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的时候没就对我说明白白,可以去政府那里在说一下可以吗?

成忠党& 2013年5月
何荷大学毕业回家了。她家住在大华县河溪镇十字路村。她父母还真是勤劳能干,靠种庄稼,做点小生意,有时她爸爸外岀打点工,抚养两个孩子读书,特别是抚养大女儿何荷读完大学,竟然没欠多少债。何荷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自读小学起就成绩优秀,就想着一定要读完大学,以后成为一个人才,不说做一个女中豪杰,至少要做一个有点名气的女强人。她的这个向往,在初入大学时都还很有信心,到了大三大四以后,便产生疑惑了。大学毕业以后,眼见不要说自己根本没有选择奋发图强的路走的可能,就连保证自己吃穿住用的工作,都还要经过一个一百多人中选一个人的激烈竞考,能否考取还不一定呢,何况风传公务员竞考过程的水深得很,没有靠山,没有钱送,或者有钱没门路送,大多没有希望,考试简直是一个幌子而已。而自己总不能还让父母养活。尽管如此,何荷仍不死心,对对她表示爱情的男生总是说时候还早,不愿把爱情浪费在廉价的过日孒上。对那些来院校搞招聘的企业,何荷也不为心动,马虎的工薪代替不了个人的发展,并且随时都面临被人家炒鱿鱼的威胁,何况文秘之类的工作完全有可能迫使自己走向沦落的厄运。何荷查阅过中国历史上很多女名人的历史,特别是查阅了秋瑾和宋庆龄的历史,但却无一可以让她借鉴和模仿的地方。到底怎么办?何荷心里没半点定准。
和父母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很温馨,很愜意,但何荷却一直忘不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茫无目的的混日子不是办法。二十世纪中叶出版的不少描写青年知识份子的小说,都说旧社会的时候,一个大学生回乡,至少可以到一所学校教教书混碗饭吃。可是现在却不行,处处满员,就是缺员也不能随便进人。何荷完全处于失业状态,亦即那个绕着弯子说的“待业”。这个“业”
到底要“待”
多长时间,何荷不知道,也许是终生,要进入领国家工资的圈子是很困难的。何荷感到了要生存求工作的极大压力,特别是感到读大学简直等于是拿自己的人生去冒险,后来完全有可能使不少大学生发展成不文不武不伦不类的畸形人。何荷和她的小学老师谈起了这个问题,这个老师勉励她,要她不要恢心,说人生总是有路可走的,要她一有机会就主动去争取,建议她先去十字路村委会去看看,看那里能不能让她做点什么,多少给她点报酬。这个老师还对她说,报考公务员的路一定要走,虽然那是一个黑洞,正常情况下都只有百分之一左右的希望,结界怎样谁都看不准,但是一定要走。
未托人引荐,何荷来到十字路村委会,找到村支书,和支书套起近乎。支书是个年轻人,大约三十来岁,读过初中,名叫高大红,是上过省电视台的优秀老支书王家旺的外孙子。高大红见何荷长得十分漂亮,又是大学生,便表现得格外殷情,一点嫌麻烦的想法都没有,问何荷是喜欢喝饮料还是喝茶。首次见面,何荷自然不敢有麻烦别人的高的要求,说喝一杯白开水就行了。高大红说:“那怎行?喝饮料。”说罢便拿出一瓶上档次的饮料和一只杯子,放在何荷面前的茶几上。何荷见高大红对她这样热情,心里高兴,笑道:“谢谢高支书。”闲谈了一会,何荷便谈起自己的要求道:“我想报考公务员,高支书,但是县里边还没有发出报考的通知,再说,考了也不一定成功,所以,我想请高支书考虑考虑,看村里边有没有适合我做的事情,让我煅炼煅炼。”高大红瞟了何荷一眼,心想,一个水灵灵的女大学生也会求到我门下。他皱了皱眉头,说:“工作嘛,应该说有,就怕鱼大塘小,你瞧不上。村委里边这几个人的这点工作,有不少人都还双眼盯着想争夺呢,其实没多大意思,地位低,不是国家编制,报酬少。”何荷道:“高支书你别多心,我绝无争夺的意思,全凭你方便。至于报酬高低,我一点都不计较。”高大红道:“我不是说你来争这点工作,但村里确实有几个刁民想争。你不嫌弃,村里就有事让你做。眼下,我们的计生宣传员就要被提拔调出去了,你就可以接替他搞这项工作。还有,听镇里边说,要给我们村配备一个大学生村官,我也许能帮你争取。”