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屁护之地找到的屁的主要化学成分工作台点了没反应怎么回事

禁欲男神,求休假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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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暖气很足,白子月扯了一下身上的卫衣,露出来莹白的锁骨,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的锁骨让对面的男人吞了吞口水,白子月却像没听到似的,眼神迷离。  “再喝一点儿,嗯?”肖启凡身体某处有些涨疼,不过他是个美食家,对于美味的食物向来耐心极好。  修长的手指捏着高脚杯,送到白子月嘴边儿,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渴求,见这个时候的白子月的眸里还有抵抗的意思,笑了:“想一下医院,想一下你的爸妈。”  白子月一把夺过来酒杯,手微微颤抖:“我要你把钱立刻送去医院!”  “对你的未婚夫要客气点儿,我很疼你的。”肖启凡伸手想要搂白子月的肩膀,白子月立刻侧身闪开。  “闭嘴!肖启凡,你也配说未婚夫三个字?别忘了昨天的订婚典礼上的大屏幕,你和别的女人滚床单的时候,怎么没记得有我这么个未婚妻?”白子月咬着牙:“我恨你!”  “随意,反正我今晚能得偿所愿。”肖启凡拿过来电话,手指按着号码:“不在乎给你几十万,让你好好伺候我。”  白子月靠在墙壁上,冰冷的墙壁能让她稍微冷静一些,身体一阵阵陌生的感觉不停的冲击着她的理智,本能的伸出小舌舔了舔嘴唇。  “给白楚询和容若各存上四十万医疗费,对,马上。”肖启凡抬头看到了白子月的小动作,立刻扔掉了电话,身体压过来把她抵在墙上,目光落在酒杯里不停颤动的液体,声音很低:“现在喝掉,我要让你主动过来缠着我要。”  白子月听到了,八十万的救命钱,抬头:“我要查询。”  “我耐心有限。”肖启凡大手捏住白子月的下巴:“一分钟。”  白子月立刻跑过去捡起来电话,按下重拨键,不等她说话,对方立刻说:“少爷,已经存好了,接下来做什么?”  肖启凡握着酒杯走过来,直接捏着白子月的下巴,把加了两倍分量的特殊红酒倒入了白子月的嘴里,看着她咽下去,一甩手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扯掉了领带,解开了衬衫纽扣,盯着白子月,等着她像那些所有花钱就愿意的女人一样,主动爬过来,取悦自己。  红酒像是在身体里爆炸了一般,白子月抵抗不住这一波一波的空虚感,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了。走过来,每一步都千斤重一样。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肖启凡眼里的光芒就像是狼,盯着她靠近自己,俯身,伸出了小手,肖启凡准备享受似的闭上了眼睛。  “呕……。”  染着红酒味道和特殊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气味瞬间弥漫开了,肖启凡下意识的扬手挥开了白子月,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污秽,恶狠狠的咬牙:“你给我等着!”  说完,冲进了洗漱室。  白子月吐了,吐了之后感觉舒服了一些,跌坐在地上眼神迷离,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竟溢出了笑意。  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停下,门被一脚踹开,白子月看到一个人影进了房间,伸出手:“救,救我,救我。”  夜煜城眉心凝成了疙瘩,走过来弯腰把人直接抱起来,偏头:“让里面的人长长记性!”  吩咐完,抱着怀里不停乱摸的女人大步离开,那背影像是裹着风雷一般。  杀猪般的嚎叫从房间里传出来,白子月停下了所有动作,抬起小脸:“英,英雄,你弄死他吧。”  “祈祷我不会弄死你。”夜煜城气息有些乱,并且没有离开这家花园酒店,而是直接上了顶楼。  一只手把人抱在怀里,其实也不用抱,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女人,只需要扶一下别掉下去就可以了。  另外一只手通过指纹认证,打开房门。  “英雄,我难受。”白子月双眼微闭,小手胡乱的摸着,摸到了夜煜城的耳朵,舒服的叹了口气,异性皮肤的触感让她很舒服,并且想要更多。  夜煜城深呼吸,再深呼吸,最终只好把人不算温柔的放在床上,扯过来被子把人裹成了粽子一样,低声警告:“老实儿的,我找人来救你!”  被子里被限制了自由的白子月努力的睁开眼睛,可眼前这个男人的表情就看不清楚,她知道自己醉了,眼睛都不好使了,索性闭上眼睛:“乖乖的,乖乖的。”  夜煜城虎躯一震,立刻离开,保持最远的距离拿出电话:“四眼,立刻到花园酒店,需要最强的解药。”  封陌差点儿爆粗口,不过听完夜煜城的话立刻没脾气了:“你又着道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在国外开学术研讨会,回不去。”  “别人。”夜煜城沉声,身后传来了白子月小奶猫似的声音,尽管压抑,却撩拨的夜煜城抓狂。  封陌也听到了,嘴角一丝坏笑,声音却一本正经:“不行啊,那种药我锁在保险柜里了,里面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不能打开,夜少,不行就人肉解决算了啊,我还忙,挂了。”  挂掉电话,封陌都要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了,对,高兴,高兴夜煜城电话里听到了女人那种声音,他忍不住脑补夜煜城给找解药的女人是谁了。  多美好的夜晚,他一定要开酒庆祝才行。  “你!”夜煜城回头,气血翻滚,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自己剥光了,还抱着被子在大床上翻滚的女人,脑袋嗡一声。  白子月循着声音看过来,红唇像是樱桃似的,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可怜巴巴:“我好热,我口渴,我要回家找我妈妈,呜呜……好难受,会死了的。”  夜煜城真怕白子月受不了,眼下没人能救了,耳边就是封陌的那个馊主意--人肉解决啊,人肉解决啊,人肉……。  低头,他发觉自己很赞同封陌的提议,虽然理智反对,身体很诚实,诚实的有些疼。  “你只能是我的。”夜煜城给自己打气,迈开大步走过去,伸手捞起来白子月。  白子月扬起小脸:“你要干什么?”  “给你解药。”说着,低头抿住了白子月的唇瓣,少女的轻哼声音,刺激着夜煜城的感官,两个人直接滚到了床上。  
    “甜甜的。”白子月含糊不清,完全不知道这个评价是多么的不知死活。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夜煜城伸手扯掉了领带,俯身:“还要不要?”  “要。”白子月弓着身,树袋熊似的攀上来,小嘴儿鸡啄米似的凑上来,笨拙却很执着的要敲开夜煜城的唇齿。  “那就彻底点儿。”  衬衫像是白色的破蝴蝶,落在一旁,被撕坏了的衬衫上又落下来了一条裤子……。  “疼!”白子月小脸抽成一团,毫无顾忌的大声喊了句。  夜煜城皱眉,自己还没什么动作,疼什么?  白子月伸手摸到了后背,拿出来一把枪,在夜煜城目瞪口呆中直接扔到了地上,含糊的说:“破床,好硌。”  夜煜城拼命的吞了吞口水,俯身尽可能的温柔,轻轻的托着白子月纤细的腰……。  “疼……。”白子月带着哭腔了。  夜煜城额头有汗,压低声音:“不疼,不能说疼。”  “疼,疼。”白子月摇头,可她却不跑,反而抱得更紧了,夜煜城郁卒的抱着她,只送进去一点点的他,快要疯了。  这个时候说停下,是不是太扯了?自己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白子月贪吃一般的勾着夜煜城的脖子,惹祸的小嘴儿凑上来。  夜煜城把心一横,直接俯身下去,紧紧的稳住了她的唇瓣,只要她不说疼,自己就能继续,索性让她说不出。  疼痛会使人清醒,白子月猛地睁开眼睛,却被一只大手直接盖住了眸。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也仅仅是一瞬间,药效让白子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夜煜城的侵入像是导火索一般,把她整个身体都点燃了,屈服本性,沉沦下去。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夜煜城看着怀里已经乖巧了许多的女人,唇瓣抿出锋利的弧度,猛地抽身而起,扯过睡衣披在身上,关上卧室的门却没发现床上的白子月伸出小手要抓他的动作。  “夜少,最少半个月下不来床。”保镖肃立在门口,汇报结果。  夜煜城撩起眼皮:“才半个月吗?”  “懂了,夜少。”保镖一挥手,后面跟着的两个折返,准备离开。  这时候,传来了白子月的声音:“你快点儿回来啊……。”  三个保镖像是被狼追了似的,撒腿就跑,留下了脸红犹如猪肝一般的夜煜城,攥着拳头回身关门落锁,再次进了卧室的他,化身为狼。  天色灰蒙蒙的时候,白子月终于沉沉睡去了,夜煜城看着她稚嫩的小脸,丝毫没有餍足的喜悦,只剩愤怒了。  “女人,你竟然敢把自己卖了!不可饶恕!”警告冷冰冰的,如果白子月听到,一准吓哭,不过她现在根本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夜煜城起身,洗漱之后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伸手拉过来被子帮她盖好,叹了口气:“最后一次,我要把你逮回去了。”  拉上了窗帘,灯光调暗,夜煜城临出门的时候又看了一眼熟睡的白子月,眼底的温柔在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况下,满溢。  穿戴整齐,出门的时候在打电话:“黑龙,你怎么保护少夫人的?”  黑龙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夜、夜少,我,我……。”  电话被挂断,黑龙爬起来脸色铁青,拿过来衣服穿上,迅速离开了房间。  “夜少,我失职了。”黑龙垂头站在夜煜城身旁。  “理由。”夜煜城看着外面初升的太阳,脑海里却是还在酒店里熟睡的女人,有些失神。  黑龙不敢相信的看着夜煜城,理由?什么时候夜少的吩咐没完成,可以说理由了?  “没有理由。”黑龙攥了攥拳头:“家法我懂。”说着抽出来匕首,冲着自己的手指就过去了。  一只手抓住了黑龙握着匕首的手腕,夜煜城皱眉:“戴罪立功,给我查白楚询一家怎么出了车祸。”  黑龙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还不去?”夜煜城声音带着几分不悦了。  黑龙立刻转身:“这就去,这就去。”  “你老婆下个月生吧?这件事查出来之后回去陪着待产吧。”夜煜城说完,弯腰上车。  黑龙缓缓回头,眼圈红了:“是,夜少,多谢夜少这么多年的栽培。”  可以不执行家法,但黑龙知道,自己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跟着夜少了,错了就是错了,从来没有戴罪立功这一说。  ****  睡了多久了?白子月睁开眼睛,房间里光线很暗,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动了一下身体,酸疼的感觉陌生却也不意外,闭上了眼睛,想要流泪都流不出来了。  她记得,昨晚天堂地狱的折腾到精疲力尽,也记得那个人不是肖启凡,是谁不知道,情兽的令人发指,一直折腾。  抬起手打亮了床头灯,又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熟悉了身体的酸疼,慢慢爬起来挪到床边,刚站起来就跌倒在地毯上了,两条腿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颤抖的厉害。  咬着牙走进洗漱室,看着镜子里密布青紫痕迹的身体,揉了揉脸蛋,抬手打开了莲蓬头,任凭冷水淋下来。  她把自己卖了,尽管是为了救爸妈的命,却改变不了自己卖身的事实,这一刻,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披着浴巾走出来,到窗口用了很大的力气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倾洒进来,她不得不伸手挡住了眼睛。  在这栋楼对面的夜氏顶层办公室里,夜煜城从望远镜里看到了那扇窗的窗帘被拉开了,小女人遮住眼睛的样子,让他有些不自然。  “让人送过去早餐和衣物,交给服务员就好。”夜煜城站在窗口,点燃了一支烟,情非得已,他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和白子月开始,心里有些担忧,担忧两个人接下来该怎么继续了。  电话响了,夜煜城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接听:“说。”  “车祸是意外,不过白小姐昨天订婚,夜少,别着急,订婚被一个叫珍妮的女人给破坏了,没成。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订婚对象是肖启凡。”黑龙汇报完,默不作声了。  他都觉得自己该死,这次被夜少安排去保护个女孩子,可跟踪保护了一个多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老婆要生孩子,自己也就回去了,万万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肖启凡,华茂集团,肖国的儿子是吧?”夜煜城问。  “是。”黑龙立刻回答。  电话被挂断了,黑龙站在医院大门口,呆呆的出神儿。  
