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独宠,宫里一草一木皆为宋小宝皇上独宠我一人亲手布置,皇后因不孕去寺庙,发现有

本仙不服,邪帝别乱来-言情小说-88106
&&&&九重天之上,有一处仙山名叫昆桐,昆桐之巅彩光潋滟的碧波池,是聚敛日月精华的绝佳位置。不管什么神仙,都想到这来滔滔光,望能沾得一丝一缕别有滋味的日月精华。
&&&&这昆桐仙山是昆桐七仙的地盘,尽管统领仙界的圣尊,也不敢贸然前来。而那碧波池又是昆桐七仙中阎七的圣地,其他六仙未得其允许,也不敢涉足半步。
&&&&这阎七是何许仙呢?
&&&&芸芸众仙也不知晓太多,只知道她是九重天游仙中唯一女上仙。
&&&&何为游仙?
&&&&九重天上分两派仙家,一派是归圣尊天君直接管辖的,须严厉遵守仙界规矩的正仙。一派是不归圣尊天君直接管辖,但也是唯他独尊,受他束缚,游离于严厉仙规之外,可自由修行的仙,称游仙。
&&&&目前游仙又分四派,昆桐、东祁、渑池和凤岭。
&&&&数阎七所在的昆桐是最厉害的一派,单从资历上看,年纪最小的阎七,也已经有两万多岁,是其他游仙派望尘莫及的。
&&&&昆桐七仙亦正亦邪,连圣尊也要忌惮三分。尤其是这个阎七,无人知晓她的来历和真身,有人说她是魔,有人说她是妖。
&&&&传言,她本游离于仙妖魔三界,但是被昆桐六仙连坑带蒙拐到了这昆桐仙山,恰恰碧莲池让她着迷,她提出要求,只要碧莲池独归于给她,她就愿意留下。六仙答应了,从此碧莲池变成了她的专属领地。
&&&&于是乎,昆桐六仙成了昆桐七仙,因她排行第七,取名阎七。
&&&&在这两万多年里,她有三次被打回原形,只是三次被打回的原型都不一样。
&&&&一次,被打落东海,她变回了一条小鱼。
&&&&一次,被打落森林,她成了一头老虎。
&&&&一次,被打落戈壁滩,她化成了一块顽石。
&&&&但不管她变成什么,都有一股逼人的灵气,如浑天日月精华之所在,以至于不管她丢在哪里,他们都能迅速把她找回来。
&&&&既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众仙也放弃了对她身世的研究。
&&&&碧波池中有一荷叶,是她专门从蓬莱仙山取回来的种子,她将它放养在池中吸收日月精华,现今荷叶已经长成了圆床般大小,可供她在上边翻来滚去。
&&&&她为它取名为凌波叶。
&&&&孤山傲立于云海之间,碧绿的池水如同镶嵌在悬崖顶上绿宝石,粼粼微光从轻薄的迷雾中潋滟浮动,掩映凌波叶上那慵懒的倩影,轻轻勾勒出窈窕的身材。
&&&&阎七眯着眼,唇畔浮起轻浅的笑意,懒懒侧卧在凌波叶上,每一道呼吸除了贪吃日月精华,还不忘吸入淡淡的荷香。耳垂上的日月流萤坠子迎着温和的精华,闪闪发光。
&&&&只是,她还意犹未尽时,眯成线的眼瞧见了由远而近的六道彩光。
&&&&如无意外是那六个吵闹的家伙又来烦她了。
&&&&说来这昆桐七仙除了她之外,皆是男子,且长得是一个比一个俊俏,让九重天下的那群神仙妹妹看得口水凝成瀑布。
&&&&他们仙资深厚,智慧超群,琴棋书画怎么潇洒就怎么放纵,上天入地恐怕除了她阎七,只要是雌Xing物体都免不了被他们魅惑。
&&&&只可惜,这六个家伙有一个大大的缺点,或许是时间久了,太过空虚寂寞,特别爱嚼舌根。
&&&&不仅喜欢把仙家们的丑闻挂在嘴边,还深挖六界之内的臭事,无孔不入,八卦的程度人神共愤。还把好的说成坏的,坏的说成好的,一张嘴就说得当事主体无完肤。
&&&&最可恨的是,他们每次八卦完毕都要碎碎不休地缠绕她一番,七嘴八舌,各抒己见。说就说了吧,闲着也是闲着,她听听当作打发时间。
&&&&岂料这六个家伙每每到最后,总是借着八卦来的事情对她连敲带打,说她不闻时事,说她无知愚钝,话语怎么恶毒就怎么揶揄,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回看见他们踏着彩云翩翩而来,刚才还一副懒洋洋模样的阎七,迅速跟打了鸡血似的,脚尖轻点凌波叶,身似鸿雁飞到碧波池结界之外,旋身落到七仙台坐下,把手一划,碧莲池水落入仙石台上七彩琉璃杯中。
&&&&她正襟危坐抬眸看向靠近的彩云霞光,唇畔嘚瑟的笑意和眸子里狡黠的亮光,自然流畅地构成了她脸上蠢蠢欲动的斗志。
&&&&话说上一次被他们揶揄得自尊心受创,至今还有一股闷气压在心底。所以她特意费了一番苦心搜罗了一些仙界的热点话题,这回,她势必要将这群鹦哥嘴挫败成鹌鹑!
&&&&嗯……目前最热点的话题莫过于——老君圣尊隐退,少尊继位,未来圣后的候选仙子为谁。
&&&&五百年前,仙魔经历一场浩劫大战,仙魔两尊主皆元气大伤,仙界老圣尊旧伤未愈,现今决定退位闭关修炼,由其重孙陌祁煊继任天君圣位。
&&&&而继位前,必须先物色能与他相配的圣后。
&&&&放眼九重天之上,能与之相配的只有凌华和娥青两位仙子。但是,听闻少尊陌祁煊并不中意这两位仙子,而是早就心有所属,为此,还跟老圣尊起了争执,继位一事才迟迟未定。
&&&&此事一出,震惊了整个天界,传闻这陌祁煊一向深沉,鲜少话语,严厉恪守每一条仙规,而且对老圣尊是敬重有加,从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这次居然为了一个女子与老圣尊大动干戈,实在不可思议。
&&&&只是无论她怎么八卦,都无法知晓那陌祁煊中意的女子究竟是哪位神仙妹妹。关于那女子究竟是谁,恐怕只有少尊和老圣尊知晓了。
&&&&但据众仙揣测,老圣尊向来疼爱这重孙子,现今不惜动怒,延迟退位,恐怕这少尊中意的并非仙界女子,更非凡间俗胎,极有可能是魔。
&&&&传闻五百年前,仙魔大战中,陌祁煊也有参战,还跟魔界公主传出绯闻,至今让人津津乐道。所以,这陌祁煊中意的,极有可能就是魔界的琴心公主。
&&&&当然啦,关于这位少尊的所有事情,她都是道听途说。
&&&&虽说她跟他年龄相仿,但这两万多年来,无数次可以与他见面的机会都姻差缘错地擦肩而过。
&&&&可能是八字极度不合吧,明明同在九重天之上,大小宴会她也从不缺席,竟然还能跟他素未谋面,真是命中注定不能见面吖,否则定遭五雷轰。
&&&&不管怎样,这次要借他老人家的绯闻来炮轰那六个鹦哥嘴,总算跟那位传闻中的少尊主有少少交集了。
&&&&“七七……”
&&&&整齐而悦耳的呼喊声萦绕山际,穿透五彩云层,阎七收回思绪便看见他们六潇洒翩翩各自入座,未等他们捂热屁股,阎七抹着左耳的紫星坠子,一脸打了鸡血道:“我刚听说……”
&&&&“七七,三日后又是千年一渡了!”快嘴华跌一语将她的话给堵住。这华跌是八卦中战斗机,也是损她最惨的仙。
&&&&阎七连连点头,接着说:“……陌祁煊他……”
&&&&“等了那么久,我们终于可以一起渡劫了!”竹星子兴奋打断她的话。这竹星子是华跌的应声虫,不管是多冷的话题,只要华跌开启了话匣子,他总是能第一时间接上,人云亦云的佼佼者。
&&&&说到一起渡劫,是这样的,九重天之下的仙是百年一渡,九重天之上的是千年一渡。但是他们年龄参差不齐,修为也各不相同,一般都是各自修炼各自渡劫的。
&&&&但华跌说独自渡劫实在没趣,等待他们渡劫归来的漫长日子也无趣,于是提出想要来一次整体渡劫,成就一段佳话。
&&&&说白了就是弄个新名堂,让其他游仙派别羡慕妒忌恨。
&&&&说是整体渡劫,但也只不过是同一时间下凡渡劫,各自的劫也是各自应对的。
&&&&为了这个“美好”的愿望,于是这几千年来,他们努力拉近修炼的进度,终于,在即将到来的千年一渡,他们成功地凑到一块了。
&&&&不得不说,此事让东祁、渑池和凤岭三派羡慕得眼冒金星。
&&&&但是,今天的重点不是渡劫,而是说八卦!
&&&&好不容易搜罗了八卦信息,怎容他们转移话题?必须让他们挫败一次,否则无知、愚蠢的名头就一直漂浮在她的上方!
&&&&阎七鼓足底气,紧捏着耳畔的紫星坠子,澄澈的乌眸迫切亮闪,快语道:“听闻陌祁煊他为了一个魔界……”
&&&&“既然是万年难得一遇的渡劫,来点新花样如何?”华跌激动澎湃的声音直接把她的声音给盖过去了。
&&&&阎七仿佛泰山压顶,紧咬牙根,倔强延续自己的话题:“……公主,跟老圣尊大动干戈……”
&&&&“新花样,如何新?”竹星子兴致勃勃问道,众仙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陌祁煊他少尊之位……”阎七锲而不舍抢话,神情越发紧迫,仿佛被抽掉了体内的空气一般,随着她的激动,一双日月流星坠子越发熠熠生辉。
&&&&“若不能震撼整个仙界,那就不算新。华跌,可要想好了。”
&&&&“陌祁煊他……”
&&&&“既然是要响彻整个仙界,凭我之力自然是不足的,我们七位一体,一起想!”
&&&&“陌祁煊他……”
&&&&“对,该来点特别的,否则怎能让东祁他们红眼冒火呢?”
&&&&“陌祁煊他……”重复叨念着这三个字的阎七,在他们激动讨论中,已经忘了自己究竟要说什么了,一筐热情被他们扫荡的分毫无存。
&&&&好吧,还是败给他们了,完全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看来临时抱佛是不行的,还要回去好好修炼八卦的能力。
&&&&这时,他们不约而同把目光落到她身上,微微笑问:“七七,你怎么看?”
&&&&阎七苦笑,小心肝还在挫败中纠结,随便敷衍了句:“爱咋的就咋的。”
&&&&华跌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琢磨了会,唇畔处勾起一抹诡秘的笑容,把那双狐狸眼稍稍眯起,秘笑道:“要不,除了基本守则外,我们各自增加一条规则。”
&&&&众仙琢磨过后一致赞同,既然由华跌提出,那么也由他先说。
&&&&华跌掖了掖雪白的衣袂,眸底深处露出一丝狡黠,眼角余光往阎七的方向瞅了瞅,轻敛眸色琢磨了会,秘笑道:“我们各自将渡劫的内容写在龟板上,然后抽签,谁抽到相应的龟板就必须完成上边的事项,否则,渡劫失败。”
&&&&“这个有趣!”竹星子不负众望地率先接话,双手握拳捶了捶,转到脑袋,紧接着双眼发亮,兴奋道,“渡劫失败,须折一半修为!”
&&&&渡劫而已,玩这么大!阎七不由得蹙了蹙眉心,见他们都纷纷点头同意,她自然也不能有什么异议,她放下摸在紫星坠子的手,琢磨了会,心中已有一个折腾的渡劫法子。
&&&&见她嘴上噙着狡黠的笑意,与她相对的御长兴轻摇手中的墨香折扇,好奇问了句:“七七,你想加什么规矩。”
&&&&阎七忙敛起嘴上难忍的笑意,故作一脸严肃,点头道:“喔,不得让任何人知道渡劫一事,否则,渡劫失败。”
&&&&“嗯?”华跌偏头看了看她,纳闷道,“我们渡劫本就封存仙气记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渡劫,如何让凡人知晓?”