何荷双眼看着高大红说:“那,你看,高支书,我啥时候能来村里上班?”高大红完全被何荷那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吸引住了,他的眼光从她的眼睛那里慢慢的转移到了她高耸的胸峰上,心里激动不已。“你忙啥呀?”他说,“你常来这里吧,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你记住,我会帮你的。”就这样,时过半个月,何荷和高大红就混熟了。在何荷看来,高大红是一个头脑清醒算计精明的村官儿,为人也还算讲情义讲信用,可以交朋友。在高大红眼中,何荷是一个性格爽朗开放、思想单纯、美丽性感、让人喜爱羨慕的女大学生,能和她交朋友,经常见见面,说说话,算是一种幸运。
很快,何荷就到十字路村委会作计生工作了。她什么都不懂,自然什么都听高大红的。两个月过去,何荷对工作有感觉了,一天晩上,便和高大红谈起了她对计生工作的看法。“高哥,”她说,“我们的计生工作,我觉得很不公平,有一些罚款收起来了,有一些‘钉子’
户却连过问都没过问,收取超生社会抚养费也是这样,还有抓人结扎也是这样。这不公平呀。”高大红笑笑道:“你说的没错,何荷,事情正是这样。”接着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就是农村工作。特别是计划生育,你讲公平,就会一例成果都没有。我们的工作方法是:‘先吃肉,后啃骨’。恐怕处处都是这样。上级党委要的是成效,不是公平。只要抓人结扎的数字上去,你还可以来点‘硬’
的动点‘武’ 的,多年来都是这样。那些‘钉子’ 户,大多都有势力背景,有‘黑’ 的也有‘红’
的,我们都惹不起,只要人家居心没完没了的找你的麻烦,你就别想办成一件事情。”何荷听明白了,不禁“哦”
了一声,心想农村工作还真复杂。见高大红用收来的计生罚款和社会抚养费作村委会人员的生活费、下乡补助,何荷感到惊讶和疑惑,但没说什么,倒是高大红主动的和她说起了这件事。“别想不明白,”高大红说,“这是上级允许的,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想想吧,一个月给你最多八百块钱,够你吃饭喝水跑乡下么?这个工作你真想做么?时间长了你肯定不做,所以村干部搞点‘外水’
很正常,所以你可以不必天天上班,可以去做点其它啥兼职工作,我呢,还要帮你让你父母和弟弟享受‘低保’。”
何荷对村官的灰色收入算是有一点了解了,细想了一回,也觉得很正常。然而,当她凭着自已敏锐的洞察能力,发觉高大红巧立名目截留了一笔数额不菲的上级拨下来的济贫款后,特别是发觉高大红在“一事一议”
的一项基建工程中虛报几万元的贪污行为后,便了解农村村官捞取灰色收入渠道的广泛和不择手段了。但是她仍没和谁谈起这些事,它们不是小事,尽管它们和上百万上千万上亿万的腐败比起来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不过,高大红在发给何荷的各种补助、奖励、奖金上,从不吝啬,有时还私下告诉她,应该分一笔什么钱给她,并且兑了现。两人的关系一直处得很好,很亲密。高大红还安排何荷入了党,说不入党,有机会提拔的时候就会出现先天不足的遗憾。两人经常一起在镇里边县里边走动,有时也是为了村里的工作。一天晚上,在大华县城一家上档次的饭店里,高大红喝酒醉了,红着脸对何荷说:“何------荷,有一句话,我------我想对你说,却一直不敢说,憋在心里------好难受------!”何荷知道高大红要说什么,说:“高哥,自认识你以来,我一直把你当我的亲哥哥看待。你关心我,爱护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高大红摇晃了一下近似痉挛的脑袋,说:“我------我我太喜------喜欢你,太太想你了!”何荷端起茶杯,想递到高大红手里。“来,喝一口茶,醒醒酒,哥。”高大红没接茶杯,何荷站起身,将茶杯送到他口边,说。“我跟你说,哥,你可以喜欢我,但不能打我的主意,你是有妻子有儿女的人了,我以后人生的路也还很长,你打了我的主意,以后你咋办呀?