    “这是您的衣服,还有早餐。”  白子月看着推着餐车进来的服务员,强装镇定的点头。  “您慢用,有需要可以叫我。”服务员说完,得体的退出去了。  白子月立刻过去拿过来衣服,幸好里里外外都有,鞋子和袜子都准备的齐全,心里嘀咕了一句还算有良心,立刻换上了。  穿好了衣服,看了一眼餐车转身去墙角捡起来自己被撕坏了的卫衣,幸好卫衣的口袋够大,钱包和手机还都在。  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把餐车上的食物放进了袋子里,提着离开。  医院门口,白子月停下脚步用力的深呼吸,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很正常,虽然走路的时候会有些疼,但她相信只要自己不说,没人会注意到的。  快步来到服务台:“护士小姐,请问容若和白楚询的病房在几号?”  昨天,自己被带走的时候爸妈都在走廊过道里,她确认肖启凡给存了医药费,肯定会安排病房了。  果然,护士小姐翻看了记录,抬头:“在三楼重症监护室,你是家属吧?”  白子月点头。  “主治医生通知让家属立刻去三楼办公室。”护士看了一眼白子月,冷哼了一声:“多大的心?出了车祸你还有心思回去睡觉!”  白子月没说话,转身往三楼走去,护士骂她没错,自己的确是回去睡觉了,还睡的很别致呢。  三楼重症监护室,白子月看到了病房里浑身插满了管子的爸爸,旁边妈妈两只胳膊都裹着纱布吊着,挂着氧气。当时妈妈抱着自己,努力的用两个胳膊撑出空间给自己缓冲,撞击的惯力,她眼睁睁的看着妈妈两条手臂不正常的弯曲了。  看着手里的早餐,白子月都想抽自己耳光了,床上两个人,谁还能张开嘴吃一口?  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走到爸爸的病床前,轻声:“爸,我是子月,你听到了吗?”  问出口,眼泪就掉下来了,病床上的人完全没有知觉的沉睡着。  “爸。”白子月双腿一软跪在了床边:“我错了,爸,我错了,你说的没错,门不当户不对,我不该相信爱情就是一切,爸爸,你醒醒,你骂我,打我都行,你醒醒。”  白子月压抑的哭声在重症监护室里回荡。  门被推开,护士看到跪在床边的白子月,急忙过来拉她起来:“你这是干什么?知不知道会影响病人的身体?哭到外面去哭,这里需要安静!”  白子月咬着嘴唇憋住了哭声,两只手捂住了脸。  护士心软,轻声:“别哭了,主治医生让家属过去商量下一步治疗方案,就你一个吗?”  白子月忍着眼泪点头。  护士有些心疼了,安慰:“别怕,既然就你一个,那快去吧,这边我们护士会照看的。”  “谢谢。”白子月转身。  “等一下。”护士叫住了白子月,问:“你成年了吗?未成年人不能签字,有没有直系亲属?”  “我十八岁,成年了。”白子月摸出来钱包要拿身份证。  “我不看,成年就行了,快去吧。”护士催促。  白子月走出重症监护室,倚在墙壁上平复心情,这个时候不能哭,要挺住,爸妈拼了命保护自己,这个时候她就是拼了命也要救爸妈。  推开医生办公室:“我是白楚询和容若的家属。”  对面正在看方案的李志远抬头,打量着白子月:“好,你过来我给你讲一下方案。”  白子月判断这个医生也就三十多岁,心都要纠成一团了,太年轻,经验肯定不足,她需要给爸妈找最好的医疗团队和专家。  “白楚询需要开颅手术,手术风险很高,成功率实事求是的说并不高,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白子月盯着李志远不停说话的嘴唇,一句句话像是钢针似的戳着她的心……。  “你同意吗?如果同意就签字,不同意的话可以转院。”李志远抬头,看面前目光呆滞的白子月,抬手敲了桌子:“干什么呢?这个时候你能走神儿?请你尊重我们医生的工作!”  白子月蹭一下站起来了,摇头:“不行,成功率不能不高,我不能让爸妈有危险,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爸妈。”说着,过来抓住了李志远的衣袖。  不等李志远说话,门就被粗暴的踹开了,白子月和李志远都望向了门口。  两个保镖冲进来站在门口两侧,一个保镖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的赫然是肖启凡。  白子月整个人就木了。  肖启凡看到白子月,眼里都有了小火苗,脸上青紫不说一只眼睛肿到只剩下了一条缝隙。  咬着牙,肖启凡指着白子月的鼻子尖儿,恶狠狠:“白子月,你等着坐牢吧!”  白子月松开李志远的衣袖,走过来盯着肖启凡:“你想怎么样?”  “串通野男人骗财,我要让你坐牢!”肖启凡一只手绑着绷带吊在胸前,咬牙切齿:“bitch!我不会放过你的!”  白子月突然笑了,笑容绝望,她伸出手直接抓住了肖启凡缠着纱布的手臂,用力一扯!  肖启凡顿时嚎叫了。  李志远下意识的抬起手擦了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好凶残。  “都别动!我要和肖少谈谈,动一动我拧断了他的手臂!”白子月小脸冷冰冰的,眼神如刀。  肖启凡立刻大喊:“都别动!别动!”  保镖们拉开架势却不敢动,只能围着他们两个。  “我还给你钱,天黑之前全部给你!咱们的账报警不解决问题,肖启凡,我恨不得撕碎了你喂狗!”  “你没钱还给我!”肖启凡疼的说话都带着颤音儿了。  白子月咬着牙:“有没有是我的事,你要敢在这个时候给我再添堵,我就让你肖家断子绝孙!我爸妈出事儿了,我也活够了!”  “你敢!”肖启凡憋了一肚子窝囊火。  白子月连顿都没顿一下,手臂猛地用力往上一挑,再用力直接一拽,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入耳,李志远惊的嘴巴张了好大,都不会闭上了。  肖启凡疼的只能摇头了。  白子月松开手:“滚!天黑之前医院门口等我给你钱!”  保镖立刻推着肖启凡逃走,送去急救室。  白子月回头:“医生……。”  李志远一哆嗦,直接从椅子上栽下去了,爬起来扶着办公桌,用力的吞了吞口水:“手术一小时后可以开始,你签字不签字呢?”那口吻,像是商量小孩儿一样温柔了。  白子月走过来,李志远就下意识的倒退了……。  
    最终,白子月签字了,原因很简单,拼了!  转院不可能,因为这已经是泉城最好的医院了,如果转院的话那就要跨省,病房里的父母禁不起折腾。  签了字,白子月离开医生办公室,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口透过玻璃看进去,护士有两个,她们一个人看着一个病人,看样子很认真了。  犹豫一下,转身离开,还有那么大一笔钱等着她去筹呢,时间很紧迫。  离开的白子月根本就没功夫去细想,护士为什么会两个,一人守着一个病人。如果她稍微想一下就会发现,这其中有问题。  出了医院,白子月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家的超市,坐上出租车直奔东华路的超市,刚到街口就发现超市门前围着好多人,心咯噔一下。  “就这里停车。”白子月给了钱,下车走向了自家的超市,站在人群后面踮起脚尖往里看,里面有警察走动,拉起了警戒线。  “听说没有?昨晚这里被砸了,还放了一把火,也不知道这家得罪了什么人,房东报警了。”  “说来也奇怪了,这家老板娘我见过,挺好个人啊,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白子月手攥成了拳头,一转身立刻离开。  现在她不能出现,因为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去办,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干的,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肖启凡!”  怪不得他说自己还不起钱,原来给自己的后路都断了。  站在自己家楼下,白子月有些紧张了,肖启凡砸了超市,她怀疑家里肯定也不会幸免的。  来到家门口,白子月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眼睛都有些不好使了,门敞开着,里面已经被砸的没有下脚的地方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被抽出去了似的,她迈步进来,找到了个墙角蹲下来,抱着肩膀低下头。  绝望,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  一夜之间,她从天堂到了地狱,而这一切不是结束,只是刚刚开始。  医院里的父母还生死未卜,而她走投无路了。  电话在背包里嗡嗡了好半天,白子月才反应过来,担心是医院打过来的,急忙接听。  “我们少爷请白小姐去春熙苑一号房间,和你谈一笔生意。”  白子月看着电话上的陌生号码,狐疑的问:“谈生意?你们是谁?”  “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夜氏集团总裁的秘书,和白小姐谈生意的是我们总裁,夜煜城先生。”电话里的男人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白子月不敢相信的问:“夜煜城?”  “对,白小姐如果想要谈这笔生意的话,不如直接去见我们总裁,通知到了,我就不打扰白小姐了。”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白子月抬头,透过家里的窗子就可以看到对面楼盘的广告,广告上的男人目光如炬,坐在欧式的椅子上,一派君临天下的气势,而这个人就是夜煜城,要和自己谈一笔生意?  退无可退的白子月把心一横,站起身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春熙苑。”  春熙苑门前,白子月下车,看着古典雅致的茶楼,压住内心的忐忑,迈步走进去。  “白小姐吗?”侍者主动过来,问。  白子月点头。  “跟我来,夜少已经到了。”侍者说着,侧身摆出带路的姿态,看了一眼白子月。  他根本不敢相信,夜煜城会在这里约见一个女孩子。  一号房间,门虚掩着,侍者站定:“白小姐,请。”  “谢谢。”白子月道谢之后,侍者离开,她抬起手敲门。  “进。”低沉犹如大提琴一样的音色传来,白子月没犹豫的推开门,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口的男人。  身姿挺拔,得体的西装穿在身上,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  窗口有一盆绿萝,生机盎然,男人的手上拿着一块白色的软布,正在擦拭绿萝的叶片,动作很轻。  夜煜城没听到白子月的动静,缓缓转身,目光带着几分淡漠的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女人。  “一直沉默下去?”夜煜城问。  白子月微微偏头,这声音似曾相识,不过很确定自己只从新闻或者杂志上见过这个人,有些自嘲的在心里笑自己了,这样的人找自己能谈什么?  夜煜城见白子月眼底的狐疑,挑眉,他眉骨略高,这个动作会不自然的透出几分迫人的气势。  “不如坐下谈。”  白子月没想到这个男人竟还有温和的一面,外界传言果然不尽可信的,走过来站在茶台对面,试探着问:“夜先生,您要和我谈生意?”  夜煜城坐下来,修长的手指拿过来小巧精致的紫砂壶,热水注入茶杯里,茶叶在热水里翻滚着,顿时茶香四溢。  “嗯,算是生意。”  “那我能问一下,您和我之间有什么生意可谈吗?”白子月心里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家的房子,夜煜城是个房地产开发商,自己是个一无所有的平常人,能有生意可谈也就剩下自己家的房子了。  夜煜城把茶水注入公道杯,再倒在茶盅里端起一杯放在白子月面前:“坐。”  白子月坐下来。  “这份协议看一眼,如果愿意的话,签字生效。”夜煜城把资料袋递给白子月,独自端起茶杯品茶,眼角余光一直都注意着白子月的表情,看她有些惊讶又强装淡定的样子,抿了抿唇。  见到自己真人了,不激动的女人她算第一个。  身份相差悬殊,淡定的打开文件看得下去的,她也是第一个。  看来,骨子里有一些东西是天生的。  白子月看着协议,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看夜煜城,垂眸心思早就不在协议上了,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个这么有钱的男人,要自己和他同居,同居的条件是给钱,给钱的金额地方是空着的,意思是随便填,凭什么?  夜煜城这种男人是天生的发光体,是许多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人物,特别是年轻的姑娘们是把这个男人当成男神的。  不过坊间传言,这个男神嘛,好像是太监转世,所以说只能看,也只是看着像个男人而已。  自己这是倒霉透顶的预兆啊,否则怎么会招惹来这么一只?  白子月冷笑了一下,拿过来档案袋装进去,动作不紧不慢的封好了档案袋,放在一旁。  “夜少抬爱了。”说完,起身就走。  