&&&&“既然七七提出这个规矩,那我就稍作补充。”御长兴合上手中的折扇,眸底折出一道兴趣盎然的亮光,轻捋乌黑的刘海,琢磨的目光往阎七的方向流转了一圈,笑意轻浅道,“此次渡劫,我们都保持记忆。”
&&&&冥蛊手扶下巴,旋即接上一句:“既然记忆保留了,何不直接以本体渡劫,省了轮回的烦扰。”
&&&&“不能寻求仙友帮助。”断手喝完杯中的琼浆玉液,紧接着道。
&&&&阎七不由得轻噎唾沫,感觉是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了,但是,这些规矩与她心中酝酿的坏点子不谋而合,她忍不住暗暗窃笑。
&&&&最后她把目光落到沉默寡言的毕寒身上,别看他沉默寡言,一副安静美男子的模样,实质天生一副无人能敌的毒舌。通常他们在八卦的时候,他静静地听,宛如局外人,到最后,却突然恶补一刀,让他们无一例外伤得体无完肤。
&&&&所以呀,其他人的规矩都是浮云,还得看他,可千万不要来一个五雷轰。
&&&&许久,神情冷漠的毕寒才不紧不慢道:“为了提升效率,成就神话,作为鞭策,三月不能渡劫者,遭一五雷轰。”
&&&&“……”阎七他们骤然满脸黑线,尼玛的,还真是五雷轰!
&&&&封存仙气遭一次五雷轰,损失百年修为,要是三月又三月,那岂不渡劫完毕,已经没了半生修为!
&&&&将毕寒默默咒骂了上千遍之后,阎七又捂着嘴角暗暗窃笑,谁要是抽到她的龟板,恐怕耗尽一身修为也未必能渡劫成功。
&&&&最终,他们一致认同定下了七条渡劫规矩:
&&&&一、完成龟板上的事情,才算渡劫成功。
&&&&二、渡劫失败,折一半修为。
&&&&三、不得让任何人知道渡劫一事,否则,渡劫失败。
&&&&四、渡劫期间保留记忆。
&&&&五、以本体渡劫。
&&&&六、不能请求仙友帮助。
&&&&七、三月不能渡劫者,遭一五雷轰。
&&&&他们将此事禀报给老圣尊,老圣尊允许他们以这种方式渡劫,但为防扰乱仙界秩序,他们渡劫的方式暂且不对外宣扬。
&&&&得了老圣尊的首肯后,他们便各自刻写龟板,再次来到七仙台,用仙气打乱龟板,再各自抽选。
&&&&阎七双手捂着抽到的龟板,率先兴趣盎然看向华跌,笑眯眯问道:“华跌,你渡的什么劫啊?”
&&&&“什么劫,都难不倒我。”华跌傲慢道了句,随手一翻,瞥见内容——从乞丐变为富甲一方的商贾。
&&&&“嘿……”阎七顿时喷笑出来,那可不是三个月能办到的,至少要遭一次五雷轰,损百年修为!这不,还是保守估计!
&&&&华跌沉下脸冷目扫视过去——谁在陷害我!
&&&&另外五仙淡定地品尝跟前的玉露,直接忽略掉他的杀气。
&&&&华跌旋即瞥向笑得最放肆的阎七,阴沉着脸,笑眯眯问道:“七七,你渡什么劫呀?”
&&&&阎七指尖轻敲龟板,稍稍将龟板勾起来,眯眼瞄了瞄,看到了一行字,脸上的表情稍稍扭曲起来。
&&&&她快手翻起龟板仔细看了眼,一字一顿纳闷低念:“说十次‘我想跟你生小孩’,什么意思?”
&&&&“让我瞧瞧。”竹星子满眼好奇拿过她的龟板看了两眼,一脸羡慕妒忌恨说道,“这不很简单嘛,就跟这个叫墨之阙的男人说十次‘我想跟你生小孩”就算渡劫成功了。太简单了!”
&&&&“啧啧……”华跌一脸夸张的表情,满满的幸灾乐祸,不以为然道,“这墨之阙可不是普通男人,万里挑一的人间**啊。”
&&&&阎七旋即眯起眼死死盯着他,冷声问道:“这龟板是你刻的?”
&&&&华跌抱拳,一脸得瑟笑道:“你幸运!”
&&&&“嗬。”阎七一手夺过竹星子手里的龟板狠狠将它拍打在七仙台上,冷哼一声道,“不就是一个人嘛,我闭着眼睛也能完成任务!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多简单呀!”
&&&&“拭目以待。”华跌指尖轻敲跟前的龟板戏谑笑道。
&&&&看见他这副表情,阎七就憋了一肚子气,她把目光落在其他五仙身上,好奇问:“你们呢,你们渡的什么劫?”
&&&&她最想知道谁着了她的道,她的龟板本来就是为华跌而设的,没想到被他逃过一劫了,嗬,诅咒他当乞丐直到七万年修为耗尽为止!
&&&&他们五仙收起了各自抽到的龟板,二话不说,脚踏彩云远去,只留下一阵风声和淡淡的酒香。
&&&&“喂!”阎七和华跌不约而同站起来喊了声,禁不住扼腕捶足,那五个家伙太狡猾了,竟然听了他俩的内容,反而将自己的隐瞒起来溜了!
&&&&停顿了会,阎七收回目光,侧头瞥向华跌,试探问道:“那个叫墨之阕的,是何方神圣。”
&&&&华跌低头捋了捋衣袖,低垂的狐狸眼露出半分幸灾乐祸的玩味,不以为然戏谑:“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敌不过你阎大仙的。”
&&&&阎七低下头,试图瞧透他狡黠的神情。
&&&&华跌拂袖转身,双手负后大步前迈,抬头看天,笑笑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从乞丐变成富甲一方的商贾,得干一番大事业呀。”
&&&&阎七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总觉得这个家伙藏着点什么坏心思,仿佛这一次渡劫有点不一样的意味。
&&&&她轻轻一跃,旋身回落到碧波池中的凌波叶上,轻扶脑袋侧卧下来,目无焦距凝视着池中的微波,潋滟的粼光倒映出迷离的色彩笼罩她精致五官,细腻的线条勾勒出世间仅有的画卷。
&&&&许久,她合上眼眸,心念这次渡劫只是跟一个男人说十句话,是不是有点儿戏?
&&&&难道这个墨之阕是个诡异的存在,以至于跟他说十句话,都得耗费不少修为?
&&&&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梦,很美。
&&&&沐浴后,阎七便与华跌他们一同来到明镜台,封敛仙气,乘御风落入凡间。
&&&&一瞬间,时间凝固,万物静止,待她站稳脚跟后,大街上来往的人流旋即恢复正常。
&&&&她并非第一次来到人间,对人间的喧嚣并不感到异常兴奋。
&&&&只是,之前到来人间,身怀仙力,可以横行无忌。现在没了仙气,浑身不自在,感觉很不痛快。至于哪里不痛快,她又说不上来。
&&&&她四处张望,只想快点找到那个叫墨之阙的男人,快快渡劫完毕,然后去折腾华跌那嚣张的家伙。
&&&&只是人海茫茫,除了知道那个男人名叫墨之阙外,什么都不知晓了。
&&&&琢磨着,她忽然想到了一个致命点,万一那个男人不在这附近,而是在千里之外怎么办?
&&&&若三个月不能成功渡劫,得遭一个五雷轰啊!
&&&&怎么能允许时间都浪费在寻找他之上!
&&&&默默咒骂了一顿华跌之后,阎七紧闭眼睛深呼吸,随后睁开明澈乌眸,竭厮底里大喊:“墨——之——阙!你在哪里?给老娘滚出来!”
&&&&行走的,叫卖的,挑选货物的,吃东西的,只要能听见她喊声的人,触电般扭头看去,仿佛遇上了瘟疫似的,“咻”的一下,风卷残涌般,逃得干干净净,大街上瞬间了无人烟。
&&&&阎七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流转眼眸左右瞄去,这个男人的名字是咒语吗?
&&&&等了许久,还是没等到一个人跑出来给她回答。而且,四下死寂的安静,这人间是怎么呢?
&&&&“咚!”
&&&&忽然一声铜锣响,把正在思考的阎七怔了怔。她不紧不慢回过身,轻风扬起她的乌漆的墨发,放眼看去,见一支阵势浩大的队伍敲锣打鼓往这边走来。
&&&&开路的是铁骑官兵,后面是一辆紫黑色的马车,马车垂帘上是金丝绣成的五彩祥云,车檐每一条金黄色的流苏都串联着九颗白玉珠子,马车两旁还有许多衣着艳丽的男男女女。
&&&&据她对人间仅有的了解,能撑起这副仪仗阵势的绝非普通人。换句话说,让他们助她寻找那个叫墨之阙的男人就事半功倍了。
&&&&于是乎,她便站稳脚跟不挪地了。
&&&&走在前边的将士见她站在路间,瞪了瞪怒目,连忙扬声喝道:“大胆刁民,陛下驾临,还不速速让路!”
&&&&陛下?阎七明澈的乌眸闪过一丝睿智的亮色,“陛下”二字好像是人间统治者的别称,换句话说,他乃统领人间的人,那让他找一个人就更加易如反掌了。
&&&&嗯,这路非拦不可了!
&&&&见她一动不动,且脸上还添了两分顽固的倔强。呼喝的将士顿时气打一处来,满目不悦盯着她,提起手中的缰绳指向她,扬声斥责:“能不能听懂人话!来人!快快将她赶走,别让一个臭乞丐惊扰圣驾!”
&&&&臭乞丐?阎七瞬间冷了犀利的眸子,在心里不服气反驳:老娘修行二万年,吸收日月精华无数,是九重天上下一等一的水灵美女,竟敢说是臭乞丐!华跌现在才是臭乞丐好吗!这凡人的审美观不敢恭维。
&&&&区区人类竟敢对她昆桐上仙呼喝,也不打听打听她阎七是谁,随便打个喷嚏都能地动山摇。
&&&&冷哼一声,凛风扫起发梢,裙袂扶风飞扬,她轻佻明亮的眸子,傲气凛然反斥道:“老娘就站在这里,看你们能怎么着!识趣的,给我把墨之阙揪出来,否则,谁也甭想从这里走过去!”
&&&&“口气倒不小……”将士轻蔑道了句,忽然捕捉到她话里的名字,脸色顿时白了白,带着三分颤抖,凌厉斥喝:“放肆,竟敢直呼陛下的名讳!快,把她抓起来!”
&&&&“喔?”阎七微敛眸色,嘴角噙上微妙的诡异笑容,迅速捕捉到他话里的意味——墨之阙是他们的陛下!而他们的陛下就在这里!
&&&&踏破天涯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麻烦让墨之阙出来,我有几句话跟他说……喂……”阎七还没说完,就毫无反击之力被两个士兵架了起来。
&&&&这回她才想起来,自己两万年的修为已经被封存起来,此时此刻与普通凡人无异。
&&&&“说什么?”
&&&&忽然传来一个富有磁Xing的低沉男声,声如幽谷清泉敲击千年磐石,落入心窝有荡气回肠之感,又如天际端云,绵软温柔,香噬人心。
&&&&害她长了两万年的小心肝也跟着麻了麻,太好听了,不愧为人间**。
&&&&“吖!”
&&&&架起她的士兵突然撇了她跪下,害她狗趴似的摔到了地上。
&&&&四下忽然安静得可怕,银针落地亦能听见,地上粉尘也不敢随风而动,生怕惊动了什么。
&&&&“嘶……”阎七拧紧眉头叨念了句,抬起眼眸是一片震撼,这下才发现刚才不管站着抑或骑在马背上的人,无一例外伏拜状跪倒在地上。
&&&&早就听说凡人喜欢摆架子,架子摆得连神仙都忌惮三分,实在可笑。
&&&&在九重天上,只有犯了错误的仙家才跪下,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和警戒。
&&&&她拍了拍膝盖站起来,放眼往那五彩鎏金的马车看去,直觉告诉她,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头。
&&&&跪在地上的人强压着心底隆冬隆冬的胆怯,小心翼翼掀起眼角瞄去,见她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往皇帝陛下的马车走去,他们禁不住噎了口寒气。
&&&&这女乞丐忒大胆,竟然敢亵渎陛下!
&&&&阎七可没有理会他们鬼祟的目光,不紧不慢来到圣鸾前边,看了眼被风轻轻抚动的金丝垂帘,明眸若星,笑如秋棠,客气问道:“你就是墨之阙吗?可不可以出来说几句话?”