我咋办呀?”高大红双眼盯着何荷看了一会,说:“我------我养得活你,我不会让你吃苦受累!”何荷摇着头说:“不行不行!哥!你媳妇会放过你么?问题闹开了,我们在大华县,在河溪镇,在十字路村,立足之地都没有了,你咋还能养活我?就算你能养活我,那是人过的日子么?别瞎想了,哥,你做我的哥我做你的妹就足够了。我和你是有感情的,还挺深,但是条件不容许我们走那条路。”看着何荷脸上一往情深而又诚恳的神情,高大红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垂下头说:“罢,只有在心里爱你的份了!一时半会的恩爱,我也还不忍心,那是糟蹋你!”这件事后,何荷和高大红作了一次很认真的交心谈话,确立了两人之间亲如兄妹的友谊。何荷希望高大红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拱到镇党委政府机关去,说如果她出头了,就一定回过头来帮助高大红。高大红说,直觉告诉他,凭着何荷的长相、文凭、聪明和能力,相信有一天是一定要出人头地的。
事有凑巧,两人作了推心置腹的商谈后没几天,河溪镇镇长马刚到十字路村他一家亲戚家吃酒,被也去吃酒的高大红碰见;高大红灵机一动,决定邀请马镇长到十字路村委会作一次客,喝喝酒,聊聊天,玩玩麻将,晚上吃一顿上好的河鱼,说村委会那里宽敞,安静,没人打扰。见高大红不是假作奉承应付,马镇长答应了,高大红立马给何荷打电话,要何荷立即到村委会来拜见马镇长。来到村委会,何荷早在这里等着了。何荷是在一家茶室里学打麻将,她发觉农村干部最好的娱乐消遣方式就是打麻将,自己不学会似乎不太入流。“马镇,”高大红指着看去不太拘紧的何荷说,“她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何荷,刚出学校的大学生,很有能力,希望得到你的赏识。她是我的一个妹子,我爹是她干爹。”何荷朝马镇长稍有点腼腆的笑笑。马镇长见何荷长得水灵灵的,十分漂亮,心里很高兴,说:“噢,你就是为了让何姑娘认识我才请我做客,大红?说说,有啥事找我。”高大红笑道:“也算是,也不全是。马镇,你是领导,对我也不薄,我对你一直都很尊重,你能力强呀。来这里了,我不请你坐坐,行么?我妹妹何荷正在待业,想找点事做,我不找你帮助找谁?虽然我已让她来村委会作计生工作了,但她是大学生呀,这样好的一个人,太委屈了。”说着,来到客厅里坐下,村公所里果然没有其他人。何荷按高大红的吩咐,拿出饮料放在茶几上,接着装烟,沏茶。马刚看着在客厅里走去走来的何荷,觉得那仪表那身影倒是挺逗人爱的。他说:“坐下呀,小何。刚吃了那么多东西,现在连水都喝不下呢。”何荷边坐边说:“能为马镇长多少作点服务,不容易呢。我早就听我大红哥说了,马镇长能力强,关系硬,找马镇长帮助,准成!”马刚哈哈笑道:“你们太高看我了!一个小镇长,能有啥能力啥关系呀?嘿嘿!”高大红说:“这你就别瞒我了,马镇。你县里有靠山,这我早就晓得了。在我妹子身上,其它的忙你帮起来不方便,把她提到你们计生办工作,让她做十字路村的大学生村官,这你做得到。你只须跟县委书记老胡说一声,请他在政府那里打声招呼,多填一个大学生村官何荷的名字,不就行了么?你帮了何荷,何荷绝不会忘恩负义!我妹子可是个感恩思想很强的人。”马刚吸了一口烟,皱了一下眉头,说:“忙可以帮,但也不像你说的这样简单。我这位老兄,是不会随便帮一个他认不得的人的。”何荷笑道:“那马缜长你领我去拜见一回胡书记,不就熟悉了嘛。”马刚心想,小姑娘家你懂啥?你到底拿得出多少见面礼来?嘴里说:“这事,以后有机会再说。何荷,你可以名正言顺的报考公务员呀。”“是要报考,”何荷朝马刚微微一笑说,“可是,马镇长,好多人都跟我说,报考的水深呢,更何况是千军万马抢渡独木桥,希望不大呀,这你比我更清楚。”马刚点头道:“也倒是。有男朋友了吧?男朋友家有没有人能帮你?”何荷羞涩一笑,说:“马镇长别笑话我,我一样着落都没有,连找个工作混碗饭吃都成问题,哪敢谈婚啊?”高大红跟着说道:“婚事倒不急,我不相信你何荷找不到好人家。不过,马镇,你在官场中熟,交际宽,有适合的,你可以给何荷介绍嘛。”马刚说:“这样好的姑娘,我不敢介绍,怕介绍错了惹出麻烦来。现在的青年人,不论男女,对婚姻爱情都很随便,不专一。”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最后高大红说:“马镇,我们话就说定了,我妹的事就全靠你了,你要我做啥就尽管对我说。”何荷紧跟着说:“马镇长,请你相信,我是个知恩必报的人,你千万别忘了我对你的依靠!”马刚说:“我知道了,知道了,尽力而为。我们交换一下手机电话号码,何荷。你可以经常到镇政府我那里打听情况,何荷。”接下来是高大红用电话调人来打麻将。傍晚时候,街上一家饭馆以河鱼为主的菜也送过来了,几个人便开始喝酒吃饭。
