下一代去建设!”
  刘彻激昂高语的同时,霍去病等将领都走了进来,他们深深被自己的君主所感染。
  卫青受其感染地:“陛下,臣明白了。”
  刘彻:“明白了就好。你们都过来,朕要向你们宣布一项战役决定。”
  将军们都聚拢来。
  刘彻以手式示意韩嫣。
  韩嫣上前徐徐地拉开了帷幕,一幅巨大的舆地图展现出来。
  刘彻:“朕决定,在漠北与匈奴人决战。”
  将领们的眼睛一齐看向舆地图。
  刘彻:“此战没有什么花巧计谋,就是拼消耗,拼实力。匈奴人认为我们不能穿越沙漠,即令穿过,也不敢作较久的停留。那么好吧,朕就要办到匈奴人认为我们办不到的事。”
  霍去病:“臣已经听说了,陛下准备了十万匹用黍米饲养的战马。臣没想到,陛下这么快就解决了难题……”
  刘彻:“其实就是用钱两,提高马价。”
  霍去病:“臣想知道,大将军所说的粮秣(mo 末)辎重问题陛下如何解决?”
  刘彻:“还是用钱两。运输的官马不够数目,朕拿钱,鼓励官兵另带私马。如果私马还不够数目,就动用步兵,给我人挑肩扛。朕打算动用五十万步兵,级成辎重纵列,以五人保证一人,担任粮秣补给,支援骑兵军团作战,你们觉得够了吗?”
  惊呆了的将领们。
  刘彻:“汉以来七十多年了,从来没人下过这样大的决心来根绝外患,朕权且替祖宗下一次大决心!倾全国之力,与匈奴决战!”
  一脸坚毅神色的刘彻。
  23.驿道上 日 外
  纵马驰往各地传达征发命令的使者,在一十字路口上向三面箭一般的飞奔。
  急如星火的马蹄。
  蹄声中传来了号角的吹鸣。
  24.某城镇街头 日 外
  衙卒在吹号角,人群骤拢来,黑压压一片。
  衙吏当众在读来自朝廷的檄文。
  25.街市一角 日 外
  一匹匹马从住户家牵出,在街上汇入马群。
  群马在接受检验、登记、付钱。
  群马顺着街市由官吏驱赶而去。
  紧随马后,壮丁的队伍也在集中。
  平民们换上了簇新的军服。
  新兵们在列队。
  列队的新兵在军官的口令下,穿街开拔……
  画外响起了一个男声旁白:
  “刘彻决战的命令牵动了全国。羽檄飞驰,急如星火,号角之声,遍于国中,到处都可以看到绑赴郡国的壮丁,到处都可以看到开上前线的军队。或轻骑出塞,或重装屯戌,凿山通道,转粮馈(kui 溃)饷,人徒车马,万里相望……这是一次空前绝后的大决战。”
  旁白声中军队隆隆的行进声在出关的大路上。
  26.未央宫沧池边 日 外
  水波潋滟的沧池边上,刘彻和便装的霍去病沿池走来。
  刘彻:“朕早已答应要送骠骑将军一件礼物的,送给你一个家你不要,今日朕把话挑明了,朕给你换了个礼物,这个礼物就是匈奴单于主力。你想不想要呀?”
  霍去病笑了:“再没有别的能比这件礼物更好了。”
  刘彻:“此番决战,两个目标,一为匈奴单于主力,一为匈奴左贤王本部,朕想好了,让你去打匈奴单于,让大将军去对付左贤王。你觉得呢?”
  霍去病:“臣领会陛下的偏爱,去病将效死杀敌!”
  刘彻:“也不是什么偏爱,一将有一将的风格,你这个人任侠自由,无羁无绊,朕此战不给你安排任何副将,也省去你在人际之上薄弱,你就天马行空,独断专行吧!”
  霍去病:“我能够自行挑选一批熟悉的校尉吗?”
  刘彻:“十万匹黍米饲养的军马,你和大将军各领五万,除此之外,你可以优先挑选部属,你看着满意的,用着顺手的,都可以交给你!”
  霍去病:“谢陛下厚待。”
  刘彻:“谢什么,你又不是去赴宴,是去打仗,最硬的仗要由你霍去病去打!你要给朕建立第一等的功劳!”
  霍去病垂下眼帘。
  刘彻:“五万精骑够了吗?”
  霍去病笑道:“臣不想多要一兵一卒,兵越多,分享光荣的人就越多!”
  (远远的湖光山色中,可以看到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画面)
  27.歇雨亭 日 外
  卫青坐在刘彻的对面。
  刘彻:“阿姐告诉我,仲卿这些日子一直为辎重运输问题劳心,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卫青:“陛下决心之大,臣未曾想到。”
  刘彻:“朕只是把一切可能的条件,都替你们准备下,能不能实现预想,要看你们临场的勇气和决断。”
  卫青:“臣知道此战对朝廷的重要。”
  刘彻:“你就想如何取胜,别的不要多想。”
  卫青点头。
  刘彻:“仲卿还记得你随皇后初次进宫时朕对你说的话?”