&&&&跪在地上的人不由得颤了颤,这女人是活腻了吗?大摇大摆地走到圣驾前就罢了,还三番两次直呼陛下的名讳,大不敬啊!
&&&&“你要说什么?”
&&&&马车里的墨之阙低沉应声,浓密的睫毛下透出一撮犀利而威冷的光芒。
&&&&“你出来。”阎七微笑道,虽然任务里只是跟他说十句萍水相逢的话,但当面了结,还是很有必要的。
&&&&沉寂了一会,随后看见一根修长的指尖撩起那五彩鎏金的垂帘,紧接着瞧见一只绣着金龙的高靴和半撮黑色衣袂。
&&&&不过是瞬间,垂帘扬起,从马车出来的他挺直矫健的身材,双手自然垂立稍微斜斜负后,抬颌瞬间,光华万丈。
&&&&见惯美男的阎七禁不住噎了口唾沫,在心里激动呐喊:此男只应天上有!
&&&&刀削轮廓,凌厉分明;剑眉藏锋,如水墨画线条自然温柔,却不失睥睨天下之威,非鬼斧神工所能刻画,而是与生俱来的气质;眼含宇宙星光,浩瀚而明厉憾人;墨发如柔顺丝绸,暗黑修长的华衣玄色修边,更添几分沉稳冷厉。
&&&&果真是人间**!
&&&&她都怀疑此人是不是偷偷跑到她的碧波池,借她的日月精华才长成这副惊若仙人的俊颜。
&&&&但好看是好看,只可惜,表情冷得过分深沉,连毕寒那万年老仙精都快赶不上他了。
&&&&这张冰山脸,恐怕至少修炼了十万年才有这番成就,以至于连她都禁不住心生两分畏怯。
&&&&见她迟迟不语,墨之阙薄薄瞧了她一眼,威冷洋溢,给人窒息之感,却不似生气,而像是在提醒她,眸底也并未认真着眼她的容颜。
&&&&而垂帘闭落的瞬间,他背后的马车里似乎有激动的扑翅声音。
&&&&“我……我……”阎七凝视着他威冷的冰山脸,却有一种错觉,他眸子里的晕色虽然犀利却很温柔,沉抑了两万年的少女心萌动,无意识地勾动指头掖了掖裙子。
&&&&许久,她才反应过来,愣愣道:“我……我……我想跟你生个孩子。”
&&&&跪在地上的人再次心中暗惊,这女乞丐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威震八方的陛下!
&&&&“带回去,沐浴更衣。”
&&&&墨之阙留下一句话,脚尖轻踮,顿时飞跃而起,掠过阎七的脑袋,扬长而去。
&&&&马车里随后闪出一道白光,循着墨之阕离去的方向很快没了踪影。
&&&&跪在地上的人一惊再惊——陛下竟然没有怪罪这个女人,还要将她带回去沐浴更衣!
&&&&这代表什么?
&&&&要收了她!
&&&&“喔?”被他掠过头顶的阎七很不高兴,活了两万多年了,敢从她头顶飞过的,除了小鸟外,都死掉了!
&&&&她瞬间拉黑了脸,回过身来睨视而去,只瞧见他远去的一抹身影。
&&&&“喂!我还没说完啦!”意识到他跑了,阎七急切喊了声,追着他最后那抹身影跑去,扬声叫喊,“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
&&&&跪在地上的宫女忙爬起来冲上去抓住她,陛下说要将她带回去沐浴更衣,万万不能让她丢失,否则丢脑袋的是她们。
&&&&被七八个人摁住的阎七,还倔强地朝墨之阙消失的方向竭斯底里大吼:“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
&&&&待阎七被宫女七手八脚拖走后,隐藏在人群中的两个蓝衣人眸色薄冷,握了握手中的佛尘,很快便没了身影。
&&&&皇宫深院
&&&&“我不要沐浴!我不要沐浴!我已经沐浴啦!”
&&&&被七八个宫女摁压着的阎七不停挣扎叫喊,几次挣脱逃跑,还是被逮回来。
&&&&这凡人太可怕了,力气那么大,把她手臂上不多的肉肉抓疼咿呀疼痛。
&&&&最可怕的是,他们听不懂她的话。
&&&&浑身上下都是日月精华吖,千年沐一浴,百年洗一澡!为了下凡渡劫,她已经忍痛沐了一浴,怎么可以这么快又洗澡了!要是把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日月精华给洗掉了怎么办!
&&&&“快!押住她!扒了衣服扔浴桶里!”
&&&&为了完成墨之阙交代的任务,几个宫女婆子鼓足吃Nai的狠劲,七手八脚把阎七这头倔牛往浴桶里摁。
&&&&“老娘不发威,你们把我当母老虎!啊!”阎七咆哮一声振臂推开她们,一下子人仰马翻,她自己也不能幸免,踉跄撞到了梳妆台上。
&&&&“吖……我的老腰……”阎七扶腰拧紧眉头痛喊了声,流转眼眸无意向后一瞧,瞧见镜中的女子,顿时把嘴边的话噎回去。
&&&&她触电般回过身来,对准镜子,稍带不可思议捂住自己的脸——脏兮兮的脸!
&&&&什么情况?自己这张比桃花还清灵,比牡丹还娇艳的脸蛋怎么铺满了厚厚的污垢?
&&&&难怪有种不痛快的感觉,原来是浑身沾了污泥,黏糊糊的,恶心难受。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心爱的粉裙子,竟然污成了泥沼色!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泪眼湿湿按抚着自己心爱的裙子,这可是她千辛万苦取来千年冰蚕丝,苦苦哀求织女捻霞给她做的新衣,于吸收日月精华有日显百月的功效,现在却污成这个样子,日月精华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定是没了仙气庇护,从九重天下来的时候沾了灰尘,才变成这副狗模样,怪不得被当作乞丐了。
&&&&凡间太可怕了!
&&&&仰天跌倒在地上的宫女婆子陆续爬起来,纷纷扬起恶狠狠的表情,气势汹汹挽起衣袖准备大干一场。
&&&&“我洗!”阎七一脸痛心疾首道,不洗脸蛋也要洗衣服,要是被织女知道把衣服弄成这个鬼模样,以后就没新衣穿了!
&&&&见她妥协了,宫女婆子才收起脸上的厉色,双手覆在腰前,笑眯眯恭敬道:“姑娘,请。”
&&&&阎七满腔闷气来到浴桶前,虽然早就听闻凡人小气,但是,沐浴是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怎么可以局促在这个小小的“浴池”里呢?
&&&&千年道行一朝丧!万年修为今日竭!
&&&&阎七在心里呜呼哀哉一番后,扭头看向这些宫女婆子,笑眯眯道:“你们能不能把浴池里的花花捞起来,放点日月精华进去?”
&&&&“……”众人沉默,此妞傻得不轻,尽是胡言乱语,陛下就算随便捡个女人也不能是这等货色,唉,陛下太可怜了!
&&&&见她们冷着脸不说话,阎七咬了咬指头,再次小心翼翼问道:“可不可以放点日月精华进去?或者,把屋顶给捅了,方便老娘吸收日月精华。”
&&&&“给姑娘宽衣。”婆子面无表情冷声道,心念这样的街头野女子,陛下将她捡回来也是一时兴起,成不了气候,无须在她身上耗费太多的劲头。
&&&&“是!”宫女应了声,领会到婆子的意思,她们也不客气,忙伸手往阎七走去。
&&&&“哎!别别别……”阎七看见她们的“爪子”就感觉怯怕,在仙界尚且能横行无忌,这凡间吖,都是不讲道理的么?
&&&&“我自己来!你们出去!都给我出去!”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阎七才把她们赶了出去,“呼……”她顿时捏了一把冷汗,靠着门跌坐在地上。
&&&&不一会儿,凭空蹦出来一只巴掌大小的雪白小狐狸。小狐狸蹲在地上,淘气地摆动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眨着青绿明亮的眸子巴巴看着她。
&&&&“青狐!”阎七双眼一亮,连忙朝它爬过去,把双手都在它跟前,满目期待凝视着它。
&&&&青狐是九重天上的灵宠之一,主要任务是陪着众仙渡劫,不,是监视。
&&&&一般情况下,渡劫的仙家都是进入轮回道,忘记九重天的事情,从一个婴儿长大Cheng人然后历劫。而灵宠们则隐在一旁,唯恐他们不能遭遇不测,随时助他们回到渡劫的正确轨道。
&&&&现在他们七仙采取另类渡劫方式,因为早就知道渡劫的内容,可以直接朝着目标进发,所以灵宠们的任务就是在他们迈进目标一步的时候,就吐一颗灵珠。
&&&&而阎七的任务是要跟墨之阙说十次“我想跟你生小孩”,所以,需要集齐十颗灵珠才算渡劫成功。
&&&&小狐狸旋即吐出一颗红珠子来,红珠子正好落到她兜起的手心里。
&&&&阎七仍是笑眯眯的,等呀等,等了许久,这小狐狸给她吐了一颗珠子后,除了懒洋洋地摆动它尾巴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了。
&&&&“才一颗?”阎七挺直身子,拧紧眉头看它,纳闷问道,“我已经说了不下十遍,怎么才一颗灵珠?不是渡劫成功了吗?”
&&&&“他若不能听见,你说一百遍也无补于事。”小狐狸懒悠悠地摆动雪白的尾巴,语气里添了几分傲慢,不以为然提醒道,“你得在他跟前说,而且,他听见了,听清楚了,才算成功。”
&&&&阎七欲哭无泪紧握着手中的红灵珠,心里咒骂了一百遍突然“逃跑”的墨之阙,再咒骂了一百遍给她出难题的华跌。
&&&&婆子和宫女还在屋外候着,等了许久也没动静,但回心一想,那脏兮兮的乞丐要把自己清洗得通透,不花上一两个时辰也是不可能的。现在只是担心这人当久了乞丐,会不会洗澡。
&&&&担心归担心,只是里边那丫头蛮横,她们也奈何不了她,只好在外边等着。
&&&&忽然一抹金光迎着月色映在她们沾满瞌睡虫的眼皮上,她们不约而同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金色锦袍的妇女带着侍女太监到来,那发出刺眼金光的正是她高凤髻的金凤含珠菱花步摇。
&&&&“拜见太后娘娘,太后万福金安!”候在门外的一众侍女不约而同扑跪在地上恭敬宣喊。
&&&&这太后是寒帝的嫡亲母后,平日里虽然待人和善,但是,一旦遇上寒帝的事情,就会变得格外易怒。
&&&&此刻跪在地上的侍女已隐隐约约察觉到她不怒而威的煞气,只敢顺着眉头战战兢兢跪着,任由嘴巴打战,也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太后扶着侍女的手上前半步来,轻轻挑起锐利的目光往紧闭的房门薄瞧一眼,低冷道来:“听闻陛下在宫外带回来了一名女子,还要求其侍寝。”
&&&&语若寒丝,让跪在地上的人不由得打了两个激灵,她们只得缩起脖子应声道:“回……回……回太后,是……”
&&&&声音比蚊子还小,几乎连她们自己都分辨不出来,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太后似乎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并不在意她们的回话,锐利的目光渐寒渐冷,下意识紧握着身旁侍女的手,冷声吩咐:“让她出来,哀家要瞧瞧,怎样的天资国色才让我们的陛下动心。”
&&&&闻言,跪在地上的一个婆子忙抬起头来,带着仿佛被凌迟的笑意,战战兢兢道:“回……回太后……那姑娘……姑娘正在沐浴……”
&&&&“姑娘……”太后低念了两个字,眸子里的亮色瞬间寒成碎冰,让左右的人忽然背后毛凉。
&&&&不愧是寒帝的母亲,生气的架势一点都不输寒帝,不,寒帝从来不生气的,也没有人见过他生气,包括他的母亲。他只是天生寒着一张俊脸,才得了寒帝这个称呼。
&&&&“区区一个乞丐也配得上姑娘二字。”
&&&&听见太后阴柔带怒的声音,左右两个侍女瞬间会意,快步上前踹开跪在地上挡路的人,两个太监紧接着冲上去把门撞开,一行人迎着太后怒色冲冲闯进去。
&&&&转过屏风,刚才还怒色火燎的众人一下子惊呆了,看见眼前的女子,禁不住把急在嘴边的怒气噎回去,因为匆忙,险些没咬到了舌头。
&&&&惊讶过后,心底莫名掀起一片骇然。
&&&&除了太后,侍女太监不约而同膝盖一软,便扑通跪了下去,而仍站着的太后,手心也是微微发抖。
&&&&她们惊的是,站在浴桶旁边的女子褪去脸上粘黏的乌尘后,是一张惊世的绝色容颜,肌肤胜雪,明眸若水透着澄澈幽光,琼瑶小鼻勾勒出优美线条,丹唇如樱,轮廓细腻Xing感。
&&&&此刻的她刚沐浴完毕,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将玲珑袅娜的优美线弧勾勒得完美无暇。
&&&&三千柔韧青丝披散在肩侧,发鬓出还沾着晶莹的水珠,近看胜比出水芙蓉,远看,如独在瑶池边的千年玉树,看似仙气萦绕
&&&&如同一下子坠入了人间最美的仙境,让她们不由自主在心中掀起澎湃的激动,被吸了心魂,甘愿在这美景中迷失至死。
&&&&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与她媲美,仿佛是上天特意将她派遣下来,与他们那美得跟妖孽似的陛下匹配。
&&&&可明明是甘愿沉醉至死,却又因她睥睨天下的寒目让她们如当头浇寒冰,心底不由得升起惊惧,便忘了所有的美艳陶醉,吓得跪了下去。
&&&&凛风撩绕轻薄的衣袂,或许是被亵渎的缘故,她锋冷的目光,骇然,可在一瞬间杀退千军万马,仿佛刚才太后那怒色只不过是过眼尘埃不值一提。
&&&&她的这般气势,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寒帝能将其驾驭。
&&&&他们不敢多留,怕是再晚一刻就要被五马分尸,顾不得是否还有挣扎的力气,均连扑带滚跑了。
&&&&待他们风风火火逃离后,阎七才把摸在绿月坠子上的手放下来,眸子里的冷色逐渐褪去,努了努嘴,免不了在心里嘀咕两句。
&&&&其实,这也不怪她生气,从前她蜗居在昆桐山碧波池,那昆桐六仙都不敢闯她的地盘,这些凡人竟然敢放肆。
&&&&若她还有仙气在,早就一巴掌将他们扇到十万八千里外。
&&&&“七七,你好厉害哟。”青狐突然狗腿似的从帷帘后蹦出来,摇着它那雪白的尾巴,眸子闪亮闪亮,笑眯眯道,“没有仙气也能以一敌百。”
&&&&阎七旋即扬起厉目瞥向它,继而勾起一抹恶狠狠的笑意,在心里叨念:等我渡劫成功,必定将你身上的毛一根一根拔下来,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青狐一脸嘚瑟眯起眼,慵懒地摆动自己的尾巴。
&&&&它不用翘起尾巴就知道阎七在埋怨什么了,只是感叹自身职业如此,天生招人恨呐,乍就没有仙家体谅体谅了?