不久,何荷就和马刚混熟了。何荷毕竟有文化,而且聪明,对与马刚交往的分寸把持得很稳当,既不死缠硬泡,也不娇横诱逼,每次见面都总是把要说的话说明白,适时的作点客套和礼节的应酬,表现岀自己的情和义,见好就撤,让马刚对她不好生出异念,不便伸手动脚。马刚见她这样,更是增添了对她的想念和羡慕,更不想舍弃她,又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何荷很快就被调到镇计生办工作了,但不是在编人员,而是临时聘用。镇政府经常聘请社会人员突击计划生育工作,何荷算是一个长期聘用的临时工。过了几个月,何荷又成为十字路村的大学生村官了。何荷高兴,便约起高大红一起到河溪镇,要马刚和他们一起去大华县城消遣一个晚上,钱自然由何荷出。到了县城,吃喝了一顿,便去歌厅,高大红还给马刚和自己各请了一位陪坐小姐。将近一年的经历,何荷又对自己的发展满怀信心了。在与高大红和马刚的结交上,何荷得出了一个经验,要发展,就只有依靠各级党政官员。当然,她也看清楚了,这些人看重她喜欢她的,是她的长相和聪明,是她得体的表现,她也明白自己和马刚还没有走出最后一关。她下定决心,一定要通过马刚认识县委书记胡祥民。
这个计划,何荷很快就如愿以偿了。一天,马刚打电话给她,说他有一点小事要去胡书记那里一趟,如果她有时间,可以和他一起去,认识一下胡书记。何荷喜出望外,问带点啥东西适合。马刚说:“带少了小气,人家根本看不上,带多了你恐怕出不起,不带了。”何荷问:“他抽烟么?”马刚回答:“抽,但很高档,基本上是上千元一条的,我劝你别打这主意了。”到了县城,何荷要马刚一定带她去买一条好烟,马刚不答应,何荷坚持要买,无奈马刚只好带她去买了一条,顺便她也买了两包丢给马刚。胡祥民常年都住县城的私营大华星级饭店。来到大华饭店胡祥民的寢室,马刚指着何荷对胡祥民说:“胡书记,她就是我跟你说起过的何荷。我今天来你这里,何荷顺便跟着来拜见你。”何荷赶忙向胡祥民微微的弯了弯腰,微笑着说:“胡书记好!”胡祥民看了看何荷,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姑娘挺好看,说:“何荷?大学生吧?记得我已经安排在十什么村作村官了嘛。坐,坐下说。”马刚边坐边说:“她正是为这事来感谢你呢,还想请你再帮她一回呢。”胡祥民说:“刚子,你跟何荷是怎样认识的?”马刚低头思量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说起了高大红曾经对他说过的那种假话。“说起来,何荷还是我的一个表妹。”他说,“她是我一个堂舅舅的一个姑妈的外孙女,大学一毕业就来找我帮忙,我没办法,就只有找你帮忙。”“又要帮啥忙了?”胡祥民问。何荷赶忙回答道:“我想报考公务员,胡书记,但是,报考的人太多了,我怕被排挤丢掉,考不起。”“也就是说,对自己没有信心,学习成绩也不怎样吧?”胡祥民边说边看着何荷笑笑。何荷不禁脸一红,争辩道:“不是的,胡书记,我的学习算好的,但是,听说这种考试很偏题,学习再好的人都不敢抱多大的希望。再说,听说这考试过程------。”胡祥民伸手制止何荷道:“别说了,无非是想说,评卷、口试、录取都是暗箱操作,不公平,有舞弊行为,是吧?有证据没有?有证据我就处理他!别跟着别人不负责任的乱说。这样,你去报考,去打一张你的照片丢在我这里,打大一点,背面写上你的名字和电话,我好安排。我事多,容易忘记。噢,你------何荷,也可以抽时间来找我打听情况,就是这里。不过,不要带人来,我这里不是公共场所,我的时间也很紧张。”何荷点头应诺,说立马就去街上打印照片。