    夜煜城捏着茶杯的手一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白子月的背影,确定她不是欲擒故纵,缓缓开口:“放弃这样的机会,你不会后悔?”  白子月扶着门扶手的手略微收紧,深吸了一口气回头:“有钱人的把戏不是我能玩得起的,夜少如此博爱,我想就泉城这个地方,随手一抓都一大把我这样的女孩子需要帮助,而我,不需要。”  “还挺倔。”夜煜城嘴角带了几分笑意,这笑意很耀眼。  白子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条件太诱人,自己真怕多停留一秒都会忍不住答应他。  “最近被家里逼婚很紧,所以需要一个挡箭牌。”夜煜城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钻石袖扣,带着几分挑衅似的看着白子月:“你是觉得自己不够资格吧?”  “你!”白子月有些挂不住脸了,她不是个温柔的女人,所以脾气是有的,最讨厌的就是挑衅,恰恰这个男人的目光里全是挑衅。  收回手转过身略抬起下巴:“够不够资格我不知道,夜少既然找了我,应该有自己的衡量,我拒绝的理由很简单,你出的价格我不满意。”  夜煜城起身,缓步走向白子月,表情很淡然,淡然的像真的在谈判似的,只有他心里知道,每一步走向白子月的脚步,都踏在了自己的心尖上。  白子月也不躲开,勇敢的像个战士一样迎着夜煜城淡漠的目光。  “那你觉得多少合适?”夜煜城的气息有些滚热,白子月稍微偏开脸,看到了他的袖扣,很耀眼的蓝钻。  抿了抿嘴唇:“查出来我家超市是谁放的火,谁砸了我的家,另外我父母的医疗费用全部负责。”  “你不知道是谁烧了超市,砸了你的家吗?”夜煜城带着几分玩味儿,看着白子月的小脸,说心里话在泉城这个地方,见到自己还能如此冷静的少女,白子月是第一个。  就冲这份冷静,夜煜城都很感激白楚询夫妇。  “知道,但法律要的是证据,而我让你去查,也是要证据。”白子月迎上夜煜城的目光:“天黑之前,我要答案。”  夜煜城抬起手,半空又收回,他本意想要摸摸白子月的头发,她有一头很漂亮的长发,及腰,刚好是该被珍藏的时候了。  转身,拿出来两张光盘:“证据。”  “你调查我?”白子月看得出来,夜煜城是势在必得了。  夜煜城偏头看她:“不了解你,我会这么做吗?”  回答的天衣无缝,白子月这下犹豫了,陷阱的感觉太明显,而她显然已经没有了拒绝的理由了,她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识时务,是做人最必须要具备的品质之一。  白子月走过来拿起协议,夜煜城递上了签字笔。  真的像谈生意一样,她签字,夜煜城也签了字,之后一切就成交了。  “现在我要说说我的要求了。”夜煜城把协议放在身旁的椅子上,舒缓的靠在椅背上看着白子月戒备的小脸,微微勾起唇角:“同居。”  “我要照顾我父母。”白子月拒绝的没底气。  “可以,但每天晚上必须要去我住的地方。”夜煜城顿了一下:“做一个女朋友或者女主人该做的一切事情。”  白子月暗暗垂泪,一切事情?自己能不能做到不说,就眼前这个男人,他行吗?  “别怀疑我的身体,这不在你考虑范围之内。”夜煜城端起茶抿了一口放下,从旁边拿出来一个手提箱:“八十万在这里,至于肖启凡能不能拿走看你,在我没有对外界公布你的存在的时候,你和我不能捆绑在一起,自己的事情还要自己去处理。”  白子月现在彻底清楚了,圈套也好,陷阱也好,在自己签字的那一刻,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目光落在了两个人刚刚签订的协议上,突然特别想冲过去抢走,撕碎了,然后潇洒的离开,一个肖启凡已经让她倒霉透顶了,这个男人更不好惹。  “会开车吗?”夜煜城问。  白子月要摇头。  “别撒谎,楼下给你准备了一辆车,这是钥匙,去忙吧,晚上见。”夜煜城把车钥匙放在了装着现金的箱子上,站起身从白子月的身边走过去,拿过来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来到门口的时候顿住了脚步:“或许,你可以考虑晚上庆祝的事情,我八点回去别墅,北郊,枫园。”  白子月没点头也没摇头,身后脚步声响起,门被关上了,她就跌坐在地上了,很不客气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一切,的确是真的!  前后没用上一小时的时间,证据有了,钱有了,顺便还有了一辆车。  当然,代价不小,自己把自己卖了,卖了两次!  站起来的时候腿还是软的,拿起车钥匙,提着装着八十万的箱子,很沉。  楼下,看到了停在门口的红色奥迪TT,白子月险些跳起来,她的梦想瞬间实现了的感觉,不真实到心跳都失常了。  这款车是她上个月和同学们去车展的时候,自己一眼就看中的车,也是让她望而却步的车,竟出现在这里了。  不远处的车里,夜煜城捕捉到了白子月看到车时候的小表情,摇了摇头:“没出息的丫头。”  常春也看到了白子月,不过扑克脸没任何表情,倒是听到夜煜城自言自语的话,让他眼神闪了闪。  “去医院。”夜煜城说完,又看了一眼白子月,发现她已经开着车离开了。  刚来到病房门口,有小护士见到白子月立刻过来:“白小姐,专家组已经等您好一会儿了,您过去看看最终方案。”  “专家组?”白子月偏头看着小护士。  “是的,一小时前专家组已经到了,白小姐真了不起,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请来了脑外科顶级专家组,怕咱们泉城也没几个人能做到,您去开会,这边儿我们有专门的护理团队在,不要担心。”  白子月有点儿晕乎乎的跟着小护士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十几个人正对着背光板在看片子,交流全程英语。  来到最边上的位置坐下,白子月使劲儿的揉了揉脸,她想:这次卖的好像真不亏啊,遇到了金主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这显然不是泉城的医疗水准,白子月一下就想到了夜煜城。  “白小姐。”李志远对白子月的印象是太深了,看到她潜意识的就有点儿肝颤儿。  原本他是主刀医生,也亲眼看到了白子月被肖启凡逼着还钱,自己还以为这是个被欺凌的小白兔呢,结果就几个小时之后,一切都神逆转了。  在绝对权威的专家组面前,李志远是心服口服了。  白子月走过来,一开口标准的英语,李志远再一次对白子月刮目相看了。  方案通告,病人家属签字,一切都按照流程办理好了。  白子月回去病房。  “白小姐,您母亲醒了。”护士侧开身让白子月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容若。  “妈。”白子月几步走过去,伸手却落不下去了,她不敢碰容若的手,两条手臂吊着让她心疼。  容若脸色苍白,看到白子月的时候嘴角有笑意:“子月,你平安真好。”  “妈。”白子月眼泪掉下来了。  “别哭,以后离肖启凡远点儿。”容若说着,目光转了一下看到了另一张病床上的白楚询:“你爸没事。”  “嗯,没事。”白子月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坐在椅子上:“妈,一会儿你要做一个小手术,爸也要手术,我就在外面等你们。”  “好。”容若轻轻的吸了一口:“子月啊……。”  “嗯?”  “没什么。”容若欲言又止。  护士长带着护士们进来,轻声和白子月交代了几句,推着容若出去了。  白子月揉了揉脸,李志远亲自带着护士过来推着白楚询去手术。  白子月跟上来,被挡在了麻醉室外。  三楼骨科和四楼脑外科,两个手术室的灯先后亮了。  在院长的会议室里,夜煜城看着两个手术室的实时监控,旁边有专业的视频转接,直接连接身在国外的封陌。  容若的情况要好很多,最严重的就是白楚询了,这个时候的夜煜城表情都很凝重,带着耳机,耳机里是封陌的声音,并且按照封陌的说法,夜煜城开始调配手底下的资源。  手术室里忙碌的医生,院长室忙碌的夜煜城,还有手术室外,一直都心神不宁的白子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白子月看着手术中三个闪亮的红字,心跳都开始缓慢了,她内心的恐惧在被放大,不断的放大。  “白子月!”  这一声,白子月迅速回头,看到了保镖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肖启凡,眸子像是小猫愤怒的时候那样,瞳仁儿缩出来危险的弧度了。  抿了抿唇,迎着肖启凡走过去,在他面前两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肖启凡,你很快就会接到法院的传票了。”  肖启凡不敢相信的偏着头看白子月。  白子月眼里的轻蔑毫不掩饰:“龌龊的手段也只有你肖启凡能用的出来,以为砸了我的家,砸了我家的超市,我白子月就会求你了是吗?肖启凡,你和我之间已经不是八十万的事情了。”  说完,白子月往楼梯口走去。  肖启凡立刻让保镖跟上。  白子月来到楼下,指了指门口的位置:“你看。”  肖启凡顺着白子月的手指,果然看到了法院的车缓缓驶过来,还能动弹的手瞬间攥成了拳头:“白子月,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白子月语调挑高,走到车旁打开车门,从里面费劲的拉出来装着八十万的箱子,走到肖启凡跟前,用力抱着箱子往前一步,突然松手,箱子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肖启凡的腿上,他瞬间脸色苍白如纸。  闷哼了一声。  “这是你的钱,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再给你点儿证据。”白子月说的云淡风轻的,拿出来所有证据的复印件扔给肖启凡:“如果我是你,会立刻找律师,不过面对长了牙的证据,你肖少本事通天也是没用的!去吧,牢饭的味道据说不错。”  院长的会议室里,夜煜城眼角余光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直到白子月扬长而去,夜煜城才拿出另一部电话:“带走吧。”  话音刚落,两个执法人员直接推着肖启凡上车了。  两个保镖完全傻眼,看着少爷被带走都没反应过来,等车走远了,反应过来的两个人撒腿就跑,回去肖家报信儿。  白子月刚走进去,护士通知容若手术很成功,已经回到病房里了。  “谢谢。”白子月说完,几乎是小跑着回去了病房。  病房里,容若的麻药还没过去,她看到白子月的时候也只能眯了眯眼睛表达自己的感情。  白子月轻轻的抱着她的脸,吻了她的额头:“妈妈,我爱你。”  容若嘴角有幸福的笑意。  九个小时过去了,白楚询的手术还在进行中,白子月看着容若睡着了,立刻去了四楼的手术室外,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术室门。  “白小姐,请去一下院长室。”有小护士过来。  白子月瞬间僵硬了脊背,起身走出去好几步,才回头:“院长室在哪里?”  “顶层,这边儿有电梯。”护士过来,替白子月按下了电梯。  叮一声,电梯在顶层停下了,白子月看着打开的电梯门,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个时候她心里只觉得是老爸的手术一定是出了问题了。  来到门口敲门,敲了两下门自己开了,白子月犹豫着走进来。  房间里,一组沙发,沙发前放着茶几,茶几上放着一碗粥和几样小菜。  “有人在吗?”白子月又问了一句。  水声从旁边的房间传出来,白子月略微挺了挺脊背,刚要退出去。  “把桌子上的食物吃光。”门拉开,夜煜城拿着毛巾在擦头发,有水珠顺着发丝落下来。  白子月眼睛都撑大了,不敢相信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夜煜城,这男人在院长室里洗头,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这院长是他?  夜煜城回身把毛巾放进了洗漱室,踱步走到沙发前坐下,抬了抬下巴:“坐下来,陪我吃饭。”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子月问。  夜煜城上下打量着白子月,抬起手摸了一下头发:“因为我很迁就你,白子月,你这个时间本来应该出现在北郊枫园。”  白子月膛目结舌的回答不出来了,夜煜城的迁就很别致,直接在院长室摆了清粥小菜,叫她上来吃饭?