&&&&从房间里逃出来的宫女太监无一不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只是见太后娘娘在此,他们也不敢过分放肆,顾不得平复心情,唰唰爬起来立侍左右。
&&&&太后虽然也余惊未散,但碍于身份,竭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免得被这些奴才笑看。她动了动唇,正欲发话就看见阎七从里边出来,心中又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立侍左右的宫女太监旋即凝神屏气低下头去,并非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中的震撼,此女实在美得令人恨入心骨醉穿魂肠,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了。
&&&&被墨之阕派来侍奉的侍女婆子久久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这真的是刚才那个脏兮兮的乞丐吗?
&&&&纠结着,她们又不得不敬佩自己的寒帝陛下,必定是他一眼看穿此女并非乞丐,而是绝色美女,才会将她带回宫,否则堂堂皇帝陛下,就算要跟太后赌气,也不会要一个乞丐呀。
&&&&陛下慧眼,实在慧眼!
&&&&太后紧握着侍女的手,直视从房间走出来的阎七,她自己也生了一个妖孽似的儿子,面对眼前这个姿色惊人的女子,自然显得淡定些。
&&&&且此刻阎七并无怒气,看上去温顺可人,太后的底气也跟着上来了,她上下打量着阎七,试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闻言,阎七停下脚步,流转灰溜溜的眸子,先不说是不是人,问到来自哪里,总不能跟她说来自九重天昆桐仙山吧?
&&&&琢磨了会,她才轻扬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容,应声道:“我叫阎七,孤儿,四处漂泊。”
&&&&这一笑,犹如昙花绽放,瞬间惊艳了夜色,与刚才那犀利的神情相比,现在的她,恬静,柔美,散发着与生俱来的淡雅灵气,仿佛除了她,再也找不到任何美景。
&&&&众侍女太监忍不住心跳懵动,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多看,生怕亵渎。
&&&&“孤儿,四处漂泊?”太后低念着,打量的目光在阎七身上细细行走,没有再多说什么话,便带着宫女太监离开了。
&&&&太后带人离开后,阎七嘴角含笑,目光轻轻扫过剩下的侍女婆子。
&&&&触碰到她看似温和的目光,她们猛然吸了口寒气,因为刚才的无礼,浑身心虚无力,扑通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异口同声道:“奴婢等放肆,请姑娘恕罪!”
&&&&心念,这么一个水灵大美女在陛下枕边吹吹风,她们随时Xing命不保呀,该认错的时候,跪两下不是什么事儿。
&&&&她们这个动作,倒是把阎七吓得一愣一愣的,她快速向后退了两步,迈进屋子里。
&&&&“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靠近。”
&&&&留下一句话,便把门给关上了。
&&&&许久,跌跪在地上的侍女婆子,才浑然虚脱似的,瘫坐在地。
&&&&另一边,走了一段路后,搀扶着太后的侍女良依打量着她的神色,试探问道:“太后,那姑娘有什么不对吗?”
&&&&她打小跟在太后身边,是她的心腹,对于她的心思,只要稍加揣摩就知道了。自打这太后打量了那位从宫外捡来的女子后,便沉默不语,而且,神色格外凝重,必定是想到什么事情了,而且还跟寒帝有关。
&&&&久久未得到太后的回复,琢磨了会,良依试探着说:“那女子说她是孤儿,四处漂泊,可是,奴婢看,不像。”
&&&&说着,她刻意注意了一下太后的神态,见太后的眉头紧了紧,心想应该是说到她的心坎去了,便紧接着说:“此女姿色妖娆,十指纤细,一看就是没干过重活的闺阁千金。奴婢还留意到她那对耳坠,十分精致,价格不菲,非普通人家所有。”
&&&&太后眉头紧锁,深深吸了一口气,轻作点头,面上的表情复杂,若有所思道:“前阵子,哀家让国师给陛下算了一卦,国师说陛下今年会有一大劫,还是红鸾劫。哀家……哀家……”
&&&&她重复叨念了几句,仍未把积压在心头的话说出来,许久,她眸底又添了几分凌厉,目无焦距盯着前方,郑重道:“宣,哀家要见九王。”
&&&&东颐宫
&&&&太后独自在寝宫焦急踱步,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九王万福”的声音,她忙敛了思绪,急急向外迎去。
&&&&“母后……”
&&&&随着温润的呼喊声,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急步转进寝室来,看见太后忧心忡忡的模样,他温润的眉头也跟着着急地凝了凝,快步上前扶住她的双手,暂且安抚她的心。
&&&&太后紧握着他的手,目露惶恐不安,语无伦次道:“倾儿你总算来了,母后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女人……”
&&&&“母后你先别慌。”墨之倾温笑拍打她的手背,示意让她冷静下来。
&&&&他搀扶着她到一旁坐下来,给她倒了杯热茶放在手心里,再低声道:“母后如此不安,是不是因为皇兄今天突然从宫外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太后连连点头,满目不安地看着他。
&&&&墨之倾稍微蹙起眉心,眸子里也添了三分百思不得其解的惊讶,若有所思道:“此事儿臣也听闻了,说那女子十分狂妄,竟然直呼皇兄的名字。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皇兄不但没有生气,而且,还将她带回宫中,命她侍寝。”
&&&&太后触电般搁了手中的杯子,缓慢握住他的手,忧忡的神情添了三分惶恐。
&&&&墨之倾愣了愣,收回思绪看向母亲既着急又彷徨的眼神,试探问道:“莫非……母后还发现了什么端倪?”
&&&&前不久,太后命国师给墨之阕卜了一卦,卦象说他今年有一红鸾大劫,非生即死。
&&&&为了阻止应劫,一向催叨墨之阕早立皇后的太后一改常态,把所有想攀龙附凤的女子都赶得远远的。
&&&&这事墨之倾也知晓,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太后在忧心什么。
&&&&那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身份神秘,还敢直呼皇帝的名字,绝非一般人。联系上红鸾劫,太后就更加惶恐不安了。
&&&&她迫切点点头,使劲握住他的手,忐忑不安道:“那女人有绝世容颜,静若Chun水,怒若雷霆,不像是凡间女子。”
&&&&“喔?”闻言,墨之倾不由得微微生讶,虽然太后这话是带着贬斥之意,可是,如此高的评价,实在罕见。
&&&&更何况,此女从出现到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多时辰,就让太后有了这般评价,看来,的确绝非凡品。
&&&&墨之倾收回目光,看见太后欲言又止的忧急模样,忙敛了思绪,试探问道:“母后……还有其他话?”
&&&&太后低垂眼眸沉默,握着他的力度不由得添了半分,迟疑了许久,噎下唾沫,小心翼翼轻声道:“哀家……哀家怀疑她不是人……是妖……”
&&&&“怎么可能?”墨之倾本能回应,嘴角旋即勾起不以为然的笑意。
&&&&太后小心的神情变得肯定,咬牙切齿反驳:“怎么不可能,难道你忘了你皇兄沉迷什么了吗?”
&&&&想起自家兄弟的怪癖,墨之倾啧了啧舌,一时说不上话来。
&&&&见他语塞,太后神色绷紧,越发用力握住他的手,紧接着说:“试问这普天之下,谁敢直呼你皇兄的名字,不要命了?除非她不是人。而且,这女人长得一副狐狸猸子的妖相,那眼睛一瞪,把所有人都吓住了。定是个狐狸精,专门来害你皇兄的!她就是国师所说的红鸾劫!”
&&&&“这世上……真的有妖吗?”墨之倾不敢确信问道,低敛的目光无焦距落在别处。
&&&&他从来不相信这个世上有妖神,但他那个皇兄墨之阕偏偏又沉迷于修炼仙术,说是修炼仙术,可除了浪费时间。
&&&&因为,他从来没看到墨之阕使出什么仙术来。
&&&&他认为,所谓修炼,不过是因为欲望,而自欺欺人罢了。
&&&&见太后满目不安信誓旦旦点头,他想,或许因为国师卜的一卦,且那个女子又特别了一点,才让她惶恐不可终日。
&&&&琢磨了会,墨之倾浅浅笑道:“母后莫担心,儿臣这就去会会那女子。”
&&&&太后紧拽着他的手,忧心道:“那可是狐狸精呀!”
&&&&墨之倾拍拍她的手示意让她放松,不以为然笑道:“就算是狐狸精,她也是来魅惑皇兄的,与儿臣无碍。更何况,国师也没说儿臣有红鸾劫,不是吗?母后放心,是妖是鬼,儿臣一试便知。”
&&&&太后纠结了会,连忙道:“多带几个侍卫!”
&&&&墨之倾轻摇头笑道:“母后,现在是我在明敌在暗,不宜打草惊蛇。放心,儿臣会有分寸的。”
&&&&“嗯。”太后稍微宽心点点头,这个儿子向来让她放心,而且,他天资聪颖,这些年来,墨之阕沉迷于修炼仙术,朝政几乎都是他暗地里撑着,否则,这国家早就乱了。
&&&&“那儿臣先行告退。”墨之倾覆手拜了拜,转身走去。
&&&&“哎……”太后迫切喊了声。
&&&&墨之倾回过身来看向她,微笑问道:“母后还有什么吩咐?”