何荷出门去了。胡祥民问起了委抚马刚办的事情。胡祥民有一个远房姑妈,住河溪镇的一个小山村,听说家里很穷,胡祥民想帮她家办几个人的低保,特地叫马刚去查户口簿查身份证,叫马刚把这件事办妥,马刚也办妥了,今天是顺便帮胡祥民带这家人的照片上来。接着,胡祥民跟马刚谈起了马刚升任镇书记的事,说可能要下年年初才有希望。正说着话,何荷进屋来了。何荷将照片递给胡祥民,腼腆的说:“胡书记,照片我打印来了,感谢胡书记对我的关照。”接着,提起沙发上的口袋,掏出那条香烟,放在胡祥民面前的茶几上,脸上微微一红,说:“这是我孝敬胡书记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不好意思,请胡书记不要推辞,胡书记推辞我就更不好意思了。”马刚笑道:“何荷,你就顺便拆开,装胡书记一支吧。”何荷真的撕开,抽出一支朝胡祥民递过去,说:“请书记抽烟。”也装了马刚一支。胡祥民笑道:“谢谢,谢谢。小何,你送我这样贵的烟,就不怕我不帮你?其实,你不该送我东西。你一个穷学生,父母又没工作,供你读书都很不容易了,你哪来钱买东西啊?记住,下不为例。”
何荷弯着头说:“有幸认识胡书记,我心里很高兴,说不出来的高兴。”
回到河溪镇,傍晚,马刚对何荷说:“何荷,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何荷说:“是该庆祝一下,但是,一定要我哥高大红和我们在一起庆祝。”马刚有点不高兴的说:“他是你哥?我才是你哥!今天,在胡老大面前,我都稀里糊涂的说你是我表妹了!这事,你敢不敢在胡老大面前赖账?”何荷笑道:“好啊,你就是我表哥!我正巴不得有你这样一个表哥呢,怎的还赖账?兄弟姐妹,越多越好,办起事来路路畅通。孤家寡人一个,日子难过啊!你可记住了,马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哥了,不许赖账!还有,不许排挤大红哥!”见何荷这样开心,也还看出她是很认真的,马刚说:“是了是了,就听你的!今晚我和你先庆祝,东西我买,我已经叫人悄悄送进我的住室里了,其他人一个都不要。走,去我那里。”来到马刚屋里,果然满茶几上都摆满吃的喝的。“坐下,吃个痛快,喝个痛快!”马刚说,“本来,是要高大红在一起才闹热,但今天不知怎的,我就是不喜欢有人打扰我和你,只喜欢我俩在一起。”听了这话,何荷心里不禁有点紧张,暗自警惕起来,想着一定要闯过和马刚的这一关,而又不损伤两人的感情。
开始吃东西了。马刚说:“何荷,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喝几口,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但一直都没说,今天怕是憋不住了。来,喝酒!不喝就对不住人!”马刚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递到何荷手里,自己端起一杯,不由分说,和何荷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一饮而净。何荷说:“哥,我不会喝酒,这你是晓得的呀!”马刚说:“喝!不会喝也要喝!我也不是会喝酒的人,但已经喝了。这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呀!”何荷端着酒犯难了。她了解河溪镇人喝酒的习惯,知道这酒不能不喝。“好,我喝。”她小声说,举起酒杯就喝,酒一入口,犹如一股烈火窜进嘴里,卟的一声全喷了出来,脸被烧红了,眼里烧出了泪花,全身颤动,不由自主的摇着头。见这个样子,马刚说:“你小口点喝呀,哪个叫你一杯全灌呀?罢罢罢,不要你喝了,不要你喝了,你用饮料代酒就是了!”倒了一杯饮料递给何荷,“第一杯算你喝了,这是第二杯。我喝一杯,你就必须喝一杯,这是规矩。”吃喝着,马刚忽然说:“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何荷,我对你好吧?”何荷点头道:“好。”“你知道我为啥对你好么?”何荷犹豫了一下,说:“你人好,心好,所以对我好。”