    白子月坐在对面,两只手很自然的放在膝盖上,看着夜煜城修长的手指拿着汤勺,青菜粥上有两颗红红的枸杞果。  “手术很顺利。”  白子月抬眸,夜煜城清冷的侧脸落入眼中,他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端起粥试了试温度,很满意的拿起汤匙喝了一小口。  许是被注目很不舒服,夜煜城看过来,如墨莲一样的眸子里泛着很自然而然的冷光,似乎这个人就该有这样的一双眸,不染俗世烟火,清冷通透。  “我很好看?”  白子月有些慌乱的垂下头,这才发现自己面前已经送过来一碗清粥了,抿了抿唇角:“谢谢。”  “算你有良心。”夜煜城对这声谢谢很受用,收回目光继续喝粥:“我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白楚询手术成功之后,给你三天时间在医院,三天后要开始履行义务了。”  夜煜城放下粥碗,看着没有动筷的白子月,眉心微蹙:“别忘了,你现在每一根头发丝都是属于我的,吃掉这些食物。”  “我吃不下,你说的我记住了,三天后去枫园。”白子月起身,准备离开。  还不等她转身,突然身体一轻,整个人就被按在了夜煜城的腿上了,惊恐的看着夜煜城的侧脸,这个男人动作太快,她都没反应过来。  “撒娇不好,不过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给你个面子。”夜煜城拿着汤匙,一勺粥送到了白子月的嘴边,声音在耳畔响起:“张开嘴。”  白子月急忙摇头:“我不是……”,咕咚一声,一勺粥直接落肚了。  脸一下就红了,白子月何曾让别人喂过?  第二勺送到跟前的时候,白子月立刻伸出手:“停!我自己来。”  夜煜城看着她像是小兔子一样跳开,坐在对面捧着粥,大口小口的吃着,那样子颇有几分狼吞虎咽的架势。  “该学学礼仪。”  白子月瞬间噎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低着头咕咚咽下去最后一口,轻轻的放下了汤匙,收回手放在膝盖上,半垂着头:“我吃饱了。”  夜煜城靠在沙发背上,一条手臂搭在沙发上:“你很紧张?”  “是。”白子月垂着头:“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夜煜城没说话,等白子月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点了点头。  “三天后我去北郊枫园,能不能这三天之内不要出现在我爸妈面前?我、我不想他们知道。”  白子月低着头,等夜煜城的答案,回答她的是脚步声,抬起头只看到了夜煜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松了口气,白子月揉了揉脸,起身收拾掉了茶几上的这些东西扔进垃圾桶,快速离开院长室去了病房。  坐在床边,看着依旧熟睡的容若,轻轻的坐在旁边,容若的手臂放下了,用固定板固定着。  “妈妈。”白子月轻轻的伸出手覆在容若的手上,母亲的手温暖如故,能带给白子月足够的安全感,她凝视着容若的脸。  “妈妈,如果你知道子月离开了肖启凡,却惹上了一个更惹不起的有钱人,会不会很生气?”  白子月心里一遍一遍的问容若,却不敢出任何声音。  房间里安静极了,门外有脚步声,白子月看向了门口,小护士推着车进来:“四楼脑外科手术要结束了,这里要放一些机器。”  “妈妈,我去接爸爸。”白子月起身,直奔四楼的脑外科手术室。  手术室门打开,白子月跑过去。  “我爸爸怎么样?”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一切顺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早晨就会醒来。”  这一刻,白子月流泪了,眼泪顺着眼角像是决堤的小河。  一场车祸,让她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病房里,白子月坐在中间,静静的等着,等着父母醒来,这一夜,注定无眠。  白子月的手机一直闪亮,被定了无声,看着上面跳动的号码,抬起手把电话扣在了桌子上,目光盯着雪白的墙壁,脑海里一片空白。  未来,彻底茫然了,她甚至不敢想如果有一天爸妈知道自己把自己卖了,会多伤心。  “月儿。”  白子月蹭一下站起来:“爸,我在,我在。”  白楚询眼珠儿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看清楚了站在面前的的确是自己的女儿的时候,垂了垂眸:“好,平安就好,妈妈呢?”  “妈妈也很好,爸,妈妈在旁边。”白子月让开一点儿,白楚询看到了躺在对面床上的容若,眼底的心疼无法掩饰,嘴唇颤抖着:“她,严重吗?”  “不,不严重。”白子月勉强挤出来笑容:“很好,我们一家人都很好。”  “那就好。”白楚询说完,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白子月脱力一般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她不后悔,有这么爱自己的父母,为了他们做任何事情都不后悔。  清晨,白子月出去准备了早餐,回来的时候容若已经醒来了。  白楚询也醒来了,医生团队查房之后,按照两个人的病情设定方案。  三天,转瞬即逝,白楚询已经能吃流食了,容若的手臂在做康复训练,一切都很好。  “白子月。”  白子月刚坐下准备休息一下,病房就被推开了,李晴提着花篮走进来。  白子月站起来:“阿姨。”  李晴倨傲的看着惨兮兮的一家人,冷哼了一声把花篮放在桌子上:“我们谈谈吧。”  白子月淡淡的扫了一眼花篮,转身:“爸妈,我出去一下。”  白楚询和容若点头。  走出病房,李晴快步追上来:“白子月!你怎么才肯放过启凡!别忘了,你差一点儿成为启凡的妻子。”  “差一点儿?”白子月回头,看着李晴:“你是来求我的吧?”  李晴楞了一下。  “用肖启凡的话说,求人要有诚意,你觉得你诚意够吗?”白子月指着走廊的楼梯口:“我父母需要休息,慢走不送。”  “白子月,别太过分了!”李晴伸手拦住了白子月:“启凡一身伤哪里来的?他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你……。”  白子月冷哼一声:“你说的是包括砸了我家的超市吗?包括砸了我的家吗?包括八十万买我的人吗?嗯?”  李晴愣住了,白子月轻飘飘的说了句:“我的人生,拜他所赐!”  