&&&&太后定下心神,缓了缓气息,郑重提醒道:“那女人长得美艳,你可千万要稳住,切莫被迷了心窍。”
&&&&墨之倾低低浅笑,并不将话放在心里,宽慰她笑道:“母后,你是知道的,儿臣并不喜欢美色,否则,早就儿孙满堂了。”
&&&&太后笑笑不语,心里却是苦涩的。让她感到最对不起的,就是这小儿子,墨之倾。
&&&&他虽有御国之才,只可惜,是次子。
&&&&这狄青国规定,一个妃子只有一个儿子能当皇帝。她生了墨之阕和墨之倾两个儿子,墨之阕是为嫡长子,偏偏沉迷于修炼仙术,不理朝政。
&&&&而墨之倾身为她的次子,这辈子注定与皇位无缘。
&&&&然而,如果墨之阕放弃皇位,那么皇位就会落入二王爷墨之麟手中。这墨之麟生Xing残暴,好大喜功,若是被他当了皇帝,江山如何,不堪设想。
&&&&二王爷之下,具有继位资格的四王爷,又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区区王府都被他弄得乌烟瘴气,如何能把江山交给他。
&&&&所以,不管墨之阕怎么沉迷修炼仙术,太后也不允许他提退位一事,就让他明面上坐着皇位,其他朝中事务一概交给九王墨之倾处理。
&&&&也正因为如此,墨之倾至今未娶,因为他是次子,一旦娶妻,就要离开京城到自己的封地去了。
&&&&但为了江山社稷,他只能这样,成全所有人,委屈他自己。
&&&&他越是懂事,太后就越有愧于他,明明是最懂事的孩子,却又是最可怜的。
&&&&看着墨之倾离去的背影,太后黯然垂下眼眸,琢磨了会,心里便来了主意,即使不能光明正大给他娶名王妃,暗地里给他找个温柔的女子侍候着,又有何难?
&&&&萃华苑这边,侍女说要等墨之阕传召才能到隽雍宫,阎七只好独自在房间。
&&&&青葱白指轻绕着自己的发鬓,她琢磨了好久,竟然还是想不起,那墨之阕到底长什么样子,明明见过他的,而且自认辨别的能力也不差,虽说时间很短,但也不至于一点印象也没有吧?
&&&&纠结了许久,她想,应该是那叫墨之阕的男人长得太普通了,所以她才记不起他的长相。
&&&&也罢,她也不是来看他长什么狗样的,只要尽快完成任务就好了。
&&&&“阎姑娘,陛下有请。”
&&&&外面传来侍女恭谨的喊声。
&&&&看过她美艳的容颜后,侍奉的侍女婆子不敢有一丝怠慢了,因为凭她这副容颜,即使不能当皇后,至少也能混个贵妃。
&&&&为免日后她秋后算账,现在只好赶紧巴结了。
&&&&但她们也敏锐地察觉到,太后似乎对她不满,所以她们也不敢巴结得太明显,暂且对她恭敬无犯就对了。
&&&&而且,还得先揣摩揣摩她的Xing情,免得巴结了大老虎咬了自己的尾巴。
&&&&“终于肯见我啦。”阎七无趣低念了声,为了赶紧完成任务,还是迫不及待从屋里跑出来,眸子里是闪闪的亮光,恨不得一口气将压在嘴里的话翻江倒海喊给他听。
&&&&看见她这副斗志激昂的迫切模样,旁边的侍女们禁不住低下头去窃笑,笑归笑,这种迫切心情她们还是理解的,能侍奉皇上是莫大的荣耀,更何况面对的是那神一样的寒帝。
&&&&若换作是她们,恐怕早就兴奋得晕过去好几回了。
&&&&隽雍宫
&&&&轿子落地后便没了动静,阎七提手勾起帷帘往外瞄了瞄,一个人影也没瞧见,她扶着轿子走下来慢步向前,环顾着死寂了一般院子,心里怪纳闷的。
&&&&这时乌云蔽月,寒风袭来,背后莫名发凉,她是见惯世面的,并不害怕什么牛鬼蛇神,只是这人间是不是冷了点,没有仙气护体,害她一个劲冷得直打哆嗦。
&&&&埋伏在不远处的暗卫,今日在宫外见她趾高气扬直呼陛下名字,还以为她胆子长毛了,现在瞧见她这副哆嗦的样子,才觉得正常。
&&&&毕竟这是寒帝的寝宫,不害怕才怪哩,想来这也只不过是普通女子罢了。
&&&&“墨之阕……墨之阕……我想跟你生小孩……墨之阕……我想跟你生小孩……墨之阕,你在里边吗?”
&&&&阎七试探着往寝宫里边走去,这寝宫空旷,并无太多的摆设,雪白的纱幔垂地飘扬,很是神秘,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张大床,此外空无一物。
&&&&这皇帝好节俭啊!
&&&&只是这床似乎有一股寒气汹涌而来,让她冷得直打哆嗦,怪不得称作寒帝,住的地方都阴风阵阵,寒天冻地。
&&&&她搂抱着双手,不停摩挲自己的肩膀,转头看去,忽见一个白衣人站在随风缭绕的白纱幔后面,惊悚万分,她不由得怔了怔,本能倒退半步,这才领会到凡人为什么常说的“人吓人吓死人”。
&&&&不多会,没等纱幔外的人发话,她即刻反应过来,马上拨开纱幔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迫不及待兴奋喊道:“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
&&&&“……”被她抓住手臂的墨之倾愕然愣着没反应过来,听着她嘴里快语连珠的无耻“表白”话语,他温润的神情由青涩至纳闷再到扭曲的羞涩,额上的冷汗如豆粒落下。
&&&&他早就听闻这女人当街对墨之阕“表白”,本以为那已经够狂妄无耻了,现在转个身竟然又对自己说这么无耻的话,她就如此按耐不住?
&&&&呵呵,这女人脑子不全吗?
&&&&“……”尾随她进来的青狐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这阎七以为随便找个男人说了就完成任务了吗?
&&&&“我想跟你生小孩!十!”阎七念到第十遍,激动得紧握双拳跳起来,兴奋道,“太好了!我完成啦!我是第一个!”
&&&&“呃……”墨之倾看着如此激动的她,禁不住呆愣地打了个嗝,看来此女不仅无耻狂妄,脑袋还真有点问题。
&&&&这是哪门子的狐狸精呀,分明就是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
&&&&蹲在地上的青狐一脸无可救药摇摇头,这阎七不是见过墨之阕了吗?兄弟两人差距也太远了吧,这都能认错?服了她。
&&&&“九弟,谁允许你调戏朕的女人呢?”
&&&&忽然传来一个低冷却富有磁Xing的声音,还在兴奋跳跃的阎七愣了愣,旋即落到地面往那魅惑的男声扭头看去,便看见一个玄色修边的暗黑华衣男子走来。
&&&&此人水墨剑眉线条温柔,却散发着睥睨天下的威势,五官明凌,轮廓刀削,霸气凛然,眼含宇宙星光,浩瀚而明厉憾人。
&&&&让她禁不住在心中呐喊一声:此男只应天上有!这男人该不会偷吃了我碧波池里的日月精华吧?
&&&&闻声,墨之倾脸色紧了紧,忙回过身来朝冷着一张脸的墨之阕提了笑容,莞尔笑道:“皇兄误会了,臣弟只是听闻你在民间寻得一名有趣的女子,这才好奇过来瞧瞧。”
&&&&闻言,阎七纳闷的眨了眨眸子,迷惑的目光在兄弟两人之间徘徊,草草看去,这兄弟二人,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冰冷如雪,但对她来说,似乎都是初见。
&&&&愣了愣,她迫切跑到墨之阕跟前,上下打量他陌生的容颜,试探问道:“你……你才是墨之阕?”
&&&&她纳闷撅起眉头,明明是见过面的,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绝世美男子,自己竟然对他过目就忘?
&&&&墨之阕没有回答她的话,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如含碎冰的目光轻轻落到墨之倾身上,冷冷道:“出去。”
&&&&“是。”墨之倾覆手应了声向外走去,与墨之阕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不忘往阎七的方向瞅了眼,只见此女还似乎在纠结着谁是墨之阕。
&&&&他禁不住在心里默叹:脑袋还没长全,这是哪门子的狐狸精呀?
&&&&眼看着白衣翩翩的墨之倾离开,阎七可以肯定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了,她忙收回目光,才刚抬眸想看身旁的男人,却被他的指尖轻轻抹过唇畔,让她不由得酥酥麻麻地打了个激灵。
&&&&墨之阕修长的指尖抹过她的唇畔后,便与她擦肩而过,薄冷的目光始终没有一刻曾停留在她身上。
&&&&“你想跟朕生小孩?”他低冷道了句,过了纱幔,来到床前,直接解下腰带。
&&&&不得不承认,这个长得像冰棍的男人声音很好听,如初Chun清泉又如天际绵云,低沉而雄浑的磁Xing足以迷惑天下生灵。
&&&&阎七难得花痴地笑一回,正欲说话,却发现怎么也提不上声来,她摸着喉咙,不管怎么使劲,还是一个字眼也没能从嘴里蹦出来。
&&&&里边的墨之阕也没有理会她,慢条斯理解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淡然道:“朕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
&&&&嗯?阎七捂着自己的脖子,纳闷拧紧眉头看向他萧冷挺拔的背影,这是几个意思?
&&&&“你若想成为皇后,也可以,朕只取你身上的一件东西。”说着,墨之阕掀下最后一件上衣,Xing感结实的身段尽露无遗,最后补充一句,“还不过来侍奉。”
&&&&外边的阎七可没有继续听他废话,她纠结的是自己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提不上声来,猎物就在眼前啊!
&&&&迟迟不见她动静,墨之阕稍带不耐烦回过身来,眸色薄冷瞧向还在纠结而憋屈的她,冷声道:“还愣着干嘛?”
&&&&阎七拧紧眉头看向“猎物”,急得快跳起来了,蹩蹙眉心低头看向蹲在地上慵懒摆尾的青狐,她差点没气得咆哮出来,只可惜喊不出来呀。
&&&&出师不利,先撤!
&&&&阎七愤懑转身向外走去,还没迈出半步,忽然一个人影闪到跟前,害她一头撞了上去,鼻子痛得喊不出来,踉跄倒退半步跌坐在地上。
&&&&她揉着疼痛的鼻子愠闷抬起头来,才知道闪到跟前的是墨之阕。
&&&&此人高居临下盯着她,实在让人不爽,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发飙,他忽然一手抓住她背后的衣衫,拎小鸡似的把她往里边带去。
&&&&没反应过来就被甩床上,五脏六腑痛得拧成一团,嘴上喊不出声,阎七只能在心里恨恨咒骂,她双双狠抓软褥回过头来,映入眼帘却是他白璧无瑕的胸肌!
&&&&此刻他扶着床柩,稍稍俯身下来,害她一个回头差点没直接吻到那结实的腹肌上。
&&&&她拼命眨了眨眼眸,虽然还没碰到那腹肌上,但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不用摸,就知道弹Xing充足。且他的呼吸平稳有节奏感,这雪白的胸肌就像一块会呼吸的美玉。
&&&&她禁不住提起一根手指往他缓慢起伏的胸口戳了戳,果然很带劲。
&&&&她快速把手缩回来摸到自己左耳的紫星坠子上,心里琢磨着那毕寒不是自诩上天入地只有他的胸肌最完美吗?
&&&&明显就是撒谎!
&&&&不行,得把这个人带回去,好好揶揄他一番!
&&&&“你不是想跟朕生小孩吗?朕不喜欢玩捉迷藏,直接点。”
&&&&耳边忽然响起墨之阕那极具磁Xing却又冰冷的话语,她猛然回过神来,稍微倾身向下,仰长了脖子才勉强瞧见了他半分脸,那神态冰冷得很不耐烦。
&&&&他的话几个意思?
&&&&她只不过说说而已,他还真想行动?
&&&&没门!
&&&&她才刚转过身来就被他摁住双手压了下去,他眸色薄冷,盯着她讶然的眸子冷冷道:“朕的耐心不多。”
&&&&闻言,阎七忍不住在心里咆哮:你的耐心不多,老娘的耐心多吗?活了两万七千多年,若是被你这区区人类给做了,就算成不了六界的笑柄,也会被华跌他们取笑万万年!
&&&&那还得了!
&&&&休想!
&&&&做梦!
&&&&只是,一没仙气护体,二没吃饭缺乏力气,凭她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墨之阕只是摁压着她的手,并没有进一步行动,厌恶之色逐渐凝聚在冰冷的眸底。
&&&&不是她说想要生孩子的吗?现在满足她的要求,还在这里故作矜持,刚才还跟九王说了同样不要脸的话。
&&&&真是恶心。
&&&&若不是为了要从她身上取一物,他也懒得应酬她。
&&&&她的挣扎逐渐消磨了他本来就不多的耐心,他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淡薄的杀气,冷冷问道:“做,还是不做?”