马刚摇头道:“不,我人好心好,这是肯定的,但不可能对人人都好。”何荷明白马刚要说什么,却故作思索以后才说:“这我就不懂了。”“不,你懂,你完全懂!只是你不想明说。这男人和女人交朋友,总是很敏感,有点特殊,是吧?”说到这里,又喝了一杯酒。“我没这个感觉。”“你是木头人呀?你有说有笑的,不是冷血动物吧?”“哥,我不明白你到底要说什么。”“我说啥么?我是在尊重你,同时又要跟你把事情说清楚,我喜欢你!”何荷咬了咬牙,说:“这我早就看出来了。”见何荷没再说下去,马刚等不及了,说:“我想你,想和你在一起,白天夜晚都想!”何荷霍地站起身来,说:“哥,你不能有这个想法,你是我哥!”“我是你表哥,应该有这个想法。”马刚一边说,一边用酒精烧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何荷。何荷也用双眼盯着马刚,面色严肃的说:“不!你是我哥,是我的亲哥哥!只有亲哥哥才会这样关心他的妹妹,亲哥哥是绝不会向他妹妹提岀非分要求的!”马刚张大了嘴,停了一会,说:“如果我一定要坚持呢?”何荷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那不成,哥,你不能坚持,不能。你有妻子,有孩子,并且是一镇之长,我呢,一个小村官,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转正,一点着落都没有,如果我们现在做这种事,那就是不顾后程,是糟蹋自己的前途,是一定要出麻烦的!”马刚睁大双眼看着何荷,半天才说:“可是------可是,我太想你了!”何荷说:“哥,我跟你把话说明白,如果你不怕你家媳妇找你的麻烦,不怕丢掉工作,不怕彻底垮台,并且能够马马虎虎的养活我这一辈子,不让我过得太不像样,我就一切都听你的安排,我这样说,是怕你说我势利不讲情义。我虽然读过大学,但愿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果你根本没这个打算,那你就必须断了这个念头,做我的好哥哥。我不能害你,你也不能害我。”马刚蹲到地下去了,眼里竟然流出了泪水。何荷拉起他坐回沙发上,他拉着何荷的手说:“好,从今往后,我做你的好哥哥。不过,我有一种感觉,我和你经常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长了,我想问你,以后如果胡老大对你提出要求的时候,你会怎样?”何荷不加思索的回答道:“我当然不会答应,不会!他一个县委书记,也不会生出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说到这里,两人便都不再说话了。
过了不久,何荷参加了公务员招考的考试,竟然考起被录用了,被安排在一个乡的政府办公室工作。为了这事,何荷到县城大华饭店去酬谢了胡祥民一回。胡祥民对何荷表现得比较亲近,问起了何荷入党的时间,说何荷如果想提拔,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任乡镇级政府办公室主任。何荷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说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对胡书记关照她的感谢。一晃眼半年过去了,何荷果真被调回河渓镇任政府办公室主任,开始和胡祥民有了电话联系,马刚却被调去城南镇任党委书记,也和何荷保持着联系。为了庆贺自己的一帆风顺,何荷曾邀马刚和高大红一起到县城狂欢了一夜,再次表示了她对两位异姓哥哥的感谢。
何荷开始经常出入胡祥民的住室,和胡祥民电话交谈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两人相处在一起的时候,在电话上交谈的时候,虽然何荷对胡祥民仍保持着礼节上的称呼,但已经是无拘无束很随便了。何荷向胡祥民谈起了她读书时想做女强人女英雄的初衷,胡祥民对何荷的这一向往表示赞赏和钦佩,说一定尽力的支持和帮助她,但愿她能够实现自己人生的峰巅之梦。两人的交谈和相处都很投机,很默契,虽然表现并不狂烈,但每次分手时都多少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胡祥民向何荷作出承诺,最多半年,他有可能提升她为副乡缜长或副书记。何荷感到自己的运气真好,一路走来碰到的都是好人。