  “子月,这件事有误会,乔安妮是故意那么做的,就是为了破坏你和启凡,你知道的,启凡很爱你……。”  李晴伸手要抓住白子月。  白子月目光清冷的看向了她:“我的父母在重症监护室,你在这里和我说一个背叛并且砸了我的家的男人,合适吗?你们肖家的脑回路正常吗?放开我!有时间去请律师。”  李晴还想说什么,白子月只给了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走廊里,李晴跺脚,她没想到白子月竟一点儿机会都不给她:“我给你钱!”  “比你有钱,比肖家有钱的人比比皆是,你还是留着去打官司吧。”白子月说完,关上了病房的门。  李晴上前还要过来,结果两个保镖出现,拦住了她:“请自重,我们奉命保护白小姐。”  李晴吓了一跳,转身急匆匆离开了。  病房里,白子月看着又在睡觉的父母,坐在椅子上一阵阵头晕,她累了,很累了。  扑通一声从病房里传来了,保镖从窗口看进去,立刻叫来了护士。  “夜少,白小姐昏过去了。”  夜煜城正在谈判桌上,起身:“常春,你来处理。”  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留下了合作公司的人一脸懵逼。  常春坐下来,沉声:“徐总,没问题可以签字了。”  一路红灯,夜煜城来到医院,直接进了急救室,急救床上,白子月小脸苍白,挂着输液。  “带走,送去枫园。”夜煜城对身后跟来的私人医生交代了一句,直接给院长打了电话。  电话里,院长一再保证绝对会照顾好重症监护室的病人,夜煜城才满意的挂掉了电话。  北郊,枫园。  白子月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舒服的喟叹了一声,真的是太累了,这一觉睡得香甜极了。  睁开眼睛,舒缓的伸展四肢,整个人就愣住了。  金色带着暗花的壁纸,沉稳大气之中,让人觉得凝重却不压抑,棚顶的铁艺盘枝的灯,灯光柔和,和墙壁的金色相映成趣。  白子月稍微偏头,看到了与壁纸颜色同色系的沙发,沙发前摆放着的茶几,茶几上放着果盘,果盘里放着新鲜的水果。  墙壁上挂着风景画,调和了整个房间的浓重感。  白子月思绪瞬间回笼,一骨碌爬起来,赤着脚踩在地上,柔软的触感,纯羊毛的白色地毯整个地面都铺满了,一只胖乎乎的小波斯猫趴在床边,可怜巴巴的冲着白子月喵呜叫了一声。  白子月瞬间挺直了脊背,身上柔滑的丝质睡衣,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悄悄的来到门口,试探的拉开门,幸好门没有被锁上,松了口气,快速的打开门走出去,走廊铺着与卧室同材质的地毯,赤着脚的她探头探脑看了好几遍,确定没人才走出来,快速走向楼梯。  一楼大厅,夜煜城正在看着电脑上传过来的文档,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抬头,就看到了一脸慌张的白子月。  白子月也看到了他,下意识的停下脚步:“这是哪里?”  “北郊,枫园。”夜煜城把电脑放在一边儿,整个人舒缓的靠在沙发上,看着不肯下来的白子月,微微勾了勾唇角:“过来。”  白子月吞了吞口水,立刻转身:“我去换衣服。”  夜煜城耐心很好,拿过来电脑继续处理工作。  十分钟后。  “我的衣服不见了。”  认真看着文件的夜煜城抬起眸,看着一脸无奈,咬着嘴唇的白子月,偏头:“然后呢?”  白子月的耳尖瞬间红了,低下头盯着脚尖,因为窘迫,白嫩的脚趾蜷着,柔软的地毯在她脚底下被蹂躏了。  “准备早餐。”夜煜城低头继续工作,手指在键盘上顿了一下:“别打扰我。”  白子月默默的转身走向了半敞开式的厨房,打开冰箱松了口气,至少冰箱里食材还是很全的。  面包片,沙拉,牛奶和黄油,还有她喜欢的草莓苹果酱。  可可豆,咖啡壶,她犹豫了一下又磨了两杯咖啡。  大厅里,夜煜城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在白子月的身上,不得不说,一个女人穿着睡衣在厨房里忙碌的景象很养眼,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是白子月。  “放方糖吗?”白子月回头,稍微楞了一下。  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因为在夜煜城的眼里竟然看到了一些很温柔的情愫。  眨了眨眼,再看夜煜城,他已经低头工作了,声音平淡极了:“一颗。”  白子月用镊子夹起来一颗方糖放在咖啡杯了,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夜煜城眼里会有温柔的情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在泉城,你可以不知道这个城市的市长是谁,但一定不会不知道夜煜城,因为他的传言太多了。  多金,最有钱的金龟婿。  冷酷,在生意面前,从来没有人情可言,任何人与他做生意都要防备着被啃的骨头渣子都剩不下的。  最最重要的,也是最最让万千少女伤碎了玻璃心的一条,这个男人是上帝的杰作,也是上帝败笔,因为夜煜城根本就不能亲近女色。  所以,背地里许多女人都要叫一声他:御弟哥哥。那意思就是唐三藏一样的人物。  端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早点送去餐厅,白子月来到客厅站在旁边:“夜、夜少,早餐好了。”  很不自然,有点儿结巴了。  夜煜城抬眸扫了一眼白子月,起身去了洗漱室洗手,走出来的时候径自去了餐厅,看着颠颠跟上来的白子月还站在旁边,眉心微蹙:“我不需要佣人。”  白子月卡壳,很快反应过来,挪着小步坐在对面。  人家协议上是需要个女盆友,当然不是佣人了。  夜煜城吃相很优雅,单就这个吃相都很迷人的,白子月心里都为夜煜城叹了口气,这样的男人,呵呵了。  “好吃吗?”白子月没话找话的问了句。  夜煜城抬头打量着白子月,端起咖啡:“车在外面,随时可以去医院,晚上回来做饭。”  白子月内心激动的像是钻进去一只小兔子似的,为了掩饰这份情绪立刻低下头,轻声细语:“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夜少。”  “叫我煜城,煜或者城都可以。”夜煜城起身,离开了餐厅。  白子月抹了一把汗,偏着头试探的自言自语:“煜城。”声音很小,立刻闭嘴,又试探的叫了一声:“煜?城?”  真是别扭!还不如御弟哥哥顺口呢。  
    白子月整理了心情,换了衣服立刻去门口,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还在床边的小可怜儿,抱起来送到客厅,找到一些吃的放在小碟子里。  拍了拍小可怜的脑袋:“乖乖的,吃饱就跑吧,这可不是久留之地。”  说完,出门上车,直接去医院。  电脑链接自家视频的某男不露声色的眯了眯眼睛,真是有爱心啊,一只猫都不忘嘱咐它逃跑,看来自己真要看紧点儿才行了。  医院门口,白子月刚下车就被几个人拦住了,停车场在医院左侧的位置,地点有点儿偏,所以这个时候人并不多。  四个人围成了包围圈,缓慢的靠过来,白子月拉上了运动衫的拉链,看着眼前的局势。  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是在监控上也看不出什么的,除非特别留意。  一辆车从外面进来,横在了白子月身后,截断了她的后路。  抿了抿唇角,白子月耸了耸肩:“肖启凡就这点儿本事吗?”  四个保镖根本就不吭声,包围圈在缩小,白子月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了,车后的车门打开:“白子月,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  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白子月额角突突的跳了好几下,转过身:“肖国。”  男人身材高挑,和所有中年男人一样身体微微发福,头发打理的干净利索,一寸多长的发丝根根往后,鼻直口方,一表人才。  黑色暗纹的西装,浅蓝条纹的领带,白色的衬衫领口上的钻石扣闪亮,他站在车旁,像是闲聊一般。  白子月知道,肖国敢明目张胆出现在这里,一切早就算计好了,医院的监控到这里已经没什么实际用处了。  危险,在逼近。  她眼角余光看着远处的行人,所有的人行色匆匆,哪里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如果我是您,现在该做的是弥补我白家的损失,取得我的谅解,这样才是对肖启凡最有效的帮助,您不可能不知道。”  肖国从鼻子里溢出一声冷哼,目光带着几分不屑的看过来,白子月下意识的倒退半步。  这个男人有一双细长的眼睛,眸子黑白分明带着冷冽,他远远要比肖启凡更危险。  果然。  肖国抬起手弹了弹衣袖:“启凡身上的伤很重,没想到你竟然也敢用钱砸人了,子月,我很希望你成为我们家的媳妇儿。”  “不可能!”白子月一口回绝。  “呵,别拒绝的那么快。”肖国看了一眼自己打来的人,回身弯腰上车了。  白子月趁这个机会直接冲向了肖国的车,想从他车旁的死角跑出去,只要到医院的大门口,那里有巡逻的保安。  失算了。  白子月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冷风,眼前一黑……。  在倒下去之前,白子月把手里的车钥匙按开了,车钥匙直接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病房里一直睡着的容若突然睁开了眼睛:“子月。”  护士急忙过来:“您需要什么?”  容若看着小护士:“我女儿呢?我要见我女儿。”  “您稍等一下,白小姐还没来,我们负责照顾您,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我。”  容若心里烦躁的不行,别开脸:“我要见到我女儿,立刻就要见到她!”  小护士早就被院长三番四次叮嘱过,一定要照顾好这个病房的病人,当然不能怠慢,急忙出门。  看到门口守着的两个人,小护士招了招手:“白小姐的母亲醒了,一定要见白小姐。”  保镖站起来顺着门口往里看了一眼,沉声:“知道了。”  走到旁边打电话给常春。  常春看着正在处理公务的夜煜城,走过来压低声音:“夜少,白小姐的母亲醒了,要见白小姐。”  夜煜城抬起手腕看时间,抬起左手摸了摸眉峰,从北郊枫园到医院,一共有七个红绿灯,最长时间也不过半小时。  抬起手打开电脑,CPS定位系统显示车就在医院的停车场,夜煜城起身:“给我查一下医院监控。”  常春的扑克脸又一次颤了颤,他发现夜少似乎对这个白小姐过于上心了,工作都没有一个女人重要了吗?  心里虽然有想法,还是立刻吩咐下去查看医院的监控了,很快,监控画面转接到了夜煜城的电脑。  可是,只看到了白子月的车进了停车场,之后摄像头突然黑了,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不得而知了。  夜煜城蹭一下站了起来,偏头,目光森然:“华贸集团所有的生意全部掐断!立刻!”  这下,常春不淡定了,低声:“夜少,我们下午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您……。”  “常春!”  “是!夜少,立刻去办。”常春转身的时候,心里给白子月打了一个红叉,一个能惑乱君心的女人,那么她的归处已经注定了。  “我夜煜城的妻子!你记住了!”夜煜城看着常春的背影,一字一句出口。  常春走到门外,停下脚步,狭长的眸子里有冰冷的光闪过。  夜煜城外套都没穿,直接下楼,专用电梯到楼下,直接坐进车里,刚要启动电话响了,拿起来:“黑龙,什么事?”  “夜少,人在郊区废弃砖厂。”黑龙压低声音:“目前里面情况未知。”  夜煜城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肖!国!”  车疯了似地冲向了郊区废弃的砖厂,一个甩尾漂亮的停下来,车门打开,夜煜城带着一身风雷的下车。  黑龙急忙跑过来:“夜少。”  “进去!”夜煜城连顿都没顿一下,迈步过去。  一脚踹开了门,里面冲出来两个保镖,夜煜城连看都没看一眼,上去就是一拳,一拳撂倒一个,大步流星的走进去。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让夜煜城觉得抓心挠肝的声音,这张脸就精彩了,站下来分析声音来源,甩开大步直接跑过去了。  巨大的铁门紧闭着,里面有传出来了白子月难捱的声音,上去一脚,门纹丝未动,夜煜城伸手摸出来枪。  黑龙一把抓住了夜煜城的手:“夜少,上面。”  夜煜城抬头,看到了上面有一处豁口的墙壁,偏头看黑龙:“送我上去。”  黑龙抬起手绳索飞了上去……。  里面,地上放着一块红色的地毯,白子月身上穿着白色的薄纱,蜷缩在地毯上,轻吟着……。  旁边,坐在轮椅上的肖启凡盯着白子月,恶狠狠的,旁边背对着地毯围成一圈,有二十几个保镖……。  