  卫青:“记得。臣是陛下带入宫里的,那时,除了姐姐,青没有第二个亲人。”
  刘彻:“朕当时说,象你卫青这样无怨无悔的人真是太少了。朕至今依然这么看法。”
  卫青怔了,继而十分感动:“陛下……”
  刘彻摆摆手:“朕是冷落了你一些时候,没有别的用意,你卫青是朕手上一张王牌,得在关键时刻打出去,现在,这个时刻到了,决定天下命运的一战,你卫青给朕挂帅去打!”
  卫青:“谢陛下,臣当效死杀敌!”
  刘彻:“朕对你的要求就四个字:志在必得。”
  28.未央宫宣室 日 内
  案几前两排剑架上,架满了新铸的宝剑。
  刘彻笑眯眯地盯着李广。
  刘彻:“这是朕的兵器造办铺里新打制出来的兵刃,李将军试试。”
  李广拿起剑拔出一看。
  剑的特写寒光闪闪。
  李广作了一个刺剑的动作:“好剑!好剑呢皇上。”
  刘彻:“全军校尉以上武官均配置此剑,这是张骞的功劳。”
  李广以剑鞘支地,一头跪在地上:“陛下此战千万不可忘记用我李广,有请陛下就让为将做先锋吧!”
  刘彻:“李将军有六十了吧?”
  李广:“陛下,瞧咱这手脚,多利索?为将用的大黄弓,他骠骑将军也未必能拉得动。为将这些年,多数被派去牵制佯动,老也打不上主攻,别人老是吃肉,为将老是喝汤,这这这……人间不平呀,陛下!”(说的声泪俱下,无法控制)
  刘彻笑了:“要说不平,朕最不平了,朕一辈子都在赐赏别人,却没有谁赏赐朕。你们叱咤风云,呼啸疆场,朕困守深宫,等候消息,喜怒哀乐,均由前方牵动。你李广在宫中做了几年卫尉就受不了,朕却要在这呆上一辈子。”
  李广闻之有点傻了,不知这话的玄机在何处,他抹了一把泪水,站了起来。
  李广连忙:“臣实实不是这个意思……”
  刘彻:“好了,朕准予你李广参战,你到大将军那儿去吧,做一名前将军!”
  李广喜出望外:“谢陛下恩典,臣必将效死杀敌!”
  李广欢天喜地的领命去了,与迎面而来的张汤摩肩交错。
  张汤叩拜后抬起头:“什么事让李将军这等欢喜。”
  刘彻叹道:“朕拉不下面子,瞧着他年事已高,即将退役,给他个封侯的机会吧!”
  张汤:“陛下此战呕心沥血的谋划,怎可以碍于情面,把不适合的将领放在关键位置呢?”
  刘彻:“你觉得李广不适合做前将军?”
  张汤:“上一次大将军用赵信为前将军,教训已经深刻。臣在办理淮南王谋反一案中,李广涉嫌其中,万一……”
  刘彻沉下脸了。
  张汤:“赵信之祸,至今为朝廷大患,陛下不能不防呀!”
  刘彻:“朕不相信李广会造反,这信任还是应该有的。不过……”
  刘彻看向张汤:“李广有‘数奇’之相,也是‘命中七尺,难得一丈’,值此关键一战,派这么个显然不受幸运垂青的将领,委以重任是不适合的。这样吧,你替朕写一道手谕,派人给大将军送去,让他心中有数!”
  张汤:“臣领旨!”
  29.大将军行辕 日 内
  帐内全部将领解下军刀,一齐放置在镜前的剑架上,这里卫青正召集将领议事。
  卫青:“……诸军要充分领会此战皇上的全部苦心!是呀,匈奴人撤到漠北,暂时龟缩,控置精兵,休养士马,以待汉军为沙漠所困时,再行反攻。皇上的对策,以十万精骑前出漠北,私负从马四万跟随前进,另有步兵数十万掩护辎重跟进,以保持续的战斗力。也就是说,根本不给匈奴人以还手的机会……”
  包括李广在内的将领们个个神情活跃。
  卫青:“这是对匈作战以来,我汉军规模空前的决战……”
  李广:“只可惜,皇上把攻击单于本部的任务交给了骠骑将军方向……”
  卫青没有搭碴。
  卫青:“两个作战方向均为主攻,兵力也是一半一半,因而我卫青方向没有丝毫可以松懈惰怠的理由。本将提醒诸军,是‘主’攻,不是‘助’攻,一字之变,变得是杀敌的豪情气概……”
  诸将都缄默了。
  这时帐外传报声:
  “启禀大将军,皇上派使节持手谕来营!”
  卫青一怔!“叫他进来。”
  一名宫廷侍卫持函走入。
  卫青接过,当场拆看后,不动声色地将手谕揣入怀中。
  卫青对使者:“转告皇上,卫青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宫廷侍卫转身出帐。
  包括李广在内的将领们都探询地看来。
  卫青掩饰地:“皇上关心战场的每一细节,期待我等胜利的消息……”
  说完,他在诸将的目光中,走向舆地图。
  卫青:“这里是漠北,据一向的估计匈奴单于似乎是在这一带,皇上把歼灭它的任务交给了骠骑将军,我部的任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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