&&&&当然不!阎七瞪大眼眸一个劲摇头。
&&&&墨之阕忽地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很浅,消失得很快,仿佛从未出现过。
&&&&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阎七还是捕捉在眸底了,虽然笑得很贱,但着实好看。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被他捂住了眼睛,她怔了怔,慌忙摇头想要摆脱他的手。
&&&&因为被他的手捂着,眼睛发热难受,想要被剜出来一样,疼痛难忍。
&&&&“不会很痛。”墨之阕喃喃念道,Xing感的唇畔勾勒出志在必得的笑弧,他正想下狠手,忽然一抹紫光映在眼皮处,他触电般缩回手,踉跄从床边退开来。
&&&&阎七不知道他为什么躲开了,只知道眼睛很痛,得了空隙,忙捂着疼痛的眼睛逃跑。
&&&&跑了好一段路,阎七扶着凭栏大口大口喘气,青狐旋即尾随上来。
&&&&“疼死我啦。”她揉着自己像是被火烧的眼睛埋怨道,顿了顿,她猛然睁开乌漆明亮的眸子,摸着自己的喉咙讶然低念,“我能说话了?我又能说话了!”
&&&&她稍带激动看向蹲在地上的青狐,很快又沉了脸,单膝蹲下来盯着它,不爽责问:“说,是不是你动了手脚!阻碍我完成任务,你什么居心呀?”
&&&&青狐满脸无辜摆尾,不以为然道:“我可没有碰你。”
&&&&“你没有……”阎七正想反驳,忽然捕捉到它话里的意味——碰!
&&&&对,之前明明能说话的,但是,被那墨之阕碰了一下嘴唇后,就说不上话来了。
&&&&“是他?”阎七低头看它,摸着自己的喉咙讶然问道,“他懂法术?”
&&&&青狐懒懒摆尾,回答道:“他可不是普通人哦。”
&&&&“他是什么人啊?”阎七迫切追问。
&&&&青狐诡秘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阎七眯起眼狠狠瞥它,一会儿,她捕捉到重点,迫切问道:“那他为什么不让我说话?难道他知道我的任务吗?”
&&&&青狐摆动着尾巴,煞有介事摇头摆尾道:“他要是知道你的任务,就不会跟你来真的了。估计呀,是嫌你话多,才封了你的嘴。”
&&&&“我……”阎七欲哭无泪扯了扯嘴角,现在懒得跟它计较,重点是,那个男人会法术,在他面前说不了话,那怎么完成任务啊。
&&&&琢磨着,她下意识把目光落到青狐身上,这个家伙或许有解决的办法。
&&&&“嗬!”青狐满腹傲慢别过脸去,懒懒地甩着雪白的大尾巴,冷声道,“莫要指望我,我只是监督你的。”
&&&&“老——娘——知——道。”阎七一字一顿咬牙低念,直接一脚把它给踹了。
&&&&“啊……”青狐像个雪球滚了开去,幸好有仙气护体并不碍事,它麻利爬起来蹲在地上,借助地面摩挲着锋利的爪子气呼呼盯着阎七。
&&&&“嗬!”阎七冷哼一声转身走了,懒得理会它的怒气,反正也不能指望它帮忙。
&&&&青狐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恨恨磨牙,早就听说游仙傲慢至极,尤其是这来自昆桐仙山的,若不让她吃多点亏,还真噎不下口气。
&&&&阎七走在前边,琢磨着墨之阕的事情,心里很是疑惑,华跌那个家伙为什么会选中他呢?这个人为什么会法术?为什么不让自己说话?
&&&&难道……
&&&&她把眼一眯,极其不爽在心里嘀咕:那家伙跟华跌是一伙的?岂有其理,华跌这该死的东西,敢陷害我,老娘不耗尽你的万年修为,誓不罢休!
&&&&“不行,得去问个清楚!”
&&&&阎七才刚转过身来,尾随在后的青狐就发话了:“你怎么问呀,把你在渡劫的事情告诉他?那可就渡劫失败了,损半生修为喔。”
&&&&说着,青狐勾起阴损的笑意,眨着它那青石眼珠,讥诮道:“可别忘了,这条规矩,是你定的。”
&&&&阎七紧握双拳,恨得直跺脚,来回踱了两步,回过身睨向它问:“你说,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天机不可泄露。”青狐故作严肃笑道。
&&&&“嗬!”阎七差点没被气得炸毛,再次愠闷转身走去。
&&&&青狐下意识扭头往隽雍宫的方向瞧去,对那墨之阕,它也挺好奇的,他究竟是什么人呢?一开始完全感觉不到他身上的仙气,但的确是他封住了阎七的嘴。
&&&&一个人身上察觉不到仙气,要么就是没有仙气,要么就是他身上的仙气深不可测足矣掩藏,如此说来,这个男人实在可怕呀。
&&&&阎七不知道青狐在想什么,她揉着太阳Xue细细琢磨,人海茫茫,华跌既然选中他,必定另有蹊跷,这两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不行,必须得探查清楚,只是……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尾随在后的青狐,这个家伙肯定不会帮忙,而且,渡劫的规矩里也有说,不得请仙家帮忙,那只能靠自己罗。
&&&&“青狐……”阎七琢磨了一番,抹着左耳的紫星耳坠,诡秘笑道,“这下凡渡劫的仙家,虽然被封锁了仙气,但有没有规定,不能另行修炼仙法呀?”
&&&&“嗯?”青狐愣眨眼眸看着她,迟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反问道,“你要修炼仙法?”
&&&&阎七唇角轻抿,勾勒出斗志激昂的笑容,不就一个男人嘛,凭我阎七,有什么事办不成的?敢对我用法术,老娘修炼法术,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青狐摆动尾巴琢磨了会,回答道:“虽然你是带着记忆下凡渡劫,但规矩里的确没有说不可以重新修炼仙法。毕竟,除了早已定下的规矩外,在这期间你们做什么,都是渡劫里该遇到的事情。”
&&&&“太好了。”阎七眯起眼,低调浅笑——墨之阕,敢对老娘用法术,很快你就知错了!
&&&&“咳!咳!咳!”
&&&&忽然听闻几声使劲的咳嗽声,阎七愣眨眼眸止住脚步,缓慢回过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瞧去,微风轻拂裙袂,撩起垂在肩侧的发丝。
&&&&站在小道边的墨之倾在她回眸的瞬间,顿时心魂轻颤。
&&&&刚才在隽雍宫只见她神经兮兮对自己说那些无耻调戏的话,并未认真留意她的容颜。
&&&&此刻她不着意轻轻回眸,犹如云端之上缓慢绽放的七色花,在黑夜中弥漫迷离的色彩,明明摄魄迷魂,观之却又有荡涤心灵之感,仿佛天底下的灵气都凝聚在她每一刻轮廓,清丽,脱俗。
&&&&尤其是那双明亮澄澈的眸子,只是一眼,让他这个从未见过海洋的人都仿佛瞬间在那深海里沐浴,在天际间翱翔。
&&&&这哪是什么狐狸猸子,分明就是仙女下凡呀!
&&&&若能与她相伴到老,也不枉此生。
&&&&想到此处,墨之倾猛然打了一个激灵,噎了唾沫,迅速收回目光侧过头去,责备自己为何有如此轻狂的想法?
&&&&糟了,该不会这么就着了她的道?
&&&&皇兄也只是见了她一面,就把她收入后宫认作女人了。
&&&&不行,得警惕!警惕!警惕!
&&&&“你在喊我吗?”见他神情躲闪,阎七纳闷问道。
&&&&闻言,墨之倾心魂再次颤了颤,这女人的声音绵绵糯糯像一股无形的毒直戳心扉,害他的心不停隆隆作响,浑身的血液也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墨之倾捂着怦然跳动的心,连沉寂已久的某处也有了反应,他暗惊,莫非,真的着了她的道?
&&&&轻抬眸,眼角余光瞧见她往自己走来,墨之倾骤然脸色一白,踉跄倒退两步,扬起手来激动叱喝:“你站住!别动!”
&&&&“啊?”阎七纳闷拧紧眉头,下意识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才确定他是对自己说话。
&&&&看见她在“视察”周围的状况,墨之倾吓得更加不轻,为免成为她的俘虏,拔腿便跑。
&&&&“……”看着绝尘而去的他,阎七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人间的男子脑袋都有病吗?
&&&&墨之倾一路跑回王府,进了房间,忙给自己到了杯茶咕噜咕噜喝下去,还是觉得不能解渴,顾不得烫嘴,直接抓起茶壶往嘴里灌水。
&&&&脑子还是一遍又一遍浮现她回眸瞬间的唯美画面,还有她那动听绵柔的声音。
&&&&“咳!”墨之倾顿时被呛着了,灌在嘴里的水直接喷到了正好到来的暗卫脸上。
&&&&“……”被喷了一脸的暗卫不敢有任何埋怨,若无其事单膝跪下,怪只怪自己跪慢了一点,才被喷了。
&&&&墨之倾扯了扯嘴角,狠狠抹掉嘴角的茶水,默默在心里咒骂了句“妖孽”。
&&&&“殿下,接下来有何安排?”暗卫任由脸上的茶水沿着轮廓流下,若有意味试探问道,“是否需要……解决了她?”
&&&&墨之倾缓慢放下手中的茶壶,若有所思向前走了几步。
&&&&杀了她?
&&&&就这样杀了她?
&&&&不,决不能就这样杀了她。
&&&&听了太后的话,他就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于是特意借墨之阕的名义提前将她接到隽雍宫,就是想先行会会她,免得墨之阕被她魅惑。
&&&&他还特意在隽雍宫布下许多诡秘的气息,如他所料,这个女人知道害怕,说明她并非什么厉害的妖怪,只不过是一个人罢了。
&&&&然而……
&&&&他下意识捂着自己还久久未能平复的心,虽然她不是什么妖,但也绝非什么善类,媚术了得。
&&&&但若就这样杀了她,只能证明自己受不了她的魅惑,杀了一个她,谁敢保证不会再有下一个她。
&&&&若真的要克服美色,那必须迎难而上。
&&&&对,只有这样做,她才会落荒而逃!
&&&&琢磨了会,墨之倾郑重吩咐:“暂且监视她的一切行动,有任何异样,即刻来报。”
&&&&“是!”暗卫旋即应声。
&&&&墨之倾挽手在前迈步继续琢磨,回想刚才那个女人在隽雍宫一个劲对自己说什么“我想跟你生小孩”,听闻,她在大街上也是这么对墨之阕说的,正因为如此,墨之阕才把她带回了皇宫。
&&&&“……”琢磨着,墨之倾顿时心中暗惊,莫不成她那句“我想跟你生小孩”是什么咒语?
&&&&他虽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妖神鬼怪,但是,巫术之事他还是略有了解的,想必这个女人习练了什么巫术,自以为了不起就妄想要当皇后。
&&&&嗯,错不了,就是这个样子了。
&&&&他微闭眼睛轻轻拍打自己还没平复的心房,摇头在心里默念:“幸好本王定力不错,尽管她念了十遍,才只乱了一点心神。皇兄呀皇兄,你不是自诩一心修仙吗?她的一句咒语,你怎么就沦陷呢?唉,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了?”
&&&&默默叹息了一阵后,墨之倾稍稍侧头,敛了神色,眼角余光瞧向还跪在地上的暗卫,郑重吩咐道:“还有,在本王还没想出万全之策之前,尽量阻止那个女人靠近陛下。多派点人手,千万不能让那个女人有机可趁。”
&&&&想着墨之阕自制能力那么差,只能用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保护他了。
&&&&“是!”暗卫再次应声。
&&&&“你先行回宫吧。”墨之倾摆摆手,抬眸看向窗外朦胧的月色,必须想个万全之法破解那个女人的媚术。
&&&&“是!”暗卫应声,逾窗而走。
&&&&夜色寂寂,蒙在月亮处的乌云渐散,皎洁的月色从窗户投入洒落在地面,纱窗漏下的柔和月色正好落在阎七恬静的睡脸上,耳畔的紫星坠子映着月光隐隐闪耀。
&&&&睡前她特意把床挪到能“晒月光”的地方,纱幔太过碍事,也被她直接扯下来扔地上了,想着有日月精华相伴入睡,特别滋味。
&&&&许久,一抹黑影遮挡了纱窗漏下来的月光,紫星坠子褪去隐耀的晕紫,如澄澈见底的水滴静静躺在阎七的耳鬓。
&&&&站在床边的墨之阕凝视了她温恬的睡脸许久,缓慢提起手来,本想去触碰那紫星坠子,指尖却情不自禁轻碰到她泛着红光的脸颊上。
&&&&莫名的情愫萦绕在心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感觉。
&&&&“嗯?”感觉到骚动的阎七蹩蹙眉心,在香甜的睡梦中挣扎了会,还是极不情愿睁开眼眸,映入眼眸是一张绝世刀刻的冰冷俊脸,仿佛每一道轮廓都经过鬼斧神工的雕刻,完美得令人发指。
&&&&她禁不住在心里呐喊一声:此男只应天上有!该不会什么时候偷吃了我碧波池的日月精华吧!