  被围在中间的白子月嘴角都有血珠滚下来了,她竭尽全力的在保持清醒,眼前已经出现了肖启凡的虚影了。  “白子月,你求我放过你。”肖启凡坐在轮椅上,他的手臂一天之间被打折了一次,被白子月硬掰脱臼一次,结果傍晚的时候又被八十万砸了一次,现在实在是重伤中的重伤了,对于白子月,他已经有心无力了。  白子月摇头,拼命的摇头,她不是嘴硬,这个时候只要自己不求饶,那么就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全完了。  她甚至期待夜煜城能从天而降,车钥匙被扔在了现场,车是打开的,这些是她唯一能自救的方法了。  “我很爱你,我想娶你,是你不嫁给我的,子月,求我,只要你求我,就会得到原谅。”肖启凡这一刻说出的话是真的,身为一个男人,在亲眼看到白子月被折磨成这样,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底线,他动容了。  这是一个好女人,一个可以娶回家的好女人,一个完全不用担心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女人。  而这样的女人,完全可以胜任妻子这个角色。  “肖启凡,是你的错!全部都是你的错!”白子月声音越来越微弱,整个人瘫软下去了,那声音任何男人听到都会心里痒痒的。  肖启凡脸色冷了下来:“到现在,你都不肯求我一次是不是?”  “是,我不会求你,我可以求全天下的男人,唯独不会求你。”白子月软软的趴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遮不住她的身体了。  肖启凡承认,如果不是因为行动不便,他绝对不可能这样不动了。  豁口,夜煜城身影出现,看着白子月躺在地上的样子,眼里冒火了。  手里握着枪已经打开了保险,又放下了。  白子月被绑架到这里,一旦出了人命那么第一个被找麻烦的就是白子月了,这是夜煜城绝对不想看到的局面。  黑龙也顺着绳子上来了:“夜少,我下去。”  夜煜城摇头,目测从这里到下面四米左右的距离,下面保镖一共有二十四个。  心里盘算之后,压低声音:“你把肖启凡给我留下,余下不用管。”  说完,身体一轻,跳了下去。  就在他跳下来的时候,白子月失去了意识。  速度被提到了极致,夜煜城像是下山的猛虎一样,几乎是瞬间撂倒了跟前的四个,甩开大步直奔中间的白子月,伸手扯下来自己的衬衫把人包住,一转身捏住了偷袭自己的一个保镖的脖子,咬了咬牙一甩手就扔出了。  白子月感觉到有人来了,勉强的睁开眼睛,只看到了男人的背影,这个男人后背上有刺青……。  肖启凡被突然闯进来的男人给震惊到了,只可惜还没等他看清楚是谁,后脖子一阵钝疼,眼前就黑了。  “收拾残局!”夜煜城回身抱起来白子月,目光落到她嘴角的血迹上,心像是被扯掉了一块肉那么疼,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坐进车里:“四眼,立刻去北郊枫园。”  封陌听出夜煜城的声音不对,立刻问:“你受伤了吗?”  “不是,把你保险柜里的解药拿出来,快!”夜煜城挂掉了电话,车子像是发疯了似的冲往市区。  封陌打开保险柜拿出来夜煜城要的解药,出门上车往北郊枫园。  当他走进大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怀里抱着个女孩子的夜煜城,急忙过去:“怎么回事?”  “她可能被注射过量了,快点儿!”夜煜城眼底泛红,声音颤抖。  这么方寸大乱的夜煜城是封陌没见过的,他伸出手却被夜煜城抓住了手腕。  “都这个时候了,你干什么?我要看看她是不是瞳孔都散了!”封陌也急了。  夜煜城咬了咬牙,收回手,盯着封陌的手掀起了白子月的眼皮儿,心就像是又被撕掉了一块儿似的。  “还好。”封陌看了之后,回身去调兑药剂:“送去卧室。”  夜煜城抱着白子月去了客房。  注射紧急的解药之后,又要输液。  夜煜城就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上次也是她?”封陌洗了洗手,过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夜煜城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打量了一眼白子月。  挺漂亮的,除此之外也真没什么了,其实夜煜城想要漂亮的女人是一把一把的抓。  “子月。”夜煜城声音沉沉的,像是他的心一样。  封陌楞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白子月,不敢相信:“白子月?”  夜煜城垂着头,两只手插进头发里,一字一顿:“我又没有保护好她。”  封陌抽出一支烟,被夜煜城一个眼刀甩过来,只好把烟仍在了茶几上:“是谁这样对她?揪出来,直接灭了!”  夜煜城看着床上脸色潮红的白子月,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一字一顿:“肖国。”  “肖国有一个儿子,肖启凡。这个人也是个花花公子,给他一个太监的身体也算是救苦救难了。”封陌说完,起身就走。  夜煜城偏头,没有阻止,给肖启凡那东西割掉,也的确是好事。  “煜城,夜煜城你快点儿来。”白子月的声音嘶哑,喃喃出声。  这一声煜城叫的夜煜城差点儿掉了男儿泪,伸手把人抱起来放在怀里:“子月,我以前就没保护好你,现在我又没保护好你,如果再让你受到伤害,我夜煜城提着人头给你赔罪!”  白子月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胸膛,沉沉睡去了。  *****  华贸集团总裁办公室里,肖国拍案而起:“是谁在动华贸?”  特助一脸郁卒:“查不出来,总裁,现在我们情况已经很危急了。”  肖国咬了咬牙,抬手:“出去!”  特助退出去,肖国立刻拿出电话拨了一组号码:“婷婷……。”  “国,告诉你一件事,我怀疑当年那个丫头片子没死,泉城那边儿有夜家在,我怀疑那个丫头片子被夜家保护起来了,一定要查出来,弄死她!”  不等肖国说话,电话那边儿传来了一个女人略显阴狠的声音。  肖国眸子一沉:“那个丫头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子月,白子月。”  肖国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卧室里,夜煜城轻哄着半睡半醒间的白子月。  只要他一动,白子月立刻就把他抱得紧紧的,喃喃自语:“不要走,不要走。”  夜煜城心里百味杂陈,只能哄着:“不走,子月好好睡,睡醒了就好了。”  “口渴。”白子月舔了舔唇瓣:“好口渴。”  夜煜城伸手拿过来水杯,送到白子月嘴边,犹豫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大口,俯身唇瓣盖在了白子月的唇上,沁凉的水在两个人唇齿之间流转。  像是得到了甜头的小兽一样,白子月笨拙却很倔强的吸吮着了夜煜城的唇瓣,这动作无疑点燃了夜煜城心里的烈火。  看着怀里缠着自己的小女人,夜煜城不得不拨通了封陌的电话:“不是给用了解药了吗?”  “解药,缓解的药,既然是子月,你还客气什么?我很忙。”封陌说着挂掉了电话。  夜煜城老脸都红了,拿过来窗帘遥控器,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暖融融的光亮中……。  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境中,白子月看到了鲜血,听到了巨响,还有一个女人的目光,那双眼里的情绪很复杂,有疼惜和不舍还有让人心颤的疼爱。  画面一转,平静的海面上,一叶孤舟,她随着海浪涌动的频率,一颤一颤的,竟从心底升起了快乐的感觉,并且想要更多……。  房间里,夜煜城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白子月,低头落下一吻:“子月,子月,子月。”  白子月眸子微微颤动了好几下,就是睁不开眼睛,她整个人都挂在夜煜城的身上,声音软糯:“你是谁?你是谁?”  夜煜城身体不受控的用了力气,紧紧的抱着她一起沉沦。  他不能回答,至少现在还没有绝对的勇气告诉她曾经发生的一切,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在她心里先留下深深的烙印。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煜城看着她熟睡的小脸,把她抱起来想要让她舒服一些。  “不要,疼。”白子月小脸抽成一团,夜煜城急忙停下自己所有的动作,弯着腰,抱着的姿势,好半天都一动没动,直到白子月脸上的表情舒缓了许多,才轻轻的把人放在床上。  下床,洗漱之后出门。  客厅里,好整以暇的封陌正看着杂志,玉石茶几上放着一个细长的小盒子。  看到夜煜城出来,封陌放下杂志:“你就这样偷偷摸摸的?”  夜煜城清了清嗓子,踱步到封陌对面坐下了,目光落在了细长的小盒子上了,上面写着英文。  “你应该和子月说清楚,她真的是子月?”封陌微微倾身:“你找了许多年,这个人就在泉城,你竟然不知道?”  夜煜城抽出一支烟点燃,靠在沙发上:“五年前就确认身份了,她过得很开心。”  封陌嘴角直抽抽,五年前就知道了!  “要不是我出差一个月,不会出现这些问题。”夜煜城吐出一口烟,像是吐出一口恶气似的,出差一个月,变化太大了。  “你是说和肖启凡订婚?”封陌挑眉:“不是我说你啊,夜煜城,你情商堪忧知道吗?女孩子长大了遇到追求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出差一个月,子月差点儿成肖启凡的了,如果你出差一年,我保证孩子都能叫你叔叔了!”  夜煜城一个眼刀甩来。  封陌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行行行,我不假设那些没用的,就说现在,上次打电话就是子月对吧?”  夜煜城垂了垂眸算是回答。  “睡了吧?”封陌追问。  夜煜城耳朵尖有点儿红。  封陌想挠墙,这种事情,一个正常的男人做都做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  “你丫的事后没有什么补救措施?”封陌问。  夜煜城焦躁了,沉声:“什么补救措施?我恨不得立刻有个孩子!”  封陌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夜煜城,半天才摇头:“她知道是你吗?我猜一定不知道,这个不说了,我问你,她身体没有不适吗?没和你哭?”  夜煜城蹭就站起来了,居高临下:“封陌!你别找揍!”  这么好奇人家两个人床上床下的事情,说真心话,封陌是找揍的。  封陌立刻拿起来旁边药膏:“自己看说明,你这种男人情商太低!”  夜煜城接过来,看了两眼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了封陌更欠揍的声音:“夜少,我给肖启凡割了,然后去国外等他们肖家带着巨款去求我,我再给他装一个黑人的丁丁,你觉得怎么样?”  夜煜城身形晃了一下,吐出两个字:“变-态。”  回到房间里,夜煜城去放了温水,洗了手,拿着药膏研究了好半天,这才悄悄的掀开了被子。  好吧,他承认自己情商太低了,她以为女人说疼太正常了,可是看着某处被欺负的惨兮兮的样子,心里好后悔的。  拿出药膏,轻手轻脚的帮她抹着,抹着抹着心里就着火了。  再看这小女人,睡得香甜极了……。  “磨人!”夜煜城收起了药膏,走进了浴室。  白子月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在某个酒店,抬头看着白色的棚顶,发呆,脑子里乱哄哄的。  自己该有多倒霉!被抓走了,被打针了,然后还被肖启凡羞辱,如果现在有一把刀,她恨不得把肖启凡千刀万剐!  最重要的是自己被人抱走了,对那个人的印象只剩下了后背的刺青,具体什么刺青也没记住。  翻了个身,白子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白子月,你又不知道被哪个不要脸的英雄给睡了,怎么办?”  回答她的是自己的呼吸声,抬头看到了桌子上的药膏,下面还有字条:一天两次,抹下面。  白子月捂着脸,嘟囔着不活了,下床穿戴整齐,特地走了两步感受一下,果然没那么疼了,又看了一眼药膏,直接放进了包里。  她不是圣女,面对如此多的变故必须要冷静面对,既然那个混账英雄每次都救,救了必睡,那么早晚有见面的时候。  心里嘀咕着,拉开门走出来,感觉有点儿熟悉,正想仔细看看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淡漠的声音:“午餐要叫外卖吗?”  白子月的小心肝瞬间揪成了一团,回头看着站在楼梯口的男人,那不是自己的契约金主夜煜城吗?天啊,玄幻了!