何荷在从大学毕业回家初任十字路村计生宣传员开始,到任河溪镇政府办公室主任,前后经历了三年多的时间以后,就当上河溪镇副镇长了。胡祥民告诉何荷,下一步,他可以帮她成为乡镇长或书记,成为县委常委。何荷终于不可避免的和胡祥民走到一起了,成了胡祥民最年轻的情妇。对于这件事,胡祥民对何荷吐露了他矛盾的思想。“我很想你,早就巴不得和你在一起了,但是,又怕真的和你在一起。”胡祥民说,“我怕我不能为你以后的前程负责。后来我还是忍不住进攻你了,一看见你我就控制不住了。”何荷说:“其实,也不完全怪你,只要我愿意洁身慎行,我想你也是会放过我的。我欠你的太多了,并且也确实喜欢你。”胡祥民紧紧的抱住何荷,说:“我有妻子,也和其他女人有染,这一点我不能对你隐瞒。但是,我在她们身上就只得到一点生理上的满足,从来没有对她们有过半点内愧之感。她们总是在讨好我,奉承我,迁就我,可是在我身上大概连一次快感都没有,大概她们在和我做爱的时候都在想着要怎样才能在我身上捞取好处。你呢,你和她们完全不同,你除了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快感之外,还给了我感情上精神上的抚慰,这是她们那些人永远都做不到的。你也对我百依百顺,但你做的一切的一切,都很自然,都不是为了哄我骗我。”何荷抚弄着胡祥民的头发说:“我洁身自爱这样多年,一直都不晓得为谁而守,最后却是为你而守。我想过了,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或者是条件不允许你再要我了,我也不会怨你,你帮我有了工作,成就了事业,我没有理由怨你,我会另外组建一个家庭。当然,那时我己是残花败柳了,组建的家庭肯定是残缺的,不会有真正的爱情。但是没关系,我会用对事业的成就感来取代爱情。所以,你放心,现在,我会全力以赴的在你身上倾注我对你的爱情。”胡祥民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何荷。我会作岀安排的,我们的时间很充足,条件也还很好。现在我想的,是要想办法帮你出点钱挂个名让你考一次试弄一个研究生文凭,现在要进入中高层,只有一个大学文凭还不行。地位高了,随便出点问题也不至于怎样。”
胡祥民帮何荷在县城买了一套住房,何荷一个人搬了进去,两人经常在这里幽会。一天中午,胡祥民来到这里,何荷不在,只好给何荷打电话道:“何,告诉你一件事。你现在在哪里?”“在河溪镇。”何荷回答。“你要有思想准备,要沉得住气,再大的压力都别怕。我跟你说,有人偷偷启动了我在大华饭店卧室里的录像头,偷拍了我俩在床上的镜头,并且被捅到网络上去了。你别急,我正在想办法,估计问题不会很严重,我毕竟是县委书记嘛!记住,你在升任上,经济上跟我毫无关系!”何荷大吃一惊,没想到事情竟会来得这样突然!
何荷开始反思,反思自己自大学毕业以后的所有经历。自己到底错没有?她一再的反问。她认为自己没错,如果说错了,那就错在不想认命,想摆脱当农民当农民工的命运,想做女强人。这错么?这叫志向呀!在自己身处的实实在在的环境中,除了这样,还能做什么呢?然而,不管怎样说,自己和孔祥民的问题是十分严重的!何荷心里明白。她眼前一片漆黑,看不清楚自己今后路在何方。陡然间她感到世事太不公平,不禁仰面叹息道:看来,这天下不是平民百姓的,更不是女人的!回头是岸,她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回头有岸么?那岸是个什么样子?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已朝前无路,回头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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