&&&&看着她花痴的神情,墨之阕见惯不怪,指尖仍停留在她的脸颊处,并无刻意躲闪。
&&&&许久,阎七似乎才反应过来,愣眨眼眸,这是什么情况?我的床头怎么会多了一个惊世美男子?
&&&&而且,还……
&&&&阎七触电般抓住他的手指,迅速坐起来,紧皱眉头不悦盯着他——岂有其理,不要以为自己长的帅,就可以随便吃老娘的豆腐!
&&&&墨之阕低眸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指尖,再轻佻厉眸瞅了眼她警惕不悦的神情,本应直接甩开她,但又觉得并没有像中那么厌恶。
&&&&他打量着她的眸子和耳畔的流星日月坠子,试探问道:“为什么想要跟朕生小孩?”
&&&&什么小孩?谁要跟你生小孩……阎七在心里不爽嘀咕着,猛然反应过来,触电般甩开他的手,退到床角警惕盯着他。
&&&&这人……是墨之阕?
&&&&她愕然看着他的轮廓,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明明见过他的,为什么此刻看他,如初见一般?
&&&&还没睡醒?在做梦?
&&&&墨之阕看了眼她既陌生又惊愕的表情,目光定格在她的眸子处。
&&&&“……”阎七意欲说话却怎么也提不上声来,她旋即捂住自己的喉咙盯着他,必定是这个男人施了法术,才会说不出话来,还记不得他的模样。
&&&&如此一来,何年何日才能完成任务,太恶毒了!
&&&&怪不得华跌会定下这么一个任务!
&&&&这两个家伙一定是同谋!
&&&&“结果都一样,怪只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墨之阕叨念了句她听不懂的话,缓慢提起手来,把掌心对准她的眸子。
&&&&“……”阎七虽然不懂他说什么,感觉还是有的,眼睛开始发热发烫痛得不行。
&&&&想躲他的掌控却又躲不了,她紧咬牙根强忍着痛,双拳紧握盯着他,一股气流在胸口处涌动,耳畔的日月流星坠子闪闪发亮。
&&&&“啊!”她竭嘶底里大吼一声,体内积聚的仙气喷发而出,衣服承载不住威力以及坐下的被褥瞬间被突如其来的仙气撕得支离破碎,屋内的瓶瓶罐罐一下子全部摔在地上。
&&&&墨之阕眸底难得闪过一丝惊讶,旋即收回法力,翻身躲开,但还是被她的仙气波及,踉跄倒退两步,单膝跪落地上,头上的发冠受到冲击掉落在地,墨发青丝散落肩头,身上的衣服也被那犀利的仙气余波撕裂。
&&&&他讶然看向她——这女人竟然身怀这么厉害的仙术!
&&&&阎七单膝跪起,怒扬指尖对准他,不悦斥责:“谁要跟你生小孩,给老娘滚!滚得远远的!”
&&&&墨之阕微皱眉头,敛起讶然的眸色,竟然还破了自己的咒术,这个女人着实不简单,怪不得他会选中她。
&&&&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守夜的婆子侍女还没睁开睡眼就匆忙赶过来,看见这个“激烈”的场面,瞬间惊呆了!
&&&&她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先不说满地狼藉,床帘被褥遍地零碎,不管是地上跪着的墨之阕,抑或床上盛气凌人的阎七,二人身上的衣服都破烂不堪,像是被狼狗啃咬了似的。
&&&&瓶罐爆裂,床都移位了!
&&&&不用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太激烈!太厉害!太震撼了!
&&&&让她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此刻他们伟大的寒帝陛下竟然跪在地上求欢!
&&&&陛下下跪求欢就算了,那个女人还敢大发雷霆,满脸不悦!
&&&&是陛下不能满足她?
&&&&屋子都被弄成这般狼藉,这陛下还没得手,莫不成,许久不玩女人,都忘了与生俱来的功夫?
&&&&“滚。”墨之阕冷冷低念了字眼。
&&&&婆子侍女猛然香了口唾沫,惊颤的目光贪婪地往他侧漏的洁白胸肌瞅了眼,为保小命,连扑带滚跑了。
&&&&待他们离开后,墨之阕盯着气呼呼的阎七缓慢站起来,试探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还没问你了,你倒审起老娘来了,你是什么人?你……”阎七正在气头上,差点把“是不是跟华跌一伙”的都问出来了,幸好还是忍住了,否则万年修为就葬送在他手里。
&&&&墨之阕打量着她盛气凌人而又隐晦不明的神情,琢磨了会,双手负后,薄冷瞧向她,沉声道:“朕乃无为山桓须子的弟子。”
&&&&“没听说过。”阎七冷嗤回答。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了然的。
&&&&无为山是修炼仙法的地方,由桓须子掌管,有不少仙家出自无为山,其中渑池的铭衫就是出自无为山。
&&&&只不过,有名的那几个她都见过了,而眼前此人甚为陌生,怕是还没真正飞升成仙,不足畏惧。
&&&&“你又来自何处?”墨之阕试探问道。
&&&&“四海漂泊,正好来到此处。”阎七抿唇浅笑,见他好像放了些警惕,抓紧机会,她连忙捎带激动喊道,“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
&&&&话音未落,站在五步之外的墨之阕闪电而来,她顿时把含在嘴里的话噎回去,触电般捂住自己的眼睛,叫喊:“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许久没感觉到痛,而是感觉一阵暖意,她先是眯开一只眼瞄了瞄,见他双手负后站在距离自己两步的地方,她再睁开另一只眼,这才发现身上披了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床帘。
&&&&她掖着披在肩上的床帘低头看才知道刚才发力过猛,衣服早就破烂的不成样子了,她脸颊不由得微微泛红,侧头看了看他不冷不热的神情,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把话噎回去。
&&&&不能太直接,免得又被他下黑手。
&&&&阎七下意识摸着耳畔的紫星坠子,微微笑道:“我猜到你想问什么,你定是好奇我为什么会懂仙法。事实上呢,我只是在漂泊的时候,得了一高人的指点,才修习了点仙法。”
&&&&墨之阕打量着她并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完全察觉不到她身上有丁点仙气,察觉不到一个人的仙气,要么就是她身上根本没有仙气,要么就是太过深厚了。
&&&&他自认自己的修为已经可达九重天,但仍察觉不到她身上的仙气,莫非,此女的修为更加厉害?
&&&&“其实呢……”阎七抹着紫星坠子笑眯眯道,“我想跟你生小孩,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我想跟你生小孩,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你没有必要行动。”她一边数着指头一边诡秘笑念,“要是天天有个女人跟你说,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你都应了,那你怎么忙得过来呀?”
&&&&十!她在心中暗自激动,这回当着他的面说了,总不会有错了吧?
&&&&“何方高人?”墨之阕紧接着问。
&&&&解决了任务的事,阎七乐极了,悠然盘膝而坐,欢喜笑答:“我都说了,四海漂泊,遇到的人那么多,我哪能一一记住他们的姓名呢?道长也说,缘来是福,缘去也是福,没有必要太执着……”
&&&&话音未落,墨之阕忽然一掌打落她的胸口处。
&&&&“噗!”阎七一口黑血直接喷到他的脸上,倒了下去。
&&&&“七七!”蹲守在旁边的青狐讶然惊呼了声。
&&&&墨之阕皱了皱眉头,下意识把指尖轻碰到她的鼻尖,察觉到她呼吸微弱,再抓起手腕把脉,这女人真的一点仙气都没有,刚才那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墨之阕并不多在意,拍打她苍白的脸低念:“没能耐,挨朕这一掌干嘛?”
&&&&蹲守在旁边的青狐欲哭无泪咒骂:“她哪是挨你一掌,分明就是你趁人之危!”
&&&&这时,一只白雀拍打着翅膀从窗户飞进来,旋即化作人形落到地上,是个身着白衣的清秀男子。
&&&&男子下意识往吐血昏阕的阎七瞧了眼,再转头看向墨之阕好奇问道:“主子,桓须子说您今天会遇到一个女人,她的眼睛,可助你提高两倍修炼速度,说的,就是她吗?”
&&&&墨之阕凝视着脸色渐显苍白的阎七,在她拦住他马车的时候,他想,她便是桓须子口中所说的女人,正是这个原因,他才命人把她带回宫。
&&&&蹲守在旁的青狐暗地吃惊,竟还有这段孽缘,莫不成桓须子跟阎七有仇,故意来陷害她的?
&&&&不对呀,这上天入地,除了负责这次任务的灵宠和老圣尊以及他们七仙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渡劫啊!
&&&&看来这阎七出师不利呀!
&&&&白雀瞅了瞅墨之阕看不出情绪的俊颜,虽然二人都是男子,但每看他一次还是禁不住为之倾倒一次,这主子不仅拥有惊世俊颜,还有令人望其项背的修炼能力,注定是要上九重天。
&&&&每每想到这,想到自己能追随他,他都倍感自豪。
&&&&“奴才替你取下她的眼睛!”白雀殷勤道了句,唧唧向阎七碎步而去。
&&&&眼看这女人气息奄奄,活不过三刻了,毕竟是修炼宝物,还是趁她还有一口气,赶紧把新鲜的眼珠子取出来吧!
&&&&白雀正欲伸手过去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却被墨之阕拦住了,他愣了愣,迷惑扭头看向他问:“主子,不是要取她的眼珠子吗?”
&&&&墨之阕没有说话,推开他的手,直接将气息奄奄的阎七拦腰抱起,转身向外走去。
&&&&青狐摆了摆尾巴,赶紧追上去。
&&&&“……”白雀没反应过来,扭转机械的脖子往墨之阕的背影瞧了眼,眼角余光无意扫看地上的狼藉,脸上顿显夸张的惊讶表情。
&&&&主子要开斋了!
&&&&他忙化作鸟形跟上去。
&&&&到了隽雍宫,墨之阕单手放下昏迷的阎七,把手一抹,整座宫殿布下了结界。
&&&&脚步慢了点的青狐一头撞了上去,被反弹开来滚落地上,它快速爬起来,已不见了他们的踪影,再次试闯,还是被结界给挡住了。
&&&&青狐盯着结界咬咬牙,心中暗惊,这结界竟然能把灵宠都挡在外面,那墨之阕的仙术高得太可怕,而且还有桓须子引导,为何他还没飞升?为何他还是人类?
&&&&忽见一抹亮光掠过直接穿过结界飞入殿内,青狐本想追着去,但还是被结界挡了回来,它拿地板蹭了蹭自己疼痛的屁股,正想埋怨几句,猛然想到什么,心中不由得一惊再惊。
&&&&他们落下结界,该不会真的要对阎七下手,挖了她的眼睛修炼仙法吧?
&&&&如此邪门狠毒,哪里配飞仙?
&&&&桓须子怎么会传授他这么阴邪的修炼方法?
&&&&这才是无为山人才辈出的修炼捷径?
&&&&黑幕!仙界黑幕!
&&&&青狐一下子又激动又着急,想去跟其它灵宠八卦一番,但又担忧阎七真的被挖了眼睛,矛盾得在原地团团转。
&&&&隽雍宫内,墨之阕把昏迷的阎七放在了寒玉床上便没有再理会,褪去身上破烂的衣裳,独自往旁边的浴室走去。
&&&&白雀随后飞进屋来化作人形,他快步上前,单膝蹲跪在床前,若不是看过墨之阕那惊人的俊颜,定会被眼前这女子魅惑。
&&&&心念就容颜而言唯有此女能与自家主子相匹了,只不过自家主子对她似乎并不中意。
&&&&也对,自家主子是什么人物呀,既是人间的主又即将升上九重天,区区凡尘女子,尽管容颜倾绝,也是难以与之匹配的。
&&&&琢磨着,他稍稍眯起眼来,仅露出一丝阴损的亮色,盯着阎七紧闭的眼,但脸上露出有几分愧意,纠结了许久,默默下了决心,旋即提起手来向她的眼睛掐去。
&&&&“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乌雀飞进屋来化作黑衣男子落到地上,急切大喊。
&&&&这男子虽身着黑衣,但肤色白净,五官端正,是个长相俊俏的小伙子,此刻脸上是唯恐不测的忧虑。
&&&&被他这一唬喝,白雀心窝猛颤,小心肝差点没蹦了出来,他捂着隆隆颤跳的心脏,不悦扭头睨向风尘仆仆的乌雀,责备:“你吼什么吼呀,没看到我在替主子办事吗?”