    白子月犹如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转身看着自己的来路,眼睛都直了。  她是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的,这里是大厅,楼梯口站着的人是夜煜城,她竟然被送到了北郊枫园!  “我,怎么回来的?”  白子月梦呓似的问了句。  “你该考虑给我吃什么。”夜煜城走到沙发上坐下,滚热的水注入茶杯里,茶香溢出。  白子月感觉有一万头神兽在心里奔腾而过了,迷迷糊糊的走进了敞开式的厨房。  夜煜城的目光一直都盯着白子月,确定她走路的姿势很正常,才松了口气。  端着茶杯,品着茶,静静的等着。  片刻功夫,白子月走了过来,声音小小的:“夜少……。”  “嗯?”夜煜城表情很不开心了。  “呃、夜煜城,冰箱里的东西都不见了。”白子月勉强挤出一点儿笑容:“我去外面买。”  夜煜城起身,走向了门口。  白子月在他身后抹了一把冷汗,天知道她心里承受能力接受了多大的考验!自己和这男人是恋爱关系,尽管是签约生效的。  自己被算计一次丢了童贞,又被算计了一次再丢一次,然后一睁开眼看到了这个名义男朋友,感觉好痛苦哇!  “不去?”夜煜城的声音凉凉的传来了。  白子月一激灵,急忙过来:“这就去。”蹲下换鞋,那动作行云流水的,推开门就冲出去了。  夜煜城偏头看着白子月往她的车旁走去,再次凝眸,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把她抱回家,自己叫黑龙开回来车的话,他都看不出什么破绽了。  女人,骗起人来,真是滴水不漏啊。  闲庭信步一样走向了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隔着车窗看旁边坐在车里一脸郁卒的白子月,勾了勾唇,他这些年都是算计人过来的,纵然这丫头城府不浅,也毕竟还不够老道,哪能逃出自己分毫不差的算计?  果然,白子月蔫蔫的下车,走过来:“我的车好像有点儿问题了。”  “叫人来修。”夜煜城扶着方向盘,那姿势好像马上就出发似的。  白子月退后半步。  夜煜城等了足足有一分钟,也没听到白子月的声音,偏头:“你想让我带你去超市吗?”  “啊?嗯,嗯嗯,是这样的,可以吗?”白子月眼底一抹明亮的光闪过,夜煜城叹了口气,他原本的计划是白子月亲自求自己,结果还要自己先开口,人和人亲密相处,果然是有很深的学问。  推开副驾驶的车门。  白子月立刻乖巧的坐上来。  这里到超市至少十公里的距离,白子月看着前面的路况,头脑里乱成一团了。  她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枫园,车也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枫园,很显然夜煜城知道一切的可能性很大了,该怎么办?  说还是不说?白子月纠结了。  “夜煜城。”  “白子月。”  两个人异口同声,四目相对。  白子月自知理亏,勉强挤出一点点儿笑:“你先说。”  夜煜城看着她,目光深邃,墨莲一般的眸子里映衬出两个小小的白子月,气息平稳,一字一顿:“超市到了。”  “哦。”白子月下意识的打开车门就要走。  “等一下。”夜煜城叫住要下车的白子月:“我不吃香菜、大蒜、葱、菠菜。一切有特殊气味的菜都不吃。”  “为什么?”白子月坐回来,这些东西都是很平常的食材,他不吃?嘴太刁了。  夜煜城俯身过来,白子月立刻竭尽全力的贴在副驾驶上,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车门关上,心就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了。  “你心跳很快。”夜煜城坐好,没给白子月说话的机会:“据说女人都不喜欢接吻的时候有别的味道。”  白子月愕然了,这男人一本正经的在和自己讨论接吻的问题吗?他还需要接吻吗?  “对不对?”夜煜城偏头,看白子月,眼神清明的很。  白子月只感觉后背有汗,一时被难为住了,在夜煜城清明的目光中,缓缓的舒了口气:“应该是的,不过有些事情不能太在意,你想多了。”  话音刚落,夜煜城的手伸过来,勾住白子月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上来了,迅雷不及掩耳。  白子月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坐回去了,完全一副淡定的样子,她被彻底雷焦。  “感觉怎么样?”夜煜城一本正经的问。  白子月觉得自己所有感官都出现了错觉,摸了摸唇角,没办法回答了,转身打开车门,走进了超市,连身后夜煜城跟上来都感觉不到了。  刚才被夜煜城吻了,吻了之后这男人还问自己感觉怎么样?她深深的觉得自己遇到了个大奇葩。  幸好还没忘记自己来超市的目的,径自走到了蔬菜区。  伸手拿下来香菜,刚拿下来,耳边就传来了夜煜城的声音:“我不吃。”  手一抖,白子月手里的香菜掉在了地上,不等她弯腰去捡起来,一直细长,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先一步捡起来了香菜,放回了蔬菜区。  白子月抬头,看到了夜煜城的侧脸,他推着购物车缓慢的走在蔬菜区,从货架上从容不迫的拿下来食材,有条不紊的放进购物车。  “吃海鲜吗?”夜煜城回头,看着呆呆的白子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天啦,眼睛要瞎了。  白子月立刻伸手揉了揉眼睛。  夜煜城叹了口气,退回来伸手拉住了白子月的手:“你喜欢吃海鲜,我们中午和晚上都吃海鲜,怎么样?”  “嗯。”白子月机械一般点头。  夜煜城很认真的挑选海鲜,配料,偶尔会和白子月低声交流两句,这一对儿闪耀了许多人的眼。  夜煜城的电话响了,他微微皱眉拿出来,看着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夜少,有人在跟踪偷拍。”常春沉声。  夜煜城回头看了看白子月,淡淡的说:“处理干净。”  白子月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螃蟹,舔了舔唇角,她很喜欢螃蟹啊,最喜欢螃蟹啊。  “螃蟹性凉,不能吃。”夜煜城走过来,拉着白子月的手快步走向了收银台。  在他们身后,常春带着两个人,直接把尾随夜煜城和白子月的人架起来,直接带走。
  北郊枫园。  夜煜城提着海鲜进了厨房,白子月默默的跟进来。  “去洗衣服。”夜煜城动手处理刚买回来的扇贝,很自然的说了句:“这里不需要你。”  白子月抬起手摸了摸额头,轻咳一声。  “有事?”夜煜城终于收回来停留在扇贝上的目光,偏头看白子月。  目光过于专注,他的眸子像是墨莲一样,深邃中带着几分冷凝的压迫感,白子月一肚子的话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摇了摇头:“没,没想好怎么说。”  “那就去。”夜煜城继续认真处理手边儿的海鲜。  真心的懊恼,白子月觉得自己好怂,明明是想说清楚的,可偏偏看着他就说不出口,蔫蔫的去了洗衣房。  推开洗衣房的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竹编的脏衣篓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谁能告诉她这些是脏衣服?  犹豫着是不是问问,一回头看到了门上贴着的便签纸--就这些,洗干净。  白子月以头触墙,默默的在心里给这个男人打上了强迫症的标签,单身男人的生活一定是乱糟糟的,这是谁说的话?站出来,保证不打死他!  厨房,夜煜城眉头紧锁,偏着头用肩膀擎着电话,耳朵贴在上面:“放多少盐?就用水煮一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常春进来的时候,发现夜少在厨房,整个人再次不淡定了。  “夜少,我来。”把螃蟹放在水池里,洗手拿过来围裙。  夜煜城本来还想坚持一下,看到常春熟练的拿起了刀,放弃了坚持,退到一旁:“清淡为主,滋补温补的。”  “好。”常春的动作要比夜煜城标准多了,处理海鲜干净利索。  夜煜城就站在旁边,看着。  很快,做好了四菜一粥的常春摘掉了围裙,挂在一旁:“人在公司,我先走了。”  “嗯。”夜煜城点头。  当白子月从洗衣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被鲜美的味道吸引了,她很爱吃海鲜的。  来到厨房,刚好夜煜城端着一盘白灼虾往外走。  “我来。”白子月立刻伸手去接过来,转身送去了餐厅。  餐厅和厨房一门之隔,从这个餐厅就可以看得出来主人的品味了,这里临窗,外面是花园,门关闭,完全是自成一景的高级餐厅,墙壁上挂着一幅水果为主的水墨画,墙角有墨兰,散发阵阵幽香。  雪绒丝蒸扇贝、鲍汁海参、上汤龙虾球、清蒸黄油蟹,外加一份海鲜粥。  白子月眼睛都直了,看看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再看看云淡风轻的夜煜城,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东西都是他做出来的。  夜煜城被她看的心虚,清了清嗓子转身:“去换衣服。”  “哦。”白子月有些恋恋不舍。  “我说,我去换衣服。”夜煜城补充了一句,转身离开了餐厅。  白子月偏头看着他,忍不住挠了挠头发,换衣服不早去换?这不是马上开吃的节奏吗?  夜煜城换了一身居家服,开门进来的时候,一阵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白子月已经连饿再馋,眼前发花了。  “喝一点儿酒,有好处。”一瓶干白葡萄酒出现在了酒桌上。  白子月吞了吞口水,面对美食,她的定力已经快崩溃了,抬头看着夜煜城,眸子里都是商量的意思:“你不饿了?”  潜台词当然是,我饿了!饿了!饿了啊!  高脚杯,琥珀色的葡萄酒,浓郁的酒香混杂着植物的芬芳气息。  “吃饭。”夜煜城一声令下,白子月毫不客气的拿起了筷子,那样子像极了接到命令的小兵。  端着酒杯,抿了一点点儿酒在唇齿之间,夜煜城看着白子月的吃相,微微皱眉。  “该注意点儿用餐礼仪。”  沉声的提醒,换来了白子月一脸的呆萌,咽下了嘴里的食物,悄悄的放下筷子,微微垂着头:“我还赶时间去看看我爸妈。”  夜煜城:“……!!”  “我不想太压抑,和你相处能不能轻松点儿?”白子月垂着头,睫毛轻微的颤动着,小手也不安的在桌子下握成了拳头。  这是她的要求,内心最需要的就是能轻松一点,哪怕一点点也行,太多的事情都压在心里了,美食明显可以缓解自己的心理压力,结果夜煜城已经第N次提醒自己注意吃相了。  夜煜城放下酒杯:“海鲜凉性的多,喝一点儿酒对你身体好,吃饭速度不宜过快,细嚼慢咽对你的胃有好处,再者,医院那边儿有专业的团队照顾,无须担心。”  白子月泪目了。  “你应该考虑一下,他们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夜煜城审视着白子月的表情,从最开始到现在,白子月的表现都不合常理,极度冷静,他很好奇白子月接下来会怎么应对了。  “我去读书。”白子月抬起眸子,看着夜煜城:“对他们说住校。”  夜煜城眸子缩了缩。  白子月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所以,我并不会违约。”言外之意,住校是对父母的说辞,并不影响合约上规定的,每晚必须宿在枫园的条款。  夜煜城的心沉了一沉,这份冷静简直就是白家人的绝对基因,利弊不得而知了。  见夜煜城不说话了,白子月反而放开了心事,拿起筷子继续按照自己吃饭的方式,大块朵颐。  既然,那么多麻烦需要处理,不吃饱了怎么行?  夜煜城起身离开,白子月表示完全不影响心情,直到一碗姜汤放在了面前,才抬起头。  “螃蟹性凉,喝点儿缓解一下。”夜煜城坐在对面,优雅的拿过来一只螃蟹拨开,蟹肉挑出来放在小碟子里,送到白子月面前:“我不会逼你。”  “谢谢。”白子月低头一直吃,直到自己吃不下了才放下筷子。  “车子修好了,去吧。”夜煜城话音刚落,白子月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在车门前消失,夜煜城摸了摸唇角,他知道,两个人现在的处境还不如陌生人,不过现在的她已经被人盯上了,到底是谁?  半小时后,夜煜城出现在办公室里,在对面用黑布包着头的人,瑟瑟发抖。  “是谁让你跟踪白子月的?”夜煜城抽出一支烟点燃,桌子上放着肖国的资料。  “我、我不知道。”  夜煜城按下内线:“把他送去南非挖钻石。”  他,从不心慈手软,从不!  
  医院里,白子月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李志远很认真的把病人情况对白子月做了一番讲解,大体就是说容若的手臂只要在半年之内不累到,没有大碍,白楚询要严重一些,建议去疗养院再调理一段时间,开颅手术很成功,但车祸同样损伤了白楚询的胸骨和腿骨。  “我考虑一下。”白子月听明白之后,离开了医生办公室,现在父母住的是普通的病房,双人间。  原本安排的vip病房让白子月推掉了,不是怕花钱而是担心父母起疑心。  病房里,容若弯腰拿过来热水壶准备给白楚询倒水,白子月看到了急忙出声:“妈,我来。”  “子月?”容若看到女儿出现,眼里就有了笑意。  白子月接过去热水壶到了热水,放在床头。  回身扶着容若:“妈,有需要可以叫护士帮忙,你还没好不能拿重物。”  容若拉着白子月的手坐在床边,轻轻的摸索着她的小手,眼里都是疼惜,自己两口子精心呵护的小公主啊,经过这件事之后好像一下就长大了似的,让人心疼。  “哪有那么娇气?你看妈妈恢复的很好。”容若抬起手给白子月看自己恢复的情况。  白子月眼底湿润了,容若手臂上的疤痕还是紫色的,像是爬上了两条虫子一样,她脑子里迅速出现一个想法,找夜煜城,让她给自己找来最好最好的去疤药,一定要让妈妈美美的才行。  “傻孩子,哭什么?”容若伸手拭去白子月溢出眼眶的泪水,轻声:“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准哭。”  “子月是心疼我们。”白楚询睁开眼睛,看到母女这样出声。  白子月立刻站起来,走到白楚询床边:“爸爸,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没想到泉城的医院竟然有这么高的医术,我以为必死无疑了。”白楚询笑了,他是一个憨厚的男人,不苟言笑的性格,这笑容差点儿给白子月笑泪崩了,弯腰趴在了白楚询的胸口:“爸,我好害怕的。”  “不怕,不怕,阎王爷说啊,我们子月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能孤单的在人世间呢?所以我和你妈就被送回来了。在哭,阎王爷都不开心了,子月是个爱笑的姑娘。”白楚询轻捋女儿的背,尽力的安慰她。  白子月破涕为笑,擦着眼泪:“爸,你还有这么幽默的时候,真难得。”  白楚询笑了,容若也笑了,劫后余生的一家人,终于又团圆了。  “医生建议爸爸去疗养院,也不是很久,半年时间差不多了,疗养院的条件要好很多。”白子月试探的问:“爸妈觉得怎么样?”  “不去。”白楚询立刻表态:“咱们回家一样可以疗养,不浪费钱。”  容若点头:“我们回家,子月也要开学了吧?咱们家的积蓄怕是没什么了,等回家我和你爸都去超市,这样少雇一个人,家里的房子也可以抵押贷款,只要人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白子月急忙摇头:“不行,不行。超市我兑出去了。”  容若和白楚询都愣了一下,短暂的沉默过后,白楚询说:“也好,那我就和你妈在家里疗养,什么都不干,这样总行了吧?”  白子月磨破了嘴皮子也说服不了他们,最终各让一步,白子月去上学,家里雇个保姆。  保姆的费用当然要比疗养院的费用少多了,容若和白楚询也就没再坚持。  出院定在下个月中,也就是半个多月的时间。  “子月,你大学录取通知书该下来了吧?”容若看着正在给苹果削皮的白子月:“学费你不用管,咱们家还有存款你不知道呢。”  白子月的手顿住了,她真忘记大学这事儿,自从出事之后还没回家去看过呢。  “妈,我还没接到通知书,同学打电话来了,说是下午就到。”第一次撒谎,白子月连看都不敢看容若。  “那还在这里干什么呢?回家去,拿到了通知书给爸妈送来高兴一下。”容若有些迫不及待了。  白子月抿了抿唇瓣,起身:“好,我立刻回去给你们拿来。”  离开医院,白子月懊恼的趴在方向盘上,一想到家里被砸的乱七八糟的样子就忍不住头疼,事情太多,顾不过来啊。  硬着头皮也要回家去的,不过这次长了个心眼儿,她先到了小区物业。  刚到物业,管物业的孙大妈立刻迎出来:“子月啊,你们家搞装修也太闹人了,这都四天了一刻不停,也找不到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啊,我忙着医院那边儿,不好意思啊大妈,我立刻就回家去告诉工人晚上不做了。”白子月应付了一句。  孙大妈笑了:“也没啥,回去说一声就好了。”  白子月感觉自己脚软了,家里装修!用脚趾头想都不敢信。  来到楼下信箱,里面空荡荡的,叹了口气上楼。  刚到自己家门前,白子月都傻眼了,新换的门半敞开着,纯木的地板,贴着墙纸的墙壁还有轻轻的敲击声。  白子月一把推开门,整个人就呆住了。  房间整个格局大变动,原本不大的大厅宽敞明亮了,自己的房间不见了,只有一间主卧。  工人正在安装吸顶灯,看到有人进来了,工人立刻抬手:“别乱看啊,地板很贵,踩花了我们没法交差了。”  白子月立刻倒退,看看门牌号的确是自己家,人就凌乱了。  包里电话响了,一组陌生的号码。  按下接听键。  “录取通知书在我这里,家里的装修风格满意吗?很适合疗养的。”  夜煜城的声音传来了,依旧是那么淡淡的,不急不缓,没有多余的情绪。  白子月伸手捂住了嘴巴,半天都没出个声儿。  “白子月!”夜煜城有些急了。  “我在。”白子月出声:“谢谢你考虑的如此周到。”  夜煜城松了口气,看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想知道你被哪一所大学录取了吗?”  白子月苦笑,自己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关心上大学的事情?  “半小时医院门口见。”夜煜城顿了一下说:“或许我应该见见你的父母了。”  “不……。”白子月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这下她毛了,几乎是一溜小跑的下楼,开车直奔医院,我的天,夜煜城要见自己的爸妈,这不是要命的节奏吗?  
    医院院长办公室里,夜煜城坐在显示器前,看着下车之后一溜小跑的白子月,忍不住扯起了嘴角。  讲真,他真的太喜欢看到白子月慌张的样子了,可是这女人真的很难露出这一幕。  四处全世界的事情都不及病房里的父母,也只有牵涉到白楚询和容若的时候,她才会不淡定。  自己很不客气的睡了两次,每次睡过之后都等着白子月哭天抹泪的女儿态,结果没有!没有!这女人淡定的像是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这让夜煜城郁闷非常。  冲到病房门口,白子月立刻停下脚步,站在门外喘匀了气才顺着玻璃往里看,容若在锻炼手臂的肌肉,促进恢复。  护士在旁边监督着,动作不合格的时候会温柔的帮着调整。  在另外一侧,白楚询正在看报纸,那样子看着比容若还要轻松一些。  门外,白子月手捂着胸口,总算是放心了,只要夜煜城不出现在病房里,天下太平!  “泉城第一商学院。”  怕谁谁来,白子月刚松了一口气,夜煜城的声音就传来了,红色的录取通知书就在眼前。  白子月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了,几乎是绝望一般抬头看着夜煜城。  夜煜城眉心抖了一下。  白子月飞速伸出手,抓着夜煜城的胳膊拉着他就往旁边走去。  夜煜城眼角余光看了看病房里,跟着白子月来到了旁边的楼梯口。  松开手,白子月靠在墙壁上,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一般,一双眼睛没有神采,蔫巴巴的看着夜煜城:“你能不能别这样。”  “哪样?”夜煜城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我想和你谈谈,真的,这件事太重要了,你觉得哪里合适?”白子月服软了,她完全不知道夜煜城是什么路数,这突然就来,无孔不入的态势,完全是她招架不住的。  “院长室吧。”夜煜城转身,走向了电梯。  白子月左右看看没什么人,立刻跟上去。  电梯里,夜煜城看着手里的录入通知书,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全市第一的成绩,挺厉害嘛。”  白子月假装没听到。  “对经商感兴趣?”夜煜城见她不和自己搭腔,主动自降身价的问了。  白子月翻了个白眼:“天赋。”  “哦。”夜煜城对这一点还是承认的,白家人对经商的敏感度的确可以归类到天赋这一范畴了,只可惜,白家这么良好的优点真正继承下来的也就白子月了。  电梯门打开,白子月先一步走出去站在旁边。  夜煜城依旧是在前,她落后半步跟着,两个人走进了院长办公室。  “咖啡,一颗糖。”夜煜城坐在沙发上,把录取通知书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伸手解开了西服纽扣,这坐姿大马金刀。  白子月快速看了房间的布局,锁定了能找到咖啡的地方,打开柜门里面竟然整齐的放着咖啡壶、咖啡豆和方糖,还有一组黑白相间的咖啡杯。  余下,什么都没有。  “你确定这样合适吗?还是想告诉我,这家医院是你的?”白子月拿出来咖啡壶,熟练的开始磨咖啡。  夜煜城调整坐姿,这样可以看到白子月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她磨咖啡的动作很娴熟,除了吃相不敢恭维外,还算是都及格。  “可以这么理解。”夜煜城顿了一下:“我小时候出过一次车祸,那次车祸之后我就萌生了一定要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医院,医院的设施一定要全世界最顶级的,要能在第一时间抢救人的性命,而不给人留下遗憾的医院。”  白子月的手顿住了,抬头看夜煜城,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这个男人。  他眉目之间自带威仪,墨莲一样的眸子透着几分深不可测,高挺的鼻梁是最完美的线条,唇瓣不薄不厚,整张脸的确堪称是上帝的杰作。  而他,在被泉城人贴上的标签里,仁慈这两个字似乎根本就和这个人搭不上边儿。  就在刚才,他说,他想要救死扶伤!  “怀疑?”夜煜城挑眉。  白子月摇了摇头:“不是,我突然觉得人想要了解一个人真的很难,就像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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