&&&&乌雀快步过去将他拽起来,紧皱眉头轻声责备:“你这是坏了主子的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雀不以为然反驳,紧接扭头看了眼昏迷的阎七,再转向脸色颇有三分凝重的乌雀,反驳道,“桓须子说,主子今天会遇到一个女人,她的眼睛,可助他提高两倍的修炼速度,说的就是这个女人!难道你不希望主子早日飞升九重天吗?”
&&&&“愚蠢!”乌雀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目光往阎七的方向快速扫了眼,低声道,“这是桓须子的圈套!”
&&&&“……”白雀一下子接不上话来,迷惑地看着他。
&&&&乌雀叹了口气,紧皱眉头,迈步向前解释道:“桓须子虽然一直把主子当作他最得意的弟子,亦有意扶他直接飞升九重天。但是,自从颜颜一事后,桓须子就变了态度。这一次他给主子卜算,说主子今天会遇到一个女人,她的眼睛可以助他提高两倍修炼速度。”
&&&&说着,乌雀的神情变得激动,扼腕上前一步,愤懑不平道:“事实上,这只是试探!要是主子真的把她的眼睛取出来,那么桓须子就会马上派人将他抓拿,并将他囚禁入枫潭之下!”
&&&&“怎……怎么会……”白雀怔了怔,不敢相信他的话。
&&&&自家主子可是桓须子最得意最宠爱的弟子呀,是他一手培养一手带大的,怎么会因为颜颜的事怪责与他,还设下这么阴险的陷阱呢?
&&&&“怎么不会?”乌雀指着门口的方向,神情激动反驳,“主子本来也不相信桓须子真的会这样做。但是,主子刚才在这里演戏的时候,无为山的子丘、子明差一点就冲进来,只是主子并没有下手。”
&&&&“……”白雀向后跌了两步,扶着床柩,动了动唇,始终说不上话来。
&&&&如今回想,主子今天的所有做法都很反常,以他的资质修为,根本不需要借助一个女人的眼睛修炼,更加不会为了提高仙术而出卖自己。
&&&&他纾尊降贵去演戏,原来是为了反过来试探桓须子派来的弟子。
&&&&沉默了会,白雀迫切问道:“那主子打算怎么办?”
&&&&乌雀摇摇头,下意识往浴室的方向看去,若有意味道:“桓须子竟然相信外间的谣言而试探对付主子,此时此刻,主子必定难受。一切等主子有了决定再说吧。”
&&&&顿了会,白雀上前两步抓住乌雀的手,指向昏迷的阎七说:“这个女人似乎也懂仙术!”
&&&&乌雀往阎七的方向看去,却并不深看,轻蔑冷嗤道:“嗬,既然是桓须子派来的人,当然懂仙术。但是,主子已经知晓她的真面目,你认为她还活得成吗?”
&&&&白雀撅起眉头看了看乌雀阴损的神情,指尖捣搅自个雪白的衣袖,带着三分纳闷回过头来往阎七的方向瞧去,琢磨了会,目光落到寒玉床上,才恍然大悟。
&&&&差点忘了这个寒玉床是世界最恶毒的刑具,别说凡夫俗子,就算大罗神仙往上边一躺,轻则也是废去毕生修为,更妄论重则了。
&&&&他现在才明了自家主子的恶毒用心吖,本还以为他大发善心哩。
&&&&原来是要告诉桓须子,他不屑旁门左道的修炼方法,还要废了他的棋子,回他一个“礼”。
&&&&浴室这边,墨之阕展臂靠着墨玉沿壁,微仰头合眼,任由腾腾撩起的水雾化作晶莹剔透的水珠凝结在他刚魅俊俏的脸上。
&&&&此时此刻他的表情并无一丝伤感,峻眉略皱,像是有一处想不通的地方。
&&&&好一会儿,他缓慢提起手来,凝视着指尖的位置若有所思,那女人的体温似乎与常人不一样,略低一点。
&&&&是受伤的缘故?
&&&&许久,听见外边的动静,他收回思绪披上衣服往外走出,刚出了浴室,就看到白雀和乌雀不可思议的神情。
&&&&见他出来了,白雀迫不及待迎上去,因为激动,语无伦次道“主子,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竟然……”
&&&&墨之阙没有说话,锋利的眼神落到乌雀身上。
&&&&相较之下,乌雀颇为淡定,但眸光里也闪烁着不敢相信的亮光,恭谨到来:“回主子,躺在寒玉床上的女子,不但没有半点损害,竟然还开始自愈疗伤了!而且,她的四周忽然形成强大的结界,我和白雀都近不得半步。”
&&&&墨之阙森冷乌漆的眸底掠过一丝意外之色,敛了敛眸色前行。
&&&&白雀快步上前挽起帏帘,为他开路。
&&&&墨之阙来到寒玉床前,看了眼似是恬然安睡的阎七,下意识轻挽袖口,二指探到她的颈动脉上。
&&&&白雀和乌雀迷惑对看了眼,见墨之阙可以接近她,他倆紧接试探靠近,只是,才走了两步就被强大的结界弹开去,猛然吐了口血,重重摔到厅外。
&&&&墨之阙侧头看了眼被弹飞的白雀和乌雀,再低头看阎七恬静的容颜,眸底深处流过复杂的亮色。
&&&&整整睡了两天,阎七才混沌醒来,是被一股寒气沁入心扉,打了个激灵醒来的。
&&&&她触电般坐起来,手扶着冰冷的东西,侧头便看见蹲在床头的青狐,看它模样慵懒,一副滋味享受的样子。
&&&&“这是墨之阕的房间,你躺的正是他修炼仙术的寒玉床,你已经睡两天。”免得她影响它满带享受在寒玉床冥想,它一口气把该说的都说了。
&&&&那晚它着急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结界突然消失了,它连忙跑进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确保阎七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至于落下结界时,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它无从查探,只好暂且不管了。
&&&&“灵珠呢?”阎七脑袋还有些混沌,但还是本能地追问最重要的事情,毕竟她已经在墨之阕跟前说了十遍。
&&&&被打扰的青狐翻起白眼瞪了瞪她,继而一脸无趣给她吐出青红各一颗灵珠来。
&&&&待它吐了两个灵珠后,阎七还是巴巴地看着,但它却摆出一副入定的神情,已然不打算有后续了。
&&&&阎七双手掐住它的肥脖子,直接将它抓起来迫切追问:“怎么只有两颗?我明明在他跟前说了九遍!你别给我耍花样!”
&&&&“咳咳……”青狐艰难地咳了几声,摆动尾巴求饶。
&&&&阎七这才将它扔下来,青狐快速窜到安全的位置气呼呼盯着她,它本来还想提醒她,墨之阕想要夺取她的眼睛,现在懒得说了,她活该!
&&&&“你说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阎七不爽责问。
&&&&“嗬!”青狐愠闷别过脸去解释,“早就跟你说了,要对他说,而且要他听见了才算数。前面那两句他听见了,后来说的那些话,他都在冥想,压根没听见你在说什么。”
&&&&阎七使劲捶了捶郁结的心,好不容易把话说了,他冥想个屁呀!
&&&&“咳咳……”轻捶心房,触动了胸口的伤,她猛然想起自己是被那家伙一掌拍下来才睡了两天。
&&&&这些人类是怎么了?人家给他好好说话,要么冥想,要么动粗,一点素质都没有!
&&&&阎七按压着指头关节,磨牙盯着前方,在心里狠狠默念:“你丫的,竟然一掌拍得老娘睡了两天,莫大耻辱!还不认真听我说话!冥想!欺负我封住了仙气!走着瞧,老娘一掌拍你睡个两万年!”
&&&&“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修炼,再回来报仇!”阎七嘀咕着,快速穿好鞋子向外跑去。
&&&&离开了隽雍宫,阎七还碎碎叨叨埋怨着被墨之阕打晕的事情,忽然一把展开折扇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旋即止住脚步侧头看去。
&&&&来者是一白衣翩翩的男子,刘海拂脸,通身散发着儒雅的气质,长得很是干净,姿色算是上等。
&&&&她对他有点印象,在隽雍宫误把他当作墨之阕,还浪费了不少口舌。
&&&&在她侧眸的瞬间,虽然已经做好了万分的准备,但墨之倾的手还是随着怦动的心窝忍不住颤了颤,幸而很快恢复了平静,也不枉他这几天所做的努力。
&&&&为了应对她的“媚术”,在她“躲”在隽雍宫的这两天,他命人把京城中各种风情的女子招到府上,见识了各种媚术,现在有了经验,就不再害怕自己会着了她的道。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墨之阕身为帝皇竟然受不了一点魅惑,还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如何荒唐呢?
&&&&墨之阕与她的快活韵事在宫中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听闻墨之阕把这个女人传召到隽雍宫侍寝,她不愿意,逃了出来躲回萃华苑,墨之阕苦追过去,二人在房中大战三百回合,抛弃帝皇男人的尊严下跪哀求,还是未能得手。
&&&&最后直接把她打晕了带回隽雍宫,趁她昏迷之时,为所欲为。
&&&&整整两天不停不歇不吃不喝,不许任何人打扰,一心沉沦在与她的快活中。
&&&&他也深知了一点,这个女人欲擒故纵的功夫很是厉害。
&&&&“你是什么人?”阎七轻声问道,这人三番四次挡道,且每次都神经兮兮,实在古怪。
&&&&听见她绵糯又清脆的声音,墨之倾再次心魂轻颤,他深呼吸提起酝酿已久的底气,花式合上手中的折扇,覆手浅笑道:“陛下的嫡亲弟弟,九王,墨之倾。”
&&&&要除去她,首先要摸清她的底细,暂不可直接与她为敌。
&&&&“阎七。”阎七学着他的举止应声回答,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此人既然是墨之阕的弟弟,应该能从他身上打探到一些墨之阕的“八卦”。
&&&&她要查清楚,这个墨之阕跟华跌究竟是不是一伙,是否早有预谋的。
&&&&琢磨了会,墨之倾莞尔浅笑道:“自从颜颜去世后,皇兄再没像宠爱颜颜那般宠爱任何一个女子了。阎姑娘,怕是继颜颜之后,又一个得皇兄青眼的奇女子。”
&&&&“颜颜?”阎七迷惑低念,听上去像是一段孽缘,这墨之阕身上果然有八卦。
&&&&据华跌之言,有八卦的人肯定有弱点,有弱点就好对付了。
&&&&墨之倾瞅了瞅她寻思的神情,估计她是吃醋了,他展开折扇轻叹,轻摇手中的折扇迈步向前,娓娓道来:“颜颜也是皇兄从宫外带回来的一个女子,温柔可人。只可惜身份悬殊,未能与皇兄般配,母后一直不同意将她册封为皇后。这颜颜又是个烈Xing女子,一次与母后争执,竟自寻短见了。为此,皇兄不再理睬母后,也不再碰其他女人,二人僵持快一年了。”
&&&&“喔。”阎七若有所思应了声,已经死翘翘了,那就没有借用价值了。
&&&&墨之倾见她面露三分失落的表情,以为她因为墨之阕早已心有所属而感到难过,暗地勾起嘚瑟的弧度,再轻叹一声道:“当年的颜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皇兄舍不得她受丁点伤害。”顿了会,他刻意打量了她两眼说,“现在看来,姑娘跟颜颜长得倒有几分像似。”
&&&&“胡说!”阎七应激似地反驳,她这张脸可是吸收了两万多年的日月精华才凝聚而成的,上天入地仅此一张,谁敢说有二货,那就是亵渎她的日月精华,万万饶不得!
&&&&墨之倾不知道她真正怒的是什么,只以为她醋意盛了,越发暗中嘚瑟,诡秘笑道:“你若不相信,可以去问问宫中各人,也可以直接去问皇兄。”
&&&&反正,宫里的人已经打点好了。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阎七气呼呼一把推开他向前走去,谁敢跟她长一样的脸,她就把她打成面瘫!
&&&&“姑娘……姑娘你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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